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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喜事之农家锦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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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苏示意几个人随意,自己准备脱了鞋子,先让脚舒服舒服。
“小姐,不可!”
吴氏差点扔了手里的水盆来阻止白锦苏把脚从袜子里解救出来,白锦苏一愣,只听吴氏严肃的说道:“小姐,女孩子的脚,不能让丈夫以外的人看到!”
五个大男孩顿时羞红了脸,猴子般的一哄而散。
“我的小姐,要是谁看了你的脚,你就要嫁给那个人了!”吴氏送走了白一,又开始唠叨,顺便四下张望,看看还有没有在暗处躲着。
“大娘,我们农村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若让乞丐见了,我也要嫁给他吗?”
“你这孩子——”
吴氏摇头,白锦苏大大咧咧的脱了袜子,将一双若葱白的纤细脚丫伸进温水里,一阵通体的舒服,让她眯上眼进兮兮享受着。
忽然,一双手就附在了她的脚背上,白锦苏吓得将脚连忙从水里抬起,对上同样吓了一跳的吴氏,喝道:“大娘,我怎么能让你给我洗脚,那是遭罪的,你可别害遭了报应!”
吴氏哈哈大笑,这孩子,说啥话呢?她不就是个下人,让她洗脚咋了,还遭报应呢!哪有这般自己诅咒自己的!
又想将手伸进盆子里,却是被白锦苏用力攥住了。
“大娘,我说的是实话,今儿还有人诅咒我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呢!您可真不能害我!”
“啊,你这孩子,说啥傻话呢——呃,那好,你自己洗,我给你准备晚饭去!”吴氏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人拧下来了,只得求饶般的寻个借口解救。
“嗯!”白锦苏这才放开吴氏的手,见着她真的进了厨房,这才放心。
白一五个人都在白五的房子里,自然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白五,今儿的事,你怎么办?”
小姐不是说了,只要对她好,所有一切都可以包容,不过,他才不屑告诉这些蠢材呢!
“小姐绝不是普通人!”
白四想得到同伴的肯定。
“小姐很有钱,也不怕县太爷,当然不是普通人!”白二一个你是白痴一般的眼神飘给白四,再不说话。
“那么,我们的身价,也会随着小姐而水涨船高!”
白一得出结论,接下来一室沉默。
“你们不好奇,小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白五的疑问,无疑指出了要害。
是啊,小姐到底从哪里赚了那么多钱,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关系到他们的将来。
“出去,明天还要上店里帮忙,我累了,要休息!”
看着几个人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白五直接下逐客令。
“只要不生异心,便能安好!”
闻言白一脚步略顿,昂首挺胸,回了自己房间,这一天的所见所闻,确实够他消化一阵子,看来,他这个大哥,确不如白五通透。
白三低着头佯装着,回了屋,高兴的在床上翻滚着,消瘦的脸布满释怀的笑意,他的秘密终于被小姐知道了,小姐还没有抛弃他!
“呵呵呵,呵呵呵呵!”白三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
“衣裳换了再上床,小心小姐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白二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吓得白三一个侧翻,就差滚下床。
“放心吧,小姐一定会对你好的!”
白二一脸的高深莫测,扬起肿的快看不见的眼睛。
“谢谢二哥!”白三斯文的下了床,眉眼含笑。他知道这个二哥一直是站在他这边的,从都到尾。
白锦苏到底是在意张嫂子一家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那一家人会怎么样?迷迷瞪瞪,仿似梦到了初到平县时候,和善的店家。
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回不去的。
说好了早上去店铺的,可是白一几个等了一早上也没见白锦苏的面,问吴氏她也说一早就没见白锦苏,大家只有等。
“金荣,我们的成药现在做了多少,订单完成几成?”
白锦苏一身纯白的白大褂,走在同样着白大褂的金荣身边,偶尔拿起一瓶货柜上的药,拆开,在鼻尖闻闻,或者取出一个在嘴里尝尝,如此这般,她大概可估出这批药总体的质量。
“订单只完成了一成,你有什么别的计划吗?”
