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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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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倒也把素珍问住,无情和小周之间,是敌人,却又似知己,有种说不清的亲密关系,但二人从来也没承认过在一起,倒是提刑府的人常起哄,把两人当作对儿看待。
她也不隐瞒,跟连欣说了。
连欣双眉蹙得深深的,“我今儿见无情去追小周,小周看去很难过,无情……怎么说,他当时脸上是一种很古怪的绝望表情,我觉得他是很喜欢小周的,我从前以为,他对小周只是些许好感,我待你好后,他待我也渐渐不同,他也……亲过我,那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吧?他也从没跟我说过,小周是他意中人,我想,我们同时喜欢他,他也不曾婚娶,我为何不能争取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可是,他们今儿……我想起连月姐姐,长安哥哥和魏无烟。若他们真的很好,我便不去找他了,我怕自己会变成连月,毁掉他们也毁掉我自己。而且,无情不会真正高兴。他真正喜欢的人应当是小周吧。”
她说着渐渐没了声息,素珍只听得什么啪嗒啪嗒的响,看去,发现桌面一摊水迹。
素珍满心惊撼,她没想过无情对连欣从前就示过好,总以为她是一头热,也没想到连欣会委屈自己。在她心里,连欣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可她从来没想过连欣会这样。
她想说点什么让她高兴起来,可嘴张了半天,发现竟没什么能说,告诉她,无情和小周还没好好开始便已结束?还是去告诉小周,连欣不再纠缠无情?也许她该去骂一骂无情,可无情,他待她是好,但她清楚,以无情的性情,是不可能为人所警诫的,除非杀了他,可别说她绝不可能下得了手,即使可以,小周和连欣能高兴起来?她突然有点明白当日连玉所言。
霍长安和无烟杳无音讯,现下她身边最重要的几个朋友又这样,她抚住额头,忧心不已,心深处不安莫名,越来越大,就似山雨欲来。
……
翌日,六扇门。
“事情可已办妥?”
其中一处院落,院中,黑袍青年淡淡问旁边一男一女两人。
“老大放心。”男女相视一笑。
“老大,有人找。”
说话当口,有个捕快从外进来,带来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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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看到竹下座中青年,连忙施礼,“见过副统大人。”
这些人口中的老大不是别人,正是无情。
“姑娘有礼,不知何事相找?”他微微点头,客气相询。
“小婢是公主贴身女侍,奉殿下之命来给大人送信。”那女子很快从怀中摸出信函,恭敬呈上。
……
门中另一处院落,晁晃此时正和亲信密谈。
“公主突然到访六扇门,怎么说,她过来是要办什么事吗?”面向下首两名门捕,他缓缓开口。
那两人相视一眼,见他脸色不善,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回道:“统领,公主殿下听说是来找那个无情。”
晁晃闻言神色果然一变,“你说什么?!”
“统领,不只是昨日,早些时候便有门里兄弟看到公主过来,和那无情有说有笑的出入。”那捕快低道。
“啪”的一声,晁晃冷笑,拍桌而起,两名门捕都立下低头,他们早知这位顶头上司与无情不和,但此时他眸中的阴寒和凌厉,还是不免让人心惊胆战。
“说,你还知道些什么?”晁晃却几乎立刻捕捉到细微,见另一个人欲言又止,即厉声质问。
那门捕忙回道:“自从统领吩咐小的留意无情过后,小的对他和他的心腹都格外留意,今日见那阿青和琴剑经过低声密语,小的暗中查听,原来,无情今日还邀公主外出用膳。”
“好,好一个无情,看来,这副统领的位子竟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晁晃眸光慢慢暗了下去,一字一字笑说。
*
“公主让姑娘给我送信过来?”
