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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娇[重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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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一只只金黄精致的金乳酥整齐的排列在食盒里,散发着阵阵扑鼻诱人的蜂蜜奶香。
  “绾儿,这可是我让御膳房特地为你准备的,你不是最爱吃金乳酥吗,快尝尝!”魏延说罢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糕点往薛绾嘴边送,“快尝尝,快尝尝!”
  薛绾偷偷地看了一眼宋彧,只见那人长眉半挑,苍白艳丽的脸上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阴恻恻的。
  薛绾一阵余悸,连忙摆手道:“表哥,我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吃饱了?!”魏延指了指桌上的膳食,“就这种不能入口的东西!”
  魏延说罢又阴阳怪气地怼起了宋彧:“提督大人就是这般照顾绾儿的,依我看是苛待还差不多!!”


第32章 回门
  “微臣是否是苛待,恐怕只有绾儿自己心里清楚了吧。”宋彧勾唇,伸手替薛绾又舀了一匙玫瑰香露,“不是最爱吃玫瑰露吗?昨夜睡着了可是还念着要吃呢。”
  睡…睡着了?昨夜她不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杏眸对上男子半弯的凤眸,小姑娘瓷白的小脸顿时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粉霞。
  听到这话,魏延还未出口的话顿时就被噎住了。
  这…这该死的阉奴!他竟然!竟然…!
  望着薛绾低头乖乖地小口小口吃玫瑰香露的样子,魏延顿时觉得自己心中的怒气更盛了。一定是这阉人威胁绾儿,绾儿才会乖乖听他话的,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魏延怒气腾腾地瞪着宋彧,却只换来宋彧的但笑不语。
  薛绾并未察觉到空气中那股争锋相对的气势,依旧埋头苦吃着。
  不过——她是真的很饱了啊,望着那只替她源源不断夹菜的修长玉手,薛绾心中哀叹。
  那日薛绾只记得自己吃了很多很多,不过魏延带来的金乳酥还未来得及尝到一口,便被宋彧以她吃不下的原由赐给了林夏。
  望着林夏那副窃喜的模样,薛绾只觉得异常心痛。那可是御膳房做的金乳酥啊,她昔日在相府中也是半点都未曾吃过的。
  ——————
  大魏有俗,女子成婚的第三日,需携夫君回门。
  薛绾一大早便被霜降和晴初二人拉起来梳妆。
  坐在妆奁前,小姑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姑娘,今日可是回门的日子,您可要提起精神些。”霜降替薛绾顺着乌墨的青丝,柔声说道。
  薛绾垂眸,神色恹恹的。
  她也不想啊,要不是昨夜怕自己睡熟了又做出什么难堪的事,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她又何必在临睡前喝那么多的醒神的茶水,结果直接一夜干瞪眼到天明了。
  好不容易等宋彧先起了身,想着自己可以再睡会儿,结果不到半个时辰便被霜降和晴初从榻上揪了起来。
  现在她可当真是又累又困呀。
  “嗯…”薛绾应声,杏眸半垂着,白嫩的小脸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霜降和晴初只能叹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倒是放轻了不少。
