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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宠[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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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从外面进来了,悄悄地和她说话:“世子爷过来了,要见您呢。就在离咱们院子不远处的花厅里。”
  “都戊时了吧?”
  白雪看了看天色。
  秋菊知道主子的意思,又说:“世子爷支开了外人,不会有人看到的。看世子爷的意思,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主子是怕单独和世子爷见面被人看到了传闲话,有这样的顾虑也很正常,毕竟天色晚了。俩人又不是嫡亲的兄妹。在没有得到老夫人、夫人认可的时候,再知道彼此的心意,也要谨慎一些的。
  白雪挑帘子出了屋子,和秋菊一起出了海棠阁。陈容与已经在等着她了,吴华在门口守着。
  秋菊送了白雪进屋,也出去门口守着。
  花厅里点了一盏烛火,橘色的光线很温暖。
  陈容与抬头看墙上贴的山水画,听到脚步声才回头。
  “你来了?”
  白雪“嗯”了一声,不知道怎地,突然胆怯了:“……大哥。”
  陈容与看了她一会儿,指了指旁边的圈椅,“坐下说话吧。”她好像又瘦了些,穿着豆绿色素面褙子。腰肢盈盈一握。
  白雪觉得他的眼神很深邃,她只看了一眼,便乖顺地坐在圈椅上,低下了头。
  她不敢和他对视。
  “……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你会不可置信,但一定要听我说完。而且我是不会骗你的。”他是怕雪儿知道了继母全程都在骗她,心里会接受不了。
  “怎么了?”
  白雪抬眼去看他,十分惊诧。陈容与说的话实在太意味深长了。
  陈容与笑的很淡,却把王氏如何暗地里操纵白雪的亲事说得一清二楚。
  白雪真的愣住了,她霍然起身!
  母亲怎么会瞒着她……做这些事情呢?
  “你要是不信,府里的仆从可以随便拉一个来问……舅父、舅母上午便来拜见了祖母……”
  “我不是不信。”
  白雪闭了闭眼:“……只是不懂得母亲为何要这么做?”她明确和母亲说过,她不嫁给王晨濡的。
  母亲却偏偏罔顾了她的心愿。
  “明天上午,舅父、舅母会带着媒人正式上门提亲……雪儿,你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待在海棠阁里一步都别出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交给我。”
  陈容与滑动着轮椅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答应了你,要让你光明正大地嫁过来,就一定会做到。”
  她巴掌大的鹅蛋脸,嫩白如玉。一双明眸里却隐隐藏着泪光……他的心一疼。
  白雪直觉陈容与也隐瞒了她,但是他的目光很坦诚,又柔和。信誓旦旦的。他盯着自己看,好像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他盯着人看的时候,整个人都看起来很天真。她无法不相信这样的他。
  白雪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很轻却很稳:“好。”
  陈容与又看了她一会儿,慢慢地说道:“夜深了,咱们走吧。”顿了顿,他加了一句:“你先走。”
  白雪“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他。也不过一瞬间。她伸手挑了帘子,出去了。
  等回了住处,白雪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怔怔的发呆。母亲是断不会害她的,这一点她心里知道。
  难道就为了大选秀女就把她匆匆的嫁给王晨濡吗?
  秋菊看她的脸色苍白,拧了热帕子让她擦手:“小姐,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我还不困。”
  白雪叹了一口气:“……想一个人静一静。”
  秋菊应“是”,摆手让屋里其他的丫头也和她一起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二更哈,二更就定亲了……摸摸头,不着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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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86(二更)
  亥时都过了; 西次间的烛火还在亮着。
  秋芙拍了拍秋菊的肩膀,小声问道:“怎么办?”她们一直站在门外候着,也不是办法。
  秋菊秀气的眉头皱了皱; 和她建议:“咱们进去吧; 小姐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别熬的头疼了。”
  秋芙点点头,俩人蹑手蹑脚地挑帘子进屋。却有些傻眼了。
  ……小姐靠着水红梅花迎枕竟然睡熟了。
  秋芙嘟囔了一句:“斜靠着贵妃塌也能睡着?也不怕着凉,得了风寒。”
  说话间,她上前两步; 就要去唤醒白雪。却被秋菊一把拉住了。她摇摇头:“让小姐睡吧。”
  “那也不能在这里睡觉吧?”