连欣这个时间里派人给他送了封信,无情有些意外。拆信一看,里面内容再次出乎他意料。
——无情,我不会过去了,你去找小周吧。你真正喜欢的是她吧。我昨儿想了一晚,你过去讨厌我是因为怀素,后来待我好也因为怀素吧,我到底是皇室的人,她若出什么事我多少能有个照应,她就像你的手足兄弟一般。但你放心,不管你喜欢我与否,我都会待怀素好。她是我的朋友,我的驸马。连欣。
后来待我好也因为怀素吧?她自找的原因,让他觉得好笑,倒有那么一瞬间对她恨不太起来,当然,只限于一瞬。
“那小婢先回宫覆命。”见无情已看信,那大宫女又施一礼,准备离开。
“姑娘稍等,我也片言数语想交你转与公主。”
她随即被无情一笑唤住。
*
宫。
连欣整个上午都躺在床。上,不动不声,不吃不喝。
期间,青龙来找,说连玉和素珍在殿中等她用膳,她也推了。
当听到贴身侍婢说无情有回信,她只让她把信搁到床上。
半天没动。
她能猜得出他信里回些什么,总有句谢谢就是了。
她盯着那封信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拆了。
信中内容却让她又愣了半天。
——连欣,我想说,我待你好,不是因为怀素。同时,昨日我已与小周作了了断,我与她过于相似,都是有复杂过去的人,你猜我度,一起太累。我告诉她,与你一起没有太多负担,甚是开怀。午间仍于酒家设宴相等,不见不散。无情。”
两个时辰后,连欣气喘吁吁的下了马车,出现在酒楼前。女卫欲随她进内,却教她令退,“你们在对面寻一吃喝之地候着。”
她吩咐完毕,嘴角含笑走进酒楼,这是京中食肆另一热闹去处,目光所到都是食客。见她进来,不等小二招徕,掌柜已从柜台里信步奔出,满脸笑意,“请问是欣姑娘吗?我看六扇门那位大人形容,约莫就是这副娇艳容貌。”
连欣闻言,难免羞涩,也不出声,只飞快地点了点头。
“姑娘请,大人订下的厢房在二楼。”
得到连欣肯定,掌柜十分高兴,立刻把她领了上去。
他在一间厢房前停下,轻轻敲门,“大人,客人到了。”
屋中人没有出声,击了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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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是个明白人,自然不多打扰,微微一笑,见连欣推门走进,给二人关上门,便下了去。
厢房酒气薄薄,醇香怡人,连欣缓缓抬头,唇边笑意却遽然顿住。
☆、440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惊愕又愤怒地瞪着面前的人,准确来说是个男人,也果是六扇门的大人,但不是无情,而是晁晃。
对方双手抱胸坐在桌前,桌上一桌佳肴美酒,闻言站起便笑,“无情被我派遣到别的地儿执行任务了,一时三刻不会过来,怎么,公主殿下很不高兴?馒”
他一改平日常态,不再恭敬,而是带着讥诮和质问,连欣大怒,扬手指去,“晁晃,你这个小人,枉我以为你是个男子汉,你竟然偷听我和无情的事?蓉”
“滚,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你给我滚出去,立刻滚!”她手改指向门外,脸色因发怒而显得潮红,胸。脯激烈起伏。
晁晃冷笑,“你当真以为无情喜欢你?他是想利用你爬到更高的位置,连欣,我对你总算是真心,若非如此,我今天也懒得过来点醒你。”
连欣也笑,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我和他如何,是我们的事,不容你费心,你这乱臣贼子,和权非同合谋,想谋我六哥的江山,我厌你恶你。”
“行,你不走,我走,但我警告你,你别想以权谋私,利用职务之便对付无情,你若敢,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眸眼从簇着火焰变得冷如冰霜,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写满憎恶,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味道,晁晃是挟着怒气而来,几杯烈酒下腹,眼见她往门口走去,一股难言的燥热噌地窜上肚腹,他眸光瞬间暗下去,一个箭步便挡到她前面。
连欣一惊,他两颊微红,双目紧紧盯着她,眼神也不对劲,她自然更要离开,她从旁闪去,却被他扣住手腕,她大叫救命,晁晃不屑的笑,为谈话之便,这厢房订在最里面,且一连数间都空了出来,根本无人照应。
连欣惊怒之下,想也不想,空着的手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晁晃是呼风唤雨的大将军,哪曾被人这般打过,怒气彻底被激起,不顾她挣扎把她抱起,扔到屋中长榻上,随之压了上去,重重捏住她下颚。
心中明明有个严厉的声音让他住手,但空气中那股香甜,身下她泫泣的双眸,仿佛触动了他心中那根弦,那种浑身燥热的感觉仿佛火越烧越旺,看着那花瓣般的唇,他吻了下去。
连欣想起岷州的事来,惊恐不堪,她厉声嘶叫,扭头挣扎,但她那敌得过这个人的力量,他沿她颈项而下,迷醉的亲吻,越发疯狂,很快拉开了她的外袍……当他手来到她的衣带上,连欣眼角沁出绝望的泪水。
无情。她口中无声的默念着这个名字,不再喊叫,她知道没用,她想过咬舌自尽,但随即摒弃了这念头,被晁晃扣紧高举在头顶的双手,紧紧扣攥起来。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要杀了这个人。她要杀了他!
