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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闲夫贵-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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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晖下了马车,见谢氏和沈清薇都在门口,只忙开口道问道:“老太太现在如何?太医来了没有?”
谢氏忙道:“老太太已经醒了,太医还没到,想是已经在路上了。”
沈晖闻言,只稍稍松了一口气,急忙便跟着谢氏进去,也不及换衣服,便往福雅居去了。
林氏等人见老太太睡下了,便坐在厅中候着,一时见沈晖回来了,只都起身迎了一回,服侍老太太的丫鬟不等沈晖回话,便先开口道“老爷放心,老太太吃过了药,现下已经睡了,只等着太医来了,再好好瞧一瞧。”
沈晖听了这话略略放心,随便坐了下来,沈清薇亲自沏了茶送上来,沈晖接了茶,便抬头问道:“好好的出去游玩,怎么回来又触怒了老太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给我说仔细了。”
沈清薇虽然对事情的原委也不太清楚,可是如今沈清蓉招惹的人是镇南王世子,并非后宅女人所可以解决的,想来后面的事情,总要沈晖出面一二,便开口道:“女儿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起因似乎是二姐姐带着镇南王世子游览平宁侯府的园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二姐姐中途晕了过去,被世子爷抱回了正房。”
沈晖听了这话,鼻翼下那两撇胡子忍不住就抖了抖。
第206章 商议
原来皇帝虽然还没找沈晖说起镇南王世子要求娶沈清薇的事情,但是朝中的风传却甚,好些人说镇南王世子至今未娶,便是想着等圣上赐婚。虽然这些传闻有待考证,但按照沈晖的推断,这种事情必定不是空穴来风,只怕这传闻的准确性也有十之八九。
只是,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真相并非是皇帝为镇南王世子赐婚,而是镇南王世子心中已有了人选,要请皇帝赐婚罢了。
沈清薇见沈晖的神色陡然沉重了几分,心道这事情莫非真的事关重大?不然一向沉稳的沈晖如何也会露出这般神色来。
沈晖捻着胡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正这时候,外头丫鬟进来回话,说太医已经请到了。
众人忙着迎了出来,早有几个婆子,将太医领到了院内来,林氏等人见闻,便只拉着沈清萱等人一并退去了右边的次间,婆子们放下了帘子,方引了太医进门。
沈晖便亲自上前将太医迎了进来,见是太医院的院判杜太医,只慌忙拱手道:“劳烦杜太医亲自前来,改日必登门道谢。”
杜太医忙道了一声不敢当,便跟着沈晖一起进了内室。丫鬟们搬来两个杌子,两人床前坐了下来。沈晖见老太太躺在床上,面色晦暗,心中不由一紧。
“老太太……”沈晖唤了一声,见老太太并没有反应,眉宇早已紧紧蹙了起来。
杜太医便挥了挥手,小声道:“国公爷不必担忧,待晚生先把过脉,在看看。”
沈晖闻言,只点了点头,端坐在一旁看着杜太医给老太太把脉。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杜太医收回了手来,眉色稍霁,见沈晖还是一脸肃然,便开口道:“国公爷不必担忧,老太太只是一时气血上冲于脑,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生大厥,并无大碍,待晚生开几副疏肝理气的药,稍稍的喝上几日,就好了。”
沈晖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来,只喊了小厮进来,带杜太医去外书房稍歇片刻,待写下方子来,在送他离去。
这时候老太太却也已经醒了过来,见沈晖送了太医离去,只缓缓道:“老爷怎么回来了,我并无大碍。”
沈晖见老太太醒了过来,只急忙就回身道:“老太太醒了!”
老太太这时候面色稍稍好看些,支着身子就要起来,丫鬟们只急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老太太便靠在了宝蓝色缎面大引枕上头,神色有些颓然的看着沈晖。
“太太们呢?都散了吗?”老太太只开口问道。
一旁的丫鬟忙回道:“太太和姑娘们都在右次间候着呢。”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丫鬟奉她喝了一口茶,她才道:“让太太们和姑娘们散了吧,我这里有些话,要和老爷商量。”
丫鬟闻言,便出去传话。
谢氏见方才见太医已经出来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如今见老太太让散了,想必并不是什么大的病症,便开口道:“那我们就散了吧,有老爷在这边,总没事的。”
林氏一颗心也悬在心口,这时候见里头已经吩咐了下来,终是松了下来,只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拉着沈清萱道:“既然如此,那四丫头我们就选回去了。”
沈清萱方才急得哭了一场,此时倒也平静了下来,便跟着林氏一起走了。
谢氏见沈晖还在里头,并不敢先去了,便嘱咐沈清薇先行回去。
沈清薇见老太太留下了沈晖,也知道必是有事情同他商量,便拉着沈清蕊一起走了。
老太太房里,沈晖依旧皱着眉头,端然坐在老太太床前的绣蹾上。老太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幽幽叹了一口气,眸中便落下泪来:“若是你兄长还在,如今你也不必这样辛苦,人家说小儿子都是享福,你却不是,谁让我只你这么一个嫡亲儿子呢!”
