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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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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仕诚安慰了周黛黛一会儿,就让孙姨娘带着周黛黛回去休息。
周黛黛随着孙姨娘这才回到了廊横院,周黛黛回了屋子,就将捂脸的帕子拿下,笑眯眯地对孙姨娘道:“怎么样?”
孙姨娘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捏了周黛黛稍带婴儿肥的脸颊一把:“我看她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黛黛一昂脑袋,颇为骄傲,周湘君同她比哭、比弱自然是不行的。
孙姨娘又连挨着周黛黛坐在床榻上:“快给娘说说皇宫里的事儿。”
周黛黛也得意洋洋起来,孙姨娘虽说以前也算是个官家女子,可终究是个落魄官家的女子,又怎么会去过皇宫那样气派的地方呢?这一点上,她的确是该骄傲的。
周黛黛将如何进宫,以及如何收拾湘君说了一通,只是说到湘君和清河王的事情的时候,咬牙切齿地捏了捏拳头:“真不知道她哪里那么好的运道,能遇见清河王和梅若寒相助。”
孙姨娘却凝了眉:“娘不是让你跟紧周湘君么?她能讨那些人的欢心,定是用了手段,你跟着她也去见识见识才是。”
周黛黛不满意孙姨娘夸湘君有手段,顿时拉下脸来,不屑道:“她能有什么手段?不过都是运道好。”想了想,又撇嘴道:“她原来也结交了赵毅,后来赵毅还不是听了我的话,任由她坠马么?”
孙姨娘看着自己女儿这股不认输的劲儿,又连忙劝道:“黛黛,你千万别小看这个周湘君,她可不是以前那个鲁莽的周湘君了。”脑海里一闪,想起了那日周湘君威胁她的模样,那个女娃娃。。。。。。
周黛黛咬了咬唇,偏是不认输:“我可不信她有什么本事,成日里就知道看书的书呆子能知道什么?”又讽刺一笑:“就是书读得多,还把孟夫子的妹妹得罪了!”
孙姨娘一挑眉眼,也不再纠缠让周黛黛跟着湘君学:“快给娘说说。”
周黛黛将事情又绘声绘色说了一遍,孙姨娘听后竟然放下了心来,扶着胸口笑道:“到底是个小女娃,她怎么就敢和大才女叫板?”
周黛黛又道:“这梁子是结下了,得罪了孟庭华,孟夫子只会更厌恶她。”
孙姨娘点了点头,又怜爱地抚上周黛黛的手:“你可要和孟庭华多来往,多打听打听孟夫子喜爱什么,孟丞相喜爱什么。”
周黛黛一抽手:“那还用你说!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他们这梁子结得更深!”
母女二人说说笑笑一阵,全然没有原先在周仕诚面前的那股可怜、隐忍神态。。。。。。
湘君回到丹羽院中才坐下,就吩咐惜月带个口信给李婆子,明儿个她要去李婆子的姐姐那里,又吩咐了子青去周仕诚那儿传消息,自己明儿个要去酬谢益阳郡主,望他允准。
她又在凳子上坐了半晌,这才到床上去躺着,瞧着帐子顶子发呆,思虑着什么时候能找借口去见她的舅舅宋子义,想了半晌也没相处了借口来,只好偏着脑袋瞧炭火盆子的炭火。
子娟跪坐在毯子上,伸着夹子夹炭火,耳朵上的两只翡翠坠子映着红光摇摇晃晃,像是两盏小灯笼,瞧来十分动人,湘君凝了眉头:“子娟发了月钱了?”
