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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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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珂笑道:“劳母妃费心了。”
  ※※※※
  自从递了请求离京的折子,太子和他身边的幕僚仆从们便开始着手准备离京事宜。
  他们一致认为圣上绝不会挽留太子殿下,一定会允准他们回密州。
  然而,三日后的一道圣旨却把让他们所有的算计都成空。
  宣读旨意的吴公公刚离开,太子就一脚将香案踢翻,愤然道:“密州那么个破地方他都不允许本宫回去!
  这是父亲?分明就是积怨几辈子的仇敌!”
  廖先生也异常恼怒。
  太子殿下在密州经营十一年,的确是一段不短的时日。
  但比起他的半辈子,又算得了什么?
  可以说在密州他们就是土皇帝,说呼风唤雨有些过分,但想做什么事根本无人可以阻拦。
  然,此次圣上居然一改从前的做派,竟给太子殿下指了桂州!
  那地方他从来没有去过,山川地理人物风貌一概不知,去那里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据说那里的蛮夷格外凶悍,从燕国统治时期就不服朝廷管束,派遣的官员一去不复返是常有的事。
  当然,太子身边不是没有干才。
  当初殿下能倚仗他们在密州站稳脚跟,如今也能倚仗他们在桂州生存下去。
  可所有的人都和十几年前不一样了。
  人过中年,哪里还有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尤其是面对未知的艰难险阻,尚未出发心里便已经打了退堂鼓。
  廖先生用力喘了几口粗气。
  圣旨已下,他们已经没有了灰心丧气的资格。
  他拱了拱手道:“殿下,请听老夫一言。”
  此时的太子哪里还有耐心听人叽叽歪歪,他怒斥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本宫好好儿待在京城,谁敢把我撵走?
  是你让本宫上奏折请离京城,如今落到那么个鬼地方,你高兴了,得意了?”
  廖先生怒火直冲脑门,但他还是及时把火气压下,依旧耐心道:“殿下,凡事有利必有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桂州咱们都没有去过,好与不好俱是传言,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
  那便是天高皇帝远,行事比密州方便得多!”
  太子依旧心烦不已,他用力挥着手道:“你们都下去,容本宫静一静。”
  廖先生和众幕僚不好再劝,只能退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一个太子一人,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接到父皇贬他到密州的圣旨那一夜。
  他又踢了方才那香案一脚,唤来两名小太监,随他一起去了方侧妃的院子。
  当初太子妃对方侧妃的惩罚是在她生产之前,不允许踏出她的院子半步。
  这几个月来方侧妃倒也乖顺,的确是一次都没有出来过。
  但太子每日总会抽出空闲来探望她,比起其他并未受罚的侧妃侍妾,方侧妃日子过得更加舒服惬意。
  如今她月份大了,调养得却非常好,身子并没有什么不适。
  只要天气好,她都会让宫女们搀扶着在院子里散步。
  今日也一样,趁着天气晴朗,她用过早饭后便在宫人们的搀扶下在院子里四处走动。
  太子一进院门,远远就见到了大腹便便的女人。
  他加快脚步,如同飞奔一般快速来到了方侧妃身边。
  “殿下……”方侧妃正准备行礼,就被太子握住了双手。
  “爱妃不必多礼。”
  太子对宫人们使了个眼色,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方侧妃见他面色不虞,柔柔道:“殿下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么?”
  太子握着她的手道:“爱妃,本宫又要离开京城了。”
  方侧妃柳眉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惊喜:“殿下是要会密州么?”
  太子倒也不责怪她的惊喜,只是叹道:“爱妃是想家了?”
  方侧妃咬了咬嘴唇:“是,妾身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太子将她揽进怀中,柔声安抚道:“照本宫原先的打算,的确是想回密州的,可……父皇却不肯成全,让本宫年后启程前往桂州。”
  “桂州?!”怀中的女人轻呼了一声。
  太子无奈道:“就是那个破地方。”
  方侧妃又道:“妾身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不管您去往何方,妾身都誓死相随。”
  太子十分感动:“爱妃待本宫之心可昭日月,可你如今的情形……”
  方侧妃用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殿下,您千万别丢下妾身,妾身不要一个人留在京里生孩子……”
  太子心疼不已:“你放心,等本宫在桂州站稳脚跟,立刻就派心腹之人来接你。
  咱们一家三口绝不会分开。”
  听他说“一家三口”,方侧妃顿时破涕而笑:“妾和儿子一定乖乖等着他父王。”


第二百一十九章 病沉重
  太子陪方侧妃用了午膳,这才想起自己即将被贬谪至桂州的事儿还没有和妻子商量。
  他又安抚了方侧妃几句,带着那俩小太监去了太子妃那边。
  刚走进院子,就见宫女太监们个个神色慌张,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他这么大个人出现在院子门口,竟无人搭理。
  太子只觉一阵心烦。
  苻氏从前与自己一条心时,家务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烦心事从来到不了他面前。
  如今她这是故意什么事都不管,想让自己烦上加烦?!
