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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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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玉目光极快地闪了闪,霭太妃启唇一笑,“见过皇上。辊”
  连玉起来,形容十分客气,“太妃不必多礼。”
  他又给孝安见礼,随即淡淡命道:“青龙,把人带走,怎么可以让一个盗窃的宫女和太妃站在一起?”
  权非同一声轻笑,似乎是在笑他指鹿为马到底。
  霭太妃捂嘴笑笑,“皇上,朱儿这姑娘本宫看着喜欢,意欲收为义女,这若真是在公主宫中拿了什么东西,也可看作是在姐妹那里拿的,总不太过。而这郡主身份嫁给权相,也不辱。没,不知皇上意见如何?”
  “听说皇上本便有此意,想给朱儿妹妹赐个封号,”连月接口,“如今倒是正好,不知老祖宗认为如何?”
  “欣妹也不是小气之人,这姐妹在自家家中拿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她说罢笑眯眯看向孝安和连欣,连玉眉目沉峻,目光从权非同身上掠过,权非同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未语,默然看向孝安,孝安也正看着他,目中讳莫如深。
  “皇上,哀家以为霭妃这主意不错。欣儿,姐姐在你宫中拿点东西,你不会在意,是不是?”良久,她淡淡出声。
  孝安和霭妃竟有意见一致的一天,这是多年以来第一遭!
  连欣脸色难看之极,畏怕地看看孝安,又瞅瞅素珍,最后,目光落到连玉身上,语气也嗫嚅起来,“六哥,我……我……”
  连玉腹背受敌,青龙和明炎初脸色比她更糟百倍,却只听得连玉轻声道:“没事,本来,姐姐在妹妹那里拿点东西确然没什么。”
  “六哥,”连欣眼圈微红,连玉却朝她点点头,他环众人一眼,声音仍旧极轻,“很好。”
  “只是,若朕就是不放人,那又当如何?”
  轻淡却倨傲的声音,刹时敲打在銮壁四周,也敲进每个心里,霭太妃脸色顿变,孝安紧紧皱眉,紧绷的额角仿佛是压抑之深的怒气,随时会迸发出来。
  李兆廷暗暗看了权非同一眼,他也是微微拧眉,只是,未几,又走到素珍面前,开口问道:“朱儿,你可是自愿嫁与本相?”
  此话一出,所有人将望过来。
  素珍一直静然未语,淡淡看着脚上土地,闻言,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没想到权非同这样问,她目光有些变幻,不过片刻功夫,却仿佛盏茶支香功夫那么久,她轻轻开口,“自然是。”
  “皇上,她如今并非逃犯,又是自愿嫁与臣,臣真想不出什么原因,皇上反对这门亲事。”权非同淡淡道来,双眉却略有些凌厉地抓起。
  连玉并没回话,仍似街道上那般,盯着素珍,眸色同样凌厉。
  素珍答完话,恢复回方才的姿态,仿佛有些漫不经心,也仿佛没有什么焦距。
  连玉突然一步上前。
  有人从人群中走出,“皇上,臣妾先告退。”
  连玉停下脚步,望住阿萝。阿萝眼中挂着一丝灰黯,转身就走。她走路的步子有些不自然,似是早上堕马落了伤,李兆廷不觉看了几眼,连玉已是几步过去,用力握住她手臂。
  素珍似是没有想到,也似有丝预料之中,只微微笑着对面前的人道:“奸相,我们回去吧,该没有什么事了。”
  她说着先走出去,从连顾身边快步走过。
  *
  在殿外等了一会,权非同携霭太妃等人出来,权非同一揖到底,对霭太妃道:“谢娘娘援手。”
  “既是权相互开口相求,本宫哪有不帮之理?只是没想到权相还让人通知了孝安等人。”霭太妃并无动怒,嘴角反而挂着一丝薄薄笑意,“你说我和她明争暗斗二十多年,今日第一次与那贝戋人‘联手’,感觉竟还不赖。”
