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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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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连夜出城,路上竟果无一个追兵,直至安全到达下一个郡府。
  天尚未破晓,还是暗黑,那左宁郡郡守孟樵闻报,立开府院大门来迎。
  素珍昏昏沉沉,被魏无烟轻轻拍醒,出得马车,发现众人看她,脸色出奇的好了许多,司岚风轻笑道:“李大人果然好计策。”
  素珍不喜他,没答话,司岚风侧头,嘴角微微一沉。其时,连玉仍在车中静睡养神,连捷和严捷上前,说明来意,连捷笑道:“孟大人此次救圣上于危,可是大功一桩。”
  “据说,孟郡守和黄天霸颇有交情……”严鞑唱的却是黑脸。
  那孟樵四十多岁年纪,矮矮墩墩,长得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本受宠若惊的低着头听话,闻言,立下抬首,义正辞严道:“岂有此理,那黄天霸胆大妄为,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七王爷、严相大可放心,下官必定纠集本县所有官力民力,全力护驾,火里来火里去,水里来水里去,绝不让他伤我皇一根毫毛!”
  他口沫横飞的说罢,似乎觉得如此还不足以表明自己决心,“嗖”的一声从身旁一名衙役腰间拔出佩刀,又沉着声音道:“皇天在上,孟某今日就和那黄天霸隔袍断义,若有违此誓,便如此袍。”
  他挥着大刀往自己袖袍砍去,临了,一顿顿住,往日戏文看多,这割袍断袖,端的是衣袂飘飘,风姿飒爽,实践起来却尼玛是门技术活,这万一袍没割成,把手给剁了……
  所以说,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割袍断义,哪来这么多肝胆相照,利益面前,朋友的敌人一样可以是朋友。
  素珍心想,难怪连玉不信她。
  而那孟郡守僵在衙门口,一张脸很快涨成猪肝色。
  又见连捷、连琴和严鞑等人都颇为认真的看着他,更是汗如雨下。
  众人看得哑然失笑,玄武恰从连玉马车里走出来,见状忍不住道:“大人,在下来帮你。”
  他拔了自己的剑,身形晃动,便到了孟樵身旁,孟樵大叫,玄武却是“喝”的一声,倏地已把他的袖子给劈了下来。
  孟樵脸色惨白半天,招待众人进府,吩咐管家下人仔细安置,全府出动,又将自己的房间空了出来,让给连玉,遣府中美姬当丫鬟好生侍侯。众人只等连玉醒来,看下一步行动,霍长安、连捷自与那孟樵商量防护如何安排,暂时无话。
  素珍被安排到一间上好的厢房,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客气,出外便寻了个孟家小厮,让他到厨房给她拿些好吃的。剩饭冷菜都行,最要紧是快。
  那小厮倒也迅速,也不过盏茶功夫,便给她端来了东西。
  颜色看去不大好,素珍饿狠了,也不待他离开,更不管饭菜好坏,立刻便挖了一大勺子饭入口。
  很快,她脸蛋皱成一团,“呸”的一声吐了出来,你妹,这饭菜是馊的!
  那小厮见状,不待她怪罪,扑通一声便跪下,“贵客恕罪,贵客恕罪,不是小人,是……”
  他支吾着,浑身发抖,素珍叹了口气,拍拍他肩,“你不必告诉我是谁的恶作剧,我不怪你,你出去吧。”
  小厮千恩万谢,叩头出去。
  素珍苦笑,除去连欣那小鬼,还有谁?幸好里面放的不是巴豆,砒霜什么。
  估计连欣也想,只是一时找不到罢。
  她也不想为难这府中的人,决定自己出去觅食。
  那孟樵不是什么好鸟,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一座府邸雕梁画栋,大得迷宫似的,素珍没走得几下便迷了路。她站在一个院门前,看不远处有两个丫鬟打灯经过,便想过去问路,才走到一座假山后,却听得一道细微的声音落到了她方才站立的地方。
  那是脚步声……她一凛,别真是有个什么万一,孟樵搞什么鬼才好!
