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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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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干嘛不好好跟着大世子,要来受这样的苦,大世子对你好,是天下皆知的,偏要跟那个苏南不清不白的。”黄珍很惋惜地道。
长歌知道在青王府时,黄珍是非常看不上傅离的,现在却处处维护傅离,不知道她到底在下什么套,于是小心地回道:“阿珍,你能不能不再提大世子了,是他不要我了,我不想受苦也没办法的事。”
黄珍本想从长歌口里探些傅离虚实,又或者知道傅离是不是在建郢,听长歌的语气却象真被傅离所伤,长歌不是什么嘴紧的人,但对于这事,却是闭口不愿多提的,便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你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歌立即岔了话问:“对,阿珍,宋小山的事,你有没有打听出点眉目呀,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长欣呀,那可是我唯一的娘家人了。”
黄珍摇摇头道:“宋小山这个人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你找到娘家人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跟长欣过一辈子不成?”说完黄珍见长歌不作声,她也看得出来,在建郢的长歌明显不如在昌平的长歌快乐,虽然也忙碌着,但总觉得她是人在神不在,于是叹口气道,“长歌过去的事就不去想了!”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长歌道,“这些你拿着先用吧,从那巷子里搬出来,找个象样点的地方!”
长歌忙不迭地推了回去道:“阿珍,这个我不需用。”
黄珍又塞回长歌的手里道:“你拿着吧,我也不知道还能帮你多久,而且,说不准哪天我离开建郢,你想我帮都想不到。”
长歌听了猛地抬头看着黄珍,黄珍点点头道:“拿着吧。”
长歌才知道黄珍找她是为了给她银票的,下车的时候,黄珍忽道:“对了,虽然不知道宋小山住在哪里,但有传闻,说青帝把女儿许给他,他成亲的日子定下来,肯定是天下大事,成亲总得有个地方吧,知道地方去找就没错了。”
“谢谢你阿珍。”长歌由衷地道,黄珍的马车走后,长歌展开那银票一看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宋氏钱庄通存能兑,长歌想自己转过来转过去遇着的不是贵人就是有钱人,自己是不是应该有番作为才对得住这些人!
不过黄珍的话又让长歌有些不太明白,傅离讲过傅宁坤要把傅珏许给宋玉城,现在又传闻傅宁坤要把女儿许给宋小山,傅宁坤为了拉拢样小山这样的人物,难道又认了些干女儿?
长歌跟着傅离到底不是没见过银子的人,自己可是打发过人四百两黄金的,当时连眼都没眨一下,所以区区一千两白银…,当然以她眼下的情形,这一千两银子相当于雪中送炭,有了这一千两银子,长歌就是一小富婆,不过在长歌的心目中,傅离毕竟自己的夫君,虽然他是休了自己,但用他给的银子,就不理亏不气短,使起来顺手,怎么花怎么对劲,而黄珍给的银子,长歌有点不舒服,而且非常不舒服,有点低人一等的感觉,与其收这样的银子还不如吃糠咽菜。
长歌回到摊子上立刻用纸折了一个信封,写上黄珍的名字,然后将那一千两银票封在那里,叫来一个小厮,许了些铜子让他送到将军府。
眨眼与一千两银子的富婆失之交臂,长歌虽有点那么个…那么个舍不得,但心里舒泰些,办妥了这事,长歌才又想起黄珍的话,她不在建郢会去哪里呢?
长歌看看也没有生意,便收了摊子,回了自己租的房子,一进院子,长歌就感觉不太对劲,为什么不对劲她又讲不出来,推开屋门,看到一个妇人的背影,长歌一下激动起来,颤声叫道:“嫫嫫,是嫫嫫!”
刘嫫嫫转过头,刘嫫嫫与当年在离舍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候的刘嫫嫫干瘦枯黑,那抬得昂得高高的头和挺起的胸脯,是一口气撑着昂的、挺的,而现在的刘嫫嫫依旧最着头挺着胸,只是这昂和挺是非常有底气的,只是看长歌的眼神完全没有重逢后的那种喜悦,依旧冰冷,和离舍的冰冷还不同,离舍是有着希冀的冰冷,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冰冷,而眼下那冰冷透着绝望。
长歌一下止住自己扑上去的**,却听刘嫫嫫问:“听说你在找长欣?你找他要干什么?”