沈晖听了这话,心中也略略有些动容,老太太原膝下还有一个嫡长子,养到七八岁的时候,忽然就夭折了。若是这位兄长还在的话,沈晖跟前也有一个嫡亲哥哥,虽说这爵位兴许轮不到自己身上,可却是一个享福的命,不用为这些琐事心烦。
再一个,老太太跟前有两个嫡亲儿子,便也不会将姨娘的儿子养在跟前,等大了也就随他们分家去了,哪里还会有今日这些污糟的事情。
“老太太快别说这些,这些都是儿子应该的,便是兄长在,儿子也断然不敢荒废了,七尺男儿,必定也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下也老怀安慰几分,只点头道:“我自然知道你争气,便是当时把你三弟养在跟前,也是看着他从小伶俐,将来他若是成才,你也好有个左膀右臂的,至于你那,你亲兄弟一死,他便是家中的长子,那时候也是老太太欢喜的,我没道理只撇下他一个,谁知道如今却是他那一房,竟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来。”
沈晖听了这话,心中暗暗有了计较,方才在外头他早已听沈清薇将事情说了一二,如今老太太这般说,想来必定还是狠不下心,因念着老国公的情分,想让沈晖出面,帮大房一把。
沈晖只拧了拧眉头,开口道:“老太太有所不知,这几日朝中传言,说圣上要提镇南王世子赐婚,如今出了这等事情,放下二丫头的闺誉不说,哪家还肯把闺女嫁给他去?只是如今这其中的细节尚且不知,这镇南王世子是个什么意思也没表态,若是沈家先提出来,反倒显得是沈家以此事想要讹镇南王府,这说出名声就更难听了。”
老太太原本正打算这几日将刘铮要求娶沈清薇的事情告知沈晖,哪里知道沈晖却也道听途说了一些消息,闻言只略略惊了惊,见现下已然是瞒不住了,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情,你却是没办法推脱的!你可知这镇南王世子刘铮是个好相与的?他……他胆大包天,早已经上呈了密折,要求娶三丫头呢!”
沈晖闻言,吓的一时眼睛都直了,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竟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只听老太太继续道:“你如今一门心思,只当自己是豫王的老丈人了,竟一点儿没看出异端来?老王妃回京已经一个多月了,至今尚未上门提亲,便是连正常的走动也没有,你平常衙门里公务繁忙,不关心这些后宅琐事,但也不至于没个惊醒啊!”
沈晖这时候依依想来,只觉后背一冷,又想起近日来圣上屡次表彰了吏部,他脸上有光,办差也更谨小慎微,皇帝见他,却总有两三分的含糊,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
沈晖当场吓出一声冷汗,倘若皇帝当着自己的面把这事情提了,他又要如何自处!
“老太太是何时知道此时的?”
“说起来惭愧,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还是三丫头告诉我的,上个月我进宫去瞧老太妃的时候,就觉着有些蹊跷,但也没细想,直到三丫头回来,她哭着把这事情告诉了我,我才清楚!”
沈晖这时候已然淡定了下来,神色肃然:“那镇南王世子我也略见过几面,相貌才干据说也是极好的,听闻比起镇南王更胜一筹,只是行止礼仪上头,似乎欠缺了一些,原说一直没有娶亲,却不是因为不想娶,而是江南那边,竟没人敢嫁他,听说他家中虽然没有正妻,却有不少小妾,还常流连花街柳巷,真真一个浪荡公子。”
老太太听了这些话,原本才好看些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只开口道:“竟是……竟是这样不堪?”
