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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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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肉!”
薛思琴和幼清不用看光听陆妈妈说就明白了里面是什么,两人对视一眼,薛思琴忍不住笑了起来,和陆妈妈解释道:“是牛肉,西域那边的吃法,将一整块新鲜的牛肉用酱料腌好架在炉子上烤,边烤边涂牛油和酱料,就成这个样子了,虽看上去粗糙的很,可据说吃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陆妈妈恍然大悟般的笑道:“是不是崇文门外新开的那个什么望月楼?”薛思琴点头,陆妈妈就笑看着方氏,道,“大少爷可真是孝顺,还知道买回来让您尝鲜。”
陆妈妈这么一说,薛思琴就不敢再往下说了,赶忙朝幼清做出个噤声的手势。
幼清失笑几不可闻的点点头。
“把文茵和三丫头都喊来,中午都在我这里用膳,也尝尝这西域手法的烤牛肉。”方氏也显得很高兴吩咐春柳,“让厨房捡着几位小姐才吃的菜做。”春柳应是,方氏又想起薛潋,“他昨晚闹到宵禁才歇,这会儿也不知道起了没有,你去看看,若是起了就让他一起过来吃饭。”
等中午的饭菜摆上桌,周文茵和薛思琪以及薛潋都来了,大家在次间里落座,方氏望着身后布菜的陆妈妈:“都是一家人你别忙活了,和我们一起吃。”几个小辈都点着头,薛思琴更是把椅子挪了挪让春杏重新加个椅子进来,陆妈妈笑着在方氏身边坐了下来。
“这是望月楼的牛肉?”薛潋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好东西,“谁买回来的?还真有点本事,这大上午的就能买到。”
薛潋话落众人一愣,方氏好奇道:“买个牛肉还能费什么力气不成,你说的就跟去悬崖上取下来似的。”薛潋露出一副你不知道的表情来,道,“这望月楼古怪的很,一天像这样的牛肉只有六十八份,还要提前几天预订,否则你就推一车银子去人家也不卖给你,我们昨天还在说望月楼的牛肉,可惜没有想好提前预订,否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定很别有情趣。”
“整日想着胡闹。”方氏笑着斥责薛潋,却也被他的言论惊着,“你这么说这牛肉还难得的很。”又笑道,“可你大哥早上去轻易就买回来了,他可不会为了吃个东西提前几天去预订。”
“大哥买的?”薛潋顿时讪然,大哥到真的不是为了吃个新鲜就费心思的人,他忍不住露出赞叹的样子,“大概是大哥认识那里的掌柜走了后门,下次我们想吃就拿大哥的名帖去。”话落喊春柳拿刀来,“你们吃,今儿我伺候你们!”
待春柳拿了刀叉来,薛潋挽着袖子大动干戈似的切着肉块,又一一分在各人盘子里。
周文茵望着盘子里的牛肉,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起来,却是半句话都没有说唐朝大宗师。
等用完了饭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散了各自回去,周文茵托颊坐在炕上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桌上的翻开的书页,半安给她添茶小声道:“小姐,您说大少爷真的认识那个望月楼的掌柜吗?”又道,“二少爷当时买来时可是足足提前了五天才订到的,大少爷一早去就买到了,可真是厉害。”
薛霭不善交际,望月楼的掌柜听说是个西域人,说话都听不懂,薛霭和他能有什么交情,周文茵秀美深锁的回道:“兴许那掌柜也是读书人和表哥投缘也未可知。”
半安闻言又悄悄打量了一遍自家小姐的面色,眼睛一转笑着点头道:“奴婢也觉得是。”
周文茵抿唇笑了笑,可笑容不过一刻就收了回去,她意兴阑珊的道:“半安,你说广东现在是穿着夏衣还是冬袄呢?!”