长歌觉得这话太诡异了,长欣是自己的亲弟弟,找他,于情于理都是人之常情,有几分不解地看着刘嫫嫫道:“嫫嫫,长欣是长歌的弟弟,长歌找他有什么不妥吗?”
“你认为呢?”刘嫫嫫的表情依旧冰冷,长歌从这话大约明白了,自己的坏名声不仅传遍大江南北,同样也传到刘嫫嫫的耳朵里,于是长歌听刘嫫嫫继续道,“长歌,我对你真是…”
“嫫嫫,那些事都是人家乱传的。”
“你跟别人这样讲,也许人家会信,你跟苏南…,我会相信你们没什么吗,长歌,就算你和苏南情投意和,他最终是娶了大昭的公主,然后又尚了大竺的公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想过吗?”
长歌以前很想知道,与自己要携手一世的苏南,为什么突然放弃了,现在经了这一大圈,知道苏南那是在为他的国家,或是在为他的前程娶亲。
刘嫫嫫接着又道:“苏南为了着他的国家可以如此,为什么你就不能呢,当然,我已经不要求你这样了,只求你安分守已,跟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偏你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那奶娘又惯溺你,惯得你轻重、大小都不知,跟着大世子,你偏就不肯安分,连这样丢人的事你都做得出来,你有为长欣考虑过吗?你还有什么礼义廉耻,我真是白教你了,有你这样的主子,是老身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
长歌吃惊地看着刘嫫嫫,虽然打小刘嫫嫫对她就是恶言恶语,但从没象今日这般恶毒,刘嫫嫫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长歌道:“请你以后别再找长欣小主子了,你能给他什么,你只能给他带来嘲笑、耻辱,让他抬不起头来,你打小就什么都不肯学,现在一事不会,我代长欣求你别再去夫子庙丢人现眼了,这张银票收好,节余一点、安分一点够你过日子了。”
长歌没伸手,刘嫫嫫把银票放在案上,便走了出去,长歌才回过神来,一看是张一千两的银票,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伸手就撕了个粉碎,一口血涌上来,就一头倒在地上。
齐征看着夜无边与宋玉城,宋玉城在那里跪了一天一夜,夜无边才终于吐了一个字“滚!”
齐征心给宋玉城使眼色,宋玉城却无视他的眼色,一抬头道:“大世子,玉城…”
宋玉城从认识夜无边起,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与夜无边的对话会这么艰难,夜无边冷冷地看着宋玉城,宋玉城咽了口口水道:“大世子既然已经休了长歌,玉城认为…,”宋玉城的话还未说完,夜无边案上的一只黄石镇纸就飞过来击中他的额头,那力道大得惊人,把宋玉城一下撞到了地上,宋玉城只觉得额头象被砍了一刀,然后有什么粘乎乎的东西顺着眼睛流了下来,却听夜无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道,“怎么?你觉得你的翅膀硬了,是不是?”
宋玉城忙摇摇头道:“门主,玉城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玉城只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收起你那狗屁心里话,你想染指长歌,你就别做梦,长歌,就是我玩够了,玩腻了,也不会打发给你的!收起你的情不自禁你,明日回大竺,没我的同意,在你与傅珏婚事定下来之前,你都不许再进大昭一步!当然,你要学苏南、学傅成霄跟我争,也可以,从这里滚出去,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大世了如同玉城的再生父母,玉城如何会学苏南、傅成霄?”宋玉城说着声音低下来,“玉城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
夜无边口气才稍缓问:“我让你把长欣送到建郢的事,你办了没?”
宋玉城点点头,夜无边又问:“那长欣人呢?”
宋玉城便道:“长欣小世子还没进建郢,他那嫫嫫突然说有什么重要事情,让长欣去办,然后他那嫫嫫到了建郢。”
“我就不相信这姓刘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比让长欣见他姐姐还重要。”
“门主,那是人家的家事,玉城如何好过问。”
夜无边一听就把面前的案子掀了道:“什么人家的事,姓刘的吃你的用你的,她有什么家事要瞒着你,是你们办事不力,或者是有些人心怀鬼胎吧?”
宋玉城在于安镇的时候,他不想让长歌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违了傅离的命令,但这次在建郢,确实是命人跟刘嫫嫫交待清楚的,原想这是一家人团聚的事,长欣还不知道多高兴,自己心思都在夫子庙,只是没想到的是刘嫫嫫是一个人到的建郢,借口说长欣病了。
宋玉城有些惭愧地道:“门主,玉城…”
夜无边哼了一声道:“我交待给你的事,你就办成这样?”
