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传奇(墨舞)-第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目光在行色匆匆的双城身上逡巡而过,李兆廷微微笑道:“请坐。你在宫中出入不便,怎么来了?”
双城淡淡看着他,突然拿起茶盏往他身上一摔,“敬你。祝你早日娶得美娇。娘。”
李兆廷低头一扫自己身上的狼狈,竟并未着恼,甚至不急不缓地向她解说,“难道说消息传到宫中出偏差了?双城,我求亲失败了。”
“有志者,事竟成。”
双城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顾双城,你不是对我毫无感觉吗,怎么,还是嫉。妒了?”
他在她背后说道。
双城侧身看去,目带嘲讽,“可笑,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句,贪恋权贵,见异思迁,像你种男子,幸好我从未动心。还有,以后切莫再找我,我只会觉得恶心。”
“噢,你真的确定?”李兆廷收住笑意,淡淡问道。
*
素珍写完信后,独自出了趟门,她要去的是……相府。
并非去找和她交情更“铁”的权非同,而是是严鞑的宅院。连玉要她三年后再办冯家的案子,她也答应了!但父母兄长生前死后的事她迫切想知道,而且,她也想替连玉分担,不想太依赖他,尝试找出这揭发她身份的神秘人来——这人必和她父亲有什么渊源,不知她爹爹死前可曾透露过一些,她比严鞑了解她爹,若能知道他临终前的事,也许能摸索出些什么来。案子可以到时再翻,这些却是刻不容缓,是以,她来了。
被管家领进去的时候,她完全换了种心情,再无和方才跟连玉相处的一丝快乐,只有沉重的疑窦,和更沉重的哀伤。
这次,严鞑没让她等,很快出来相见。
“李提刑找老夫,可是有什么事?”
对方老练的眸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吩咐管家看茶。
“怀素前来,确是有一事相求。”
“李提刑确定没有找错门?要说有事,找皇上岂非更好?”
这待遇和她刚进京时候的待遇是提升了,但严鞑语气中的讽刺,暗讽她和连玉的关系,却比当时让人难堪十倍。
若是往日,初生之犊不畏虎,素珍早便炸毛,但如今,即便有连玉作后盾,可这段时间以来,她早学会隐忍,她甚至没有坐下,朝他深深一鞠,“严相面前,怀素不敢轻打诳语。怀素前来,是望严相将冯家的事告知一二。怀素深知,严相位高权重,无需怀素效劳之处,但若他日有何事需人跑腿,只要是国法以内,怀素必竭尽所能,即便肝脑涂地,也替严相办到。”
严鞑眯眸打量眼前这个目透睿气、气度沉稳的姑娘,不无震撼。这就是冯少卿的女儿。无怪初见便有股异于寻常女子的聪颖,只是那时并不知她是女身,更不知她身世。而跟在连玉身边一年,让她越发知进退,懂为营。
要是一年前便知是他监刑之人,想来早已将他恨透吧!这底子本优,这种改变自然是好,同时,也让她变得益发危险。一旦有异心,必是一场颠覆。
“老夫是监刑之人,亲眼看着你父母死去,你不恨我?”
