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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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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疆出事?”仇、霭二人心下一动,仇靖随即眸中一亮,“不错,如今两相僵持,边疆若有事,为防京中安全,连玉是决计不可能调动自己疲а舻木η叭ブг悄阒皇#颐堑木雍臀撼苫缘目傻鳌!
  “那万一他要调走的是我们的兵将该怎么办?”一直沉默的连月听到要紧,来了一句。
  “不,”李兆廷淡淡一笑,“长公主放心。连玉不会。我们边疆有二十万军队,若我们洛岭的军队也过了去,几近三十万人,这就在边境形成庞大的势力,正如我们不知魏成辉是如何想的,连玉也不笃定,他只有二十万戍边大军,若魏成辉冷眼旁观,而我们三十万人在边关突然发难,先把他的军队打溃了,他会很麻烦。”
  “所以,他若调,只能调魏成辉的人过去。”连月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可是,”晁晃却突然皱眉道:“李侍郎,这计策好是好,但根本实施不开。需知边疆戍守,本来三军人数加起来,便足有五十万,如今大周与邻近几国均无大恶,有的也只是几个游牧民族为争夺我大周水草丰茂之地,抢夺我边疆百姓的农产品,而集结起来的几次滋扰。但这些人加起来不过十万余众,哪怕我们暗许利益将他们煽动起来,他们民风也足够彪悍,也根本无法与五十万大军抗衡。这何需援军?”
  李兆廷仍是微微笑着,“将军,若这敌军不只十万人,而我们军队又不足五十万呢?”
  他如此一说,除去权非同仍是安之若素外,其余几人都是错愕,霭太妃眉眼澄亮,当即出声,“李侍郎,快请继续。”
  “向人借兵,与游牧民族共同攻打大周边防,让连玉不得不从京畿调兵过去镇。压。”话语慢慢从李兆廷口中一字一字吐出。
  “借兵?”众人一讶,仇靖紧接着语发如珠,“如何借?向谁借?”
  “昨日兆廷已连夜和师兄商量过此事。”李兆廷并未立刻答话,只把权非同望住。
  众人旋即看向这位权相。
  “向大魏借,镇、南、王。”他不徐不疾,缓缓回答。每个字却都是力度。
  “可是,连玉与大魏妙签订贸易协议,魏王素来信服妙相,又加上镇南王之子奉机给魏国丢了大脸,哪怕大哥与镇南王交情颇深,镇南王即便想报杀子耻辱,但他到底并非只有这一个儿子,犯不着忤逆魏王,况这行军打仗,没有魏王答应,镇南王如何能出兵?”晁晃几乎立刻说出所有人的心中疑虑。
  权非同啜了口茶,眼底笑意耀白如雪。
  “还是那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魏楚争霸,是必然的事,连玉当日是用无本之利,以必不助楚动魏,再利用妙相不愿将独生爱女嫁与纨绔丰机的心理,来换下处置丰机的机会。”
  “魏王虽不喜丰机这侄子,但对镇南王这同母胞弟还是十分信任的,当年皇位之争,他与一众异母兄弟斗得厉害,皇位是他弟弟助他九死一生夺到手的,我答应事成助魏灭楚,再给周魏之间贸易让利,镇南王能劝不服魏王?”
  “好!”霭太妃与仇靖相顾而笑,目中光芒越发潋盛,唯独晁晃略一沉吟,目中仍有虑色,“大哥,以我多年在边疆与魏军打交道的经验来看,魏王为人谨慎,亦好面子,他不打没有全胜把握的仗,也必定忌惮邻近诸国说他单方撕毁与连玉的盟约,言而无信,我顾虑
  他会因此不肯多借兵,更不会正面出兵。”
  他话口既落,权非同哈哈一笑,用力一拍他肩膀,“好,晁晃啊,你平日处事大是粗犷,但说到行军打仗,你却是精细无比,深谋远虑,怪不得可与霍长安争一日之长短。”
  “可是霍长安如今已不知踪影,否则,我还想和他好好来一次较量。”晁晃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无论情场还是战场,真正的勇者,谁不渴望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
  连月突然冷冷道:“霍长安若回来,你绝不能杀他,把他交给我,还有魏无烟那贝戋。人。”
  “是,末将把他打败,便将他们生擒给公主。”晁晃低头回道。
  霭太妃怒视连月,“大事面前,就你心中只装着儿女私情,你往日认为女子不必不如男那些大志向都到哪里去了?”