  她忙躲到假山后,探头看去,那院子檐下悬着两个小灯笼,将站立在院门前的人照映得很是清楚。
  那是个……男人。
  锦袍玉带,身材高大魁梧……这人虽是背对她而立,但素珍几乎一下认出他是谁。
  她略一计较,又看了看院门上的牌匾,只见匾上写着“回雪”,这相邻几个院子,是孟樵特意为女眷安排的。
  这人到这里来做什么,这个院子又住了谁?
  她女扮男装,是以被安排在男子住所那边。
  这样想着,却见男人抬头看看门匾,依稀发出一丝薄笑,缓缓走了进去。
  那滴笑意带着幽冷邪肆的意味。
  这里住着女眷……他想做什么,可若是采花,以这人的身份又怎么会……素珍想来想去,终是不安,快步从假山走出,跟了进去。


☆、171 暗香


  两个时辰前。
  岷山郡,黄府。
  月色将院中三人的影子拉曳到地上,苍穹碧空茫茫,庭院银霜流光。
  他们朝一个方向而行,步履甚急,终于其中一人定住脚步,对自己右首的男子,“师兄,请恕兆廷多言,你方才为何不拦下黄大人?”
  “哦,兆廷果然看出来了。洇”
  他相问的男子正是权非同,后者抚额微笑,“从霍长安到来开始,这个小回合已成定局。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放虎归山。连玉这一走,不可能被黄天霸逮住了。他只需取道左宁郡孟樵处,另派人到景县调些守塞之兵,黄天霸再狠,也已撼不动他分毫。”
  “是,所以兆廷疑惑,师兄为何不对黄天霸直言,还放任他派人过去拦截连玉?”
  晁晃的开的口,笑道:“李侍郎,那黄天霸眼下已是一个弃子。师兄曾跟我说过,他本若能成就此事,日后前途无可限量;如今他既败走,则对我大哥来说,就是激化朝中重臣对皇帝不满的利器。惹”
  李兆廷闻言微微一震,这才是权非同的真正心思。
  这次的事若成,则整个大周天下天翻地覆;若不成,至少也加深了朝中老臣和连玉的嫌隙。黄天霸这一而再进逼,连玉又岂是好惹的,既有足够兵力在身,一旦发怒拿下黄天霸杀了,黄中岳势必震怒。连玉若要将黄中岳拉下来,必令让朝堂一众老臣人心惶惶……
  他心下轻笑,好啊,师兄。
  这时,权非同却说了声“到了”,
  原已到了他的房间。
  推门进去,李兆廷只觉入眼处是一室墨迹废纸的狼藉。
  “这怎么回事?”
  “我发现李怀素假冒黄府丫鬟后,把她困在这里。你应当清楚那丫头的脾。性,她几乎将这里给我掀了。”
  听到他说把她困在他房中,李兆廷不觉讶然皱起双眉,很快又道:“她总是顽劣得像只野猴子,师兄别与她一般见识。”
  “你是觉得我不会与她一般见识,傍晚在院中你才放心将她交给我,自己带双城先离?”
  李兆廷微微一凛,面上却没有丝毫犹豫,道:“若她犯了什么事,或有什么阻碍到师兄的,师兄可不必……手下容情。兆廷不敢有二话。”
  “那我支会你一声,我是真不打算对她手下容情。”
  权非同眸光微微一暗,李兆廷心中一凛,他已拿下注意,再不管那女人的事……但还是不禁肃耳静听,并问了一句,“因为她装成丫鬟进府窃取机密?”
  “不。”权非同扫量着一屋被素珍撕扯得稀烂的纸屑,“是霍长安。今日连玉能走就是因为她。”
  晁晃也是一怔愕,李兆廷微微一震过后,袖中手弯起,合上,末了,他缓缓笑着问道:“师兄,怎么说?”
  “你可还记得她跟连玉等人说,是她让双城是找的霍长安?”
  李兆廷眸光透射出几分清冷幽暗,“师兄相信她的话?”
