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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正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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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箬笑着解释道:“爹爹是忠臣,又顾念着天下苍生,自然是不愿意谋反的。不过如今皇室忌惮季府,他们若是听到了爹爹谋反的风声,既担心对付不了爹爹,又盼着抓住爹爹的把柄,好就此灭了爹爹的势力。
若是这个时候放出爹爹要谋反的风声来,他们怕激怒爹爹,又怕打草惊蛇,一定不会轻举妄动横生枝节,只会暂时压下明灯和尚说的那些话,以静制动。”
“如此一来,就能拖延时间等灵海和尚了。”季冉氏目光爱怜的看着季箬,“我家阿箬可真聪明。”
季陵在一旁点了点头:“她若是男子,仅凭她一人,就足以撑起整个季家的门楣了。”
季箬笑了笑,跟季相和季冉氏告辞,出了浣春院,回了自己的锦桃园。
季箬走后,季陵神色带了些遗憾,对季冉氏道:“你刚刚听到她说那些话了吗?她让我找个那边的人,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不但能够逼迫天家放过咱们的娘子们,还能够借着这件事情,打击一下我的政敌。”
季陵既然是故意传出谋反的消息的,等到灵海大师来京,事情解决了,他自然要洗清自己身上这个“污名”。到时候将他谋反的消息捅到小皇帝和太后面前的人,势必要受牵连了。
“阿箬若是男孩子该多好。”季陵再次感慨,“她若是男孩子,就能到朝堂上帮我了。以她的心机谋略,我们父子二人,何惧魑魅魍魉!”
季冉氏翻了个白眼,给季陵泼冷水:“幸亏阿箬是女孩子,不然岂不是得跟你一起为杀父仇人看守庇佑这江山!”
季陵愣了一下,然后苦笑:“是我想岔了。”
季冉氏又道:“夫君打算让谁传出你谋反的消息来?”
好歹在一起好几十年来,季陵最是了解自己这位妻子,他道:“你这般问我,定然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也不要去别人家挑了,就咱们家的三房吧!你忘了索漪是谁送来的?”季冉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跟季陵说了自己的打算。
“三房?”季陵皱了皱眉,“三弟虽然好女色,却从来不掺合朝政的事情的,索漪的来历,他未必知晓。”
季冉氏嗤笑:“如今三弟妹可是与瞿娘娘交好。”
“到底是兄弟……”季陵虽然不喜二老夫人方氏的两个孩子,却也不会主动为难他们。
“你之前都不屑理会他们,今日是怎么了?”季陵有些不明所以。
季冉氏咬牙切齿,脸上生出愤怒来:“之前我还只是怀疑,如今却是已经确信了,阿箬摔下悬崖的事情,是六娘子动的手。”
“你别跟我说她是年纪小不懂事,阿箬也就比她大三个月。”季冉氏冷笑,“外忧内患,我总得给我的女儿清理出一片不会送命的净地来。”
“果真是她!”季陵脸色一沉。
他心里愤怒起来。
要不是冉殷出现在了那个地方,阿箬是不是刚回到相府享受小姐待遇没几天,就要丢了性命?这么聪明机智的阿箬,这么精致乖巧的阿箬!
“那便选三弟吧!”季陵做了决定。
他让丫鬟去将自己的长随唤到浣春院来,然后吩咐了几句,第二日一大早,季冉氏也在三夫人面前露出了一点马脚,三房的人,很容易就进了套。
三夫人跟自己的心腹嘀咕:“从瞿娘娘那里听来的消息,当今圣上怕是不喜欢大老爷。我正愁没有靠近临安王的投名状,如今好了,瞌睡来了送枕头,少不得要好好利用,谋划一番。”
三夫人的心腹奉承道:“因为索漪的原因,临安王被禁足十日,心里此刻正恨着大老爷呢。夫人您这个时候出手,对临安王来说,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以后一定会全力支持咱们的六娘子登上后位的。”她说。
三夫人脸上的喜色越来越大,最后她猛的站起身来:“给我更衣,咱们去临安王府见瞿娘娘。”
“现在去王府?”心腹丫鬟有些愕然,“今日瞿娘娘没有给夫人和小姐下帖子,咱们府上也没有投拜帖。”
“若是平日还需要讲究,今日却是不用的。”三夫人心情很好的摸了摸心腹丫鬟的头,“咱们今日是带着投名状去的,临安王府巴不得咱们登门呢,哪里会计较这点细枝末节。”
心腹丫鬟恍然,忙转身去给三夫人寻找起衣裳来。
谁知正换衣裳,季姝却跑了来。听说三夫人要去临安王府,就扭股糖一样的拉着三夫人的手撒娇,嚷着也要去。
今日去临安王府是有正事的,三夫人便不想将女儿带着一起去。
于是便道:“这些日子,临安王府那边你去得还少了?有什么好去的。五娘子已经重新在先生手下上课,娘花自己的嫁妆银子给你请的女先生,你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上课?”
