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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没有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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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夫人点了点头,“凉儿的小命虽然保住了,不过身体很是虚弱,白膺提议让他跟他上山习武,好强身健体。我们当时只是想他的身体能恢复就好,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武学奇才。”
孙满满没说话,谢夫人他们都不是武林中人,所以可能不知道,但懂武功的人,都多多少少能看出来的,估计是白膺在给谢凉疗伤的时候,就发现他天赋极高了。
“唉,这都是他的机缘啊。只不过这件事之后,凉儿就变得格外怕水了,别说再没去过河边,就连我们府里的小池塘,他都再也没靠近过。”谢夫人说到这里,握住了孙满满放在膝盖上的手,“所以你别怪凉儿今天生这么大的气,他应该吓坏了。”
“嗯,我没有怪他,确实是我不该跳进池塘……”她说着又有些担心,“阿凉没事吧?”
“放心吧,他没事,我刚才去看过了。”
“那就好。”孙满满在心中松了口气,便听有人来敲她的房门。茴香出去看了一眼,是谢凉和他的表妹,带着闯祸的小祖宗来了。
谢凉也已经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孙满满看见他,便有些紧张,好在谢凉没有再说她什么,只是道:“千彤听说你落水了,特意来看看你。”
千彤?孙满满打量着他身旁的那个妇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应该就二十岁左右,个子不高,脸蛋小小的,五官也十分秀气。
她朝孙满满笑了笑,把自己的儿子往前推了推:“孙姑娘,不好意思,都是贝贝淘气了,我特地带他过来跟你道歉的。”
孙满满顺势盯着扔掉她泥人的熊孩子,那孩子似乎还不服气,撅着嘴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说完对不起后,越千彤便笑着对孙满满道:“贝贝也道歉了,今天这事儿相信孙姑娘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谁说我不会放在心上?”孙满满生气地看着贝贝,“他这个态度是来道歉的吗?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越千彤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她抿了抿红唇,笑容不再似刚才那般自在:“孙姑娘,贝贝今年才四岁,自然是还不懂事,你不会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计较吧?”
“他不懂事你该不会也不懂事吧?”孙满满顺势看向了说话的越千彤,“且不说他擅自将我的东西往池塘里扔,就说那泥人,是我放在我的房间里的,他怎么拿到的?你平时难道没有教过他,不能乱进别人的房间,更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吗?”
越千彤被她说得好不尴尬,语气也跟着冲了起来:“一个泥人,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犯得着这样说吗?”
“怎么犯不着,那个泥人是我和阿凉的定情信物!现在被你们害得都糊成一团了!”
越千彤一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谢凉看着孙满满气鼓鼓地坐在那里,脸都气红了,便走上前安慰道:“没事,我已经在帮满满做簪子了,很快我们就有新的定情信物了。”
他说得这样直白,房里的人都有些尴尬,谢夫人站起身,拉着越千彤往外走:“千彤啊,这事儿确实是贝贝不对,回头要好好教育教育他。我们出去聊,就不打扰满满姑娘休息了。”
他们走了之后,茴香也跟着出去了,房里顿时就剩下谢凉和孙满满两个人。一时之间谁都没说法,孙满满看了一阵站在身前的谢凉,先开口道:“阿凉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再往池塘里跳了。”
谢凉沉默了阵,也不舍得再说她。他在她床边坐下,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他曾经被水淹水,知道溺水的滋味有多难受。
孙满满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小阿凉……抢救不回来了。”
她说着举起手里糊成一坨的泥人,各种颜色糅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今天在池塘里,她呛了不少水,不过再怎么挣扎,她也没放开她的“小阿凉”。
谢凉终于被她逗得笑了一下,他揉揉她湿润的头发,轻笑着道:“傻瓜,你没事就好。”
孙满满微仰着头,抬着眉梢看他:“阿凉,你那个表妹,是不是喜欢你啊?”
谢凉眨了眨眼,嘴角挂着抹戏谑的笑:“你说千彤啊,小时候好像是与我定了娃娃亲的。”
孙满满的眼睛微微一眯:“哦?那她怎么又嫁给别人了?”