  “臣想试试孝安对连玉态度如何,何况,她本来便记恨‘朱儿’,怎会让她留在宫中?慕容景侯自杀,朝廷封锁了消息,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能猜的出来。好了,夜色已深,臣今晚打扰,实属该死,娘娘先请回,余事……稍后
  L再议。”
  霭太妃也知此地并非说事处,扫了素珍一眼,淡淡搁下句“慕容的事倒要谢谢李提刑”,便与连月离开。
  权非同转看住素珍,李兆廷从背后走上来,权非同居中,握住素珍手,一行走出。
  “兆廷心忖此次有负师兄所托,心中正惴惴难安,没想到师兄妙算,早便暗地里通知了霭太妃,又派人知会了太后和顾惜萝。”
  夜空下,有飞絮飘过,莹白无暇,竟是下起雪来,李兆廷呼出的气息很快凝成白烟。
  权非同淡笑,拍拍他肩,“你们与我交好,连玉什么人,怎能没有想到?无论如何,今晚辛苦贤弟了,快快请回,好好歇息。”
  李兆廷颔首,他也没多看素珍,只向权非同告辞。
  “等等,”权非同突然在背后将他唤住,他缓缓停下,侧身倾听。
  “三天后,到哥哥府上喝杯水酒吧。哥哥成亲。”权非同微微笑着说道。
  李兆廷身形一僵,随即一笑点头,“是,兆廷到时自当备上厚礼早到。”
  眼见他背影迅速消失在暗红宫墙一角,权非同方才蹙了蹙眉,有些迟疑地看向身边的人,眉目间第一次没有了平素飞扬的颜色。
  “三天后,可以吗?”他低着声音问。
  素珍笑了笑,“你方才不问,现下问,不嫌有些晚么?”
  “你若不同意,还想待些时日,我——”他看着她削尖得不见一丝血色的脸,紧跟着出声。
  素珍摇头,“你既跟李兆廷也说了,我让你改,岂非不好?”
  “就这样决定罢,若说还有什么,我只是有丝好奇,若连玉当年没有将阿萝强行弄进宫,若你不曾与连玉为敌,若连玉不曾喜欢过我,你,今儿还会带我回府,还会娶我吗?”
  她突然将肩上的大氅解开,用力将氅上碎雪一抖,踮脚将它披到权非同身上,“木大哥,你出门太急,心里也有太多事,竟忘了添件厚点的衣服。我记得你说过,先吃酸葡萄,再吃甜葡萄,从前有些日子肯定没少吃苦,平日里也注意多保重罢,你在黄府就病过,顽疾,都是经年累月的积攒下来,发作的时候,会很难受。何况,你前面还有那么多的路要走,不像……”
  说到这里,她缓缓停下,没有再说下去,有些畏寒地将双掌拢到嘴前,呵出几大口白气,又淡淡看了远处一眼,牵牵唇角,先动了脚步。
  权非同身上一震过后,便那样定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好一会,他侧身凝去,只见宫人掌灯,分成两拨,一为太后公主,一为帝妃,后者,一袭玄黑环着一身薄粉,向宫中深处走去。
  权非同回身,盯住前面那抹同样默默前行同样浅粉的身影,心头涌起一丝尖锐疼感。他大步奔上前,第一次,心里感到真正的痛。
  *
  李府。
  回屋后,李兆廷没有立刻捻亮烛火,早在进屋前,他已敏锐地觉察出空气中那抹异样。
  “你来了?”他关上门,淡淡开口。
  桌边一声细微声响,黑暗中,一双锐利如兽的眼睛看过来。
  “她和权非同怎么回事?”来人轻声问。
  李兆廷顿了一会,方才淡笑答道:“他们之间如何,我如何得知,你不是不知,权非同用我也忌我,还是处处小心的。我只知道,你那好妹妹三天后和权非同成亲。”
  “你身为她兄长,你的话她也许还听。自视甚高真不是件好事,过了就是愚蠢!与虎谋皮,别有一天哭死在你面前。”
  冯少英没有出声,良久,他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我再找你。”
  李兆廷也不多话,眼见他合上门,他脱下外袍,也许是连玉上前探视阿萝那幕太刺目,他突然走到床头,从床头小案中抽出一本书来,将之前随手夹在里面一封信笺抽出,狠狠撕掉,碎屑如雪,落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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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节日快乐,下节连玉封妃阿三成婚,不知是不是都顺顺当当。