原来小姐是想家了啊,半安松了一口气,道:“大概是穿着夏衣的吧,夫人来信不是说那边热的很嘛!”又道,“不过奴婢还是觉得冬天应该有个冬天的样子,要不然四季混乱分不清冬夏多没有意思。”
周文茵把书拿了起来,好像又没有兴致看,半安就没话找话说:“早上刘大夫人的贴身妈妈来了,中午还在这边用的午膳,您说是不是来劝二太太的?”周文茵神情终于正了一些,道,“这件事是大舅母布的局,即便二婶今天不同意,明儿也会同意,不过早晚的事罢了。”
半安听着一愣,道:“大太太布的局?!”她满脸惊讶,“那咱们……”
“这件事不要再说,你吩咐房里的人,往后府里的事不准她们议论,若是让我知道了定不会轻饶。”周文茵声音严厉,“我们不过是暂住,府里的事不要掺和,免得到时候陷进去,两面都会得罪人。”
半安俯首应是,周文茵却是百无聊赖的起身站在床前望着高高围墙外露出的青岚苑的屋顶,过了许久她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是非之地,若非因你,我又怎会继续留在这里……”她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半安心疼自家小姐,就想着法子:“听说大少爷昨晚看了一夜的书,要不然您炖盅安神的汤送过去,这家里又精力想着他的人,也只有您了,若是您也避而远之,大少爷可就真的没有人照顾了。”薛霭身边有小厮,府里有婆子,方氏每日都会让陆妈妈去问一问,母子也每日见面,不但如此,就连薛镇扬也会每日问他功课,怎么可能没有人照顾,半安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周文茵心情好些罢了。
果然,周文茵笑了起来,望着半安道:“你要得空便就炖了送过去,何必问我的意思,还捧的没边没眼的。”
半安嘻嘻笑了起来,丢了手里的活去吩咐厨房。
周文茵又重新在炕上坐下来捡了书认真的读起来,过了一会儿半安进来回道:“侯府来的那位妈妈去给大太太请安了。”周文茵放了书问道,“二舅母陪着一起,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半安说话,周文茵没兴趣再多问,颔首道,“你去忙吧。”又接着看书。
智袖院中方氏正和侯府来的妈妈说话:“他二叔的性子有时候是有些不着边际,不过人却是很好的,又很顾家,这么多年在外头辛苦做生意也很不容易,再说,当年他年纪轻,这男人年纪轻的时候总有些这事儿那事儿的你说对吧,所以侯爷和夫人能包容原谅他我真是高兴的很,我这个做嫂子的替他替大老爷谢谢了调教贞观。”
方氏的话说的非常中肯,司妈妈听的也很妥帖,对方氏的态度暗暗点头。
这件事要说薛镇世做的不对,也确实不对,可要是放开了说也不过是个外室,薛镇世又没有出仕,不过是个商贾行走在外面,逢场作戏难免有这些事那些事,要真上纲上线就有点小题大做,再说,他都腆着脸求到侯爷面前去了,若是这个面子也不给,也未免太过分了。
侯爷和夫人的意思,闹一闹给他个教训就算了,是把人接回来还是养在外面随薛镇世的意思,只要他不提出来养在姑奶奶名下就成,所以她走一趟就是来劝姑奶奶的,这做人做事不能目光短浅,争一时意气吃亏的只是自己。
好在姑太太也是个明白人,她没有费多少口舌就说动了,等回去回了侯爷和夫人的话,这差事她也算办妥了。
“太太客气了,姑老爷是您的弟兄也是我们侯爷的弟兄,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越是困难的时候越是要齐心协力,劲往一块使,哪有一家人关起来门闹的,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司妈妈说的很客气。
“前段时间听孩子的二婶说侯爷有意和郑家做亲家,此事可有眉目了?我也好准备添箱的东西才是。”方氏笑着说着望着司妈妈,司妈妈回道,“这事儿还在议,我这做奴婢的也不敢多问,还真是不好说。”
也就是说还没有定了,方氏暗暗腹诽笑着点头。
司妈妈就站了起来:“既然太太也觉得这事儿就这么成的话,那奴婢就不叨扰您休息了,这就回去给我们夫人回话。”
司妈妈一语双关,方氏心里很明白,却无意和她争这个东西,就笑着让春杏送司妈妈出去,司妈妈一愣往了眼笑坐在旁边的陆妈妈,行了礼退了出去。
春杏这些日子过的心惊胆战,每每想起她听到的看到的晚上睡觉都觉得不安稳,她强颜着笑送司妈妈上车,想了想就拐去了厨房,正巧碰见在半安正蹲在炉子前头看火,半安笑着道:“春杏姐姐怎么有空来厨房,可是有什么事,要不你交给我,你去忙着。”
“我没什么,太太歇着了,我出来走动走动。”春杏说着四处看了看,问道,“可见了苏妈妈?”