  连月垂头,自嘲一笑,仇靖拍拍妹子肩膊,劝道:“好了,你又不是不知月儿脾气,大事要紧。”
  他说着,又问权非同,“非同,若晁晃所言不差,这魏国助力可是不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后着?”
  权非同看着义兄,目光炯炯,“大哥,兄弟并无后着。晁晃说得对,魏王确实只肯借我七万精兵,且不会以楚国名义出师,而是混进游牧民族之中,来发动这场战争。”
  “七万,这区区兵力哪里足够?”
  他这一说,仇靖与霭太妃俱是一惊,却见他眼角笑纹不减,缓缓说道:“因为无需,七万足矣。”
  “可七万精兵加上游牧数族,才十七万人,连玉如何肯调动京畿魏军?”霭太妃紧咬银牙,“权相,你说……你说这如何足够?”
  “方才兆廷不是还说我们根本没有五十万大军吗?”权非同眉目含笑。
  仇靖突然想到什么,“难道说暗中下令让我们戍边的二十万大军不做任何抵抗?可我们反对武帝,是要拨乱反正,打的是正义之师的旗号这边疆作乱之初,我们若违抗圣旨,不上阵杀敌,难免失却民心——”他目露凶光,“这愚民如何想本可不必理会,可届时大战方毕,百废待兴,他们一旦有甚反抗动作,我们统治便难。”
  “自然不是不作为。”李兆廷轻轻一笑,“仇大人,兵士因误食有毒食物中毒,导致痢疾在军中大范围内传染,不是不可能。”
  “你意思是,”仇靖登时明白他所指,呵呵便笑,“军士染病,无法打仗。”
  “可……哪怕我们这边用此一着,敌兵方面只有十七万余众,连魏边防军队加起来却统共三十万人,对付这十七万是绰绰有余,连玉还是不可能派兵过来。”晁晃伸手敲敲地图。
  “晁将军,这个数不该这样算,应当如此。”李兆廷再次伸手敲到图中一个位置上,“我们二十万兵并非只是蛰伏。”
  他说着拿起一旁的狼毫,在边关晁晃军屯兵的地方,划了一个箭头,延拉到方才敲落的位置,“其中有十万人可暗中取道敌营,假扮成敌军。”
  “如此一来,敌兵就由原来的十七万增加到二十七万。”
  “不错!”晁晃一拍脑门,声音激动,“这就整整二十七万人了。哪怕大周边境还有三十万军力,但大周内政不稳,连玉为防到时首尾不能照应,国势大乱,必定会派援军过来,先把这场战争拿下。魏成辉这十五万人是无论如何都要调过来的!”
  “好!”他正振奋大笑,却又很快面露难色,“可若真打起来,好些是自己人,难免会露馅。”
  “露馅?我们的人根本不会作为前锋出战,只在后方支援。”李兆廷丝毫不乱,一挥狼毫,迅速在地图上点了几个位置,“再说,魏王也舍不得他的军队真打,损兵折将,士兵在边境纠集只是要引起大周朝廷注意罢了。”
  “到后期,若探子探到我军出现异常,我们在京中的夺嫡之战早已打响,连玉分身乏术,根本管不了边防之事。我们只要尽快将上京攻陷,则大事可成。”
  “另外,我们边防军中不是还有十万‘病’兵吗,四万装病给连玉的将士看就行,剩下六万,再来一次暗度陈仓,在京中开战前,暗地里赶回上京。如此一来,我们京中看似只有八万兵马,实则是十四万,连玉的兵士加上宫中侍卫也不过十二万,即使再加上晁将军被夺走的三千六扇门捕,也不足十三万人,何况——”
  他说到此处,缓缓定住,而众人已是眸色大亮,只见权非同放下手中茶
  盏,目光远眺门外,“何况,本相还有援手。”
  “援手?”众人都是又惊有喜,霭太妃尤其喜悦,“怎么说?”