“怀素明白,非战之罪。”1dbzZ。
“你具体想知道什么?”他似乎一怔,啖了口茶,轻声问道。
素珍已预备好这位老相爷刁难,她也不打算用连玉去压她,没想到他只给了她一下,便就此收住。她略略松了口气。
带着满腹伤疼和疑窦,她问起他到日奉旨到冯家所见所闻,冯家最后一刻父母兄长的情景。
袅袅茶烟中,老相目光如潭,深不见底,向她讲述起当日情形。
原来,当日严鞑奉旨带兵到淮县执行,到得冯家,只见冯少卿正十分恣意携着夫人的手在自家私塾指挥着学生替他晒书晒字画,各种干活,学生们各种苦逼。
见他领兵到来,冯夫人一笑,道,相爷降临,寒舍蓬荜生辉,妾身这就去泡茶。冯少卿则遣散学生,笑米米的说,明儿接着晒。
学生们哭丧着脸,看样子却非是对官兵惧怕,一下全部跑了个没影。
后来,他说明来意,冯少卿好似一点也不惊讶,只道,早知当年之事若露,我必死无疑。我妻子必定不肯独活,是要随我去了的,只求相爷放过我一双儿女。
严鞑冷冷说,冯提刑,老夫也想卖你人情,可是,此事事关社稷,老夫不能作主。
就在此时,一队大内高手已不动声色将两人从后院押出来,那是一双非常年轻的男女,少年与冯少卿面目相似,俊美无涛,少女与冯夫人容貌相若,眉眼间浮动着一丝调皮,此时充满惊惧,自是冯少卿一双子女无疑。
“少英,带上你妹妹一起跑!”冯少卿突然大喊。
此前,他神色过于平静,严鞑认为他已认命伏诛,不想有此一着,那冯少英武功极高,方才束手就擒,似乎也只为迷惑众人,如今走出院子突然发难,竟将身边几名高手撂倒,他深深看了父母一眼,仇恨的一扫严鞑,抱着妹妹施展轻功跃上屋顶,逃了出去。
严鞑震怒,他带来上百官兵,数十大内好手,立即命人追去,冯少卿武功奇高,眸光一动,袖子轻拂,将妻子送进屋内,与众人缠斗起来,一时之间,人竟被拦住,分出身去兄妹二人的只有十余数。
严鞑看出,冯少卿并无逃走之意,只想争取时间让子女逃出生天,下招虽重,竟无杀招,一身白袍,血迹渐多。
他不想杀人。
这人行事诡滑,他素来不喜,并无深交,但对其办案上的聪明才智却又有几分赞叹,虽无甚交情,如今见状,心中竟有些窒闷,就在此时,有几名大内高手使了个眼色,竟跃上屋顶,从上破屋而入,将冯夫人擒了出来。
冯少卿忽而住手,返身相看,严鞑大怒,正想让几人放人,冯少卿当年破案众多,虽私放睿王妾夫人,除此,却是一名清官好官,夫妇二人即算死,也该是有尊严的死去,而非如此。
然而冯夫人却是异常果断之人,温柔地睇着丈夫,忽而便撞上侍卫的剑刃,死在当场。
她似乎很清楚此前境况,不想让冯少卿有顾虑,替一双儿女多争取些时间。
几载同僚,那是严鞑第一次看到冯少卿失去风度,他目光猩红,疯了一般,忽下杀手,重伤了几个动他夫人的高手,但始终没有杀人,他身中十数剑,整个袍子湿透,最后一剑,几乎将他整支右臂斩下来,他缓缓倒在妻子身上。
“我知道,我夫人定是要陪着我的,看到有人对她不敬,我还是忍不住……生死有命,就看我那两个孩子的造化了。严相,不打了,让冯某为夫人拾掇一下,可以吗?”
严鞑心中惊悸,正想喝止众人,不想那些侍卫闻言竟先住了手,默然四散,形成一个大包围圈。
“谢了。”冯少卿哈哈一笑,他替妻子擦去颈上脸上血污,又替她整理好微乱的发丝,最后自己躺下,用左臂将她抱进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有些吃力的看着严鞑,眼神渐渐涣散,“严相,最后托你二事,一是能不能将此处略一打扫,免得那些孩子明日过来吓坏了,屋中未尝损坏的书稿可以留给他们使用……”
二人死后,严鞑依言做了。而官兵势猛,随后终是将逃逸失散的兄妹分别捉捕归案,处以极刑。
素珍原以为自己已足够坚强,听他说罢,泪水还是在眼中拼命打滚。在父亲昔日的同僚面前,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硬朗一些。
严鞑的话应该并无虚假,这就是她爹的作派,死得再惨烈,也是含笑而去,还是会吓唬孩子,会给别人找些麻烦,譬如说,让杀他的人,清扫现场……
“说到此处,本相倒是有一事相询。”严鞑眸中透出一丝怪异,“照此来说,当日那个女娃就非真正的冯家小姐,你知道她是谁吗?”