正当她绝望想着,门被人推开,一声“连欣”让她几乎崩溃,进门的人随即也看到屋中情景,脸色一变,大步过来把晁晃从她身上推开,将外袍一脱,牢牢罩到她身上,低道:“别怕。”
他随即拔剑向着晁晃,“你好大的胆子,公主也敢冒犯,可你也低估了我,我既许下承诺,即便受罚也定来寻她,我不会放过你。”
连欣在旁低声:“无情,杀了他,替我杀了他。”
几步之遥,晁晃身上那股暗火似乎被浇灭了好些,看着衣衫凌乱,双眼红肿的连欣,他暗暗心惊,他……这是怎么了,他对她是有心不错,可怎会昏了头脑做出这些事来……此时断不能教这无情纠缠住,否则到了宫中,事情会变得棘手,此时离去,回去与大哥商量如何解决,方才是正道!
“就凭你也想捉我!”他冷冷一声,便待破门而出,无情却哪肯放他,仗剑便与他战了起来。
晁晃无法,只好应战。
他武功霸道,天下几无人能敌,然而,无情并非泛泛之辈,想要一下摆脱谈何容易?激战间,屋中物事都被打翻,他怕引人过来,看准机会,一招凌厉攻势直往对方心口劈下,无情若不想受伤,必须退避,他便可趁机离开——不想这无情竟然不退,生受他一掌。
“晁晃,你这卑鄙小人,竟想杀人灭口!”对方吐出口中血沫,仍挡在他前面。
连欣在旁仇恨看着晁晃,闻言更想起岷州前车之鉴,这人和毛余那俩小人就是一个样——她咬牙而起,悄悄出屋,她的女卫就在这酒楼下面!
“你少胡扯!”晁晁也是冷冷出言,他此时根本无意取他性命,见连欣出门,他脸色一变,轻轻一掌想把她挡回来,
L不料,无情更快,一拉连欣,往后急退,随即一剑劈开屋中窗棂,这窗下,正对酒楼入口,见无情被伤,连欣此时也是红了眼,她怕女卫听不到叫喊,想也不想,便跳了下去。
晁晁一惊,那厢,连欣腿脚跌伤,引来街上好奇目光,自然也惊动了对面食肆十数女卫,众卫大怒,顷刻,除一人照料连欣,余人全飞跃上楼,将晁晃团团围住,晁晃脸色铁青,无情何等机警,深知晁晃厉害,见状从怀中掏出一令牌,掷到其中一女手上,“拿我令牌,到六扇门找追命铁手阿青和琴剑,让他们立刻带人过来,捉捕反贼。”
女卫知他是主子意中人,得令立去,晁晃脸色更沉,拼力突围,打斗惊起楼中客人,东西不断倒塌,从楼上到地下,人人争相奔出,然而无情武功本便高强,加上十多女卫皆是死士,他一时三刻无法脱身,待得他重伤多名女卫,将无情逼退,杀出重围之际,铁手等人领门中数十捕快赶到。
这六扇门捕快构成十分复杂,晁晃虽是统领,但当日从先帝手中要过六扇门,是想进一步加强自己手上权力,这当中自然有不少亲晁派,但晁晃核心始终在军队,这门中用度有相当部分被他挪到军需中去,俸禄被削减,自然引起好些人不满,同时,更有人认为这组织的影响力本应更大,但晁晃并无重视发展,也是心有不忿,这其中包括了青衣捕阿青无名女捕琴剑等人,剩下便是不问太多的捕快。这部分人占了大半。
无情善钻营,坐上副统之位后,很快便把一部分人发展成为心腹。
如今,铁手等带来便是无情的人。
再厉害的武功也抵不住这劲锐的围攻!
晁晃终于被擒。
一个时辰后,一干人押着晁晃进了宫。
太后寝宫,连玉携素珍匆匆赶到。
素珍行踪既已被有心人不断揭破,连玉索性不再将她深藏,省得她辛苦,听说连欣出事,第一时间便携她过来。
看到素珍,本站在孝安身边的连欣一下飞奔过去,扑进她怀里。
“没事了。”素珍不断拍着她脊背,柔声安抚,“不怕,没事了。”
被押跪在堂下的晁晃看到素珍,大是惊愕,“你怎么会在这里?”