“门主,这事是玉城没办好,玉城没想到到长歌的嫫嫫竟…”
“现在讲这些话跟放屁一样。”
“玉城已经在让人拦截长欣小世子。”
“宋玉城呀宋玉城,虽然办这类事你不如齐征,不如腊八,甚至不如如花,但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让个老太婆玩了,把事情办成这样,让我恶心,滚回大竺去!”
“门主,玉城不会回大竺,也绝不跟大世子路是路、桥是桥,求大世子就给玉城一个机会。”
齐征没想到明明事情都平息了,宋玉城又绕回来了,赶紧伸手拉了宋玉城一下,果然听到夜无边气急地大叫一声:“混帐东西,你真反了,齐征带他下去,好好惩罚,他什么时候回大竺什么时候停止。”夜无边被宋玉城气浑身打抖,齐征忙上前连扶带架到把满头鲜血的宋玉城弄出了书房。
夜无边捂着腹部,倒到案上,浑身不停冒着冷汗。
宋玉城又气又恨又伤心,从认识夜无边起,夜无边觉得他聪明过人,极是喜爱,对他与对齐白衣、贾如花、腊八都不一样,无论学业还是生意,都是亲手授予,而且从没用过命令的口气,更别说骂他,两人十三年来相处极是融洽。
宋玉城也不知道,来往于各国,各种各样的女子见多了,早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夜无边也提过几次,让他早点考虑婚姻大事,宋玉城都没当回事,直到碰到了秦长歌,他没想到自己会眼光就停留在秦长歌身上,秦长歌是他最不应该想的,宋玉城知道夜无边对女人没长性,甚至想夜无边腻味了,就是自己的机会,如此还为了夜无边的大计同意与青帝结亲。
齐征把宋玉城送到房间,安排人照顾,忙返回夜无边的书房,见着夜无边昏倒在案上,一边扶夜无边躺下,一边赶紧派人去传盈娘,心里想着自己将来决计不要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这太折磨人了。
长歌没有想到自己与长欣不是擦肩而过,而是有刘嫫嫫横在这里,他们姐弟有可能永远不得相见,不过刘嫫嫫讲的也没错,自己不仅没为长欣做过任何事,反是恶名不断,成为长欣的拖累。
来建郢是为了找长欣,到夫子庙写书信是为了挣银子支撑到找到长欣,现在这个目标没有了,而且去夫子庙写书信,是给长欣丢脸,长歌就更爱街口那家兑水的米酒了,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到,喝得酩酊大醉。
这次长歌忘了带钱,酒店老板不给她赊酒,长歌只得返回家里取铜子,在门口看见了齐白衣,说句实在话,长歌与齐白衣不太对路,两人彼此看不惯,所以她装不认识地道:“这位公子,你挡在我家门口了,借过。”
齐白衣哼了一声道:“秦长歌你还真是脸皮挺厚的,借过,我今日偏不让你过。”
长歌立刻叉着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挡在人家门口,还真没王法了。”
齐白衣看了长歌一眼道:“难得跟你胡扯,大世子的毒伤又发了,你看看有没有空去看看。”
“我很忙,还真没空。”长歌没了斗志放下叉腰的手。
“你忙什么,忙着喝酒?”齐白衣叽讽道。
“本公子忙什么关你什么事?”长歌扶正了歪了的帽子,又叉回腰去道:“大世子已经休了我,他毒伤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白衣白了长歌一眼道:“他休没休你,你心里最清楚。”
一听这话,长歌有点理亏,忙收了叉在腰上的手好一会才道:“你转告大世子吧,长歌多谢大世子垂受,既然长歌做了那样的事情,也不敢求大世子原谅,长歌与大世子从此是路人。”
这话只差没把齐白衣给气死,伸手指着长歌好一会才收回手,狠狠地放下,转身便走了。
看着齐白衣的背影,长歌差点就追了上去,但她还是忍住了,谁知道傅离又在演哪一出。
夜里又一次失眠,本来天就热,这一失眠,长歌就觉得更热了,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烙了一夜的饼,第二日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爬了起来,冲到了“落玉坞”,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落玉坞”是夜里热闹,白天冷清的地方,长歌冲进去的时候是早上,不过那胖妈妈立刻就下来了,长歌看着胖妈妈忽叹了口气转身又跑了。
胖妈妈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上面交待过要好生侍候的小公子,又是怎么了。
夜无边听长歌一大早跑到了“落玉坞”,有几分奇怪,长歌怎么想着一大早到“落玉坞”来,又遇到什么事了,夜无边把目光转向齐征,齐征忙低头道:“昨夜见门主毒伤发作了,齐征一急就找了长歌姑娘。”
夜无边皱了一下眉道:“长歌又不知道我有毒伤,你找她做什么?”
