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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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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去,你是主母不必说话,但该做个回应。”素珍本微微垂着眼眸,男子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一刻,他不似那几日里对她的柔情似水,更似二人并未确定关系时,金銮殿上年轻却威仪并重的皇帝。
她紧紧抿唇,他突然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
仿佛有力量从他手心汩汩传来。温暖又强硬。
她似被本能驱使,一下抬起了头。
无数将士,眼中只有敬畏,再无一丝其他。她知他治军有方,知他必定让青龙他们通知过,一瞬,心里也仿佛像这被漫山遍野军士占据的山谷,都是满的。
她微微一笑,朝他们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不远处置身于士兵当中的一道身影让她吃了一惊。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死了吗?
对方迎上她目光,朝她颔首,连玉的声音适时在耳边传来,“慕容景候没有死,那只是幌子。我母亲的事,我找到他,我们谈了许久,他说,作为将军,望将敌人铲除再行了断,或死在战场上。我尊重了他,当时便决定让他诈死。我知道,和权非同还有晋王党的仗始终是会打起来的,只在早晚,两个强大敌人,兵法再如何运用,实力若过于悬殊,决不能取胜。他被我暗中派到民间去招募士兵去了。”
他没再唤舅父,而是慕容将军。
素珍一惊,“若是当时你不是为了救我而受伤,李魏未必就能……”
“事情再重来一次,我还会做这样的选择,还会去救你。但不是因为救你才有了今日局面,魏无瑕魏无泪当时带来的影响是谁也预料不到的,那才是祸之所在。”他低醇的声音继续落在她耳边。
“慕容将军后来为何不去营救?”
“没有我的命令,慕容是不会没有出现的。我早叮嘱过,我要他保存实力。我后来生死未卜,他也一直匿着,直到我养好伤赶到桑族,和母后他们汇合。那时,老七他们也刚回来不久,欣儿已离开桑族。我随即通知了慕容,告诉他我早晚会领慕容军过来,让他尽快打点好一切,找好盘踞之地。我虽未料到鹰炎会向朝廷献矿,但知桑族并非久居之地,毕竟那里满山的矿藏,早晚会惹来族中贪财之人的觊觎,从而引发祸端。当初桑湛欠下我性命之情,这人家财不薄,也相当仁义,我在救你之前便表明身份同他联络,暂借他那里屯兵。”
他握着她的手,淡淡道来,运筹布置,好似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素珍看着他那宛如刀削坚毅而自信的侧廓,一时说不出半句言语,这男人啊,她的王,她的夫君。
“这里有多少人?”终于,她顿了好一顿,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慕容招募了十万军士,算上我们原来的兵,有二十。虽无朝廷军队丰厚,但并未相差太远,这场仗,一定能打。”他说。
素珍再次吃惊不已,“这么多的人…
…这粮草衣物如何解决?”
“我们在桑族吃的苦多,桑湛本无意开矿,但还是为我们开了一个小矿。”
素珍想起他此前衣着打扮简朴,心中不是滋味,又听得他微微笑道:“到了这里,反而好了起来,除了耕种自给外,我问人借了足够的军粮。”
“谁有如此能耐?”素珍越发惊奇。
“自然是……一国之主。”连玉缓缓看向她,眼中透出一丝狡黠。
“一国之主?”素珍一怔,随即摇头,也笑,“怎么可能,魏国妙相跟李兆廷结了姻亲。”
“等等,难道是楚王?”
“对,我大周此前遇灾,又是大战刚过国库紧缺,楚便兴起来侵念头,但对楚王来说,与魏相斗多年,最惦念的还是那个老朋友。我助李兆廷造成周魏联手假象,楚王一时不敢来犯,事后我给他去信,又让慕容出使楚国,言及楚王若助我收复河山,我将助他灭魏。魏背我在先,楚王知我并非妄言,我们暗结了盟约。”
素珍又惊有喜,“我原以为李兆廷城府,你比他坏多了。”
连玉忽而看了她一下,眸光显得有些深沉。
素珍不知,她的称赞并未让连玉喜悦,她提起李兆廷,那丝毫没有痛恨的模样,他心里似被什么狠狠扯了一下!他记恨,他嫉妒。他很清楚,自己并非为江山,而是她和那个人宫中那段岁月,他不在意所谓清白,但他始终顾虑,她心里也许对那个人还是带着一丝感动和感情。
素珍此时却确然完全不察,她挣开连玉紧握的手,从白虎手里接开始不耐、四处张望爹娘的连惜,准备随连玉过去跟孝安等人见面——她知道,孝安看到连玉和莲子是欢喜的,但对于自己,心情必定复杂,她又何尝不是,二人中间隔着灭门之恨!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她是主母,那我是什么?”