素珍狠狠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同跪在地上的无情也看了过来,二人相视一眼,无情朝素珍点了点头。
“冯素珍,你欺骗了我大哥。”晁晃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讥诮。
素珍心下一紧,连玉目光倏沉,“好个晁晃,本末倒置的功夫真是一流,你侵犯公主,有何话说?”
“我……”晁晃一窒,视线从无情身上掠过,心中愤怒如狮虎,但知此刻并非算账的时间,连忙答道:“回皇上,臣怀疑那是家黑店,酒中下了药物,以致臣一时糊涂,做出唐突公主的事来,但所幸臣及时清醒,并未铸成大错。”
“住口!”孝安大怒,一拍桌案,腾地站起,“晁晃,你话还能说得再荒唐一点!那本不是你该到的地方,难不成是有人用刀剑逼着你去的?你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行为,还敢砌词狡辩!倒说成是有人故意害你一般。”
“哀家今日若不治你难消哀家心头之恨,你这是死、罪!”她说着朝连玉看去,“皇上以为如何?”
眼中既有对晁晃的痛恨,也是向连玉暗中示意,天赐良机,这正是铲除晁晃的好机会。
连玉唇角紧抿,就在这时,有人从殿外匆匆走进,“臣,权非同见过皇上,太后——”
来人一身白袍,顷而站定,话语却在目光落到殿中一人身上时蓦然而止。
但权非同终归是权非同,目光一刹错愕外,立刻面向连玉,“皇上,太后,臣闻讯赶来,倒不知晁晃犯了什么事,竟惊动了你们?”
“什么事?”孝安声音冰冷,旁边红姑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权非同立道:“此事确是晁晃糊涂,臣这义弟对公主向来情有独钟,此事虽非人人皆知,但皇上太后想必清楚——”
“依照权相说法,情有独钟就能做出这等以下犯上、猪狗不如的事来是吗?”孝安怒极反笑,扬手指着他。
“大哥,我……”
“你给我闭嘴!”
晁晃见状出声,却教权非同沉声打断,
但他面对孝安依旧笑意可掬,甚至不息弯下腰去,“太后息怒。臣自然不是那个意思,晁晃囤结在京中的军队误以为将军无故被捕进宫,纷纷欲。动,要来营救,都被臣止住了。就是因为臣明白,他做错了,绝不能姑息,但臣也认为晁晃多年为国,建功无数,功过相抵,罪不至死,而公主此番虽受惊吓,但到底没有受到真正伤害,不知……皇上认为如何?”
说到此处,他没再看孝安,而是看向连玉,眼梢却有些冰冷的从素珍身上带过,素珍没有躲,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透着歉疚。她也万万没想到,和权非同再见竟会是在这么一个时刻里。
孝安却变了脸色,权非同这话中意思她焉能听不出来,若此时晁晃在宫中出什么事,这军队是要即时反了!
她咬牙,带着征询的意见也看向连玉。
显然,连玉早已料到权非同的筹码。
他掀唇一笑,缓缓说道:“权相的话,不无道理,但晁晃所犯之错实属严重,死罪可免,但若不作些惩戒,恐怕难以服众,难再作为这三军统率,权相,你说,这又对不对?”
权非同同样笑回,“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作为惩戒,朕罚晁晃杖刑一百,免除六扇门统领一职,六扇门暂由……”他目光淡淡从无情身上逡巡而过,一锤定音,“慕容定暂代,权相认为,这惩罚可还妥当?”
“自然妥当不过,谢皇上!”权非同见晁晃目带不忿,似要说话,他先他开口,“臣这便领晁晃外出等候杖罚。”
“多有得罪,公主海涵。”他说着朝连欣一揖,一招晁晃,便告辞而出。
“母后,朕如此处理,望母后勿怪,”连玉望向孝安,孝安点点头,“哀家明白,权贼狡猾,这已是目前最好的处置方法。”
连玉又走到素珍身边,把连欣带进自己怀中,眼中隐隐透出着疼惜,“欣儿,这事六哥心里也疼,这笔账,六哥定叫他们偿还,但给六哥一点时间,好吗?”
连欣伏在他怀里,眼圈仍红,但只是猛地点头。
孝安却是余怒未消,把怒火撤向仍跪在堂中的无情等人,“无情,若非你gou引公主,根本不会发生今日之龌龊,你可知罪?”
