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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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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淡的打断她,“放心,朕本来就没兴趣看。”
  连朕都出来了,且他说着果真背过身去,素珍气得七窍生烟,手脚麻利三两下将衣服穿上,将自己裹个严实,恶狠狠问道:“没兴趣最好,吃的呢?”
  连玉已在桌边坐下来,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客栈只有一名小二在值夜,但不会做菜,掌勺的师傅不住客栈,掌柜的妻子平日倒也有帮衬着烧菜,但如今有孕在身,还有两个月便临盆,不好操持,你睡罢,天亮了就好。”
  他举杯啖茶,良久未动,竟似没有再回去睡觉的打算。
  素珍被他越发冷硬疏离的态度,刺得嘶疼。她几步走到他面前,也坐了下来。
  茶有些凉,连玉喝了几口,便皱眉放下了,手指弯屈,在桌上轻轻敲着,似在思考些什么,并没有理她。
  素珍将他杯子拿过,喝了一口,笑着提议:“连玉,我们自己去厨房做吃的。”
  连玉眼皮也没抬一下,“不去。”
  素珍气炸,一拍桌案起来,“老子自己去,反正这手连热水也不怕,湿点冷水也没什么。”
  *
  “切到手了,好疼……”
  盏茶功夫后,客栈厨房传来阵阵惨呼的声音,掌柜陪如今身怀六甲、每晚不得不跑好几回茅房的妻子从后院厨房经过的时候,还以为遭贼了。
  “老史——”女人惊恐地看了丈夫一眼。掌柜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想了一下,低声道:“应该不是贼,你见过偷厨房的贼么?还敢响成如此丧心病狂!”
  他扶着妻子,蹑手蹑脚走过去,两人扶着墙壁揭窗看去。
  里间模样是这样儿的。中间是几张桌子围成一起的储物地,后一点的地方上面放满了瓜蔬、米粮和腌制的肉脯,前面是砧板,旁边放有菜刀擀杖等物,左侧空地有几只小缸,养了些鱼虾;再前一些就是大灶头,上面放着几只锅煲,勺具等物也一应俱全。
  一个年轻女子拖了把椅子坐在桌前,不时说叫着什么,而一个白袍男子则一言不发的在桌前淘米切肉。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切,你到底会不会,看,切到手了吧,是不是很疼?”
  走进去一看,声音也越发清楚,夫妻俩再次面面相觑,那女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掩嘴笑语,那俊美得让人不可逼视的男子,双眉紧皱,衣袍教渣滓溅射沾惹、手上被刀锋破口,还是极有耐性的干着活儿。
  这公子她认得,半夜里来向二人借衣的,风华翩翩,冷淡疏漠,却又极有礼律。
  女人哎呦一声,骂了句,“这是作什么孽。”
  不顾丈夫阻拦便进了去,君子远庖厨,她见不得这等神仙人物做此下等活儿,腆着大肚子出现在两人面前,热忱的开口,“公子且歇着,妾身来做。”
  她说着卷起衣袖,便要过去摘菜切肉。
  素珍哪能让孕妇做这个,一惊从椅上蹦起,正要阻拦,连玉先她一步,脸上露出这半夜来第一个微笑,“不劳老板娘,就是内子夜里饿了,我进来给她烧点米饭。若这点事儿也做不成,倒枉为人夫了。”
  掌柜暗骂自己女人没眼色,将她拉过,“公子两口恩爱,我们回去罢啊。”
  “是,”女人无奈叹了口气,又狠狠看了素珍一眼,方才由丈夫搀扶出去。
  “我怎么觉得这小娘子眼熟。”
  两人走着,掌柜突然开口,又频频回望。
  “哼,你看人小娘子都眼熟,老娘还觉得那公子眼熟呢,我这些年来可都是白过了,可曾享受过你做的那顿饭,明天开始,你也给我烧菜做饭去。”女人揪住他耳朵骂道。
  掌柜:“啊?”