子娟一抬首,瞪大了眼睛,有几分疑惑。
湘君这才细细地打量起子娟来,子娟其实生得很清秀,只是若是不打扮就素净得很,她记得上一世她在最后得了自己宫寒是因子娟下药的消息后,拿鞭子抽了子娟一鞭子,却手滑打在那张脸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疤。。。。。。。
“主子怎么看得这般入神?”子娟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耳边的发丝,想要将耳上的坠子盖住似的。
湘君笑了笑,又偏回脑袋去,药枕里满满的决明子被她的脑袋一动就挤压地沙沙轻响。她暗自琢磨了一瞬,那坠子是子娟用月钱买的么?她该找人好好查查子娟的家里人了,不可能查不出来,除非那两个丫头。。。。。。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希望自己心里的怀疑是自己多疑。
☆、第15章 秘密行事
次日清晨湘君便乘了马车赶往西市,西市早开,到此时已是车水马龙之景。
湘君此番本就是借酬谢昌平之名而行秘密之事,心中又担忧着驾车的马夫是孙姨娘的眼线,顺势借口“西市太挤”命车夫停马车,自己步行前去酒肆中见郡主。
西市一家“十里香”的糕点铺子门口李婆子正两手交叉在袖子里伸着脖子张望,瞧见一个檀色锦绒袍子拄杖少女傍着个双丫髻婢女朝这头慢吞吞走来,便忙笑盈盈迎了过来。
“大小姐。”
湘君瞧了李婆子一眼,缩在连肩绒帽里的小脸蛋儿上露出一个笑容:“你姐姐可在?”
“在呢,在呢!”李婆子忙在前引路。
湘君领着惜月进了这糕点铺子,铺面不大,铺面里的各木匣子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零嘴儿、五光十色,瞧来也十分迷人,有几个顾客正在付账买这些糕点,有个同李妈妈有五六分相似的肥胖中年妇人也跟着忙。
中年妇人瞧见湘君进来,连丢下手中的事,推了一旁的中年男人一把:“大小姐来了,你看着生意。”
中年男人也瞧了眼湘君,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妇人连迎了湘君朝内屋去,嘴里道:“屋里有火盆,大小姐快进屋来。”说着就揭开了布帘子,迎湘君进屋。
湘君进了内屋,屋中两张炕,中央摆了个火盆,里面的炭火正烧得旺,火盆前坐了个五六岁大小的娃娃正伸着肥嘟嘟的手掌烤火,瞧见湘君一行人进来,有些瑟缩地朝女主人的身后缩去。
妇人将小娃娃一把拉出来:“这是大小姐,快叫大小姐好。”
娃娃犹犹豫豫叫了声大小姐,又眼巴巴地瞧见她腰间挂的绣荷花香囊。湘君看了眼这可怜巴巴的小肥蛋子,顺手解了腰间的香囊递给小娃娃:“拿去玩吧。”
妇人连忙推手,嘴里连连道“不敢,不敢”。
小娃娃左右瞧了不敢拿,湘君把香囊塞进小娃娃手里,小娃娃欢欢喜喜拿着香囊跑了出去。
妇人皱眉跺脚直道“这如何使得!”。
湘君倒也不管那些,只笑了笑:“香囊罢了,不值几个钱。”
妇人这才又一片道谢扶着湘君坐在一个高凳上,吩咐李婆子出去取些零嘴儿来招待湘君。
屋中炭火红艳艳,烘得湘君脊背上出了一层薄汗,便让惜月给她取了外面的袍子。
妇人瞧着湘君取下袍子后很是窈窕的身躯就发了愣,半晌眼中有些泪珠噙着,嘴里叹道:“大小姐长得真像夫人,夫人也是这样瘦瘦的。”她手指比划着,像是两指之间真的只有一片薄纸:“可脾气却倔得紧。”
湘君有些出神,她的母亲确实是瘦弱的,瘦弱却又倔强的,因而才敢为了周仕诚叛出宋家,到后来母亲临死的时候,顶着一张瘦得颧骨高耸的脸颊、眼中死寂沉沉地诉说自己是如何离开宋家,想再回宋家是再不能的,瞎了眼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如今想来,母亲的倔强也影响了她,因此她上一世才什么都咬牙忍着,可这样倔是帮不了她的,她付出了生命才悟出了这个道理。
李婆子用个大圆盘盛了五光十色的糕点进来,笑着请湘君吃。
湘君拿了块兔儿形的红山楂糕递给惜月,却对女主人道:“阿娘她若是不倔,也沦落不到病重之时让个外人欺压。”
妇人也沉默了片刻:“其实夫人早知道侯爷在外面养了女人,只是顾及着侯府的面子,又狠不下心来,这才由得侯爷去了。”
湘君接过一碗热茶捧在手里,茶水氤氲之间,她眼睑上的睫毛随着眼皮眨动颤了颤:“那个女人若是一直安分守己倒也罢了,府里好吃好喝供着也没什么了不得,只是。。。。。。只怕她是存了心要逼死我。”
妇人与李婆子都抽了一口气,女主人颤着声:“她怎么敢?您是侯爷的嫡女啊!”