齐征急道:“齐征一急就跟夫人说是大世子的毒伤发作了。”说完忙跪了下来道,“齐征情急扰了夫人,请门主责罚。”
夜无边愣了一下忽道:“长歌知道是傅离的毒伤发作了,怎么会跑到‘落玉坞’来,难道长歌知道了,她突然生气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齐征也愣了一下道:“小八和烟儿都说夫人那个时候喜欢手里捏着一个玻璃瓶,会不会跟那个玻璃瓶有关?”
夜无边点点头,心里却道:“她知道我毒伤发作了,即便知道是夜无边,她还是来了。”说完这话,夜无边笑了,看齐征跪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自己,便收住笑道:“这次就饶了你,如果下次再这么造次,慎防着你的皮。”
“谢门主不罚之恩。”齐征起来也没太明白夜无边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看上去反而极是喜悦,难道一个秦长歌就这么跑来,也没看他一眼,他就心满意足了?这此做法也太不象以前的门主了!
长歌从“落玉坞”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骂着自己,长歌租的房子在夫子庙附近,夫子庙在北街,而“落玉坞”离北街很远,长歌是带着急切的心情,凭着一股气跑了过来,这从“落玉坞”跑出来才觉得脚痛,想跑回去似乎再也没那个力气了。
长歌在路边蹲了下来,一边揉着脚一边想着怎么去,一夜没睡的长歌看着慢慢升起来的太阳,明晃晃地撒下千万缕阳有,有点发怵,心里想还是找个马车吧。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霉运太多,所以时来运转,心里一想,一辆马车真的停在自己面前,长歌站起来便道:“去夫子庙吗,要收多少钱?”
那车夫忙道:“顺路就稍你个脚程吧。”
长歌一听有这么好的事,但腿脚实在有点力不从心,想到不花银子,还是爬上了马车,掀开帘子,长歌就后悔了,在宽大的车厢中,长歌见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夜无边。
长歌转身想跳下去,但马车已经动了起来,她又没那个胆量,犹豫了一下便在车门边坐了下来,却听到夜无边道:“过来。”
长歌又犹豫了一下,想想夜无边的手段,还是往夜无边身边移了小半个**,夜无边却一伸手把她拉入怀里道:“我没有想隐瞒你,上次你到原平的时候,就想告诉你,又怕你…”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长歌突然有胆量对着自己深恶痛绝的夜无边忽然大叫了起来,夜无边忙道,“小姑奶奶,这路上的人多,你不会想闹得天下人都知道吧!”
长歌忙止住声音,想从夜无边怀里挣开,夜无边却没松开手轻声道:“就让我送你回去,也不行吗?”
“不行,我恨你!”长歌说着就哭了起来,夜无边叹口气道,“既然恨我,知我的毒伤犯了又还是忍不住要来看我?”
“我没有,我是来看大世子!”长歌哼哼两声,夜无边听了嘴角动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看大世子怎么跑到‘落玉坞’来?”
长歌这会才回过神来,听了脸面有些搁不住,挣开夜无边,掀开车帘,不顾一切地要往下跳,夜无边吓了一大跳,一下撑起身,将长歌拉回来,只不过重重压在他腹部,把夜无边痛得直想晕死过去算了。
长歌忙爬了起来,恨恨地看着夜无边道:“放我下去。”
夜无边忍着痛道:“你就那么恨我?”
长歌又叫了一声:“放我下去!”
夜无边便叫停车,长歌急急忙忙地掀开帘子,正想跳下去,忽又想到什么,转过身把怀里那瓶“生生不息”的解药扔给夜无边道:“这个是‘生生不息’的解药。”
长歌说完又觉得自己可耻下贱,车还没停稳,那血一涌上来,也不管不顾地就跳了下去,一落地除了摔了一跤还把把右脚崴了,长歌痛得“哎呀”直叫。
夜无边捏着那瓶解药,果然是这东西惹的祸,不过长歌口里叫着恨死自己,又把解药给了自己,他忍着痛从心里乐了起来,只是那种快乐还没洋溢出来,就听到长歌的惨叫,夜无边赶紧一掀车帘,见长歌坐在地上,抱着脚。
长歌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为面子为尊言的闹,最后是夜无边让人给她的右脚敷了药,包扎好,再用马车把她送回那条小巷子的。
当然夜无边本意是想接到身边,但无奈长歌跟个节妇一般寻死觅活的,他只得退一步先送长歌回小巷子。
长歌租房子的地方特别窄小,夜无边的车进不去,她单着脚想爬下车跳回自己的房子去,夜无边一伸手抱着她走了进过去。
进了院子,夜无边打量了一番,然后讨好地问:“歌儿,这里住着舒服吗?”