  两人渐行渐远。
  素珍心笑,她以前在这里住过,掌柜姓史,叫作鉴商,只是如今李怀素甚是有名,算得上名动上京,她又改了女装,他自然联想不到一块去。而妇。人不知,她其实也心疼连玉,但谁让他对她如此态度,只好以此促进了,当然,她事先其实也没想到,他肯为她烧菜做饭。
  原本打算自讨没趣过后,便继续睡觉。
  她悄扫连玉一眼,连玉仍在应对各种东西,但不得不赞他一句,智商果然决定一切,后面已是有板有眼起来。
  她支肘静看,希望所有时间在此刻停下来。
  半柱香的时间,连玉将和一荤一菜一汤推到她面前。素珍眼睛一弯,可吃了一口,她就觉得自己错了,智商和烧饭做菜委实不能成正比,还是他故意整她的,见他不知从哪个旮旯拿了皂荚清洗双手,她含着饭菜想悄悄出去,走到门口,后领被人揪住,耳边有道声音阴测测道:“你若敢不吃光,我便将你绑起来,一口一口的喂,也没差。”
  素珍咬牙,“小说戏文里设定根本不是这样,不带换过来的。”
  连玉微微挑眉:“你告诉我,那是怎样的?”
  素珍:“女主做了顿难吃的饭菜,自己尝一口,哇一声吐了,男主却非常享受的吃下去,说好吃的很;如果是男主做饭,通常都无师自通,真真好吃的很。我们重新演一回,我负责烧饭。”
  连玉:“不好。”
  当素珍将饭菜都很“享受的”吃光,连玉终于露出今晚以来第二个微笑,将她拎了回去。
  素珍决定暂时放弃跟他培养感情,忿忿盖被睡觉。
  连玉在床边看着她,吹灭了灯火。
  当天边第一抹微光从窗纱透进,素珍转身的时候扑了个空,她拥被而起,困顿的摸了摸涩痛的眼睛。
  她的声音惊动了屋中的人,对方走到帐前低问,“姑娘醒了?”
  “明公公?”
  素珍这才发现出纱帐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下来,床。前站了个人影,模糊不清。
  “皇上呢?”
  素珍脸上有些发热,心底又渗进丝失落。
  明炎初答道:“回姑。娘的话,皇上回宫早朝去了,出门前见姑娘睡得香,命小的们守着,不可打扰。”
  素珍心想,不回去早朝一天不行么,但她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他勤政是好事,又听得明炎初问道:“姑娘可需人服侍洗漱?皇上这次出门,身边没有带女官,就让白虎留了下来,若有需要,奴才命她上来服侍。”
  素珍失笑,这还真是皇帝女人的待遇了,她哪有这么矜贵,更不习惯让人服侍,只是,她还是有些奇怪,连玉既将白虎留了下来,为何不直接让她过来传话,毕竟明炎初虽是太监,但女人之间到底方便些。
  明炎初七窍玲珑,竟似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解释,“白虎脾。性甚硬,还是奴才过来服侍妥帖些,但主上又顾虑姑娘没个女子照顾可能不便,遂还是让她留了下来。”
  他说着略略一顿,又低声道:“这表示,姑。娘也是她主子的意思。皇上的心思,希望姑娘明白。”
  若明炎初没有如此一说,素珍真没想到,但白虎对她的敌意,作为女人她是十分清楚的,她微微低头,心里那丝涩意一点点散去,连玉……
  她不想难为自己,没让传白虎,谢了明炎初,让他先下去,简单洗漱过后,又见桌上整整齐齐叠放着十数件衣裙,和同色首饰,都是京中贵族女子最时兴的款式。不由得眼眶微热。
  她知道,以他的身份,准备这些并不难,难的是这份用心。
  ——
  一会还有更。


☆、274 不可避免


  传奇;274 不可避免
  她突然想,快点见到他,可是要明天上朝才能见了罢。爱麺簦
  “姑娘,奴。才可方便进来?”门外,传来明炎初小心翼翼的声音。
  素珍已换好衣裙,目光正好落到床上,只见昨晚那套破烂的衣裙已然不见,她微觉奇怪,口中应道:“可以了,请进。”
  明炎初进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盅热气腾腾的羹汤,轻声说道:“皇上还为姑娘准备了羹汤,姑娘吃了再走罢。”
  素珍一笑,想起他昨晚的“虐待”,心想这该是正常的吃食了,是不是他也觉得昨晚不对?她坐下大口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却终于有些忍不住,不会又是他自己做的罢,“明公公,这是什么汤,怎么一股子苦酸药味?轹”
