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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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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知晓您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绝对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什么都愿意付出,哪怕是一命换一命。”
  昌隆帝双手捂着脸,只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脸再见皇长孙。
  那孩子对他是怎样的态度,他怎可能不知晓。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卓太后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才会提出那样的条件。
  凤凰儿见时机差不多了,把埋藏在心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的疑惑问了出来。
  “皇祖父,您有没有觉得,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昌隆帝把手拿开,闪目看向她:“朕之前便说过,那姓卓的女人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的身后定然有一个手段高明,野心勃勃的人物在操纵这一切。”
  凤凰道:“世间手段高明野心勃勃的人有很多,但这人却一直处处都在针对大宋。
  而且,他每一次出招都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牵着您的鼻子走。
  他了解您的喜好,熟悉您的行事风格,知道您心中最在乎的人是谁……”
  余下的话她不好说得太直白。
  事实上她很早就发现,但凡只涉及圣上的事,对方出手向来都是一击必中。
  而只要他们一家人牵涉其中,对方的算计总是以失败告终。
  这并非是他们一家人有多高明,而是天意弄人。
  他们一家人各自都有些和常人不一样的经历,导致事情出现偏差,让对方的算计成了空。
  就好比这一次重熙的事,定然是他结合了上一世的经历发现了不妥之处,所以才选择了主动避开。
  昌隆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瞬间就清明起来。
  就好比眼前一直是迷雾重重,突然间来了一阵清风吹散了那些迷雾,让他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丫头,你的意思是说,卓太后背后的主子曾经在我身边生活过很长一段时日?”
  凤凰儿道:“皇祖父,您能详细和我说一说元后的死因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疑死因(下)
  凤凰儿太了解帝王的疑心病有多重。
  因此“元后”两个字她本是不打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毕竟那是昌隆帝的发妻,而且已经故去近二十年。
  圣上对她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被漫长的岁月给冲淡了。
  可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完全不是仅仅在圣上身边生活过的人就能够做得出来的。
  既有手段又熟悉昌隆帝的人,世间除了元后还能有谁?
  所以,听昌隆帝只是怀疑那些在他身边生活过的人,而不是直接怀疑元后,凤凰儿不得已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果然听了她的话,昌隆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厉声呵斥道:“大胆!”
  关于“借尸还魂”这种事,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凤凰儿是亲历者,所以她很容易便想到元后是不是也有和自己一样的经历。
  昭惠太子的女儿能成为司徒箜,元后为何不能成为另一个人?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对昌隆帝直言的,因此她只能把自己的第二种想法说了出来。
  ——那就是元后当年根本就是诈死。
  并不是她喜欢胡乱猜疑。
  元后身体一直不错,就连生产也是格外顺利。
  这样的一个人,何至于在三十二岁的时候便突然重病离世?
  还有,她死的时间太过凑巧。
  大宋这边才刚办完元后的丧礼,燕国那边端康帝也驾崩了。
  因为身体的缘故向来远离朝政的延平帝横空出世,一举成为了大燕的新帝。
  延平帝登基之后,居然册封了快要被人遗忘的侍妾卓氏为淑妃。
  而短短半年后,延平帝居然又驾崩了。
  因此才有了卓淑妃扶持安肃帝上位,顺利成为大燕卓太后一事。
  世间不是没有巧合的事情发生,但巧合太多便不得不让人生疑。
  昌隆帝突然爆发出的怒火依旧没有吓到凤凰儿。
  她抬眼看着那双快要喷火的眸子:“圣上,臣女并没有冒犯元后娘娘的意思,只是想要向您询问一些陈年旧事。
  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左右当下的局势,更有可能关乎重熙的安危,臣女希望您能够据实以告。”
  昌隆帝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才道:“元后的死因……其实她是中了剧毒……”
  凤凰儿凤眸微眯:“身为大宋皇后,一饮一食皆有专人负责,她是如何中毒的?”