  秋菊没说话,转身抱了天蓝色缂丝被子给白雪盖上了。
  白雪能听到秋菊和秋芙的对话,只是醒不过来。像做噩梦了一般; 如何挣扎都不行。
  秋菊又收拾了绣博古图用的大棚; 绣品、剪刀、丝线等也放到了笸箩里。
  后半夜时,又打雷又下雨。白雪终于醒来了。她这一觉睡的极其难受; 半睡半醒的,太阳穴嚯嚯地跳。
  难受的想吐。
  雨一直在下,天亮了都没有间断; 淅淅沥沥的。
  吃了早膳后; 白雪倚靠着廊柱看雨。一阵风吹来,空气里凉爽了许多。
  外头却空前的热闹起来,沸沸扬扬的; 好像是有很多人过来了侯府。白雪怔了一会儿; 想起了陈容与昨晚和她说过的话……吩咐秋菊:“去打听一下,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秋菊应“是”去了,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小姐; 是大爷和大夫人过来了,还有一个打扮庄重的妇人……说是来府里给您提亲的。阖府都知道了。是夫人和侯爷去垂花门迎接的。”
  白雪闭了闭眼; 长出一口气。
  陈容与说的果然一字不错。
  给她定亲,却没有人来告知她?多么讽刺!
  白雪转身进了屋子,竹帘子摔的“啪哒”一声响。
  雨慢慢地停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微风里面带着潮气,却也格外的清新。
  王中维见了陈汝,按照官职阶品要行礼,却被陈汝一把按住了。
  “大哥,里面请。”
  陈汝对于自己的大舅哥,还是很客气的。
  钱氏却拉着王氏的手,和她介绍:“这是太仆寺少卿的夫人,姓周。我和她一贯的亲切,便寻了来,当咱们濡哥儿的媒人。”
  周氏笑着给王氏行礼,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留春馆。
  趁着众人和陈老夫人说话的功夫,王氏压低了声音问身旁的李妈妈:“雪姐儿的海棠阁,可着人看守了?”
  李妈妈应“是”,回了一句:“夫人放心,都是按照您的安排做的。三小姐就是察觉到不对劲也无济于事的。”
  王氏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都是为了雪姐儿好。希望她能理解吧。等今天过去了,我亲自去给她解释。”她生的女儿她知道,雪姐儿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不然,也不会一直安安静静的到现在了。
  周氏说了一堆的俏皮话,然后从袖口里掏出红色柬帖,双手呈上,笑道:“老夫人,这是王家大少爷的生辰八字……您过目。”
  这就是所谓的庚帖了吧……冬枝顿时紧张起来,手一抖,接过来递给了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大致看了一遍,又递给了长子陈汝。这时候,王氏也拿了一份红色柬帖缓缓地走过来。
  她的神色很奇怪,给人强装镇定的感觉。心事重重的,本应高兴的场合,笑意却不达眼底。
  冬枝不经意间抬头,却看到了夏莲在门口看着她微笑。她的心一横,伸手去接王氏手里的红色柬帖。
  王氏躲了一下,好像要直接交到陈老夫人的手里。
  冬枝看出了她的意思,却装作不懂,趁着王氏不防,一使劲“抢”了过来。又为了让陈老夫人方便观看,替她打开了。然后迅速找到了写白雪生辰八字的位置,右手食指连点了两下。
  陈老夫人原本还很意外她的不懂事和越矩,却又被她的动作吸引了。冬枝伺候了自己十多年,她的一些肢体上的小动作,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心里都是知道的。
  她感到很新鲜,冬枝这是在提醒什么呢?
  王氏看冬枝的表情,一刹那间就知道坏事了。但是红色柬帖已经到了陈老夫人的手里,她再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陈老夫人手里拿着红色柬帖,顺着冬枝指的方向看过去——戊子日,癸亥时,戊字破格。
  这种命格不就是她要找的吗?
  庚帖是白雪的,也就是说白雪是戊子日,癸亥时,戊字破格出生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老夫人又觉得不对……猛然抬头去看王氏。她一直帮着自己在筛查有这种命格的女子,明明知道白雪就是,却隐瞒了起来。
  所求为何?