  这次,明炎初没有回答。
  素珍大事面前从不含糊,明炎初伪装得太好,还是笑眯眯的,但她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虽然她知道连玉不会害她,但还是放下汤碗,警惕地问,“请问,这碗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防止怀孕的药膳,出自宫中老御医之手,药。性温和醇厚,对身子并无一丝伤损……箬”
  终于,明炎初叹了口气,低声答道。
  素珍脑中一刹全然空白,良久,她笑着问他,“你要不要告诉我,味道也比一般民间的堕胎药更好,喝完以后,回味无穷。”
  是啊,她初尝情事,全无经验,他却并非她一个女人,自然识得这些。是以,她忘了去想,他们会不会有孩子,甚至,她其实也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准备,可他却是全然不想要。
  是以,他不动声色,让她喝下汤水,方让明炎初告诉她这是什么东西。
  付出一切,难道就是她翻案的代价?难道他要的跟她要的完全不同?她寻思的是一生一世,他却真的打算只要三年,三年后他腻了,他们就再无瓜葛?
  所以他一再强调,若她被其他女人取代,便离死不远,因为他若不再爱她,便会杀了她?将她和她父母兄长送做堆?
  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可是,没有她想的那么爱,是吗?
  只有从未被超越,方可成就她所有的志愿?
  连玉,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
  她心问。
  明炎初在旁不发一语,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他非常清楚。
  素珍看了明炎初一眼,原来她想多了,明炎初也想多了,什么她是白虎的主子,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他其他女人并无区别,甚至不如,她低笑着说道:“明公公,我果然不该侍宠而骄。”
  她说着低头把剩下的药汤全部喝完,末了一揩嘴角,将汤碗倾转过来,再无一滴余液滑落。
  “如此……明公公能交差了罢。怀素先走了,明天我会照旧上朝,请转告皇上,侍君为民,怀素不会让他失望。”
  “谢姑娘。”明炎初细声细气答着,听她说到承诺,想起连玉吩咐,唤住了她,“姑娘,皇上还有一事交代。”
  “请说。”素珍已走到门口,回头淡问。
  “皇上吩咐,他和姑娘之间的约定,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太后、七爷和九爷。”
  素珍耳目一嗡,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他再一次告诫她,若她果真被人取代,他的诺言就不作数了?也不必宣于人前了?
  “好。”她捏拳答道,转身大步走出。
  “姑娘,这些衣服和首饰,皇上吩咐过,让你拿走……”明炎初急忙喊道。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替我谢谢他。”
  素珍的声音已是在门外很远的地方,显得沙哑而模糊。
  明炎初拿过空碗,不声不响走了出去。
  经过楼面的时候,掌柜夫妻热络和他打招呼,此前按连玉的吩咐打赏了了一百两,这一晚的房钱和食用也不过半两银钱,掌柜夫妇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女人问道:“公子和夫人什么时候再来,派人来吩咐一声,妾身立刻让人将房子收掇打扫干净。”
  明炎初礼貌笑答:“小的先替家主谢过大嫂。他们也许来,也许就不来了。”
  “这……”女人叹气,她对这青年公子可是喜欢的紧,并非男女之情,就是纯粹的心喜,掌柜不悦,“喂,你再这样,为夫可也要眼熟那小娘子了。”
  “你敢!”
  *
  明炎初无声一笑,走进后巷一辆马车。
  青龙在前面驾车,车内,玄武和白虎陪侍在侧,他将碗放到连玉面前小案上,禀道:“奴才已按主子交代的办妥了。”
  连玉坐在正中,并未回话,目光淡淡落到空碗上,“她怎么样?”