“这些儿子都是听从江南调任回来的官员所言,想来也不敢乱说,只是京城里并没有什么人知道罢了,因此这次听说皇帝要为他赐婚,人人揣测,也不知道谁家的闺女,这样的……”沈晖一想起这刘铮竟是看重了沈清薇,只气得再说不下去,握拳道:“老太太,事情已是如此这般,老太太若是有什么主意,儿子照办就是了。”
“现在还能有什么主意,只能去求皇帝,让他老人家下一道圣旨,把二丫头赐婚给镇南王世子。”老太太只顿了顿,咬牙道:“想他镇南王再糊涂,也不至于因为一桩婚事,就动了干戈了。”
沈晖心中暗暗思忖片刻,只开口道:“此事只怕不妥,陛下对镇南王向来忌惮几分,凡事都有三分讨好之嫌,如今让他下这样一道圣旨,怕是万万不可能的!况且,万一那镇南王世子抗旨不尊,陛下的颜面何存?”
老太太听了这话,只忍不住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支着额头了起来:“哎……那要如何!这镇南王世子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儿将二丫头抱回去,明摆着就是故意的,如今若不嫁他,还有谁肯要她?这个……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老太太说到这里,又气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第207章 报应
沈晖这时候却已经平静了几分,他低眉想了想,把如今必要解决的事情罗列了一二:其一,不能让沈清薇嫁给刘铮;其二,想办法让沈清蓉嫁给刘铮,这样好歹能挽回一点卫国公府的颜面;其三,便是刘铮死活不肯娶沈清蓉,也绝不能把沈清薇搭进去。
想到这里,沈晖又觉得自己有些亏欠沈清薇,这个女儿太过优秀,从前他虽然得意于她的存在,给予的关心却不及两个儿子,以至于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第一个商量的人不是上头的父母,而是隔了一辈的老太太。
谢氏的性子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告诉她,除了多哭两缸眼泪,再没有其他的办法,无非又添别人一些心烦罢了。至于自己……平心而论,对于沈清薇来说,的确算不上一个好父亲。
沈晖汗颜,若是在此事上头,还不能保全沈清薇,那他真是枉为人父了!
“老太太先别着急,容儿子想一想这事情要如何办。”沈晖垂眸,俊朗的眉宇皱成川字,只低眉想了想道:“二丫头如今这样子,想要在京城找个好人家只怕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愿意下嫁那些寻常仕宦人家,只怕将来这流言蜚语也是闹的沸沸扬扬,如今唯二的出路,要么嫁给镇南王世子,要么索性远远的嫁了,从此不回京城。”
老太太听了这话,只拧眉道:“若能嫁给镇南王世子,那必是最好的。”
沈晖闻言,也略略拧眉,想了想才开口道:“此事却不急在一时,若那镇南王世子对二丫头有意,想必也会派人来问,若没意思,那到时候再暗地里打听一番,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才好。兴许他是个孟浪的人,并不知道这京城闺秀们的规矩,说不准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了。”
“若真是如此,那就要谢天谢地了!”老太太刚刚苏醒,这时候精神还略有不济,正巧外头有丫鬟进来回话道:“老爷,老太太的药抓回来了。”
那沈晖这时候心中也没个注意,见老太太没什么精气神,便索性起身道:“老太太先放宽心,容儿子在回去细细考量考量,这事情也要同大老爷商量一番。老太太先吃了药,好好休息休息。”
老太太见他说的有道理,便知挥了挥手,命他退下。
沈晖出至帘外,瞧见谢氏还等着那边,面色凝重,看着很是担忧的样子,见沈晖出来,忙迎了上来问道:“老太太如今可好些了?”
沈晖点了点头,只开口道:“老太太身子倒是无碍,只是大房出这事情……”沈晖正想数落两句,见着福雅居人多嘴杂的,便只将话咽了下去,叹道:“我与你前头说去。”
对于沈清蓉这件事情,谢氏虽然也觉得面上无光,可心里却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因此一边走一边不屑道:“老爷不如听我一句,这件事情我们竟不要管,由得他们大房闹去,我们只要保住我们家的三丫头便好!”
沈晖本就心中烦乱,听了这话越发一头怒火,只回眸看了一眼谢氏,甩袖道:“无知妇孺,你知道什么!还不快随我回书房再议!”
谢氏和沈晖多年夫妇,也算夫唱妇随,哪里见过他这般怒火冲天的样子,只吓了一跳,再不敢开口多言半句,只安安分分的就跟在他身后。
却说小谢氏和沈清蓉被拉回了大房,沈清蓉只一劲在那边哭,哭累了,便靠在小谢氏的怀中,略略着身子。若说以前沈清蓉不管做了什么错事,老太太再罚她,撵她,她也不过是害怕而已,而如今,却是深入骨髓的绝望。
她从来没有想到,世上还会有刘铮这样的男子……能这样的让人不堪。
“你倒是说说看,你和那镇南王世子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好好的怎么会晕了?”小谢氏虽然知道沈清蓉身子骨并不是很好,可若说走在路上随便就晕倒了,她也是不信的,如今见沈清蓉这般期期艾艾的样子,如何不想问个明白?
