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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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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夫人很受用,薛思琪在她眼中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喜欢不喜欢就摆在脸上,她颔首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常来!”
  薛思琪嘻嘻笑了起来。
  廖大奶奶就走过去,指着红木匣子道:“娘,这是送给弟妹的吗,里头装的什么?”话未落,就已经打开了匣子,随即愣一愣,道,“哎呀,娘可真是偏心,给弟妹体己钱,我这里您却是不管不问了重生之大天王。”一副很吃醋的样子。
  “你当初嫁进来时我怎么没有给你。”廖夫人有些不高兴,“更何况,你和少傥手里有生意,不像他们夫妻两个,靠少仲那点俸禄过日子,争这个做什么。”
  廖大奶奶脸色一僵,干干的笑了两声,又拉着薛思琪的手,道:“娘说的也对,是大嫂吃干醋了。往后你们要是手头紧,来和大嫂拿,千万别客气。”
  “好!”薛思琪懒得和她说,更何况她刚进门还没摸清楚脉路,不好撕破脸,但是她不喜欢这位里廖大奶奶,太小心眼了。
  廖夫人不想再聊下去,便和薛思琪道:“这几日你也累了,趁着少仲还没下衙,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用膳时我们再说话。”
  “好!”薛思琪点着头,和廖夫人告辞,又和廖大奶奶点点头,转过去抱着那个匣子就笑嘻嘻的出了门,等她一出去就垮了脸,春荣好奇的问道,“奶奶,太太给了您什么东西?”
  “银票。”薛思琪挑挑眉,“不过惹的有人眼红了,又不缺钱,还摆出这副臭脸来。”话落,哼了一声。
  春荣是见识过廖大奶奶了,所以就低声道:“您忍一忍,她们明天就回去了,往后交集也少,能不闹翻就不要闹翻。”
  这一点薛思琪还是懂的,她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将手里的匣子交给春荣,道:“收着吧。”便大摇大摆的要回房,刚到门口春荣拉着她,“您……要不要换身衣裳?还有鞋子。”
  “哪有这么多事。”薛思琪一脸的不高兴,觉得廖杰太麻烦了,她还没见过有人进房一套衣服,一双鞋,出来一套衣服一双鞋,手不管碰过什么都要洗,睡觉前像狗似的到处闻……
  “姑爷爱干净,您就顺着他一点,也不费事。”春荣说着拿了鞋和衣裳来,哄着薛思琪换,“您不也有各种各样的习惯吗,夫妻两个成亲,总要一个让着一个,要不然岂不是天天闹。”
  薛思琪瞪眼,气呼呼的道:“算了,我不进房总可以了吧。”说着去了暖阁,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不搭理春荣,翻个身就睡着了,春荣叹了口气拿毯子给她盖上。
  晚上廖杰下衙回来,梳洗换了衣裳望着春荣道:“奶奶呢。”
  “在暖阁里呢。”春荣给廖杰倒茶,廖杰看了看她的手,又看看茶盅,转身进了暖阁,就看见薛思琪夹着大迎枕睡的又沉又香,他摇了摇头正想喊她,却看见一丝晶莹剔透的银丝挂在她嘴角,廖杰脸色一变走过去将薛思琪推醒,薛思琪睁开眼迷蒙的看着他,“你回来了。”然后很自然的拿衣袖在嘴角一擦,翻身坐了起来,“我怎么睡这么久!”
  廖杰咧着嘴看着她,那样子就跟薛思琪做了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愕然道:“你……你刚才为什么不拿帕子,你怎么能用衣服。”然后指着她的衣服,“快换了。”
  薛思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就沉了脸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你在嫌弃我?你凭什么嫌弃我。”廖杰见她生气了,语气便有些缓和下来,“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觉得你明明可以用手帕的。”
  这三天薛思琪觉得自己已经成受气包了,她蹭的一下站起来,瞪着廖杰:“怎么着,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用袖子擦嘴?帕子是布衣服不也是布,只有我舒服用的顺手,你管的着吗调教贞观。”
  “你这是强词夺理。”廖杰指着她的袜子,“你的袜子也是布你怎么不擦?不管什么东西都它原本的用处的!”