  “不甚好,主子赏赐的东西也没要。”
  明炎初想了一下,方才找出一个自认比较合适的词来形容。
  连玉不语,半晌,方才出声道:“玄武,传话给禁军,不必过去收宅。”
  “小初子,你晚点过去提刑府传句话,朕不管她怎么想,约定是她自己答应的,那种事……她情愿与否,以后都不可避免。”
  玄武身子一抖,明炎初脸上红红绿绿,哭丧着脸应下,今儿个这李提刑怕已是非常不待见他了,这位交代的不可避免的云雨之欢教他如何向她启齿?
  白虎看着桌上的碗,垂下眼帘。
  明炎初想起一事,觉得有些奇怪,低声问道:“主子其实和李提刑定下了什么约定?连七爷和九爷也不能告诉?”
  玄武和白虎相视一眼,都有些惊疑地看着连玉。
  连玉眸光一沉,“小初子,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他声如寒冰,几人顿时吓得噤声。
  少倾,连玉问明炎初,妙音和顾双城可已回宫。
  明炎初迟疑了下,“妙小姐大怒,似和李兆廷是旧识,他当时过来打了个招呼,妙小姐和他似有私交在身,一同离去了,妙小姐正在气头,不许我等相跟,李兆廷到底是朝廷命官,面上倒不会有甚危险,便也随他去了,顾姑娘已护送回宫,并赠了花灯。”
  连玉:“好个李公子。”
  玄武低问,“主上,这李兆廷……可需我们办事?”
  他目露杀意,连玉眸光亦是极冷,许久未语,几人都等得颇为心焦,明炎初不怕死的正想开口,连玉先开了口,“昨晚之前,朕也想过杀他,但如今,不行。等和权非同正面交锋,再行扳倒,这人也是个人物。”
  他挑眉冷笑,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明炎初蹙眉问道:“主上是怕李提刑不高兴?”
  连玉没有回答。
  三人却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要杀这人,是因为这人是权非同的左膀右臂,更是冯素珍的昔日情郎,可这人一旦死了,冯素珍……
  众人说不清什么感觉,但连玉从来说一不二,又听得他淡淡交代,“小初子,你一会去找李怀素的时候,顺道告诉她,朕有案子要她办去,一,弄清楚无烟当天宫中的事,太后和长公主的造访,看似平常,但她当时既察觉长公主神色不对,只怕未必无因;二,让她调查清楚,她父亲冯少卿昔日可曾和朝堂哪位大人结过私怨,她既大隐于朝,将所有人都瞒住,这次公布她身份的神秘人,来头必定不简单。这个人危险之极,一定要找出来!”
  “告诉她,明日下朝,她先回提刑府,朕回带人过来找她,和她议事。”
  “是。”明炎初连忙应下。
  回宫以后,连玉直接去了慕容缻寝宫,向她询问请帖可以发出,商榷明日家宴事宜。而几人找上青龙一起,却是商量冯素珍的事。
  青龙双眉紧皱,“你们说,我们是否该再冒死向主上进谏一回,让他考虑清楚冯素珍之事?”
  这一次,明炎初和玄武的意见却是高度的一致,明炎初索性不出声,玄武直接甩了句过去,“结果就是你已然殉国,冯素珍还没死。没用的。你以为主上没有经过深思熟虑?那天宫中,他本已打算将她驱离,就此了之。可是昨晚,他去找她了,还和她……过了一晚,这就是主上的决定,我们既然忠于主上,能做的只有盯紧冯素珍,不让她做出不利主上的事。”


☆、275 罗生门:每个人都在说谎(一)

  传奇;275 罗生门:每个人都在说谎(一)
  “对,我们能做的就是将斩杀令的事保密到底,决计不能让冯素珍知道,危害到皇上。爱麺簦隆
  明炎初插一句进来,青龙心中本已有些摇曳,见二人态度坚决,点了点头,白虎却是不忿,恨声说道:“为何当初会让她逃了出来?”
