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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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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听了有几分疑惑地问:“那宋大哥为什么要对长歌这么好?”
小丁摇摇头道:“这个小丁就不知道了,会不会玉城哥喜欢上小主子了?”
小丁这话比宋玉城知道自己走,还要骇人听闻些,长歌吓得长歌差点从马上跌下来,连道:“小丁,你别乱说,长歌是蒲柳之姿,如何配得上宋大哥,你不要这样唐突了宋大哥。”
小丁一听裂开嘴笑了起来道:“蒲柳之姿是不是指长得不好?”
长歌连忙点着头道:“对呀!”
小丁又笑了起来:“你这样都是蒲柳之姿,小丁怕是嫁不出去了,怪说不得玉城哥连看都不看小丁一眼呢。”
长歌听了小丁这么直白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小丁,你真逗,宋大哥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
“玉城哥看你的眼光就跟看别人不太一样,他还私下说过:难怪呢,长得这么祸国殃民!”小丁一本正经地学着宋玉城的口气道,长歌听了这话,真想打马回去问宋玉城,自己怎么就祸国殃民了?跟小丁却不想再讨论下去,怕越涂越黑,小丁讲了宋玉城的话,立刻就后悔了,见长歌不想讲话,也便知趣地不开口了。
两人后面的行程都变得沉默,长歌不知道是不是小丁对宋玉城的感情找不到寄托的缘故,还是自己一直有心事,怕讲多了露了什么端倪。
这样行至白日,到了一处破落的村庄,小丁忙勒住马,寻了一户庄户人家,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门,小丁伸手一推就推开了那门,原来这户人家避兵乱,早就不知逃哪儿去了。
这是一处典型的并不富裕的农家,大约经历了过了军队多次洗劫,本就一贫如洗的家,就更贫了,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灶头被拆了,铁锅也被砸了,也不知是遭了兵还是遭了贼,那些榻、柜子都不存在了,更不知是不是让兵或贼劈了当火烧了。
小丁好不容易找来一些幸存的半干稻草,收拾了一块还算干爽的地方,将稻草铺上去,再把自己的布披风取下来铺在上面,让长歌躺着休息一下,长歌也把斗篷解了下来,又冷又饿的长歌蜷到稻草里,用斗篷盖着。
做完这一切,小丁小心地关上门走了。
长歌不知道小丁做什么去了,躲的一角冷风刮不到,躺一会慢慢暖过来,才掏出从宋大娘家带来的饼子,现在是又冷又干,长歌撕了一小块放在口里慢慢地嚼着,实在算不上好吃,长歌饿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强行地往肚里吞。
正艰难地吞着时,小丁推门进来了,手里端了一只土碗递给长歌道:“用人家的门板人家的灶熬了一点点粥,你就饼子吃,会好吃些。”
长歌接过来,一偿那粥却非常美味,有些好奇道:“熬粥怎么会这么快?”
“这粥只需点开水泡一下就好。”
“真好吃。”长歌由衷赞道,小丁笑了一下道,“好吃就全吃了吧。”
“那你呢,怎么不吃?”长歌端着碗取着暖问,小丁便道,“小丁在煮的时候就先吃了一碗,小主子,吃了就快些休息,夜里还要赶路。”小丁说完躺在长歌身边,没一会就睡着了,长歌也急忙吃了,在小丁的身边躺下睡了。
长歌又困又累,吃了点东西,暖和一些,很快就睡着了,靠着小丁倒不觉得冷。
听到声音时,长歌已经觉得有人到了门前,她警觉起来,伸手抓住那把短刀,就在门被推开那会,长歌听到乒乓几声,然后有两声“啊!”,再就是人扑倒在地的声音。
长歌正惊疑中,小丁却推开门道:“小主子,快走吧,好象有军队的先头兵过来了。”
长歌忙从稻草中爬起来,拿起自己的斗篷和小丁的披风,便踉踉跄跄跟着小丁出了门,却见两个大昭士兵倒在门口,脖子被利器拉开,流了一地的血,长歌慌张地从两人身上跨过去。
骑上马,没走多久,来到河边,一座石板桥横过去,长歌见上面写着“残桥”,看着那条虽不算太宽,但绝对算得上长的桥,怎么与“残”字都联系不上,就不明白怎么叫个“残”字。
桥下河水湍急,小丁忽然拉住长歌道:“小主子,军队来了,先到桥下躲躲。”说完小丁伸手打跑了两匹马,把长歌扶下了桥底。