有一个人却率先走了过来,看着她,眼中带着悲愤,大声向连玉问道。
☆、561 结局篇(十九):千杯还酹千重情义,一生但求一出好戏
素珍微凛,尚未及反应过来,连玉已一步上前,半掩在她前面,“缻姐。”
他唤了这么一声取。
慕容缻见他动作维护,心中更是恸恨,眼圈通红,“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妃子,你如此让我情何以堪?”
“缻姐,连玉已非皇帝,你也再非我妃子,你我之间在我找到你们的时候我也已把话说清,我愧对于你,愿以慕容将军性命来换,我当时守孝,你还是清白之躯,他日觅得如意郎君,我必送上厚礼,并保你一生富贵无忧。”连玉压低声音,看的出他并不愿令她难堪。但语气之强硬,眉眼之决然,竟无半丝毫转圜余地。
慕容缻很清楚,连玉是什么人,俊朗温文只是外表,正如姑母孝安所说,他骨子里是帝王的能耐,帝王的脾气腑!
她唇瓣颤抖,脸色苍白地看着他,“我不会放弃!你这丑陋的女人,你配不上他!”
她说着面向素珍大声吼道,眼中闪过凶狠的光芒。
素珍一怔之间,连玉已变了脸色。
“慕容缻,你若敢再放肆,胆敢再说一句,莫怪我不看在母后和慕容将军面上,将你撵出谷去!”
他一步上前,眸中尽是狠意戾色,一手指向谷外方向。
连惜在素珍怀中,平素父亲都是言笑晏晏,此时有些被父亲冷冽含怒的面容吓到,瞪了慕容缻一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连玉却并未像平日一般将她接过抱哄,只冷冷盯着慕容缻。
慕容缻脸色惨白,猛地捂住脸眼,转身便往谷中深处跑去。
连玉犹自抿唇,一脸沉冽的站在那处。
良久,方才向那边的慕容景候点头示意,后者回礼,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对于一员大将来说,更看重的是这场即将打响可洗刷屈。辱的战争!他很快隐去身影。
素珍从来不是那种良善到自己委屈也要帮人求情的人,何况那是自己的情敌,只是此刻,她没感到丝毫委屈,相反,只有甜蜜,她不愿连玉为难,把连惜递到他面前,连玉这才伸手接过,大手往孩子背上抚拍了几下,连惜立刻便收住哭音,朝母亲的方向瞧了眼,一双还噙着泪的眼睛便骨碌碌的向四周士兵看去,一点也不怕生,更不怕人。
“好样的!”连玉拍拍她小脑瓜,单手把她抱得稳稳的,另手揽过素珍,朝孝安等人走去。
“六哥,嫂子!”
尚未走近,连捷连琴已先大步奔了过来,两人往小姑娘方向瞟了一眼,看样子都想抱一抱,但谁也不敢动手,直直跪到素珍面前。
“我们……”
连琴呐呐出声,素珍听连玉说过,知二人内疚什么,她倒没有太多怪责,毕竟连玉若是早知赴京,将是性命之危,桑族的事才是契机。她正想出声让他们起来,连玉却冷冷道:“你二人一会到我屋中来,这笔帐我好好跟你们算。”
“是!”
二人反而如释重负,朝素珍施了一礼,退到一旁。
“见过主上和夫人。”
严鞑笑道,连玉和素珍颔首,这时,另一道声音缓缓响起,“孩子,哀家……能抱一抱吗?”
素珍呼吸一紧,连玉已先开口,“母后,日后素珍就不到你那去了,但孩子你可以隔三差五派人过来带回去看一看。”
“嗯,”孝安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此时脸上威严与沧桑并布,她看向素珍,“哀家和你尽量不见,你父母的事,哀家……”
她说到此处,微微顿住。
以她的身份,有些话是无论如何开不了口。素珍也知道,这位太后是看在连玉面上,并非真正感悟,更不可能知错认错。
她也不强求。
何况,哪怕对方认错,她也决不可能原谅,不杀这个人、形同陌路,已是她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连玉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她淡淡一句过后,便没有再说什么。连玉把手中的连惜给孝安递过去,孝安眉眼舒展开来,郑而重之的接过,但连惜却似乎不怎么愿意跟这祖母亲近,挣着还没什么力气的手脚,扭头想往素珍怀里钻去。
素珍不好这么快就把人要回来,遂侧身
L和冷血几人打招呼,她伸出手掌,小周冲她一笑,冷血和铁手上前,分别和她击掌,冷血深深看来,她微微避开视线,连玉看在眼中,淡淡开口:“你也累了,我们先回屋休息。朱雀,明日的洗尘宴就交你和白虎去办。”
“是,主上!”小周和白虎立刻答道。
素珍与小周好些日子没见心里正惦念,又想问问无情和公主的事,小周似看出她心思,轻声道:“怀素,我晚点找你。”
此处确实不是说好的地方,素珍点点头,又对冷血二人道:“我也晚点找你们,咱们好好说说话儿。”
冷血颔首:“好!”