金荣觉得突然出现的白锦苏奇怪,要是以往他只当平常,但是最近三个月,她即便在城里,都不来药厂,所有的事务都他一个人处理,就是完成订单,事情也单调,他一个人忙得过来。
“我昨天去看了大坝,最迟五年,大坝就能建成,到时候大河就会连通大楚国的南北,水路也会代替路路成为南北贸易的最主要交通,大河甚至都不经过包头,这样一来平县将会迎来空前的发展,我的意思是咱们投资房地产,也就是大量的购买能够买到的县城位于黄金地段的土地,也不一定用于建设,只是留着,将来用作他用,你觉着我的提议如何?”
白锦苏昨夜无论如何没有睡着,想了一晚快速赚钱的方法,最后决定投资房地产。
“你的意思,你需要钱!”
金荣挑眉,要买地,确实需要大批的资金,要建房,更需要官府的配合,尤其,现在苍狼国不太安静,大河改道势在必行,买地不再是简单的事。
金荣不知道如何劝说自己的合伙人,或者说他定知道白锦苏会如何坚持。
买地将来再卖给来平县经商的南方商人是不错的选择,毕竟交通一便利,皮毛,珍贵药材,还有木材便是吸引南方客商前来的动力,由此平县势必会成为一个繁华的新城。
“我们的钱是挣了不少,但是相对的,我们担的风险也高了许多,今年药材价格还算不错,但是有些稀缺的药材,我们这里也缺,尤其东北过年下了几场大雪,到现在路都还封着,我们的存货只怕仅能维持半年,等下半年如果还这样,我们的利润就会缩水!”
在商言商,这是金荣做人做事的原则,既然利益相同,他不妨跟白锦苏说实话。
“我正打算带人走一趟东北,只是这事,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不过,本来金荣打算悄悄去的,到时候只说他京城里有事。
“行了,别沮丧着脸给我看,知道你美得人神共愤!”白锦苏微微抬头,就见金荣温柔看着她的头顶,故意说道。
“我去吧!走一趟新鲜,出个门散散心!”白锦苏仰着头,不是很认真的说道,一副小孩子过家家的轻便。
“都要收购什么药材,给我一个清单,将得力的人手给我,我也是合伙人之一,怎么能所有的风险都让你一个人担,那样传出去,我不就成了你,花钱养着的小白脸了吗?”
金荣以为白锦苏会在他的瞪视下收回自己的话,可惜看她越发张狂了,还真当自己是武功了得的大侠了?
替他去东北?
好大的口气,他恨不能立刻上前拧断她的脖子!
去他的小白脸。
“你不能去,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要多少钱,我现在就让小童给你!”金荣越看白锦苏越觉得这女人一定是疯了,他突然发现——她是认真地!
“钱,我不要了!”知道了自家的情况,她怎可能还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一百万够不够?不行给你二百万?”金荣追在白锦苏身后出了库房,一张芙蓉面带着从未有过的急躁和懊悔,都怪他这张嘴。
等在门口的小童甚至不敢看他家公子,他发现公子一向沉稳的脚步突然有点虚,像是风一吹就要倒的感觉,这很反常。
“白锦苏,你绝对不能去,知道吗?——你不可以去——”
白锦苏转身鼻尖对上金荣的胸膛,撞的生疼。
“这趟东北之行,我是走定了,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白锦苏扶着鼻头,眼睛里呛出一股眼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在身高一米八的金荣面前,显得特别小,像极了易碎的娃娃。
金荣眉头紧皱。
白锦苏这是铁了心了!
“我突然想起来,济世堂江南的仓库里有存货,真的,——真有!”金荣努力让自己的谎言听上去像是真的,可惜,白锦苏一副你骗鬼的眼神。
“我一定要去!”
白锦苏撂下话,吐吐舌头,跟着小童进了大众食堂。
金荣愣在当下的时候,白锦苏复又转回来,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给你最迟半个月的准备时间,若让我发现你搞小动作,我定会让你后悔认识我,我说到做到!”
“你不能去!”不然,父亲会揍扁他的。
“听你在说笑话!”白锦苏终于在金荣俊美的脸上看到了气急败坏,越发觉得自己气人的功力见长。
井然有序的餐厅,并没有因为金荣的出现有所改变,反而是小童的出现,让几个要把头蹿了过来,说着一些制药的细节。
白锦苏默默地将红烧茄子夹进小童的碗里,吓得他猛然抬头专注他家公子的表情,等了半响,却发现他家公子根本就没注意桌上的动静。
“夏公子,这个月我们车间的成品多增加了一倍,是不是跟三爷说说给兄弟们加点钱!”