  昌隆帝涩然道:“丫头,一听你这话就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人说出来的。
  大宋刚立国那些年,咱们赵家虽说已是皇族,占据了中原半壁江山,却真是穷得很。
  燕国时刻想要收复河山,加之北方契丹人不停滋扰,国库里根本一文钱一粒粮食都存不下。
  刚收上来的赋税,尚未入库便已经充作军饷;刚打下的粮食,尚未完成晾晒便直接送往战场。
  不怕你笑话,朕这个皇帝的日子,过得甚至不如从前在大燕做官家少爷那个时候。
  元后就更不必说了,左家虽是商户,却真真儿是富可敌国。
  她乃是老家主唯一的女儿,单就衣食住行而言,燕国皇室的公主郡主都未必及得上她。
  可做了大宋皇后,她一顿饭只吃一两个菜,还基本都是素菜,一个月也就沾一两次荤腥。
  衣裳首饰更是舍不得置办新的,就是把做姑娘时的穿戴拿来改一改接着穿。
  你觉得这般清苦的生活,还需要有人来试菜?”
  凤凰儿有些动容。
  上一世她过得也不好,但那样的生活只是同她的身份不相匹配,吃饱穿暖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听圣上的意思,当年他们夫妻为了能多省出些银子充作军饷,对自己的生活近乎苛刻。
  凤凰儿听昌隆帝诉说当年的艰难,心里却多少有些羡慕。
  那时圣上和元后生活得的确清苦,但仔细想来,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夫妻二人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真正是同甘苦,共患难。
  这样的夫妻在民间或许不少见,但作为帝后实在是太难得。
  她抿了抿嘴唇:“皇祖父,您和元后娘娘乃是患难夫妻,后来为何还会……”
  昌隆帝呵呵一笑:“亏得你整日抱着书本,难道没听说过同患难易,共富贵难么?
  熬过了最初的那段艰苦的日子,大宋算是缓了口气。
  可元后却不甘心只做一名普通的妇人,手中掌握的权力半点都不肯松手。”
  凤凰儿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毫不贪恋权势富贵的人,也做不到轻易放手。”
  昌隆帝道:“这话说得有理,一个劳碌了几十年的人,要想让她放下手中的事情好好休息,又如何闲得住。”
  他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
  方才这一席话,他是二十五岁后才想明白的。
  可惜那时他们夫妻已经势同水火,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凤凰儿见话题扯远了,忙收回思绪道:“皇祖父,既如此,元后娘娘所中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昌隆帝面上的苦涩更浓了。
  “元后中毒是昌隆三年八月的事。
  那时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常糟糕,只是为了不引起朝局动荡,表面上装作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其实我们每日除了一起上朝,其他时候连面都懒得见。
  一起吃饭更是半年都难得有一次。”
  凤凰儿暗忖,半年都不在一起吃饭,那就更不可能住在一起了。
  昌隆三年,元后三十一岁,而圣上只有二十六岁,夫妻二人都还非常年轻。
  尤其是圣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那时后宫里只有一个皇后,圣上不可能不想找别的女人,那么……
  昌隆帝难得在凤凰儿面前伶俐了一回。
  他眉头一挑:“丫头,你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要胡思乱想。”
  凤凰儿小脸爆红:“您才胡思乱讲呢!扯了半天,您还是没有说元后娘娘是怎么中的毒。”
  昌隆帝面色越发凝重:“其实朕并不想同她撕破脸皮,曾经好几次试图劝说她回头,可她根本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吕家的案子你听说了么?”
  凤凰儿点点头:“听重熙和家父说过,那是吕青青的外祖父犯的事儿。”


第一百二十九章 寻真相(上)
  吕家的事情赵重熙派人仔细调查过。
  因此凤凰儿对军器监一案并不陌生。
  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加之涉案人员早已经全数伏法,如今想要把案件中的疑点全都查清楚实在太难。
  今日昌隆帝主动提及,算是正中凤凰儿下怀。
  只听昌隆帝道:“方才朕对你说过,大宋立国之处,屋子匮乏,国库里一文钱一粒粮食都存不下。
  军器监那边也一样,因为参战的军队太多,兵器、戎帐等物也是极度匮乏。
  以吕松陵为首的军器监一干官员以次充好,将大量残次品混入军需品中送往军中。
  结果导致本来与燕军形成相持之势的大宋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也是因为这一场战役的失利,让我大宋的好几座城池至今仍陷于敌手!”