☆、387

  冯少英从后院出了门,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淡淡道:“若她真喜欢权非同,权非同又能对付连玉,我为何要阻止。”
  他说罢,走进夜色之中揠。
  *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匆匆穿梭在宫墙之间,半个时辰功夫后,又从皇城而出。
  *
  一个时辰后,又一处,有人把熟睡的众人叫醒花。
  追命揉了揉眼睛,声音很是委屈,“小周,你半夜把我们叫醒做什么,我们明天还要当值和埋伏等人呢。”
  “我把你们叫起,当然是有急事。”小周白了他一眼。
  “我想过了,我们明儿就把这地儿退租,回提刑府住。”她缓缓说。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愕万分,福伯先开的口,“可如今怀素已然辞官,提刑府是不能再回去了的啊。”
  “回去,是为让怀素能找到我们。”小周一字一字道。
  “找到我们?”追命铁手异口同声,脸上讶色更重,“可怀素当日把我们忽悠到别的地儿,不是因为有心避开我们吗?她会主动找我们?”
  “是,”小周颔首,看着二人道:“我们曾分析过,怀素和我们分手,很可能是出于某个原因可若有一天她要找我们,我们已从约定的地方回来,她要到哪里找我?”
  “我还是不懂,她应该知道我们不在提刑府了啊。”追命摇头。
  “你意思是她可能会提刑府看看?她会想,我们若也在找她,在提刑府是最好的选择,那是我们双方都知道的地方。”无情微微侧目看向小周。
  小周微微一笑,“还是你聪明。”
  几人都是行动派,说干就干,连夜回到提刑府。
  霰雪纷飞,落到众人肩上,冰水沁入肌肤,寒夜如澈。提刑府已不复往日风光,门口上交叉贴着两张大大的黄色封条。
  他们走后,官府将这里封了。
  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丝毫人声,众人离开的时候,福伯将家仆散尽,众人也没有觉得太多遗憾,大约是素珍一路磕磕绊绊,风波不断,也没少被扣俸撤职,但最后总能闯过,于是,众人想,这次也一样,他们早晚会回来。
  可如今终于回到这里,前后也不过数月,纵使各怀心思,心中那份感知却无比清晰:从前的时光已一去不返,提刑府的他日即使再有主人,也不会是素珍。
  新科状元既已诞生,同样,新的提刑官也会再有,李提刑的时代已然过去。人总是善忘的,既有新好,旧时的人们再怀念,但仅限少数,也总会随时间过去而淡忘,素珍还没能将愿望完成,这段旅途便已然结束。
  他们从前倒是恣意飞扬,如今竟也要像老鼠似躲在这里。为了一份情义。
  福伯见众人一时默然不语,他老人家叹了口气,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上前把封条撕了。
  众人进屋后,街口拐处,悄无声息走出几个黑衣人,为首者,目中杀气如鸷。
  *
  权府。
  权非同自诩能言善辩,词锋犀利,竟也有懊恼的时候,从踏上马车到回府,除了把外袍强行披回她身上,二人没能说上一句话。
  她一直坐在角隅垂首不吭一声,他几次想说些什么,竟不知从何开口。直到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行。
  “奸相……”突然,她转过身来,低喊了一声。
  权非同心中一喜,迎上前去,“怎么?”
  “我突然想起,我似乎还没有下榻的地方,你能不能让人替我准备一间客房?”素珍向他道。
  权非同登被噎住!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捺着性子笑着说道:“你要客房做什么?你我既要成亲,你宿在我屋中又怎样?”