季姝道:“临安王府的小姐虽然是庶出,却也算皇室血脉。我去跟她们搞好关系,岂不是比多写两篇大字要好?”
“那你下次再去,今日不行。”三夫人道。
“下次和这次有什么区别。”季姝不依,道,“娘跟瞿娘娘说体己话,女儿自去找王府的小娘子们玩,谁也妨碍不着谁。”
第一百零三章 临安王府遭屈辱
到底是拗不过唯一的女儿的痴缠,三夫人答应了带季姝一起去临安王府。
这几日临安王府跟季姝聊得比较来的是临安王的两个庶女,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虽然比季姝小个一两岁,却懂事得很,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两个小娘子一个叫慕容嫣,一个叫慕容婉,大概是受了瞿娘娘的嘱咐,对待季姝时格外用心,季姝如今在府里只有一个季萍跟她一起玩,她看不上季萍的唯唯诺诺,因此就格外喜欢往临安王府跑了。
三个人都有心,很快就姐姐妹妹的互称起来。
季姝同三夫人一起进了瞿娘娘的院子,跟瞿娘娘请安之后,就开口表示要去找慕容嫣和慕容婉一起玩。
瞿娘娘叫了一个侍女带她过去。
谁知季姝见好友心切,走得太快,假山间隙左拐右拐,竟然走着走着,将带路的侍女给丢下了。
瞿娘娘是一个御下严厉的人,跟丢了季六娘子的事情,侍女并不敢声张,只顺着慕容嫣和慕容婉院子的方向一路找过去。
季姝走了一会儿,就被自己的丫鬟拉住了:“小姐,瞿娘娘派来给咱们带路的人,没有跟上来。”
“那便等一等吧!”季姝虽然着急见两个小姐妹,却也知道不能在王府中失了礼数。
谁知等了好一会儿,那侍女还没有找上来,季姝便道:“泗儿,你往咱们来的路上去找找看。”
泗儿有些迟疑:“奴婢走了,小姐怎么办?”
季姝撇撇嘴:“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是临安王府的后宅,这一片,住的都是府里的小娘子,谁狗胆包天敢到这里来,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泗儿想了想,便转身顺着来的方向去找那个带路的侍女了。
季姝是闲不下来的,泗儿一走,她的眼睛就咕噜咕噜四处乱转起来。
不远处的青石下面种了一丛月季花,开得挺好,可惜没有修枝剪桠。
季姝咦了一声,这王府的花儿应该要么种在花盆里面,要么种在花坛里面,怎么跟野草似的长在青石缝里?
尤其是最大的那枝花茎,竟然折了,看起来像是新折的,上面的花儿还开得好好的呢!
左右没事,季姝走过去看了看,心里觉得可惜,便找了根草茎和小棍子,将那折了的花茎用草茎缠在了小棍子上,若是接下来几日没有人去动它,它便能重新长好了。
这个法子还是季姝从自己外祖母家学来的。
季姝拍拍手,站起身来。
她心里想着,慕容嫣是个爱花儿的性子,等下见了面,跟她提一提这个事情,她一定会很好奇的。
“你治好了小红?”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季姝吓了一跳,猛地转身。
然后便看到一个生得高大,面容俊朗的男子正好奇的看着她。
他穿着一身苏青色的长衫,头发用白玉冠束了一半,全部编成了细长的小辫子,发梢用银线缠绕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颇为贵气。
只是他盯着别人看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知道避讳,眼睛亮得吓人,让人心里生出一种违和感来。
临安王人到中年,绝不是这个样子的,这男子能出现在临安王府女眷居住的地方,身份定然不同寻常。
因此,虽然觉得男子的行为有些冒犯,季姝还是规规矩矩的福了福,好声好气问道:“这位公子刚刚是在问我吗?”