  乌软墨发之间簪着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发缀一色宫妆千叶攒金加以点饰,玉白细腻的颈项上围着一圈乳白珍珠璎珞,珍珠圆润光泽,趁得少女粉腮红润,肤色莹莹。
  薛绾着一袭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外罩一件藕荷色累珠掐花对襟外裳,腰佩环宇。少女身形窈窕纤弱,素腰不堪盈盈一握。
  正所谓颜如玉,气如兰。姑娘这些年来生得愈发是冰肌莹彻,柔弱无骨;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了。
  待薛绾出了院子,便有下人来传。
  随人匆匆上了马车,才知宋彧已候自己多时了。
  紫檀木的马车朱丹其毂,朱轮华毂,外悬四盏青玉紫竹灯,漆红得车门上嵌着折枝花掐丝珐琅琉璃片,内置黄花梨透雕鸾纹案几,两面壁橱,壁橱搁置一盏磁刻鸳鸯小鼎,正燃着清淡沉沉的三匀香。
  案几两旁是古香缎的软塌,软塌上还置着品竹色的漳绒软枕。
  宋彧半卧在榻上,长指微屈,手臂撑着太阳穴处,乌墨的青丝垂直胸膛,遮住了半张脸,另一半可见的苍白俊脸依旧不见血色,狭长的凤眸半阖,眼眶下的乌青似是比昨日又重了些。
  听到薛绾上车的响动,宋彧这才睁了眼。
  “来了。”宋彧淡声,眼底微凉。
  “嗯。”薛绾软声应着,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话音将落,一时有些静默。
  薛绾低头,玉白的小手胡乱揪着怀中的漳绒软枕,想着宋彧眼下的乌青,似乎重了不少。
  “你…昨夜未睡好吗?”薛绾抬眸看向宋彧,眼底浮现一丝忧色。
  “尚可。”宋彧垂眸,敛去了眸中墨色。
  “是不是我昨夜扰到你了。”小姑娘粉嫩的指头相互戳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我一向如此。”见薛绾似有不信,宋彧静了片刻,“我睡眠向来浅薄,一般两个时辰足以。”
  宋彧的嗓音淡淡,面色也是不惊不扰。
  “两个时辰!”薛绾惊呼,她可是睡五个时辰也不嫌多的人,难怪娘亲和二姐姐总说她惫懒了。
  思罢,小姑娘托腮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劝劝宋彧:“你眼下乌青太重,想必是睡得太少,以后还是尽量早些睡吧,那些书白日也是可以看的啊。”
  薛绾秀眸雾蒙蒙的,认真盯着面前的宋彧。
  宋彧神色微怔,墨眸定定,轻轻应了一声。
  “我母亲有一味很管用的安神香,我今日便问她要些,你睡前点上便是。”薛绾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的模样。
  一路上小姑娘就围着宋彧嘘寒问暖,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
  宋彧淡淡听着,眼底的神色却是愈加复杂。
  纷纷落落的枫叶在川阳古道上铺满了厚厚一层,马蹄落下,如同烈火过境,燃起了阵阵漩涡。
  ……
  相国府。
  在宋彧随父亲去书房谈事之后,薛绾便和母亲去了祖母的院子。
  老夫人看到薛绾后,顿时热泪盈眶,双手握着薛绾的小手后,拉着小姑娘坐到了软塌上。
  “我的满满啊,祖母这几日可是无时无刻都在念着你啊。”老夫人垂泪,心酸地叹道。
  “祖母,满满也好想您。”薛绾抱住老夫人,娇小的身子埋在祖母的怀里撒娇。
  薛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伸手揉了揉薛绾柔软的发顶。
  “绾儿,宋彧对你可好。”薛夫人说罢便红了眼眶。
  “娘亲,宋彧他对我很好的,您和祖母就不要担心了。”薛绾娇声应道,连忙拉过薛夫人的手,轻轻抚了抚。
  “我瞧着我的满满倒是瘦了些,瞧着小脸怎的不似先前那番肉嘟嘟了。”老夫人捏了捏薛绾的小脸,心疼地叹息道。
  薛夫人听罢立刻看向小姑娘,盈盈柔目又流下了两行清泪:“都怪娘亲无用,让绾儿去受苦……”
  “哪有嘛…”薛绾揉了揉自己肥嘟嘟的粉颊,对自己的娘亲和祖母甜甜地笑着,杏眸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快看我的肉,可还有这么多么呢!”
