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传奇(墨舞)-第1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是,晋王妃何等精明的人,加上阿萝和魏无泪在旁说话,若以其他来拖肯定行不通。
于是,她祭出了李兆廷。
并求琴。
其实,她快要死了,怎还有心情抚琴弄筝——本来,她平生最讨厌就是这些。
但琴是浣衣局所没有的,取琴的当口,就是给她拖延时间的机会。
她从不觉得李兆廷喜欢她,权非同那日说的动心,她觉得不能。但若李兆廷能及时赶到,听到曲子,多少能勾起他往日的回忆。也许会饶过她。
她在赌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终于,她赌赢了。
李兆廷及时赶到,她把从前说与他听,可事实是,那些所谓肺腑之言,如今还剩多少是真?
她知道,陈娇去找李兆廷的时候,无情和权非同肯定也被惊到,从而跟了过来,但李兆廷不允他们过多干涉,命禁军在此拘着。
擦身而过之际,李兆廷淡淡开口:“你们回去罢。人没事了,有朕在此,绝不会有事。”
无情投来担忧又诧异的目光,权非同则不然,狭长如狐的眸中透出几分了然,还有丝隐隐的嘲弄,不知是对她,还是为自己。
素珍微微侧目,这次是真正的黯然。
只是,她别无选择,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禁军和内侍在后跟着,二人贴近,李兆廷的温热呼息落到身上,这份亲密让素珍异常难受,眼见已完全离开晋王妃等人的视线,她终于开口道:“谢你给我面子,我下来自己走就行。”
“不,你身上有伤。”
李兆廷拒绝得异常干脆,并吩咐跟在后面不敢作声的小四到太医院取些伤药。又走一段,最后径自把她带回帝殿之中。
他似乎没看到她身上的污秽,把她放到他自己床榻上。屋中有他的洗涤器具,他过去端了盆子和布巾过来,轻声开口,“擦一擦。”
说着竟弯下腰来,替她把自己的面巾绞湿。这瞬间的似曾相识,竟让素珍想到连玉。因为李兆廷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的。但她随即会意过来,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厌恶。
“我身上脏,回偏殿打理就好。皇上,请你思考一下,还是让我出宫吧,你的好意,冯素珍心领了,但你今天该看的清清楚楚,在这宫中我更生存不了。”
她说着起来,朝他施了一礼,便想离开,背后,他脸色一沉,把她手臂紧紧拽住,便扯了回来。
☆、510 宠爱(一)
素珍还没能反应,他的脸就下来,吻到她嘴上,她惊得抓住他衣襟——他也不作声,鼻息微重,便撬开她唇了,那温热的舌头……甚至含住她的舌吮吻,双臂也十分有力的圈住她肩胛,以便让她深陷在他怀里。
那种恶心的感觉迅速涌上她素珍腹,但她怕惹怒他,不敢噬咬,却本能却骗不了人,她忍不住用力去推,手足并用。李兆廷怎能没有感觉,他紧盯着她,最终撤了手上力道,缓缓把她放开。
二人四目相交。
素珍心惊。
她总认为,权非同说的心动,不过是将李兆廷几次因冯家对她所做的“容忍”而作出的判断。
但此时,他眸中的东西,漆黑明亮的瞳仁中隐隐抑着的暗炙,她并不陌生,她在连玉眼中见过,在权非同眼中也见过。还有他方才对她的……她又怎还会认为这还和冯家有关,或是什么狗屁青梅竹马之谊!
可,可李兆廷怎么会?他不是从小就一直视她的感情如草芥吗燔?
她惊悸着,不禁脱口而出,“你……喜欢我?”
李兆廷本盯着她看,闻言目光微烁,侧过头去,良久,素珍心忖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他这样兴许不过是一个男人出于对一个女人同情可怜的情愫?