“是啊,夏公子,我家媳妇都受不了,我天天加班!”
“对啊,我家那位说让我干脆抱着药睡觉的了!”
听着人一说,其余两个人笑了出来,就是,他们一个月机会都在药厂里忙,即便媳妇就在身边,娃娃也在,一天也见不上一回。
小童有点担心白锦苏的反应,不料,他还没解释,白锦苏就朝着他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
“夏公子,药厂的碾子有的老旧了,碾压用的时间用的更长,反而影响了后续,您能不能给三爷说一声,让他给换上一匹新的!”
“对,我们车间也是,那搅拌机太费力,我们做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歇歇!”
白锦苏仔细的记下,碾子的事好办,不成就买几头毛驴粗制以后再交给人工,员工的疲惫情绪要如何改善呢?有了,干二十天,组织一个篝火晚会,可带家属的那种,大吃二喝之后休息一天,并且要根据员工的实际情况,涨工资。
如此,应该能缓和一阵,至于搅拌机,她回去再想想如何改进……
金荣将白锦苏送到药厂门口,已经是傍晚十分,中午的时候白锦苏又将自己关在药厂里细细的研究了一下午的工具,然后问金荣能不能按照她的图纸制作一个建议的手摇式搅拌机。
将所有的药材分成若干小份,然后再用搅拌机搅拌,接着人工成型,灭菌,再装瓶。
也看到工人们都一脸感激的围着小童,因为白锦苏将她的设想早早的变成了文件,向工人们传达了,看着一脸喜色并且知道感恩的工人,白锦苏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
一回家,才发现六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白五还撅着嘴,上前闻了闻,然后一脸茫然的道:“小姐,不知道在哪里沾了这么浓的药味?”
“小姐,你怎么能放我们鸽子,白白让孩子们等了一天啊!”这几个人,只有吴氏敢对着白锦苏抱怨几句,说的话也是轻轻的,动摇不了根本。
“我开了一家药厂,开药膳店是要成本的,我回去要钱了!”白锦苏将手里的银两摊开,也就百十来两银子,都是些碎银子,就那样看着确实很多,不过一细数就知道并不多!
吴氏咋舌,就这点钱,还开药膳店,看来是没戏了。
“呵呵,被我骗了吧,这些是我给白一,他们五个准备的零用钱,我过段时间有可能要出门一趟,这一趟下来怕是有两个月的时间不会来,所以给每个人准备了零花钱。药膳店先不开了,等我回来再说,只你们在店里,我也不放心!”
几个人的心情又因为白锦苏的话,跌入了低谷。
白锦苏要走了,这一去还要两个月,要到哪里去,路上安不安全,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刚升起的希望又变的渺茫起来。
白五受不了这种忽冷忽热的感觉,第一个站出来。
“小姐,你走到哪里,我跟你到哪里,你停在那里,我们跟你停在那里!”