“这里除了我就是你,我不问你,问谁?”慕衔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子啊?”
季姝一下子恼怒气愤跳脚起来,这人到底懂不懂礼数,居然开口就这么骂一个小娘子!她又没有得罪他!
然后就见慕衔指了指那丛月季,问道:“是你救了小红吗?”
那丛月季居然还有名字!
季姝皱了皱眉,然后疑惑起那个“救”字来……这个人说话,怎么怪怪的?不过是把折了的花茎绑好,哪有人用救字来形容的?
“到底是不是你?我都看到了。”见她不说话,慕衔催促起来。
“是我救的,怎么了?”季姝没好气道。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张望起来,希望泗儿和那个带路的侍女赶紧找过来带她离开。
谁知那慕衔听了她的话,眼睛更亮了,语出惊人道:“你救了小红,我要报答你,不如你来当我的正妃好不好?”
季姝登时气得脸色通红!
没想到这男子生得这般俊朗,居然是个登徒子!
她几乎哭出来,也顾不得男子身份是否特殊了,开口就骂道:“你有病啊!”
慕衔之前还好好的,这句话一出来,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什么机关的锁扣,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猛地一下子把季姝扑倒在地,季姝只觉得自己被砸得生疼,眼泪哗哗的就流下来了。
陌生男子禁锢着她的手臂格外用力,季姝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掐死了。
“做我的正妃,我没有病,做我的正妃……”男人动作并没有侵犯季姝的意思,却毫无章法,倒像是小孩子在撒泼。
季姝终于反应过来之前的违和感在哪里了,这个男人,只怕是个傻子!
她遇到了一个傻子,还被傻子欺负了!
季姝哭得更加伤心。
“你做什么!”泗儿终于飞奔而来,一边吼着,一边去撕扯季姝身上的慕衔。
慕衔似乎被吓到了,一下子泄了力气,主动起身站到一边,像是做坏事被人发现了的孩子,瑟瑟缩缩的解释:“我……我不是……故意要……惹她哭的!”
他说完看了季姝一眼,又道:“我去找父王说。”
然后一跺脚,居然一溜烟的跑了。
季姝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就是有些凌乱,泗儿一边帮季姝整理衣服,一边安慰季姝:“咱们找瞿娘娘去要个说法!”
她说着转身质问带路的那个侍女:“刚刚那是谁?”
泗儿想着,自家小姐在临安王府吃了亏,自己要硬气起来,才不会白吃亏了。
侍女急道:“那是府上的大公子,不知道今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大公子童心未泯,还是个孩子,还请六娘子多担待一下。”
第一百零四章 忍辱吃亏无奈何
那个傻子是临安王的长子?
季姝和泗儿都吃了一惊。
季姝不傻,她的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
欺辱她的人是傻子,这个傻子是临安王的长子,若是他在临安王府没有地位,找瞿娘娘自然可以主持公道报仇了,若是他在临安王府很重要,找瞿娘娘,只怕不但报不了仇,还可能被逼着嫁给那个傻子!
外界从来没有听说过临安王有个傻儿子,可见临安王是以这个傻子为耻辱的,甚至有可能这个傻子的存在都没有上报朝廷。
是了,临安王没有傻儿子,却有一个早夭的孩子,大约三四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死了。现在想来,只怕是那个时候发现了他是一个傻子,才编了这么一个借口,好将傻子的存在抹去。
这样看来,傻子对临安王府来说,似乎是无足轻重。可刚刚看傻子那个样子,不管是身上的衣服,还是头上的白玉冠,以及手上的扳指,无一不是精致昂贵。衣服的料子比瞿娘娘的衣服料子还要好。临安王若是不看重这个儿子,他一个傻子怎么能在府中过得这般好?
要赌吗?
季姝咬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她和傻子之间,光脚的明显是那个傻子,她是要做皇后娘娘的人,赌不起!