  “有这么一个人,为恐生变,我们今日的布防全然不能告知。但关键时刻,这个人也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再杀连玉一个措手不及。”
  “算着时辰,这人也该到了。”
  权非同说着,突然走到另一只小几旁,将几上油灯捻亮。随之擎灯一横,桌上兵图迅速着火,烧将起来,须臾,桌上只剩一堆灰烬。
  他做罢此事,踏步而出,除去李晁,霭妃几人不觉惊疑,只见他走到寺外空地处站定。
  未几,一抹白色身影陡现山腰,拾级而上,到来人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霭太妃声音一颤,“捷儿,你终于想通了?”
  最后一级台阶上,连捷并无答话,只盯着权非同,良久,方才冷冷道:“你说的连玉杀害父皇继位的证据呢?”
  “七爷届时便知,证据要到那天才能拿出来。”权非同缓缓笑答。
  连捷掌管宫中几近五千侍卫,若也同时发难,效果可想而知。
  众人顿时明白,权非同所说的第三个变数。正是连捷。
  在这次密议的又半个月后,朝廷相继收到前线两次八百里急报,第一次是,边疆游牧民族混进晁军炊事营,以有有毒作物混进饭食之中,令几近万名军士染上痢疾,这次痢疾来得凶急,随后几近二十万军士被传染,第二次是,边疆多族集结,倾巢而出,竟纠成二十多万军队对大周边境城镇进行抢掠烧杀。
  先帝生忌将近,又已立春,朝廷上下正准备到陵园举行祭祖祭天大典,正忙得不可开交,连玉闻讯大怒,命兵部尚书魏成辉为征远大将,拨京畿信水十五万大军开赴边防。魏成辉当即领命,三天后,把也有军职在身的两个儿子无涯、无均一并点上随行出战。兵部侍郎司岚风被连玉封为监军,也一并随行。
  连玉连日脸色难看,朝廷也随之陷入一片肃默、紧张的气氛之中。
  这天将吏部的公事处理完毕,李兆廷暗中到了阿萝住处。
  两人在院下相偎,阿萝蹙眉低问:“听说边疆要打仗了,会不会出什么祸事?”
  李兆廷微微一笑,“经过数年整顿,我大周军力强盛,粮草又足,区区蛮夷,岂能打进来?”
  “嗯,”阿萝点点头,“我也知道大周兵力不俗,就是听到打仗,还是不免有些惊惧。”
  “不过,”李兆廷突然俯身到她耳畔,“你倒是该走开数天,我在上京数百里外的一个县城给你置了套宅子。明天,我派人送你过去。”
  阿萝心头微震,“是不是权师哥要动手了?”
  “其他的我便不多说了,你在那里等我,待此处风波平息,我亲自去接你。”他温柔地在她发顶道。
  “我只问一句。”
  “嗯?”
  “权非同胜数如何?”