半安也四处看了看,奇怪的道:“刚刚还看到的。”又指了指后面,“是不是在水井边上说话呢。”春杏笑着道谢拐去了后面,果然看见苏妈妈正蹲在水井边上洗头,春杏过去拿了水瓢舀了热水,苏妈妈也不抬头就笑着道,“你今儿可是难得清闲,太太歇了?”
“是啊。”春杏回道,“有陆妈妈在不用我们操心。”
苏妈妈笑笑,任由春杏给她淋着水,又拿了毛巾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问道:“我看这些日子心不在焉的,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春杏专心致志的擦着,不经意似的问道,“怎么这两天没有见到高管事?”
苏妈妈认了二太太房里以前的一个大丫头做干儿女,后来这丫头就由二太太做主嫁给了高银,所以算起来,高银算是苏妈妈的半个女婿,春杏和苏妈妈问高银倒是问对了人。
“没了王代柄他正得力呢,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又是替二老爷跑铺子里的事,又给二太太忙宅子里的事,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苏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一直管着厨房,“说起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听着就好,可千万别说出去传奇知县。”
春杏神色一正,道:“您是知道我的,素来不是口舌碎的,您要是不放心就别告诉我了。”苏妈妈笑了起来包着头发贴着春杏耳边道,“高银前几天帮着二太太送了信回泰和了,只怕老太太过些日子就要来了。”
春杏听着脸色微微一变,问道:“此事当真?!”
“我还能匡你不成,千真万确。”苏妈妈说完嘶的了一声,“咱们去厨房说话,我这头发都快冻住了。”说着忙起身跑会了厨房。
春杏擦着手中的水渍,站在原地暗暗松了一口气,过了一刻丢了毛巾也没有再去厨房,而是直接回了房里,从床底拿了笔墨出来伏在案上写了封简短的信,又封好塞在怀里急匆匆的和春柳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又过了两日,幼清就听到二太太让薛镇世进门的事,隔天早上府里就传开了,二太太不但同意薛思文出门,还和二老爷捧着万年历选了明年二月二的好日子,进门的时候就一起把族谱上了,往后薛思文就真正成了薛家的三小姐了。
“二太太这一次真好说话啊。”绿珠惊叹不已,“我还以为还要闹上一气呢。”热闹也没的看了。
幼清分着手里的线,头也不抬的道:“要真好说话又何必等到明年,今年难道就没有好日子?”她说完轻轻一笑,绿珠问道,“难不成还有变故?”