从前,哥哥就跟她说,若想得到一个男人的欢心,像她这般是万万不能的,要会示弱,懂得撒娇,而不是像她彪悍和撒泼。
见他沉默,她终究略略宽下心来,开口道:“我就知道是自己会错意,皇上莫放在心上,你知我向来口没遮拦,从前是我不懂事,但如今我已全然不会有这些想法,不会再高攀了。”
“若朕准你高攀呢?”他突然出声。
素珍心头剧跳,本能地便往后退去,腿骨猛地竟撞到床沿上,她惨叫一声,李兆廷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按住她肩膀,把拉坐回床上。
“你这人,总是这样。”他皱住眉头,竟想起拉高她裙裾察看。
素珍用力按住他手,“皇上,我与连玉是没有……但我对你也是真没再存什么想法了,我……”
她心中跳得愈发厉害,她摸不清他到底怎么回事,可实在无法忍受他的碰触,但又不敢太罪于他,方才在浣衣局的激将是可一不可再,她怕他会伤害到自己,从而伤了小莲子。
看着她眼中的疑惑,和隐藏的抗拒,李兆廷此时心中也是遽烈复杂之极。
方才在浣衣局,他便已意识到什么。
看到她那种无助孱弱的模样,他心中抽痛得厉害。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此前,她被他踢倒,坐在地上恨恨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有过这种感觉。明明想狠狠惩治她,却下不去手,甚至,还放软了言语安慰了她几句。
他好似对阿萝也从来没这么过。
他其实也爱她。
哪怕比不上对阿萝的爱意,但至少像喜欢妙音那样喜欢着她。
可也不知为何,哪怕阿萝当初爱的并不是他,他对阿萝却是游刃有余,这二十多年来,他每办一件事,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这个人,很多事情他却偏偏说不清。
当初她初进朝为官,他出手替她圆李怀素这名字的谎言,当时认为不过是出于冯家的恩情,甚至是青梅竹马情谊的考虑,毕竟就像她说的,她打小就在他眼前晃。
可今天,他方才知道,不是。
不是的。
他对她,不仅只有这些东西。
“……”他开口,又欲言便止,极快起来,背手立定。
“皇上,”
背后传来她下跪的声音,“出宫的事,素珍一求再求,你便允了罢。不怕你见笑,魏成辉虽是厉害,但我未必不能逃开他的追捕,若真是不能,那也是我命数使然,我——”
“你何必逼我!”他心下一沉,猛地转过身来,“是,我是对你有意。从前是我忽略了!我要你留下来,不是因为你父亲,而是因为你。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素珍耳边嗡嗡作响,他果然……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但他眸中宛如火焰簇燃着的厉芒却非纤毫玩笑。
她张口想说,她还是只想
L出宫,但他眸中自嘲之余写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霸道。
一股寒意从脚底透上,直达心口。她还是走不了。本来,她以为,经过这一劫,若他肯救,也许就会放松对她的钳制。
她再花些时日相求,也许能寻得出宫的希望。
没有用。
眼看着她脸上的迷茫、震惊,方才那隐在眼中的抗拒也更清晰了一些,李兆廷心中烦躁,但她笔直跪在冰冷的地上,不再是往时张扬,倒多了份卑躬之意,他又心疼,他强行把她拉起,再次按坐回床上。
随即伸手把她抱住。
“我知道,”他吻上她耳蜗,“自己从前待你不好,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讨厌你。我更多是怒你父亲,忌你父亲,因为他救过我,而日后复辟也少不得他的扶助,就因为这样,我哪怕不喜你,也要和你玩耍,是以,对你便……”
“连玉的事,我给你时间平复,你不必羡慕阿萝,她的吃穿用度,我私下也以等厚给你。我说了,我们两个还好似从前一样。”
素珍死死忍住把他推开的冲动,皮肤血液下那份颤意却是越听越甚。他最爱的还是阿萝,她不能拒绝他,像往日对待连玉那样。她和连玉之间,就像连玉说的,他是皇帝不假,他也从不是个仁慈的君王,但偏偏中了她邪,除了阿萝的事,每次看似是他欺负她,但其实,低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他。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除非,哪一天,他爱她和阿萝一样,甚至更多,否则,她就不能正面与他“谈判”。
这条路果然只能这般走下去。
留下,假意顺从,得到他的信任,只有在他没有了防备的时候,他才会让她出宫。
再过些日子身子就会显怀,她不能乱,不能错。
既然离开了浣衣局那个鬼地方,她还是有机会!