  薛思琪被气笑了,她噗通在炕上坐下来,开始脱鞋子,然后脱袜子,廖杰指着她:“你……你打算做什么。”薛思琪就拿着自己刚刚脱下来的袜子,道,“我今天就要告诉你,袜子也可以擦嘴!”说着,抓着袜子就真的要去擦嘴。
  “你真是疯了。”廖杰一把抓着她的衣袖,又想起来她刚刚用衣袖擦嘴的,立刻松开,薛思琪见他这样,就气是随手将袜子丢在廖杰身上,廖杰恶心的一蹦老远,指着薛思琪道:“你还有没有点礼貌规矩,你平日就是这样与人相处的?”
  “错!”薛思琪赤脚站在地上,叉腰道,“我只对你这样,对别人我都是客客气气的。因为他们不会和我计较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更不会抓着我私事说个不停。”
  廖杰瞪她,拂袖而去。
  薛思琪哼了一声,坐在炕上,越想越气,她光着脚就追了出去,喊住正走到门口的廖杰“廖少仲。”
  廖杰回头看她,薛思琪就昂着指了指卧室,廖杰还没有反应过来,薛思琪就穿着一只鞋露着一只脚,蹬蹬的往卧室跑,边跑边道:“我非要恶心你。”
  “站住。”廖杰反应过来,忙追了过去,在门口一把将薛思琴拦腰抱住,薛思琪踢着推着,“你放我下来。”
  廖杰狠狠的道:“不放!”然后把她压在自己怀里,抽出一只手照着她的屁股就打了下去,“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让你故意!”他打的并不重,可是薛思琪气的不行,一使劲儿就从他怀里拱到了地上,“你太可恶了。”蹭的一下溜进了房里。
  廖杰不能忍,追了进去,薛思琪就朝床上跑,她今天不但要踩,晚上她还要睡着上面,廖杰接着搂着她,弄的急了眼也不知该怎么收拾她,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来。
  薛思琪一愣,顿时又踢又掐又推,廖杰死死的将她搂在怀里。
  方才她们这么一闹,家里半数的人都听到了,丫头婆子站在院子往房里看,廖夫人也匆匆赶了过来,可房门口一站,看到的不是两个人打架,而是在亲热,她顿时失笑朝大家摆了摆手,道,“都忙去。”亲自替他们关了房门。
  薛思琪被吻的上气不接下气,廖杰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薛思琪缓过起来怒目瞪着他,廖杰觉得就道:“咱们……出去说?”
  “不行。”薛思琪的气还没消,今儿她要不赢了,以后一辈子都得被廖杰压一头,她不能忍,想到这里她转身就往床上爬,廖杰扑着她,薛思琪一转身就将他反摁在床上,骑在他身上照着他的屁股就打了两下,“你敢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别闹了。”廖杰觉得自身浑身如针扎似的难受,薛思琪眼睛就骨碌碌一转,想到了个主意,她不怀好意的笑着,开始去剥廖杰的衣服,廖杰捂着拽着,“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她脱不动廖杰的,就开始脱自己的,三两下就脱的只剩下胸前红艳艳的肚兜,上头绣着胖头娃娃,圆滚滚的非常可爱,裹在在薛思琪浑圆白皙的胸前,就和熟透的苹果一般,耀眼夺目。
  廖杰呼吸一窒。
  薛思琪趁其不备,就把他外套就给解开了,再是中衣……
  照着廖杰亲了亲,然后就道:“我没刷牙,没洗脸,没洗澡,我脚上还有泥,你要不要?”说完,啪嗒一下解开了肚兜,廖杰咕咚一声咽了口水,“先……先洗澡……”
  薛思琪开始脱裙子,问他:“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然后趴在了他的胸口武道进化系统。
  廖杰就觉得自己抱了个脏兮兮的煤球在怀里,可是……他望着薛思琪娇俏的小脸,忽然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上:“管不了了,你这个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薛思琪顿时乐了起来,这才对,她要不把他掰过来,往后她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两个人翻来覆去的折腾了许久,等事情一完廖杰就喊春荣:“打水来。”春荣早就提着热水在外面等,虽觉得两个人有些胡闹,可新婚夫妻感情好,闹腾点也没什么,便垂着头提着热水进来,一会儿又埋头出去。
  廖杰看着薛思琪,道:“你去洗洗,我让让换床单,再将房里好好清扫一遍。”
  “不要!”薛思琪困了,抱着枕头道,“我不想动。”她今天就是整他的,这个时候不能认输。
  廖杰看着她这样儿,又舍不得再去打她,想了想拦腰扛着她就往净室走,边走边咕哝道:“……谁知道娶了这么个母夜叉!”