  说到这里,他用那干瘦的手掌在书案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澄泥砚中的墨汁都飞溅出来不少。
  凤凰儿十分理解他心中的愤慨。
  圣上毕竟是开国皇帝,当年也是亲自带兵打过仗的。
  他对士兵们的感情和大燕那些昏君们完全不同。
  打仗不可能不死人,但因为朝中官员渎职导致军队遭受重大损失,圣上怎可能不心痛。
  还有他提到的那几座城池,想来一定是地理位置十分特殊,能对两国之间的胜负起到关键作用的地方。
  一旦失去了,圣上一统中原的愿望大概又要推迟许多年。
  如此严重的后果,总要有人站出来承担罪责。
  因此,军器监的官员们被施以重刑,是谁都无法改变的结果。
  但凤凰儿也不得不承认,当年昌隆帝其实还是有些杀戮太过了。
  依照吕松陵所犯之罪,吕家成年男丁被牵连是一定的,但那些女人和年幼的孩子,按律是可以免死的。
  可吕家的男丁,不管成年与否,最终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这也是她和赵重熙认为的疑点之一。
  孩子年幼不代表就懵懂无知,圣上这很明显就是要把事情真相给捂住,杜绝流言影响某些人的声誉。
  而值得昌隆帝花费心思的“某些人”,也只有元后一人。
  凤凰儿不免有些失望。
  她一直以为,元后见识不凡,眼界和能力皆非寻常的人可比,更不用说是普通女子。
  可事实证明,其实她和一门心思追名逐利的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明知道在军器上做手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那么多无辜的性命。
  反观昌隆帝。
  他恨归恨,却直到现在也没有在自己面前把元后这个幕后主使着供出来。
  要说他对元后从未付出过真情,这话谁会相信?
  见她像是陷入了沉思,甚至连飞溅在袖口处的墨汁都视而不见,昌隆帝又有些心虚。
  这丫头实在是太过聪明,她该不会是又发现什么了吧?
  他轻声试探道:“箜儿?”
  凤凰儿抬眼看着他:“圣上,您还是没有说元后是如何中毒的。”
  昌隆帝见她还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没好气道:“朕不是还没有说到么,你今日性子太急躁了。”
  凤凰儿努了努嘴,没有再说话。
  昌隆帝这才继续道:“朕方才说了半日,你应该能听得出来谁是那吕松陵的主子。
  军器监的官员被彻底清洗,相当于断了元后的一条胳膊,她如何肯轻易罢休。
  于是,她频繁进出皇宫,从前还知晓在朕面前装一装以维持体面,后来连装都不屑装了。
  丫头,你和左未曦是至知己好友,那你有没有听她提起过她的父亲?”
  凤凰儿点点头:“听过,左姐姐说先安定侯从前做过您的侍卫。”
  昌隆帝道:“安定侯左泽云,是左家最拿得出手的人才。
  谁都以为朕是因为元后的关系才刻意提拔他,其实朕最看重的是他的忠心。”
  听他突然提起先安定侯,又夸赞他忠心,凤凰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莫非元后中毒一事,竟和先安定侯有关?
  昌隆帝十分可惜地叹道:“安定侯年纪轻轻便为国捐躯,实在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顿了顿又道:“那时他还年轻,的确是在朕身边做侍卫。
  元后见朕非常信任他,多次想要利用他对朕不利。
  结果他却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还在关键时刻救了朕一命。
  也因此朕赏赐了他一个侯爵,并且让他学着带兵。
  元后为此还同朕大吵了一架,又带着人离开了皇宫。
  结果就是那一次,她刚出京城不久就遇到了刺客,胳膊被毒箭蹭破了皮……”
  凤凰儿的心一阵紧缩。
  原来元后的野心竟这么大,手段也如此毒辣。
  圣上虽然没有说得太详细,但事情经过已经有了雏形。
  元后见左泽云深得圣上信任,便想要利用他对圣上下手。
  无奈左泽云对圣上忠心不二,并没有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左字便任由元后差遣。
  而且还在元后对圣上下毒手的时候,及时救了圣上一命。
  当然,她也不会完全相信圣上的话。
  尤其是最后那几句。
  元后出京城之后便遇到了刺客,毒箭蹭破了她胳膊上的皮。
  那时大宋远不如现下安稳,皇后出宫遇刺也不是不可能。
  但很显然,圣上的心胸绝不会宽广到连被妻子暗算都丝毫不计较。
  元后对他下毒手,他难道就不会想着报复?