谢凉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我十岁那年,跟着师父上了白月山吗,她不知道我多久才会回来,可能等不及了,便嫁给其他人了吧。”
孙满满道:“那今天她过来,还带着孩子,该不会是来炫耀的吧?毕竟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是孤家寡人呢。”
谢凉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不急。”
第38章
谢凉都不急; 孙满满也没什么可急的了; 她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突然从床上爬起来; 说是要出去把小阿凉埋了。
谢凉抽了抽嘴角; 没说什么,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越千彤和她带来的熊孩子已经没了人影; 不知道是回家了还是在谢夫人的房里。孙满满也没再想他们的事; 就在院子里找了颗树,蹲下来开始挖坑。那石头在树下刨了个不深不浅的,她把手里的泥人放了下去。似乎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瞧了几眼后,仰起头来对站在一旁的谢凉问:“阿凉; 你的小满满还在吗?”
“嗯; 在的。”谢凉应了一声。
孙满满听他这么说,开心地看着他:“那太好了,你把你的小满满拿出来一起埋了吧; 不然小阿凉一个人好孤单好可怜哦!”
谢凉:“……”
不,为什么要让他的小满满陪葬。
他本是不怎么愿意,但看见孙满满那双注视着自己的大眼睛后,只好回房把自己的泥人拿了出来。
孙满满把两个泥人放在一起; 一边埋土一边跟她的小泥人讲话:“小阿凉不怕啦,现在有小满满来陪你了,嘻嘻。”
谢凉:“……”
他觉得她只是不平衡她的泥人没了,而他的还在; 所以才想埋了小满满的。
在树下埋好一个小土包后,孙满满又从花园里摘了一朵花,放到小土包上面。谢凉等她折腾完了,拉着她去洗手,孙满满走在他旁边,有些好奇地问他:“对了,阿凉,上午你和你爹在商量什么事啊?”
“我正想和你说这个。”谢凉侧头看了看她,“最近我们家一批香料要运过来,会经过烟阳,烟阳那边匪患猖獗,我爹说之前有几批货都被土匪劫走,损失了不少钱。他本来想找镖局来护镖,但之前四海镖局刚在烟阳栽了个大跟头,其余镖局有所忌惮,都不敢轻易接镖。”
孙满满眨了眨眼,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爹是想让你帮忙护送商队?”
谢凉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满满真是冰雪聪明。”
“唔……那商队是什么时候过来?”
“下月中旬左右。”如果现在从永新出发,时间还算充裕,“我爹亲自跟我开口,我自是不好拒绝,只不过我们这次下山……”
“没关系的。”孙满满朝他笑了笑,“之前韩盟主他们许了我半年的时间,现在才过去一小半,我们可以先去烟阳,我也能帮上忙呢。”
“嗯。”谢凉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既然决定要出发去烟阳,那我们便要早些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明日一早,我们上鹤鸣山找齐钰,如何?”
鹤鸣派的齐钰,也是不幸遭“孙满满”调戏的江湖四美之一。孙满满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空智这两天一直忙着开解那些被魏无忧抓走的姑娘,可能无暇分。身。”
谢凉道:“没事,不用管他,我们两人去鹤鸣派便行。”
“好。”
“鹤鸣山离这里不远,我们早上去,晚上就能回来。我让娘明天给你做老鸭汤,听说当年她就是靠老鸭汤征服了我爹。”
“哈哈哈哈。”孙满满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难道不是靠美貌征服你爹的吗!”
谢凉微勾着嘴角,朝她眨了眨眼:“那满满要喝吗?”
“要!”
谢府这些年生意做得不错,谢夫人也已经很久没下过厨了,但在听谢凉说满满想喝老鸭汤后,她兴冲冲地就开始准备明天要用的食材了,一直忙活到大晚上才躺下。
此时永新城已褪去了白日的喧哗,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游仙楼外,一抹红影轻盈地落下,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房门。很快,左侧的门打开了一扇,红影矫捷地窜了进去。大门再次关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首领,有消息了。”红曲刚进屋,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便在她的跟前跪了下来。红曲让他起身,问道:“怎么样?”
那人答道:“潼川的消息确实是我们搞错了,他可能一直留在烟阳,没有离开。”
红曲的眉梢微微一动,烟阳,这么巧。
“首领,接下来要再去烟阳吗?”