长歌把脸别到一边,夜无边忽道:“不过也挺好,麻雀虽小,五脏具全,我就在这里陪歌儿?”
长歌吓得一下感觉不到脚痛了,忙从夜无边怀里,挣扎出来道:“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夜无边笑了一下道:“好,好,我走,你别急,我这就走!”
等夜无边一走,房间安静下来,长歌立刻觉得空荡荡的,又不得不骂自己可耻下贱,明明知道夜无边糟蹋过自己,还…
长歌因为屋子热、脚又疼、白天心情起伏得太狠,夜里就在榻上翻来滚去,怎么都睡不着,最可恶的是平时都没有的蚊子,这日夜里也来凑热闹,一晚上把个长歌折磨得心力憔瘁了。
所以一大早走进来的夜无边吓了一大跳,一个夜晚没见,长歌好象就气如游丝了,伸手一抱,摸到她一身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夜无边忙把长歌抱到了院子里来,把她的小衣松开,摸摸额头,才听长歌叫了一声:“大世子,蚊子,好讨厌的蚊子。”
院子里凉快,折腾一夜的长歌困倦在夜无边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夜无边笑了一下,抱着长歌坐到阴凉处。
看着长歌长长的眼睫毛这会终于安分地象小扇子一样盖在眼睛上,头也无力地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身子还在不停地往自己的怀里挤,这种感觉让夜无边觉得真好,想就这么看一辈子就够了。
长歌是又渴又饿醒的,睁开眼,看见夜无边盯着她,用手臂抬着她的头,另一只手还拿着扇子给她轻轻地扇着,长歌忙撑起身子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夜无边慢慢道:“我忍不住过来看看你,好点没?”
长歌哼了一声道:“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快走,快走!”
夜无边叹了口气道:“石案上有些粥,饿了就喝吧。”说完放下长歌便走出了院子,长歌忙跳过去将院门关上,心里又疑惑自己昨日夜里可是把这院门关好的,夜无边怎么进来的?
看着石案上的粥菜,长歌犹豫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脚,小心地往地上一放,结果疼得她赶紧收了回来,照这样,如果不吃夜无边的粥,估计只能给饿死,长歌衡量一会志气与饿死孰轻孰重,觉得还是先活下去更为重要,否则因着这一点志气再也见不着长欣,那可就损失大了,对,还有长欣,刘嫫嫫不让见,自己难不成就不见吗?不行,除非长欣不见自己,否则…
于是饿极了的长歌跳到案边,三下五除二地把那粥与菜全扫肚里去了,心里还道:怎么就不多点?
吃饱了的长歌为着自己那龌龊的想法和行为,又自责了一通,但那该吃的都吃下了肚,想吐出来都不可能了,长歌自责完才开始考虑起晚饭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跳出去?
长歌倒不顾虑自己的形象,反正那些流言蜚语已经让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形象了,只是那离得最近的一家店子,平日正常走也要小半柱香时间,自己这么跳不得跳上一个时辰,而且自己能不能跳到也是个问题。
长歌拼命地抓着头发时,听到了敲门声,她害怕是夜无边,连忙问了一声:“谁?”
“欣弟!”门外传来了王重的声音,长歌大喜如久旱见着甘露,忙跳过去开了门,王重一脸焦急发出现在门前,一见长歌就问:“这些日子都没见着欣弟,欣弟怎么了?”
“我…我不小心崴了脚。”长歌见不是夜无边又略有一点失望,只是略有一点点而己。
“严不严重?”王重一听就蹲下身子,忽又想到什么忙站了起来道,“欣弟还没吃晚饭吧,你且等等。”说完王重门也没进转身就跑了,长歌正要关门,却见夜无边倚着门看着她,长歌忙道:“你又来干什么?”
夜无边撇了一下嘴道:“我不来,谁管你?”