少不得将这个委屈含恨忍了。
她扫了眼四周,此处有些偏僻,除了她们三人,并没有看到别的人。
于是季箬擦干眼泪,正色道:“我刚刚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角,背上怕是有淤青,你带我去净面,然后擦点药。”
这是要将被傻子欺负过的事情隐去了。
泗儿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受了欺负还要忍着,却还是顺着季姝的意思,威胁那侍女:“瞿娘娘让你带路,你偏带着我家小姐走这青石小道,这一跤摔得不轻,我家小姐慈悲,怕你受了责备,所以不欲将此事捅到瞿娘娘那里去,你还不快带小姐去净面擦药?”
她是在告诉那个侍女,若是事情闹出来了,她肯定是要挨罚得。
侍女也是人精,心念一转,就跟季六主仆二人达成了协议。
她先是称赞了一下季姝的善良慈悲,然后就带着季姝去洗脸擦药了。
三夫人和瞿娘娘谈得很好,事关重大,瞿娘娘也是不能做主的,因此,瞿娘娘主动替三夫人引荐了临安王妃。
临安王妃因为季箬,本来已经对季家的人恨得牙痒痒了,可三夫人是带着那样的大消息来的,临安王妃少不得强压着自己的不虞,好声好气的同三夫人说话。
三夫人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临安王妃有心套话,一个上午过去,三夫人几乎把季家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个底朝天。
临安王妃很是满意,吩咐了瞿娘娘招待三夫人和季姝用午膳。
当朝季相要谋反的传言,很快就通过临安王的嘴,到了太后和小皇帝的耳中。
小皇帝对跟着自己的一个心腹太监道:“你看怎么着,你看怎么着,朕就说他要反的吧!”
“他当朕还是几岁大的小可怜,想怎么摆布怎么摆布呢!好啊,来谋反啊,朕正好趁机翦除丞相一脉的党羽。”
太后也在跟裕太妃说这件事:“你看这事把握有多大?季相是个狐狸,该不会是因为明灯大师几句话就反了吧!”
裕太妃道:“太后,季相为什么反,并不重要。咱们已经不是从前的咱们了,未必没有与他一拼之力。只是季相在百姓中声望算不得多差,此时顶顶重要的是,不能把明灯大师关于后位的说法传出去了。”
若是传出去,百姓们也就给季相的谋反找到了理由。他不是主动谋反的,而是为了季家的小娘子们,被逼得谋反的。
太后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吩咐下去,这件事情暂时压着。”
说完,她又道:“皇帝那边的心思,哀家多少也是明白的。你亲自走一趟,跟他解释一下这里面的关节,免得他又急慌了神。”
裕太妃笑道:“陛下若是知道太后明知明灯大师是他找来的,还顺着他的心意来,只怕以后仗着太后的宠爱,更加肆意胡来了。”
身边只有裕太妃这个心腹,所以太后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她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季家的那些小娘子算什么!一个是庶女,一个丢了五年再找回来的,一个在庙里面住了十五年,其余的几个不过是四五品小京官的女儿,哪里配得上皇帝!”
“之前想立季五娘子,不过是为着她的医术,既然她的医术稀松平常,哪里还有做皇后的资格!”
裕太妃听着直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咱们圣上有您替他考虑打算,也算是福气了。”
太后娘娘点头:“哀家不替他考虑打算,又还能替谁考虑打算呢!”
裕太妃又奉承了几句,然后匆匆出了太后寝宫,直奔皇上那里去了。
各方算计,多方博弈,局势果真如季箬算计的那般,稳定了下来。
季陵和季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谁知又过了十日,等来的不是灵海和尚,而是灵海和尚失踪的消息。
说是灵海和尚之前还好好的,可季陵派去的人赶到的前一刻,人不见了。
现场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季陵又急又怒,整个人瘦削了许多。
“查,让苗南的宗文程去搜查!”
他吩咐人收拾行装,打算亲自去一趟苗南。
季箬赶在这之前,拦住了他。
她道:“朝中还要爹爹牵制,爹爹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
然后不等季陵开口,她又说了一句:“不如让我去吧!”