“让他们夫妻斗好了。”幼清一副不关心的样子,“就看是二叔的态度坚决,还是二婶的动作快了。”幼清话落就听见小瑜儿在帘子外面探了个头,绿珠出去问了回来时手里拿了封信递给幼清,道,“小瑜儿说是洮河送来的,也不知道什么事,大少爷让他交给您的。”
洮河回来了啊,幼清笑着接过信拆开,就看见里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字:“事已成,静待佳音。”
薛霭的意思是说夏阁老同了?幼清顿时高兴起来捧着信笑了起来,薛霭办事真是非常靠谱。
到是夏阁老不愧是老臣,那么看重名声的人,却也能放下架子委屈自己,她不由暗暗赞叹,以前有个宋墉支撑朝堂虽没有开疆辟土可革新政令处处以百姓当前是百年难遇的清官好官,如今夏阁老虽稍逊一筹,可为人端正为官清廉,也是不易,就是不知道夏阁老后朝中还有无能人接替……
算了,这事儿不是她考虑的,只要姑父跟二房伸手要钱就成。
隔日开朝,一直担心的粥棚被有心人知晓从而弹劾的事没有发生,一家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朝堂没有为这件事起波澜,却因为祭台和雪灾的事争执的不可开交,薛镇扬一连几日都是宵禁后才回来,不但幼清没有见到人,便是方氏也没有看到他。
转眼入了十二月,幼清陪着薛思琴在房里做绣活,薛思琴的嫁衣在外面针线班子订做,但枕头被褥这些却不好借他人之手,幼清的绣活只能算过的去,比不上薛思琴但比起薛思琪来却不知好了多少。
“这枕套我绣起来也不会累,大姐只管挑个样子,保管您出阁的那天能让它压在箱子里。”幼清将花样子递给薛思琴,薛思琴红着脸道,“随你绣什么,总归都是你的心意。”
幼清就替她挑了个并蒂莲的样子:“那就绣这个,我见你有了鸳鸯戏水和戏婴图了,这套就用这个好了。”薛思琴不好意思一直说这个事儿,就笑着打岔,“你还记得上次三弟受伤来咱们府里赔罪的徐三爷吧?”
“记得
我为王。”幼清配着线,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薛思琴飞针走线手中不停,道,“昨儿晚上他的夫人去了,真是可怜,听说今年才十八岁,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还是徐二爷做主在宗族里收了义子摔丧扶灵。”又叹了口气,“所以啊,人的命太难捉摸了,徐三奶奶听说是徐夫人娘家的侄女,在侯府也颇受照顾,若是能好好的在富贵乡里也是多少女人做梦求不到的,可惜命太苦了。”
幼清脑子里轰隆一声,不断重复着薛思琴方才说过的话:“徐三奶奶没了……”她清楚的记得,徐三奶奶是在正月里没有的,像是过年的时候和徐鄂争了几句嘴,等进了正月没过几天就去了……
这一世却足足提前了一个月。
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了?”薛思琴摸了摸幼清的额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你躺一会儿吧。”说完吩咐绿珠,“快扶着你们小姐躺一会儿,再回去把她的药丸拿过来。”
绿珠也吓的不轻忙扶着幼清在炕上躺下来。
幼清闭着眼睛依旧难以平静,她心里一直在重复劝解自己,这一世她不会听刘氏的话,肯定不会和徐鄂再有交集,就算是徐家花重金,姑母也不会同意把她嫁去徐家做填房……
可是她又忍不住的去想,锦乡侯府虽然龌龊,可是所有人的习性她已经摸的很透,如果她再嫁过去肯定比前一世还要顺利,还有徐鄂,不管他多浑可是凭心而论他对自己还说的过去,若是换做别的男人大概也就是如此,又何必再花力气去重新了解一个陌生人呢,最重要的,她的身体不能生育,这世上的男子有几人能包容?!
