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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正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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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知道?”薛景抬了抬眼皮子去看林太医。

    林太医点了点头:“当然想知道。”

    “那你慢慢想去吧!”

    薛景说完这话,也不管没有收拾完的附子粉了,转身就走出了配药房。

    林太医目瞪口呆,他见过的薛景都是温和知礼的,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目无尊长!因为太突然了,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生气。

    薛景心里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全被一个念头占着,那就是她选了一个丫鬟来接他的班!

    因为自己不肯按照她说的做,她就找了个丫鬟来代替自己……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是这么无足轻重的么?

    薛景有些愤怒。

    可他又深知自己这愤怒在道义上是站不住脚的。

    明明是他先撇开她这个师父的!

    对,是他不要她这个师父了,她无人可用,迫不得已,才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丫鬟身上。

    说不定她闹出这样的风声来,就是为了让他以为他是无足轻重的,她在报复他!

    这般一想,薛景又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起来。

    心情只好了一瞬,就被愧疚给替代,他抿了抿嘴,不顾外面的雨幕,沐着雨走向自己的马车。

    他对不住她,从此以后,两人桥归了桥,路归了路。

    不,也不一定是桥归桥,路归路,她那么辛苦,如今两人没有了师徒名分,他可以有别的办法让她轻松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娶了她。

    薛景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有一种背德的慌张。

    而此时,前段时间跟他一样慌张过的冉殷,正在努力的说服自己远离季箬。

    他一边不愿再去庄子见她,一边又忍不住想知道她的消息。冉殷告诉白翼也告诉自己:“盯着她的动向,好查清楚她和楼沾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最近心绪有些不好,白翼没敢问他,季五娘子跟楼太医之间怎么回事,关他冉将军什么事!荀大将军还等着大家想办法救援呢!

    锦桃的消息传到耳里,冉殷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揪起了心,他跟白翼说:“薛景走了,所以她用锦桃顶上了薛景的位置。”

    薛景对她来说,或者并没有那么重要。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瞬冷子翻天地

    “一个丫鬟也能代替小薛太医的位置?”白翼有些不解。

    冉殷道:“在她眼里,丫鬟和太医大约也没什么区别……因为她自己医术过人,需要的不是帮衬的人,而是听话的人。”

    “那爷之前让属下找的林长庚……”白翼小心翼翼的看了冉殷一眼,“还留着吗?”

    “留着,怎么不留着,林长庚又不是为她找的!”冉殷有些不高兴,“林长庚有这个天赋,你给他找个先生,早晚能成为咱们的助力。”

    他说完这话甩手便走。

    林长庚是为谁找的?当然是为季箬找的。林长庚为人没主见,又有感恩之心,在医馆做了七八年的学徒,几乎所有的药材他都认了个遍,足见天赋之高。只是医馆的坐馆大夫怕他青出于蓝,不肯教他医术。这样的人,再适合季箬不过了。

    可冉殷不想承认林长庚是为季箬找的,尤其是季箬培养锦桃的消息传出来之后。

    她还是那般性子,要用一个人,就先给那个人足够交换的好处,半点儿不亏欠于人。所以在薛景拜师又出师门这件事中,占便宜的人其实是薛景的。如今又轮到了锦桃。

    冉殷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虽然自己救过季箬的命,可季箬早晚会把这点儿情意还给他,或者两不相欠,或者让自己欠上她。

    这让冉殷心里很是烦躁,在他有了那样的心思之后,他就不想欠上季箬,那样他在她眼里就跟众人没有区别了。他想让季箬欠着他,一辈子都欠着他。

    只有欠着他了,才有可能把一颗心放在他身上来。

    “爷,季四娘子给您带话!”白翼从后面追了上来。

    冉殷蹲下脚,脸上的烦躁压了下去,正色问道:“她又说什么了?”