“嗯。”红曲点了点头,“你们先动身,我随后就到。”
“明白。”
从游仙楼离开,红曲如同来时那般小心翼翼。因为魏无忧被抓,街上巡逻的官兵已经减少了很多,但怎么说,她总觉得城里有些诡异。她趴在房顶上四处看了看,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是魏无忧。
明明应该在牢里蹲着的人,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大街上?
红曲凝了凝眸,朝魏无忧的方向掠去。
察觉到有人急速靠近,魏无忧猛地转身,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把手里握着的药粉也撒了出去。红曲的鼻尖一动,皱着眉头退了两步,面色不善地看着他:“魏无忧,你怎么从牢里逃出来的?”
魏无忧见是她,忽然扯起嘴角笑了开:“没想到真的是你,红曲。我可不是从牢里逃出来的,我是光明正大地出来的。”
他的心里乐开了花,为了给自己减轻罪责,他想捉住红曲将功抵罪,但红曲来无影去无踪,凭他的武功很难察觉她。但反过来,如果他在街上晃悠,以红曲的武功,应该很容易发现他。到时她看见自己,定会像上次那般,忍不住出来多管闲事的。
一切都如他所料,进行得格外顺利。
他拿出藏在手中的竹管,运起内力一吹,小小的竹管顿时发出尖锐的声音。埋伏在城里的官兵收到信号,举着火把武器,倾巢而出。
红曲的眸色一敛,看来之前感觉到的那些杀气,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她飞快地闪身,消失在原地,魏无忧愣了愣,也回过神来往她逃走的方向追去。
官兵赶到魏无忧发信号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没人了,为首的官兵四处看了看,指着前面道:“从这里继续追!”
一大队人马在永新的街道上奔跑起来,穿过一条大街,谢凉忽然从房顶跃了下来。为首的官兵一愣,看着他问:“谢大侠,你怎么在这里?”
谢凉道:“我追着红曲过来的。”他说着,抬手一指右前方,“她在那里!”
众人都朝他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瞥见一抹戴着白纱的红影一闪而过。
“快追!”
为首的官兵举着手大喊一声,大队人马又一窝蜂地朝那边涌去。谢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渐走远,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魏无忧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那抹红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的轻功比不上红曲,眼见着就要被她甩掉了,他再次拿出藏在袖中的竹管,想和刚才一样通知官府的人。刚把竹管放到嘴边,手腕上就猛地一痛,他的手使不上力,竹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谢凉就闪身挡在他面前,魏无忧的眉头一紧,看着他道:“堂堂白月派谢凉谢大侠,竟然和红曲是同党,这事要是传出去……”
“也不会有人信的。”谢凉淡然地帮他补出了后半句。
魏无忧:“……”
红曲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停下来看着他们。
魏无忧眉头紧皱,红曲加上谢凉,他是毫无胜算,就算红曲中了他的药,但也依然不好对付。他的目光又往地上的竹筒瞟去,谢凉像是知道他的心思般,直接一脚将竹筒踩得粉碎。
魏无忧:“……”
就算不能发信号,他相信官兵也很快能搜到这边来,只要他撑到那时,便是他赢了。这么想着,他猛地拔出手里的剑,朝谢凉刺了过去。
他这一剑虽然刺得突然,但谢凉的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只不过在魏无忧的剑从自己面前刺过时,一阵轻烟竟从他的剑上飘了过来。
谢凉第一时间屏住呼吸,还是吸入了一些,他双手使力,飞快地将魏无忧的胳膊往上一折,魏无忧痛呼一声,手里的剑也掉到了地上。
他的额头已经被疼得冒出了冷汗,他早知道谢凉的武功高,但没想到竟然高成这样,他在他面前,如同蝼蚁,哪怕他只是想拖住他们等官兵来,都是在痴人说梦。
他一瞬间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谢凉低头,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魏无忧:“武功不怎么样,花花肠子倒是不少。玷污无辜少女的清白,使卑鄙的手段打伤郑达,还设局想抓住红曲,你自己说,这些够不够你死?”