  “不是信不信,而事实是……我和她过去时,你也看得清楚,她打了公主是对吗?”
  “是!”
  “因为她算准了双城会劝我放了连欣。她看到双城对连欣的表情就知道,顾双城会一定会设法救连欣的。”
  “这丫头手里早藏了纸函。”
  听得权非同一声低笑,李兆廷和晁晃看着满室碎纸残墨,都一瞬了然。
  她独处时悄悄用屋中文房四宝写下东西,诸如:霍长安的所在,连玉将遇弑,请霍长安速到黄府护驾。
  她生怕纸笔墨砚的使用会引起权非同的怀疑,故意到处乱写乱画,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开,自己却折藏起那张已然写好的纸。
  她自己无法出去,却无时无刻不等待着机会,哪怕能找到这府中一个家丁丫鬟出去送这个信都好,当然,府中人几乎不可能帮她,但她一直等着机会。
  当她看到顾双城时,她知道,机会来了。
  她打了连欣。
  双城阻止她一刹,她将藏在衣袖里的纸笺塞进双城手里。
  双城为何要说谎,倒真爱连玉至此?李兆廷勾了勾嘴角,又蓦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人认真跟他说过,兆廷,我向你一举荐一个人,由她来当你新娘子最合适不过了。
  他其时在看书,闻言心里几分厌烦,却是仍放下书卷笑问她,“谁?”
  明知故问。
  “我啊。”
  “哦,为什么?”
  “因为爹爹说我很聪明哟,配得起你。”
  权非同约是看到他蹙眉若有所思,提醒了一声,“兆廷,你不为她求情了?”
  李兆廷回视,微微摇头,矜礼有度。
  “那我若要动她,自此也都与你无关了。”权非同一袖拂走桌面残纸。
  地上,纸张横行,上面写着“乱臣贼子”云云,字迹很是得意洋洋,张牙舞爪。
  *
  回雪院内,尾随于后的素珍跟着男人进去,立刻闪身藏到院门内侧回廊一根梁柱下,探头出去悄看。
  那男人却无半点采花贼应有的自觉,闲庭信步,一切自如,他很快在主厢房门前站好,举手敲了敲门。
  “谁?”
  里面一道清柔女声响起。
  素珍倒抽了口凉气,这是……无烟的厢房?
  “我,霍长安。”
  随着男人答应一声,屋内静默了一阵,随后烛火亮起,未待窗纱将女子窈窕的身姿绘画好,屋里的人便已飞快把门打开。
  一身整齐的魏无烟出现在霍长安面前,月光清明,魏无烟脸上亦是一片清冷,她盯着眼前男子,眸中充满浓厚的警戒,“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我来做什么?魏无烟。”
  “你嫁给连玉以后便藏掖在宫里,我每每进宫去向我姑。母请安,看到你也不过远远看着,但我每隔一段时间仍会进宫向我姑。母请安,你知道为什么吗?”
  霍长安背对着她,素珍看不清楚他此时的模样,但能听出他语气里暗哑的危险。
  虽说,霍长安曾告诉过她,无烟是因为和他闹翻才嫁的连玉,无烟心里的人是他,但如是在别人的地方,又是夜将晓时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无烟是连玉的妃子,让人看见可是了不得的事……
  她该上前阻止他们,让他们另约时间出来谈一谈还是该当作什么也没看见悄悄离开?
  她正苦恼,却见霍长安似听到什么声响,头微微一侧——素珍一惊,是被发现了吗,这男人可是个武功高强的将军,念头方才闪过,一股暗风抹过她脸颊,随之一只手用力按压住她口鼻……
  霍长安一连几句提问,魏无烟心下就堵闷莫名,见霍长安眸光忽地一动,更是防备,却被他一把揽过腰身,推进屋里。
  无烟心惊,他放开她,转身去把门严严关上,然后冷眼打量着个房间。
  这是个给娘娘用的厢房,软昵香榻,茶具墨宝,熏炉燃香,暗幽流动。
  “好香……”他鼻翼抽动两下,唇角一勾,暗沉的双眸透出几分邪佞。
  无烟被他激得浑身发抖,“霍长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出去,给我出去!”