  “你说谁母夜叉。”薛思琪大吼一声,照着他的肩膀就咬,“跟我道歉!”
  廖杰疼的嘶嘶的抽气跨进了浴桶里,将薛思琪也丢了进来,哄着道:“好,好,我道歉!”
  薛思琪这才松了口。
  第二日廖杰去朝堂,在金水河边碰到了祝士林和宋弈,三个连襟互相抱了抱拳,祝士林就指着廖杰的腿,道:“少仲,你这腿怎么了?”
  “没事。”廖杰当然不会告诉祝士林,这是他昨晚和薛思琪一起沐浴时,将浴桶打翻了磕着他的腿才弄的,这要是说了,往后他在两个连襟面前还怎么抬的起头来,“走吧,我娘今儿回去,我去点个卯还要回去送我娘。”
  祝士林就和宋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就想到了薛思琪的脾气,又见廖杰这样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就大约猜到了。
  宋弈入了西苑,圣上见着他就道:“你这两日没来,朕见着承修了!”说着一顿,道,“若非张澜领着,朕还认不出他就是承修。倒是这孩子不错,还和朕论经说道!”
  宋弈挑眉,微笑着道:“微臣似乎记得十一皇子今年十岁。”他和圣上前后走着往万寿宫而去,圣上回道,“朕问了他,说是十岁。还算懂事乖巧,比他那几个哥哥好多了。”
  “父子连心。”宋弈捧着道,“便是没有见过,他也知道和圣上亲。”
  圣上深以为然,颔首道:“或许是朕年纪大了,你说这话倒入了朕的心。”话落,又道,“朕正想问问你,他年纪也不小了,若不然让他搬去十王府?”
  “圣上英明。”宋弈说着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此乃您的家事,微臣不敢妄言干涉。”
  圣上就喜欢宋弈这一点,比严安还要聪明,不该说的事一律不说,不该参与的事他从不冒进逞能,可若他需要他时,他却又能说出自己的独到的见解重生在美国。
  “稍后你也看看他。”圣上说着顿了顿,道,“前儿朕问他可识字,他说他不识。朕打算给他启蒙,稍后你见着曾学士,和他说一声!”
  宋弈颔首应是。
  晚上回去,幼清到院门口来迎她的,笑眯眯的道:“什么事这么高兴?”他见宋弈眼底都是笑意。
  “倒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宋弈和幼清并肩往里面,微笑道,“今日早上在金水河边碰到少仲了,他拐着腿,似乎是受伤了!”
  幼清听着一愣,看着宋弈,道:“怎么受伤了,严重吗?”话落,就想到了薛思琪,惊愕的道,“不会是两个人闹起来了吧?”
  宋弈不置可否。
  幼清越想越觉得可能,便担忧的道:“二姐脾气上来,是谁都不认的,她要不把心里的那口气给出了,是断不能消停的。”说着一顿,又道,“廖大人如何,没有和你埋怨吧?”