  他唤过一名小宫女:“你们这是在做甚,怎的这般乱七八糟不成体统,太子妃竟也不管么?!”
  小宫女赶紧跪下,战战兢兢地跪下道:“回太子殿下,非是太子妃娘娘不管奴婢们,而是……而是她病倒了……”
  太子拧着眉呵斥:“胡说八道,前几日本宫才刚见过太子妃,她那时还好好儿的。还有,既然是病倒了,为何没有人去告知本宫?”
  小宫女嗫嚅道:“娘娘身体不舒服也不是一两日了……昨夜长孙殿下派了好几拨人去禀报殿下的,却不知殿下为何竟不知情……”
  “一群废物!本宫养你们有何用?!”太子一脚将那小宫女踢开,迈开大步走进了正殿。
  一走进正殿,一阵男孩子啜泣的声音隐隐传入了他的耳中。
  太子又紧走了几步,推开了内室的门。
  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扑面而来,把他呛得直咳嗽。
  他用宽大的袖子捂住口鼻,举目朝床榻那边望去。
  只见长子正端着一碗药坐在床边用小瓷勺轻轻搅动,次子则跪在一旁低声抽泣。
  太子转头吩咐那两名小太监:“你们在外候着。”
  “是,殿下。”小太监们一起应道。
  太子放下衣袖,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兄弟二人。
  赵重熙转过头一看是父王,忙把手里的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并拉扯了跪在地上的弟弟一把。
  兄弟二人一起给太子行礼:“儿子们见过父王。”
  太子摆摆手,快步走到床边,一面朝床上的女人看一面问道:“你们母妃可曾好些?”
  赵重华抽抽搭搭道:“母……母妃……昨晚突然晕厥……直到方才……略微有了些知觉……”
  赵重熙也道:“都是儿子不好,前些日子偶然听母妃说她有些不舒服,却没有重视,没曾想昨日就……”
  内室里光线不是很好,太子凑到近前才看清楚了妻子的面容。
  只见她那素来白皙的肌肤竟像是涂了一层蜡一般,黄恹恹的没有半点血色。
  整个人也像是一夜之间便瘦了好几圈,饱满的脸颊塌陷了许多,老了十岁不止。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腿一软就坐在了床边,泪珠簌簌而下。
  赵重华见父王这般伤心,眼泪掉得更凶了。
  赵重熙却暗暗嗤笑一声。
  昨夜他就派人去禀报了好几回,大约那些刁奴见他的好父王睡得太沉不敢叫醒他。
  造成这样的结果,刁奴固然有错,但又何尝不是因为父王这个主子平日里不看重妻子,导致那些个刁奴有样学样,也不把母妃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父王这几滴眼泪究竟包含了多少真实情感,大约他自己都不清楚。
  太子伸手探了探妻子的额头,只觉凉得有些吓人。
  他心下一惊,忙问长子:“重熙,太医是怎么说的?”