  玄武看了她一眼,“谁让死鬼傅静书和冯少卿是生死至交,又阴差阳错让他发现了这事,在严相领人去到淮县前先通知了冯少卿。冯少卿让一双子女分开逃逸,更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和他女儿相貌十分相似的女子扮做武功不好的女儿,为她争取了充裕的时间。”
  “嗯,当我们接到严相通知、赶到淮县进行缉捕的时候,我们以为逃的只有这老狐狸的儿子,焉知这女儿早便在我们眼皮下走了。”
  他语气是少见的凝重,“白虎,还记得吗,我们将冯素珍兄长杀死那晚,竟中了伏,那伏击我们的不是冯少卿那边晋王的人,便是权非同的人。轹”
  “而那晚,主上伤重,冯素珍其实也算救了主上,替主上挡了挡袭击。何况,说到底,她即便是逆臣之后,也颇为无辜,她未必便知晓她父兄暗中都做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人。”
  “如今一切都是命,天数如此,半点由不得人。”
  白虎深吸了口气,侧过身子,没有说话,青龙却低声道:“我赞成你,毕竟将来的事难说,但如今,她就是主上十分看重的人。兄弟,只是,我总许多事情才刚刚开始,这案子远远没完,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箝”
  *
  素珍回到提刑府的时候,众人坐在大厅上,都是一副翘首以盼的姿态,见她回来,都非常雀跃,无烟小心的看了眼素珍的脸色,迟疑道:“这次无法言和也没关系,只要还留在京中就有机会,你别泄气。”
  素珍握住她手,尽量挤出一个笑容,“这年多来,你们还不习惯吗,我经常得罪皇上,然后就各种狗腿,最后都逢凶化吉,这次也一样,你们找的屋子是用不上了,我们还留在提刑府。”
  众人都不敢置信,追命拉着铁手跳将起来,目光透亮,“啧啧,怀素,真有你的,你家这鬼身份都能说服皇上。”
  铁手瞪他一眼,“瞧你那舌根子,这是什么话,怀素她家指不定就是冤枉的。”
  追命吐舌,心虚地看着素珍,脸色绯红,“肯定是冤枉的。”
  素珍看着二人,淡淡不语,二人都升起一丝不安,恐方才让她不快了,这一年的感情并非虚假,虽然曾有过欺骗、矛盾,但有种朋友,不问出身,不谈经历,他们这样一起过来了。
  却见素珍突然一个鞠躬,完全是男子的架势,“一直没能向你们道歉,谢谢。”
  追命铁手相视一笑,都伸手拍拍她肩膀。
  无情也是眉眼含笑,这个宛若兄长的人,方才心中忧戚,如今看他笑颜,素珍只觉心中稳当许多,他说,“灾厄都会过去的。”
  小周那货却大刺刺的坐在椅上,“我就说,一上午都不见官府什么派人来收屋子,肯定有些变数。”
  追命酸她,“真没听你老人家这么说过,今儿个在这里转圈瞎晃最多的就是你老人家。”
  素珍走过去抱住她,小周在她脸上猛力一掐,“死开。”
  “我进去休息一下,明日我便开始发下公文,你们替我将公文传给驿差,下达到各省府去,为全国冤狱平反。”
  “好!”
  众人都笑得响亮,追命悄问,“可我们什么时候能为你家的案子平反?”
  素珍笑:“总有一天,我相信这天一定会来。”
  看着眼前明亮透彻的目光,无烟想起岷州的一段时光,她也曾参与到其中,心中微微激荡。
  若是没有你,太后便不会下令让我们这些女人介入到审讯中去,你完成了我们也许曾想过,但不曾完成的事情。
  回房前,素珍略一迟疑,还是问了无情,“冷血有回来过吗?”
  无情似乎嗅到一丝什么,并未说话,而追命已忍不住问了,“他昨天就出去了,是不是找你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我们今晚一起打鸽子烧烤庆祝!”