  小姑娘一番天真的模样倒是逗笑了二人。
  “今日可是满满回门的好日子,你可要不哭了啊,免得惹得满满伤心。”老夫人看了薛夫人一眼,佯装生气道。
  薛夫人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轻轻揽住了薛绾。薛绾有心疼,连忙拿出了帕子替薛夫人拭去了脸颊上的泪迹。
  “还是绾儿懂事。”薛夫人哽咽。
  “二姐姐如今在宫中如何?”薛绾抬眸问道。
  “你二姐姐去了尚服局的司衣司,现下担任掌衣一职,在宫里还有贵妃娘娘帮衬着,我倒是安心了不少。”薛夫人柔声,“原先你姑姑是帮你二姐姐谋了个清闲差事,你二姐姐性子倔,偏要去司衣司谋职,固执得很呢。”
  “唉,你二姐姐自小便要强,我就怕她在宫里过得不顺心。”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哎呀,你们就放心吧,二姐姐从小就厉害,可从未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薛绾提到薛绯便是一脸惊慕的神色。她自小就佩服二姐姐,上一世二姐姐没能完成她的愿望,这一世一定要完成。
  “对了,娘亲,你的安神香还有吗?”薛绾忽然想起了要香的事,连忙问道。
  “还有许多呢,大夫说我在孕期不能闻那香,我便许多时日未点了。”薛夫人回道,“怎么,绾儿,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满满难道也睡不好?”老夫人担忧地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薛绾连连摆手,“是宋彧,他总是睡不好。”
  薛夫人一听是宋彧,面色顿黑。
  “绾儿你还为他着想起来了,他睡不好便睡不好就是,何苦念着他。”
  “娘亲,你就把那香分我一点点嘛。”薛绾拉着薛夫人的衣袖软绵绵地撒娇道,杏眸湿软,委屈得像只小奶猫。
  “你就给满满一些便是,难为她还来求。”老夫人慈爱地笑道。
  “是是是,你们呀,一老一小都来说,我又如何不敢拿呢,不然回头绾儿要说自家娘亲小气了。”薛夫人被逗笑,随后便吩咐善春将香拿了过来。
  “谢谢娘亲。”薛绾娇娇地在薛夫人的怀里蹭了蹭,白嫩的小脸笑意娇软。
  用完午膳后,宋彧便领着薛绾启程回府,薛夫人将梓薛绾送到马车上便一路抹着泪。
  “满满啊,要是在那边过得不开心一定要回来找祖母啊!”老夫人不舍的握住了薛绾的小手,眼神慈爱。
  “嗯嗯,祖母,满满会常来看您的。”薛绾眉眼弯弯,像个雪白干净的瓷娃娃。
  目送着提督府的马车远去,薛轲这才扶着薛夫人进了门。
  “宋彧今日同你说了什么,竟在书房谈了那么长时间,连绾儿你都没能顾的见上几面。”薛夫人柔声问着,神色微疑。
  “宋彧今日说了那王卯在京州郊外私建府邸一事,还提了好些物证给我。”薛轲正色道。
  “宋彧竟将此事都告诉你了,那你现下当如何?”
  “自然是向陛下告发王卯,王卯支持的是太子一党,若是能借此机会除掉他,太子就失去了一条左膀右臂,势必会元气大伤。”薛轲沉声,年色微肃,“如今看来,这宋彧倒是颇有诚意,若是他真能助延儿登上王位,那么这条路我们走得便是对的。”
  薛夫人闻言,眼眶又微微泛起了红晕:“你别说了,你越这样说,我就越觉得对不起绾儿。”
  薛轲听罢连忙将薛夫人搂进了怀里,柔声抚慰道:“夫人,若想成大事,自然是有舍有得,绾儿自当是理解我们的。”


第33章 芙蓉糕
  大魏乾嗣三十七年,八月十五,中秋佳日。
  相国薛轲敗曳⑸惺橥趺浇ㄍ廑∫皇拢裕背惺橥趺瓶凭僖恢埃テ渌侥遥鸸仕健L霸呶璞祝鞣ㄡ咚剑黄湎录墩撸孕谢呤芑撸蚬偎健7患浯裕拔坌±艚宰鹌湮疤纤辍!
  魏帝在朝,勃然大怒。下令株连王氏一族,族中妇孺皆未能避。
  据言,菜市斩首,血流成河。
  ……
  密州近日频发鼠患,恰时正逢秋收,粮食皆遭盗鼠洗劫一空,百姓苦不堪言。且天公不作美,大雨倾盆数一月,鼠疫爆发,密州百姓多皆因其丧命。
  朝有薛轲进言,魏帝上朝数日,皆不能解。
  后以平章政事方成谦自荐赈灾密州,遂解。
  ……
  昭乾殿。
  金漆青龙八窍香鼎里燃气了袅袅馝齐香,殿内云雾缭绕,芬韵幽幽。
  “不知陛下召微臣何事?”宋彧垂首,面色恭敬,眉目低敛,肤色苍白。
  魏帝推了推面前的描梅紫砂茶盏,“这是东林十三郡新贡的庐山云雾,你尝尝。”
  宋彧俯身,捏住了杯盏清浅地饮了一口,“不愧是山水奇秀的东林十三郡,果然名茶辈出。”
  魏帝朗笑,让宫人都退了出去。
  “密州鼠疫一事,爱卿可有良策?”魏帝抿了一口,抬头望向面前神色淡漠的男子。
  “微臣以为平章政事高才捷足,拔犀擢象,是为良选。此去密州赈灾,陛下大可安心。”
  魏帝闻言,嘴角浮现一丝讳莫的笑意。
  “爱卿当真以为如此?”