“好。”她低答一声,方才借故把他推开,“我身上脏,还是先回偏殿了。你为我耽搁了朝务,如今还是先处理吧。”
“太后皇后她们心里怕是不痛快,你也还得去走动走动。”
李兆廷淡淡听着,没有出言点破她眼中的那丝隐晦,他有的是时间和她磨。她对连玉的感情,因为那个人待她好的感情,他会慢慢把它磨平!
“我回头便查今日事起缘故。”他伸手摸了摸她脸颊。又顺势而下,滑到她项上,细细抚摸她项上浅浅勒痕,“还疼吗?”
他故意用指腹粗糙之处有一下没一下在她肌肤上滑动、摩挲,那异样的触感,素珍脸上发烧,暗自忍住,笑道:“你不是不知,我自小就皮粗肉厚。”
他闻言笑了一下,淡淡道:“今晚,我就翻你的牌子。如此,铁证如山,谁也无法再说什么。”
这话却把素珍惊得打了激灵。她突然想起那天他走后自己在偏殿发现的白色巾帕,她当时不知那是什么,如今登时明白。她怔忡半晌,方才勉强挤出一丝声音,“等下个月十六好不好?”
李兆廷眼皮微撩,“为何?”
声中透着一丝阴鸷。
她没有立刻答话,反倒是李兆廷一顿之下,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那天是我生辰。”
“好。”他唇角弧度渐见缓和,看着她的眼睛,低头又往她唇上吻去,素珍知自己不能过于抗拒,一手绞紧衣角,这时,殿门外传来一丝响动。
“皇上,奴才把药膏取来了。”小四的声音随之小心翼翼响起。
这一声暂救了她,李兆廷起来,走到门前。折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瓷瓶和纱布。素珍正要接过他手中瓶子,他突然伸手一点,素珍顿时跌回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你为何点我穴?”她胆颤心惊,李兆廷却没有答话,把瓶子放一旁,将方才跌在盆中的布巾再次绞了,而后替她擦起脸来,接着又拭了拭脖颈,最后拿起她双手,放到自己膝上,擦了两遍。他擦得仔细,而小心,怕弄疼她。
“你小时候像个野猴子,遇到我不肯陪你的日子,总爱带着冷血和红绡出门撒野,有时回来一身泥尘,就缠住我替你洗脸。我那时侯觉得你这人真讨厌。但是,那天你被连玉杖打的时候,我恨你害了阿萝,但我跪在那儿,却还是想,将来有朝一日,我定会把他也活活杖毙,就像他对你做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倒了些药,替她煨到各处小伤口上。
素珍咬着唇,竟不知如何答话,直
到她放了他,她便赶紧走了,出门前,却听到他淡淡说道:“今晚,朕还是翻你的牌子。”
这一次,他用“朕”。
☆、511 宠爱(二)
素珍回到偏殿的时候,浑身还在发颤,她不知李兆廷为何出尔反尔,但她也不可能提醒他君无戏言,他是皇帝,是老大,一切都他说了算嵬。
难不成这次换作把他擒为人质才行?
可这根本行不通。这宫中都是他的人,没有帮手,她自己如何制服他?
他武功可一点也不低,智谋也只在她之上。
哪怕,她真能如有神助般把他擒住,带着人,这追兵过来,永无宁日,中途把人杀了,结果也一样。
她头疼地伸手把脸捂住,坐在凳上,宛如入定鬻。
惟今,只能先假装葵水,虽然这借口假得不能再假,再不济就把自己弄伤,这宫中美人之多,他对一个毫无美感的伤患还能产生任何***不成?