  “我不出又怎样?魏无烟,难道你还听不懂我方才的话?”霍长安却是好整以暇看着她,“再说,在客栈里,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
  他尾音一收,大步一跨,已欺近她身。
  无烟心头剧烈一震,脸色蓦白,是,她答应了他一件事。
  当时,顾双城到客栈相求救连玉,说一时解释不清,但请霍长安务必到黄府救连玉。
  霍长安听罢笑了,他没有立刻答应,将她请到一边,道:“让我救连玉可以,但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她早已心急如焚,只怕连玉遭险,虽恨他趁火打劫,还是应道:“好,你说。”
  霍长安反倒顿了一下,一丝光芒在眼眸里缓缓流动,幽深难测,末了,他盯着她轻声说道:“还不知道什么事,你怎么敢答应我?”
  她冷冷看着他,“你说,只要你肯过去援手。要我为。奴为婢要我性命都可以!”
  “为奴。为。婢?我要你为。奴为婢做什么,我霍长安家中便没有奴。婢仆役么?”霍长安一字一字道:“我要你陪我一晚。”
  ——


☆、172 借你的孤单,今生难还

  无烟苦笑,她当时答应了他。
  她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其他的事就算要了她性。命都好,只要她说得出,就必定做得到。但这件事……还真是打破了她的做人原则。
  早知道,她便该宿在连玉那处,只是连玉还在休养,更有人照顾,她心情各种复杂,便单独要了住处。她不该将服侍的丫鬟打发走的,至少还能挡得一挡。
  眼看她倔强冷漠的盯着自己,浑身却微微在发颤抖,霍长安被她激怒了,“你便这般不待见我?是谁说过此生与我偕老?”
  无烟闻言便笑,“霍侯爷,那又是谁说过,三千弱水,只取一瓢?浍”
  霍长安一把执起她手腕,咬牙道:“你到底要逼我多少次才甘心!我说过,我一再向你解释过,我当时喝醉了,且被我一名副将下了媚药,他妄图将他妹妹献给我作小妾……我那时没有办法,只好让人找个军妓过来,哪知,来的是连月……我第二天醒来才知道是她……”
  “那你想过为何会是连月吗?若你以前不曾对她亲昵,她会离京到边境主帅大帐找你?你们会……”
  “连月又怎样?我与她往来的时间,你我尚未确定感情,我对她是颇有些好感,她也愿意嫁我,但我纵使与她走的近,偶有亲热,总归还是以礼相待。到我确定对你心意,我摒退府中所有姬妾,更断了与连月的往来,只一心待你,只想你做我的女人,这还不够吗?你怎可用我前半生的过错来给我断罪,我不知道后来会爱你如此,我霍长安本来就是个世家弟子,玩玩女子并不在话下!毗”
  看着眼前这张带着憎恨和泪光的脸,霍长安心下仿佛被什么狠狠一刺,他猛地加大手上力道,质问起她来。
  无烟手腕几要被他折断,她却确也倔强到极点,甚至扬起下巴笑道:“是,所以说你们是有缘份的,有缘的人本便该在一起,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招了你惹了你,这说法你可满意,霍侯爷?”