  “没有。”宋弈进了卧室,幼清服侍他换了衣裳,两个人又结伴去了暖阁,采芩上了茶,宋弈道,“少仲有些太过爱洁,但性子很好,鲜少会发脾气,应该不会和姨姐闹腾。”
  廖杰不会,可是薛思琪会,尤其是薛思琪最怕麻烦,像廖杰那样进门换鞋出门换衣,一天洗手不下百十次,她定然是忍受不了的,她几乎能想象两个人是怎么“斗智斗勇”的。
  其实,吵也好,闹也好,只要有个度其实倒无所谓,不但不会离心反而感情越发的浓厚。
  两个人说着话,外头就听到了脚步声,随即蔡妈妈笑着探了脸进来,和幼清道:“太太,寿山伯府来人给您送请柬!”
  “请柬?”幼清听着一愣,就和宋弈对视一眼,她道,“有件事你可听说了,郑六爷纳了二叔在外头生养的文姐儿。”可是毕竟是纳妾,总不会大张旗鼓的摆酒席吧。
  宋弈听说了,挑了挑眉,笑道:“那实该恭喜郑六爷才是。”
  幼清便和蔡妈妈一起去了宴席室,在里头见了郑家的婆子,婆子将请柬给幼清,道:“是我们三小姐,婚期提前了!”
  是郑玉?不是婚期定在明年吗?这个时候就要嫁了啊,还是远嫁到江阴这么远的地方。
  幼清就想到了上次郑玉做的事情,估摸是郑夫人现在得空,要处理这件事了。
  嫁了也好,轮不着她来心疼她替她鸣不平,更何况,她即便是远嫁郑家也不会亏待她的。
  “到时候一定去喝喜酒。”幼清笑着应了,婆子打量了一眼幼清的神色,想到来前郑夫人吩咐她的,让她留意宋太太,不论她高兴不高兴都要回来回禀,如今见宋太太满面笑意,婆子便暗暗记下,行了礼告辞,“奴婢的差事办了,便不打扰宋太太,告退!”
  “蔡妈妈送这位妈妈出去。”幼清看来眼蔡妈妈,蔡妈妈就笑着送婆子出了门。
  幼清拿着请柬重回了暖阁递给宋弈看,笑着道:“还真以为他们会请我去喝郑六爷纳妾的酒。不过也是我多想了,郑夫人怎么也不会送这样的请柬给我守望黎明号。”
  “八月二十二?”郑辕微愣了愣,笑道,“倒是和赵家的婚事前后的日子。”
  幼清一愣这才想起来,赵子舟的婚期就是八月二十六,前后相差几日的功夫,且两个人也是,一个嫁去江南,一个娶的是江南的女子。
  “不过喝个喜酒。”幼清将请柬收了,和宋弈道,“我们去用膳吧。”
  宋弈颔首,幼清就吩咐采芩去请方明晖和封子寒。
  “我正有事和你们商量。”封子寒一进来就道,“天气渐冷,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草药不受冻?”
  其他三个人都愣一愣,幼清问道:“要如何不受冻?”
  “那草药养在温热地方的,现在天气冷了,它们这几日就蔫了,我怕被冻死。”封子寒一脸的苦恼,“若是下雪,岂不是一棵都保不住。”他挠了挠鸟窝似的头发催着大家,“快帮我想办法。”
  “搭个房子好了。”幼清笑着道,“将他们都移去房子里待着,就跟那花房似的,里头还能烧个炉子。”她话落,封子寒就摆着手,“我这里问题解决了,那路大勇那边种了那么多怎么办!”
  “这个……”幼清也想不到,路大勇那边好像种了半亩地的样子,那么大的面积,要弄起来还真是不容易,而且,可能也来不及!
  封子寒唉声叹气的道:“是我考虑不周。”
  “能种多少便是多少吧。”宋弈淡淡的道,“有你那一些已经够用了。”
  封子寒摇着头:“不行。”想了想他道,“若不然你派人去元氏那边看看?”
  宋弈微微颔首,道:“也可!”两个人就没有再说。
  幼清觉得有些奇怪,元氏不就是元瑶的家嘛,前头元瑶才被宋弈安排人送了回去,后面她就没有再听说过元氏的事情,不过……最近也没有看到方徊和阿古几个人,难不成都去陕西了?