  “陛下何出此言?”宋彧敛目,长睫微掀,开口道:“还是陛下另有安排?”
  “爱卿一向心思缜密,不如猜猜朕是何意?”魏帝抬眸,眼底一抹深色。
  宋彧皱眉,墨眸沉沉。
  “陛下既然如此发问,其实微臣确有一疑。”宋彧说罢朝魏帝作了一揖,“之前在朝上,太子曾多次自荐,为何陛下还是派了平章政事前去密州?”
  “你也认为朕应该派太子去?”魏帝挑眉,嗓音微扬。
  “臣以为太子有治世之才,旁人自当避让贤路。”
  “正是因为如此,朕就更不能让太子去。”
  宋彧眉心微蹙:“陛下何解?”
  魏帝摇头笑笑,“如今朝中党派林立,他们以为朕不知,朕又如何不知。”
  “正是因为有人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才会想尽办法削掉太子的势力。”
  宋彧眼帘微垂,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陛下是指薛相国?”
  “王卯被处死,薛氏一族得势,最记恨的是何家?”魏帝又问。
  “太子?”宋彧答。
  “错,安家。”魏帝沉声,“安、方两家表面迎承太子,实则自成一派。”
  “所以陛下不愿太子去密州是怕太子引火烧身,派平章政事则能让薛氏一族将矛头对准安、方两家,从而使有太子养精蓄锐之机。”宋彧抬眸,定定地看向魏帝。
  “爱卿果是通透,不过此话对也不对。”魏帝笑言。
  宋彧微疑。
  “方成谦要去,你也要去。”魏帝看向宋彧,“不过他在明,你在暗。”
  “陛下的意思…是要微臣监视平章政事,伺机集罪?”
  魏帝闻言但笑不语。
  ……
  提督府。
  川凌书房。
  宋彧坐在书桌前,眉目清墨,神色颇有几分慵懒之意。白皙修长的玉指随意拨弄着桌上的玉兰花,嫣红的薄唇微微抿着,含着一抹凉薄的笑意。
  “陛下果真是想让薛、安两家鹬蚌相争,最后让太子渔翁得利。”一面色俊朗清秀的男子长身玉立地站在书桌前,声色皆带几分冷意。“不愧是皇帝,心思果然深不可测。”
  说话者正是宋彧府上门客,秦怀瑾。
  宋彧闻言轻笑,苍白妖冶的面上浮现昳丽的笑意,眼尾处的泪痣红得刺目。
  “既是一国之君,城府又如何浅薄,旁人斗个鱼死网破皆是在他所料,不过是为了太子铺了条上位的血路罢了。”
  “我蛰伏这些年也只换来他的几分信任,多是靠得还是这张七分像她的脸。”宋彧勾唇,神色有些讥讽。“真不知这陛下是绝情还是痴情。”
  “那陛下派大人去密州又是何意?”
  “此番派我去密州,自是七分真意,三分试探。”
  “试探?”秦怀瑾皱眉。
  “我娶了薛轲的女儿,陛下自然会起戒备之心。”宋彧嗓音清淡,面色不见喜怒。
  “陛下不是知道你是为了引君入瓮吗?”