他话语方才落下,连玉与孝安严鞑等话毕,已把连惜接过,揽素珍离开。
……
素珍一路走过,但见这谷地开发的极好,无数营帐,另有精美屋舍多间,不禁赞道:“这里建得真好。”
连玉并未答话,她微怔之际,却见他突然把手里的连惜塞到背后的麒麟手上,命道:“你们先退下。”
“是,主上。”随着两声答应,麒麟青龙身影立时消失不见。
“怎么……”
她话才出口,连玉已一把握住她肩,“你今晚到那冷血屋中去,把朱雀也给我带上。否则,就别过去了。”
素珍本有些怔忡,见他眸光微冽,立刻会意过来,心中既是甜蜜,又不由失笑,故意说道:“我都没管你跟你缻姐的事,你倒管起我来!”
“我和慕容缻清白的很,她也不可能对我怎样。”连玉盯着她,声音也沉了几分,“那冷血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素珍伸手去揉他皱起的眉头,“这世上,我就喜欢一个男人。我孩子的爹。我早便和冷血说得清清楚楚,他是剑客,还能无赖不成?说到无赖,有人还是当过皇帝的人,当初却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啧啧……”
连玉重重按住她手,她眉间许久不见的调皮促狭,她眸中的柔情,还有那句孩子的爹,不禁令他为之心神俱醉,他一声低叹,忍不住伸臂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素珍在他怀中,嗅着他的气息,但觉此时死去也不冤枉。
一时,二人只觉天地万物都是多余,唯有彼此。
“再给我生个儿子吧。不,多生几个。”许久,他的声音轻轻落在她发顶。
素珍愣了愣,随即把他推开,“莲子那么喜欢你,你居然嫌弃她,好啊,连玉,你重男轻女!”
她是真有些愠怒,如同连惜瞪人的样子那般瞪着他。
连玉把她按回怀中,声音微哑,“我自然最喜欢惜儿,但我需要一个继承者,你倒忍心把重担都压到女儿身上?儿子就不一样,吃点苦没关系。还能保护姐姐。“
“而且,”他轻轻把她松开,双手仍握住她肩,“你生惜儿的时候吃了太多苦,我没有照顾过你一天,素素,我想弥补。我希望你下次怀孕的时候,我每天都在你身边,对你好,宠着你,爱着你,给你最好的东西。你不知道,现下无论我做什么,总觉得还是不够,总是不够。这些天每个午夜醒来,哪怕看到你好好躺在我身边,我这里还是疼。当然,如今还不行,等你身子骨养好了,等我把江山夺回。”
他握住她的手,按到自己心口。他是微微笑着说的话,清湛锋锐眉眼当中却是袒露无遗的情意,深沉得好似无底的潭,把她吸下去。
素珍几乎敢确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抱住他腰,猛地把头埋在他怀里,一下就把他衣衫打湿。
“好,我再替你生个儿子。”她喃喃说道,今晚,一定要和小周碰面,问问她,自己还能留下来多久。
连玉抚着她发丝,那总觉空缺的心,似终被填满一丝,他想,她也如同他一样吧。但两衫之隔,一个心终于微微笑开,一个却哭得无法将息。
——
貌似还没写过be。。
☆、562 结局篇(二十):千杯还酹千重情义,一生但求一出好戏
但素珍到底不敢过于放纵情绪,怕被对方看出什么,她慢慢抬头,笑道:“走累了,背我。”
“成何体统!岑”
连玉拧着眉答,这四周人来人往,不断有兵士走过,朝二人见礼,确然不妥,素珍哼了一声,却见他已蹲下身去。
却是她难得撒娇,连玉怎能不甘之如饴,什么主帅之尊哪会放在眼中?