沈清蓉这时候哭的正伤心,见小谢氏还一脸质问的看着自己,越发觉得伤心了起来,只低头擦了擦眼泪,略带这几分倔强道:“不是母亲说的,若是遇上自己喜欢的……就要……”
小谢氏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只急忙开口道:“你……你说什么?难道真的是你先去招惹的他?”
沈清蓉又羞又愧,又想起刘铮那略带着几分邪魅且看不出喜怒的神情,忍不住又抖起了身子来,咬唇道:“我也是按母亲说的……”
小谢氏不等沈清蓉说完,只扬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指着她道:“你……你竟是这样一个愚钝之极的人?那镇南王世子是何许人?他的品性德行如何,你一概不知,你就这样贴上去了?”
沈清蓉被小谢氏这一巴掌也打得失了神,不可置信的看着小谢氏,眸中越发留下泪来。
小谢氏这时候才猛然清醒了几分,只捶胸顿足道:“都怪我,一心只当你是聪明的,怕你比不过三丫头,心里难受,平常是赞你好,却哪里知道,你竟是如此蠢钝之人!”
沈清蓉从小到大,处处被小谢氏捧在掌心,时时都赞她不比沈清薇差在哪儿,如今听她说出这些话来,心下早已冷了一半,又听她口口声声骂自己蠢钝,只气得一把推开小谢氏,趴到床上又哭了起来道:“我便是蠢钝,也是母亲教的,老太太说的没错,我的这些个坏习性,哪一个不是母亲你撺掇的?”
小谢氏被推了一把,原也没当一回事儿,指着沈清蓉的后背还想骂几句,谁知下腹处却传来一阵痛楚,激得她拧了眉毛,捂着身子就蹲了下来。小谢氏只觉得大腿根一阵灼热,脚踝处早已经落下了一道血迹来。
“我的……我的孩子……”小谢氏惊呼一声,外头原本守着的几个婆子问信进来,见小谢氏已经扶着桌沿倒在了地上,也跟着尖叫道:“不好了!大太太小产了!”
谢氏方才被沈晖在外头吼了一声,一时只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及至了书房,还抽噎一声,直到听沈晖将他和老太太商量的话说给了谢氏听,谢氏方止住了哭,惊恐万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这镇南王世子当真写了这样的密折?”
“这如何作假?如若不然,只怕老王妃早已经上门提亲了!”
谢氏闻言,神色中只多了几分慌乱,抬起头看着沈晖道:“那如今如何是好?既然镇南王世子已经动了二丫头,不如让二丫头嫁给她,这样我们家薇薇也就,也就可以安心当豫王妃了。”
沈晖神色肃然,手指无规律的敲击在书案上,只蹙眉道:“老太太也是这么一个意思,可我看着却不容易。”
“怎么不容易,他堂堂一个世子爷,当众和国公府的闺女有过肌肤之亲,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就在片刻之前,谢氏还巴不得这镇南王世子能来了一个打死不认帐,让沈清蓉狠狠的丢一把脸面,可如今一想起镇南王世子居然对沈清薇又念想,又恨不得把沈清蓉快些塞给了他才好呢!
“那镇南王世子在南边风评很是不堪,且我方才听薇薇说那话,那镇南王世子分明是故意把二丫头抱回来的,不然偌大一个院子,便是二丫头晕了过去,偷偷请了人去岂不低调?偏要这样大庭广众的抱回来,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居心啊!”
谢氏素来头脑略简单些,哪里能想明白这些到底,只拧眉道:“他既故意这么做,那就是应该看上了二丫头,不然的话,何故败坏她的名声呢?”
沈晖闻言,只摇头道:“若真看上了二丫头,当着众人的面儿,为何不放下话来?分明就是故意要引得众人误会,只怕这里头还有些什么猫腻,是你我不知道的呢!”
谢氏一时被沈晖绕晕了,却有一点不曾忘记,只开口道:“如今无论如何要把二丫头嫁过去才是正经,倘若他委实不肯,不如你去劝劝大老爷,问他愿不愿意让二丫头做妾?”