  “以此为由,只可消除五分提防,剩下五分便靠此番作为了。”宋彧垂眸,唇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好在薛轲好大喜功,不疑王卯一事已触怒了陛下。”
  “大人早就料到皇上会对薛家心存芥蒂,便故意让薛轲揭发王卯,其一是让皇上对薛家心存戒备,其二又让太子元气大伤,果真是一箭双雕。”
  “错,是一箭三雕。”宋彧垂眸,“安插在方家的门客借此事进言煽动,所以才有方成谦自荐密州赈灾一事。”宋彧挑眉,“正是薛轲立功这一刺激,方成谦才会主动请责,毕竟太子失势后,如今朝中的风向已有了偏三皇子的势头。”
  “妙哉,果真妙哉。”秦怀瑾吃惊地赞叹。“大人果真是神机妙算。”
  “不过太子此番倒是将精力对准薛家了。”秦怀瑾摇头叹息
  “太子没去成密州,自然也是记恨到了方家头上。”宋彧掀眸,一片冷意。
  “皇上用心良苦,就是这太子实非可塑之材,终是不知这鹬蚌相争,得利的渔翁会是大人你了。”
  宋彧闻言冷冷勾唇,垂眸练起字来。
  “大人,夫人来了。”门外的小侍忽然传唤了一声。
  宋彧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面色倒是依旧淡漠的很。
  “进来。”
  秦怀瑾闻言,神色微讶。毕竟以往他与大人谈事的时候,任谁都不能进的。
  待薛绾进了屋内,才发觉屋内已有一人。
  秦怀瑾看到薛绾后便躬身作了一揖,随后暗暗打量起面前这位提督夫人起来。不过目光还未多作停留,便见书桌旁的大人狠狠甩了一个眼刀过来,秦怀瑾见状连忙找了借口退了出去。
  屋内瞬间又恢复了两人,空气又笼罩了一层熟悉的尴尬。
  薛绾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的食盒,心中有些慌怯。
  她以为宋彧真的是一个人待在书房看书,想着宋彧还未用午膳,便自己亲手做了一些玫瑰莲蓉糕送来,没想到宋彧竟是在和门客谈公事,她这样贸然过来,会不会打扰到他了啊?薛绾心想,白嫩的玉指不安地绞着,秀眉微微蹙着。
  都怪翠黛,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书房只有宋彧一个人呢。
  望着小姑娘这幅别扭又不安的模样,宋彧以为薛绾有什么事要求他。
  “找我有什么事吗?”宋彧搁笔,抬眸看向薛绾。
  “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事了啊?”薛绾提着食盒,怯怯地问了一声,玉齿轻咬粉嫩的红唇,杏眸雾蒙蒙的,有些委屈不安。
  “无事,事情已经谈完了。”宋彧
  听到宋彧的话,薛绾悬起的心方才轻轻落下。
  “你午膳未用,我便做了一些糕点给你送来。”薛绾将食盒轻轻放在了桌上,玉白小手掀开了梨花木的盖子,遂而对宋彧甜甜地笑着。
  “这是我做的玫瑰莲蓉糕,你尝尝。”薛绾娇声,嗓音清甜。
  宋彧眼睫低垂,心头一阵微恍。目光落在了那一个个精致细腻的莲蓉糕上,糕身粉嫩,散发着诱人的奶香。
  不过,他一向不喜甜食。
  见宋彧神色不动,薛绾以为宋彧并不喜欢,顿时心中微微失落,眼眶竟开始有些酸涩。
  “你不喜欢吗?”薛绾睁着湿漉漉的杏眼,乌黑的瞳仁里闪着希冀的光。
  “没有,很喜欢。”宋彧抬眸,墨色的眸子对上了少女乌溜的水眸,嗓音清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那太好了!”小姑娘娇呼,白嫩的食指迅速捏了一个芙蓉糕送到了男子的唇边。
  宋彧神色微顿,凤眸直直盯着面前的薛绾。
  薛绾忽然察觉自己的动作太过失礼,粉腮顿时羞红一片,立刻就想把手收回来。
  “对不…”薛绾的手还未收回,便被突如其来的修长玉手紧紧握住了手腕。
  “……”
  小姑娘的皓腕纤白如雪,握在手中盈盈。瓷白纤细的玉指捏着一块小小的芙蓉糕,娇软的杏眸一片莹莹水光。
  是羞的。
  宋彧轻轻咬了一口唇边的芙蓉糕,瞬时,一股甜腻的带着玫瑰的香味在口中化开。
  出乎意料的,宋彧并未觉得不是适,甚至觉得有些意外的好吃。
  “好…好吃吗?”薛绾抬眸,目光怯怯地,被握住的手腕一阵炙热的温度。