素珍一笑上去,他把她稳稳托住,大步往前欢。
素珍紧紧搂住他脖子,把头搁在他肩上,偶尔在他项上吹口气,连玉肌肤痒热,难免会有丝心猿意马,便恫吓道:“再闹把你扔下。”
素珍嘿嘿一笑,凑上前去,往他脸上狠咬一口,
“脏,我真要把你扔下了。”
说是扔,其中一手往她屁股打了下,却越抱越紧。
士兵走过,远远行礼,又赶紧撤了,不敢打扰。
背后,麒麟脸色难看地抱着已然睡得一塌糊涂却尿了他一手的连惜,青龙但笑,“这两人已全然忘了咱们这位小祖宗。”
“他们这样,也是见惯不怪了。”有两人从后面赶上,其中一个开口道。
麒麟忙不迭把孩子递过去,但见笑嘻嘻一脸揶揄的正是小周,另一个却是白虎,二人方才到下面交代洗尘宴的事儿去了,此时方才赶上来。
白虎连忙把孩子接过,她背后包袱有连惜的小衣服,小周把衣服取出来,几人在路边亭子张罗着替这小祖宗换衣。
“白虎,主上和夫人之间你也看到,他们中间谁也插不进去的。”小周突然低声开口。
白虎沉默半响,方才轻声答道:“我知道,日后我待夫人就如同主上一样……”
“如此最好。”小周点点头,见拾掇妥当,她把孩子抱起,走在前面。
“她怎么了?方才那高兴劲瞧着就是装出来的。”青龙问道。
白虎压低声音道:“大抵是无情和公主的事,我方才听她问铁手他们收到无情的消息没有……”
几人声音极轻,但小周耳目聪敏,还是听到了,她把连惜抱紧,蹙眉看着前面两道背影,她忧愁的若只有自己的事……倒好。
素珍随连玉回到主帅院舍的时候,连捷兄弟已到,正跪在院中,背上还夸张的负着荆枝,看到她进来一脸愧疚的又唤了声“嫂子”,素珍看着有些好笑,心中那口气是全然下了去,连玉却不然,道:“你进屋歇息,别出来,也莫要劝我,劝亦无用。”
“好。”素珍倒真没制止,爽快答应,回头冲兄弟二人道:“自求多福。”
连捷苦笑,“我们该的。”
素珍进屋,屋内几乎是从前连玉帝殿的布置,她走到书桌前坐下,桌面是一张极大的地图,上面用墨笔朱砂分别密密麻麻圈点绘写了许多东西,是他的军事图!
她伸手轻轻触摸,连玉……
心里又在开始绞着疼,至少,要陪他把这段走完,哪怕她认为时间最终会把他的伤痛抚平,但这段时间,她不敢想象。
他每个眼神,每个动作,她都能确确切切感受到,他不能没有她。
屋外拳脚相交的声音传来,偶尔是几声闷哼,她叹了口气,她得让他发泄一下——时间过去,哼呼声明显变弱,但击打的声音却没有停止下来,她一阵心惊肉跳,他这是要往死里打的节奏?!
突然,一阵哭声入耳,她心中一动,快步走了出去,却见小周正抱着连惜走进院子,连惜似被殴斗的声音惊醒,不由分说哭了再说。
院中,连捷二人被打得东倒西歪,瘫在地上,身上、嘴角一片血红,连琴那脸跟猪头没什么两样,那荆条早被扔到一个角落,连玉负手站在中间,脸部线条冷峻得和方才面对慕容缻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狠冽阴鸷几分。
听到声音,他极快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随即落到小周身上,“把惜儿给夫人。”
小周当即颔首,这当口她哪敢替这两位爷求情,正要朝素珍走去,素珍却比她快,已几步过去,将连惜接过。
连惜看到母亲,慢慢收了哭声,扒在母亲怀里,眉目颇有些严肃地看着地上两名奇怪的男人。
这神色和连玉陷入思考时的模
L样有几分相像,素珍冲丈夫道:“像你。”
连玉往女儿看去,眸光略柔和了丝许,声音却仍是冷的,“把孩子抱进去。”
素珍却抱着孩子走到连捷二人身边,将人塞进连捷手里,“你俩轮流抱着,不许跟我说不。”
她回头又对院子中央的男人道:“我不劝,但你打归打,莫把女儿弄哭了。”
连玉眉头一沉,皱眉看着妻子,连捷二人心中虽仍愧疚万分,也心甘情愿受罚,但知素珍心意,配合的没有作声。
素珍也不多话,对小周说了句“我回头去找你”,便回屋中休息。
不多久,连玉沉着脸进屋。素珍已在前屋软榻慵懒躺下,见他进来微微一笑,“莲子呢?”