“无情让公主受惊,无情知罪。”
无情竟也没有多话,只是低头答道。
铁手阿青四人都是一惊,万没想到孝安竟迁怒到无情头上,都急向素珍使眼色,连玉自不可能让素珍为难,见素珍蹙住双眉,他正要开口,连欣却疯了般扑到孝安面前,“母亲,他救过我两次了……你今日若要罚他,女儿先死在你面前。”
“你!”孝安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但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眼见她秀发凌乱,一副狼狈悲苦,她再怎么狠,也下不去这个手。
“罢,无情,带着你的人滚出这里。”她冷冷命道。
无情没有说话,他此时身上不比连欣好多少,晁晃那掌伤了他脏腑,虽非重创,也是不轻,他嘴角还挂着血丝,在追命和琴剑的搀扶下,他缓缓起来,他深深看了眼素珍,最后,目光落到连欣身上,“保重。”
连欣痴痴望着他,心如刀割。
*
晁晃也是硬朗,一百杖刑过后,浑身是血,却也不必权非同搀扶,和权非同一起走了出去,把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大哥,这位子我交得不甘,如今细想起来,这很可能就是无情的一个局,我看他,一直觊觎我这位子!”晁晃恨恨说道。
权非同冷笑,“很可能?不,这就是个局。”
晁晃一惊,“大哥有想法,方才为何不当面说出来——”
“说?”权非同笑,“这已过了多久?现场早被他安排有人善后清干净了,从激怒你、诱你到酒楼,都是有计划的,那厢房肯定被人下了媚香,这玩意散发在空气中,进了你的身体,还怎么查?”
“这无情确是个人才,我没看错,我当初还打算招揽他,也罢,总算没把一只老虎放到身边,不过也是,我再怎么用他,又怎么及得上六扇门近三千精英的统率之权?你也别计较这六扇门统领之位了,这已算是最小损失,连玉是什么人,无情似乎也没有捞着什么大好处。”
“明白了,大哥,这仇我必报,但不是现在。都是我疏忽,若非你宫中线眼广,看到我被押解进宫,我这次必定麻烦。我看
不仅无情有问题,那冯素珍根本就是骗你……”
“别提她!”霜般三字迅顷权非同从嘴中吐出,他忽而一笑,眼中却似是箭头一样冰冷的利芒,“她最好祈祷,这场仗,连玉能赢,否则,落进我手中……”
——
20、21的更,还有一千字放明天。
☆、441
“无情。”
无情一行走到一处,背后传来连欣的声音。
他掉头看去,只见她追了出来,两眼含泪,“对不起。滂”
“公主,回去吧。蜱”
红姑在她身旁苦口婆心劝道。
连欣没有出声,但那眼神无情却是能明,她在说,我会来找你,他摇头,温声道:“别来看我了,回去吧,不要惹怒你母亲。”
也没有别的话,他领着他们抽身离去。
连欣站在原地,两行眼泪流了出来。
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人跟在连玉素珍背后,看着一切,微微垂眸。
*
素珍从连欣会寝殿回到连玉寝宫,已是入夜。
连捷兄弟闻讯进宫,但怕勾起连欣情绪,并未过去,三人在殿中密商事宜,见她回来,二人告辞离去。连玉看她眉眼俨有倦色,携她出外走了一圈,而后,从背后展臂把她圈住。
头搁到她肩上,又伸手替她揉捏起眉心来,素珍舒服地喟叹一声。
“欣儿怎么?”他轻声问。
“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她心里在乎的更多是无情的事儿,但这次过后,你母后只怕管治得她更严,她也不怎么可能看到无情了。”她苦笑。
“你怎么看?”
“我?”素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无情心里怎么想的,也不大愿意连欣跟他,怕她受伤,不然还会想办法安排他们见面。可这不见,连欣又像丢了个魂似的,还有,我刚也去看了小周。她们都不开心。”
“我知道你对她们的感情,但有些事儿只能留待时间解决。”
“嗯。”
“李怀素。”
他抱着她没有出声,良久,双臂一紧。
“今天权非同来了,你……怎么想?”
素珍一怔,他见她突然没了声响,用力把她身子板过,“你心里怎么想?”
