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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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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她再好,也是短暂的。
她问他,会不会杀她?
他说看看她会不会被取代。
这里,不说慕容缻那位娇蛮的大小姐,是他青梅竹马的亲昵,双城和妙音都是才华横溢之人,如果她这次失败了,输给了双城或妙音……她还是他所喜爱的吗?
“李怀素,回答朕!”
她皱紧眉头,冷不防听到重重一声,她一惊,只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正中连玉更是紧紧盯着她。对,各人都表态了,只剩她……
背后,老人低声咳嗽的声音让她心中那根早便绷紧的弦更紧一分。
她身份已不再是秘密,权非同想借此发挥,连玉此前却说若她无法将此案办好,便将她罢官。连玉将案件指派给她,是别有意图的,他是要她失败,将她革职,从此,世上再无李怀素。连玉会设法让她以其他的身份将她纳入宫。
可若那样,她该如何为冯家翻案?
如今,又多了眼前这些女子的挑战。
连玉喜欢她,也许是她并不笨,若连玉看到她原也是可被打败,她才智不如他人,他还会喜欢她吗?
她不知道孝安太后在计量着什么,更不知道眼前这些男人女人都在计量着什么,但她知道,她还要继续当李怀素!
背后老人的咳声让她难受,她来自民间,她曾经眼睁睁看着亲人惨死却无法相救,如今,她手上也有一分微薄力量,她要为背后这些人翻案,连玉说此案有赏,那她要赢这个赏,为冯家翻案。
她不想当可以被人轻易取替的那一个。
哪怕,她注定要不起当今天子。
抬头一刹,她看到双城淡淡朝她笑,这女子眼中是明。慧,是坚定。她突然有种预感,这个案子,她会输。
她心中刺痛,却缓缓掀起衣摆,跪到地上,朗声回道:“李怀素谨遵我皇意旨。”
可哪怕是输,她也要应战!
——
☆、180 宿敌(3)
黄天霸的师爷继续得以宣读死囚罪名,牢里也陷入了一种跃跃欲试却又古怪肃静的气息中去。
四个男女,却是因圈地一事下狱。
郡中富商要建赌坊酒肆一条街,买下了一处数十家百姓宅院,那无疑是一笔极大的开销。价格本已议好,绝大多数户主也已同意,焉知这四家后来却出尔反尔,要求更大的数目。
富商派手下其中一名账房先生带着钱再去谈,那账房先生原是那条街居民,和这四家倒颇有些交情。
后来,账房先生没有再回去涔。
人们皆以为账房先生挟款私逃,谁料一天,两名衙役巡逻治安经过,问附近主人讨碗水喝,在院中看到对着一处狂吠的狗,主人大惊失色,不断驱狗离开,衙役半开玩笑问地里可是藏有肉骨头,主人脸色难看,只说不知,又继续驱狗——两人遂疑,家狗有异,若其主并非事先知晓地上有甚东西,按常理该十分好奇才是,这家主人则不然……二人遂起其处泥土,竟发现,是账房先生腐败的尸首。
一审方知,原来是四家见财心起,一起合谋,将账房杀害,私吞圈地卖屋钱财。如此一来,则富户要再买屋,又需多付一笔银两。
富商状告此四家户主杀人谋财,经审,其情节过于恶劣,涉案的三男一女均被判处斩刑渐。
这是第一桩案子。
第二桩案子却与那老关何氏有关。原来,关何氏媳妇产后气虚血弱,关何氏按郎中所开药店买药。哪知数天后,关何氏再到药店却说药老板所开之药是劣品,致其媳身死,如今剩下幼孩嗷嗷待哺,要药老板赔偿。
药老板查看其拿来的药渣,发现根本并非他家所开,知这关何氏乃是存心敲诈,便将她赶走。哪知,关何氏并不罢休,蛮劲上来,竟将矮小的药老板推撞开去,关何氏乃是村中农妇,虽年过五旬,力气不减,这一推力气甚大,亦是药老板命数使然,一头撞上柜台尖棱,正中命穴,一命呜呼。药老板家眷状告关何氏敲诈勒索在前,过失杀人于后,经审,双罪并判,定为死罪。
第三宗,却是何老汉杀人。
何老汉有女,年方二八,与村中书塾先生彼此有情,定下终身,已过文聘之礼,然而老汉贪财,恰逢城中富贾看上其女,改将女儿嫁与富贾为妾。书塾先生不忿,上门与老汉论理,后家人不见其归,到老汉处寻,老汉只说其已离去。数天后,于村中水塘发现书塾先生尸骸。
细验之下,发现青年身中三刀而亡,腹中竟有衣服残丝,衙役到老汉家中搜寻,发现其有袄破损,与青年腹中残丝吻合。
老汉毁坏婚约,更恶心陡起,杀人弃尸,青年双亲报案,经审,老汉罪大恶极,亦判定为斩首之刑。
这些,就是邻县薛姓县令弹劾书上黄天霸和矿主官商勾结虚报矿数、圈地欺民、收受富户贿赂诬蔑百姓杀人中的后二项罪名。
按案面来说,这些死囚是罪有应得,黄天霸并无重判。
素珍不禁皱起眉头,她大步走到众犯面前,缓缓问道:“方才所宣之罪可是属实,你等可认罪?”