  “嗯。”宋彧淡淡应了一声,不过握住少女手腕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
  “你…我…”薛绾红着脸轻轻挣了挣,娇声嗫嚅道。
  宋彧垂眸,眼底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就这样握着小姑娘的手又低头轻咬了一口。
  粉润的指尖不防被宋彧的薄唇轻触,芙蓉糕的碎屑落入了薛绾的手心,痒痒的。
  薛绾一颤,不适地缩了缩手。
  宋彧见状,便未再为难小姑娘,松开薛绾的手腕,仔细的用帕子替小姑娘擦拭着手指。
  雪白的颈项到瓷白的小脸通通羞红一片,薛绾垂着脑袋不再看宋彧一眼,浓密的长睫胡乱颤着,杏眸笼上了一阵薄薄的水雾。
  宋彧眼睫半弯,嫣红的薄唇弯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只是墨色的眼底神色复杂,隐隐带着微妙的凉意。
  面前的小姑娘依旧天真娇憨,娇软的杏眸含着甜甜的笑意与羞涩,像是月光下含羞带怯的栀子花,洁白又芬芳。
  似是想到了什么,薛绾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宋彧手中一空,秀挺的眉头微蹙,眉心隐含不悦。
  “这个是给你的。”薛绾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莲青色的蜀锦荷包,浅色的底上绣着几多栀子花,边角还一个小小的“绾”字。
  “这荷包里面是我成亲之前在庙里替你求的平安符,很灵的。”薛绾娇声,水眸认真地凝视着眼前的宋彧。
  宋彧目光微垂,视线落在了那个小小的“绾“字上,亦如那日在鸢尾湖畔捡到的雪缎帕子一般,娟秀可爱。


第34章 鸡汤
  自宋彧去禤州已有十日,除了三日前送了一封家信回府,便是再无音信了。
  薛绾一心挂念着,接连几日都是夜不能眠。宋彧这次去禤州,却是连林夏都没带上,只是出门那一日带上了薛绾送他的荷包。
  ……
  临镜长川。
  淅淅沥沥的秋雨缠绵下着,落到了院中的青石板上,漾成了一圈圈涟漪。天气渐渐转凉,空气中都夹杂着微寒的凉意。
  梨花木轩窗的支木还是撑着,凉风卷着微寒的雨滴吹进了屋内,沾湿了少女素白的柔荑,薛绾一惊,杏眸微抬,望着窗外暗沉的天,心不知为何突然就莫名慌促了起来。
  “姑娘,外面风大怎么不关窗,当心冻坏了身子。”晴初刚进屋便看到薛绾一人坐在窗边发呆。
  “嗯?”薛绾转头,莹润的眼有些娇憨的懵意。
  霜降叹气,上前几步便放下撑木,轻轻将轩窗阖了起来。自提督大人去禤州那一日起,姑娘便每日都是这幅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日日倦怠。
  “姑娘,大人在外面定是无事的,您就不要过分担忧了。”霜降柔声劝慰道。
  “对啊,姑娘,这几日您总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也撑不住啊。”晴初边说边从一旁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上的取下了一件妃色妆缎狐肷褶子大氅,上前替薛绾轻轻披上。
  薛绾闻言,杏眸微垂,面色似有几分愁绪:“方才我忽然有些心慌,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心头闷得喘不上来气。”
  霜降、晴初二人闻言,刚欲说些什么,便听院中有人来传。
  “夫人!夫人!”翠黛在屋外匆匆唤着。
  晴初闻声,立刻开了门,见翠黛一脸慌色,便急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如何急成这幅样子?”
  “晴初,夫人呢?”
  “在屋里头呢,什么事你便同我讲吧,回头我替你向夫人回去。”
  “哎呀,来不及了,大人回来了!”翠黛连忙喊道。
  “什么?”晴初一惊,连忙跑进屋内。
  “姑娘,姑娘,大人回来了!”
  薛绾在屋内忽听晴初一言,立刻匆匆下了软塌,疾步跑到了门边,握住了翠黛的手。
  “宋彧回来了?他现在在哪?”