  王氏安静地和她对视,一声不吭。脊背却挺的笔直。
  陈老夫人稳了稳心神,招手让儿子上前,亲自指着白雪的生辰八字让陈汝看。
  陈汝也是吃了一惊。
  “老夫人……”
  周氏一直注视着陈老夫人的一举一动,看情形不对,急忙开口问:“怎么了?”难道是王家大少爷和陈家三小姐的八字不合?记得钱氏和她说过找道士查过了,没问题的。
  “各位,我让丫头带着你们先去花厅里歇息……我们要商量一些事情。”
  陈汝最先反应过来,脸上还带着笑意。
  他看起来很从容。
  钱氏不解的去看丈夫,怎地好端端的,看了雪姐儿的庚帖便停下来了……王中维也觉得疑惑。他刚要询问时,贴身的小厮却不顾场合,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和他耳语了几句。
  王中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起身便往外走。钱氏不明所以,也不敢去拉丈夫,急忙跟了出去。
  “周夫人,辛苦你跑一趟了。俩个孩子的八字不太合,我们想重新找人看一看。”
  姜还是老的辣,陈老夫人心里再如何愤怒和不解,还是保留了众人的颜面。
  周氏干笑了两声,“无碍的。”她又接过陈老夫人手里的王晨濡的庚帖,告辞离去了。
  方才还喜气盈盈的气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仅剩下了难堪。
  陈老夫人摆了摆手,让屋里伺候人的丫头、婆子们全部都退下。
  “老大家的,我自问对你不错……你一迈进陈家的大门,内院的中匮便由你管理。几个孩子也都记在了你的名下。”她顿了顿:“与哥儿口口声声的称呼你母亲,他都到了生死关头……你却根本不想帮他。”
  “母亲对我的好,我都谨记于心了。”
  王氏双眼空寡,好一会儿,却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正是因为与哥儿称呼我母亲,他和雪姐儿才一点都不可能。我不能让雪姐儿被别人指着鼻子骂。”
  “你在说什么啊?”
  陈老夫人口干舌燥的:“雪姐儿是陈家的三小姐不假,但她连族谱都没有上……充其量也就是陈家的养女。她和与哥儿并没有血缘的关系……为什么就不可能?”说实话,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觉得与哥儿和雪姐儿不合适。但是一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她的与哥儿怎么办?
  娶了白雪总比随便娶一个丫头或者一个不知底细的女子强上百倍。
  “母亲,话是这样说的。但理却不是这个理。”
  王氏求助地看向丈夫:“天下那么大,总能找到一个和雪姐儿命格一样的人……雪姐儿真的不能嫁给与哥儿的。”她心里过不去。
  “你……”
  陈老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拍了拍手边的茶几:“雪姐儿不嫁给与哥儿,难道要充当秀女进宫吗?”
  王氏不吭声。
  ”母亲,您消消气。”
  陈汝给陈老夫人抚后背,“别说书琴了,让儿子突然接受……也接受不了。”他停顿了一会儿,折衷道:“总得给人一个想通的过程不是。”
  “你就偏袒你媳妇吧。”
  陈老夫人端起茶盏,喝了几口凉茶水,心里更是清醒了:“你们要接受的时间,好,我给你们。”她语气十分的坚决:“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与哥儿得长命百岁的活着。她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二天。王氏又收到了王老夫人的来信。说王晨濡和苗家的嫡长女要定亲了。
  王氏心急如焚,濡哥儿要和别人成亲了,她的雪姐儿该怎么办呢?她又写了信过去问为什么?却迟迟等不到回信。
  白雪的亲事无疾而终,理由是和王晨濡的八字不合。陈宛霜听说后,颇为遗憾,怕她伤心,还去陪了她几天。
  景庑苑里。
  陈容与在庑廊下坐着喝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了如指掌。却一直沉默不语。甚至连景庑苑的大门都没有踏出去一步。
  既然继母有意瞒着他,他就扮演一个毫不知情的人。不过,该请来帮忙的人自然还是要请的。比如礼部右侍郎,听说他是这次大选秀女的总负责人。
  陈老夫人却召了白雪过去说话。
  “雪姐儿,你觉得与哥儿这个人怎么样?”
  白雪一愣,“挺好的。”
  “好孩子,你觉得好就行。”
  都是些没头没脑的话,白雪却品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比如,陈老夫人对她特别的和蔼可亲,隔三差五便让人送首饰,衣裳给她。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随便选出来一件卖掉,都够寻常人家吃半年的。
  她不知道大舅父和大舅母带着媒人过来府里,给她提亲的当天发生了什么……但是打那以后,却再也没有了消息。
  白雪决定亲自去问母亲。
  王氏为着女儿的亲事愁的吃不下睡不着,人很快憔悴了下去。白雪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在绣手帕。
  “雪姐儿。”
  王氏一看到女儿,眼圈便红了。女儿跟着她,真的是受委屈了。
  “母亲,您怎么了?”