素珍点头,“那是我的小姐妹红绡。她跟着我一起长大,和我年岁相仿,对我言行举措最熟悉不过,她自愿替我受死,爹爹设法将她化妆成我的模样。”
爹娘死了,红绡死了,哥哥也终究没能逃出去……
她曾怀疑无情是她哥哥,可是,情同姐妹的情份让红绡愿意替她而死,哥哥却是无人可替,被捉住的哥哥已经被处死了。
“可这实在太像了,几可乱真。”严鞑仍是双眉紧皱,可见此事令他倍感疑虑。
素珍却想起了一件事,她问,“相爷,还记得裴奉机一案吗,回春堂。”
“回春堂?”
“我记得,我和我兄弟冷血初来乍到,被公主逼得几乎无路可走,当时他就曾跟我提过回春堂。冷血知道的定是我爹告诉他的,只是,不曾告诉他地点所在。红绡的容貌,爹曾请过回春堂的人到淮县,我一走,他们就替她施了手术。”
“原来如此。”严鞑捋须,忽而一笑,“无怪本相到达淮县之前,为免打草惊蛇,曾派人过去打听,得知冯家此前派男女二仆外出采购书画,那就是你和那冷血。你爹早已计划好一切。”
就像当初得知父母兄长死讯一刻,素珍仍旧不解,爹爹既早知朝廷来杀,为何不和他们一起逃,虽时间仓促,但以他智谋,哥哥和冷血的武功,一家人未必就逃不脱。
严鞑十分精明,见她不语,已有几分到她心中所思。
“你道你爹如何得知这捕杀消息,是傅静书密信于他。如此一来,李提刑你懂了吗?”
他这话说得非常隐晦,素珍却是一点即透,一些细碎的东西迅速被串联了起来。
冯少卿早年曾参与晋王之事,他手中有不少假身份,只怕是早已备下,以便他日事发救命之用。
傅静书是冯少卿一生挚友,他不知如何竟得到这绝密消息,暗地通知冯少卿。冯少卿深谋远虑,心知若他一走,朝廷必定怀疑内部有人得知此事并泄密,一旦查出,则傅静书必死无疑,甚至遗祸家眷。
是以,冯少卿为了不连累朋友,甚至不能让一双儿女先行逃走,而是用了偷梁换柱的方法,将她换了出来。当时,她正好与冷血外出,到远房表兄家玩了几天。家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事,红绡自愿顶替,只有她和冷血不知,回来后,冯美人就让她和冷血走。
不是从监刑的那里讨下两条性命,冯美人肯定对冷血透露过避祸的事,但说的不多。
“可你到我家的时候,都不知我爹实已知情,为何后来傅大人还是被满门抄斩?”
似乎解决了一个谜团,另一个谜团又至,想起傅静书的事,她心中疑虑猛生,面向严鞑问道。
“因为,有人写了一封告密信给太后和皇上,说他曾向冯家报风送信。”
“谁?”她顿时一惊。
“老夫不知。”严鞑缓缓答道。
“太后和皇上知道这人吗?”
“也不知道。那是一封佚名信函,追查不到来历。”
傅静书冒险通知她爹,她爹为让朋友免祸甘愿受死,本来,其中一方可以逃过劫难,如今却……素珍震怒得浑身发抖,她一直认为,她最大的敌人,除了下旨杀人的先帝,就是向先帝进言她家谋逆的人,原来,事情还不仅仅如此。这背后还有人。这人和向先帝进言谋逆的是同一个人吗?
还有,这人会不会同时是揭穿她身份的人?
她问严鞑,“严相,你可知是谁向先帝进言我冯家谋逆?”