  素珍鼻子一涩,摇头笑道:“他有事出远门去了,要很久很久才回来。”
  追命和铁手一脸怔忪,无情淡淡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先去把那边的新房子的订金退了吧。”
  回到素珍卧室,无烟笑问:“和六少和好了吧?”
  素珍知道她是为自己留下来,不想她再担心,颔首道:“再好不过了。”
  无烟看着她浓重的黑眼圈,轻声道:“那就好。先好好睡一觉,醒来还有许多挑战等着我们,也还有许多幸福。”
  “好,无烟,你等着我,我们一会谈心,一起画圈圈诅咒霍长安,让连玉介绍几个高富帅给你,馋死他。”
  无烟仿似无事的笑,“馋不死他,但我一定很幸福,快睡罢。”
  “嗯。”
  替她盖好被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无烟轻轻出了门。
  *
  素珍醒来的时候,也不过晌午,她心里有事,睡得并不好,不过浅浅一寐,其实,睡觉也不过是一个借口,不想强颜欢笑面对众人。
  她心里一边是无比坚定,一边是无尽伤痛,因为前途茫茫,因为冷血离开,因为连玉的爱……但无论怎样,她就是那种下了决定,不会退缩的人。对连玉和冯家案都是。
  连玉总是给了机会她不是?她心想。
  只是明天面对他啊,她该怎么做?如他般冷淡?
  她披衣而起,想出去看看无烟,这几天光顾自己的事,都没有好好安慰无烟。
  然而,找遍了院子,都找不到她,正急得不行的时候,福伯出现在她面前,慢吞吞说,魏妃娘娘已经离开了。
  素珍眼角一湿,她还没来得及和她道别,她就离开了。
  对每个人来说,人生最大的遗憾,只怕从来不是没有一个美好的开始,而是来不及好好道别就此分开,和冷血是,和无烟也是。
  但她想,她明白冷血和无烟的意思,那个缄默的兄弟,不想看到她被这个世道改变,这个骄傲的女人,不想让眼泪做离别的记忆。
  无烟回到家中的时侯,魏成辉一家子正在厅中用午膳。无瑕也在,几房人围在一张大桌子前,十分热闹。
  以她如今身份,按照礼仪,全家该行叩拜之礼,魏成辉往日礼仪做足,今日却一反常态,看到管家将她领进,仿似没有看见,无瑕却是个沉不住气的,“哎呦,这是谁回来了,淑妃娘。娘呀,大伙还不快参见?”
  最小一房一个四五岁的男娃子耳濡目染,撇嘴道:“姐姐娘娘是落魄妃子,皇上哥哥不要了,不要参见。”
  倒是魏成辉长子人还算比较忠厚,召过一边仆人吩咐道:“还不快替魏妃娘娘取副碗筷过来!”
  又笑道:“妹妹过来坐。”
  “谢谢大哥。”
  无烟答谢,看到自己娘亲的瑟缩一旁,走了过去。
  次子却是个会看眼色,看了父亲和无瑕一眼,冷笑一声,对那仆人说道:“不用过来了,在一旁开张小桌,三妹妹和五姨过去吃罢。”
  次女已拍手笑了起来,竟亲自起来,走到无烟母亲面前,夺过了她的碗筷。
  “老爷,大太太,我和无烟先回房去好了。你们慢慢吃。”无烟母亲低声笑笑,向无烟使了个眼色。
  魏成辉依旧不语,眉眼一副狠鸷之色,魏夫人倒是开了口,语气慵懒,“就在这里吃罢,无均和无泪都让人开了席。”
  “这……”无烟母亲胆小懦弱,悄悄看了眼女儿。
  无烟轻声道:“娘,过来我这边。”
  无烟母亲又看了眼魏成辉,却道:“烟儿,你跟你爹和大小姐道个歉吧。”
  无瑕冷笑,“五娘哪里的话,无瑕可担当不起。”
  魏成辉眉眼一沉,将碗筷掷到无烟母亲身上,冷声喝道:“你懂什么,闭嘴!”