  他虽是浅笑如娑,语气中却已有几分不悦。
  话说罢,见她仍是微微笑着看着自己,他顿时没了脾气,心里不由得叹一声,真是作孽。
  “相府守卫森严,以我所住院子中心为甚,你住那里,我较为安心。这样罢,你就住我屋里,我睡……书房。这总行了吧?”
  “好。”
  素珍知他脾气,也不跟他客气。
  进了屋,他却迟迟未走,在桌沿坐下,又吩咐下人沏了壶茶。
  素珍只好出声,“奸相,我睡了,你也回去休息罢,今儿累了一天了。”
  权非同啜着茶,一副老子就是要跟你培养感情的姿态,慢吞吞道:“我不累,陪你睡着了再走。”
  素珍解了大氅,看着屋中两个錾花大暖炉,和一床厚软锦被,有些为难,穿着大身棉冬裙睡会热死。
  权非同突然站起,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素珍微微一怔,此时若再说什么,倒是忸怩了,她很快脱去上袄和裙子,摘了鞋袜,躺了进去,心忖这人是真小人也是真君子。
  孰知背后权非同听着衣物窸窣声心里在骂自己傻。逼。
  不久,他缓缓转身,走到床前,只见她面朝里躺着,也不知睡了没有,他低低唤了声,她没有回应,他又叹了口气,俯身在她额角吻了一下,吹熄了屋中灯火,走了出去。
  他进了书房,又着人唤来管家。
  “明日赶个早儿,到宫中和护国寺霭太妃处下帖,并通知百官,我三日后成婚,请黄中岳来当主婚人,这老狐狸本来不够格,就权当给他个面子罢,毕竟名义上‘朱儿’是岷州黄府出的来,另外高堂方面我老师在正好,婚服订做已然来不及,要京中最好的成衣,其余东西,你让下面几名副手立刻做准备,我要布置得不比宫中逊色,懂吗?”他懒悠悠地倚在椅上,语气却是沉正如令。
  “以我们相府银帛,这婚礼自能置办得风风光光,可爷三日时间却未免有些吃紧……”管家拧眉,显见为难,抬头之际只见对方微微眯眸,眸色深严危险,他不敢再多话,立下道好,退了出去。
  *
  一墙之隔,素珍轻轻翻身过来,她知道,权非同出了去。
  然而,未几,门响,她来不及再躺回里面去,唯有闭上眼睛。耳畔,是轻轻的脚步声,接着是凳子放下的声音,她知道,他搬了张凳子在她床边放坐下。
  手上骤然一热,是他伸手进来,轻轻抚摸。
  “也许我这偌大的院子空旷太久了,想找个人来陪。”
  “你知道我有个义弟晁晃,可你大约不知道,我也是别人的义弟,那是霭太妃的兄长仇靖。我在十四岁前,日子过得……嗯,并不太好吧,但倒是长了张不错的皮囊,后来被一个富人相中买走,几乎成了娈。童,反抗的结果是受尽殴打和羞。辱,仇靖是那人的座上客,说我长了一双聪明人的眼睛,他把我带了出来,送到听雨那个老头的书斋读书。”
  “在那里,我比任何人都用功。后来我考取功名,再遇贵人,那便是先帝,为人残暴的先帝。入仕后,我第一个杀的人便是当年那个富人。我把他全家都弄死了,手段残忍。我这人,不怎么在乎人,我在乎别人,又有谁来在乎我?我是有不少私心,但也断不可能娶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他声音在耳畔静静传来,素珍很怕自己会露馅,因为她心跳激烈,手心都是汗。
  就在她紧张万分的时候,声息突然变得寂静。素珍紧紧闭着眼睛,过了不知多久,她觉得他约莫是睡着了,手上也老实了,只是握住她的手,静搁在被中。
  她悄悄打开眼睛,心跳却一下没被吓停。
  他另一只手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她,“终于醒啦?怎么,我这睡前故事还不差吧?”