“是,小姐,我们也一样,我们都在你身边,不离开!”白一接着道,他们本就是小姐买来的家奴,理应为小姐鞍前马后护卫着。
“小姐,我留在家里看家,等你们回来!”在四个人的期待中,白三站起来小声说道。他的身体不好,即使跟在小姐身边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守在家里,不拖小姐后腿的好。
以后,他养好了身子,再好好帮小姐做事。
“这些话现在说还有些早,你们也上了半个月的课了,今晚有空,我就考考你们吧!”顺便看看白五有没有当老大的实力。
五个孩子面面相觑,没想到小姐这么早要考他们。
只练习了十几天的字能见人吗?白二愣愣的摸了摸自己脑袋。
白一看看白五,白一觉得小姐真的很武断,要是她决定了的事,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她平日才喜欢逗性子和她相像的白五。
白五只当被神经病看了一眼,又不说什么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看白一的眼神越发冷。
还真与白锦苏又有几分像。
既然是考功课,自然得有夫子,所以养病前日的孙登耀先生就派上了用场,这时候接受着五双眼睛期盼的他,总算找到了人生的闪光点,总算知道了活下去的目标。
草草吃过晚膳,几个孩子举着笔墨到了孙登耀的屋里,前几日他们帮着孙登耀从他不堪入目的家里唯一搬回来了一个算得上新的书桌,几个孩子,现在都站在桌子周围,等着孙登耀这位老是病怏怏的据说是秀才的先生出题。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写出下面两句!”孙登耀一副老夫子的样子,仰着头,心里默默的背诵样子。
几个孩子在拥挤的桌子上铺开白纸,慢慢开始写。
白二咬着笔想了一会儿,慢慢的俯下身子,一笔一划开始描,说实在,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首诗,但是具体在哪里却是不记得了。
这是一首丞相描写农民辛勤劳作的诗,据说他当时经过看到农民劳动场面,发出的感叹。
过了一刻钟,五个人将试卷交给了白锦苏。
当白锦苏看见白二画着农民的试卷,一下子笑出了声音。
引得众人,也跟着来看。
那是一张割麦的图,寥寥几笔,但仿能让人身临其境感觉到农民在田地里非忙。
“白二,你画工不错,多加练习,咱家那些雕梁画柱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白锦苏笑着说道,再看一眼长相憨憨的白二,眼里带点不可思议的惊讶。
“是小姐,我一定好好学!”白二得到了肯定,退到了一边。
鄙夷交着手指头的白四,白五往前一步,就这样鬼画符,也能得到小姐的勉励?
“白一的字像他本人,刚劲有力,努力周全。”白锦苏轻轻翻过,诗也接的对,比较满意。
“这是谁写的?”
第三张,白锦苏看着娇小玲珑的小楷,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目光,这幅字已经有了自己的体,假以时日——
“小姐,这是我写的!”白三见看白锦苏一脸严肃,佯装着害怕,小声道。
“天啊,这是白三写的字,白三,小姐觉得你将来一定能给我考个状元回来!”
白锦苏有点夸张外放的表情,立刻迎来了众人的关注,确实,洁白的宣纸上那两句玲珑小楷,真的很漂亮。
“白三,小姐夸你呢,还不谢恩!”
白二推了推白三的胳膊,小声提醒道。
“谢谢小姐夸奖,我会努力的!”白三应声虫一样的跟着白二说道。
小姐真的夸他了,还说他能当状元呢?被舅舅卖掉真好。
“白三,你一定要再接再励,对了,我这次回药厂,也给你准备了些药,让大娘给你熬了,好好养着!”
白三狠狠地点头,多少年过去,白三已经不再是白三的时候,少女的话还在他心里一遍一遍回响。
他能当状元!
小姐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句话,给他往后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当头发银白的白三,躺在摇摇椅上听孙子念这首诗的时候,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甜蜜微笑。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白四,这全诗是你写的吧!”白锦苏放过白五的试卷,一句一句读着还算清楚的诗,当然,那字体没的说的难看,基本上可以看得出来,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写出来的没错。
可是,这与白锦苏后面的调查完全不符。
“小姐,我没写过字!这些都是在学堂里才学会的。”见着白锦苏淡漠的问他,白四一瞬间觉委屈。家里知道他存在的人怎么可能让他识字,恨不能他长成残疾,或者永远消失才好。
“这么说来,你就是这三人中进步最大的一个,你最聪明!”考虑事情也很全面,将来可以胜任统筹大局的CEO。
白五拼命的控制自己的紧张,手心还是冒出汗来。
“孙先生,您觉得呢?”却听到白锦苏这般对着孙登耀说道。手里拿的还是白四的考卷。
孙登耀看了试卷一眼,再看白四,突然觉得白锦苏真有眼光。
字虽然丑,但是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其实,最了不起的,是他将四句话写在了一起,这就组成了一首完整的诗。
“我打算将白四的字和白二的画都装裱起来,就挂在正屋里。”
“小姐喜欢就好!”其实孙登耀想说,小姐想要字画,我愿意献丑,可是就在刚才,他也听到了白锦苏话里的坚决。而且,他发现白锦苏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主见,都有自己的目的。
“你们可有意见?”
白锦苏当然问的是当事人的白二,白四,只见二人点头如蒜。
“这件事,我明天就找人来做!”
白五的拳头攥了起来,也是像别人一样,要完全忽略他吗?