  晚上她和宋弈洗漱完躺在床上,幼清好奇的问道:“方徊和阿古是去陕西了吗?”
  “嗯。”宋弈微微颔首,解释道,“顺便去办些事情。”
  顺便办些事情,那就是去收复元氏的了?他将人家嫡出的小姐收在自己麾下,如今又将人打断了筋骨送回去,元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宋弈要一不做二不休将元氏收了才成。
  “那你早些时候怎么不办?”幼清想不通,宋弈就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所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元氏便就是那小人,这些人元瑶心甘情愿的留在望月楼,元氏便不敢找我们麻烦,如今我将元瑶送回去,元氏定然会兴风作浪。”京城的人不知道元氏在陕西的作为,但凡有和他们作对的人,他们便会阴招百出,不置人于死地誓不罢休。
  “你当初留着元瑶,不单是为了控制元氏吧。”幼清撑着下颌看着他,“是为了元氏的什么东西吗?”
  宋弈挑了眉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微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解释道,“元氏有道独门秘术,从不外传。早年我偶尔得知后,曾上门求教过……”他说着微微一顿,幼清就坐了起来,惊奇的看着他,“所以,你就打算用抢的?”
  宋弈轻轻笑了起来:“倒也不算抢,算是交易吧,只是他们得了便宜却反悔了,我自然就会再客气了穿入中世纪。”
  “原来如此。”幼清重新躺了下来,靠在宋弈的肩膀上,道,“要不然我还奇怪你为什么留着元瑶呢。”却没有问他元氏到底是什么,但总感觉和封子寒种的草药有关,还有她曾听说过老安说去元氏拿什么东西,应该也是和这个相关。
  “睡吧。”宋弈在她额头亲了亲,抱着她躺了下来,幼清拱了拱,道,“眼见就要进九月了,远的地儿我开始准备年节礼了。”她趴着看着宋弈,长长黑黑的青丝披散在如玉似的肩头,道,“临安宋府……要不要送节礼?”
  “送不送都成。”宋弈微微一笑,幼清便道,“那就不送了,省的麻烦!”
  宋弈的视线落在她的面颊上,她正对着自己笑,笑容间自然而然便流露着独属于她的清雅和娇媚,勾的他心头一跳,眸色便暗了暗捏着她的下颌便吻在她的眉眼,鼻尖,唇瓣……
  幼清咯咯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宋弈啄了啄她的唇,宠溺道:“真甜!”
  “是吧。”幼清也回亲了他一下,撒娇道,“我吃了糖的。”
  宋弈就捏了捏她的面颊:“糖在哪里,给我尝尝。”便顺着她的唇瓣一路找了下去,幼清笑着推着他道,“那有你这样的,分明就是流氓行径。”
  宋弈笑,手探进她的衣襟里。
  第二日一早,幼清尽管累的很,可还是强撑着起了床,刚梳洗换好了衣裳,赵芫来了,幼清迎着她进门,问道:“你来了,怎么没有带茂哥儿?”
  “我来有事和你说。”赵芫说的有点急,道,“我才听说,前儿琪儿和廖大人在家里打架了。”
  幼清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咳了起来,她用帕子擦着嘴,道:“还真动手了?”她昨天晚上还担心薛思琪和廖杰脾气不合会动手,没想到今天就真的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愕然道,“那二姐受欺负了没有,廖大人动手了?”
  “她还能吃亏!是廖大人受伤了。”赵芫掩面一笑,道,“听说腿被琪儿踢肿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幼清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了一刻想起廖夫人来,问道:“廖家的人是不是还没有走,二姐这样,廖夫人没有说什么?”