六名囚犯却低声应道:“我等认罪。”
虽早知会面临此情境——否则,连玉此前也不可能出此下策,假借黄天霸之名来探听死囚真心言,但亲耳听到众人认罪,看到那何老汉巍巍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回答,素珍还是不无震撼和难受。
这时,连欣瞥她一眼,鼻息一哼,走了过来厉声喝道:“看清楚了,当今皇上就在此,你们有什么冤屈,不妨直说,皇上会为你们作主,这普天之下,还有人比皇上更大不成,无论是谁威胁你们,都不必怕他!只要你们当真冤枉,皇上一定会还你们一个清白,一份公道!”
那几名男女仍是低声咽噎,“我们认罪。”
她又惊又怒,一看看向黄天霸和权非同,后者朝她微微一笑,她咬唇捏着鼻子走到那老妪面前,“老太婆,他们傻他们不说,你来说。”
“老身无可交代之辞。”
妇人微微抬头,苦笑答道,又缓缓低下头去。
连欣再问老汉,老汉却是连一声也不吱,低头朝连玉叩了个头,便弯着腰沉默不语。
此时,一切仿佛陷入僵局,反似是天子一方无理取闹了。这些死囚竟不知暗中被权李黄等人什么所胁,竟宁死不反口供!
事实真相必定并非这样,素珍双手握得愈紧,眉心一蹙,暗暗打量双城等人。
连月仍是笑意吟吟,淡淡扫量着地上各人;无烟亦是双眉微蹙,脸色苍白,目光却越发清泠;妙音眼波流转,嘴角微勾,并无惧色,双城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思量什么,看不出思绪。
至此,这些女子都还是非常镇定的,看不出一丝怯场。
但既无出声,便是也并未寻到审讯的突破口。
“皇上,据臣调查,并无任何证据显示黄大人徇私办案,臣斗胆认为,此次实属蒙县薛县嫉恨黄大人政绩,岷山繁荣,方才上奏疏陷其不义。”
李兆廷步出,将一时沉默打破。连玉看向权非同,“权相怎么看?”
权非同摇头,“皇上,微臣到此只是休养,并不插手此事,请皇上勿怪。”
“倒也是,权相此番是游山玩水,不知不罪,”连玉微微一笑,又看向严鞑,“严相可赞成李侍郎之见?”
严鞑神色严肃,双手一拱道:“回皇上,目前来看正是如此,但此案关系重大,我等还是该彻查清楚,罗列出所有证据,还黄大人一个清白。天下愚民众多,免得他们胡说朝廷腐败,官官相卫。”
素珍心笑,连玉把球一抛,严鞑就接住了,姜还是老的辣——李兆廷却是淡定,彬彬回道:“相爷所言有理。”
黄天霸成竹在胸,一掠众女,又一瞥素珍,躬身对连玉道:“皇上,微臣愿等李提刑与娘娘、两位公主和顾妙两位小姐的公判。”
连玉盯着他看了片刻,方淡淡道:“好,黄大人受委屈了。一切有为法,公道法理,朕相信,青天可证,时间可证。”无烟此时向黄天霸师爷走去,连月眸光一动,几与她同时,眼看无烟便要伸手从师爷处将案情记录和案词取过去,她轻声笑道:“麻烦师爷将囚犯供词递一递给本宫吧。”
无烟明显一凛,手停在半空。
那师爷连忙点头,忽又意识无烟来取,正为难,连月又笑道:“噢,魏妃娘娘也要看?那先给魏妃罢。魏妃用完,唤人拿来给本宫便好。”
无烟没接,淡淡道:“既是长公主出言在先,自是长公主先用。”
连月轻轻“哎呦”一声,“那本宫便却之不恭了。”
也不必她动,霍长安自过去替她将簿子拿过去。
素珍看得暗暗着急,审讯问不出什么,无烟是机敏的,欲。从解剖记录和各人供词处找出缺口,可却被连月截了下来。连月明明出手在后,这一下反而反客为主了。无烟不屑与她争,一切都在连月算度之中,正中连月下怀。
“那就暂时如此安排,都先散了吧,诸位也回去研究案情。就都在这府台衙门歇下,可有异议?”连玉一环众人,缓缓出声。
“是,遵旨。”
众人齐应,后面一直没有出声的妙音轻声道:“关于此案,妙音有事向皇上请教,可否请皇上单独赐教?”