  赵重熙沉声道:“几位太医会诊后说一时难以确诊,估计还得观察几日。”
  太子的手微微一缩:“看来的确是个不小的症候……”
  话音未落,只见太子妃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见坐在床边的人是太子,她努力抬了抬手,断断续续道:“阿……阿璟……你……你来了……”
  太子赶紧把手伸进锦被中,握住了太子妃的手:“凌婌姐姐……”
  太子妃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艰难开口道:“阿璟好多年……好多年……都没有这般……”
  她的闺名正是凌婌,比她小了三岁的太子自小便喊她“凌婌姐姐”。
  两人成婚好几年后,儿子都生了两个,在人后他依旧保持着这个称谓。
  直到他们被贬谪至密州,太子的脾气越来越古怪,身边的女人也也来越多,“凌婌姐姐”也渐渐被生硬的“苻氏”所取代。
  如今再次听他这样唤自己,太子妃心里并非一点触动都没有。
  可她更清楚,这些温情的时刻都是自己的“重病”换来的。
  一旦自己“痊愈”,他立刻就会恢复之前的嘴脸。
  赵重熙同样清楚这一点,因此他连半分想要劝解太子的意思都没有。
  父王这些年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母妃的事,多掉几滴眼泪也是应该的。
  太子哭了一阵,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他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道:“凌婌姐姐,父皇的旨意……咱们年后便要启程……”
  太子妃道:“咱们是……是要回密……密州了么……”
  太子紧紧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道:“对不起……凌婌姐姐,都是我自己闹着要离开京城的,父皇大约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一怒之下便将我贬谪至桂州……”
  “桂州?”太子妃方才努力聚起的一口气像是突然散了一般。
  “母妃……”兄弟二人齐齐呼喊。
  太子妃用力挣扎了一下:“阿璟……你带我去……去见父皇……我……我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也要求他……收……收回成命……”
  太子痛苦地摇了摇头:“算了,事已至此谁去求他都没有用了。况你的身体虚弱成这个养子,我如何忍心再让你去劳累。
  父皇圣旨上言明,让我们年后再启程,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凌婌姐姐你好好将养身体,好伴我一起前往桂州。
  没有你,咱们府中定会乱成一盘散沙……”
  太子妃苦笑道:“阿璟放……放心,我就是爬……也一定陪你爬……到桂州去……”
  太子见她面色越发难看,忙道:“你莫要再说话了,我这就去太医院一趟,叮嘱太医们好好用心替你治病。”


第二百二十章 迎新年(上)
  时间从不会因为人的喜怒哀乐而停滞。
  很快,一年中最忙碌的一个月到来了,人们即将迎来昌隆二十一年的除夕。
  这是阮棉棉和凤凰儿真正意义上在大宋京城度过的第一个除夕。
  母女二人回想起去年在汾州大将军府的那个热闹无比的除夕,一起感慨时间如流水,转眼间竟又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对她们而言真是精彩绝伦非比寻常。
  尤其是凤凰儿,这一年中在大宋京城里其实也没待多少时日。
  年初去了一趟燕国,年中又随着父母去了曹州。
  如今都到最后一个月了,她还被阮棉棉硬拉着去了一趟陪嫁田庄。
  回到大宋一年多,除了辣菜之外,阮棉棉最想念的就是千年之后家乡口味的各种腊味。
  正好现下她有自己的田庄,猪、鸡、鸭、鹅都养了不少,河里的鱼也多得很正是制作各种腊味的好材料。
  一个月前她便把腊味的制作方法教给了段云春,如今正该去验收成果了。
  一顿腊排骨火锅吃下来,不仅阮棉棉解了馋,就连凤凰儿都赞不绝口。
  比起辣菜,她这个口味清淡的人显然更容易接受腊味。
  阮棉棉解馋之余,给亲朋好友们都分别送去了一些。
  田庄里的佃户们冬日没有活儿干,很快又制作出了一大批腊味。
  看着堆成小山的腊鱼腊肉,阮棉棉的心里又多了些想法。
  以田庄的规模,制作出来的腊味自己人根本吃不了。
  就算是送给亲朋好友,又能送得了多少?
  腊味和辣菜一样,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口味。
  但从身边人的喜爱程度可以看出,这些怪异的口味让大宋的人接受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此时大批的辣椒还没有种植出来,辣菜的推广暂时还没有提上日程。
  而腊味则马上就可以进入售卖程序。
  京城里阮棉棉熟知的酒楼只有盛家的五味楼。
  本来年前是各家酒楼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但不久前的所谓“人命案”后,五味楼的生意一直都比较冷清。
  要想重新热闹起来,就一定要用特殊的办法。
  最直接的便是推出新口味的菜式。
  阮棉棉和凤凰儿商量之后,决定在酒楼里试卖腊味制作的各种菜肴。
  能火起来当然最好,即便人们真的不接受这样的口味,酒楼的损失也不大。
  盛四爷是个行动派,很快五味楼便推出了一系列的新菜。
  没过几日,五味楼的生意果然有了起色。
  这样的结果阮棉棉自然非常满意,对不久之后的辣菜销售更是充满了信心。
  腊月二十二衙门封印,司徒曜和司徒篌父子亲自去田庄接母女二人回府过小年。
  他们三房虽然已经分开单过了,但每逢年节还是要和其他各房聚一聚的。
  一到田庄,被司徒恽盯了近一个月的司徒篌哪里还闲得住,立刻邀约了一大群佃户家的少年郎去附近的山上打猎。
  司徒曜最近在衙门忙坏了,歪在暖阁的炕上根本不想动。
  他见妻子和女儿面色红润,显然是在田庄里日子过得非常不错。
  高兴之余不免又想起了他的好女婿。
  司徒三爷用慵懒的语气问:“箜儿,最近阿福有没有给你捎信?”