    白翼道:“季四娘子说她妹妹去了庄子里避暑,她一个人在家有些无聊,能不能带她去一趟护国寺上香。”

    “最近太忙了些,她说了什么时候没有?”冉羡沉吟着问道。

    “五月初五。”白翼道。

    五月初五是端午节,京里面有赛龙舟比赛,护国寺外面就有一条穿城河,年轻官员们会在这条穿城河举行划龙舟比赛。冉羡虽然不为慕容阑所喜,可他身为武将,本事又了得,到时候慕容阑命了他在护国寺当值。

    “跟她说,可以……季家别的女眷我是不管的。”冉羡道。

    白翼却张了张嘴,似有话说。

    “怎么了?”冉羡看不得他这一句话八个字都遮掩的样子,问了一句。

    白翼开口道:“属下为爷有些不值。”

    “她是我的恩人,又是我的妹妹,不过是护她安全,在护国寺上一炷香罢了。”冉羡看了白翼一眼,“有的事情,你怕是想多了。”

    “属下不认为自己是想多了。”白翼脱口而出,“爷为了季四娘子连对跟四娘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五娘子都耐心了起来,甚至有时还会在提到五娘子的时候失神……可四娘子这些表现,分明是想做娘娘的。”

    他说着表情变得古怪起来:“难道爷想遂了四娘子的意,然后将跟四娘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五娘子放在身边?”

    白翼这话一出来,冉殷一噎,差点儿被一口口水呛住。

    他神色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盯着白翼问道:“你觉得我对季箬,是移情?你脑子这么灵活,怎么不去茶馆当说书人!”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忍让的人,若是对季箮真的有过那种心思,之前在荀大将军提出让他娶季箮的时候,他就不会拒绝,然后费尽心思去将灵海大师找回来了。

    冉殷抬脚往外走,他心里想着,说不定季箬也如白翼这般认为的。

    空气中从正午开始就有些闷热,这会子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冉殷走出门,刚站在街道正中央,豆大的雨滴打了下来。

    冉殷抿了抿薄唇,脚步一顿。

    然后他就觉得有东西砸到了自己头上,有些疼,定睛一看,地上全是乳白色的珠子,个个有眼珠子大小,在青石板街道上,像是泼洒了的珍珠,乱颤。

    下冷子了。

    钦天监又要开始忙了。

    街道上大家都惊呼着躲避,只有冉殷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被这一通乱砸清醒了过来。

    季箬误会他又怎样,不误会他又怎样,他既然不可能娶人家,凭什么要求人家对自己另眼相看,到头来反而会害了她。

    她要培养锦桃就由着她培养吧,自己悄无声息多护着点便好。最好是,有朝一日,能亲眼看着她找到一份好姻缘。

    冉殷胸口微微一疼,对追出来的白翼说道:“回去吧,准备一下,荀大将军今日一定会答应见我了。”

    白翼诸多的劝谏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他觉得冉殷像是要哭出来了,又觉得冉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哭!

    一场冷子,来得快,去得也快。

    却给京里面的局势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箬在田庄里面待不住了,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好了,冉羡的病也彻底好了,季箬想,这场冷子之后,许多沉不住气的鱼应该很快就要从水里面露出头来了。

    于是她让锦桃收拾了东西,对冉羡和冉芳道:“表哥的病既然已经好了,也到了归家的时候了,总不能让年事已高的外祖母亲自来田庄这边。”

    冉羡自动知道季箬是季箮之后,眼里就藏着点儿别的意思了,他心里有别的打算,因此并没有不舍离去,拉了一把想要再在外面赖几天的冉芳,答应了下来,让下人们也开始收拾行李。

    五月初四,季箬一行人回到了季府。

    一路上,他们见到的不是准备过端午的火热,而是为荀错荀大将军鸣冤的部分百姓。

    荀大将军官声一直比较好,豆蔻阁的事情爆出来,大家愤怒了这许长时间之后,慢慢冷静了下来,开始琢磨这里面的门道。再加上大将军党和丞相党的人共同引导,昨日那场冷子今日就成了困忠臣,天降怒。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引鱼出水事将明

    回到季府之后,季箬先去常福院看了大老夫人,然后才去了浣春院见季冉氏。

    季冉氏见到她这般精神的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

    然后季冉氏便问起锦桃的事情来:“……外面都在穿咱们府上的丫鬟是神医娘子。”她这几日一直担心宫里来跟她要这个神医娘子。

    季箬知道季冉氏是在担心什么,她道:“娘且放心,大家很快就不会再传了。”

    “你有分寸就好。”季冉氏点了点头,赶了季箬回锦桐院休息,自己则继续看账本。

    季箬回了锦桐院之后,她将瑶柳叫到身边来,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杜笙的后事是怎么办的?他的青冢起在哪里。”

    瑶柳答应着去了,很快就回来道:“夫人将消息放出去了七日,又停棺七日,都不曾有人来祭拜杜先生。夫人就安排人给杜先生下了葬。杜先生的新坟是在城郊买的一块地,那旁边,就是栗子林。”

    季箬点了点头,又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些祭拜的香烛纸钱和酒肉,我明天便去城郊祭拜杜先生。”

    瑶柳这下却不敢一口答应了,她嗫嚅道:“小姐,您还实先问问夫人吧,婢子不敢擅自准备这些东西。”

    上次目睹杜笙去世,季箬就病到现在才彻底好了,要是明天去祭拜再出什么问题,她一个丫鬟,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哪里敢冒这个险!