“淑妃娘娘。”正沉思之际,屋外意外地传来司岚风的声音。
她不觉一愣,把门打开,司岚风一揖笑道:“皇上吩咐,把这些贴心的奴才给你带回来。还说,无情一再这般搭眼弄线,在宫中影响不好,但这次看你面上,就不追究了。但下不为例。”
司岚风走的时候,素珍尚还在怔忡,司岚风有些自讨没趣,耸耸肩悻悻离去。小陆子却是高兴异常,郭司珍脸有愧色,素珍半开玩笑说过后自己若再次蒙难,姑姑还是明哲保身便好,这才是对的。眼看她不似说笑,郭司珍更是愧疚,她把素珍拉到一旁,低声相问她可已想到方法应对。
和小陆子不同,郭司珍是知道“事情”原委的。素珍摇头,并告诉她,李兆廷今晚回来。郭司珍震骇当场,嘱她无论如何以信期之法先搪塞过去,又授计把皇帝灌醉,以此将第一次蒙混过去。
素珍只觉浑身冰冷,血液仿佛凝结起来一般,没有一处是暖的——若她还想不出法子出宫,郭司珍提议的她便不得不考虑……
“珍主子,皇上已经死了,你一定要为自己打算。”临走前,郭司珍语重心长的再次低声叮嘱她。
这个皇上说的自然并非李兆廷。她把小陆子和陈娇也带上,好让素珍静思。
陈娇却有些迟疑地望着素珍,素珍忖她有话要说,把她留了下来。
陈娇看郭陆二人都出去了,方才压低声音问道:“娘娘,权相问,问……你和皇上有没有……”
她脸上微红,期期艾艾,素珍却还是明白她在问什么,这个皇上问的也不是李兆廷。
她想了想,附嘴到陈娇耳边,“告诉权相,我确实是连玉的妻子,我们成亲了,无论名分,还是……身心。”
陈娇脸上是一片惊愕之色,但她到底机灵,随即点头,“奴婢明白,奴婢会如实禀报。相爷方才吩咐了,娘娘若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奴婢一定要全力帮衬。如今这皇上把奴婢调来正好,娘娘有什么只管吩咐。”
她离去后,素珍疲惫地合上眼睛。
权非同……
这次,她能脱困,多亏得他的“老”谋深算,她不想瞒他,若是因此说了,让他心生怒意,不再相护,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她不能再欠他,她是真的还不了。
若因此虚报以情,对他是种侮。辱。
她沉默半晌,又给无情写了封信,嘱咐小陆子带出去。
信中,她把情况告诉无情。最后说,哥,我今晚也许能侥幸逃过,也许不能。若是后者,你也莫伤心,你说连欣来了,请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连捷他们身边,另照顾好小周。
*
李兆廷随后先到晋王妃宫中请了安。晋王妃极力反对,但他态度一如既往坚决,又问了今日事情消息来源,晋王妃一时无法,暂且告诉了他,只待伺机设法再要素珍的命。
“母后素来聪明,此次怎如此糊涂,只是一个婢子无意听说难免有错,母后日后该多加注意才是。”
李兆廷先为浣衣局一番顶撞致歉,离开前,却搁下这么剧话,晋王妃知他意思,不由得皱了眉头。
李兆廷随即去了中宫,阿萝却不在。一问说是到了天子寝殿。李兆廷折回去,阿萝携萧司膳和梅儿侯在殿外。看到他脸透寒,她拉梅儿跪下,“皇上,阿萝此次过来,并非认错,因为臣妾本便无心害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你若因此要怪要责,阿萝也愿接受,毕竟,无论对错,此事确是起于臣妾奴婢之口。”
“嗯,是
L你婢子多嘴了。”李兆廷把她扶起,淡淡看了梅儿一眼,道:“下不为例。朕不喜欢多事之人。若你并非皇后的人,今日……”
他没说今日如何,但语气里透着的杀气,梅儿心中顿怵,磕头便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李兆廷看着她磕得头破血流,方才说道:“记牢了便起来罢。”
“是。”梅儿战战兢兢起身,退回阿萝背后。
阿萝一直冷眼看着,心中那股死抑着的酸楚怒恨终于绷断!她还施一礼,咬牙道:“谢皇上不罚,臣妾告退。”
“你知朕过来并无怪责你的意思!”