  “没事。”
  王氏强颜欢笑,去拉白雪的手:“你都好几天没过来给我请安了。”
  “母亲……”
  白雪抿了抿红唇,抽回了自己的手:“您不该瞒着我做那些事情的。”
  王氏心里一惊,“你都知道了?”
  白雪“嗯”了一声:“我真的不喜欢濡表哥。”
  “濡哥儿都要娶苗家小姐了,还说这些做什么?”王氏说道:“……你知道你大哥要寻一个女子成亲的事情吧?”她定定地看向女儿:“那个人就是你。”
  “……”
  白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你祖母主张你嫁给与哥儿……”王氏苦笑:“你父亲虽然一直没有吭声,但他的心思我都懂。
  “他不想让与哥儿出事。”
  “礼部右侍郎亲自来了侯府,被你父亲压下了。但是又能压多久呢。你和霜姐儿难道真的要进宫去吗?”王氏心力交瘁又觉得迷茫:“雪姐儿,母亲就一个女儿,自然不希望你进宫。但是……但是……”她泪水突然掉了下来:“你要是不进宫,就要和别人定亲的……母亲要问问你,你愿意嫁给与哥儿吗?”去哪里找合适的人呢,有西宁侯府在。雪姐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啊。
  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在各方人士有意无意施加的压力下。王氏极力的忍受,但见到女儿的这一刻,却再也忍不住了。
  白雪跪在了王氏面前,搂住她的腿,泪水在眼珠里直打转:“母亲,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忧了。”她应该早一点告诉母亲的。
  “女儿是愿意嫁给大哥的。”
  “你说什么?”
  白雪呜咽着告诉了王氏她和陈容与的事情,末了又重复:“女儿非他不嫁的。”
  王氏看着女儿,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打了又后悔了。母女俩哭成一团。
  李妈妈站在旁边也跟着抹眼泪,等白雪走了。她才劝王氏:“夫人,老奴倒认为,三小姐嫁给世子爷是一件极好的亲事。您仔细地想一想,世子爷对三小姐多好啊。俩人又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也比旁人深。既然三小姐有此心,老奴觉得您应该成全她。”
  “三小姐嫁在您的身边,有您护着……一辈子也吃不了苦。”
  王氏心里一动,抬头去看李妈妈:“……我最担心的是与哥儿不会真心对雪姐儿好。”
  “不会的。”
  当夜。
  王氏让人去请了陈容与过来,俩人一起吃了顿晚膳。没有人知晓,他们在饭桌上交谈了什么。
  王氏却答应了让女儿嫁给陈容与。
  陈老夫人知道后,欣喜不已。立即让人去请了陈汝夫妻,陈渊夫妻,陈翰夫妻来留春馆商量定亲的事议。
  “一切从简吧,他们俩的身份还是个问题。咱们都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挡不住别人会胡说八道……太张扬了,不好。”王氏觉得,女儿要嫁给陈容与,还是换一个身份最妥当。这还是陈容与和她提起的。
  陈汝也点头称是。
  五月二十五,陈容与和白雪互换庚帖,定了亲。
  作者有话要说:
  定亲了……后面就是该成亲了。然后一起携手宠,甜,虐陈宛柔。
  这一章节随机选20个评论发红包,写到现在,好累呀。但是他们终于定亲了,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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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87
  白雪的身份在西宁侯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仆从们的称呼由三小姐改成了白姑娘。陈家孙系的晚辈们则重新排了行第,陈家还有三小姐的,她是陈宛霜。
  王氏和陈老夫人商量过后; 把白雪记在了大嫂钱氏的名下; 保留了原来的姓氏。对外宣称,她不过是来侯府做客的亲戚。
  陈老夫人为了西宁侯府和长孙的名誉,勒令阖府上下统一了口径。白雪曾经是陈家三小姐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一个字!若是有外人疑惑; 问起了……陈宛霜自始自终都是陈家的三小姐。
  六月又称伏月,是一年之中最热的一个月。除了日益增长的燥热外,还有说变就变的天气。往往上午还是碧空如洗; 下午便乌云密布了。
  和陈容与的亲事定下来之后; 白雪就跟着母亲学管家了。再有空余的时间用来做女红,什么荷包; 手帕、肚兜、夏袜等。
  王氏很着重培养女儿掌控全局的能力,有时候内院的管事婆子来禀报事情,都让她坐在一旁听着。临时想起来别的事情要交待的; 也会说与她听。
  “你要给与哥儿做一套中衣预备着; 准日前夕要和红绸布包着的庚帖一起送给他。成亲当天,他要穿着的。”这是规矩,取中意美满的好意头。
  准日也就是定下的成亲日子。
  白雪应“是”; 又觉得不好意思。小脸不知觉一红。她要亲手给陈容与做中衣?感觉俩人突然就亲密无间了。
  其实感觉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即使她和陈容与定了亲; 得到了母亲的认可……心里却一直淡淡的,好像不大真实。
  不高兴吗?