湘君将茶碗一放:“嫡女?!若不是这大周朝这法制管着,若不是他好这点儿面子,只怕我早就是枯骨一具了。”
大周朝的法律严明,对于“宠妾灭妻、宠庶杀嫡”这些事儿都是要重罚的,如今那两母女不敢明目张胆来动她,不过就是因为她身在学堂,若是出了事儿必然有人会查下来,但若是真到了上一世孟庭轩已经查出她“骄纵恶毒”的罪名将她赶出学堂的时候,只怕就真的到了陌路了。
妇人问道:“那大小姐现在是要?”
“劳烦你将阿娘如何叛出晋阳侯府,晋阳侯府老太太是如何同阿娘来往,又是如何断了来往都说个明白。”
妇人忙讲述起来。
宋子荷是个性子硬的女人,可周仕诚偏就是个性子软的,那时候周仕诚瞧着宋子荷人长得漂亮又能干,三番四次求人写诗填词地求见宋子荷,宋子荷偏就觉得周仕诚一片赤诚之心,对这软性子的周仕诚就倾心了。
宋家老太爷瞧不上周仕诚,不应周仕诚求亲,扬言宋子荷要是敢跟着周仕诚,他就再无宋子荷这个女儿,奈何宋子荷脾气倔,就叛出了宋家,嫁进了益阳侯府。
宋家老太太心疼自己的女儿,将自己手里的几亩茶地偷偷送给宋子荷做嫁妆,时不时也派人给嫁出去的宋子荷送些钱帛。
就在湘君满两岁那年,宋家老太太派人送了一方龙尾砚,让周仕诚看见了,周仕诚记恨当年宋家老太爷看不起他,便气得摔了砚台,自此以后宋子荷也不再怎么主动和老太太来往。
湘君想起她确实见过一方雕山镂树的碎砚台,被阿娘宝贝似的放在一方妆奁匣子里,偶尔还会看见阿娘看着那碎砚台掉眼泪。
“那宋家老太太后来还来找过阿娘么?”
“派人来过几次,全让侯爷挡了回去,夫人那时候又有了小少爷,懒得和侯爷吵,这就真的那边断了。”
又是周仕诚,湘君高高拧起眉头,捏散了一手的糕点,一屋子人也都凝默了。
炭火盆子里噼啪爆出了一声火星子。
“还有个事,请李妈妈帮着查一查。”
“大小姐有事请只管吩咐。”
湘君眼皮一翻,既然惜月和子青两个婢子查不出什么来,那她就只有找外面的人来查了:“我有个叫子娟的婢女,麻烦李妈妈去查查她的身家。”
李妈妈姐妹二人相互换了一个眼神,又连应道:“听大小姐吩咐。”
湘君点了点头,瞧了眼惜月,惜月就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巴掌大锦袋放在桌上。
李妈妈又道“使不得”,湘君只说是“应该的”,李妈妈二人拗不过这才收了那半袋子钱币。
出了糕点铺子,空中初阳暖暖,湘君眯了眯眼,有些懒怠模样走了一段儿路,着眼瞧见拿着香囊的小娃娃正站在墙角哄一个扎着总角的女娃娃。
好个小破孩儿,竟然前脚哭嗒嗒地拿了她的东西,后脚就来讨女娃娃欢心,虽是不值什么钱,可她却忍不住起了顽心,走去就捏了捏小胖娃脑袋上的小辫子,总角女娃娃也噗噗跑到前面大柳树下站着朝这儿张望。
胖娃娃转过头来就傻傻留着鼻涕,嘴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湘君一时慌乱,傻瞪瞪瞧着惜月,惜月也瞪大了眼儿,哄小娃娃她也不会。
“哭什么哭?你的女人都在看你笑话了!”