魏无忧抬起头来看着他,冷笑一声:“要杀便杀,何必那么多废话?我魏无忧一生和那么多姑娘有过鱼水之欢,也算死而无憾了哈哈哈!只不过没有尝到红曲姑娘的味道,还是有些可惜的。”
谢凉的眉头一皱,用脚尖勾起他掉在地上的剑,往前一踢,剑身便猛地贯穿魏无忧的胸膛。
“死不悔改。”谢凉冷冷地吐出这四个字,看着魏无忧咽气。
远处又传来脚步声,听上去人数不少,应该官兵没找到红曲,又往这个方向来了。谢凉没再看魏无忧的尸体,施展轻功掠至红曲身旁,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走。”
第39章
谢凉的话音一落; 就带着红曲飞了起来; 两人在夜色中飞快地穿梭,红曲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不知不觉中他们离城里越来越远; 官兵们的脚步声和刺眼的火光也渐渐远去。谢凉带她到了郊外; 穿过一条隐秘的林间小道,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一个荷花池出现在静谧的山林中; 满池的荷花有的含苞待放; 有的已微微绽开。池中心有一个凉亭,池面上却没有通往凉亭的浮桥。谢凉搂着红曲,足尖在荷叶上轻点; 几个起伏便落在了凉亭里。
这个荷花池修得格外风雅,凉亭上还挂着许多白纱; 随着夜风轻扬。
谢凉将红曲放在长椅上; 身体也惯性地靠了上去。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拍打在对方的脸上。红曲的心砰砰直跳,她知道这和她刚才吸入的粉末有关。
魏无忧撒向她的药是催。情的药; 这倒是符合他这个采。花大盗的身份。
谢凉的手还揽在她的腰间,即使隔着衣料,她也能感觉到他越来越滚烫的体温。她刚才看见魏无忧也对他用药了,想来魏无忧身上也就只有那一种药。
红曲和谢凉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 要想用内力压制住药效,也不是太难的事。但两人似乎都没有要压制的意思,就这样沉默地在夜色中对峙着。
气氛慢慢的就变了味,又一阵夜风轻拂之后; 谢凉嗅到了红曲发梢的香气。这股独特的香气让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他俯身在她耳边,声音喑哑的低语:“放心吧,官兵是找不到这里来的。”
就像是被他的语气感染了一般,红曲的心跳愈发快了。她有些地紧张地吞了吞唾沫,就见谢凉伸手想摘掉自己头顶的纱笠。
“别、别摘!”
她急忙出声阻止,甚至忘了伪装自己的声音。谢凉的动作顿了顿,旋即笑容更深。他没有拆穿她,也没有提醒她,只是轻笑着问她:“为何?”
红曲道:“因、因为我长得很难看,怕坏了你的兴致!”
“……”谢凉沉默了片刻,嘴角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怕坏了我什么兴致?”
红曲:“……”
天呐!她到底为什么会说这种话!都是魏无忧那药的错!
谢凉的手轻轻撩开她纱笠的一角,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看着这么一个小姑娘,懂得还挺多的。”
红曲:“……”
这话莫名觉得耳熟。
他贴得越来越近,她抬手稍稍推开他,羞红脸地道:“你、你把眼睛闭上。”
谢凉眸光微动,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耳边传来薄纱被撕开的声音,紧跟着,一个微凉的东西就贴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是她把凉亭上的白纱撕了一条下来,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谢凉没有反抗,任由她将自己的眼睛蒙上。红曲在他的脑后打了个结,再三确定不会掉之后,才对他道:“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谢凉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朦胧,不过很快,他便开始适应这种朦胧。红曲已经把头顶的纱笠取了下来,他虽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脸,但大致的轮廓还是能辨认的。
“好了?”他轻笑着问,没想到这丫头,还喜欢玩这种的。
对面的人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谢凉勾了勾唇,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竟准确无误的吻上她的唇。
因为刚才一路用轻功从城中心飞到这里,魏无忧下在他们身上的药,发作得更快更烈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吻,像是燎原的火种般,迅速将两人点燃。他吻得越来越深,却越来越觉得不够,他松开她唇,手慢慢向下探去。
怀里的人身体崩得更直了,他能明显感到她的紧张。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靠近她的耳侧,语气温柔:“别怕,我会很轻的。”
因为被蒙着眼睛,多多少少有些不便,还好白纱些微透光,再加上他视力强于常人,进行得还算顺利。在明显感觉到前方有阻挡物时,谢凉停了下来。
“乖,接下来可能有些痛,忍一下。”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十分克制。
“没事,我忍得住……”小时候习武,她吃过不少苦,应该不会比那个还痛吧?