  “不错,你不该招惹了我,事后又将自己嫁给了连玉,”霍长安大声笑了,目光凌厉肆佞。
  “嗯,所以你恨我也是应当。”
  无烟轻声笑道,手腕痛得情愿咬紧嘴唇忍着,不肯屈服,更不肯吭出一丝声息来。
  反倒是霍长安先屈了服,手指缓缓的一根一根松开,仍握着她手,却已没了方才力道,只握紧而已。
  他一寸一寸的看着她的脸,她的眼,深深的,带着讽刺,带着自嘲的笑,无烟曾想,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再为这个人心疼,心口这时却清晰的狠狠搐了一下。
  那年的情景便突然透过他的眼,呈现在她眼前。
  他的别院里。清幽的别院里,他握着她双肩,沙哑着声音说道:“无烟,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酒,连月……我必须娶她,我坏了她清白,她是一国公主,性。情骄傲,不可能再嫁别人,这是我的责任。”
  无烟只觉满心满目仓夷。
  她曾喜欢一个少年,面容清俊,眉眼深处却藏着桀骜,可惜,那个少年看着她朋友顾惜萝的目光,欣赏而宠溺,她便知道,她不能再喜欢他。这个人并非池中物,他已有爱人,将来,还有三宫六院。
  这一生,她可以荣华富贵不要,可以健康安泰不要,求的只是只为她画眉这样一个人。她母。亲的无助她看得太多。
  春寒腊月,中秋除夕,分得三几分银钱,确是寻常百姓可望不可求之富贵,但其后便总是自个娘儿俩巴巴守着三副碗筷到节岁过完。
  正妻永远在堂,新妾永远盈门,小妾的孩子被欺,总是不变真理。
  她从小便规行矩步,沉默少言,若非皇家学堂一场蹴鞠比赛,皇室子弟、官宦儿女一起较量。她被他一球打中,脸颊肿得半高,却强自一声不吭,只怕开罪了这位爷。倒惹得他猎奇,去逗她说笑,也不会有了以后一场冤孽。
  她不喜这花花公子,只是冷若待他。
  哪知,却挑起这少年将军的征服之。欲。
  这人,风流而不下流,一身气魄,是很得女眷欢心的,从几名皇室公主,到无数官宦小姐。
  也不成想,到得他使尽浑身解数去追她、她肯同他多说几句话的时候,反倒是他早没了脾气,深深爱上了她。
  其后,竟是无尽宠娇爱惜。往往是她欺了他去,他只是笑,都随着她。
  她说,我不可能和你一起,你有多门姬妾。他二话不说,批了大笔钱银,将人散了。不肯者,亦是毫不手软,将之驱逐。
  她说,我一个小妾之女,入不了霍家大门。霍家不会答应,孝安太后更不会答应。
  他说,若他们不答应,权当让霍家绝了后,我将不再娶。
  是以,当他告诉她,要娶连月时,她说恭喜你,转身便走;他死死抱着她,你与连月皆是我正妻。
  她不肯。
  他咬牙说道,魏无烟,给我数月时间,我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后来,边塞战事爆发,他在此前战役已负了伤,本不该他带兵,他却还是率霍家军上了战场。
  而她嫁给了昔日爱慕过的少年,如今谦谦如玉的青年,彻底避开了他。
  “魏无烟,我让你等我几个月,你却将自己嫁了,你好,你真的很好……”
  灯火下,霍长安猩红的眼眸和唇边冷酷的笑意将她拉扯现实。
  “我曾跪于连月宫门前,言及那晚她不该暗进我军中大帐,但终是我有负于她,我祈求她原谅,我不能娶她,但甘愿一生为奴,她既是连氏长公主,我便为她连家荡平一切敌寇,连我伯父慕容景侯也不敢打的地方,我去……那一仗,几乎要了我的命……但我班师回朝后看到的是什么,是你已为人。妇,皇妃娘。娘!”
  魏无烟笑了,是啊,她不知他曾跪于宫门前,做下这般承诺,但她知道,他们以后总会隔着一个连月,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他是威震天下的少年将军,他有他家国天下的抱负,她不能让他有负于一个女人,为天下所耻笑和辱。骂。
  何况,这个女子背后是连家!
  只要连月说一声,皇室尊严总是要维护,孝安再爱这个侄子,皇家和朝廷不可不夺夺他兵权,他一生抱负便付诸流水。
  是,他可和她归隐田园,再不问世事。一年半载,他也许还是快乐,但三年五年,十年以后呢?