  所以那支毒箭的来历实在是非常可疑。
  说不定就是圣上派人做的……
  事情说到这个份儿上,昌隆帝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沉声道:“朕的确想过给她吃一点教训,但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她就已经遇刺了。”
  凤凰儿并不答话,只是用手指将书案上的一滴墨抹掉。
  昌隆帝道:“朕有什么必要骗你?好歹朕还是一国之君,真要是容不下她,有的是正大光明的手段,何必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凤凰儿想想也对。
  圣上如果不是顾及那一点夫妻情意,真想废后甚至赐死,也并非做不到,只是需要多花一点时间和心思罢了。
  那么,刺杀元后的人……
  凤凰儿冷笑道:“看来,这一场刺杀显然是元后在做戏!”


第一百三十章 寻真相(下)
  对于凤凰儿的敏锐,昌隆帝早已经见怪不怪。
  他苦笑道:“的确如此。可惜元后万万没有想到,那箭上的毒却要了她的命。”
  这话凤凰儿就有些听不懂了。
  在没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谁会拿自己的命去试毒?
  况且,元后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野心再大,成就再大,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昌隆帝道:“你应该懂得疑心生暗鬼的道理。
  世上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切实的证据,只要事情真的发生了,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自然会有人起疑心。
  那时朕和元后在朝臣们面前并没有真的撕破脸皮,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帝后之间早已经不再和睦。
  在这种情况下,元后遇刺中毒,朕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别看元后已经走了这么多年,这份疑心依旧没有彻底消退。
  太子就不说了,就连重熙也未必没有怀疑过。”
  这些道理凤凰儿自然是懂的,可她依旧不相信元后会做出如此这般愚蠢的事。
  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错?!
  她甚至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元后绝不会是像自己一样换了个壳,一定是诈死。
  她看着自己被抹得黑乎乎的指尖,轻声道:“皇祖父,您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元后中毒一事可能有假么?”
  昌隆帝眼中划过一丝暗芒:“你的意思是说,她……很有可能没有死?”
  不等凤凰儿应答,他又道:“元后中毒一事并非作假,这是朕信得过的人确诊的。
  那毒药并非奇毒,如果早些动手把毒素清理干净,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可元后为了让中毒一事显得逼真,拖延了解毒的时间。
  加之她体质特殊,对那毒药的耐受程度远不及常人,因此才导致……”
  凤凰儿有些无语。
  元后既然要做戏,肯定不能弄假毒药,总要让太医郎中们确诊之后才算成功。
  可她能说什么?
  元后不仅是大宋的国母,是眼前这男人的发妻,更是阿福的嫡亲祖母。
  她总不能派人潜入皇陵地宫,把元后的棺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吧?!
  其实,凤凰儿这个未曾经历过那些事的人都能想到的问题,昌隆帝怎么可能想毫无察觉。
  只不过二十年前是他亲眼看着元后咽气,亲眼看着宫人们替她换寿衣,亲眼看着她被装入棺材的。
  在他心目中,发妻是已经走了二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如凤凰儿一般朝那个方向想。
  此时一经提醒,他心里的那一点怀疑迅速膨胀,直至无法承受。
  见昌隆帝脸色铁青,凤凰儿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至于要不要去地宫把那棺材打开,就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了。
  不过……
  她又一次抬眼看了看昌隆帝的脸庞。
  棉棉姐眼中的中年美大叔,如今已经成了一个面容憔悴的老人。
  虽然和阿福几乎没有共同点,但不可否认,他的五官和气质依旧是非常出众的。
  那么,二十多年前呢?
  一个年轻英俊、志向远大、能力卓绝的帝王,难道元后真的一点也不留恋么?
  而且他们还共同创立了新的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安稳,还一起吃了那么多的苦。
  还有,在她活着的时候,圣上身边甚至没有别的女人。
  凤凰儿完全想不明白,元后有什么理由不喜欢眼前这个出众的男子。
  难道权力真的那么有吸引力,让人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爱了吗?