  “大人此刻在书房。”翠黛说道。
  翠黛话音刚落,薛绾便提着裙裾匆匆跑到了院外,不过刚跑到院门出忽而又折返了回来。
  三个婢子皆是一脸讶色。
  只见小姑娘杏眸闪闪,甜甜笑道:“霜降,晴初,我要梳妆。”
  待薛绾沐浴更衣梳妆好,已过了约莫半个时辰。
  铜镜映出芙蓉面,微晕红潮一线。淡扫蛾眉,唇色朱樱一点。
  薛绾抿唇浅笑,一双清澈见底的杏眸盈盈夺目。
  “霜降,晴初,我这样好看吗?”薛绾垂首,摆弄着纤腰间的衣带,娇声问着。
  美人窈窕,身姿昳丽,韶颜稚齿,自然是温婉动人的很。
  “姑娘自然是好看的。”霜降笑道,晴初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大人肯定很喜欢。”翠黛也是笑得一脸暧昧。
  “翠黛!”薛绾娇呼,瓷白的小脸晕上了一层薄粉。
  三人闻言皆是偷偷笑着,任由薛绾又娇又羞。
  “不理你们了!”小姑娘提着裙裾就跑出了院子,只是白嫩的耳根至颈项都羞红了一片。
  ……
  川陵书房。
  “夫人,你怎么来了?”守在书房门外的林夏见到薛绾后,一脸惊讶之色。
  “翠黛方才同我说宋彧回来了,我便想来看看他。”薛绾提着刚从小厨房热过的鸡汤,粉嫩的鼻尖被凉风吹得红红的。
  “翠黛?”林夏皱眉,那个多嘴的丫头!
  “夫人,大人现下还在书房里看书,吩咐了奴才说暂不见人,夫人还是先回去吧。”
  “他一路上舟车劳顿,回来应当歇息才是,怎么又在看书呢,这样会弄坏身子的。”薛绾秀眉微皱,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大人看完就会回去歇息了,夫人您还是先回去吧,这天气凉得很,您可别冻坏了。”林夏继续劝道。
  “那…好吧……”薛绾失落地垂眸,“不过还是让我把鸡汤送进去吧,我送完就出来,绝不打扰他看书的。”
  薛绾抬眸,一脸希冀地看着林夏,杏眸委屈巴巴地垂着。
  林夏面色有些为难:“夫人,大人吩咐了,奴才实在不敢自作主张地放您进去啊。”
  “这样啊……”薛绾失望地提着食盒,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林夏也是做不了主的,宋彧不想见人自然是谁也不见的。
  “那我先走了,你把鸡汤拿着,记得让他趁热喝。”薛绾将盛着鸡汤的瓦盅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林夏,柔声嘱咐着。
  “这…”林夏原本想婉言相拒的,但看着薛绾一副关心的模样,还是将瓦盅接了过来。
  “一定要让他趁热喝啊,凉的喝下去就对身子不好了。”薛绾继续强调,杏眸认真地望着一脸愧色的林夏。
  夫人这么关心大人,结果他还要帮着大人瞒着夫人……林夏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
  “奴才知道了,夫人您快回去吧,外头风大,您若是被冻病了,大人可是会担心的。”
  “嗯。”薛绾浅浅地应了一声,半是失望,半是委屈地看了木门一眼,转身欲走。
  不料,来时脚步匆匆,鞋底沾了不少雨水,现下一时不慎,突然脚底一滑。
  “啊…!”薛绾猛地向后仰去,杏眸惊惧地瞪大,红唇微微张着。
  “夫人!”林夏因手中拿着滚烫的鸡汤,一时动作未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薛绾跌在了地上。
  薛绾仰面一摔,双手撑地,顿时感觉掌心和手肘一阵灼痛。
  “夫人,你没事吧?”林夏连忙将鸡汤放在了一旁上来搀扶薛绾。
  “吱呀。”梨花木门被推开。
  薛绾抬首,只见宋彧逆光站着,面色惨白,一向嫣红的唇都不见几分血色。凤眸下的乌青更重了,整个人都单薄了几分。
  “大人,你怎么出来了。”林夏急忙站了起来。
  宋彧未理会林夏,径直走到了薛绾身边,俯身将手伸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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