找到一个凸出处,小丁伸手从腰间解下一条带着铁爪的绳索,一下扔上去,那铁爪样的东西牢牢抓住了桥基那处凸出,小丁一把抓住长歌,一按那开关,那绳索便把两人带了上去。
小丁将那象铁索又非铁索的东西绕在手上,把长歌藏在桥下,自己探头小心往桥上看。
不一会,小丁收回张望的头,靠在桥洞上,长歌感到了“残桥”的震动,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仿佛要把桥震垮震塌一般。
长歌只觉得心肺都要给震出来了,真怕这队人马过了,“残桥”真的残了。
马踏着桥过去后,就是沉重的脚步声,长歌一颗心全提脖子上了,生怕被军队发现,将她与小丁就地正法了,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那脚步声从头顶过完,越走越远,长歌才松了口气,发现贴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从桥洞上下来,小丁收好那攀桥洞用的东西,才对长歌道:“小主子,马一时找不到了,我们得步行一段路再去找马。”
长歌点点头,只这一日一夜,让她寻夫的勇气大打了折扣,只是走到这里,怎么还好意思回宋大娘的村子,自己走得那么坚决。
军队所过之处如蝗虫经过,十室九空,村毁人亡,小丁一边看一边叹息道:“对自己国家的百姓姑且如此,如果能打赢这场仗真是奇事。”
长歌先对小丁只是充满好奇,现在是五体投地地佩服。
走路虽累,但好处之一就是不冷,身上暖和,长歌与小丁正走着,忽听见一阵鸟叫声,抬头见天上飞过一只青灰色的鸽子,小丁打了个口哨,那鸽子就飞下来落在小丁的肩头上,小丁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一只小竹管,从竹管里取出一张极薄的纸,打开看完了,小丁就放入口中嚼烂吞到肚里去了。
长歌看着小丁,这一切,小丁做得有条不紊,有胆有识的,长歌忍不住又问:“小丁,那是什么?”
“小主子,小丁不方便讲,如果小主子实在好奇,自有人会告诉小主子的,只是小丁可以告诉小主子,原平城怕要失守。”
长歌愣了一下,怕原平城失守,又找不到傅离了,忙催促小丁快一些,小丁点点头道:“我再去找两匹马,你等着我。”
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长歌等得正急的时候,小丁又弄了两匹矮脚昆山马,见又是这样两匹马,连长歌都有些失望,不过真换成高头大马,长歌怕自己还真骑不了,患得患失地爬上了马,长歌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不用小丁扶着就爬上去了,兴奋地一拍马,马立刻就窜了出去。
矮脚马虽跑得不快,这一猛窜也吓了长歌一大跳,长歌手忙脚乱抓住了缰绳,小丁也赶紧打着她那匹马追上来,伸手帮了长歌一把,才把那匹矮脚马制止住,心里万分后怕,出来时宋玉城再三叮嘱,小丁真怕有什么闪失,一路上让人都备这种个头不大,行动较慢的马,长歌还差点整出个事情来,把小丁吓得出了一身汗,一路上盯得更紧了。
长歌与小丁就这么昼伏夜行,一路上有惊无险,遇到大的军队,两人就躲开,遇到少的,有时候小丁直接就解决掉了,长歌为了防身,被迫也跟着小丁学了两手近身博击的刀法。
吃着冻饼子和小丁的粥,忍着寒冷,两人终于来到了原平城外,但原平城已经不是长歌与小相可以随便进入的了。
远远看着,原平城并不小,象古城,即便连城门都有年久失修的味道,周围都是山,那原平城似乎就被夹在山中,但原平城周围的地势却相对平坦。
城内,傅宁坤的军队严阵待防;城外,傅成霄的军队将那城团团围住。
小丁带着长歌躲到不远处一座不高的山上观看,从战场上的痕迹来看,这原平城门至少已经经历了五六场攻守了。
这架式一看就是进不去,长歌十分着急,可怜巴巴地看着小丁,因为一路上小丁都能想出许多办法,所以长歌一下把小丁当成救世祖、活菩萨,小丁皱着眉看了一会道:“小主子,青王的军队远远少于大昭军队,怕是守不住这城的,我们还是不要冒然进去,如果我们进去没多久,城就被攻破的话,怕遇到屠城或杀戳这类的事情都比较麻烦了。”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去?”
“只能等战事结束,现在进去非常危险。”
“不行,小丁,我现在就要进去,如果等青王打败了,那一定会从城里退走,大世子也会走,我们再到哪里才找得到大世子?”