见她负气而去,李兆廷在后,声音也是微厉。
“可她即使错了也是我的奴婢!你有没有念及我的心情?她会去嘴碎,也不过是因为听到冯素珍将不利于你,而我的担心只在她百倍以上!你便不能看在我面上饶过她?也罢,为你担忧是我多事,是我活该!”
“冯素珍那些话,我也是有听到的。你信她,我无话可说。只是我原以为,你待我是一片真情,如今才清楚看到,你对她实超于我。”她冷冷说道。
“饶过?一个不会说话的奴婢只会妨碍到你。冯素珍自小跟着朕,朕待她好些难道不该,更何况这次牵涉生死?她几时能跟你比过?所有人都知道,朕对你的心!”李兆廷上前一步,声音更沉一分,“朕没有念及你的心情?罢,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阿萝听得此言,冷笑一声,快步离去了。
走到一处,萧司膳把她拉住,慌忙相劝,“娘娘,皇上是爱你不错,但你千万不能因此而跟皇上置气,否则那冯素珍便有机可乘,再说,还有魏妃妙妃她们呢!”
阿萝微微苦笑,其实,她方才走着也是后悔了。李兆廷待她确是极好,但他到底是皇帝,她不能过逆他意,而且,萧司膳说对了,这可是后宫三千,她不能把他推到冯素珍和妙音她们手上!
她携二人回到殿中,吩咐萧司膳备下好酒好菜,又派人把内务府梁松找来,对他耳语几句。
梁松低笑:“是,咱家明白,一定按照娘娘吩咐的,请皇上翻娘娘的牌子。”
*
入夜时分,六扇门内早已布好晚膳,但一干人却谁也无心举箸,小周更是连影都没了!竟不知在这节骨眼上到了哪里去。
无情垂眸坐着,一言不发。冷血猛然站起,“今日的事就差点要了她命,李兆廷这伪君子如今也是疯了,我这就夜探皇宫。”
连欣素日里也是个冲动的人,这时却黯然道:“哪怕你把命搭上,也救不了素素!若她能逃过今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人进去帮她。如果我能进去就好。”
“你进去能帮上什么忙?”无情冷冷一声,把她打断。
连欣咬唇,恨恨看着他。
“公主不能去,但我能去!我如今可以进宫了。”
门外,有人沉声答道。
“小周?”铁手本也垂头站着,闻言抬头,眼前似乎恢复往日朱雀使打扮、脸罩纱巾的女子,不由得诧异,无情倏然起来,朝门外看去,小周缓缓把面纱摘下。
一室皆惊。
*
宫中,此时,阿萝同样看着酒菜渐凉,微微皱眉,又等了些会,仍未听到殿外动静,她正想吩咐萧司膳到天子寝殿走一趟,宫女却进门来报,说四爷到。
这四爷正是小四,他进来看见阿萝,行礼便道:“皇上有东西送给皇后。”
萧司膳笑道:“娘娘,皇上人还未到,礼先行,足见诚意。”
阿萝眉目间隐约的愁绪这才缓缓隐进眼梢之中,她接过小四递来的锦盒,打开一看,发现是双剔透润的翡翠手镯,那种水一看便知价值连城,愠怒烦躁一时扫减不少,唇角不觉为微微扬起,问道:“皇上呢?”