沈晖一听此言,顿时也瞪大了眼珠子,虽说沈清蓉不是他的女儿,却也是嫡亲的侄女,况且让一个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去做妾氏,这名头实在也不好听的紧。
谢氏见沈晖变了脸色,只他必定放不下脸面,忙劝慰道:“老爷且听我一眼,做妾虽然听着不像话,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二丫头如今这样,京城里如何还能找到婆家,若要找个正头夫妻,必定是要远嫁的,且还不知道是贫是福。若是给镇南王世子做妾,一来,这名声被毁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个交代;而来,镇南王世子已经有了一个沈家的女儿做妾,想来就不会在念挂着三丫头了。”
沈晖原是万万不肯的,可这最后一个理由,也着实让他动摇了几分。正踌躇之间,只听外头丫鬟进来回话道:“回太太,不好了,大太太小产了!”
第208章 山中偶遇
谢氏听说小谢氏小产了,震惊之余,心中却暗暗有些快意,只脸上还一本正经问道:“好好的,怎么就会小产了呢?请大夫了没有?”
那丫鬟回道:“已经派人请去了,才来回太太的。”
谢氏见沈晖脸上还有一丝犹豫,也没再说什么,只开口道:“老爷不如好好思量思量,妾身先去大房看看是个什么光景。”
沈晖浑浑然点了点头,蹙眉落座,目送谢氏离去。
大房里头,几个婆子正端着银盆往外头来,谢氏瞄了一眼那盆中的血水,也知道小谢氏这孩子必定是保不住了。若不是这孩子,小谢氏如今一早就被送去了庄子里,这卫国公府也早已经清静了。如今闹成这般乌烟瘴气的样子,即便谢氏幸灾乐祸几分,却也觉得有些头疼。
及至大厅,谢氏一眼便瞧见沈清蓉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正低头抹泪。谢氏便喊了一个方才拉着他们回来的婆子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好端端的,大太太如何会小产了?”
其实谢氏心中是有些害怕的,方才她一怒之下,让婆子将小谢氏和沈清蓉拉了回来,那些婆子平常就是打杂干粗活的,若是稍有不慎,碰到了小谢氏,这又是她的不是了。
那婆子见谢氏问起,也忙上前回道:“奴婢们也不太清楚,将大太太送回房之后,一直是二姑娘和大太太在一起的,奴婢们就守在外头,谁知道就听见了里头大太太喊了起来。”
谢氏听说这跟她们这些婆子没什么干系,便放下了心来,只随口道:“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我虽让你们将她们送回来,但她们毕竟还是国公府的主子,礼数上,你们也要周全。”
那婆子闻言,也只松了一口气,一个劲道是。一时有小丫鬟送了茶盏上来,又请了上回给小谢氏诊脉的大夫过来。那大夫进去后片刻,林氏也闻风赶了过来,见谢氏已经在了,两人见过了礼数,只都坐了下来。
“大嫂子也太不小心了,好好的怎么就小产了?”林氏见谢氏跑的快,只当是方才那些婆子一时不小心下了重手,便也不敢高声询问,只低低的问了一句。
谢氏既知道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只开口道:“这我也不知道了,倒是要问问我们家这个二姑娘了?”谢氏说完,只抬起头看着沈清蓉,眸中还透着一丝厌恶。
沈清蓉闻言,只瑟缩着身子,却不敢说半句话,只一味的哭而已。
林氏虽然也瞧不上沈清蓉,可见她一个姑娘,今日又遭遇了这么些事情,想必早已经吓破了胆量,便笑着劝慰道:“二嫂子问她,她能知道什么,不过一个孩子,还是等大嫂子好了,问问大嫂子吧!”
谢氏闻言,只冷冷道:“也罢,反正她们是娘俩。”
一时间里头只传来嘤嘤嘤的哭声,只见帘子一闪,大夫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谢氏和林氏都起身迎了上去,问道:“王大夫,大太太的身子可要紧?”