  一个有着家国天下,有着鸿鹄大志的男人不会甘于在穷乡僻嚷终老。
  那时,他会后悔。
  她,魏无烟不要这样的结局。
  既然他曾待她如珍宝,她便酬他一个最好结局。
  如果这一生,不能两人幸福,那她情愿死守孤单。
  如果,如果啊,在我们还未曾确定要与谁共度这一生之前,不轻易动情,不轻易惹上他人,那该有多好。
  连月曾去找过她,笑说了那晚二人的旖旎,霍长安的柔情,其实不必连月说,她已经做了决定。
  也不过是,她听完之后,再病了一个月。
  终于,后来,所以她求了连玉。
  连玉淡淡道,无烟,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和长安不可惜吗?
  她摇头:只是对你不住了,六少。你和霍长安之谊自恐怕此……我别无他法,除去求你,除去这皇宫,他是天子骄子,这天底下再没有我能避开他的地方了。
  连玉略一沉吟,答应了她,“以霍长安个。性,只要有敌来犯,只要大周百姓需要他,他不会有二话,必披甲上战场,我和他之间……倒不碍。你是阿萝最好的朋友,连玉必定助你。”
  看在阿萝面上,无烟蓦然便笑了,是啊,这一生,她和连玉无缘,和霍长安也是无缘。
  她无法与连月共侍一夫,高堂仍在,不能子自绝于前,只能苟且偷生。
  后来,他九死一生凯旋而归,而她成了连玉的妃子。
  她对他说,她再爱上连玉,自己也不知真假,也许,没有,也许,她确实爱上了连玉。因为连玉在确定和阿萝一起之前,一直和她们每个女子都保持距离。连玉其实绝没有他面上的温柔,他心里有个定数。
  因为阿萝,她退了。阿萝告诉她,自己爱上了连玉,她说,好,我祝福你们。这一生,她求的是一份骄傲。
  “霍长安,你和连玉是兄弟,我求你,不要……”
  终于,她哭着求他。
  “连玉?我爱你如我的命,你却爱上了连玉,不,今晚你的男人是我霍长安……”
  霍长安看她泪流满面,胸臆一股什么仿佛要爆炸开来,身上无比燥热,这个他以前不敢轻碰的女人,他那么爱她,只怕亵渎了她,此刻,他将她整个扛到肩上,走向床。榻。


☆、173 也会开始想念连玉


  无烟大惊,但既然示弱无用,她只能让自己别再在这男人面前掉价,她压抑着颤意,微微咬牙道:“我若喊起来,对你没有好处。”
  霍长安将她扔到床上,一把扯下床。幔,终于有些满意的看着她眸中恐惧加深,方觉心口那股几欲喷井而出的怒意消平少许,他手撑在她两肩肩侧,哑声冷笑,“魏无烟,你叫喊起来能有什么好处,给连玉蒙。羞,让我难堪?侮辱帝妃,我至多赔上性。命,但我死之前也要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无烟抬头看着这个情。欲深涨的男人,她不禁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但没有嘶叫挣扎,她还是……不想他死,哪怕,他们之间早已万水千山,再也回不去……
  她的动作是最好的说明,她还爱着他?霍长安心头猛地一悸,一股狂喜几乎立刻淹没他。
  看着她凄美迷离的双眸,他伸出手指轻轻去碰触她的脸蛋,肤如凝脂,香滑腻软,他倒吸了口气,有多久没这样碰她了,他不禁怜惜的细细描绘起她的脸型,她的弧线,她的脸颊有些冰冻,他声音竟也不觉放柔,“无烟,冷吗?洎”
  男子粗糙的指腹滑过在肌肤上,早让无烟颤抖得更厉害,二人便在咫尺,他英挺的眉眼,他清幽的吹息,都那么清晰,折磨着她的感官,他怎么能这般残忍?
  “霍长安,你听着,”泪水挂在眼睫,却清清楚楚告诉他她的感情,“我无力阻你,那也是我对你的承诺,但若你今晚真要了我,这一辈子,我将再不会和你说一句说话,将不会和你再见,哪怕一面。”
  霍长安本只觉各个毛孔都在燃烧着,像喝下烈酒般浓冽醉醺着,喉结粗重滑动,捧着她柔美的脸庞便要吻下去,闻言,仿佛火烫般倏地住了动作溽。
  稍稍平复的嫉。妒再次膨胀开来,他咬紧牙,才没让自己双手掐到她脖颈上,“你是恨我,还是因为……连玉?”