“你去苗南?”季陵皱了皱眉。
“爹爹派人保护我便是。”季箬点了点头,“我年纪小,换身男装,别人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她说这话是下定了决心的。
“好。”
季陵没怎么犹豫。
他心里已经决定把季箬当作姽婳将军来养了。
他的女儿有这个本事,他就愿意给她培养自己势力的机会。
第一百零五章 月夜归来闹乌龙
季箬立刻回浣春院,让锦桃收拾行装。
晚膳她没有去吃……既然要走,就得找好掩饰的借口,装病向来是无往不利的法子。
等到各房用完晚膳之后,既然是假装探病,悄悄给季箬送来不少吃的。
她一边看着季箬吃东西,一边叹气叮嘱:“你和你爹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不会拦你,只有一件,出门在外,你身边伺候的人不能少。锦桃是不能跟着你去了,除了你爹那些护卫,我给你安排了一个锦杏,她拳脚功夫比别的丫鬟都要厉害一些,还有就是临夏,你得带着……”
“锦杏也就罢了。”季箬忙道,“临夏就算了吧,娘身边好多大事小事,都要使唤临夏呢!”
“你要是不带,我就不让你去了。”季冉氏直白的威胁道。
季箬哭笑不得,只好道:“行行行,我带上临夏。”
季冉氏脸上这才有了笑意,继续叮嘱她出门需要注意的地方。等到实在没有什么可叮嘱的了,季冉氏看了眼时辰,起身道:“让临夏帮着你一起收拾东西,等到出发前,我再来送你。”
季箬点头,继续吃东西。
为了不引人注意,季箬和季陵商量的是子时过后再出发,要连夜赶路,她这个时候需得吃多点,到时候才不会饿肚子。
她一边吃,一边指点收拾行装的临夏和锦桃:“女装挑简单朴素的,带一身,那些脂粉都带上,值钱的珠玉拿一些,不值钱的珠玉拿一些。还有就是退烧药、养胃丸、姜草丸、金疮药等各种药品,都装足足的。匕首五把,短刀五把,锋利的簪子四支,空心的簪子四支……”
锦桃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笑道:“小姐也不曾出过远门,可这些东西,想得比咱们都要周全。”
季箬闻言,愣了一下。
是啊,她也不曾出过远门,为什么会对出门要带些什么东西这么了解?
正想着,就见临春神神秘秘的来了,她带着一个包袱,交到锦桃手里,对季箬道:“这事老爷让带过来的男装,统共有六套,三套锦绣,三套朴素,还有八千两的银票,五张一千两一张的,剩下的都是一百两一张的。另外碎银子有两百两。”
她说着,抿着嘴笑起来,带了些促狭:“这些银票和碎银都是夫人给的,让小姐自己收好,一路的吃穿用度花费,不到万不得已,不必从这里面出,老爷支了不少的银子给随行的人,小姐尽够用了。”
“夫人说,小姐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只管买。”临春道。
季箬有些愕然,没想到爹娘会给她准备这么多的银钱,再加上季冉氏最后那句话,她倒不像是去找灵海的,倒像是去苗南一带游玩的了。
她放下碗筷,让锦桃伺候自己换上了一身男装,取热水洗干净脸上的遗脂,然后便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描眉画眼。
眉毛加粗,肤色变得稍微有些暗黄,鼻头变得厚重,嘴唇颜色加深,再束上男子的发冠,等季冉氏再来时,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只比寻常少年略微清秀一些的小少年了。
“阿箬竟然还有这个本事!”季冉氏有些吃惊。
季箬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看到铜镜里面的自己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若是不熟悉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断不会把她和季府五娘子联系在一起的。这种本事,在那些杂书上面,堪称是武林中的易容术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个本事!
季冉氏检查了季箬的行装,点了点头,道:“等子时的时候,我和你爹再过来一次。你快趁着这个时间,眯一会儿。”
然后她就带着众人出去了,只留季箬,和衣睡在朱床上。油灯吹灭了一盏,只留一盏只有一根细灯芯的,十分昏暗,影影绰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窗外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季箬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然后来不及细思,就几步跑到窗前,推开窗户探出身查看。
夜凉如水,空气中无比静谧,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季箬皱了皱眉,低头朝地上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她惊了一下,才分辨出这颗光脑袋的主人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僧袍。
这……这该不会是她们要找的灵海大师吧?
季箬心里咯噔一跳,是谁把人送来的?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喀嚓!