谢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的欲。望:“你要是觉得痛,就咬我。”
他说着把自己的肩膀递了过去,稳稳搂住她的腰,将自己的腰身往前一送。
与此同时,肩膀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他闷哼了一声,接着又忍不住轻笑,她果然还是痛的。
他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咬一口,诱。惑她般地道:“之后,就会越来越舒服了。”
池中凉亭上,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白色的纱幔轻扬,满池的荷花都变得更加艳红。
谢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刚才小丫头走的时候,他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她。他摘下自己眼上的纱巾,像是在回味什么似的勾唇一笑。他没有将纱巾扔掉,而是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后,谢凉也飞身离开了荷花池。
回到谢府时天空才刚露出个白肚皮,他朝孙满满的房间看了一眼,打了些水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床上躺下,谢凉眼睛还没闭上,房门就被人敲响了。他朝门口看了一眼,翻身起来去开了门。
空智见他打开门,不由分说地走了进去,谢凉关上门,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看见他还是这幅淡然的样子,空智莫名就很气:“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他在房间里睡觉睡得好好的,谢凉忽然就闯了进来,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不知他从哪找了块红布让他披上,还扯了张白纱床帐裹在他头上,让他出去把官兵引开。
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有多问就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后来想想,这个打扮不就是女飞贼红曲的样子吗!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听说昨晚官府设局捉红曲的事。
“我听衙门的朋友说,昨晚魏无忧和官府联手,设局引红曲现身。结果最后红曲没有抓着,魏无忧还被人杀了。”现在看来,当时谢凉就是让他扮成红曲引开官兵,好让真正的红曲脱身,“你和红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着她?”
谢凉没答话,空智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昨晚你和阿满姑娘都不在自己的房间。”他说到这里灵光一闪,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你之前说你们每到一个地方红曲就会在那里出现,是不是……”
“嘘。”谢凉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她不愿让我们知道,我们便装作不知道。”
空智:“……”
他心里有很多话,不吐不快,但最后他只是扯了下嘴角,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天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府里的人也已陆陆续续地起来了。谢凉走到孙满满的房前,抬手敲了敲她的门。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孙满满才过来给他开门,她打着哈欠,似乎很困的样子:“啊,阿凉,要出发去鹤鸣山了吗?唔我起来晚了,你等我再收拾一下。”
“不用了。”谢凉朝她笑了笑,道,“今天我临时有事,我们明日再动身。”
“真的吗?”
孙满满的语气里藏不住高兴,谢凉的嘴角微弯,看着她道:“嗯,你继续睡吧,好好休息。”
“好。”
孙满满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还没起,谢夫人见她连午饭都没来吃,忍不住担心地跑去找谢凉:“满满姑娘是怎么了,今天一天都在睡,连午饭都没出来吃,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谢凉看了看天色,对她道:“放心吧,我早上去看过她,应该是最近赶路有些累了。你让厨房把饭菜热一热,我估计她也快醒了,起来之后肯定很饿。”
谢夫人点点头道:“嗯,我这就让茴香去,老鸭汤还给她煨着呢。”
“再让茴香顺便帮她烧点热水,泡泡澡人也会舒服些。”
谢夫人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没看出来啊,我儿子竟然这么心细如尘。”
谢凉完全不在意她的调侃,毫不尴尬地道:“对于满满的事,我向来是这般心细的。”
“……”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谢夫人倒是尴尬起来。她没再和他继续说,直接出去找茴香了。厨房没用多久便把饭菜都热好了,谢凉见茴香过来,便走上去接过了她手里的食盒:“我给满满送进去便好。”
“知道了。”
“热水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了,孙姑娘用完饭,便可以沐浴。”
“嗯。”谢凉应了一声,提着食盒再次敲响了孙满满的房门。孙满满这会儿刚好醒了,穿上鞋子就过来给谢凉开了门。谢凉看了一眼她随便披在身上的外衣,镇定地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孙满满早就闻到了香气,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阿凉,你是不是带了吃的来给我?我正好饿了,你就给我送吃的来了。”
谢凉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一一拿了出来:“饿了就快过来吃,昨天说给你炖的老鸭汤,还热着呢。”
“哇,好香呀!”