  “廖夫人走了。”赵芫回道,“我倒是没有听到廖夫人说什么,但是娘知道了就让陆妈妈去了一趟,将琪儿训斥了一顿,她正堵着气呢,说八月十五也不回家了。”
  幼清叹气,无奈的道:“等她气消了就好了。”赵芫就道,“我看我们两个一起过去一趟劝劝吧,这样下去,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幼清还没有去过廖府,想了想就应了,笑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和爹爹还有封神医说一声。”
  过了一刻,两个人就坐了马车往棋盘街的方向而去,廖家的宅子位置很好,廖杰每日去衙门都能比别人少走点路,车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到了廖府,薛思琪听到了便在垂花门迎她们。
  宅子并不大,是个小小的三进,四个院子,薛思琪住在正院里,幼清和赵芫随着薛思琪进了房里,赵芫一坐下就急着问道:“你和廖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上朝机都一瘸一拐的唐朝大宗师。”
  “我就踢了一下。”薛思琪皱着眉道,“没想到踢成这样。”她为此这两天都依着他,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反驳。
  赵芫叹气,道:“你都成亲了,可和在家里不同,若是一直这样,什么样的感情能禁得起消磨。”
  “知道了。”薛思琪一副认错的样子,又看着幼清,道,“你不说我两句?”
  幼清失笑,道:“我可是妹妹,不敢说你。”薛思琪这一世没有和孙继慎在一起,她已经很满足,至于别的事,她也就干涉不了了。
  薛思琪抽抽鼻子,诉苦道:“你们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将廖杰各式各样的习惯说了数落了一遍,最后道,“换做你们,你们也受不了。”
  幼清和赵芫就听着她说了半天,也听的瞠目结舌,算是明白了薛思琪为什么会忍不住!
  “那你就慢慢来吧。”赵芫也没话说了,道,“一口吃不了胖子,你得用点手段才成。”
  薛思琪眼睛一亮,点着头道:“对哦,大嫂将大哥收的服服帖帖的,幼清和宋大人可谓是如胶似漆,看来你们都有各自的法子,快和我说说,我也学一学!”
  幼清和赵芫皆是笑了起来。
  在廖府用了午膳,幼清和赵芫才告诉回去,两个人在胡同口分开,幼清回到家里,刚到门口便碰到一顶宫轿从门里出来,对方也看到了她索性停了下来,幼清也掀了轿帘朝对面看去。
  是凤梧宫的端姑姑。
  “端姑姑!”幼清笑着走了出来,端姑姑朝她行了礼,道,“宋太太。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请您到宫里去一趟,没想到您不在,这本打算回去复命呢。”
  幼清讶然,道:“我去外面了,真是对不住。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吩咐,若不然我现在换身衣裳随姑姑去宫里?”
  端姑姑笑着道,“其实没有要紧的事,宋太太不必紧张。您知道宫里一直在修葺,直到现今儿才算有点样子,娘娘就想着请几位太太去宫里坐坐,一来她还没有向您道谢,当初在照拂大皇子妃和两位小郡王的恩情,二来,也和众位夫人乘着在中秋节前小聚一番!”
  现在宫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她办起事来自然也就比以前更自在一些。
  “是!”幼清点头应道,“那妾身明日一早便去宫中。”
  端姑姑笑着应是,告辞上了轿子,幼清站在门口望着渐行渐远的轿子,眉头微蹙。
  恐怕以后和皇后打交道的机会越来越多了……

  191 打架
  幼清第二日一早将宋弈送出府,便回房换了衣裳,在梳头时想起什么来,对绿珠道:“今儿你就别和我一起去了,你的婚期越来越近,得抓紧时间筹备。”
  “也没什么事。”绿珠将首饰盒里各式各样的发钗出来,摆在桌子上挑着,咕哝道,“……奴婢都不想成亲了。”
  成了亲至少得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在幼清身边做事,她不想这样。
  “说傻话。”幼清白了绿珠一眼,叱道,“你不想成亲和江泰说去,别在我面前嘀咕,我可不想给你做主。”
  绿珠嘻嘻笑了起来:“太太别生气,奴婢就只是说说。”话落又道,“其实奴婢不去,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
  幼清不和她啰嗦,转头去吩咐采芩:“你喊周芳和玉雪还有小瑜随着我一起去。”
  采芩应是而去。
  幼清梳了一个牡丹髻,别了一支赤金的石榴花发钗,脑后则是一只玉质的梳篦,穿的是橘色撒红花的滚边褙子,下面是条鹅黄的马面裙,清清爽爽的出了门,玉雪和小瑜有些紧张的站在院子里,因为有采芩和绿珠在,两个人虽跟着幼清好些年,可都只是做院子里的事情,幼清的身边事依旧是插不上手的。
  今儿,她们是头一回跟着幼清去宫里。
  周芳倒是很镇定,简单拾掇了一番朝幼清行了礼,四个丫头便簇拥着幼清往垂花门而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戴望舒的鞭子声,幼清微微一愣回头望着周芳:“路大哥不在,她一个人在练吗?”