  “胜算……极大。”
  “兆廷,你肯不肯为我建功立业?”她突然问。
  “幕容置疑。此事若能成,我将给你我最好的东西。”他轻声回答,答的实是另一个承诺,他知道,她没听懂,但没听懂也没关系。
  阿萝听着,怔怔流下泪来。她心中复杂,一时是对连玉的担忧,一时是为他和冯素珍可能遭受到的狼狈下场而备感痛快,一时又因眼前这个男人而动容。
  只有他是诚心爱着她的,始终心系着她的喜悲安危。
  而且,这些天来,她知道,他约莫早已看透,连玉对他已非从前,否则,她出来静养如此之久,他怎么不把她接回宫中。
  但他没问她,有时甚至故意表现出嫉妒不悦,来顾全她感受,她虽放不下连玉,但对他的感情也在这日夜消长中渐渐深了去。
  她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个画面:战火铁马,城门硝烟,尸体血流成河处,孝安、慕容缻、连欣、朱雀等一脸脏污的被兵士狠狠按住,跪到了他和权非同前面。
  噢,还有连玉和冯素珍。
  杀了他二人?不,命人为冯素珍带上镣铐,从此成为这宫中最卑贱的奴隶,她好想看看连玉那时的脸色,如丧家之犬的脸色,看他还怎么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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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孝安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真的肯为我至此,给我你最好的东西?”她微微的笑,假装半开玩笑道:“若你那青梅竹马没死,我要她成为我的婢女,你也愿意给吗?”
  李兆廷不意她突然提起这个人,多日来厉兵秣马的脑中映起一幅容貌,他浑身冷凝,冷冷笑道,“自然。”
  *
  离开阿萝宅院,夜色渐浓,李兆廷去了一趟权府。
  距先帝生忌还有一天,他和权非同此时需要做最后的筹备。
  随管家进了去,只见晁晃已到,二人在院中饮酒。
  他正要过去,却见一道黑影飞身而过,他心中一凛,正想喊师兄小心,随即想权府守卫森严,又怎会轻易让刺客进来,何况,晁晃也在此!
  就在这时,只见黑衣人落到不远处一座假山上,他把手中书信朝权非同方向掷去,晁晃唇角一勾,跃起接过,把信递给权非同。权非同接过信,放进袖中,他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也向黑衣人掷了过去。
  “你的药。”他道。
  黑衣人旋身接过,几个纵跃,身影消失在假山之后。
  李兆廷知道,这应是权非同的人,这人一双眼睛真是利,仿似在哪里见过?他缓缓走出来,权非同笑,“兆廷来了?坐。”
  李兆廷方才坐下,就又见管家匆匆赶来,禀报道:“爷,几位大儒要出门。”
  权非同闻言冷笑一声,随即道:“兆廷,你也好久没见过老师了,一起过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好。”李兆廷颔首。
  很快,几人来到听雨的宅院,只见听雨三人被侍卫团团围住,看到权非同,明镜世虞脸上皆有怒色,“畜生!连师尊你竟也敢囚禁?”
  只有听雨脸上不愠不怒,但嘴角沁血,眉目之间,却是一抹深厚凝色。
  权非同笑,“老师,这深更半夜的,您是要上哪去?进宫报讯吗?”
  “你竟连自身性命也不想要了?”他缓缓说着,笑意又渐渐凝在唇边,“因见边疆战事,竟私起大卦,占卜这大周江山命脉,这一卦太大,你曾对我说过,为人起卦,解困厄,损自身福荫,这卜的是天下,你是想遭天谴?”
  “学生也记得您说过,天命几乎是没有能改的,即便你提前卜到吉凶,也无法更改,是以,你从不教学生术数。还是说,你只是骗我,因为不想教我?怕我生生把这乾坤扭了!”
  他面如寒霜,却又似笑非笑地看过去,目中闪烁着狠辣杀气。
  明镜世虞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听雨却是朗声一笑,毫不惧怕,“我确是因为后来发现你心术不正,而不肯再教你,怎么,你今日还想弑师不成?”