她不想看到自己的枕边人用厌弃的目光看着她,把她不愿示人的痛血淋淋的剥出来,践踏在尘泥中。
“清妹妹,清妹妹。”薛思琴轻轻推着她,“你快把药吃了。”
幼清望着薛思琴端庄精致的面容心里忽然清明起来,其实以前她求的是个安生之所,现在她想的是有能力救父亲出来,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间的情爱,更不曾幻想诗文中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命运怎么安排,是重新让他嫁给徐鄂,还是给她一个陌生人,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她根本不必听到徐三奶奶去世的消息就如惊弓之鸟一般,路怎么走,她想自己掌控。
“我没事。”幼清摇摇头回道,“就是忽然心口有点闷,现在已经好多了。”她坐起来不好意思的望着薛思琴,“让您受惊了吧。”
薛思琴见她真的没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确实是惊了一下,你方才的样子太吓人了。”又摸了摸幼清的脸,“这针线活你别做了,我不差你这点东西,你若真想送就在外头买些给我好了。”
“没事的。”幼清下了炕喝了半盅的水,“我若不舒服就不做便是,您别担心。”又道,“别告诉姑母,免得她担心。”
可是方氏还是知道了,押着幼清在房里休息哪里也不准去,幼清无奈,只能每天躺在床上望着帐子发呆,算着时间过日子,只有腊八那天她起了半天在智袖院吃了半碗粥。
——————题外话——————
安静了两天,明天继续嗨起来……
字还了哈,没账一身轻。
053 收效
府里头各处换上崭新的红灯笼,摇曳的挂在屋檐下,隔壁陈大人家中有小孩子的嬉戏打闹声传来,薛思琴说是陈大人的母亲带着儿媳和孙子孙女上京来了,陈大人几年没有回去过,今年一家人终于能团聚在一起。
不知不觉一年就到了头,大年三十那天薛镇扬休沐,这是这近一个月来,幼清第一次看到他!
比起前些日子的心事重重,今天的薛镇扬显得意气风发,望着围坐在一起吵着闹着的儿女,心情无端的愉悦,他对薛潋道:“你这腿虽好了,可也不能上蹿下跳的,将来要留了旧疾,你这辈子可都是要受罪的。”
薛潋惊讶的望了眼薛镇扬,随即收敛了情绪,毕恭毕敬的站起来回道:“儿子知道了。”
薛镇扬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眼端坐着的薛霭,想到没有多少日子便是春闱,索性不再问他读书的事,就道:“若是觉得疲累,等过几日你陪着你母亲妹妹们去法华寺走走,虽天气冷可庙里也难得清净,四处逛逛散散心。”
薛镇扬的话一落,不等薛霭回话薛思琪已经高兴的手舞足蹈:“父亲真的让大哥陪我们去法华寺?”她高兴的两眼发亮似的,“那正月十月的庙会我们能不能去?在京城这么多年,一直听说庙会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女孩子家的就知道玩。”薛镇扬好脸色顿时一收,板着脸训道,“你大姐的婚期渐近,你安安心心待在家里陪着你大姐。”
薛思琪不敢再说,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
“泰哥儿和三丫头呢。”薛镇扬皱眉问正进门的方氏,方氏笑着回道,“让人去请了。”她看看时间,“老爷,时间不早了要不要摆饭?”
薛镇扬也扫了一眼钟,点头道:“那就摆饭吧。”薛潋站了起来讨好的问道,“我去放鞭炮了?!”
这一次,薛镇扬没有拦着他,薛潋一蹦而起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薛思琪跟在后面:“三哥,等等我。”兄妹两人边打边闹的走了。