“我不要你管!”长歌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地雀跃,但还是很嘴硬扔了这么一句话,夜无边撇了一下嘴道,“好象是有人管了!”说完伸手扶住准备跳回去的长歌引诱地问,“那想不想洗个澡换件衣服?”
夜无边不说长歌还受得了,一说这穿了好象有两日的衣服,让长歌顿时觉得身上一股子馊臭味,夜无边又继续引诱道:“要不先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跟我生气?”
洗澡换衣服在这个酷热的天气对长歌的引诱实在太大了,于是便点点头,夜无边一伸手就把长歌抱了起来,抱出巷子,早就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夜无边抱着长歌上了马车,长歌忽想到什么问:“那解药有没有用?”
夜无边看着长歌好一会才道:“你若不原谅我,我就不用那解药,宁可被那毒药折磨死!”
长歌哼了一声道:“那折磨你死吧!”
夜无边却很得意地看着长歌道:“我真被折磨死了,未必见得你心里好受。”
长歌又哼了一声道:“你死了,我就去放十串鞭炮庆祝你死。”
夜无边没说话,长歌见了又有那么一丝后悔: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狠绝了,夜无边又不是没死过,上次以为他死了,别说放鞭炮庆祝,自己似乎还挺失落的。
洗过澡换上柔软寝衣的长歌长长地吁了口气,屋子四角摆着四个巨大的冰盆,让房间的明显地凉快了许多,两个小丫头不知疲倦地打着扇,长歌跳哪儿,两小丫头的扇子就跟到哪儿,实在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长歌在榻上刚坐稳,一个小丫头就领着一个郎中进来,给长歌把脚上的药换了,长歌顿时觉得脚也不那么痛了。
没见着夜无边,所以长歌也没人吵嘴,几日来都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长歌在这种舒服的环境下,本来想撑着等夜无边来理论,好打道回府,但靠在榻上等好一会眼皮越发沉重了,然后就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夜无边走了进来,让人把屋里的安息香撤了下去,坐在长歌身边看了一会,轻手轻脚给长歌盖了薄被,让两个小丫头好好侍候,才起身走了出去。
长歌睡到第二日中午醒来,想说走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表现得那么急切地要与夜无边路归路、桥归桥的,最后居然躺在人家榻上睡得比猪还香,于是有点红着脸吃了早餐兼午餐才小声地问两小丫头:“你们的夜门主呢?”
其中一个小丫头便道:“门主很忙,留了话,长歌姑娘睡醒了、吃饱了,去留自定。”
于是长歌迫不及待地回北街小巷子,长歌跳下马车,就看到了王重,王重一见到长歌连道:“欣弟,这一夜你去哪里了,真是急死为兄了。”
长歌愣了一下才找了个借口道:“我的脚痛得厉害,找郎中去了。”
王重才松了口气问:“那你好点没?”
长歌连忙点点头,才跳进了院子。
长歌又可以摆摊代写书信是十日过后,这些日子,王老学究的女人知道长歌崴了脚,每日都把饭菜做好送了过来,所以夜无边再也没出现过了。
好久没出院子的长歌,难得勤勉地起了个大早,到夫子庙时那晨雾都还没散去,因为是集市,所以摆摊子的人都来得挺早的,长歌一瘸一拐地撑开摊子,一边擦汗一边坐了下来。
写了几封书信后,长歌依旧羡慕地看着那个算命的,那个算命的从早忙到晚的,连中午吃饭的空闲都没有,长歌买了一个花生芝麻饼,爬在桌上听着那算命的口水四溅地讲着,那算命的是女人居多:有请算儿女姻缘的、有求算天灾**的、有求问来年收成的、有求问添丁的…,五花八门是应有尽有。
长歌正看得热闹,忽听一个女子道:“仙人,小女子求前程。”
那仙人一听哧了一声道:“女子哪有求前程的?”
长歌背后瞧着那女子的小身段生得不错,听那女子的声音很熟,不免又提起几分精神打量起来,却听那女子固执地道:“小女子就是要求前程。”
仙人便让那女子抽签看运势,看那女子的动作,再听那女子的声音,长歌到底认出来了,这个求前程的女子竟然是徐小如,连忙叫了一声:“小如!”
徐小如听到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是长歌先是一愣然后站起来走到长歌面前问:“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算命的仙人有几分不耐烦地问:“你还算不,后面还有很多人。”
徐小如便道:“我遇着熟人了,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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