素珍微微抿唇,一时寂静,直到连玉答了声“好”。
“皇上,从现在起,可否封锁大牢,为规避嫌疑,黄大人不可再来牢房,李侍郎既以得出一审结论,亦不必再来此,而我们一干被太后娘。娘授命的女子与李大人若要审讯,则可自由出入此地,请皇上恩准。”
双城突然抬头,轻瞥李兆廷一眼,向连玉请言。
李兆廷略有不意,凝着她眸光一深,随即勾唇笑笑,似乎并无异议。
连玉目光有赞许之意,颔首道:“准了。”
连捷趁势出言道:“权相既是休养而来,想必也不会单独来此处吧。”
权非同焉不知其意,哈哈一笑,道了一声“自是”,又淡淡看素珍一眼。
双城也出手了……素珍心下既沉,咬紧嘴唇。
☆、181 宿敌(4)
各人便在牢房里散去。
出去时,黄天霸冷冷看孟樵一眼,孟樵“哼”得一声,走在天子身边,大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姿态。两人私交如今可算是正式告终,人情如纸薄了去。
黄府和驿馆便在府衙大院邻侧,天子到来,驿馆役员不敢怠慢,仔细打点,一行人便宿在驿馆。
权非同本在黄府留宿,不知哪条筋黏着,竟也挪窝去了驿馆。
而黄天霸除出入府衙前院处理岷山之事外,后头大牢由邵总兵带兵把守,按双城所建议的除去主理此案所述之人,谁也不能进去审问,免了囚犯暗下再受威胁涔。
到得驿馆,连玉说与臣子议事,让连月招待妙音先行去安置,让无烟、双城和连欣也先下去。
连月一笑应了,妙音却看着连玉道:“妙音可否随皇上过去,就等在外面,等皇上出来。”
连玉微微笑答道:“不,小姐舟车劳顿,该稍作休息,小姐既说有事与朕商榷,朕稍后去找小姐就是。臬”
他婉言拒绝,表明了态度,妙音眼皮微微一耷,明显失望,但很快一笑答允。
聪明的女人喜欢试探男人,但知道适可而止。
素珍再次觉得,连玉其实和李兆廷很像,都是个极有原则的人。看他和妙音说话,说一会去寻她,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就像一只耗子在衣服里上跳下窜,让人难受。
无烟和双城没说什么,连欣却叫嚷起来,说要跟连玉过去,连玉淡淡瞥了她一眼,目中冷意,令她不敢再说——知道此次私信孝安,实实是惹怒了连玉。
她与连玉素来亲近,越发怕了,惶恐着便要过去,“哥,我知道错了,你听我说……”
无烟一拉她,低声道:“此时你莫要再过去火上添油了。”
素珍本想替她求两句情,但连欣这种性格不给点教训,是不知道害怕的,往后可能会捅出更大的乱子来,遂没开口,又见连玉看了看无烟,无烟点点头,两人默契。只是,很快无烟微微侧过脸。
霍长安见状,微一挑眉,挽着连月先走了。
素珍忽而惊觉,霍长安之前对她说的话并不属实,无烟对连玉……只怕并非无情。
她往日使计使绊在行,“情”之一字却是不通,如今竟忽似有些明白,只觉心口如火烧,说不出叫不出。
众人进了内室,连玉却道:“你们出去罢,李怀素,你留下。”
素珍方知他和众人议事只是说辞,他要找的说她,只是不想在连月妙音面前做得出格。
对无烟的认知,让她既想却又不敢与连玉同处一室,遂拱手道:“想必皇上是与微臣商议黄天霸案一事,微臣虽是主理,但几位王爷大人高瞻远足,一同商议不是更好?”