幼清则跟着大家移到了花厅里,陆妈妈正带着人摆着席面,等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来的时候薛镇世和刘氏以及薛明薛思画提着灯笼过来了,大家少不得行礼问好,刘氏神色淡淡的坐在方氏的下手……
薛镇扬端了酒盅说了些勉力祝福的话,一家人便推杯换盏的动了筷子,丫头们陆陆续续的端着菜碟,把冷掉的盘子撤下去换上热的,又添着新菜忙碌中显得热闹喜庆。
吃过饭,薛潋和薛明在院子里放了一堆的烟火,薛思琴站在廊下望着冲天啸叫的烟火在黑幕下绽开,绚丽夺目,可不等人细看却又瞬间消失在视野中,她又四目去看姐妹兄弟,心头不由微酸,这样的场面她可能再也看不见了,等了成了亲她就不再是薛家人人捧着的大小姐,而是祝府肩负生计中馈的糟糠,薛思琴叹了口气,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是不是觉得以后不能和我们一起这样闹了,所以心里失落?”周文茵走了过来可亲的望着薛思琴,薛思琴笑笑牵了周文茵的手,“往后你在家中,妹妹们要劳你多费点心思了。”
“大姐放心吧。”周文茵面颊微红,视线朝站在一边的薛霭看去,“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一定会照顾几位妹妹的神格窃取综主希腊。”说完她拍了拍幼清的手,“不过清妹妹懂事,到时候还不知谁照顾谁呢。”
幼清掩面而笑:“我没有周姐姐妥帖。”说完就听到薛潋在院子大呼小叫的喊着她的名字,幼清笑道,“三表哥喊我,我去看看。”便下了台阶往那边去,薛思琴在后面道,“提着灯笼,别脚踩空了。”
幼清应是人已经走远了。
周文茵就转头过来望着对面,很远听不清薛潋在和幼清说什么,但是却能看到她对着幼清又是比划又是大笑的,幼清则俏生生的立着微微笑着望着薛潋,她收回目光朝薛霭看去,不知何时薛霭已经不在身边,她抬眸去找,就见薛霭正站在廊下对着丫头吩咐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就见那丫头从暖阁里将幼清大红的斗篷拿出来跑着送去了对面。
周文茵脸上的笑容随着烟火消失在夜色中。
“周表小姐。”有小丫头站在她身后,周文茵回头去看微微一愣,小丫头笑着道,“大少爷说这会儿起风了,让奴婢把斗篷给您送过来。”
周文茵望着那件斗篷,心情复杂的朝薛霭看去,薛霭也正望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周文茵重新展开笑颜。
“你胆子太小了。”薛潋嘲讽幼清,“就拿着香头点了这引线就好了,你哆嗦什么,有我呢,别怕!”
幼清无奈的拿着线香,叹气道:“我在一边看着就是,你自己点不成嘛!”薛潋皱眉嫌弃的道,“三妹要点我都没舍得,这是今年的最后一个了,你到底点不点?!”
“知道了。”幼清伸着线香,就觉得她要再不点,薛潋能押着她,“就这样?”
薛潋点着头,显得很兴奋:“你快点,这颗最大,肯定也最好看。”
幼清便点了,耳边听着嘶嘶的声响,她提着裙子转头就跑,薛潋望着幼清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蹿的老远,大笑着道:“胆小鬼。”说完自己也捂着耳朵跟在幼清后面跑,身后砰砰的声音窜了天,头顶上明亮一片,薛潋拽住幼清的胳膊指着天上道,“看,多好看,我就说这个是最好看。”
黄的花,红的蕊,靛蓝的颜色梦幻的点缀着天际,确实很漂亮,幼清昂着头脑海中响起十岁那年在福建时的光景,不由眼角微湿……
她在这里温暖,幸福,父亲却不知道有没有一顿像样的饭菜,身边有没有人陪着他喝一口酒说几句话。
“方表妹。”薛潋转目过来看着她,朝她眨了眨眼睛,“那还有地响,你要不要玩?”