  当然不。
  要嫁给陈容与几乎是她两世的心愿了,怎会不高兴呢?但是并没有预期的激烈的心情起伏。
  还记得定亲那日; 他给了一对儿镌吉祥花纹金如意作安心礼,她还了一对儿天蓝色绣岁寒三友的荷包。
  为陈容与做一套成亲穿的中衣……
  直到这些琐碎的; 又牵扯到俩人的事情时。她的心才砰砰地跳起来,恍然醒悟。
  她真的要嫁给陈容与了。
  王氏看女儿怔怔的发呆,爱怜地拉着她的手:“再有五个月,你就该及笄了。母亲和老夫人商量了,把你和与哥儿的好日子定在了腊月十八,也请了高僧算过,是个黄道吉日。”她喝了一口茶水,继续往下说:“十一月时,你要搬去和你的外祖母或大舅母住在一起。及笄礼也由她们帮着筹办……你如今记在了你大舅母的名下,也算是她的女儿。到时候,你出嫁的一切事宜都是王家来操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的功夫,那个抱着她的腿撒娇的小女孩儿就要出嫁了。
  母亲什么事情都为她考虑好了,又如此周全。白雪哪有不明白的。
  “好孩子,有什么好难过的?这是喜事。只要你的日子过得顺顺利利,母亲的一辈子活得也值了。”
  王氏看女儿红了眼眶,长吁一口气:“我瞧着,与哥儿对你是真的好。我以前还担心……倒是多余的。”
  小丫头挑帘子进来禀报,说是陈汝有事情找王氏去书房一趟。
  “母亲,您先忙着,我回去了。”
  白雪告辞,扶着秋芙的手出了上林苑。
  已经巳时三刻了,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热气腾腾。
  “小姐……”
  秋芙刚开口,立刻改了:“姑娘,我知道咱们府里有一条小道,可以直通海棠阁,两旁种满了树木。虽然偏僻,但十分阴凉。”小姐自从改回了白姑娘,她总是记不住。或许是以前的称呼太习惯了。
  确实太热了。白雪点点头,拿出袖口处的帕子去擦额头上的细汗,嘱咐秋芙:“夏天到了,再次出门的时候,要带把伞。”
  秋芙应“是”。也怨她,做事马马虎虎的,总是忘记带伞。
  主仆俩上了游廊,走到尽头时,有一个小路口。秋芙指了指西边铺鹅卵石的那条路,笑道:“姑娘,就是它了。”
  白雪留神去看。路两旁种的是榆树,高大繁盛的,完全遮住了阳光。
  “不错。”
  白雪抬脚下了台阶,踏上了鹅卵石小路。秋芙说的很对,偏僻了些,却是真的阴凉。再吹着偶尔的小风,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她转头和秋芙说话:“你是怎么发现的这条小路?”
  秋芙笑眯眯地:“无意间吧。”去年夏天,她和半夏应了主子的吩咐去上林苑送糕点,就是走的这条小路。
  又走了几步,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压的很低。
  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白雪秀眉一皱,顺着说话的方向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呢,秋芙的眼尖,小声说道:“……好像是四小姐?”
  说话间,她还拉了拉白雪的衣袖。
  “陈宛霜?”