小四闻言,却是迟疑了好一会才道:“皇上说……今晚有事,不来了。”
☆、512 宠爱(三)
今日的菜肴也异常丰盛。桌上放了佳酿,是郭司珍替她“精心”准备的,她心烦意乱,想喝口酒,最后自是生生忍住,强迫自己吃了几口饭。
“皇上驾到!”正躁忧之际,门外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她一惊起来,这尚未到宿寝时辰,怎么人就来了羲!
她还僵在原地,门已开了,屋外,郭司珍和小陆子一脸难色地把人迎进来,李兆廷挥挥手,打发二人和梁松离去,郭司珍给素珍一眼神儿,又瞅下桌上的酒,便缓缓把门合上。
“好饿。”李兆廷笑笑坐下,“正好你开膳,我就在此一并用了。”
“伙食可以吗?朕吩咐了御膳,让给你这边开了一小灶。”他有意无意瞥了她一眼。
素珍却没有丝毫感觉,心中只在寻思,这酒水是下策,葵水更是下下策,但李兆廷精警,若用酒,一个不好露出破绽,那便……她拿了个碗边给他盛汤,决意先开口,缓缓说道:“谢谢。只是我今晚怕是不——眉”
“你来月信是吗?”李兆廷淡淡打断他,但唇边俨有笑意,倒并不见怒。
素珍惊住!他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但同时也拿捏不透他的想法。
“我到你这边过夜,但没打算做什么。”李兆廷淡淡说道,拿过她手中汤碗,“吃饭吧。”
他说着伸手在她桌前敲了敲,低头吃喝起来,素珍如释负重,也坐下用膳。期间,他几次给她夹菜,倒似往日她给他做的那般。
素珍不声不响,但也没有拒绝。李兆廷偶尔会看她一眼。这顿饭吃得杳无声息。过后,李兆廷让人把东西撤了,内侍在外报说,洗浴的东西已备妥。
素珍唇角微微抿住,一语不发看着内侍将东西搬进来。
及好,李兆廷让人退下,问道:“你沐浴了吗?”
“我洗过了。真洗过了。”素珍往后退了一步,谨慎地答道。
事实上,这也非谎言,她一身脏污回来,郭司珍早便打点让她沐浴过了,把一身秽气洗掉。她此时身上是一套妃嫔所穿的素色宫装。
李兆廷颔首,他既不招人服侍,也没让她代劳,径自解袍,素珍侧身坐到一边,目不斜视。李兆廷也不打话,静默中想起从前连玉也做过类似的事,只是他那时会“强人所难”,李兆廷看来却大有本君不屑之意。
水声传来,而除却水声,二人一片沉默。
过了好些功夫,他一身便袍,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走到她身边——他二人之间,他永远更像一个优雅得体的大家闺秀,她似个不修边幅的男孩儿。
“陪我出去走走吧。还是你想……就寝了?”他声音再次淡淡传来,隐约透着一丝揶揄。
素珍本能道:“出去。”
她说着手上一暖,他已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
素珍厌恶手上触感,但也无法,随他走了出去。李兆廷拉着她走出院外,树梢花木下,他想起什么,突然笑道:“还记得查案的时候我们在树上坐过?”
他不说,素珍倒真全然忘了,李兆廷道:“这次换我带你上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腰身一紧,已被他抱住,凌空跃起,抱上树梢。这轻功比她好多了。他仿佛怕她坐不稳,没有松手。素珍忍住没有挪动身子,又见他从竟从怀中掏出一支碧玉笛子,慢慢放开她,凑到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正是她白天所奏曲目。
素珍却全无心思欣赏,只盘算着怎么取得他信任,而后好出宫。李兆廷余光一直在驻在她脸上。见她眉毛轻挑,眼珠微微转动,这是她从小思考时的特征,知她无心倾听,心中微沉。他把那渐起的怒意抑住,掐断音律,开口道:“你从前送我的笛子我不小心弄丢了。”
素珍终于有些反应,她摇摇头,表示无所谓,“丢了就丢了,原也不值钱。”
“花了心血,就是价值连城。”李兆廷又瞥她一眼。
“什么时候,带我到你做笛的地方走走?”