  “故事?”素珍不禁愣住,低低重复。
  “当然是故事。但我很高兴你在乎,我们又有话说了,我不喜欢你跟我客套的感觉。好了,睡吧。”他低头在她眼上吻了一下,起来走到她睡过的软榻,和衣躺上去。
  “也许你还想知道娈童都要做些什么?要不要我过来边说边示范给你?”
  黑暗中,他声音在对面传来,带着丝丝笑意。
  素珍捞起床下鞋子,用力扔过去,“老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去告诉李兆廷吧。”
  权非同哈哈的笑,素珍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青山绿水间,她和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少年,胡扯自己的身世……
  翌日,她起来,他已然不在。
  这不知真情多还是假意多的相伴,她虽辗转反侧,心中千丝万绪,迟迟方能入睡,却终成这三个月多月来睡得最
  踏实的一晚。
  屋内却多了名中年仆妇,服侍她洗漱,对方话不多,长相看去也十分敦厚。
  洗漱过程中,管家亲自领人送来早膳,又匆匆告退,似有急事在身。素珍想起昨天他几次提起的老师,随便吃了点东西,便问仆妇,“相爷呢?上朝去了吗?”
  仆妇摇头,“回姑娘,相爷这几天都不上朝,说是筹备婚礼。”
  婚礼。素珍目光一刹有丝遥远,又问:“他在哪里?”
  “相爷在前院等晁将军。”仆妇笑答:“姑娘有事找爷?奴婢这便替姑娘过去传达,让他过来。”
  素珍几乎立即制止,“别,他二人有事商议,我先不打扰。”
  仆妇却是笑道:“不碍事,相爷出去的时候便吩咐了,姑娘起来可随时找他,他和晁将军原也是商量婚礼的事。”
  素珍想了想,“还是我去找他吧,省得他走一趟,拜见长辈,太晚过去不好。”
  *
  前院假山开处,一个亭中,果见权非同和晁晃在谈着什么。
  仆妇上前去通传,二人停下,权非同侧身看来,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旁边,晁晃上前打了个招呼,“大嫂。”
  素珍脸上红了红,权非同又挥挥手,让晁晃和仆妇先下去。素珍发现,他神色中隐隐透着丝古怪。
  “奸相,怎么了?”她直接问道。
  “我让晁晃过来是商量你我的婚事,没想到他还带来了连玉的喜讯。”
  “连玉今儿封了妃,顾惜萝的名字正式落入皇家玉牒。听说她堕马腿上落了些伤,昨日回宫又遭缻妃挑衅,加上昨晚的事,连玉心疼了。”他淡淡说道,目光颇犀的在素珍脸上转动。
  “好。”素珍点点头,以示知道了,只道:“我来找你是想去拜见听雨先生。”
  权非同却仍盯着她,“你不会不高兴?”
  他清楚看到她绷紧的眉梢。他曾有过一瞬间的迟疑,是否将消息相告,他知她会难受,但他就是想将她逼上绝路,让她无处可靠,如此,她和他之间才能更深一步。
  这人语气、眼神无一不咄咄逼人,素珍心中一怒,转身离去,却被他一把扯回去,抵到亭柱之上。


☆、388

  素珍愤怒地瞪着他。
  “权非同你放——”
  她话口未毕,却被他俯身下来,直接堵住唇舌,她踢打撕咬,他抵着她也吻得粗狂,二人气喘如荼,却谁也不出声…花…
  好久,权非同放开了她,有些轻佻地揩了揩唇边血沫,满意地看着素珍也是微肿了的唇,“我原以为你已没有了喜怒哀乐,原来你也还会生气会咬人?揠”
  “放下他。李怀素,放下他。”他语气半带着命令,半带着诱哄。
  素珍二话不说,一脚狠狠踢到他脚上,扭头就走。权非同痛得缩起眉头,却也不能揍她,只能先让她消消气,真是作孽。他心里又是这般一声叹,眉眼却挂上几分得色。
  “大哥。”
  他扶额坐下,只听得声音从假山后传出。
  很快,晁晃和管家从那处行出,两人脸上都挂着丝面面相觑,晁晃有些不怕死的说,“大哥,你是不是那什么太久,堂堂相国,不过是个女人,怎么黄皮子见鸡似的,不嫌丢份吗,需要兄弟给你找几个美人么?”