  无烟本抿紧嘴唇,也不说什么,见此情景,突然劈手夺过小弟的碗,朝魏成辉就扔了过来,“魏太师,好大的煞气,消消气罢。”
  ——


☆、276

  残羹流汁顺着魏成辉衣襟滑下,这一下过于突兀,众人连同魏成辉在内,都并未想到她竟胆大至此,饶是魏成辉贵为兵部尚书,也是一身骁勇,还是不免狼狈起来。
  他怒极而笑,大步走到无烟面前,当着众人的面,便给了这个不肖女一巴掌!
  无烟自然躲不开魏成辉的责打,她本来也没想过要躲,被打过后,神色也是不曾有变,仍是淡淡看着众人。
  这一来大出魏成辉意料,他怒极反笑,“好,魏妃娘娘真是好的很,好威风,好厉害!”
  无烟母亲眼见丈夫眼角眉梢,寒光毕现,不由得浑身发抖,惊恐出声:“老爷,无烟只是……只是无心之失,请饶过无烟……”
  无瑕嘴角悄然上扬,和魏夫人相视一眼,站在一边,只管看戏。
  其他几房太太和方才开过口的无均无泪,皆都聪明的闭上嘴,效法大房夫人和小姐,等看父亲发话。
  原来,无烟母亲出身最低,余下各房虽比不得魏夫人父亲厉害,乃大周赫赫有名富商,却也大多不俗,或自有产业经营,或谋得一官半职,虽远不及女婿魏成辉权势,但到底有些身份。谁料一众子女之中,这五房小姐无烟皮相出落得最是貌美,谁看着能顺心?后来,五姨娘渐渐年长色衰,再也讨不得了魏成辉欢心,一来二去,众人难免对这双母女发起难来,反正魏成辉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料,这魏无烟竟凭着一身美貌,一朝被选入宫中,这几房人心里的刺儿能不大起来?但她身份既不比往日,平日自然不敢轻易得罪,除去魏夫人母女,其他人平日见着都多有奉承,如今听说这无烟竟染上了妇人家一些疾病,要到宫外静养,又听魏夫人说,怕是体。虚宫。寒,日后难以生产了,两相权宜之下,便得出个失宠结论。
  方才又见魏成辉不似往日行礼,更是佐证了事实,都有种吐气扬眉之感,哪能不刁难一番,只将往日那口怨气都发泄出来才好。
  长子无崖是二房夫人所出,生。性颇为仁厚,见状惊急交加,走到无烟身边,压低声音便劝将起来,“妹妹,大哥怎么说你好,你如今比不得从前,以后若要重回后宫,还需依仗家中和爹爹势力,你方才如此大逆不道,这还能回去吗!快跟爹爹道歉,只盼他老人家消了气,替你在朝中说一说话——”
  “谢谢大哥,”无烟低笑,心里却明白,没用的,魏成辉今日本就有意责难。
  “容无烟猜猜,爹爹今日如此动气,是因为无烟在宫中阻碍姐姐将人情卖给缻妃。”她看着魏成辉,直言不讳。
  所以,这碗还是扔的好,最不济,也替母。亲出了口浊气。
  那无崖听看着,一时愣住,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若是如此,父亲怎么会放过她!
  “好张利嘴!让你从中作梗!”魏成辉冷笑一声,又是一掌劈头挥去,毫不留情。
  无烟被打得发髻微散,脸颊浮肿,好不狼狈,她母亲五。娘跪在地上,浑浊的眼泪沿着枯槁的脸颊流下,苦苦哀求,“老爷,老爷,求您饶过妾身这可怜的女儿罢……”
  众人看得窃然起笑,只听得无烟轻声开口:“无烟该死,爹爹若是还没罚好,请继续责罚;若是罚够了,请容无烟和娘。亲回屋收拾几件细软,无烟明日便带娘亲出府,搬到庵堂小住,免得总是惹您老人家伤肝动火。”
  几房子女更是鄙夷,笑得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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