素珍心中突然一动,这次倒是立刻抬头看他,顿了一下,笑答道:“好啊。”
李兆廷看她眉目终于微微扬起,也顿生些愉悦,把笛子放回怀中,慢慢伸手环住她的腰,素珍微微一颤,但终没有闪避。
……
这依偎的情景
L被树下方到的人尽收眼底。
“原来,你有事……是在这里。”
来人一声嘲笑,素珍一凛看去,却是阿萝携梅儿一行,就在底下。
李兆廷微微皱眉,没有立刻答话。素珍心笑,故意移动身子,“皇上,皇后有事找你,素珍先告退了。”
树枝被她带得好一下晃动,李兆廷怕她摔下去,把她抱紧,跃了下来。
阿萝看着二人,眼眶一片淡红,末了,冷冷一笑,转身便走。素珍手肘碰了碰李兆廷,“李公子,还不快去追。”
她说着挣开便往回走。
李兆廷见她眸中一抹久违调皮笑意,并未动作,阿萝携萧司膳和梅儿走得几步,不闻背后动静,浑身发冷,终忍不住回头看去。李兆廷目光落在她脸上,“皇后先回吧,朕随后找你。”
“还不快带你们主子,虽是夏夜,但皇后穿得单薄,只怕着凉。”其后一言,却是沉声向萧梅二人。
“是。”萧司膳先应了,阿萝咬牙,“不扰皇上办事,臣妾先行告退。”
*
素珍回到院中,心情竟起了一丝雀跃,对李顾恨意仿佛也见轻好些,那玉笛她自知他弄丢了,后来还给她连玉捡到了——这当真丢的好,本山重水复无路,但若他真起携她出宫之意,只要离开这守卫森严的皇宫,哪怕他带的随从再多,她还是有一线机会可逃!但此时,自不能让他瞧出丝毫之意,是以方才绝口不提“出宫”二字,只让他以为是故地重游之喜便可。
而今晚阿萝也当真来得太好。她正要进屋,背后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拧了拧眉,侧身看去,发现却是李兆廷折回。
李兆廷看到她眉目间笑意,脸上肌肉登时抽紧,低沉地道:“朕明日还要早朝,睡吧。”
素珍吸了口气,点头道:“好。”
她先开门进去,李兆廷随后进来,微微张手,说道:“淑妃侍候宽衣罢。”
素珍忖他追不到阿萝愠怒,但他此前说过今晚不做什么,她还是宽了些心,便过去替他张罗。她在侧边微微低头,露出白皙的颈项,李兆廷心中不觉稍紧。
一会,她终于完毕,他道:“你先上去,睡内侧。”
素珍很想说,我在地上打铺盖便行。但这话不能出口,知接下来同。床共枕怕是避免不了,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舒松自然一些,脱了外袍,挂到一侧屏风上,先爬了进去。
李兆廷突然走到方才内侍进来摆放衣物的贵妃榻边,把一件东西拿到手上,方才过来。素珍坐在里间,陡见此物,吃了一惊。
“你不必害怕。”李兆廷声音微冷,从怀中又抽出一物。
却是一把匕首。
幸亏没打算用酒水“行凶”,这人竟随身带着这种防身家伙,若教他发现端倪,素珍惊出半身冷汗……只是,他把这东西拿出来却是——
“十六归十六,为堵宫中悠悠之口,今晚还需交出证明。”
她正暗自提防,却听得他淡淡说道,她心中一松,随即伸出手去,“谢皇上!”
李兆廷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低首就在自己手腕一划,血液滴到他方才带上来的白缎子巾帕上。半晌,素珍方才回过神来,见他把匕首套回鞘中,将帕子扔到床外榻上,随之靠到床沿不动,她心中微有一丝感激,哪怕无法抵消那早已深藏的恨意,仍是起来,想出去,拿点纱布给他包扎。
“你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