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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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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月却在一旁笑道:“以前主子在侯府的时候可还要坏些,每到这几日,就把夫人那儿最可口的藏起来,让大少爷怎么也找不到,非要把人家急哭了才给。”
    湘君嘟了嘟嘴,嘴硬道:“是么?我可不记得了。”扭过身去,要掩盖自己当年的“恶行”。
    “阿姐,你回来了!”
    湘君脊背僵了一僵,撇过脑袋去看,周子扬手里还捏着马鞭,正朝院子里来。。。。。。她眼中又升起些模糊氤氲,虽然前些日子才和他哭过,可这时候又忍不住了。
    有几个娃娃来缠周子扬,周子扬忙着招呼了几个娃娃,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
    “怎么又哭了?”周子扬清俊的眉毛皱着,抬着手指给她擦眼泪。
    湘君一把拍开周子扬的手,接过惜月的帕子自己擦着眼角。
    周子扬搞不懂她又哭些什么,只扶着她朝屋内走,两人坐在凳子上烤火,惜月端了茶给周子扬。
    周子扬一推手:“不必了,既然阿姐回来了,咱们就回侯府过年节。”
    湘君:“也好,只是没请示爹,忽然回去,难免又要生麻烦。”转头吩咐惜月去再收拾收拾物件儿,顺手捉了盘子在手上,塞了个方方正正的山楂糕在周子扬嘴里:“多吃些。”
    周子扬被塞了个猝不及防,只能嚼了山楂糕,嘴里囫囵:“有什么可请示的?你是侯府的长女,回自己的府不是应该的么?”
    湘君捏了粒茶花糕,手指有些发僵,她是侯府的长女?话是这样说的罢了,除了母亲在那两年,她又什么时候像个大小姐了?回过神来,又塞了茶花糕在周子扬嘴里。
    周子扬一把捉了她的手捏在掌中,瞪了她一眼,待嘴里吃得差不多了才叹了口气:“前儿个我听爹那口气是想把孙姨娘抬成正室,我一个人应付不来这些弯弯绕,如今你回来了,自然是越早回去越好。”
    “什么?”湘君有些意外,上一世可没出这样的事儿,到她死,孙姨娘也不过是个姨娘。
    “是真的,我听爹话里有那个意思,也没明说,不知是不是在等。”
    湘君垂首,没明说就是时机未到,看来她确实该回去弄弄清楚这事儿了。。。。。。“别急,这事儿我看着办,你别来掺这些个乌七八糟的事儿!”
    周子扬巴不得她说这个话,这后宅子里的事儿最近可是害苦了他,忙讨笑:“不掺和,不掺和。”
    湘君这才笑了,又将洛阳之行挑拣了些给周子扬听,周弘的事儿偏就一个字儿没透露。
    马车是停在庄子上的旧马车,本就狭小,装了个箱子之后,显得越发拥挤,湘君和惜月只好各自缩在里面,忍受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入城。
    一到侯府,湘君就迫不及待下车来,抬首望着这高门,年老的牌匾顶在门上,笑意满满攀爬上她的脸颊,对周子扬笑了句:“耶~这匾老了。”
    周子扬略带疑惑地瞧了眼匾,“益阳侯”三个字略有斑驳,但这“老了”二字让他着实不解,遂笑道:“阿姐这解字学得也精妙。”
    湘君只咳咳笑,傍着惜月先一步向府中而去。
    周子扬带着半腹疑惑,追了上来,却听得湘君笑他:“什么解字,是该换新的了!”
    周子扬脚下微顿,恍然大悟,湘君这话里的意思原来是这个。。。。。。又摆了摆头,他这个阿姐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第38章 谁比谁坏

“哟,怎么又回来了?”