沈清蓉虽没站起来,身子却忍不住挺得笔直的,竖着耳朵听那王大夫回话。
“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大太太也是有了年纪的人,能怀上这一胎已是不易了,只怕日后也难有子嗣了。”
谢氏和林氏听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小谢氏做尽了坏事,尝些报应也是有的。之前两人心中还嘀咕,怎么偏生这样不知惜福又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还能让她怀上孩子,却不想原来也只是赠他一场空开心罢了,到底也让她尝了一回这得了又失的滋味。
谢氏只觉得大快人心,原本还想冷笑一声,可当着大夫的面儿终究是做不出来,便冷冷开口道:“既然如此,还请大夫开个药方,好好帮大太太调理调理是好。”
那大夫听了这话,只应了一声,往一旁小几上,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将药方写了下来。
沈清薇在流霜阁听了小谢氏小产的事情,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细细回想了一下前世,似乎也沈家后来也确实没再添什么弟妹,到底这孩子并不是命理该有的。
因的今日忙乱了一日,沈清薇也没胃口用晚膳,只让厨房熬了一碗桂圆莲子羹来,稍稍的喝了一口下肚。
良辰见榻精神不济的样子,便开口道:“姑娘瞧着精神也不好,老太太又病着,不如明儿不去书院了,横竖在家休息几日,也好在老太太跟前尽孝。”
沈清薇只点了点头,又想着如今沈清蓉也卷进了镇南王世子这烂事里面,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越发觉得头疼了几分,只阖上眸子,一时却也睡不着。
沈清薇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回,终究还是一丝睡意全无,便索性又披上了衣服起身,命丫鬟磨了墨,又将《心经》抄了一遍,只抬眸想了想,开口道:“良辰,明儿一早你去替我回了太太,我要去龙岩寺一趟,为老太太祈福念经。”
良辰见沈清薇神色凝重,便也没在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看着天色着实不早了,只劝慰道:“姑娘既明儿要早起,今夜也该歇了。”
沈清薇闻言,只站起来,揉了揉方才发紧的脖颈,点头道:“这就睡去吧!”
第二日一早,不到卯时,沈清薇便醒了过来,因见谢氏还没起身,便让丫鬟一会儿向她回话,自己命婆子准备了马车,不过带了一些香油钱,便往龙岩寺去了。
她此去龙岩寺,为老太太祈福念经是一点,还有一点,却是想再去那草庐一趟,见一见弘善法师,说不准他能给自己指点一些迷津。
今日既非初一,也非十五,去龙岩寺的人并不多。此时正是早春三月,春意盎然,一路上草木扶疏、春花明媚,端得是一派好景致,却唯独只有车里的沈清薇仍旧紧蹙着眉宇。
马车到龙岩寺的时候也不过辰时,因非一般上香时日,因此山门并未大开,只留了一扇角门开着,见有远客来了,守在门房的沙弥少不得迎了出来。
沈清薇只命跟车的婆子上去招呼了,一行人进了寺中,依次参拜礼佛。沈清薇前世并非一个深信佛道之人,也从来不信这些轮回之说,可如今重活一世,对这些事情都怀着几分敬畏之心。尤其想到李煦前世夭亡,而今生却依然健在,想必这世道必定也是因人力而改,因此想起老太太虽然前世健朗,也不知道今生是否如从前一样,反倒又添了几分担忧。
那婆子平常就是常跟着谢氏出门的,这些礼数具也周全,只扶着沈清薇各处参拜,等拜到最后一处大雄宝殿前头,这才开口道:“姑娘要许什么心愿,只管跟菩萨说去,老奴去帮你把香油钱捐上。”
沈清薇点了点头,撩起裙子跪在殿中的蒲团上,一旁的丫鬟只将点燃的香递到她手中。沈清薇抬起头,看见大殿中的金装佛像宝相庄严、有着一种特有的慈悲感。沈清薇闭上眼睛,只肃然跪拜,将心中一应琐事全吐露给了佛祖。
三拜九扣之后,丫鬟才扶了沈清薇起身,沈清薇命小丫鬟领着婆子往禅房休息,自己则带着良辰,往山后的草庐那边去了。
后山的月洞门上,早就爬上了碧绿的萝藤,索性今日沈清薇运气,这门口居然不见守门之人。
沈清薇提着裙子往后山上去,远远望去,只觉得那一片林子越发的苍翠碧绿,而那草庐在阳光之下越发显的金黄璀璨,仿佛里面孕育着无尽的瑰宝。
“姑娘就这样去吗?要不要奴婢先过去瞧一眼,看看弘善大师在不在?”
“你不用去了,有句话说:佛渡有缘人,你便是去了,若没个缘分,只怕也没有人会应你。”
良辰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服气了,只笑着道:“姑娘怎么就知道我是没缘分的呢?我且不信了,我先过去瞧一瞧。”
沈清薇见她不听,也只随她先去,自己则在后面慢慢的走着,经过那一处泉眼,又想起当日和李煦初会时候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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