声音朗然,如山间清水清俊琳琅。
暖阳下一人,一袭乌云长发斜挽在脑后,修长的眉毛轻轻挑起,眼眶中黑眸璀璨生光,薄唇高高扬起,像是被取悦模样,玄袍襟口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像一只歇下翅膀的隼。
湘君才哭笑不得,他们这是哪门子的缘分,遇见美人什么的,可不是她想的,嘴里干巴巴地唤了句“七爷”。
小胖娃吸着鼻涕泡,仰着脑袋看周弘,周弘又笑:“你的女娃娃跑了,不去追还在这儿哭什么?”
额。。。。。。有这样哄小娃娃的么?他这样就不会带坏小孩子么?湘君扯了扯嘴角。
小胖娃怯生生瞧了眼湘君,有些怕湘君捉住他不放,湘君连拍了小娃娃的肩膀一下:“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
小胖娃忙不迭朝女娃娃跑了去。
湘君又干巴巴了起来,抬眼瞧他正是微微偏头打量她,像一只隼瞧见了树上的小虫子,考虑要吃还是不吃的模样。
她笑弯了眼角,尽量一种荣幸表情:“竟在这儿遇上七爷。”
周弘收回眼神,偏了偏手中捏着的黑马鞭:“看了看马。”又笑了句:“骂得了贵族,赌得了气,吓得哭小娃娃,大娘子好本事。”
湘君无言,这人干嘛这么看不惯她,她又不是故意惹小娃娃哭的,奈何想了想眼前这是只煞神,她还是少惹为妙,便又低下头去:“妾身不太会逗小孩子,多谢七爷解围。”
“我解围的本事怕是不如大娘子自己解围的本事好!”
湘君一僵,他什么意思?又要找茬儿?可昨天他才给她开过道啊,怎么就翻脸不认人?没有女神在,就看不惯她了?悄悄瞧了周弘一眼,但见他眼眸半眯着瞧她,她只好又低下了头去:“诚然再谢过七爷。”
周弘看她这头是越低越下,那巴掌大的脸蛋儿是要落在胸口了,想起她那对士子贵女们冷瑟瑟说话的模样,到他这儿怎么就换上这恭敬忍让的模样?修长如竹的食指在鞭子上敲了两敲,又勾着嘴角笑骂了句:“你这见风使舵的丫头!”一扬袖子,转身就提脚离去。
湘君看着那背影,眼中有些懵懂,她怎么见风使舵了?他怎么总结出来她见风使舵了的?她明明就是胆小怕事好吗?
惜月在一旁问道:“七爷?”
湘君撇了撇嘴:“大周的清河王爷,打断了宜阳侯儿子双腿的那一位。”说着,她抖了抖背皮,听昌平郡主说那双腿是这个人给踩断了的:“我现在只有一只腿,可不想连这只好腿也被他踩了去。”
惜月呆了一呆:“这是王爷?。。。这王爷生得好看,是有几分凌厉,但不像要打主子的模样。”
湘君瞥了惜月一眼:“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这人虽是凶了些,到底不会没由头就去收拾人,你顺着毛捋,他都懒得看你一眼。”
“您倒是顺着捋了,他可盯着您看呢。”惜月扶着湘君朝外走,湘君听了这话差点儿就是一个跟头,憋了半晌终于清了清嗓子来了句:“那许是你家主子捋毛捋得忒好,他十分欣赏。”
“。。。。。。。”
湘君瞧了瞧市外枣红骏马上的美貌男人,这毛她应该捋得不是很差吧。。。。。。
☆、第16章 尚不自知
自那日后,湘君又没了出去的由头,在府中一禁又是四五日,眼见得考试时日迫近,她倒好,成日里翻看些闲杂书,吃吃睡睡,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似的,反而将自己多养了二两肉,看起来似乎比以往长开了些。
惜月从外面回来,带来消息,说是李婆子已经查了出来,问湘君是否要见一面李婆子。
湘君自是又支开了子娟,唤了李婆子进来。
李婆子一进这暖屋子便搓了一下皲裂的手,又忙给湘君行礼,湘君懒怠那些礼数,只唤了李婆子近前来谈。
李婆子跪坐在毯子上:“那子娟姑娘家里穷,又有个还没娶媳妇的傻子哥哥,近日里正为了这事儿闹着,前些日子子娟姑娘回家里,和她爹娘大吵一架,听说还挨了打,这才乖乖说回来取些钱回去,她爹娘才送了她回来。”
难怪前日里子娟告假回了一日家,昨儿来了后神色郁郁有些虚弱模样,原是在家中挨了打,到这儿来还不能露了马脚,湘君想了片刻,挥了挥手让惜月送李婆子出去,顺道吩咐了句:“拿支药膏子给李妈妈,这些日子冷得厉害了。”
李婆子一顿,看了看自己裂痕密布的双手,心下有些发暖,连忙又道了谢这才离去。
子青手里握着剪子,有些愤恨之情:“那主子是否要处置他了?”