“小主子的心情,小丁非常明白,只是小主子不知道屠城的可怕,那些获胜的将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原平打下来,又死了不少人,作为报复,手段是极为残忍,如果不能护小主子周全,小丁回去怕无法向玉城哥交待,小主子就可怜可怜小丁吧,等可以进城时,小丁一定带小主子去青王的防地,原平败了,青王肯定会退守昌平,能找到青王,难道还怕找不到大世子?”
长歌听小丁说得也不无道理,见小丁实在为难,知道定是非常凶险,只得点点头与小丁躲在附近的山上静观其变,小丁见长歌松了口也才松了口气。
小丁将自己的布披风放到地上,让长歌坐着休息,自己爬在岩石上观战。
长歌哪里待得住,略坐一会也爬在小丁旁边问:“现在怎么没有动静?”
“应该刚打完一场,怕过一会还得打。”小丁非常笃定地道。
长歌听了用手托着腮看着有些零乱的战场,破损的战旗,丢弃的兵器,还有成堆没人收拾的士兵尸体,显出一派清冷凄凉和死亡的气息。
长歌与小丁一路行来,多是白日休息,晚上赶路,这大白日本是用来睡觉的,现在硬撑着在这里观战,看了半日又没什么没动静的战场,长歌的眼皮沉重起来,没一会爬在大石上就睡着了。
忽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把长歌从睡梦中惊醒,长歌先有几分茫然,然后才想着自己在观看打仗,一抬身,发现身上多了件布披风,是小丁的披风,但小丁没在身边。
长歌有些冷,忙站起来,才发现战场上两军对垒,已经厮杀开了,长歌刚一抬头,一枝箭夹着风声飞了过来,正从长歌耳边穿过,长歌吓得忙蹲了下来,躲到大石后,却听有人道:“那边有人,去查查,看是不是奸细。”
长歌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就被人发现了,生怕被抓住了,不管不顾地顺着来时的路赶快往山下跑,慌慌张张跑到一堆乱石时,旁边有人一伸手猛地把她拉到石堆里。长歌抬头一看是小丁,忙松口气道:“我…我…被发现了。”
小丁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没一会便听到外面有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只听其中一个道:“奇怪,刚才明明看到人的,怎么到了这里就没人了?”
“是不是校尉眼花了,没有人呀?”
长歌听到“啪”的一声,大约那说话的士兵被校尉抽了一鞭,果然听到那校尉道:“你敢胡说八道,放走了奸细,小心你们的狗命,快快搜搜,仔细点。”
“是!”几个士兵连忙应着,然后是跑动的脚步声,搜索的翻动声。
长歌只觉得那校尉的声音似乎有几分熟稔,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听到过,长歌听到外面有人在搜,有些紧张,见小丁皱着眉头,没一会听到有非常尖锐的刺耳的声音,只听那校尉道:“快,那边有事,走,过去看看。”
听到那尖锐的声音,小丁的眉头一下舒展开了,拉着长歌略等了一会才探出头,见十几个士兵往山里的方向走去,看到那校尉的背影,长歌忽想起来,这人是汤子和,汤子和中青王府的大总管,他肯定知道傅离在哪里,长歌想爬出去叫住汤子和,小丁见了手忙脚乱地伸手捂住她的嘴拉了回来,直到汤子和的人走远了,小丁才松开,长歌忍不住问:“小丁,那是汤总管呀,他是青王的人,一定知道大世子在哪里。”
小丁便道:“小主子,这两军交战正是酣处,那汤子和既是青王的人,为什么这会儿会在城外,这城外可是被大昭军队占着的,而且就以汤子和在青王府的地位,怎么可能只做一个校尉?”
“难道汤子和不是青王的人。”长歌带着几分疑惑,小丁摇摇头道,“那倒不知道,只是汤子和一定不是大世子的人。”
长歌想起傅宁坤曾在一个夜里逼傅离要什么东西的事,对于这么弱弱的傅离要跟傅宁坤做对,她说不出地担心。
两人正说着,原平城门前的厮杀声越发猛烈起来,长歌与小丁忙抬头看,大昭军队终于攻上了城墙,那青王的军队已呈退败之势,城下又有数十人合抱着巨大树木将那厚厚的城门撞得摇摇欲坠,终于听到一阵呼喊声,原平的城门给撞开了。
大昭的军队蜂涌着冲了进去杀戮起来,长歌看着只觉得有些翻胃,小丁便道:“小主子,怕要过几日才能进城,我们先找个地方躲几日。”
长歌点点头,跟着小丁下了山,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躲在里面。
小丁每日把长歌留在山洞里,自己却每日都出去,也不知做什么,长歌每日都提心吊胆的。
到了第五日,小丁回来就道:“小主子,可以进城了,攻打原平这支军队是黄子麒带的,没想到黄子麒倒有他父亲的风格,军队作风还算严谨,不过郑化带的那支禁军可就差劲了,但愿别碰上他们了。”
长歌再一次好奇地看着小丁,这些事,她也如数家珍一般,一套一套的,作为庄户人家一个女孩子认识的字居然也不比自己少,于是便问:“那黄子麒可是二世子夫黄珍的兄长?”