  “兆廷,你与非同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你也……很好,今日是要与他一起动这个手?”听雨笑罢,又淡淡看向李兆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兆廷克不敢忘,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成大事,必须够狠,这也是我们从老师教授的古训中学到的道理。”
  “老师,若你肯安坐府中,兆廷保证,决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是师兄。”李兆廷弯腰而揖,面目再也看不清楚,声音却清楚的从嘴中吐出。
  ……
  黑影手持瓷瓶,跃出权府,跨上马背,便欲离去,他耳目极为聪锐,背后一道细微声音响起,是有人跟着还是只是误听?他心中一凛,但作为一个杀手,他没有回头察看,只作不知,策马驰进另一条与来路截然相反的道路上。
  *
  已是二更天,连玉却还没有寝宫。
  素珍也没有丝毫睡意,边关在这时出事,不是什么吉兆!连捷兄弟、严鞑、高朝义等这些他的心腹,也几乎以宫为家,还有慕容定,政事以外,其他时间,他们几乎都在御书房密议。
  他的眉眼越来越深沉,身形也越来越清削。她有时问起,他会说,我不能让大周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为这场权力游戏买单的不该是百姓。
  她披衣而起,出门让守在殿外的内侍到御膳房传些热汤糕点,好让他回来就能吃。青龙和玄武负责宫中护卫工作,这些天和明炎初都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以备随时听命布防。白虎和朱雀轮流领在她这边当值。
  今晚是小周。还有黝黑使。和白虎一样,和她更熟悉一点的瘦高侍今晚似乎不当值。明炎初手下双侍是训练出来了,替他分担了好些工作。
  她和二人打过招呼,便进了去。
  很快,小周亲自把东西端进来,朝她笑笑,又关门出去。
  小周虽是在笑,但眉目间却没有丝毫笑意。她知道,不仅是无情的事,边关的情况扰动着每个人的心。
  她微微蹙眉,战火若烧开,这边城的百姓可便要遭殃,正想着,一股恹闷之气突然从胃腹涌出,她捂住嘴巴,几步跑到玉盂处,刚一张嘴,一口酸水便吐了出来。
  她拿帕子擦擦嘴巴,走回桌前坐下,食物的油腻气味却让她再度难受,又跑了回去吐。如此半晌,她吐得肠胃都空了,漱过口,又在桌上掂了块酸枣糕吃了几口,方才觉得舒缓一些。
  除去这酸枣糕,桌上其他食物让她如临大敌,她只好避得远远的,走到窗前长榻坐下。
  昨天也是如此,本以为是吃坏肚子,可连续两天,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罢?她自己给自己把了把脉,好吧,把脉她真不在行,倒是其他的病,她望闻问,还能看出些什么来。
  正想出去找小周进来给她看看,转念一想,又收住了脚步。明日便是先帝生忌大祭,连玉将率皇族和群臣到陵园祭祖祭天,有的忙,若她诊出什么事儿,小周是他的人,断不会替她瞒,定必告诉他,这可不把急坏?
  待明天祭祀过后再诊罢,再晚也不过一天。
  她缓缓想着,慢慢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来,却发现已回到了冯家旧宅,院里好多人,爹娘哥哥还有红绡……她大喜,正要走过去,却见除去哥哥,其他人都消失了。
  哥哥脸色阴郁的看着她,她想跟他解释所有事情,突然又见桂树下多了道身影,白衣飘飘,正在树下挖着什么东西。
  她顿时想和一个人的约定,待国泰民安就回来取女儿红。她一笑相唤,对方缓缓转过身来,那狠戾的眼神,不是他!但那张脸却也是熟悉无比,似是权非同,瞬间又好似变成李兆廷,变幻来去,冷冷盯着她。
  “连玉在你后面。”
  她一惊,转过身去,却见一个人被无数箭簇钉在墙上。那微微睁着的眼睛,满脸的血污,她心头剧痛,怎会是他?
  他身旁,一个中年男子眼中闪动着毒蛇般的光芒,另有一个女人双目含笑,一字一字对她口型无声:看吧,冯素珍,这就是你们的结局。
  她呆呆定住,院外高墙外,风起云涌,天空黑成一片,一个巨大的漩涡带着闪电将云层撕裂开来,“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她满头大汗,猛地坐起身来。
  茫然四顾间,却发现自己还在宫中他的寝殿之内。但窗外,一道闪亮划破夜空,接着是一声惊雷。
  她心头大震,下榻开门出去。
  殿外,瘦高侍正好过来替黝黑使的班,见她满脸惊色,未待朱雀出声,已颇为关切地问道:“李提刑,只是风响雷鸣,你没有被吓到吧?”