    季箬道:“你先准备吧,夫人那边我自会跟她说。”

    瑶柳答应着去了。

    季箬心想,她不但要跟娘说去拜祭杜笙的事情,还要跟娘要两个人,轮流监视着杜笙的新坟。

    杜笙是唯一知道过去的真相的人,如果杜笙死的那天她做的噩梦是真实的,如今杜笙死了,说不定那些人也要浮出水面来了。

    等到晚上季陵回来,他听说季箬回来了,先是跟季冉氏问了季箬的病,然后一脸欢喜的对季冉氏道:“这场冷子一下,算是天助荀错。过几日,荀错大概就可以放出来了。”

    “那咱们府上的四老爷呢?”季冉氏问道。

    “荀错是被冤枉的,季沿可不是!”季陵面色一沉,冷声道,“要不是季萍去京兆尹那里举报,我都不知道我这个老实的好四弟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连自己的亲侄女,他都能利用了去哄骗拐带别人家的小姑娘!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这种人,最好是死在牢里面!”

    季冉氏皱了皱眉:“可是好歹要为同哥儿、裕哥儿、毓姐儿和湘姐儿考虑考虑。”

    “季沿怎么不知道为四个孩子考虑?”提起季沿,季陵就有些不耐烦了,他摆摆手,道,“别提他了,一提我就想生气。”

    “不提就不提吧。”季冉氏看着季陵鬓边的斑白有些心疼,“这几日让厨房熬一些何首乌汤给你洗头发?我跟大夫打听过了,用何首乌洗头,再吃一些黑豆和黑芝麻,头发还能青回来的。”

    “我又不是你们女人,在意这个做什么。”季陵有些不以为然。

    “你才多大年纪!才四十几岁啊!”季冉氏眼眶有些发酸,“这也是两个女儿没看到,她们要是看到了,得多心疼啊!你要觉得不用在意这个,你就顶着这斑白的两鬓,去娘和两个女儿那里转悠一圈!”

    季陵忙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你看你哭什么,这辈子,我什么话没有听你的?”季陵拍了拍季冉氏的肩膀。

    季冉氏像是少女时那般拧了拧他的手背,转过头去不看他:“你胡说什么,谁哭了!”

    “是我哭了!”季陵立即道。

    季冉氏这才转嗔为笑。

    第二日一大早,季箬就到了浣春院,跟季冉氏要人,并且说了要去祭奠杜笙的事情。

    “要人容易,上次你爹给你的鲁权和孙肃,你爹说了,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听你使唤。”季冉氏沉吟道,“可是祭奠……阿箬,他教了你这么些天,你是应该去祭拜他的。可我担心你又被冲撞到了。”

    季箬失笑:“他是我的先生,冲撞我做什么。上次我就是吓到了,现在病已经好了,没事了。”

    季冉氏还是不放心:“要不然娘陪你一起去?”

    “娘,今日端午呢!”季箬道,“你跟那些官太太们不是约好了看龙舟?你要是不去,大家可有闲言碎语说了。”

    季陵是丞相,百官之首,季冉氏是丞相夫人,有正经诰命在身,是百官夫人之首。这些圈子内的交际,是必不可少的。

    季冉氏若是不去,只怕除了闲言碎语,御史们说不得也会参上一本。

    “那你就等过了端午节再去!”季冉氏道。

    “不了。”季箬坚持,“娘,我病已经好了,再不去祭拜先生,先生岂不是会怪罪于我!”

    她是想着,端午节这么重要的日子,说不定会有人去看杜笙,她必须赶在那些人之前去才行!

    季冉氏没有办法,只好点头,道:“让锦桃和锦杏都跟着你,祭拜完了,就赶紧来护国寺这边找我。”

    “好。”季箬满口答应。

    季箬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等鲁权孙肃前来报道,便立即出发,前往城郊。

    杜笙的坟墓并不难找,远远的,就看到那边一座孤坟,坟前的祭品已经被吃不上饭的乞丐拿走了,只剩下几撮灰烬。

    季箬看到墓碑上硕大的“杜笙”二字,眼睛酸涩,心里也酸涩。

    她屏退了下人之后,独自一人蹲在杜笙墓前烧纸钱,苦笑着问碑下的人:“你说,是你害苦了我,还是我害苦了你?”