    孙姨娘看见湘君的身影明显愣了一愣,旋即又去看周仕诚的脸色。
    周仕诚也有些诧异,看见湘君回来后面色有些复杂,他既希望她回来过年节以免败坏名声,又不喜她想回来就回来这股子随意。
    湘君连收了杖,朝周仕诚恭恭敬敬行礼,柔婉着声儿:“阿爹,这过年节了,湘君终究是舍不得家中,想回来过,前些日子不知事,要出去过年节,让阿爹为难了。”说罢,从惜月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子捧在手中:“这是剑南蒙顶,特意带回来给阿爹的,还望阿爹饶恕女儿的骄矜。”
    周仕诚见她语气轻柔诚恳、哀求有度,手中又捧了“第一茶”这种好东西,不妨就这样下台阶来,冷着脸“哼”一声:“回来就回来吧,以后别再耍性子了。”又朝孙姨娘使了个眼色。
    孙姨娘抬手来捧锦盒子,湘君手臂微微一避开,又笑道:“这剑南蒙顶是好茶,咱们庄子里也只跟人买了一些,若是就这般煮了岂不无趣,女儿听人说,冬至之后每九日为一循,正好驱寒去浊气,就想着这些年来未曾好好孝顺阿爹,不如至明日起就一连煮茶七日给阿爹。”
    “你要给我煮茶?”周仕诚被湘君突如其来的孝顺好意给惊讶到了。
    “阿爹不同意么?还是阿爹不肯原谅女儿那些任性?”湘君有些委屈地皱着小脸儿,似哀似怜。
    周仕诚少见她如此乖顺模样,有些无措与迟疑,又听湘君道:“女儿是惹祸多,想让阿爹看见女儿诚心悔过,阿爹是不原谅女儿了。”竟然扯着袖子擦眼角,哀伤无比。
    孙姨娘眼光微闪,这丫头又是搞哪样名堂?难道真是学乖了?心头惊疑不定,只拍着湘君的臂膀安慰道:“别哭了,莫哭坏了。”
    周子扬略有混沌,不知湘君怎么忽然又在这儿如此委曲求全,看了片刻后,又立即上前朝周仕诚恳求:“爹,你就原谅了阿姐吧。”
    一对儿女都求来,周仕诚虽对湘君这故意“亲近”没什么喜悦,但也不好推拒,只好摆了摆手:“难得你有心,就来煮茶吧。”
    湘君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朝周仕诚笑着答谢,又目光转动落在绫罗花缎的孙姨娘身上,软着声儿:“以前得罪姨娘的,还望姨娘莫要记恨,湘君知道乖乖听话。”
    这一正面服软,让孙姨娘僵住,周湘君这样的人最硬的就是一身的骨头,最满的就是腔子里那股气儿,同她争斗多年这会儿像是真的认了输了,心头也怪异丛生,只能又笑了笑:“哪有做母亲的怪罪女儿的。”
    母亲。。。。。女儿。。。。。。。湘君心下讽刺,以前这孙姨娘可从来不敢当着她自称母亲的,不过,这几日她有事儿要掩盖,暂且不和这女人搅,旋即微微提起嘴角点了点头。
    孙姨娘没听到湘君的任何讽刺反驳声,心头暗喜,连名分都不争了,只怕是真有心服软,当下又去周仕诚身旁柔媚笑道:“既然湘君这样有心,不如叫黛黛也和她学学煮茶。”
    “黛黛也学?”周仕诚有些不解。
    孙姨娘细细的媚眼儿一挑,媚笑道:“是啊,现在哪个世家子不爱茶,那边的也不外,黛黛煮茶也算不得手艺好,不如和湘君多学学。”
    周仕诚恍然抬了抬手:“对,对,对。”又朝湘君按了按手:“让你妹妹这些日子也跟你学学。”
    湘君眼皮垂了垂,虽然恶心不已,嘴上依旧笑应着:“这是自然。”
    孙姨娘这也满意笑了,过来嘱咐湘君:“你先回屋子里去,待会儿你妹妹回来,我让她过来给你请安,你们姊妹也许久不见了。”
    湘君柔柔婉婉抬头,朝孙姨娘笑着细声细气道:“听姨娘的。”
    这方周仕诚看着孙姨娘和湘君竟然能如此和谐也有些喜悦,夸了句:“湘君出去受苦几日真是懂事不少,将以往的坏性子都磨了去。”
    湘君垂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又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湘君与周子扬都朝丹羽园去,一路上偶有枯树在风中嘎嘎作响,寒风拍在她面上,她却露出欢喜的笑颜。