  她没有做过掌权人,不知道手握重权的滋味。
  但她能肯定,再大点权力也不可能让她放弃阿福。
  大约是她的眼神太过露骨,昌隆帝被她看得笑了起来。
  “丫头,朕如今的模样是不是很糟糕?”
  凤凰儿浅笑道:“圣上龙章凤姿,虽然面容有些憔悴,依旧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对于自己的相貌,昌隆帝一直都是很自信的。
  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道:“可惜朕长了这么好的相貌,依旧没能换来她的一颗真心。
  丫头,女人最在乎的无非是男人的地位、权势、金钱、相貌、真情,朕全都给她了,可她却一点也不稀罕。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不稀罕的东西,世间却有的是人稀罕。
  你看如今朕身边那么多的女人,哪一个不比她年轻?哪一个不比她漂亮?哪一个不是整日盼着朕?”
  凤凰儿心念一动。
  圣上虽然是在说气话,却是真的点醒她了。
  一个女人对优秀出众的丈夫视而不见,一门心思追逐权势。
  究竟是她真的最喜欢权势,还是说她的心早已经被其他男子占据?
  如果是后者,那她放在心里的男子会是谁?
  一般来说,女孩子情窦初开的年纪大多在十三四岁。
  而元后与圣上成婚时,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
  而圣上却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少年。
  一个心里早就有人的十八岁大姑娘,又怎会看得上根本还没有长开的夫君。
  凤凰儿觉得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事情真相,只等圣上下定决心替她彻底解惑。
  御书房中安静无比,甚至能听见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良久后,昌隆帝悠悠道:“大宋立国之初,国库实在太过空虚,所以朕直到昌隆十年才开始着手修建皇陵。
  所以元后薨逝之后,朕便把她的灵柩暂时安放于坛云寺,直到昌隆十五年,皇陵渐成规模后才将她葬入地宫。
  如今……”
  余下的话他不想说,凤凰儿也不需要听了。
  她站起道:“时辰不早了,臣女该告退了。”
  昌隆帝道:“如今重熙最信任的人是你,朕也知道你有那个本事寻到他,你就多多费心吧。”
  “是,臣女一定尽力。”凤凰儿福了福身,退出了御书房。
  昌隆帝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
  只见一名黑衣人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
  他单膝跪地道:“龙隐参见主子。”
  昌隆帝沉声道:“龙隐,朕要让你去做一件事。”
  “主子请吩咐。”
  “你立刻去一趟皇陵,瞧瞧元后的梓宫里都有什么。”
  龙隐暗惊:“主子这是要……”
  “朕记得你父亲乃是燕国最好的仵作?”
  “是。”
  “朕相信你的本事,你去瞧瞧那究竟是谁。”


第一百三十一章 比虎毒
  桂州,太子府。
  午后的骄阳太过灼热,满园的花草都被晒蔫儿了,耷拉着脑袋半分精气神都没有。
  与花园里完全相反,此时太子殿下的书房中却是满屋的清凉。
  书案旁安放着硕大的冰山,融化的冰水滴入大瓷缸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这响声单调而有规律,清泠泠的让书房显得越发宁谧。
  然而,这份宁谧却平复不了某些人心中的焦躁。
  一身文人打扮的廖先生立在书案旁,冷眼看着在花架子旁“装模作样”赏牡丹的太子殿下,耐心即将耗尽。
  其实太子还真不是装模作样。
  因为元后的缘故,他是真的喜欢牡丹,尤其喜欢被称作“花王”的姚黄。
  在密州的那些年,每年陆家都会给他送一株精心培植的姚黄。
  因为来得便宜,所以他虽然喜欢,却并不十分在意。
  被昌隆帝贬谪至桂州后,名品牡丹不再像从前那般易得,他才学会了珍惜。
  桂州地处大宋最南边,气候炎热多雨,各种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
  太子府的牡丹长势也算不错,只是品种太过单一,和从前密州太子府的牡丹比起来差得太远。
  究其根源,还是这附近没有陆家那样的牡丹园,为他提供各种名品的缘故。
  此时太子正在观赏的是一株二乔,一紫一粉花开正盛。
  虽不及姚黄那般雍容华贵,却也别有一番娇丽妩媚。
  廖先生虽然装了近二十年的老花匠,论起种牡丹他也算是行家,但他却并不是个喜欢花的人。
  在他看来,世间比花花草草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
  尤其是身份尊贵且志在皇位的太子殿下,更不应该沉迷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中。
  这几年圣上对皇长孙宠溺太过,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殿下已经是个摆设。
  如果不趁此次皇长孙南下的时机做点什么,等圣上正式下旨废太子,并且册立皇太孙之后,他们还有什么戏唱?