湘君摇了摇头:“留着吧,谁家里没些难事儿?”细想一下,只怕子娟这些日子又要坐不住了:“这些日子看紧了她,还有那罐子酱查出来了没有?”
子青道:“她看那罐子酱看得紧,婢子想想办法。”
湘君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此事,只窝进大靠枕里翻了卷书,心头却生出些烦闷来,子娟的事儿确实让她有些头疼。
子青默默看了眼面色阴沉的湘君,在原处握着手里的绣花绷子又走了两步后再说:“此刻惜月在厨房里,不如婢子去看看。”
湘君打眼瞧了眼子青,若是能在考试前处置了此事是最好不过的了,便笑了笑:“快去!”
子青领了话快步打帘子出去。
回廊之后,两树红梅艳丽绽放,梅树后面两个纤巧婢子正在交谈。
“红棉姐姐,我手里有主子写给孟夫子的书信,烦请你告诉孙姨娘。”子娟一把捉住红棉的手,眼中含着泪珠,无比恳求模样。
红梅细长的眉眼瞧见自己被握住的手,露出几分鄙夷与不耐烦,猛地抽手,用帕子擦着手:“想不到你还有那些,怎么没送给孟夫子,你就不怕你主子问了孟夫子么?这假的可不要。”
子娟缩着手,像是只胆怯的老鼠,她怕红棉,红棉像只公鸡,长得又美,素来看不起她,可她被家里人逼得狠了,如今也是没了法子,“她给孟夫子写信,总是费心神,写了十来封也只会挑出一封最好的让我送去,其余的都烧掉,我私藏了两封在手里。”
红棉原本以为子娟是扯谎,可听子娟这般说,倒还可能是真的,心头思虑一番后,又拉着细细的唇笑了:“那我去给姨娘说说,你把书信备好。”
子娟连感恩戴德地应下,红棉恶心子娟这模样连道行了,也懒得多搭理,扭身就走。
子娟拿着帕子拭了拭泪,也转身朝这廊内走,才穿过圆月门,就看见子青笑意满满瞧着她。她恐惧地朝后小跌了一步:“子青你怎么在这儿?”
子青丰腴的唇一翘:“你在和红棉说什么?”极重的双眼皮一垂,寒风过门,刮得子娟毛骨悚然,急忙将子青的手一捉:“子青,你别告诉主子,我没害主子!”
子青厌恶地看着臂上那双手,猛地将子娟一推,子娟朝后一跌一屁股落在地上后依旧不肯放弃,匍匐着身躯抱着子青的腿,恳求道:“别告诉主子,主子会杀了我的!”
“你这蠢货,早就大难临头却还不自知!”子青一手捉住子娟头上的双螺髻,拉扯着子娟的头皮。子娟疼得龇牙咧嘴,仰头看着子青,见子青笑得明艳,越发毛骨悚然,子青从来是笑脸和善,即便是发怒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尖锐笑容,她哭出一句:“你救我。”
子青咯咯直笑,猛然凑近子娟:“告诉我你和红棉说了些什么,你这些年和孙姨娘都干了些什么,我想想会不会救你。”
子娟呆呆仰望着子青,子青想知道她的秘密,可她若是给了子青,那孙姨娘那头怎么办?她的爹娘和傻哥哥怎么办?