“明知故问,老七老九给抱去玩了。”
对方冷声答罢,在书案前面坐下。
素珍起来过去,把脸凑到他面前。
连玉视而不见,看起军用地图来,素珍低头吻去,他仍旧不为所动,调砚磨墨,素珍自讨没趣,正要收嘴走人,才将将迈开步子,已被他从背后捞回按到膝上,他唇舌紧跟着凶狠过来把她嘴堵住——
和她方才蜻蜓点水小鸡乱啄般全然不同,他那是带着情。欲和惩戒的……素珍很快招架不住,扯抓着他衣衫,又觉身下有什么烫立起来,她脸上大热,挣扎要起,这都傍晚了,一会还要去找小周呢。
连玉虽想泄火,但顾虑她长途跋涉,还是牙一咬忍住了,把她抱起,送回床。榻。
“睡一下,晚膳叫你。”他咬着她耳朵嘱咐,“莫再惹我,否则……”
素珍笑,心满意足的看着他微微严厉的模样。
蓦地里又听得一阵脚步响声,床榻随即微微下陷。
却是他把地图拿了过来,放到床前小几,似是要在这里办公。她心中柔软得发涨,伸手抱住他腰。
他摸摸她的发,便低头推敲起来,素珍知道,这场战争不消多久便开始,他担子不小,又是个勤勉的人,自不去扰他,转了个身闭眼休憩。
但尽管身体疲累,她心头堵慌,却没有多大睡意。但又不敢动作,怕被他察觉出什么来。
“心里有事?装睡不累?”
他的声音突然在头顶淡淡响起,几没把她吓坏!她一下坐起身来。
他微微皱眉看着她。
这他怎么看出来,她可是背对着他!
不过斗智斗力察言观色,她从来玩不过他,心中正慌,但见天色已暗,灵机一动,说道:“我和冷血他们约好了……”
果然,这“心虚”暂时让她蒙混过去,他眸光暗了暗,没说话,垂眸看了半晌地图方才沉沉道:“带上朱雀,回来用膳,我等你。”
素珍哈哈一笑,往他脸上亲了口,“一起过去?”
“一起不过去?”他挑眉。
她连忙逃也似地溜了。
……
连玉看着渐渐昏暗的屋子,没有立刻去点灯。他明知她对冷血不存任何男女之情,但李兆廷终是他永远的恨,他再见不得别的男人对她存一点想法。这种占有。欲,若换作从前,他自己都难以想象,但自打经过这次几近一载的生离死别,他只想她时刻呆在自己身旁,在他一抬头一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只要想起她在宫中几乎无声无息凄惨死去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他浑身血液就为之沸腾、疯狂!
若再失去她一次,他不敢担保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
小周的屋子就在距离主帅屋舍不远的地方,素珍一问当值的士兵就找到。
院门没关,素珍在门口唤了声,小周很快应答,但奇怪的是声音之中隐隐透着一丝惶恐。
“怀素,你等我一等,我马上出来……”
她正要进去,对方却大声说道,随之,匆匆走出。
“你此间有事?”她问。
“没有。”小周摇头,随即伸手把她抱住,“怀素,你终于回来了。”
素珍拍拍她的背,低声道:“是,我回来了,回来了就不
想再同你们分开,可是……告诉我,我还能呆多久,你主子他……不知道,是不是?”