    周子扬有些忍不住:“你怎么这会儿这般有耐心了?打了什么主意?”他可不信湘君能真的服软。
    湘君斜了眼周子扬,极为得意挑了挑眼角:“干你什么事儿。”
    周子扬最恼火湘君这样逗他,一把捉了她的手:“你快说说,否则。。。。。。”
    “否则什么?”湘君朝他伸了伸脖子,就是使坏模样。
    周子扬伸手就来咯吱她,咯吱得她嘴里连连告饶,直呼告诉他,他这才停手。
    湘君趴在周子扬耳边轻声道:“我看爹的身体好着呢,可咱们益阳侯府只能有你一个人来继承爵位。”
    周子扬只觉寒风刮得他脊背凉飕飕的,面上爬上些恐惧,捉住湘君的手:“你可不能犯傻,他是阿爹,不能下杀手。”
    湘君被他想歪,伸手就戳了周子扬的脑袋,负气道:“你这蠢人!我能去杀人么?”说罢,拄着杖傍着惜月走在前方。
    听湘君这话里不是下毒,心头也松下几分,又忙追来询问,湘君偏就不再搭理周子扬,这样一路央着,两人叽叽喳喳也就到了丹羽园。
    坐在屋子里绣蝴蝶的子青听见外面的吵闹声,放下绷子掀帘子朝外面一望,就见湘君回来,呆了一呆后,又极其之然地添上一抹想念的笑容快步冲了出来:“主子怎么回来了?”
    湘君看见子青双目模糊的模样,伸手扶了扶子青:“别哭,是喜事,快去燃炭火,我冷得慌。”
    子青笑冲冲地跑去隔壁燃炭火,惜月也告退跟着去燃炭火。
    湘君被周子扬继续扶着进门,瞥见那冬日中绿柳似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可来找过你?”
    周子扬“啊?!”了一声,沉默了下去。
    湘君一皱眉,一手挥开了周子扬,兀自朝屋中走,周子扬忙追了上去,湘君骂了句:“你倒是有本事瞒我了!”
    周子扬也算是她带大的,什么样的性子她自然知道,方才他那一沉默分明就是和这个“子青”有些什么,却又想瞒着她。
    她身子一侧,就坐在了床榻上。
    周子扬上来同她挤在一起,拉她的手臂:“也没想着瞒你的,只是怕你不高兴。”
    湘君压了压烦乱,依旧侧着身子避开他:“那你说什么事儿?”
    “她。。。她说你在京都让人看不起。。。。。。”
    “然后呢?少跟我吞吞吐吐!”湘君一遇上这事儿就眼里揉不得沙子,直觉这个子青不是这么简单的人。
    “我想留下来,不去洛阳了。”
    湘君垂了眼皮,有些思索,她在京都确实让人看不起,子青也没说错。。。。。。沉吟了几分,终究是转过脸来,有些语重心长:“这府中乱,我又是个没用的,你年纪小,呆在这儿难免受欺负,再等半年吧,再等半年你回来考太学。”
    这益阳侯府还是孙姨娘他们在兴风作浪,她怎么敢让她的宝贝弟弟回来。
    周子扬听她这样委屈了还得认了,也很是心疼,捧着她的手:“我不住侯府里,我去军中练着,住在营里,我是世家子弟,去求七爷进破云军。”
    湘君心头一声轰响,前世种种浮上心头,他就是从军后才死在战场上的,按说上一世他是因为她病了,想给她争一口气,才趁着平叛之机跟着周弘去打仗立功,这一世她还没病,怎么他就又想到了?
    “谁让你去的?你说!”湘君猛地激动起来。
    周子扬被吓得手臂一颤,嘴里嗫嚅道:“我想给你争口气。”
    又是争口气!湘君脱口喝道:“我用你争气了!好好的侯府世子不做,想进军营,我是没活路了么,要你去从军争气!”
    周子扬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尚有些不知所措,又升起一股愤怒:“你!我若是留着,也离你近,若真有事也能尽快找你,你以前不是也说了军中历练出些血性也好么?怎么现在就变卦了!”
    湘君经他一通说,这才记起他是有这个从军的心,只是那时她念着他年纪小也没怎么当回事儿,谁知道他现在还真拿这些话来堵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炭火盆子端了过来,惜月笑问湘君:“还是煮些茶?”