子青瞧她呆愣,猛地一踢她胸口,将她踹开,掸了掸裙摆,轻飘飘道:“那就不必多说了,你还是亲自和主子请罪吧,依着主子的性子,不过就是将你发卖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子娟脑子里灵光一闪,既然手里有几封,不若。。。。。。当下就急忙唤道:“子青,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别告诉主子!”
子青回过首来,鹅蛋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
“主子,子娟自尽了!”
湘君睡得昏天黑地,猛地听见子娟自尽,砰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外面还有些昏暗,屋中还不敞亮,可足够她看清床榻前惜月的一脸焦急。
湘君来不及想子娟为何自尽,连吩咐惜月给她收拾,惜月手上快,搭了条裙子,外面披了件斗篷就扶着她去隔壁。
隔壁屋乃是三个婢子共居之所,一张长塌占据了半间屋子,足够三个女儿睡了。
此刻屋中正掌了两盏灯,子青正守在床榻前,一瞧见湘君来就立刻过来,睁大了眼唤了句:“是我逼死她的,是我逼死她的!”
湘君有些疑惑,问道:“你怎么逼死她的”
“我拿了她的酱,她看见了,我告诉她我拿去查,她就怕了,我回来她就吞酱自尽了!”
吞酱自尽?湘君有些疑虑,又见子青面色苍白,额上有些细密汗珠冒出,像是点点水雾,料想子青是被吓得厉害了,便压下心头的那股疑惑,伸了伸手拍了拍子青的肩膀,只觉得子青双肩抖动得厉害,她又略微皱眉安慰道:“不干你的事,让我先看看她。”
子青摇头哭泣道:“若不是我拿了她一罐子酱,她怎么会死?”
湘君看子青在这儿受了惊吓哭哭啼啼,也不好再怪她,只好吩咐了惜月扶着子青,自己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瞧。
被子下女儿的青丝散乱,一张死白的脸上双目圆睁,怀中还抱了一罐子酱,哪里有清清秀秀巧笑妍妍的模样,湘君偏了偏脑袋,到底心头还是升起来一分复杂之情,略微叹息一声,吩咐了一句:“去告诉侯爷和孙姨娘,这院子里有人自尽了!”
惜月应下后将子青扶去湘君的房间里坐着,湘君转身打量着这间屋子,梳妆台上胭脂还来不及合上,好像还带着人的暖气儿,可人却是真的硬邦邦地倒在了床榻上,她拉开匣子,呵,点金簪子、翠玉耳坠子、银镯子都还在。
她默默看着子娟这匣子里的三件东西,怎么也想不通子娟为何自杀?真是子青所说的是害怕而自尽?怕归怕,她又不会杀子娟,子娟何必选自尽来应对?
“死人!还真长了本事!”
“长姐逼死婢女了?!”
门外一阵喝骂声响起,湘君揉了揉额头,这事儿已经够麻烦了,还要应付周仕诚。。。。。。
☆、第17章 不是自尽
“怎么就死了?”
周仕诚带着孙姨娘与周黛黛一伙子涌进屋中,湘君正立在床侧转过脸来看几个人,面上沉得像是凝了千年的坚冰,都发起黑来,黑得像个煞神。
周仕诚踏过两步瞧了眼躺在床榻上死状凄惨的子娟,拧起浓黑的两条眉毛:“怎么死得这般难看!”
周黛黛伸着脖子瞧了一眼,吓得大叫一声朝孙姨娘身后缩去,周仕诚又忙喝孙姨娘:“你带她来干什么,吓成这样,还不快带走!”
湘君冷眼旁观这一切,眼见得孙姨娘抚着周黛黛脊背,让红棉带走了周黛黛。
周仕诚问了句:“怎么回事?”
湘君道:“自尽。”
孙姨娘冷笑一声:“自尽?!怎的要找出那些□□书信的时候人就死了?”
湘君一瞪眼:“什么□□书信?”孙姨娘又想耍什么花招?