  “是!”周芳也朝那边看了看,只能看得到戴望舒孤零零的影子,“她都是独来独往,出了找路大哥练鞭子,旁的人她都是一概不找的。”其实家里有些人可以陪她练的。
  幼清想了想,和小瑜道:“你去把戴望舒请来。”小瑜提着裙子跑过去,过了一个戴望舒缠着鞭子快步走了过来,超幼清行了礼,并不知道幼清找她什么事。
  “倒是没有要紧的,我要出门,见你在这里练功,便喊你来说说话。”幼清望着戴望舒,仿佛想起了什么,“说起来,路大哥受封神医之托种的草药,怕是不能过冬,可以他的性子,指不定就要在庄子里搭棚子护着草药,可他一人肯定是忙不过来,你若是闲着可愿意去庄子里帮帮他?”
  戴望舒一愣,看着幼清:“夫人……奴婢不想去。”她的话一落,周芳就皱了眉头,幼清倒是没有什么,微笑道,“这事儿随你的意思,你若不想去,那便不去!”
  戴望舒点点头。
  幼清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只是戴望舒这个人的性情很古怪,独来独往不说还常会得罪人,但唯有和路大勇一来二去反而越来越熟,渐渐的她便生了点别的想法,路大勇一直一个人生活,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若是戴望舒对他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她很高兴也很愿意撮合一番。
  现在看来可能是她想多了。
  “走吧。”幼清不再多说踏着脚蹬进了马车的车厢,采芩和玉雪以及小瑜也跟着上了车,周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撇了眼戴望舒,坐在了车辕上,赶车的婆子挥了鞭子,马车得得的动了起来,戴望舒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刻她忽然快走了几步,“夫人!”
  马车停了下来,幼清坐着没动,就听到车外戴望舒低声道:“奴婢愿意去!”
  这是心里经过纠结交战的结果吗?这么说来,她没有看错?幼清心头一喜,声音却没有方才的热情了:“你不要勉强,庄子里日晒雨淋的,比家里艰苦多了。”
  “奴婢从来不在乎这些。”戴望舒蹙眉道,“奴婢不愿意去是因为不想看到路大勇。”
  那现在怎么又想去了呢,幼清扬眉,谁知道戴望舒接着又道:“奴婢现在想去,是……是怕他忙不过来。”
  不管什么原因,幼清都不在乎,她笑着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干涉不了的,你若真打算去庄子里,今儿便收拾准备一番,明天就去。走前跟蔡妈妈说一声,我让她给路大哥准备了冬衣,你一并带过去。”
  戴望舒应了一声。
  幼清出了家门,马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皇城的西侧门,周芳过去报了家门,小黄门没有半分为难和阻拦,便放了她们进去,依旧是并不陌生的长长的甬道,幼清走的不快不慢,引路的内侍时不时回头好奇的看看幼清,又垂着在前头带路,走了一刻便在一道角门口停了下来,众人穿过那道门,幼清就看到凤梧宫的牌匾,有凤梧宫的女官迎了出来,小内侍笑着告辞而去。
  “宋太太好!”女官行了礼,“皇后娘娘在正殿和几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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