  无烟知道这人骄傲,缓缓达道:“连玉。”
  焉知这一下却彻底激怒了霍长安,他本就对她心情复杂异常,她在他出战时刻弃他嫁人,他再无立场不娶连月。是她亲手毁掉两人的幸福,他对她恨极。
  但直到她告诉他,她对连玉有孺慕之思前,他一直以为,她爱的人只有他。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她与连玉的婚姻只是个幌子。他们之间是干净的。
  他也曾警告过连玉,不许连玉碰她,连玉只是笑。但他总想,连玉还是念着些兄弟情份的。
  可如今,她眼中的坚定让他动摇了。
  她也许真爱上了连玉,他们亦早已行了夫妻之礼。
  他的魏无烟是倾城美人,连玉又怎能无动于衷?
  这想法让他恐惧、战栗和疯狂,比任何一场战役都让他心血沸腾。
  “霍长安,你想做什么……”
  无烟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戾色,才说得一声,他已朝她嘴唇压了下来。
  他们以前……也并非没试过亲吻的亲密,但他多是以礼相待,也就吻吻她罢了,她情动而羞涩,到得激动处反倒是他狼狈的先放开她,似乎是生怕她不高兴。
  此时,他的唇舌横冲直撞进来,两人津液交换,她听着那声音,感受着他的手已探进她衣服内,扯了她的肚兜,几乎要疯了,那是她从不知道的激。情,他粗重的揉捏和碰触,那种浑身宛如被火煎熬的感觉,颤栗得她不知所措,他双。腿之间的坚硬火热,她自是知道那是什么,她又慌又怒,不禁低叫出来,“霍长安,你这个莽夫,你卑鄙,你下流,滚开……”
  她身上的气息,她唇舌的滋味……那是他早就想过百遍的清香馥幽……霍长安更是被她逼的情难自禁,他迫切想知道连玉有没有碰过她,想在她身上得到纾解,他爱她,他恨她,他要她……
  他侵占着,嫉妒着,眼红着,矛盾着,突然舌上尝到一片咸意,他一震,缓缓放开她的唇舌,捏着她的下巴逼问她道:“魏无烟,告诉我,连玉可曾这样碰过你……”
  倒也不必她喊救命惊动谁人了,他这一声几乎是半吼出来。
  却见她两只眼睛红肿,泪水模糊,竟是伤心到极点的姿态,他心情竟也一下晦涩到极点,从前,他总是让着她,如今,她将他逼成这样,他竟也还是……
  这般没有出息!
  他还是霍长安么?
  他真想知道,如果哪一天这女子真将他逼到一个境地他会怎样!
  罢了,他自嘲一笑,快速从她身上起来,替她拢上散乱的衣袍,“哭成这鬼样子丑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若让我发现连玉真碰了你,我……”
  他眸光一暗,那是浴血的味道……让无烟打了个冷战,他却扯开床。幔,大步走了开去。
  他整着自身衣袍,想起什么,回头冷笑道:“魏无烟,连玉的心,以前在顾惜萝身上,如今恐怕是在李怀素身上了,他对李怀素有情,我不信你没看出来。我和连月很好,慢慢的亦不会再爱你,但你的身体,我一定要得到。”
  “好自为之吧,皇妃娘娘。”
  他“砰”的一下摔上门。无烟缓缓坐起身来,一直微微笑对着,此时,终于忍不住低声哭出来。
  而外面,天已经亮了。
  *
  素珍无比郁闷的看看自己身上五花大绑的绳索,又看向前面两个人,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幼稚鬼,不放我出去,小心你哥教训你们。”
  “你晚上鬼鬼祟祟的在魏妃宿处做什么?连玉哥哥要不放过,也是不放过你。”
  连欣冷笑,她觉得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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