“正是!”小丁边应着边伸手在长歌的脸颈抹了几把,长歌想经过小丁这么一抹,自己一定不是特别好看,小丁端详了一会点点头道,“走吧!”
跟在小丁身后,长歌非常地紧张,但见小丁一副神泰自若的样子,也尽量放松一些。
原平城的城门很旧,那几日在远处看时就觉得旧,现在近了,发现更旧的,有点年久失修的味道,又加上刚刚战后,城门上是坑坑洼洼,血迹斑斑,让人看着就发怵。
检查到还没想的那么严,长歌不知道是不是打得太累了,所以没有了精力来戒严了,总之两人连惊都没有地进了城。
墙城上、地上到处都有血迹斑斑,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几十来辆牛车很忙碌,载着一车一车的死人往城外运,长歌看得又一阵子翻胃,那牛车大约都是被无价征来的,赶车的人非常不高兴,但又不敢不载,所以吆喝声、打骂声显得有点混乱。
随小丁终于入了城,长歌松了口气,可入眼却是满目的疮夷,路上多是巡逻的士兵,偶有行人也行色匆匆,那些巡逻的士兵随时可以将可疑的人斩杀于街头,长歌胆战心惊的,好在几次盘查,小丁应付得游刃有余,又或者两人确实看上去象良民,所以都是有惊无险。
看见周围确实没人时,长歌才小声问:“小丁,到底到哪里才能找到大世子?”
小丁皱着眉道:“小主子,不要着急,小丁再找找。”
长歌不知道小丁在找什么,终于随小丁来到一处不大的院落,小丁上前很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长歌听是敲三下停一会再敲一下,再停再敲两下,没一会有人开了门,却见是个落拓的老儿,将两人放进门,然后探出头向外左右看了一下,确切没人跟着,才关上门。
小丁刚想开口,那老儿却异常严厉地问:“是谁让你找到这里来的?”
小丁忙一拱手道:“老伯,小丁既然能找到,肯定是万不得已,城里的暗点都没有了。”
老头儿哼了一下道:“讲什么也没有用,虽你知道暗号,但老儿不会受命于你,如果没有什么事,两位赶紧打哪来往哪回了吧。”
小丁忙道:“老伯,小丁带的是小主子,无论无何是要找到世子爷的,如果真有什么差池,老伯你怕承担不起。”
老头儿打量了长歌几眼才道:“你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容老儿我想想办法。”
长歌见不撵直她与小丁,松了口气,小丁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都说原平的松山鹤是油盐不进,还真是。”
长歌怎么也看不出对面那老儿象只鹤,私底下认为连只山鸡都不如,还敢取这么雅的一个名字,也不怕人笑话,就偷偷笑了一下。
那叫松山鹤的老哪知长歌正腹诽他象只山鸡,很做派地伸手摸了一下胡须,示意两人进屋再讲。
小丁便带着长歌进了屋子,一个非常破旧的屋子,如果不是因为松山鹤带她们进来,那蜘蛛结丝的房间让长歌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不太象住人的地方。
进了屋子,又有一个瞎眼老太摸摸索索送上来茶,长歌正担心她跌倒时,老太婆却将把茶稳稳地放在长歌面前,长歌赶紧接了。
等松山鹤与老太都走了,小丁才小声告诉长歌道:“小主子,这松山鹤可能不太会相信小丁的话,因为小丁毕竟不是此中人,没有他们的信物,这些联系方式都是玉城哥临时授予。”
长歌不知道小丁的不是此中人是什么意思,忽想起与傅离分开前,傅离的话,傅离交给自己的东西,忙从怀中拿出那“狻猊”玉佩递给小丁道:“这个东西可能有用,小丁你试试?”
小丁看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个是什么,小丁可不知道有没有用?”