  “你找死,这是存心要我拜不成堂?”权非同横他一眼,晁晃哈哈大笑。
  “那天提早领兵过来,届时朝廷上下都会来观礼,我要连玉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权非同又淡淡道,把方才未毕的话交代完。
  *
  素珍回屋不久,门便被人毫不客气推开。
  权非同径自走进来,握过她手便道:“不是想见我老师吗,来,我陪你过去。”
  素珍不想理他,蹬了鞋子打算再睡一觉,才钻进被窝,不妨被他连人带被抱起。
  “我已派人跟老头子报备了,你若不走,我便只好这样把你带过去,毕竟是长辈,让他们干等着不好。”耳畔传来他呵呵笑声。
  素珍气结,狠狠瞪他一眼,挣扎起来,“我去。”
  “真乖。”权非同往她鼻头点了点,把她牵出门。
  听雨几人,素珍从前念书的时候便已听冯美人提起过,并不陌生,知道是当代大儒,学问非凡,“他们是世外之人,怎会在在你这住下了?”
  “老头子卜了一卦,说京中有大事发生,事关国祚,想留下看看再走。”权非同有些漫不经心的道。
  素珍顿了下,良久,掀掀眼皮道:“你老人家准备近日举事?”
  权非同闻言,哈哈大笑,飞快地往她额上吻了吻,“怎么办,我又想欺负你了。”
  素珍往脚上又是一脚,两人笑笑闹闹到了后院。
  没想到,几个老先生就坐在院中闲谈,庭院清幽,青褂灰衫白袍相映二丫,一案三椅,茶烟袅袅,另外,案上还摆了个棋阵。
  素珍不敢怠慢,低头便揖,“晚辈见过三位先生。”
  听雨三人看来,皆起身还礼,竟无一点架子,有人甚至亲自扶起她,“姑娘不必客气。”
  “姑娘之事,老朽几人早有耳闻,十分钦佩。”
  素珍抬头,但见眼前白袍老者相貌清癯,目带明睿之气,心知此人定是听雨无疑,连忙再拜,“听雨先生。”
  心中又不无讶异,没想到权非同竟把她的身份如实告诉众人。旁边,权非同朝她挑了挑眉。
  听雨眼中却透出丝赞赏,“好孩子。”
  他说着又微微“咦”了一声,突然把她拉到一处,就着日光仔细往她脸上看了好几眼,四下,明镜和世虞都大为诧异,听雨从无如此失礼的时候,权非同也心生疑虑,正要出言相询,只听得听雨低问:“姑娘生辰八字可否借老朽一用?”