“白五的字——”白锦苏刚一开口,白五就拉长了脑袋,等着被夸奖。
“白五,你打架力气很大,怎么写出来的字像是没吃饭一样?”白锦苏对上白五睁大的眼睛,笑道:“以后也要好好锻炼自己的腕力才是,我决定替你请一位武师父,专门教你武功,你觉得怎么样?”
小姐嫌弃他了吗?为什么要给他一个人请武师父,白五想想又觉得不像,小姐反而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再跟他说话。
“大家学,我就学!”白五觉得这样以后打架就没人说他欺负人。
“好,都一起学!”
听到白锦苏的话,白五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小姐八成就是等着自己这句话,看她浅浅的狐狸般的笑容就知道了。
狡猾。
却也觉得自己的字与大家相比确实丑。
“大家都有进步,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早去学堂。”
五个人都得到了白锦苏不同的表扬,兴奋都写在脸上,只等白锦苏命令一下,一骨碌出了孙登耀的房间。
“在下听说小姐要出远门,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说到底,孙登耀不想成为累赘。
“现在说为时尚早,孙先生不必忧虑,即便我走了,也会有人护你们安全。”白锦苏并不担心陈岩反扑,也不担心张三真的敢再放媳妇出来。
孙登耀眼见白锦苏不愿意说,自然不在追问,可是刚才每个人都是勉励,为何到了白五就是打压,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吗?
“白五的字明显比白四要写的好,为何刚才小姐故意那般说!”
孙登耀不吐不快,以白五才学习写字的新手,力道肯定控制不来,难免看起来软,可是五个孩子,就是写的最好的白三,写出来的字也带了几分软弱,为何小姐愿意锦上添花!
“白五性格倔强,自尊心强,忍耐力也强,又加上聪明,平日里难免骄傲,我若再夸他,他的进步就会慢慢变小,但是其他人也在慢慢变化,指不定将来就被真正的超越,所以,我现在的夸奖对他的未来来说,却是温柔的毒药!”
白锦苏微笑着停顿,接着说道:
“与其这般,我还不如自小就打压他,慢慢的,他真正的自信被唤起——说实在,这五个人中,我觉得他与我有几分相像,孙先生,你不觉得吗?”
孙登耀觉得这时候的白锦苏像一个睿智的长者,又像个调皮捣蛋的懵懂少年,周身散发着说不出来的慧黠。
“领悟力!”也就是对新鲜事物的认识程度,白五在这一点上超过了其他人。
“小姐,累了吧,快来,吃点鸡蛋,这可是生了孩子那家送来的,一共拿了十个,我让带回去了五个,留下五个,小姐你快尝尝!”
吴氏端着五个鸡蛋,从门外笑着进来,看着白锦苏单独和儿子说话。
孩子们呢?刚才还不是在屋里的,怎么一眨眼不见人了!
“小姐,快吃个鸡蛋,睡觉去吧!”吴氏心疼儿子眼底的黑眼圈,也怕白锦苏和儿子在屋里待的时间长了,有损白锦苏的名声。
不过这话在白锦苏听来,就是赶她的意思,孙登耀也觉着如此。
“娘——”一声长长的轻唤,包含着儿子不爽的心情。
白锦苏拿起碗里的三个鸡蛋,笑道:“孙先生也早早休息,这两个我拿给白三当夜宵!”
麻嗖嗖的出了孙登耀的屋。
“儿子啊,你的心思,娘都明白,可是小姐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你自己应该清楚才是啊!”
第七十八章 救人惹上麻烦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的渺小,她就不可能再碌碌无为。
白锦苏接连几天都去药厂,各个环节都看,仔细认真地让金荣害怕,甚至细微到记住伙计媳妇最小的儿子多大。
“我们现在有200个工人,熟练的把头三十个,剩下的也是去年就跟着我们干的活计,现在大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白锦苏坐在原先金荣办公的巨大木桌前,翻阅着由小童亲自整理出来的资料。
“而我们的市场,也就是那些订单,据我所知多数都是偏北方的客人,毕竟南方距离京城遥远,一时半会儿莲花清瘟丸效果好的消息还传不到——”白锦苏又是一顿,看金荣的眼光带着审视和冷静。
金荣发现白锦苏怎么一下子变得这般积极,好像很缺钱的样子,虽然以前的白锦苏也热衷赚钱,但是赚的都是些小钱,像这样积极的跟他讨论,认真地翻阅资料,动辄就上上百万的计划,这还是第一次。
“这十天,我打算乘船带着100件莲花清瘟丸到南方走一趟,回来,我再走一趟东北,——这事,我说了算!”