    湘君抬头瞧了惜月一眼,又看见子青微笑着站在一旁,一股火气就串了上来,问周子扬:“谁给你出的从军的主意?”
    周子扬也看了眼子青,眼神闪了闪:“没谁,我不过是想留在京都,又想历练历练。”
    湘君瞧见周子扬的神色,狠狠捏了捏锦被,这个丫头,倒还真是有本事!伸手唤了句“子青”。
    子青有些瑟缩,碎步跑了过来,弯腰恭谨立在湘君面前。
    湘君盯着子青:“少爷要从军,你知道吗?”
    子青低了低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子青该死,子青该死,不该到大少爷面前胡说!”
    周子扬有些不忍子青这认错模样,拉了拉湘君手臂:“阿姐,你饶过她吧,她也是怕你受委屈。”
    湘君瞪了周子扬一眼:“她提没提过军营?”
    “她。。。。。。”周子扬凝住。
    子青仰着脑袋,已是泪痕满面:“婢子告诉大少爷您在京都吃苦,大少爷放心不下您,就想留在京都,婢子暗自猜测您不愿大少爷留在府中,这才说了句大少爷去军中也好,婢子不该胡说,主子饶过婢子吧。”
    她这一承认,周子扬更有些不忍,对湘君道:“你这罚她做什么!是我要去军营,她不过是多说了句话,你要罚就该罚我!”
    惜月在一旁看这边子青哭闹求饶,周子扬也有些怒火生出,便马上过来朝湘君低身道:“子青姐姐只是过于关心主子这才去大少爷面前去多说了几句,许是说错了些话,未必是有心的,主子饶了她吧。”
    湘君又瞧见惜月眼中有几分焦灼轻轻摆头像是在提醒她,猛地心下一静,这事儿在他们这些人看来自然看不出有多危险,子青说是过于关心她,去说这几句话也无可厚非,她是对子扬关心则乱才会发这么大的火了~
    她又垂着眼看这跪在地上哭泣的清秀婢女,果真是巧合么?可为何如此巧合,偏偏是军营,一个婢女哪里就知道军营了?
    湘君暂时压下火气与愤怒,摆了一下手:“罢了,日后不许再乱说话,我累了。”说罢,又瞧了眼在一旁硬着脖子的周子扬,黯下眼眸,这时候劝他只怕要闹出隔阂,也就推了他一把:“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这事儿是大事儿,容我再想想。”
    周子扬听她在赶他走,也没拒了他,便起身告辞而去。
    子青依旧在床下哭哭啼啼,湘君听不得别人在耳边乌七八糟地哭,带着倦容说了句:“别哭了!”
    哭声立止住,子青抬头朝床榻上的湘君怯怯望了望,抽着脖子不敢再哭。
    湘君看她满脸泪痕,也不想多说什么:“先去歇着,惜月守着便可。”
    惜月连拉子青起身,子青哭软了的嗓子道了告退,小心翼翼转身而去,捉上桌面子上的绣绷子,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第39章 情根早腐

不过半刻就听得有人揭开帘子,她再怎么心里发堵也不能再躺着,便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阿姐回来了。”
    周黛黛娇娇细细的声调迎来,头上雀钗颤动,像是要振翅而出,身上六幅绣蝶彩华衣裙也在微光中熠熠生光。
    湘君被她满身华彩刺了刺眼,收了眼瞳,淡淡一笑:“你来了。”
    周黛黛看她疲倦难待,胆子也大了些,一偏脑袋,挑了个凳子坐下:“你不是想出去么?怎么又回来了?”歇了一会儿,见湘君并不理会她,又道:“娘让我跟着你学煮茶。”
    湘君抬手接过惜月递来的茶,不紧不慢抿了一口,对惜月说了句:“日后就冲泡就是,你那手不适煮茶。”
    面子上是数落了自己的婢女,可实际上则是顺势打了周黛黛的脸。
    跟在周黛黛身后的小柳尖尖的脸一拉长:“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湘君一掀嘴皮子:“怎么,我和自己的婢女说话,还轮到你来管了?”眼皮一翻,像是蛇瞳冰冷无情,小柳被端端吓得怯缩一下。
    湘君又偏下头去,手指拨着漆花大盘子里的几块软糕点,稚嫩裹着倦怠在她的面庞上凸显无疑,小柳直觉自己看错了,却再不敢开口反驳。
    周黛黛一把推过小柳,嘴里呸了句“没用的蠢货!”提着步子就朝湘君来:“你不必指桑骂槐,这令是爹下的,你能不教不成?”