    这是一个目前谁也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季箬烧完了纸之后,捡了个带着叶子的树枝,插在了碑前。树枝上唯一一片叶子背季箬用指甲掐出来一个燕子的形状,然后将供品摆上去,整整齐齐的压住了那片叶子。

    她站起身来,让众人近身。

    对鲁权和孙肃吩咐道:“你们今天就悄悄盯着这里,都有谁来了,什么表情,说了什么话,等天黑了回来一一描述给我听。”

    鲁权孙肃立马应了。

    季箬转身看向一直提心吊胆的锦桃和锦杏:“走吧,去护国寺。”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看龙舟与民同乐

    端午本来就是热闹的日子,因为有了皇家和百官的参与,就变得更加热闹了。这种热闹,是季箬在十二楼里面没有见过的。

    季箬带着锦桃和锦杏,在一堆命妇的中间找到了季冉氏。

    季冉氏朝她招了招手,皱着眉头道:“快过来……你看你这手,冰凉的,这么热的天儿跑来跑去也不见出汗,回头还得多补补。”

    季箬在这种问题上从来不会反驳季冉氏,她扫了眼四周,问道:“姐姐呢?没有来吗?”

    “上香去了。”季冉氏拉着季箬坐下来,然后将她介绍给她周围的那些命妇们。

    命妇们也纷纷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季箬认识。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锣响,大家都激动了起来。

    季冉氏对季箬道:“时辰到了,龙舟比赛要开始了。”

    一个小娘子拉了拉季箬的衣袖,略带讨好意味,道:“五娘子快看看那高楼,有人影了。”

    季箬顺着她所指,朝一座高楼看去,里面的人看不分明,可确实能够看到有七八个人影围在一起。

    小娘子压低了声音说道:“都说皇上今年会在那座楼上与民同乐,看来皇上刚刚是上楼了。”

    季箬抿着嘴儿笑了笑,也压低了声音,对小娘子道:“难怪那些官员们都欢呼得那么卖力,原来是天子在楼上镇着!”

    那小娘子扑哧一乐:“五娘子你说话真有趣。”

    然后她又赶紧介绍自己:“我闺名云佩瑾,在家行七,我爹爹是户部侍郎。”

    哦,管钱的。季箬心里点了点头,对云佩瑾笑道:“原来是云七娘子。”

    说话间,那边龙舟比赛的各个队伍已经就位。云佩瑾指着其中一个队伍道:“那个领头的是我哥哥,我哥哥在御林军当值。他旁边那条龙舟上的领头的是我旭哥哥,旭哥哥在兵马司当值。我哥哥和旭哥哥是好朋友,他们私下打了赌,赌的是我爹爹藏的好酒。”

    季箬含笑听着云佩瑾说话。

    云佩瑾促狭的笑了笑:“你知道吗,我哥哥说了,他等会儿要把旭哥哥撞到河里面去喂大鱼!”

    有云佩瑾在旁边打趣说笑,季箬倒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两人看赛龙舟正看到起劲,季箬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

    “小姐。”锦桃附耳对季箬道,“那边高楼下面,有个人打着伞。”

    大晴天的,有谁会在外面打伞!季箬立马想到了那个人!她当机立断,附耳吩咐锦桃:“高楼附近肯定有重兵把守,你去大雄宝殿那里等着,打伞那个人要是过去了,你就去问他是不是楼沾,然后告诉他你是最近京里面穿的那个神医娘子。”

    锦桃皱眉:“高楼那边有好几条路呢,他要是不往大雄宝殿那边走怎么办?”

    季箬道:“就等两柱香的时间,等不到,算咱们运气不好。”

    锦桃又问:“婢子说了自己是神医娘子之后,要不要直接跟楼太医说换皮可以治好他的病?”