严鞑回答得非常简略,也非常含糊,“并无提及。”
他回忆起另一件事,“老夫拿到圣旨后曾与傅静书在宫中偶遇碰撞,竟无意被他发现圣旨内容。老夫当时并不确定,他到底有无看到旨意,后你爹伏诛,老夫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只作不知。孰料回京未久,傅静书便被人揭发。”
素珍思索起来,当时,先帝驾崩,连玉登基,傅静书看到严鞑的密旨,然而,又有有心人知道了这事……
她脑中凌乱生疼起来,死死咬住唇瓣。
严鞑忽而起身,走到她身边,拍拍她肩,语气略沉,却比平日多了一份温和,“李提刑,这就是老夫所知道的事情的全部。你父亲是个人物,他平生只做错了一件事,便是私放了晋王怀孕的妾夫人。”
素珍心头一震,这就是先帝要诛杀冯家的原因?
她一直坚信,她父亲这二十年间并无谋逆,如今似乎得到肯定,但她该如何替他平反?!
若只是晋王同党一条罪名,当年,晋王祸乱未成,已被先帝诛杀,当年同党即算想干些什么,也干不出来,只要有足够证据证明她爹这些年来一直安份守纪,这就有可能翻案!四黑分没一。
然而,晋王本身便被定义为谋逆,祸及家人,家人也等同罪犯,这私放罪犯家眷就等同私放罪犯,是生死大罪,这和傅静书为何获斩的道理是一样的。
哪怕,她从来不认为,一人犯罪,全家当诛,甚至祸及九族。可是,只有她一个认为是不行的,除非她推翻大周律例,该说这各国律例,冯家才算无罪!
可这有可能吗?!
严鞑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却并未多言,“你如今总算保住一条性。命,希望你不负他期望,当一名好官,何必纠结于没有结果之事,女子为官,必可传颂千古,成为一个传奇。”
素珍深吸口气,打叠起精神回道:“怀素只是平凡人,没资格成为传奇,怀素相信,终女子为官,不是时势所逼,而是时间问题。”
“至于冯家的事,便是三年后的事了。再难,我也要取试。今儿谢谢相爷了。怀素必定记住大恩。”
严鞑一怔,良久,都没说出话来。
素珍出门的时候,只感头目一阵晕厥,冯家的案子,掩在水底的部份已渐渐浮出水面除去在背后起过三次关键作用的人,至少,她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为何总觉云罩雾拢?心里非常非常不安还有……惊惧!
作为皇帝,连玉必定知道冯家为何被抄,给她三年时间,是因为知道,她根本翻不了案吗?还是要她历练三年,找出办法?
三年以后也许我就能办到了呢,我现在该在意的是找出幕后那个人,先替傅大叔报仇。
她不断对自己说。
*
她走到一家茶座,想进去喝口茶,却意外发现李兆廷和小四也在里面,似乎在等人。她打了个招呼,李兆廷淡淡看她一眼,语气冷瘠,“你走罢,你我已无瓜葛。”
素珍本也没想和他一起坐,闻言笑笑,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小四看她一脸憔悴,低声对李兆廷道:“公子,你看,她又巴巴追来,你不理她,她快哭了。”
——
☆、286
“她怎么与我无关,你若不爱在此便回去。 ”李兆廷略略瞥了眼,便安静喝茶,仿佛那不过是个不萦于心的陌生人。
小四不敢说话,看素珍似乎一脸哀戚,忽而对她生了丝同情之感。
素珍见李兆廷看来,本微微一笑,以示招呼,但见他脸色如凉,她耸耸肩,也不自讨没趣,招呼店小二过来泡壶茶,再送碟子卤水花生。
正拈起颗花生,便见一着黛青色袍物,貌若绯霞的男人走到李兆廷桌旁,她不禁诧异。
那人目光极利,她方一扫来,他已看到,眸中透出丝湛亮,朝李兆廷打了个招呼,便向她走来,嘴角一泓笑意,“好啊,你这小没良心果然不能小觑,到底是留了下来。”
“歼相。”看到这人,让素珍心情也豁松不少,笑道:“你老人家不是赈灾去了吗?”