    湘君正好拨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对周黛黛的质问也不开口反呛。
    周黛黛看她淡漠忍让模样,一时意起,指甲尖尖牵了牵裙摆故意在湘君面前晃了晃:“你若是教好了我,日后我给成约煮茶煮得好了,也不忘说你的好话。”
    湘君喉咙一抽,一把干涩的糕点渣滓在她的嘴里搅着,愣愣仰着脑袋看着犹如斗胜公鸡一般的周黛黛,这样的女人孟庭轩也能看得上?平静了神色,露出一个笑容:“那就多谢黛黛了。”
    周黛黛被她这平淡一噎,想让她今儿伤心恸哭却没料到自讨没趣儿,从小柳身后伸着脖子问了句:“你不生气么?”
    湘君眼皮一抬,双手一摊,有些不解似的笑:“怎么?我为何要生气?你是益阳侯府的人,若是真能成了丞相家的儿媳妇,咱们益阳侯府不也沾光么?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黛黛有些蠢蠢地“啊?!”了一声,脱口道:“你不是看上了孟夫子么?”
    湘君看上孟庭轩的事儿,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什么匕首、玉佩、书信都送过,这会儿这话里怎么就这么大度呢?
    湘君脸色脸上僵了一僵,又忽地冷下脸来:“莫要乱说!我和孟夫子能有什么关系!这京都谁不知道我周湘君和孟夫子是清清白白的。。。黛黛你才是真的和夫子天生一对不是么?”
    周黛黛有些回不过神来,倒是一旁的小柳忙呼道:“大小姐莫要乱说,坏了我家小姐的名声,是不是天生一对都是以后的事儿,和以前现在都无关!”
    是个机敏的丫头,湘君不由得多看了小柳一眼,又嗤笑一声,骂了句:“滚!用得上你说话了!”
    小柳缩了一下脊背,又环手护了护周黛黛。
    周黛黛倒是勾起眼角笑了起来,拍了拍小柳的手臂:“长姐,别冲个小婢女发火,若真是心头堵得慌,就朝我来是了,毕竟这成约的心在哪儿,是咱们发火也发不来的。”
    湘君稍愣后,要让周黛黛气得笑了,难不成周黛黛以为她是因为妒忌她才骂这小婢女的?
    “我懒得同一个婢子计较。”湘君似乎越发倦怠下来,摆了摆手命惜月送客。
    周黛黛也不道别,扭身昂着脑袋朝外走,嘴里细碎:“不过是个谁都看不起的瘸子。”
    这声音虽是细碎,可湘君也听见了,捏了褥子一下,又松开手来,高高扬起嘴角,很快她就要这个女娃娃知道在她这个瘸子手里讨生活可再不能这么趾高气扬了!
    她斜倚在枕头上,盯着炭火旁的茶具,一片氤氲之气而起,她脑中越发清明了些,莫非周仕诚想要将孙姨娘提位是因孟庭轩和周黛黛这事儿有几分眉目?想至此处,她又在床榻上滚了滚,咯咯笑出了声。
    惜月打帘子进来,看见她笑得欢实,忍不住问了句:“怎么笑成这样?”
    湘君说:“你说圣人会不会度了地狱里的刮骨鬼?”
    “什么?什么圣人、刮骨鬼?”惜月也来了几分好奇,凑着脑袋:“佛才度鬼!”
    湘君皱着小脸,有些苦恼升起:“你家主子还比不上个刮骨鬼呢!”
    惜月瞪了湘君一眼:“什么比不上刮骨鬼,多看了些书说起胡话来了!”
    湘君撇了一下嘴,再不说这什么刮骨鬼,惜月一向对那些书本上的事儿很是好奇,因为她多说两句,总会惹起惜月的性子,可惜月素来不喜欢她说这些胡话骂自己,自己也不想再去惹惜月难受。
    惜月也缓下脸色,伸手将湘君脑下歪着的枕头理了理,声音有些压低:“主子是真对孟夫子断了念想么?”