连带周仕诚也望着孙姨娘。
孙姨娘捋了捋帕子,挑了挑眉:“前儿个这婢子找到红棉,说是手里有你写给孟夫子的书信。”
湘君猛地捏紧了腋下木杖,心惊于子娟手里竟然有她写给孟庭轩的书信,当下心神发乱。
“你给孟夫子写了书信?”周仕诚火气顿然高涨,原本以为湘君对孟庭轩有心思最多只是表面上,可如果湘君真糊涂地写了书信,只怕这事儿发展下去让人捉住证据要连累他的名声。
湘君瞧见周仕诚一副害怕自己受牵连的模样,当下心头又寒,连忙稳住心神,沉吟片刻,既然孙姨娘这般说,那孙姨娘手里定然是没拿到,遂脸上更沉:“什么书信!我与孟庭轩什么也没有,哪来的书信?姨娘这话可要当心,我女儿家受不得这般污蔑。”
孙姨娘尖尖的脸庞上双目一瞪:“我污蔑你什么?若是不信就叫红棉来问,你给孟夫子写信一连写十来封,只会挑一封最好的送去,其余的都让人烧了,可你没想到子娟这婢女私藏了两封!”她将事情叙述得明明白白,湘君大为恼火,可这种事情是千万不能认的,骂道:“红棉是谁?!是你的婢女,她到处听些什么疯话传进你的耳朵里就成了真的了?黛黛年纪小,见贵人的面乱说我和孟夫子尚情有可原,可姨娘怎么也去听信这些蠢话?再不济我也是这益阳侯府的嫡长女,这样的话传出去,岂不连累益阳侯府的名声!”
孙姨娘果真被湘君堵住,她现在手中拿不出来东西,再说下去弄得真像她是故意诬害周相君似的,只怕周仕诚要发火,便斜着眼儿去看周仕诚,眼中敢怒不敢言可怜模样。
周仕诚也皱了皱眉,喝了湘君一句:“吵什么吵!你姨娘耳根子软,听了什么就信,也算不得大过错,倒是你,你要是真知道为益阳侯府的名声着想,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儿!没有什么书信最好,若是真有,别怪为父将你这不知廉耻的逐出家门!”
周仕诚一番话也说得厉害,湘君偏眼看着床榻上的尸体,顿然对那具尸体的最后一点儿怜悯也没有了。
“她是孤儿?”周仕诚问。
“不是。”
周仕诚鼻腔里又出了口气,越发生气:“让人来领回去,打发些钱财就是!”身子一转,不愿再多看一眼,领着孙姨娘出了丹羽园。
湘君站在尸首面前,惜月来扶她,嘴里安抚地换了声“主子”,湘君捏着拳头,盯着双目圆睁的死人,咬了咬唇,既然是和书信有关,那这子娟定然不是自尽了的,若不是自尽的话,又是谁下的毒手?书信在哪儿?
她目光在惜月和子青之间逡巡片刻后吩咐了惜月一句:“再把她的酱拿去找人看看。”上次是子青找人看的,这次就让惜月拿去让人看。
子青听到这话猛地看向湘君,又目光呆滞问了句:“那子娟怎么办?”
湘君道:“让她的老子娘领回去。”
这一阵事情吩咐下来,惜月便端了酱,扶了湘君进隔壁屋子洗漱,子青拿了厚绒裙子来给她换上,湘君瞥见子青手背上一道半指头长的血槽子,当即捉住子青的手:“哪儿伤的?”
子青看着手上的血槽子,白着一张唇:“在门上刮的。”
湘君垂下眼皮,当即自行拢了袍子,半晌又道了句:“小心些。”
子青是跟着她的老人,上一世子青跟着她直到死,中间受过多少白眼和苦楚自然不必说,她是不愿意相信子青真的和子娟的死扯上关系的,这手背上的伤她就姑且只留个心吧。
这边收拾停当,湘君草草饮了两口温热米粥就又去隔壁房间里守着,将这屋中的箱子柜子找了个遍,全然没找到那两封信,她倚靠在梳妆台上额头发疼,想不出子娟到底会把书信藏在哪儿。
临到半上午,子娟的爹娘就来求见。
湘君唤了他二人进屋子。
子娟的爹娘都是又黑又瘦,来了就朝屋中奔去。老两口一到床榻旁边就扑腾跪倒,在那里哭天抢地,口口声声唤儿。
惜月和子青瞧着二人可怜,也都忍不住上去劝慰。
湘君倚在门上,任由这一团糟去,自己抬头瞧着门外。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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