“那边大部份百姓已被迁了出来,我安排了人手疏洪建基,又在邻近省府先调了些米粮,总算将局面暂且稳住,三天前收到朝廷快马送来的书信,说朝廷已赶制图纸,开国库调精兵,几天内官兵增援便发,我京中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便赶回来了,和兆廷约了在此碰面,用个膳,没想到你我缘份还真不浅。”
素珍拍掌,将手中花生米抛过去,“冲着你终于干了件好事,给。”
权非同接过,扔进嘴里,啧啧责备,“你才知道,你以为我的工作只有造反吗?”
素珍被这话逗得噗嗤笑了起来。
李兆廷朝这边看了一眼,权非同招手,“过来一起吧。”
李兆廷眸光闪了闪,摇头一笑,“我在这边等师兄。”
“也罢。”权非同点点头,对着素珍凉凉开口,“怎么,你们闹翻了?”
“没有,我们从前就这样,”素珍老实的自嘲,权非同看她不似为此伤还,眸光微微一动,他正想问话,素珍已想起一事,“我说三爷,你方才说留下来,你此前就离京,怎么知道我差点被赶走?”
“我一直让人注意你这边的动静,听说连玉宣了旨意,摘除你官职,但后来听说你两天内扭回局面,我才没有赶回来。”他盯着她,一句一句的说,语速缓慢、沉稳。
“我本意等你伤心欲绝了正好接过来,谁料,时间未到。也罢。”
男子语调依旧不愠不火,素珍却觉得那目光有些灼人,她装作没听见,滋滋味味的吃起花生米来,间或扔给他几颗个头小的。
“行,你就装吧。连玉三宫六院,我等着。”权非同一声低笑,动手去抢她的花生米。
素珍对这提醒十分恼火,但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权非同了,狠狠白了他一眼,却听得权非同又问,“官复原职,还不够你开心的,怎么,连玉什么时候替你家正名?”
素珍本想说三年后的,但随即想起连玉不许她告诉任何人,便没说,只道:“也许,永远正不了名。”
她轻轻将今天的烦恼说出来。
“噢?他既肯让你留下,翻案正名不是一句话便可以解决的事?”权非同唇角浮一丝不明所以的弧度。
“木大哥,你知道我爹具体是因为什么而获罪吗,你不知道吧,私放晋王家眷。你说这案子还能翻起来?”
权非同顿了一下,“也许你爹根本没有私放犯人呢?连玉诳的你。”
素珍横他一眼,“权非同,我自己的爹我自己清楚。他要没做过,绝不会伏诛。”
怎便在心感。权非同微微眯眸,看她发怒,不知在盘算什么。素珍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道碰上他果然没好事,决定回府。
刚才起身,权非同忽而将她手按到桌上,强行将她留下。
素珍也不打算跟这人讲道理,寻思是凶残点用滚烫的茶水浇他还是温柔点只撒他花生米,权非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哈哈一笑,方道:“宝贝儿,我有办法让你翻案,这样,你陪我过晚夜,我就告诉你怎么办这案子。”
素珍闻言,瞬时做出决定,浇茶。
权非同松开她,伸手将茶壶拖开,“只是过夜,不干什么,啧啧,瞧你这脑瓜净想些什么。”
“就出去玩一天,你自己端详吧。我不骗你,绝不逼你做些什么,当然,如果你想对我不轨,本相会成全你。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想通了来找我。”
他斜睨着她,一双妖魅的桃花眼充满邪气。
“再见。”
素珍摸出吊钱放到桌面,撒了他把花生米,走了。
权非同见碟中还剩几颗,勾了勾唇,将碟子拿起回到李兆廷一桌上。
小四不解,“相爷,李怀素那种态度,您怎么还如此好脾气相待?”
权非同微微一笑,“等你讨了老婆就懂了。”
小四顿时愣住,李兆廷眼睫微动,冷冷扫了小四一眼,“这里有你多嘴的地方吗?”
小四心中本便惊震,如今更不敢说话,给权非同斟起茶来。权非同依旧微笑,甚至道了声谢,李兆廷压低声音,“师兄的事可已办妥?”