  素珍不解,但还是毫不迟疑,依言把生辰八字给了他。
  听雨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三枚铜板,走到花圃边,双手一扣,将掌中铜板掷出,又在地上拣了根茎梗,在泥中划写起来,划罢复又把铜板掷出,如此反复六次……
  最后,他抛开根梗,低头去看土中长短不一的图案。
  素珍虽不通术数,但冯美人却颇有研究,她自小耳濡目染,知这是周易六爻占卜之法,听雨是在起卦,而这卦似乎正是为她而起,不由得有些惊忡,屏住了呼吸。权非同走到她身边,也是微微拧起双眉。
  听雨
  L神色看去很是古怪,双目紧盯图案,仿佛有丝不敢置信。这让世虞明镜二人倍感惊讶,走了过去。
  终于,听雨回国过头来,目光落到素珍身上,“姑娘面相,此生遭遇十分奇诡,劫难不断,亦贵人不断,与三木结缘,贵不可测,然其中二为死门,只余一现生机。然而额泛浊黑,浊气游移,此是大煞之象,将贵气截断。老夫遂以姑娘生辰入卦,果是生死大劫。此劫极怪,是连环之象,若一劫不死,必遭二劫,直至……命丧。”
  素珍只有在最初的时候微微一颤,最后却是非常镇定,倒是权非同眉头皱得老高,低头一礼,“学生先带她回去歇一歇,您老人家一句玩笑,倒没她吓坏了。”
  听雨叹了口气,“去罢。”
  权非同当即拉着素珍手出院,素珍只来得及匆匆道了声谢,便被他连扯带拖的拽了出去。
  “你走那么急做什么?我还没好好告别——”
  权非同却“嗤”的一声,“谢个屁,早知道便不带你来!老头就是见不得我好,娶个妻子也没几句祝福,净是胡扯。”
  “即便是胡扯,不也是帮你么,”素珍却笑了,“你看他老人家说与三木结缘,我哪还认识什么木,就认识一个木三,三木,木三,三木就是你啊。”
  “我实在怀疑,是不是你让你老师替你说的好话?”
  这话权非同受用,目光微微一亮,揉揉她头,“你先回屋,我还有些事处理一下,回头找你。”
  素珍非常合作,也不黏他,再次一下就走了个没影,这让他颇为失落,“小没良心。”
  他口中轻声斥着,掉头往听雨等人院中走去。这一卦!
  “爷,”然而,尚未进院,便被人唤住。
  权非同不耐,“你们怎么去而复返了?”
  背后二人却是晁晃和管家。
  “回来就是向爷报告事情的,”管家神色竟是十分复杂,“方才接报……”
  “提刑府出事了!”
  “提刑府?”权非同诧异,“怎么说?”
  “大哥,”晁晃答的话,把事情述说一遍。
  管家紧跟着低问,“爷,这事是否需向李提刑——”
  权非同掀袍便走,“说!这事不比寻常,若今日不说,他日她一旦知道必定怪恨于我。”
  *
  屋中,素珍淡淡看着铜镜中神色沉默的女子。
  听雨的话在脑中缓缓流转而过,她突然笑了笑。
  她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纸包,一黄,一白。她知道,她和权非同成亲那天,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朝廷重臣,都会来,他和顾惜萝也会!这里面有两包药,是她根据她爹的方子所配,那个文才武功、医卜星相无一不精的男子。
  上次在别院用了迷麻药,还剩一包毒药,一包……假死药。
  她该把那包药送给他深爱的女人?默然半晌,她将毒药打开,往空中一撒,粉末顿成烟尘,在窗外渗进的阳光下微微飞舞。
  她想起上京之初,顾双城被指以剧毒谋害帝妃。当年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一幕竟有轮回重演的一天。可惜,霍烟两人不能来喝她这杯喜酒。人生的际遇,真真是有趣。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剧的脚步声,她安静地把假死药揣回怀中。
  门随即被推开。
  门外,权非同双眉紧皱,神色严肃,她心中一咯噔,不由得道:“怎么了?”
  “你要保证,听到消息尽量镇定,能做到吗?”他一字一字道。
  素珍心底没来由堵得慌,这种感觉,几乎在从别院出来那天就没再有过,这些天来,只有一个目标是清晰的,除去权非同带来的一些意想不到。
  “提刑府昨晚深夜走水,你的护卫铁手、追命还有以前的管家福伯全死于这场意外之中。下面刚报到刑部、严鞑还有我这边。”权非同拧了拧眉,缓缓说道。
  素珍只觉头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昏黑,幸得权非同早有准备,几个大步上将她紧紧楼抱住,
  他低道:“只怕并非意外,你那两个护卫武功非等闲之辈。”
  但素珍
  明显心不在此,她只是极快地挣扎着,两眼红透,“我要去看看,我要回去看看……”
  “好,我陪你过去。”权非同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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