    湘君凝了半晌,前世种种浮来。
    她曾痴迷于他,在流言蜚语散开后,他次次的冷漠避让,让她也越发有自知之明,可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他又来招惹她,带她去看这京都上元节的十里灯火,赠她湘妃竹形玉簪。。。。。。
    那日她被人从课上叫去尚轩阁,她望着廊外纷飞茂盛的桃李,想着请他一道去山上赏桃李之花,却不料,她就在尚轩阁摊开了那张书满她罪行的绢帛,绢帛上的字迹是他的,她惊慌无助地望向他,而他眼中的寒气像是片片利刃滑过她的心间,割得她鲜血淋漓。
    那时她恍然意识到,他怎么会真心送她簪子?他怎么会真愿意带她去看灯火?他素来憎恶她的肆意,素来不喜。。。。。。
    若说还有情感的话,约摸是委屈吧,前世他那种不见血的惩罚让她悟出了他看不起她这个道理,这一世事还没到那个地步,可情感印刻下来了,她的委屈一直埋藏着不肯散去。
    惜月又犹豫了一下,抬了装零嘴儿的大盘子在湘君手边:“主子也别怪惜月多嘴,惜月瞧着七爷倒是对主子有意思,人看来也不是个薄情的,只怕是回京都后还要来找您呢。”
    湘君一听周弘,就浑身泛起不爽利之感,别扭半翻身去朝着墙:“提他做什么!还将我扯进烂账里去了,我脱不得身还得硬受着。”
    惜月看她这忸怩样儿,也笑了起来:“人家哪里就知道这般牵扯你了。”
    “他不知道个屁!”湘君脱口而出,骂完又咬了咬唇:“不知道能派人送咱们回来?”那个人是料到梅若寒要对她下手,这才非派陆子易跟着她!可怜她原本还真是一点儿没察觉出来。
    惜月又想了想准备说句好话,湘君就说:“不许说他的好话!”
    惜月唇动了动,又摇了摇头,将大盘子端了去。
    湘君手指抠上锦被的祥云纹上,轻轻出了口气,周弘找不找她。。。干她什么事?

  ☆、第40章 以绝后患

次日湘君醒得极早,吃了饭食后,端了盒子去厅堂中煮茶,又嘱咐了人去请周黛黛来学煮茶。
    不过一刻,孙姨娘就领着周黛黛来厅堂之中。
    湘君与孙姨娘点头见礼之后才唤人添水煮茶,周黛黛挤在湘君身旁跪坐着,学着湘君的样子盯着炉子里的火焰看。
    湘君看火势不够,就挥了挥手中的鹧鸪团扇增长火势。
    周黛黛一把夺了过去,也扇了扇炉子里的火:“怎么样?”
    湘君被她劈手夺了团扇,多少有些心烦,又抬头望见孙姨娘正悠闲坐在凳子上慢悠悠喝着枸杞汤,垂了一下眼皮,忍下这口气,但笑了笑:“很好,只是手重了些。”
    周黛黛轻轻“哼”一声,望着孙姨娘:“怎的,我说我就是比她强。”
    孙姨娘只挽起红艳艳的薄唇笑,余光瞥了瞥湘君,这丫头倒真是听话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周仕诚来正堂,身后则跟着年约二十四五的美貌妇人。
    湘君和周黛黛、孙姨娘朝周仕诚请了早礼,周仕诚显然很是欣慰眼前两个女儿的和谐,看见柔顺站在一旁的孙姨娘,就拍了拍孙姨娘的肩膀:“还是你会教女儿。”
    孙姨娘温温柔柔答道:“妾身还不是同侯爷学的么?”
    周仕诚最爱别人夸,这柔婉地一夸,让他心头越发舒畅起来,哈哈笑了一声,又捉了捉身旁妇人的手朝湘君道:“这是前些日子新纳进府的陈姨娘,你没在府里,不知道她。”
    湘君目光这才流转在美貌妇人的脸上,陈姨娘。。。。。。尖尖的下巴,雪白的肌肤,一对儿猫眼泛着波光,很是勾人。。。。。。只可惜,再怎么美丽,也死于滑胎。
    上一世这个新进府的陈姨娘没过几个月就怀了孩子,孙姨娘也正好怀了孩子,二人相争起来,孙姨娘怕陈姨娘和她夺位置,就悄悄落了陈姨娘的胎,陈姨娘年纪轻,在养身子期间没注意,吃了些凉寒的东西,引了私病出来,这一病没了命。
    这一世遇上了她周湘君,这陈姨娘倒不用再因此事而折了命,但后半辈子没个孩子傍身,也不知是陈姨娘的福分还是孽债!