  她摇了摇头,突听得一道声音严厉却又饱含深藏情意陡然从侧方廊下响起,“怎么跑出来了,这春寒料峭的,不知道多加一件衣裳吗?”
  她侧身看去,只见他领着玄武几人,从廊下另一侧,快步向她走来。
  天际澄亮,把他的模样映得那般清晰。
  黑眸修眉,萧萧如松下风,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她的天子,她的老师,她的仇人,也是她的爱人。
  ——
  这是25、26、27三天的更新,为保持内容连贯,放在一起。因为到了结局篇,内容起伏很大,这几天也考虑了很久,为了能把最后一卷写得更好一点,大家也能不断片的看,决定暂停连载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不敢说一定能把结局篇全数写完,但至少大家到时看,相当一部分内容能每天连续不断的更新,在大家看文同时,我也有时间把剩下的写完不断上传。这个文预计在恢复连载的三个月里完结,无番外。感谢陪我走到今天的朋友,鞠躬,十月一号见。


☆、444

  “我出发了,你接着睡。”
  晨曦初现的时候,环在身上的力道慢慢松开,温热的唇轻轻在她唇上厮磨,素珍有些睁不开眼来,朦胧看去,连玉正替她掖着被子。
  她昨日做了噩梦,受了惊吓,连玉被她生生吓了一跳,命小周开了些宁神的药物,让她喝了,是以,这时她想起来让陛下偶尔也享受一下当丈夫的权利——服侍他洗漱更衣,却浑身乏力,爬不起来。
  迷迷糊糊中,只看到明炎初蹑手蹑脚端水进来又出去,他在前屋迅速洗漱一番,末了,折回看她,目光深凝,闪过丝复杂的不舍,最后在她唇上深深一吻,方才大步走了出去奋。
  不知为何,素珍拼命想起来跟他好好做个告别,但药力使然,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霭光把他从她眼中缓缓抽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
  皇室宗亲在禁军的护卫下出了宫,盛大的仪仗随行。
  连玉没让素珍跟着走,因为她此时还不适宜在群臣面前出现。
  到得陵园,连捷、连琴已到,百官也已恭候多时。未几,霭太妃、连月从护国寺赶到,仇靖被削去官职,和此前玉妃案不一样,此时自然没他什么事。
  与前一次祭祀相较,此次规模更大,从上到下半点都马虎不得,内务府从旁监督,礼部官员并宫中司礼监早便过来布置,钟鼓乐器,隆盛祭品,一应俱全。
  惊蛰前后,雷雨多现,昨夜便是一场好雨,今日天气持续阴青,看去十分阴霾,雨雷似随时而至。
  但时辰是早便算好了的,连玉一行到来,无须久等,很快,明炎初瞭一眼不远处炉中香段,吏部尚书朱启光宣布仪式开始,蟠龙麾下,气势恢宏,天子开始移步,往祭台而去,一片盛大肃穆!
  “慢着!”
  就在连玉踏上石梯之际,背后,一道声音在后含笑而起。
  只是,这笑意,并非善意,短短二字,充满危险,让人不安。
  连玉回身,也不动怒,淡淡开口,“什么事,权相?”
  “若你无要紧启奏,这可是对先帝与神祗大不敬,莫怪朕要着人把你‘请’下去了。”
  朝臣也都大为惊诧,纷纷看过去,按说适逢先帝生忌大祭,权非同不该此时找茬才是,但天边一抹暗色,他目光深鸷,隐隐挟着一股霜芒,竟似不同于往日挑衅,越发教人捉摸不透。
  而他也“嗤”的一声笑了,“对先帝不敬?是谁对先帝不敬?皇上,这里谁都有祭祀先帝的资格,唯独两个人没有,因为他们对先帝做了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的事,您,知道是谁吗?”