  凤凰儿正抱着小手炉缩在椅子上看书,听他问话便抬起头道:“没有啊,怎么了?”
  司徒三爷并不知道太子妃是装病,见女儿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有些焦急道:“箜儿,虽然你还不是真正的长孙妃,不需要去侍疾。但太子妃娘娘病那么重,你怎么着也该去探望一番吧?”
  其实他也不想女儿总往宫里跑,可世上总有那么些无聊的人,闲来无事总喜欢盯着别人不放。
  他必须在有人胡说八道之前让女儿用行动把那些人的嘴巴堵住。
  凤凰儿笑道:“知道了,明儿回京女儿就进宫去探望娘娘。”
  司徒三爷叹道:“年后太子殿下便要启程前往桂州,那里可不比密州,单是路途就是好几倍远,太子妃娘娘病情不见好转,大约是不能一起上路了。”
  阮棉棉正在嗑瓜子,她把粘在嘴唇上的瓜子皮抹掉,嗤笑道:“不是我喜欢诅咒谁,这种时候生病才好呢,谁想陪着那渣太子去那么老远的地方?”
  司徒三爷听自家媳妇一口一个“渣太子”,无奈地笑道:“棉棉……”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好好的又提那渣太子!还不如想想咱们今晚吃什么呢!”
  司徒三爷道:“前儿夫人给我捎去的腊鸡腿特别香,连我们御史台那些死板的老夫子都馋得直流口水,向我打听是哪儿请的厨子做的。”
  阮棉棉笑道:“那敢情好啊,等你再见到他们,就说那腊鸡腿是五味楼买的。
  想吃就让他们上五味楼去,比腊鸡腿好吃的腊味还多着呢!”
  司徒三爷嘿嘿笑道:“不劳夫人吩咐,小的已经照您的意思对他们说了。”
  凤凰儿噗哧笑道:“父亲又耍小聪明,如果我是娘,偏不在五味楼卖腊味,看你怎么办?!”
  司徒曜白了女儿一眼:“你娘才不会像你这般促狭,五味楼有咱们家的股份,她巴不得那里生意兴隆,好给你多攒些嫁妆。”
  阮棉棉拍了拍手:“给女儿攒嫁妆,你这个做父亲的人就不用操心?”
  司徒三爷笑着摸了摸鼻子:“夫人说哪儿的话……”
  如今他的官是越做越大,属于自己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想要像过去那样卖字画挣钱也变得不容易了。
  正有些窘迫,他突然想起了袖中的书信。
  “夫人,你看这个……”司徒三爷把一封信递给了阮棉棉。
  “这是什么?”阮棉棉伸手接过信,一眼便看出信封上的字迹是她老爹阮大将军的。
  司徒三爷懒洋洋道:“这我哪儿知道?”
  阮棉棉一把扯开信封:“阿篌和阿浚两个臭小子回京好几个月,我爹一准儿是想两个孙子了,所以才来信催他们回去的……”
  然而,等她看清楚书信上的内容,却和司徒篌和涂浚没有分毫的关系。
  凤凰儿见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忙追问:“娘,外祖父都说了些什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迎新年(中)
  阮棉棉笑着把手里的信递给女儿。
  凤凰儿看罢也笑了起来。
  原来阮大将军信中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夸赞阮棉棉送去汾州的腊味。
  不仅是他自己喜欢吃,更觉得这样的鱼肉可以用来充作军粮。
  战时士兵们如果能在吃饱的基础上再吃好一点,战斗力便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而腊味便于贮藏这一点,正好可以弥补士兵们因为后方供给不足导致的肉食匮乏。
  凤凰儿合上信笺笑道:“娘,外祖父的意思是让您献出方子还是直接供应腊味?”