    “他问你就说,到时候你自己相机行事。”季箬沉吟道。

    “好。”锦桃应了,匆匆而去。

    “锦桃这是要去哪里?”季冉氏扭头看到,随口问了一句。

    季箬笑道:“小蹄子贪凉,之前多喝了两碗凉茶,这会子遭报应了。”

    季冉氏点了点头,也没放在心上,回头继续同命妇们一起讨论哪支队伍能够在龙舟比赛中拔得头筹。

    去大雄宝殿的路上,要经过观音殿。

    观音殿里面,一个满脸煞气的男人正皱着眉头看签文。他旁边站了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丫鬟不敢看男人的脸,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甲胄上,小心翼翼道:“我们小姐很快就回来了。”

    冉殷一言不发。

    说实话,他对季箮有些失望。

    他对季箮,虽然不是白翼以为的那种男女之情,却也以兄长自居,对她带了些期许。之前白翼说他为他不值,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季箮会胆大如斯!

    去高楼的几条路,他都安排了自己的人,他自信季箮是没办法闯进高楼去的,再等一会儿,她定然会回来。

    只是,到时候要怎么应付季箮的指责,实在是让他有些头疼。

    冉殷扭头朝殿外看了一眼,脸上表情发生变化,他沉声吩咐季箮的丫鬟:“你在这里等着你家小姐,我有些事情要去忙……可能不回来了,你家小姐回来了,你就同你家小姐回命妇们那边去吧!”

    “将军要去找小姐吗?”丫鬟牙齿颤抖着问道。

    “不是。”冉殷丢下这句话就走。

    丫鬟看着冉殷的背影松了口气……她家小姐吩咐她在这里拖住冉将军不要去找她,却没有说拦住冉将军不让他出观音殿。

    冉殷加快脚步缀上锦桃,心里有些疑惑……她来这里做什么?季箬在前面看龙舟还是也在这附近?

    还是说,她们的目的和季箮一样?

    想到这个可能,冉殷心里充满了一股无名之怒。

    好在,锦桃并没有继续往高楼的方向走,她走到大雄宝殿门口,就停了下来,转身进了大雄宝殿,抽了一支签文装模作样的看着,眼睛时不时的往殿外瞟着。

    她发现自己了?柱子后面的冉殷心里咯噔一跳。然后他就冷静了下来。锦桃频繁的往外面看,不是因为她发现了有人跟踪她,而是因为她在等人。

    在等谁?

    电光火石之间,冉殷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最后看了一眼大雄宝殿中的锦桃,飞快的闪身朝高楼的方向走去。

    临近高楼,他果然看到了一个打着伞的男子正在同一个宫女说话。

    冉殷站在暗处不动声色的等着,过了一会儿,那个宫女对着楼沾福了福,转身进了高楼。楼沾抬脚朝通往罗汉殿那条路走去。

    冉殷闪身而出,沉着脸,将他拦了下来:“这条路封了,走不通,楼太医还是换条路走吧。”

    楼沾并不认识这位回朝没多久的边关杀神,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通往大雄宝殿那条路。

    等楼沾走远了,冉殷隐匿身形,跟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见楼沾依计行事

    锦桃看着打伞的男子远远走来,眼睛一亮。

    她扫了一下四周,迎了上去,烂在楼沾身前,问道:“请问是楼太医吗?”

    楼沾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抬脚就要绕过她。

    锦桃赶紧道:“我就是最近京里面大家都在传的神医娘子。”

    “季五娘子的丫鬟?”楼沾终于正眼看她,清冷出声。

    “对。”锦桃心里松了口气,她笑道,“不知楼太医听说没有,我治好了一个身上长了白斑的病人,只用了四五天时间。”

    “神医娘子。”楼沾嗤笑一声,“你莫不是以为治好这么一种病,就真的是神医了?那病虽然刁钻,却不难治,我也会治的。”

    锦桃得意道:“我会治的,当然不只是着一种病,我还能治好你的病。”

    她的语气非常的笃定,没有丝毫的迟疑。楼沾本来已经对治好自己身上这病不抱希望了,此时听了锦桃这话,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浮躁了一下。

    楼沾觉得自己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里的伞了,可理智告诉他,连师父都没有办法的病,一个小丫鬟能有什么办法。

    “哦。”楼沾语气有些发涩,抬脚就要离开。

    他脑子里有些浑噩,所以没有精力去想,季五娘子的丫鬟为什么会认得他,为什么会在这大雄宝殿门口拦住他。

    “楼太医!”锦桃叫住他,飞快的问道,“你就不问问我要怎么治你的病吗?”

    “不用了。”楼沾脚下不停。

    锦桃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问问又不花钱!”

    是啊,就问一下,又损失不了什么!

    楼沾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锦桃,带了丝哂然,问道:“那么,神医娘子,请问我身上这病,要怎么治?”