  这番说辞,话中有话,把所有臣工都吓了一跳,一时满脸惊疑,面面相覷,黄中岳似忍不住先出声,“权相,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愚钝,你要把话与同袍们言明才好,莫非……先帝的死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请权相言明。”
  梁艺达等相继出声,祭台上下,顿时陷入了一阵莫大疑窦之中。孝安先惊后怒,连玉目光微微一暗,未置可否,严鞑已然出列,厉声喝道:“权相,今日是祭祀的大日子,你却在此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老臣恳请皇上将人请出去,莫误了吉时才好。”
  连玉却眸光如电,指向黄中岳,缓缓笑道:“黄大人,方才权相说有人对先帝大逆不道,并无提及生死之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那茬儿上去?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的,朕真是好奇的紧。”
  黄中岳陡然一震,“这……”
  “不,不管这黄大人所言有意还是无意,他和权相话中意思,皇上,您和太后……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天边一道闪电,随之一声雷暴划过,一道声音从祭台方向幽幽而至,那声音老朽尖锐,让人不寒而栗!随之,一人形同鬼魅,从祭台后面缓缓现身。
  骤被点名,孝安本能的随众人扭头看去,见到来人眸光不由得一烁,“王伦,你不是已经死了?!”
  “死?”那老者仰头大笑,“太后,您记岔了吧,奴才在先帝驾崩后告老还乡,这不是宫中众所周知吗?为何到了您嘴里奴才就是死了?还是说您知道,奴才根本没有离宫,而是遭人杀害?”
  孝安何许人也,收到连玉目中迅速递来的示警,几乎立刻便镇定下来,眼中乍现的恐慌一闪而逝,道:“王伦,你乃先帝近侍
  L,哀家念你侍奉有功,你返家后哀家曾遣人过去探看,得知你因思念先帝,回乡不久便悲恸离世。哀家说你死了,有何不对?倒不料你实是诈死,看来是另有所图。”
  “此乃皇家陵园,你纵是先帝近身,但没有当今圣上旨意,亦决计不能随意进入,老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到底受何人指派,这番闹作安的又是什么心思?”
  她话音方落,连玉已冷然出口,气势赫赫,头顶那片嶙峋阴霾,也好似瞬顷教他压制了下去。
  其他皇族与百官此时却是胆战心惊,这王伦是先帝心腹,昔日宫中大太监,对先帝忠心耿耿,先帝生前一次微服遇刺一次狩猎遭险,都是他舍身相救,极得先帝宠信!先帝死后,他随即消失宫廷,据称是思忆先帝成疾,不得不回乡养病,但其时走得极急,竟连先帝葬礼也没有参加,不是不蹊跷!
  到底这王伦是带着隐情而来,还是如天子所说,这实是权派的幌子,借此实行另一番图谋?
  青龙、玄武见机极快,一跃已跃到王伦身前,便要将他擒下,但百官中有人更快,一袭灰影到处,已挡到二人前面。
  正是大将军晁晃。
  与此同时,霭太妃沉沉开口:“皇上,姐姐,兹事体大,王公公是先帝心腹,贸然惊驾虽不合礼数,但分明是有事启奏,而这事看来与先帝有着莫大关系,何不让他启奏完毕,再作处置?”
  “霭妃,这老奴看着便是个失心疯,哀家岂能因一个疯子延误祭天吉时,来人,将他拿下!晁将军,你若再拦,借用皇上的话,那便莫怪哀家不客气,只好连你也一同‘请’下去了!”
  孝安冷冷出言,王伦听闻,当即喋喋怪笑出声,“太后,你为何拦我?是不是其实是你心虚先帝爷的死因?他并非病死,而是教你和皇上合谋击毙!”
  又一道闪电劈下,仿佛是一张血盆大口,将黑沉沉的天撕咬下半片来。
  半数人嘴巴大张,却哑口无声,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
  其实,先帝为人残。暴,不见得有臣子会出来说些什么,但倘若王伦所言不虚,这却是大周之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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