连玉听她如此回答,目光微微一沉,却并无反对,只道:“你们留下罢。”
各人不知道这两位葫芦里卖什么药,都颇有些尴尬,最后由连捷出言,换过话题,“六哥,依你看,太后此番到底在算计什么?”
这委实也是众人心中疑问。孝安向来是站在连玉一边的,但这道懿旨却下得古怪。这个时代君为臣纲,各为其主旗帜分明,连玉辖下自是以连玉利益考虑为先。
严鞑欲。言又止,连玉一笑,道:“相爷老辣,是朝中老人了,也早已婚娶,看来是明白这其中蹊跷了。”
连捷才智不在严鞑之下,却想不出利害干系,闻言有些诧异,严鞑经验老到他是明白,但这和婚娶有什么关系?连琴更是眉头皱得老高,拍了司岚风一下,“哎,你懂么?”
“请皇上明示。”
司岚风摇头,玄武几人亦然。
连玉接过白虎递来的茶,抿了口,却是看着素珍,“七弟的问题,恰好是朕想说的,原打算先跟你说,再召他们商议。你既不需避嫌,他们也是朕的亲信,朕便直言。”
那道直勾勾的目光,让素珍耳根“轰地”一热……他到底想说什么,哪怕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女子,但避嫌一说,无疑在她身上贴上一个标签——她是他的女人。
她唇瓣咬得更紧,这种场合下,尽力维持一个臣子的姿态,而非其他,“皇上请说。”
“朕命你接手此案,是希望你借此脱身,朕在府衙外和权相说的话,想你也该听明白了?”连玉忽而微微挑眉,“而母。后此举,让众女断案,公然插手官事,你们也觉得颇有些荒唐罢?”
众人无声,惟有连琴“嗯”的答道,他一说之下,也觉得不妥,狠狠瞪住连捷,“七哥,你们怎么不说话?”
连捷耸耸肩,谁像他那么傻公然议论太后的不是,皇上能说,不代表他们也能说!
他想着却顿时有所觉悟,“臣弟明白了。此前六哥在朝上提出女子科举,太后娘。娘还不知六哥意图,但欣儿信件回去,告知了怀素的身份,她左右一想,明白六哥对怀素重视,她这样做,是想……告诫六哥,能像怀素一样办事的女子还有很多……”
连捷一惊住了口,反是连玉淡淡反问,“七弟为何不继续说下去?不错,母。后正是告诫朕,不可沉迷女色。在李怀素的事情上,朕不可一再破格。”
“她实际看中的人是妙音。朝中老臣对朕查办此案颇多言辞,但此案涉及官员贪污舞弊,危害百姓,朕是必定要办的!妙小姐乃魏国贵族,我国与魏国关系如今既是友又是敌,若案子破在妙音手上,刚历裴奉机一案,朝中众臣对此也不可再多非议!”
“所以,”他声音也蓦地沉了一分,“怀素,这件案,你绝不能赢!”
“懂了吗?”
他带锋的语气,陡然一指,素珍确是懂了,牢房里的预感终于得到证实,对手强大,但这场仗,她还没打就已经输了。她还妄想着,为牢中的人翻案,希望从而得到他奖赏,将冯家的事曝光。
孝安太后果然厉害!看是一场荒唐,却是一份好心思。她咬了咬牙,低头答道:“微臣遵旨,此案艰难,微臣本就无把握能应付,如此,自是最好。”
她动作无半点可挑剔之处,声音听去却隐含桀骜。连玉眉头顿皱,袖手一挥,“你们下去罢。”
“是。”
连琴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想拍拍她肩膀,突然想起什么,一瞟前方的连玉,连忙缩回爪子,随连捷等人退了出去。
门被人在外面合上。
眼看连玉快步走过来,素珍猛地后退一步,连玉的手便落空。
连玉语气一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素珍仔细打量,只见连玉眉心紧蹙,她知他的位置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难,这是一路走来她所看在眼里的,她看着他,认真道:“今天的许多认知,让我突然发现,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你在意妙音的事?”连玉却放缓了声音,凝着她,“我是皇帝,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我既许你承诺,我便会给你一个男人该给他爱的人的。”
“那你会娶她吗?”他的承诺,只包括会对她好,并没有说过,不会再有其他女人。这不是他的错,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他们的身份,各有原则,各有难为。
“也许。”
“不要也许,有肯定答案吗?娶或不娶?”她自嘲一笑,神色仍是认真。
“你知道,待得外安内稳,我为你下什么命令都可以,但现在不行。无法应允的事,我不会回答你。我不想让你失望,但我希望你明白……”连玉似乎见不得她如此模样,声音更见暗沉几分。
“不,你什么都先别说,其他的等此案完结再说吧。”
她本想说“连玉,我们也许该像你说的当回君臣”,但终究没说出来,冯家的案还没翻,她不能有半点得失他,将他激怒!