    “很简单啊!”锦桃说,“把身上的皮全部换掉就好了。”

    穿城河上的龙舟比赛已经快要接近尾声,有三支队伍一直胶着着,即将分出最后的胜负。

    众人的心思都落在了龙舟比赛上面,连云佩瑾都没有精力跟季箬说俏皮话了。

    季箬早已离开自己的位置,站在不远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听锦桃跟自己汇报。

    “后来呢?”季箬问道。

    锦桃脸一红,神情变得愧疚起来:“小姐,您罚婢子吧,楼太医的反应,婢子没有看到,因为婢子说完那话,就跑了。”

    “跑了?”季箬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为什么跑?”

    锦桃欲哭无泪:“楼太医瞳仁儿太黑了,他突然盯着婢子看,太吓人了,婢子以为他要打我,下意识的就跑掉了。其实刚跑婢子就后悔了,想要回去,可婢子遇到了冉将军。”

    所以只要一口气跑回了这边来。

    “小姐,婢子是不是坏了你的事儿啊?”锦桃忐忑不安的问道。

    “没事儿。”季箬摇摇头,“你这次做得很好,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不是都已经完成了么!”

    “可是婢子后面跑了啊……”锦桃讪讪道。

    “跑了就跑了呗。”季箬含笑道,“我的人,不跑难道留在哪里给人打啊!没事儿,你别担心了……等回去之后,你自己记得从装银钱的箱子里面拿二两银子,当作这次办事的奖励。”

    龙舟比赛结束了,云佩瑾的哥哥得了第二名,云佩瑾高兴之余,跟季箬感慨:“可惜哥哥没能把旭哥哥撞到河里喂鱼。”

    等这边散了回府的路上,锦桃心里还在懊悔,她觉得自己当时不应该就那么跑掉。

    琢磨着琢磨着,又想起冉殷来,她脸色一变,问季箬:“小姐,我当时还遇到了冉将军,没关系吧?”

    “没事的,你别瞎操心了。”季箬被锦桃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说道,“只怕,楼沾就是冉将军帮你引过来的。”

    季箬正色道:“我身边的这些事情,有我操心的时候,你们就不必这么惶恐了,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锦桃听了这话,才彻底放下心来。

    回到季府,已经到了傍晚。

    季陵今日又不能按时回家,母女三人留在常福院陪着大老夫人用了晚膳之后,季冉氏去处理府里的一些事情,季箬留在常福院逗两只猫玩,季箮心里不高兴,耷拉着脑袋回了锦桐院。

    大老夫人跟季箬说起以前赛龙舟的盛况:“……那个时候不在穿城河的,穿城河多没劲啊,那个时候都是在城外的大河,水流湍急,儿郎们逆流而上。不少小娘子用手绢包了五彩鸡蛋朝龙舟上面丢,谁要是吃了小娘子亲手做的五彩鸡蛋,第二天就要上门去提亲的。”

    季箬一边拿了穗子逗得两只猫争抢着来抓,一边失笑:“祖母,小娘子力气小,鸡蛋哪里扔得过去,都掉在大河里面了吧!”

    大老夫人笑道:“所以小娘子们都让自己的父兄帮自己扔。”

    “那还得了。”季箬瞪大了眼睛,“岂不把龙舟上吃的儿郎们给砸伤了!”

    “多啊,所以后来渐渐取消了这个习俗。”大老夫人道。

    祖孙二人正说得高兴,瑶柳找了过来,跟季箬禀报道:“鲁权和孙肃来了。”

    大老夫人笑道:“去吧,明天再来陪我说话。”

    “好。”季箬将手里的穗子交给丁香,“明天祖母接着跟我讲那时候赛龙舟的趣事。”

    等人走了之后,丁香用手里的穗子接着逗两只猫,她对大老夫人道:“五娘子可真喜欢这两只猫!”

    “她哪里是喜欢猫。”大老夫人笑道,“今天大家都去了看赛龙舟,我没去,这孩子担心我心里失落呢!”

    丁香失笑,夸赞道:“五娘子可真是孝顺!”

    “箮姐儿一直都这么孝顺的。”大老夫人点头。

    丁香提醒道:“老夫人,您又说错了,五娘子是阿箬,不是箮姐儿。”

    “对,是阿箬,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大老夫人弯腰抱起雪团儿,“我的雪团儿年纪也大了了,都抢不赢这个穗子了。”

    “雪团儿才三岁呢!”丁香提醒道。

    “是啊,才三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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