  可眼前这位爷呢?
  背地里整日骂骂咧咧,对圣上和皇长孙几乎恨之入骨。
  然而,皇长孙失踪这样的好几会送上门来,连他们这些外人都开始热血沸腾,他却又怂了。
  难道太子殿下以为看着这一株破花,皇长孙就能永远消失,他的储位就保住了?
  廖先生实在是忍不住了,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殿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您要早做决断!”
  太子的手顿了顿:“先生,重熙毕竟是本宫的嫡长子……”
  廖先生的眼皮剧烈抖动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殿下和皇长孙父子关系尚可修复之时,他就无数次进言,让殿下一定要尽力拉拢皇长孙。
  可他呢,根本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以至于父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如今该是下狠手除去心腹大患之时,他竟又瞎扯什么嫡长子?!
  廖先生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要不是为了报答主子的恩情,他何至于花费近二十年的时光来伺候眼前这昏聩无能的家伙!
  见太子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那粉色花瓣,一副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模样。
  廖先生一怒之下,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将那“二乔”扯下扔在地上。
  如此这般还不解气,又抬脚踩上那两朵花并且用力碾了几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太子搞懵了。
  等他脑子清醒过来,娇艳无比的“二乔”已经彻底化作一堆脏污。
  他怒不可遏地指着康先生,厉声骂道:“你好大的胆子!”
  康先生丝毫不惧怕他的怒火,指着屋子一角那硕大的冰山,用更大的声音斥道:“桂州地处偏远,为了让您在这酷热的天气里享受这一丝清凉,您可知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太子一时间没听懂他的用意,冷声道:“本宫乃是大宋储君!”
  康先生讥讽道:“是啊,您是天潢贵胄,所以天生就该劳民伤财。
  反正等皇长孙登基做了大宋皇帝,您也是皇帝的父亲。
  不过就是是从极北之地往桂州送些冰,也是新帝对您的孝敬,不值什么。”
  太子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康先生,本宫向来都十分敬重你,可你也不能……”
  康先生嗤笑:“我要您那浮于表面的敬重做甚?如果不能替您保住储位,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主子?”
  太子的心颤了颤。
  十多年来,他不止一次听康先生提起他的主子,可无论他怎么逼问,对方始终不肯说出那“主子”究竟是谁。
  他用力攥了攥拳头:“康先生,本宫方才并非做戏,重熙再不听话,他也是本宫的亲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
  康先生打断他的话:“老虎再厉害也不过一畜生耳,岂能配得上称作毒?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才三十出头,岂会缺了儿子?
  远的不说,三皇孙如此聪明可爱,您难道忍心他一辈子偏安一隅,如此酷热的天气连块冰都用不起么?”
  太子不由得想起了方侧妃昨晚的抱怨,说重安又长了不少痱子,好几日都不能安眠,眼见得脸蛋又小了一圈。
  身为皇孙的重安不是用不起冰,而是他身体太弱,根本不能用冰。
  康先生想说的,其实是前一句。
  如果自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重安这一辈子都得随自己偏安一隅,永远都不能回到那繁华富贵的京城居住。
  要想让心爱的女人和儿子舒服惬意,他就必须比老虎更毒。
  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先生,十多年来本宫一直都听你提起主子,可出于对你的尊重,本宫一直没有开口询问。
  如今情势如此危急,你还不愿意与本宫实话实说么?”
  康先生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殿下,我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太子十分懊恼。
  合着人家从来就没有打算隐瞒他,只不过是在等着自己主动询问?
  简直气死人了!
  他调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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