“你是指赈灾的事,还是那件事?”权非同放了颗花生米进嘴,细嚼起来,脸上再不复方才殷切,眸中透出抹狠色。
*
素珍回到府中的时候,小周几人正在院中看无情锻炼腿脚,他已可放下拐杖,慢慢行走几步,这些天,小周似乎在给无情治腿。
小周这货果然不简单,医生竟然精妙异常。
铁手和追命都看得眸子发亮,连连拍掌,素珍心中既是喜悦,又有些愧疚,她光顾自己的事,都没注意到无情的腿,如今,她和连玉如此关系,她可以求连玉派御医过来。不过,只怕御医也没这假师爷厉害。
她正要过去道喜,这些天因连欣的事依旧和无情冷冰冰的小周突然叫住她,“怀素,方才严相府上遣人送了封信过来,我放在你屋里,你看看去。”
她说着皱起双眉,“这朝上不见朝下见,老爷子怎么给你写信来了?你看完告诉我们。”
不说小周八卦,素珍也是犯疑,难道关于她家的事,老头子突然想起还有什么补遗?
她朝小周道了谢,匆匆进屋,无情淡淡看了一眼,继续复健练习。
素珍回屋,匆匆打开信笺。只见里面写道:李提刑,你父亲的事,敌人内忧外患,只怕非一夕之功,你不可心焦,若要办,也须仔细琢磨周全方好再办。听说你近日发下公文到各省府查办冤狱,此处,老夫倒是想起一案,不知你是否有兴趣插手?
老头是怕她心急办案,把自己也搭进去,好意提醒?这也是只老狐狸,素珍略有些吃不透老其重重心思,但大周相国亲提的案件,她却大为好奇,往下看去。
——深宫谜案,皇上生母猝死之谜。
她心头突突的跳,连玉母亲之死?
据说连玉母亲一夜突然薨毙,连玉心中必定……可案子多年未破,唯一知道的是,连捷母亲霭妃有嫌疑,若她能侦破此案,是不是可解连玉心头之结,可万一凶手真是霭妃,那末……连捷和连玉……
她想起无烟,她在宫中日久,也许,可以找她商量商量?不错,她本也担忧她境况,正想看看她去!
*
无烟此时才撑额而起。昨晚她一宵无眠,直到天亮才疲惫的睡了过去。不想这一睡竟到了晌午,她蹙眉看着窗格透进来的阳光,心想,按礼数,她该过去向连月请安的。
哪怕,她并不想,但情势所逼,却是她有求于他夫妻,这睡到现在,她如今是姬妾身份,便是于礼不合了,这当口,她不想和她起任何冲突。1dbzZ。
她匆匆穿衣,又不由得有丝奇怪,按说梁婶会过来叫她,为何……
“六妹,你起来了吗?”
她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道清柔的低唤,她一掠发丝,盘到后面,过去开了门。
竹歆清婉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女子笑容和善,眉间略带一丝提点之意,“你终于起来了,幸好还不太晚。梁婶今儿过来叫过早,见你未应,忖你睡得香,便让我留意着,今儿夫人也起晚了,这才起来,准备到大厅用膳,让人过来传话,说是新妹妹到,今儿大伙一起用膳。”
——
再次谢谢大家这个月的荷包月票和其他道具礼物。
☆、287
无烟不意连月如此安排,一瞬有些迟疑,她一点也不想和连月同桌而食,往日宫中宴会是迫不得已,但到底能各自为营。
竹歆见她犹如发怔一般,不知她在想什么,微微蹙眉,又唤了一声。
无烟在宫中见过些妃子争宠的手段,如今看竹歆为人甚是清正婉约,先不管只是作戏还是真如梁婶所说,心里倒先有了分好感,哪怕对方是霍长安姬妾。她道了声谢,道:“烦竹歆姑娘稍等,容无烟稍作洗漱便随姑娘过去。”
“好,”竹歆体谅的笑了笑,她脚步一动,正准备迈进屋子,见无烟眉心轻拧,转而笑道:“这正好渴了,我回屋喝口茶,六妹好了过去唤我一声。”