幼清黑脸:“你和二表哥玩吧,我在一边看着就成。”说完也不管薛潋喊她径自往抚廊跑去,薛潋撇撇嘴让二子去拿地响来。
“三哥最偏心。”薛思琪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站在一边,望着幼清跑回来发着牢骚,“我和他磨了半天他也不让我点,却偷偷把清妹妹喊去了。”
幼清尴尬的笑笑,站在薛思琴身边,薛思琴低声问道:“没吓着吧,三弟最喜欢胡闹了。”
幼清摇摇头,耳边就听到薛明轻声问周文茵:“我房里还有几枚,你和二妹想点着玩的话,我让人搬过来。”
“我不用的,这东西吓人的很
绝宠腹黑药妃。”周文茵摇摇头,笑望着薛思琪,“二表弟那边有,你要是想玩让他带你去玩好了。”
薛思琪立刻点着头,扯着薛明的袖子要放烟火。
“我让他们去拿。”薛明说完吩咐刘穗儿去搬烟火,自己则带着薛思琪往薛潋那边而去,周文茵笑着过来和幼清说话,“我当你会害怕呢,没想到你竟是点着了。”
幼清总不能说她被逼无奈,只得笑道:“有三表哥在,我胆子也大一些。”周文茵笑着点头,“三表弟虽有时有点孩子气,可做事却是仔细的很。”又贴着薛思琴的耳边轻声打趣似的道,“方才两个人站在那边,一个红一个绿的真是登对的很呢。”
薛思琴从来没有想过幼清和薛潋,她微微一愣不由朝幼清看去,就看见她正弯着眉眼看着远处的薛潋,嘴角微翘露出一丝明艳的娇憨来,她心里一动。
是啊,清表妹和三弟年纪相仿,又能说到一起去,清表妹稳重沉静三弟活泼好动,两人一动一静两相皆宜,她不由高兴起来,母亲还担心表妹将来出嫁的事,这不,家里不是有个现成的。
周文茵看着薛思琴露出沉思的样子,微微笑了起来。
房里,薛镇扬和薛镇世夫妻二人并着薛思画正坐着喝茶,薛镇世好奇的问道:“听说严次辅担了赈灾之事,还勒令户部拨银八十万两,年后便派遣巡抚去往受灾的州府?”
“是。”薛镇扬放了茶盅,点头道,“本是职责所在,他不过顺水推舟在圣上面前表态立功罢了。”
薛镇世点头,奇怪的道:“外头都在说这一次严阁老有些奇怪,以往圣上不论推行什么政令,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反对,这一次只是上了两封奏疏就没有声音了,私底下有人说严阁老年纪大了怕了圣上,所以不敢再和以前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行事了。”
这事是严阁老为了大局的妥协,薛镇扬当然不会直言告诉薛镇世,他云淡风轻的一句带过去:“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严阁老自有他的谋算。”话语一顿,他望着薛镇世道,“如今家中还有多少银子,二十万两可能抽调出来?!”
薛镇扬话一落,薛镇世心里咯噔一声,额头上立刻冒出汗来,惊恐的朝一边枯坐着的刘氏看去,刘氏心也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薛镇扬看着夫妻两人都不说话,顿时皱了眉头,“今年不是说各个铺子收益不错,加上往年的存额,二十万两不会没有吧?”一顿又道,“二弟和弟妹放心,这钱是用于朝中的,算是兄长借你们的,不出两年我会悉数还会公中。”
“不……不是这个意思。”薛镇世摆着手,嘴里发苦有口难言,这会儿广东那边还没有消息,就算是有消息,银子都换成了货等悉数收回来也要一年半载,现在让他拿银子,莫说二十万两就是两万两他也要算计算计,“就是一时半会儿恐怕挪不出这么多来。”又道,“大哥不知道,年底许多铺子都进了货,银子都压在货里,您若是要恐怕还要再等一等。”
“这钱等不得。”薛镇扬话语干净利落,“还劳你和弟妹想想办法,开年就得用上,若二十万两没有,十万两也可!”
薛镇世不由自主的砸了砸嘴,望着刘氏。
“大哥,如今不管是二十万两还是十万两只怕都有些难。”刘氏干干的笑着,“您看,两万两行不行?”
当他是要饭的?!薛镇扬顿时沉了脸,他虽不管庶务可对家底还是清楚的:“此事关系重大,没有可商议之处,开朝前定要帮我把银子凑上。”态度很强硬,这个家还没有分,钱是大家的,他拿钱又不是用在不正经的地方,乃是关系社稷的大事,莫说这点钱不会给家里压力,就是卖了宅子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大哥这话说的。”刘氏也不高兴了,“您要钱伸手就拿,冬荣也没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当即就能给您变成银子来,您不做生意不明白,这钱只有投出去才能利滚利的进来,我们也不知道您要用钱,还这么急,这立时三刻我们没有办法啊。”
薛镇扬满脸阴郁,忍着怒气。
“弟妹这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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