看着金荣想要抢话,白锦苏直接下定论。
闻言,金荣浑身紧绷,一脸冰冷,“啪!”将手里抱着的订单往桌子上一甩,冷酷转身,碰,摔上门。
尽管和金荣不欢而散,尽管发现未完成的订单还那么多,第二天,白锦苏还是带着30件300瓶莲花清瘟丸,连带着最好的三个要把头,悄悄地去了乘船去了南方。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小钱。
金荣沉默的看着由小童交给他的白锦苏亲笔信,也就寥寥几个字:替我看着家!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嚣张的意味,让人觉得他金荣就是她的家仆。
金荣将信扭成纸团,复又展开,愤怒的撕成碎片的当下,白锦苏在船上晕都转向三天,终于到达了她的第一个目的地中原腹地——洛阳。
洛阳,与现代的洛阳一般也是大楚国牡丹花的王国,因着天气温暖,四月初的洛阳牡丹,已经渐将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更多的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即便如此,也吸引了大批的文人墨客来此观赏,顺便留下墨宝。
下了船,上了码头,琳琅满目的店铺多可看出此地繁华。
“二爷,这里真不错!”
牛把头是专门负责配药的把头,几个儿子都在平县的药厂里担任要职,这次他只身跟着小姐来,只想尽快完成了任务,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
“是啊,真不错!”李把头也是老人,不过,他单身一人,是金荣手下的把头,为人老实,身材高高的瘦瘦的,手里摇着一把文人才用的折扇,看一眼川流不息各自忙碌的人潮,由衷发出感慨。
“白大夫,你没事吧!”扶着白锦苏出来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这般喊出来才记起白锦苏早先交代过,大家在外就喊她白二爷。
两位老者随着声望去,也都被眼前俊俏儒雅的小公子给惊到,转而又是不可言的暗暗失笑。
摇着纸扇从船舱里出来的十三四岁少年,生着一张绝美的俏脸,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一双狭长的眼眸与潇洒中带着点狂狷,与温雅中带着点冷冽,着一身月白外袍,中气十足的脚步,带出一种不染尘仙家气质,腰间束着白玉腰带,将那文秀的纤细衬出,腰带两边缀着两块价值连城的碧绿色玉佩,显出几分属于贵族的富贵之气,宛然一个出身高贵的豪门阔少。
“明俊,购一辆马车,将船上药箱尽快搬下来!”
雷厉风行的吩咐,让看傻眼的两位老者,立刻加入搬药的行列,只因为自己的东家,现在称呼白二爷的翩翩公子都自己抱了一件药,从船上走下来。
码头上忙碌的人群前一秒还觉得白锦苏是豪门大少的,下一秒觉得她也太平易近人了些,哪有主人帮着下人卸货的!
不敢说他是故作富贵打扮,因为单单那两块玉佩,最起码价值百万!几个手里没活儿的中年男子揍了上来,跃跃欲试。
“公子,需要帮手吗?”
带头的一个中年人,一等白锦苏放下货,就上来搭讪。
“像这样的一件货,我们帮您从船上搬到车上每件只要您三个钱!”
“好,不过我的货都是贵重的,千万不能出差错!”
白锦苏略微点了点头,慎重的对着中年人交代着。
“李管事你进船舱看着,牛管事你到岸上看着来,让他们搬吧!”白锦苏又喝住了想要再次进船舱的牛把头。
牛管事下了船,中年人吆喝着人手,上船,一会儿会儿功夫,三是箱货物一个不差的从船上搬了下来,白锦苏给中年人三十个钱,又打赏了一两银子,嘱咐着人散了,没一会儿,明俊也就是白锦苏在药厂亲自培养出来的属下,赶着一脸通体全黑的马车过来。
再没喊人,白锦苏四个人将三十件货物,轻松的搬到马车里,进了城。
这一会儿的功夫,河道衙门已经接到了暗报,码头有一个俊朗少年带着一匹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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