  阮棉棉道:“你外祖父从来不会亏待我,如果要的是方子他信里直接就说了。既然不说,肯定就是想让我今后负责给他那边供应腊味。”
  司徒三爷道:“岳父大人向来最疼夫人,只是大宋近几年大约都不会有什么战事,夫人的腊味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了那么多。”
  阮棉棉道:“我巴不得大宋永远不打仗,我们一家人才能永远平平安安的。”
  一面说着,她站起身道:“你们父女两个聊着,我去打发人把刚做好的这一批腊味送去汾州,让爹当个节礼送去给将军们也是好的。”
  一家四口在田庄歇了一晚,第二日才回京。
  ※※※※
  小年一过,年味儿越来越浓了。
  在韩雁声的帮助下,盛迎岚的绸缎庄于半个月前重新开张了。
  不仅规模比从前还扩大了一倍不止,还赶在年前小赚了一笔。
  其他几位姑娘的铺子生意也相当不错,尤其是左未曦的胭脂铺子,已经成了京中贵女贵妇们最喜欢的店铺之一。
  凤凰儿并没有急于去见分别了近一个月的姐妹们,而是顺着父亲的意思去了一趟东宫。
  出乎她预料,在太子妃的居处她居然见到了即将离京的太子殿下。
  让她更意外的是,太子不仅一脸憔悴,居然还亲自给太子妃喂水喂药。
  凤凰儿不由得朝立在床边的赵重熙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赵重熙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父王得知母妃病倒那一日挤出的那几滴眼泪,他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儿。
  皇室中人谁还不会演戏?
  谁知他这一演就是近一个月,谁看了都说太子夫妇鹣鲽情深。
  就连皇祖父最近提起太子,语气都比从前柔和了许多。
  如果他不是重活一世,大约也会被父王这副好丈夫的模样给迷惑。
  屋里除了太子和赵重熙兄弟二人,尚有好几名宫人在一旁伺候。
  凤凰儿不便有多余的动作,只随着负责引路的宫女行至床榻前,给太子和太子妃行了礼。
  太子妃略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太子却制止了她的动作,柔声道:“你身体还十分虚弱,还是躺着休息,有话我去和孩子们说。”
  说罢将手里的药碗放在小案几上,又替太子妃掖了掖锦被。
  这才转身对赵重熙道:“重熙和司徒六姑娘随为父去偏殿说话。”
  “是,父王。”赵重熙应了一声,和凤凰儿一起随太子走出了内室。
  “你们都坐。”太子今日难得没有端着架子,一走进偏殿就吩咐儿子和准儿媳。
  赵重熙和凤凰儿没有坚持,顺着他的意思坐了下来。
  太子道:“年后为父便要离京前往桂州,你们母妃病势如此沉重,肯定是不能随行了。”
  听他一口一个“为父”“母妃”的,凤凰儿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什么时候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愿意承认自己这个儿媳了?
  她轻声道:“请殿下放心,小女一定和长孙殿下一起好好照顾母妃。”
  太子倒是没有计较她对自己的称呼,继续道:“重华年纪还小,为父不放心他留在京城,这次便一并将他带去桂州。另外,方侧妃很快就要临盆,这次也不能随我一起离京。
  你们母妃又是这么个状况,肯定无暇顾及她那边,因此你们二人有空时也替为父多关照一二。”
  “是。”赵重熙和凤凰儿嘴上应着,心里却像吞了个苍蝇一般恶心。
  敢情这位在妻子面前表现了一个月,又在他们面前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终于把最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太子却像是看不出他们俩面色微变一般,继续道:“重熙马上十七岁,又得你皇祖父看重,行事也越来越像样子,但终究还是年轻。
  箜儿聪慧且性子沉稳,今后要多提醒重熙。你们是要一起过几十年的人,生死荣辱都将一起面对,遇事要保持头脑清醒,要懂得轻重缓急。”
  二人一起应道:“是,谢父王(殿下)提点。”
  太子摆摆手道:“去看看你们母妃吧,为父还有些要事要处理。”
  赵重熙和凤凰儿一起行了个礼退出来了偏殿。
  见四下无人,凤凰儿轻唤了一声:“阿福……”
  赵重熙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上当的,他这是又被那廖老九指点过了。
  不过他方才最后那几句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
  凤凰儿噗哧笑道:“长孙殿下是头脑清醒轻重缓急那几句么?”