她虽未曾见过他真正动怒,但从连欣身上已见一斑。
“李怀素,过来!”
“不,微臣抱歉,微臣先行告退。”她飞快说完,飞快走到门口,开门奔了出去。
冯素珍,你变了。也会了委取求全,情爱也可变成筹码,这样卑鄙。
她飞快跑着,屋外无处不在的阳光刺得她满眼生痛。
——
☆、182 宿敌(5)
“怀素性。情固执,也不见得有多懂你,多能为你着想,只会给你添事……”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连玉立在门边,撑着额角,看着素珍离去,直至消失在视线里。这一回,他没有去追。每次,总是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他一直觉得她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敢……可他似乎错了,而有些事,她必须要去承担……
*
素珍大步跑着,跑出驿馆,外街上有两人却朝她走来,其中一人伸手截下她。
“怀素。涓”
那声音……她看清眼前人的脸庞和他另一手上那副标志性的拐杖,精神倒是微微一振,“无情,你怎么来了?”
“还有我呢,冒失鬼大人。”
此君笑吟吟的一开口,素珍朝他一拳,“小周,你这神棍也来了!艿”
眼前两人一白衫一缁衣,正是多日不见的无情和小周。
重逢的喜悦并没让素珍高兴多久,疑虑同时也在心里滋生,她看着二人,直接道了出来,“不,你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
“怀素,那你怎么又在这里?”小周刮刮鼻子,仍是笑吟吟的问道。
素珍哪能让他诳倒,淡淡道:“皇上让我来的,可你们……不该在岷山,更不该出现在这驿馆门前。你们不该知道我在这里,你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两位到底又都是什么人?谁派来潜伏在我身边的?”
她说着又瞥向无情,缓缓退后了一步,警备的盯着二人。
无情见状,双眉一拧,道:“怀素,你先前在府衙留书一封便无辜失踪,这人也突然外出,我疑他对你不利,也追了出来,我是追踪这人到此的。”
他眼梢冷冷掠过小周。
是小周找到了这里?此前连玉的行动是秘密的,他断不可能知道!除非他确实并非普通人。素珍一凛,也看向小周。
小周却是不慌不忙,嘴角甚至还微微翘起,“怀素,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话你听过吧,我一再跟你说,不要凭外在来判定些什么,无情只是样子看去不坏而已,你怎么老是不记牢?”
“你留书出行后,我思度着正好趁此将无情引出来,看看他是何方神圣。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岷山。你并无说你要去此处,我若真是谁人细作,这一来岂非露了馅?
“无情,你怎么不告诉怀素,你追我赶之际,我遇到一个身手极好的神秘黑衣人,投书于我,说怀素在岷山遇险,是此人一路将我们引过来的。直来到这驿馆附近。”
小周说到此处,冷冷回视无情。
无情却微微冷笑,“我没跟怀素说,是因为,这个人不过是你小周一场戏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光明正大到此处来。”
小周却蓦地笑了,扬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无情,我今日总算认识到,你果然聪明,用那黑衣人来引我,从而指鹿为马。怀素,总有一天,我要戳穿他的真面目给你看。”
素珍却始终无法分辨出眼前这两个人谁真谁假!他们只怕从来不是他们自己说的那般简单。
若黑衣人是他们其中一人派出的,到底会是谁?
若这黑衣人是第三方派来的,又会是什么人指使的?
除去李兆廷是真正知道她身份的,谁会觉得要派一个像无情或是小周的人在她身边查探她的底蕴?
连玉?还是权非同?
若是权非同,不难理解。
若是连玉……管家福伯是连玉命连琴赐给她的,她一直有所防备,但更深藏的人实际还在她身边,福伯只是幌子罢。若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连玉安排在她身边的……她回身看着背后的宅院,只觉那红墙绿瓦上诡谲云涌。
除去这两人,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人——
她希望无情和小周两个都猜错了对方,两个都是好人,可实话说,她始终不相信小周。但无情如小周所说,真的可信吗?
可会不会她相信的那一个才是敌人?
无情为人冷漠,她下意识里却愿意和他亲近,这难道不是他的可怕之处?