耳里突然传来踩碎枯枝的声音。
季箬循声看去,就看到一张大胡子脸。
大胡子?
她疑惑的打量着来人。
是冉殷!
这灵海和尚是冉殷弄来的?
季箬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冉殷这些日子带着灵海和尚片刻不停的奔波,连进食都是在马背上。这一路上换了足足有七八匹马,连他最器重的踏雪乌眉都累倒了,被留在苗南的驿站休养。
他回京之后直接来了季府。
他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箮姐儿心里一定很担心,说不定找过他。他得见箮姐儿一面让她安心。
可到了季府锦桐院,才发现时辰已经这般晚了。自己这个时候去找箮姐儿,难免会坏了她的闺誉,而且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也实在是有些吓人。于是他打算把这和尚丢在季箬的院子就走。
可谁知道从季箬的闺房轩窗居然探身出来一个男人!
光线昏暗,冉殷看那轮廓,觉得有些娇小,可那身装束,确信是男人无疑!
自己辛辛苦苦去找来灵海和尚给她们解决危机,她季箬竟然在自己的闺房养了个男人!
冉殷心里腾起怒火,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你们高门女眷可真会玩,冉某今日算是又长见识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
季箬诧异的开口:“你说什么?”
冉殷脚一顿,一下子尴尬起来:“你是季五?”
尴尬之后他又愤怒起来,大晚上的玩什么女扮男装的把戏!要不是她没头没脑的穿了一身男装,他怎么会错认了人,又错怪了人!
第一百零六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季箬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办法跟冉殷解释自己为什么大晚上的穿着一身男装,便用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冉殷看,不说话。
最后还是锦桃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她大概是在外面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一边朝这边走过来,一边问:“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季箬心情很好的看着冉殷转身离开,然后对锦桃道:“你快去请老爷过来……悄悄的。”
锦桃不明所以。
季箬随手往窗外一指:“顺便告诉老爷不必忙着安排了,我今日不走了……有人把灵海和尚给咱们送了来。”
“真的!”锦桃心里一喜。
她是不愿意季箬离开季家的,一个是担心,另一个是怕锦杏取代她在季箬心里的地位。只是她一个丫鬟,主子们的事情,轮不到她来愿不愿意,只好自己憋在了心里。
锦桃飞快的转身外外走:“奴婢这就去浣春院。”
季箬唤了临夏进来伺候自己换衣服。
她看了眼窗外地上的灵海,想了想,到底没有管他。
等季陵和季冉氏匆匆赶来的时候,季箬已经换了衣裳,净了面,头发也重新挽过了。
“人在哪里?”饶是季冉氏,此时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季箬指了指窗外:“地上,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
季冉氏哭笑不得:“若是死了,咱们家可真得要谋……”她止住话头,丢下众人,匆匆出门去了窗外。
临春和临夏追着一起去了。
季陵没动,他盯着季箬看。
季箬抿了抿嘴:“爹爹放心,人……多半是活着的。”
季陵嗯了一声,一脸肃然问道:“是谁把人送来的?”
“不知道,直接丢在那里的,我也不确定是灵海大师,只是看他穿着僧服,咱们又在找灵海大师,便这般猜测了。”
季箬想着季陵对冉殷的深恶痛绝,抿了抿嘴,到底没有把冉殷供出来。
如今冉殷是荀大将军的人,季陵与荀大将军政见不合,别说以前的恩怨了,光凭这一点,季陵也不可能相信冉殷是好心的。
可这一次,季箬相信冉殷是好心。
隔壁住着的,可是“季箮”!
冉殷为了季箮,找个灵海和尚算什么。
不过,爹爹的计划应当是很隐秘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冉殷应当不在此列,那么他为什么会去找灵海?
荀错跟爹爹是政敌,不可能帮着季家谋划。那么,找灵海应该是冉殷自己的主意了。
从十二楼来到季府之后,季箬对冉殷的印象不少,白眼狼、固执、身手好、残忍、不把别人对他的看法放在眼里……
此刻,季箬第一次觉得冉殷这个人除了那些外,还拥有一颗足以匹配他的身手的脑子。
他这个人很聪明的。
季箬想,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会把季箮的丢失怪罪在爹爹和娘亲的头上?甚至为此半夜进入他们的卧房欲除之而后快?
到底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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