    不过,这些个姨娘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周仕诚又是个脑子发昏的,指不定还要出些什么事儿,严重者可危及周子扬继承爵位,她这样做也算是从根源上掐断变数,她可没有大度到养虎为患的境界,这以绝后患也算是安了她与宋家那几只老狐狸的心。
    湘君想了一茬儿,又觉得心安无比,朝陈姨娘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茶具中水大沸,湘君急忙抬手添水,止沸后又端了茶具起来放在案几上的木垫子上,方取出一盏茶在案几上。
    周黛黛眼疾手快,伸手就先接过那一盏茶,转手就笑眯眯递给周仕诚:“爹,这是女儿今儿煮的茶,您快尝尝。”
    周仕诚笑呵呵接过茶,鼻尖闻了闻氤氲的茶香气息,夸了句:“好茶!你这茶煮得好!”
    湘君立在这群人外面,腰肢靠上桌檐,面上依旧挂着顺从的笑意。。。。。。这茶是周黛黛递过去的也好,毕竟她也不想亲手递给他。
    周仕诚放下盏,又夸了周黛黛几句,瞧见湘君孤孤单单立在周黛黛身后,也笑意盈盈夸了湘君一句。
    湘君含笑谢了周仕诚,乖巧收着茶盏。。。。。。
    周仕诚又领着陈姨娘去了后院之中,孙姨娘和周黛黛笑盈盈送走了陈姨娘,转过脸来看见温吞的湘君。
    湘君命惜月去将这剩余的一壶茶倒在树下。
    孙姨娘一瞧那壶里还有接近满壶的茶水,这茶又是“剑南蒙顶”,生出一股肉疼,唤了句:“你倒了做什么,好歹黛黛也费神煮了,盛一碗来我吃了。”
    湘君一愣,这茶是男人喝了绝育的,若是孙姨娘这个女人喝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她怎么敢给孙姨娘喝?连说了句:“这茶第一盏最好,余下的都不行,若是姨娘喜欢,我命人送些女子养身的茶来,比吃这个好。”
    孙姨娘本来被拒是该有些不悦,但听她又许了这个,心头高兴,就说了句:“这也好,你近日是越发懂事了。”
    湘君不做回答,使眼色给惜月。
    惜月忙捧着茶具出去,将茶倒在了梅花树下。
    这头推脱了,回了丹羽园,湘君就命人将自己平日里喝的那些茶给孙姨娘送些去,免了孙姨娘找事儿和她计较,也免了以后这煮茶之事出祸端,一切吩咐妥当后又坐在了榻上,捉了糕点填着肚皮,吃了四五块后又喝了半盏枸杞汤才算是将早晨的饥饿填平,来了好精神头,又去书桌旁提笔抄佛经,抄了一个时辰,又觉得无趣,换了大周法典抄着。
    周子扬一进屋子就解了身上的御寒袍子,到书桌前捏住她的笔头:“怎么比我还用心?”
    湘君笑了笑,松开律笔,抬手来弹周子扬方正的额头:“你少来这些!”
    周子扬嘿嘿一笑,将她的笔反搁在笔山上:“你想的如何了?”
    “什么想的如何?”湘君起身朝火盆那儿去。
    周子扬“唉”一步追上来,跟在她屁股后:“去军营的事儿,你知道我是世家子弟,去了也吃不了亏。”
    湘君脚下顿了顿,偏头看着周子扬稚嫩的容颜,若是没有上一世的事,她会怎么待他?大约很是欣慰他有此志向吧。
    凝了半晌,她叹了口气:“我若是不同意呢?”
    周子扬脸色一变:“我不会去洛阳,你不同意我也要留在京都。”
    湘君偏过脸去,目光落在红艳艳的炭火上,有些深沉:“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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