如今,黄天霸和冯家两案子,她走进一个无路可走的绝境,还得提防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她静静看着两人,反而镇定下来,“你们先进去休息吧,告诉驿馆里的人,你们是我的亲随,让他们给你们安排住处,皇上权相都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两人明显有些诧异,先自止了辩驳。
提到连玉和权非同一瞬,素珍仔细观察,却发现两人都是有些吃惊,正是正常神色,不知是两人本便无异还是都是高手,粉饰的太好。她心里一个咯噔,那团疑虑更重。
约是看出她神色不怎么好,无情有些担心,“可是此间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冷血失踪实是奉旨来此?”
“也无甚大事,只是……我要主审黄天霸一案而已。”
无情和小周都脸色都是一变。
“我之前和冷血在岷山郡分开了,他在客栈等我,我去找他,回见罢。”素珍勾勾嘴角,快步走了。
小周若有所思,眸光微淌,“喂,奸细,咱们怀素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大好的事。”
无情没理她,拄着拐杖,对驿馆看门人表明身份,门房进去汇报,未几,青龙出来确认,将他们领了进去。
青龙命驿馆官员人给二人安排住处后便即离开,回去向连玉复命。
无情没有立刻回房,拄着拐杖在亭台楼榭之间走动,小周笑嘻嘻的跟在他背后,跟了一路。终于,无情走到一处,回头,冷冷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是该去向你的主子复命?”
“主子,我没有主子,你啧啧,官人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俊朗,小爷欢喜。”小周依旧嬉皮笑脸。
无情略略一滞,随即微微冷笑,道:“无。耻,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他语罢,忽而似乎察觉什么,身形一闪,隐到就近一处画廊梁柱之后。
小周是文人,身手却也是恁地灵活,一凛之下,跃了过去。
他方才隐好身形,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掠过,一个人轻轻走了过来。
无情果然好耳力!小周心想,又见来人清俊容貌,却是冷冽眉目,不正是半刻前李怀素还提到的冷血吗?
说他正在客栈,怎么突然在此出现,难道是随李怀素回来了?
他正疑虑,却见冷血身形一晃,也是蓦地隐进前方一处花卉之后。
小周心下一沉,却笑着在无情耳边低声道:“冷血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怀素都看错了你,你们都不是好人。”
无情唇角一弯,淡声道:“你若想让他发现,即管出声。”
小周果然噤声,不为什么,却是他看到冷血从怀中掏出什么,扣在手中,正看向不远的地方。
冷血似乎在埋伏什么人?
他越发思疑,只见有人将一块石子狠狠投过来,猛地落在前方湖心,荡起一圈波澜。随之,又一个人走了出来。这次,来的却是一名年轻女子。
她一脸娇美,却是一脸阴狠,弯腰在地上又拣起一颗石子,往湖心狠狠扔去。
便在这时,只见前方冷血动作如电,抬起右手,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缝间分明扣了数枚金针,划出一股凌厉寒意。
冷血要射杀这个女子?
他方才反应过来,却已来不及做任何事——身边无情却一个纵跃,落到冷血背后,一拐扣到冷血手背,电光火石之间,硬生生将冷血的动作栏下来。
冷血极快侧身,见是无情,明显变了脸色,一声冷笑,和他战在一起。
女子扔石子扔得一会,大抵觉得百无聊赖,拍拍手走了。
小周自梁后缓缓出来,凝神静息,眼前这两人都是高手,瞬间已交换了三四招,均是白袍飘飘,招式狠厉却无声无息,飞花落叶,草木翻飞——女子犹在前方投掷石子发泄脾气,竟对背后一场劲斗一无所知,亦不知,方才自己差点被人暗算。
冷血盯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眸光一寒,无情一个杀招封住攻击,冷冷喝问:“你为何要动连欣?”
☆、183 宿敌(6)
“那你又为何在此?”
冷血反问,又看小周一眼,“你这人更是心怀鬼胎。”
小周哈哈一笑,“你不也是?我们正好一起。本来么,咱们家怀素也不见得是好人,否则,身边哪来这么多坏人?”
“你敢再诋毁她一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朱小周!”冷血反手一扬,指间金针尽数没入地堂。
小周也终于一反常态,收起所有嘻笑,轻声道:“冷血,怀素说去找你,现下你独自在这里出现又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是条忠犬,可惜,你和无情似乎没什么两样。不过是装得像。涔”
他一句话说得刻薄。
一下,光影里,三人都看去氤氲不清。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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