☆、563
连琴懊恼不已,只怪自己多嘴,抓着她让保证。
慕容缻心中又惊又喜,“我不说,你放心吧。”
她心满意足地走了镑。
栩*
如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素珍觉得很幸福。
对于后宫和李兆廷那段日子,她和连玉都很有默契地只字不提,若不小心谈到有关的事儿,都立刻绕了过去。
白天他指挥军队操练、和连捷等人谈兵论道,他的言行举止,就好似比慕容景侯等一众老臣还有老辣几分。
但对自己,她能感觉出连玉内心的复杂和压抑。
有一晚,她噩梦半夜醒来,却见他支肘在榻间,幽幽盯着自己看。
红姑为他施了术,变回原来容貌,其时伤口未愈,他脸上裹着布条,她笑骂他吓唬自己,他懒懒笑着,但他躺下时将她锢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那段日子,她试着慢慢放下,连玉却没有。
他对她始终还存在愧疚,痛苦,这让素珍吃惊也心酸。
但他什么都没再说,她也没问。这种失而复得如履薄冰的幸福,已足够让她心底软得不成模样……除却这一天,小周和冷血的告别。
意外,也情理之中,小周说还是忍不住出发去找她哥哥,冷血也决定与她相忘于江湖。
对于小周的决定,她是赞成的。无情他们三个也到该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
而冷血,她怪责过他,但到如今一切仿若尘埃落定之际,她心底深处终究舍不得这位兄弟。
但她知道,这是对两人最好的方式。
有些人,可以在你最难的时候陪伴,但注定缺席你的现世安稳。
因为你已足够幸福。
你也该放他凡尘俗世,软红十丈了。
她给权非同写过一封信,恳求他给冷血解药,放他自由。权非同回信过来,要她暗中到上京见他一面作为交换条件。
回去路上,她走得极慢,也许是经历过大喜大悲,苦难生死,离愁别绪比平日更易伤人,人还未走,思念已侵上心头。
“娘娘,我就不明了,这是给主上送的汤,为何要转九爷相送?”
她长长吁了口气,正想给自己鼓鼓劲,却听得一道声音传来,前方草丛随之出现两道身影。
她不愿与对方狭路相逢,便隐到旁边一株大树之后。
慕容缻定住脚步,拿过丫鬟手中食篮。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九爷无意中说漏了嘴,那女人已没几日命了,那不过是他们骗她和皇上……我何必这节骨眼上去讨皇上厌,倒不如悄悄做些事,等那女人死了,我再出来安慰他,他自会想起我的好,过得一段时间忘了她……”
“主子说得是。”
素珍浑身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她突然有点明白,为何总能在小周处找到冷血,为何二人离开的时间一致,应该跟她的情况有关,他们想到外面寻找生机。
只是,死生终究有命啊。
慕容缻二人离去不知多久,她方才慢慢走出来。
她拉起裙裾,吃力走上山坡,缓缓站定。
山下漫山遍野士兵在训练阵法,连玉、连捷连琴和慕容景侯等各居阵眼,亲自带领,一字长蛇、二龙出水……逶迤连绵,大开大阖之间气势如虹,那是卫国之战,最后一战,破釜沉舟,一去成功或是无回。
苍木似涛,大河如玉带,磅礴东流。
河对岸是万户炊烟,柴米夫妻,普通人家。
冷峻与暖色结合在一起,让人悲恸的情绪去掉大半。
这真是片大好河山。
大人物为之尔虞我诈,杀伐残忍,小人物却为生计操劳,披星戴月,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获得欢乐,不管多还是少。
她慢慢走回主帐大院。
院外士兵比平素多,而严密。麒麟三人俱在。
素珍便知,连玉等已是回来了,应在屋
L讨论军政大事。
“夫人,属下这就通知主上。”麒麟施礼,便要进内。
“里间正事,不必通传,我就在这里等他。”素珍跃上屋檐。
足落檐顶,她身形一晃,脚步不稳,麒麟一惊,正让白虎上去相扶,素珍却稳住身子,坐了下来,笑着调戏他,“我说你到底什么年纪,我是该叫你福伯还是阿福好?”
麒麟哈哈一笑,学着往日声线,“李提刑喜欢就好。”
素珍不再说话,淡淡把前方屋子望住。
几人不敢扰她。
这样一直到夕阳西下,连捷和众将陆续走出,看到杵在檐上这道风景,都有些吃惊。
“啊呀,我的姑奶奶你在这里做什么?”连琴大声道。
“我在这里赏花赏月赏连玉,不,等连玉。”她哈哈笑。
不知是连琴的大嗓门还是她的声音,很快,一人从里间迅速走出来。
“怎么不通传?”
他责备地看着她。
“我喜欢等你,你从前等我许久,我等你一下又怎样了?”素珍笑道。
连玉深沉的眼眸掺进抹柔意,提气一纵,上了去,众人看着这两人要秀恩爱,临了连琴做个受不了的动作,都知情识趣的赶紧退下去了。
“来,我让人传膳……”连玉将人抱下来,正要往屋里带。
“连玉,”素珍止住他,“我们去一个地方。”
二人回到方才的山坡。
“我这几天过得太好了,我想,如果这次打仗,你一去不回怎么办?”素珍脱开对方怀抱,走到前面站住。
连玉看着她,“我一定会回来,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别轻言承诺,当你做不到的时候,你知道别人会有多么恨你吗?”素珍转头看着他,夕阳的余晖将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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