她说着就准备在椅子上坐下,谢凉看了一眼硬邦邦的椅子,忽然拉住了她:“坐在床上吃吧。”
“哦,好呀。”只要能吃东西,孙满满并不介意坐在什么地方吃。她走过去做好,看着站在一边的谢凉,突然娇弱地道:“阿凉,我睡太久了没力气,都拿不动碗筷了,要不你喂我吧。”
谢凉听了她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若是要比撒娇耍赖,他家满满认第二,估计没人敢认第一。他端着汤走过去,没有坐在她的对面,而是从后面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孙满满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谢凉装作没发现的样子,吹了吹勺子里的汤:“满满,先喝汤。”
“嗯……”孙满满张开嘴,把勺子里的汤喝了下去,“唔!味道真的好棒!”
谢凉笑着道:“喜欢就多喝点。”
他就这样一勺一勺的把一整碗汤都喂给了孙满满,将空碗往旁边一推,碗勺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满满还想吃什么?”
“都想吃!”
谢凉笑着松开她,将每样菜都夹了些到米饭里,又走回来抱着她。孙满满这会儿也不耍赖了,自己把碗筷接了过来:“我自己吃就好了。”
谢凉两手得了空,便轻轻环在她的腰间,拥她入怀。这个姿势让孙满满吃起饭来有些不方便,她回头看了看将下巴抵在自己肩上的谢凉,委屈巴巴地对他道:“阿凉,这个样子我吃不了饭。”
她可不想把饭菜洒得到处都是。
谢凉扶着她稍稍坐直身体,只是双手还是不肯松开她,孙满满笑了两声,对他问道:“阿凉今天怎么这么粘人啊?”
“就喜欢粘着满满。”他说着闭上眼睛猫咪一般在她身上蹭了蹭,轻轻嗅了嗅她发梢的香气。
“满满。”
“嗯?”
“满满这个名字取得真好。”谢凉握住孙满满拿着筷子的那只手,睁眼看她,“光是念念这个名字,就感觉整颗心被填满了。”
第40章
孙满满被他说得脸红心跳; 只好用吃饭来掩饰。因为谢凉一直粘着自己; 她这饭吃得是慢吞吞的,直到茴香来敲她的房门; 还剩了小半碗。
孙满满还有些没吃饱; 谢凉拿过她手里的碗,对她道:“满满先沐浴更衣; 晚些再请你吃夜宵。”
“真的吗?吃什么?”
谢凉道:“喝酒吃肉; 好么?”
“甚好!”
谢凉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起身去给茴香开门。丫鬟们麻遛地把水倒进浴桶里,孙满满试了试水温; 抬头见谢凉还站在那里:“阿凉你怎么还没走呀?”
谢凉笑着看她:“我怕满满没有力气,要我帮你沐浴啊。”
“噗嗤。”房里的几个丫鬟捂着嘴一笑; 面色红润地退了出去。孙满满不高兴地瞪着他:“讨厌啦阿凉; 我都吃过饭了,有力气了!”
谢凉笑了笑,拉过她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道:“满满慢慢洗,我先出去了。”
孙满满的脸迅速涨红,等他走后,把自己埋进了水里。
她这个澡泡了挺久; 一直等到浴桶里的水变凉,才依依不舍地爬了出来。找了条干净的裙子穿上,孙满满把盘在头顶的头发放下来,出门找谢凉去了。
外面的院子里没人; 空智好像又出去和姑娘谈心了,孙满满转悠了一圈,把谢凉的房门敲开了:“阿凉,我洗好啦!”
谢凉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嗅了嗅从她身上飘过来的香气,唇角微扬。孙满满看见他手里的刻刀,好奇地问:“阿凉在做什么?”
谢凉稍稍侧过身,好让她能看见自己的桌子:“在帮满满刻木簪。”
房中间的桌子上,散落许多木屑,孙满满站在门口看了两眼,好奇地走了进去。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簪,已经基本成型,孙满满想拿起来看看,手伸到一半却被谢凉握住了:“小心,木头表面还没打磨光滑,很容易扎到手。”
“噢。”孙满满只好收回手,就凑近脑袋看了起来,“这上面的是桃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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