  白雪又往前走了两步,却看到了身穿粉色濡群的陈宛柔。她背对着自己,身影高挑,绝对错不了。
  秋芙疑惑地看她。白雪蓦地又想起陈家孙系的晚辈们重新排了行第的事情。
  “小姐,和四小姐说话的公子看着好眼熟……”秋芙想了一会儿,确定地说道:“对,他是吴公子,老夫人去年过生辰时,他还来过咱们侯府呢。”
  白雪的右手食指“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
  白雪环顾四周,拉着秋芙躲在一棵一搂粗的榆树后面。吴文璟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侯府?看他和陈宛柔的举止还是挺熟悉的,都跑到小树林去交流了。而且俩人都没有带仆从,让要是让外人看到……妥妥的私。情啊。
  吴文璟是个男的,不害怕这些还能理解。陈宛柔可是在玩火呢。
  “小爵爷,谢谢你送的玫瑰香露。”
  陈宛柔眸光潋滟,柔柔地说道:“味道好香,我很喜欢。”
  “宛柔姑娘客气了,我在燕京城有一个脂粉铺子,这些东西方便的很。等你用完了,我再派人给你送。”
  陈宛柔满目柔情,如水一般的目光楚楚可怜。
  “小爵爷心善,我一个庶出的女孩不值得你惦记……”她微微低头,委屈的似乎能立刻落下泪来。
  吴文璟俊逸的脸上显出心疼,看到她瘦弱的小肩膀,恨不得搂在怀里安慰:“宛柔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是养在陈老夫人身边的,谁敢看低了?再者,嫡出庶出的又如何,不过是身份而已,谁会在乎这个?所谓英雄不问出身,你做好自己便好了。”
  “小爵爷也不在乎吗?”
  陈宛柔抬头盯着他,大大的眼睛里藏满了希冀。似乎还有泪光在闪烁。赢弱的如雨中娇嫩细腻的海棠花……吴文璟迷了眼,“当然。”
  “小爵爷,你真好。宛柔要是能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死也甘愿了。”她原本以为白雪能嫁给王晨濡便是一等一的好命了。
  谁曾想?更好的还在后面等着她。
  众人都说白雪嫁给大哥是委屈求全,陈宛柔连一个字都不相信。鬼知道,她是用什么法子迷惑了祖母和父亲呢?肯定少不了王氏在背后出谋划策。
  祖母为了大哥的身体,为白雪打算好了一切。她那么疼爱大哥,连带着白雪都疼爱上了。
  这下子,白雪的命运和西宁侯府是彻底绑上了,她动是动不了的。但她能为自己寻一个好出路。吴文璟就是很不错的一个人,对她知冷知热的,又知道怜香惜玉。最重要的是家世也很好。
  “宛柔姑娘,我觉得你知书达理的……也很好。”
  吴文璟的笑容里,有一种志得意满的放肆。
  白雪看得真真的,只觉得俩人恶心。陈宛柔的心思实在太昭然若揭了,吴文璟不可能看不出来。却故意迎合。他的心思比陈宛柔更昭然若揭。
  她悄悄地起身,往回走。秋芙也听见四小姐和吴公子的对话……吓得大气都不敢粗。四小姐的胆子可真大啊!大白天的,就敢在侯府里和男人私会!这要在她们乡下,是会被婆姨们追着骂贱骨头的。
  白雪一路都没有说话,到了海棠阁大门口时,和秋芙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往外说,咱们只当不知道。”吴文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看上了谁,先花言巧语地骗到手,然后再始乱终弃。前世的时候,她是吴文璟的正室,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甚至还有青楼的雅妓怀着身孕堵上门的,不还是没有好结果。
  秋芙应“是”,“奴婢,奴婢不说。”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白雪抬脚跨过门槛,进了院子。陈宛柔如今养在祖母的身边,愈发的心高气傲。她和吴文璟说的那些话,一听就是博可怜的。她自以为抓住了吴文璟的心就能嫁入高门了?恐怕很难吧。别的先不说,仅仅她庶女的身份也不可能进了吴家的大门做正室。
  ……至于做妾侍?祖母一定是不肯的。一旦陈容柔和吴文璟的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天,受罪可就是陈宛柔了。
  “姑娘,您回来了。”
  秋菊见白雪挑起竹帘进了屋,笑着迎了上去。
  白雪“嗯”了一声,径直去了内室。
  秋菊小声问跟着进来的秋芙:“姑娘怎么了?”看着脸色很不好。
  秋芙摇摇头,没有吭声。
  白雪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喝了一口又觉得烫嘴,随手放在了茶几上。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一幕。吴文璟折麽了她一辈子,她自然是恨的牙痒痒。
  而陈宛柔也不是善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的麻烦……
  她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若无其事,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让吴文璟和陈宛柔全程去自作自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累,凌晨3点多才睡下。没有二更了,现在要去洗澡睡觉了。不然头都抬不起来了。
  没有二更了,明天尽量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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