她说着指指院中右首中间的屋子。
无烟对竹歆的好感又多一分,她洗漱换衣不习惯有人看着,没想到自己一个细微动作,这姑娘就留意到了。霍长安屋里的人不比宫中的逊色。
梁婶是个仔细人,新衣水粉脂膏甚至洗浴之物昨夜早便让人打点好,她随意拿了套素色裙子穿上,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了支暗红玛瑙簪,算是显了些颜色,又见脸色苍白,稍微抹了点胭脂,收拾停当,便出门去找竹歆,并无着意打扮。
丫鬟开门,竹歆对她速度十分惊讶,她远远看去见无烟妆容简单,眸中透出丝歉意,边走边道:“六妹,倒是我疏忽了,你那边还没来得及配丫头呢,我该让我的丫头过去替你梳妆打扮的。”
“姑娘哪里话,也就些须活儿。”无烟微微一笑。
竹歆走近,眸光突然闪了闪,随即赞叹一声,“六妹妹天生丽质,这副容貌,倒真不必打扮就一拾掇,已是天人之姿。”
几个女子听得动静,陆续从各自屋中出来,娉娉最坏,听得无烟说话,淡淡道:“妹妹到得此处来,早晚是要配丫鬟的,从此以后再也不必像从前在家中一般自个动手了。”
这一说,其他几人悄眼看她,都各各笑了。
无烟心情本挹,闻言竟有几分失笑,这位小姐是讽刺她家贫,无丫鬟可使唤,她这次出宫,特意提前让尚衣局准备了些普通衣物,不想在外面过于张扬的,昨儿过来穿着也是这些衣裳。
想来昨晚早被几人分析透了。
娉娉见她竟然还笑,忖她自恃美貌,冷笑一声,“美貌聪慧夫人有的是,好性情数咱们竹歆,到也不知有人恃仗着什么。”
烟些瞬但过。无烟也不理她,只问竹歆,“走吧?”
竹歆颔首,又对娉娉道:“就你多话,侯爷也说了,你什么都好,就是这嘴巴不饶人。”
娉娉下巴一扬,有几分得色,笑着打了她几下,又冷冷瞥了无烟一眼,便和几个女子走在前面先行了。
无烟知道竹歆在替解围,这围倒解得颇妙,抬举了这娉娉,也成功让她住了嘴,她和竹歆走在后面,说道:“姑娘真是个慧质女子。”
竹歆谦逊,一笑以回,无烟看着她,有些怜惜,“以姑娘资质,即使嫁到大户人家当正妻也是绰绰有余,为何甘愿在此你争我夺?”
竹歆对这无烟感到好奇。
昨夜甫一碰面,只觉这女子美则美矣,但孤僻清冷,让这份美丽少了份聪颖,然而,其后听她淡驳娉娉故意替自己树敌,她早知娉娉心思,不过是装作不懂而已,惊觉这女子并不简单,可方才看她不理娉娉,又不禁想,她终究少了份圆滑。
听得她问话,却又觉问到自己心间去,且细想其言谈举止,反反复复之间,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清这个美丽惊人的女人。
她想了想,认真答道:“是啊,只是,可惜别处无霍长安。”
“别人再好也不是那个人吗?”无烟似乎一怔,良久,轻笑,“姑娘,你很好。比无烟好太多。”
霍长安魄力而骄傲,却是个体贴女子的男人。往日霍长安带回来的姑娘,都亲自送过来,但这无烟昨日却是梁婶带来的,竹歆曾忖,娉娉的话倒不全无道理,这个美貌的姑娘应是有些自重自己美貌,惹怒了霍长安,是以才没自己送来,这也是为何娉娉几人眼尖奚落的原因。
她对她确是并无恶意,甚至存了能帮便帮的想法,这不因朱门便心深、懂得进和退的心性一直是她的骄傲,也是霍长安喜欢她的地方,否则,以连月长公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