他知道她爱他,但他不确定,在他缺席的时间里,她对权非同到底是怎么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他跟自己说,她回来就行,那之前是他的缺失,他不怪她,可每每想到他们也曾如此亲密过,他的心就似被万千虫噬,整个人狂躁不安。
所以,那个他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无法,但他必须要她一次一次亲口向他承诺感情。
他不放心。
他眸光暗得有些骇人。素珍被他忽如其来的情绪和脾气吓了一跳,双臂也仿佛被两块铁压着,她心中复杂归复杂,但她和权非同之间……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也许是那件事本来就子虚乌有,她没放心上,但他却似乎记住了。
她踮起脚,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他听罢,半晌没动,只是死死望着她。
她觉得他这样子很傻,第一次,她觉得他这样一个睿智自持的人也会如此——
“你敢骗我!”她噗嗤一笑,却被他狠狠一瞥,拦腰抱起。他踢开殿门,把她摔在床上……
半夜,她被噩梦惊醒,却发现自己深陷在他怀中,他呼息均匀,还在睡着,她怕把他吵醒,把他环在她腰肢上的手轻轻拿开,拖着酸痛的身子起来,跨过他,爬了下床,从散乱一地的衣物中,拣起贴身衣物穿了,又套上他的便袍,慢慢走到桌前坐下。
自跟他回来,她很少去想权非同,也许,该说,她刻意让自己不去想起这个人。她很清楚,她对权非同的感情,不是那种感情,但他们之间的情谊不谓不深,今天他的目光,着实让她难受。
一山不藏二虎,这场仗终归是要打起来的,她很笃定,连玉若败,她会陪他死;但若权非同败,她又该怎么做,他是奸臣,可她……不想他死,可是,这是政治,若她向连玉求他性命,连玉能承吗?连玉不会,若她以死相逼,连玉答应,可权非同能就此退隐山河,不可能,这卷土重来,又是百姓一场劫数。
她抚住眉心,只觉一颗心就似是被一条看不到的绳索缚住,绞得隐痛。
她没有看见。
黑暗中,连玉在背后缓缓坐起来。
自
L她从他怀中离开一刹,他就醒了。她静静坐着,他也不说话,深深看着她背影。两个时辰前的疯狂喜悦,渐渐散去。
和那个霰雪纷飞的夜晚不同,那时,他认为她想和权非同在一起,他曾生若把这个人打败,余党革杀,但留他性命的念头,可自打她回到他身边开始,他就不那么想了。
如今,更不可能。
哪怕,这个人不曾得到过她,但他绝不能让他再多在她眼前出现。
他不能容忍,其他男人在她心中留下念想。
手轻柔的抚摸着枕畔她送的劣质玉佩,一丝杀气却从他眼中冷冷划过,却始终无法盖住,他心里的嫉意和难受。
*
半夜起来的发疯的结果是,翌日素珍几乎睡到晌午才起来,隐约记得,她支肘在桌面摇摇晃晃睡着,他下来把她抱了回去。
她洗漱穿衣的时候,小周端着饭菜进来,“怀素,主上上完朝后便与七爷严鞑等人在御书房议事,今儿不回来用午膳了,让我陪你吃。”
素珍一笑点头,“我原想着一会就去看你,正好。”
小周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用担心我,我这边,公主那边,你两边跑不累?倒是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怎么?”素珍坐下来,有些意外。
小周沉默了一下,方看向她,“昨天我随你们过去的时候,看到权非同了。你来劝我,可我还想劝你,别给太多负担自己。”
“你和权非同的事,有些我也是看在眼中的。你不是没有给过机会他,你们大婚那天,你曾问他,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
“是不是,连玉让你来找我?”素珍略一迟疑,问道。
小周摇头,“这事我没告诉主上,没敢告诉他。我怕他会掐死你。”
素珍微微垂眸。
“我不是主上的说客,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来劝你,你既给过他机会,便不欠他多少。”她低声道。
素珍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难受,不是因为她叫她放下歉疚,而是她心中有事,却还来关心自己。这姑娘毒舌、犀利、高傲,却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无情轻言分开,不怕后悔?
连欣也是,但愿无情别再伤她。
*
连欣此时正在寝宫看信。
这次的事后,孝安再次禁了她的足,连玉也没帮劝,更不批她出宫令牌,只怕她出宫再次出事。
但幸好,无情的信通过城卫,及时进了来。
她看罢信,原本悲恸难熬的心情慢慢舒展开来。
——连欣,昨日之事,万分歉疚,也让我再次感到自己低卑无力。我只是六扇门一名副统。第一次,我希望自己拥有更大的权力,这样,我就能保护你和怀素。期盼再见。无情。
她想着他信中所言,把信仔细收好进自己的妆奁中去,随即出了门。
到得连玉寝宫的时候,连玉也已回来,正在榻上研看奏折,素珍在旁把他批阅过的奏章放好,见她过来,两人都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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