  赵重熙顿住脚,也笑道:“我只记得咱们是要一起过几十年的人,生死荣辱都将一起面对这一句。”
  “贫嘴!”凤凰儿挣脱他的手,自顾着朝前走去。
  二人回到太子妃居处,只见太子妃斜靠在床头,看起来比方才稍微有了点精神。
  赵重华见他们回来了,嘟着嘴迎上前道:“大嫂,父王非逼着我同他一起去桂州,我不想去……”
  凤凰儿道:“咱们都是小辈,谁能劝得动父王?”
  说句心里话,她是真不想赵重华跟着太子去桂州。
  他们父子感情本来就不错,至少比他们兄弟的感情要深厚许多。
  如果他能留在京城,兄弟感情超过父子感情只是时间问题。
  可他要是跟着太子去了,好容易培养出来的兄弟感情用不了多久又变淡了。
  凤凰儿心里清楚阿福有多看重这份兄弟情,实在是可惜了。
  道理赵重华自然也知道,他有些沮丧道:“那你们好好陪母妃说话,我再去忠勇侯府看看,涂浚和司徒篌年后也要回汾州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面。”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迎新年(下)
  赵重华走后,太子妃冲凤凰儿招了招手:“箜儿快过来。”
  凤凰儿依言在床边坐下。
  看着太子妃瘦削憔悴的脸庞,她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轻声安抚道:“母妃,您受苦了。”
  为了不被太医们察觉出太子妃是装病,时晴给她用了特制的毒。
  虽然于生命无碍,但还是让她不可避免地吃了一些苦头。
  太子妃浅浅一笑:“是母妃自己愿意的,你又何必自责。”
  说罢她又对赵重熙道:“方才你父王是不是又对你们说照顾那方氏的事儿了?”
  赵重熙嗤笑道:“他留了那么多的心腹给方氏,甚至连产婆乳母都寻好了,哪里是想让我们照顾?
  之所以交待那么多,无非是提醒我们不要打方氏母子的主意罢了。”
  太子妃也冷笑道:“这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以为我躺在床上就不知晓那方氏肚子里是男是女了?
  儿子又如何?
  他自己都不得圣上看重,还指望一个庶子?
  我儿才是大宋将来的主子,他就是和那些个小妾生一万个庶子,还不都得等着我儿赏饭吃!”
  一席话让赵重熙和凤凰儿哭笑不得。
  太子妃本不是那种没有喜形于色的寻常妇人,想来真是被逼急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话是不怎么中听,但的确是很有道理。
  皇位赵重熙志在必得,而太子的那些庶子能不能封王,能得多少俸禄全得看他高不高兴。
  太子妃见二人不接话,叹了口气道:“你们也别怪母妃狂妄,要让他们如了意,还不定把我们母子挤兑成什么样子!”
  凤凰儿道:“母妃放心,他们绝对不可能有那样的机会。”
  太子妃欣慰地笑了笑:“只要你和重熙好好儿的,母妃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重华,那孩子自小就和他父王亲,这次又找不出理由把他也留下……”
  赵重熙温声劝道:“母妃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在重华身边安排了人,会照顾好他的。”
  太子妃道:“只能如此了,我如今自顾不暇,只有等那方氏离京之后才敢痊愈,否则还得和她一起去桂州,这场病就白装了。”
  凤凰儿又安抚了她一番才出宫。
  ※※※※
  除夕很快就到了。
  这是司徒恽背离燕国之后,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
  圣上虽然没有给他具体的职位,但每隔几日总会召见他一回,君臣之间比从前亲近多了。
  老三也总算熬出头,坐稳了御史中丞的位置。
  小女儿顺利出嫁,女婿虽不是高门贵婿,难得人物齐整才华横溢,小夫妻日子过得也顺畅。
  孙子们都有进步,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孙女们出嫁的出嫁,定亲的定亲,婆家也还算满意。
  当然,所有的一切同六孙女的婚事比起来,几乎不值一提。
  司徒家在燕国做了近二百年的顶级勋贵,却从未出过一位皇后。
  而大宋立国才刚二十多年前,他司徒恽的孙女儿即将成为大宋长孙妃。
  而这位皇长孙,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大宋皇帝最看重的继承人。
  瞧他对六孙女的情意就知道,将来的大宋皇后定然出自司徒家。
  祖宗们的愿望终于可以在他手中实现了。
  今年成国公府的除夕家宴奢华而热闹,端坐在主位上的司徒恽把满堂的儿孙都打量了一遍,视线最终落在了老二司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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