长歌便道:“小丁,我们可以试一下。”
两人喝完了一壶茶,那松山鹤才回来,还是依旧神情倨傲地道:“小老儿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暗号的,但恕小老儿无能,帮不上两位姑娘。”
长歌将手中的雄狻猊举起来:“这个东西,你可认识?”
神情倨傲地的老儿一看大惊,脸色大变,忙跪了下来磕三次头才道:“老奴不知主子驾临,老奴罪该万死!”
这一下轮到小丁吃惊了,长歌忙拉住小丁冷冷道:“松山鹤死罪可勉,限你两日之类查到青王府大世子的下落,如果查不出来,两罪一起罚!”
“是,主子!”松山鹤出了一身汗,磕头如捣蒜,长歌知道傅离给自己的东西是好东西,但不知道这东西有这么大的威力,见松山鹤出去了,忙收好狻猊玉佩,那小丁却满脸惊诧状叫道,“小主子,那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厉害?”
长歌只能笑笑,忐忑不安地和小丁躲在松山鹤的破宅子里等消息,从那日后松山鹤夫妻两对长歌极是恭顺,但长歌却吃不下睡不着,心里非常怕傅离随青王的军队撤走了,天大地大自己再到哪里找他?
松山鹤白日都不在屋子里,每日都是那瞎眼老太在家里做豆腐,然后一大早松山鹤挑出去卖。
长歌托着腮,看着瞎老太婆拿着个大簸箕挑着黄豆里的石头,挑完石头后再用井水清洗、浸泡,准备好明日一早起来就要做豆腐的材料,小丁是个干活的好手,所以想帮瞎老太婆打打下手、讲讲话,只是瞎老婆不搭理她,小丁凑了个无趣,转过头向长歌做了个鬼脸,长歌得意地笑了一下,意思是:你看我多知趣,才不去凑那没趣的事!
两日的白日是都是如此过的,松山鹤每日都要到日落才回来,也不知道那么两担豆腐怎么要卖一天。
长歌限定的日子转瞬就到了,松山鹤是下半夜回来的,长歌听到开门声,见松山鹤并没来找自己,一直忍着等到天亮,忐忑不安地怕松山鹤再用别的方式也搪塞她。
天刚蒙蒙亮,那瞎眼老太就敲门进来,给长歌画了妆,松山鹤就带着长歌与小丁出了破破的院门,那里已经停了一辆乌篷马车,象这样卖豆腐的人家能租用得起马车,是非常显眼的,大约也是松山鹤要两人早起的原因。
长歌与小丁坐上马车,松山鹤就驾着马车出发了,看样子还不是租的,是自家的,那就更怕让人看见了。
马车外面看着不咋样,里面的东西也旧,但人坐在上面却很舒服,很有傅离的风格,长歌略有些宽心,松山鹤还为长歌备了一个手炉,长歌抱在手里,想着心事,终于要见着傅离了,却又无端地害怕起来,长歌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是害怕不是害羞,本是害怕,忽又害羞起来。
两日来的兴奋和不安中让长歌非常疲倦,但没有见着傅离,她就合不上眼。
马车载着长歌,长歌感觉到它似乎一直在走,好象走了很远,还有人盘查过,有人掀过车帘子,老头讲长歌是自己的哑巴女儿,病了,要到建郢找大夫救治,长歌只得呆呆地配合着,真怕象这样的走法,自己永远没见着傅离的时候,正徬徨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长歌听到外面有人问话声,松山鹤一一回话,然后松山鹤把小丁叫了出去,小丁听了犹豫了一下才跳下车。
一阵脚步纷沓的声音和简短的交流声后,其中似乎有自己熟悉的声音,但对话不多,长歌一时没有分辩出来,没一会,外面没有了动静。
长歌感到突然安静得异常,有些害怕,掀开帘子,却见腊八候在哪里,长歌声音一下哽咽起来问:“腊八,大世子在这里?”
腊八有几分冷漠地看了长歌一眼,在长歌的记忆里,腊八从没有过这样的眼神。
腊八年纪不大,是傅离贴身的小厮,但总是一派温和,傅离是个出了名不咋样的主子,所以腊八因为有这样的主子也常常贱贱的上不了台面,但什么时候都是个笑模样,给自己送过饭,送过“黑里俏”,此时摆出这样的面孔,让长歌又开始忐忑不安,正准备下车。
腊八没开口反上了车,驾着车又继续上路了,长歌才知道还有一段行程。
马车终于停下来,长歌不安地掀起车帘,腊八本欲伸手扶长歌,但终没伸出手,长歌不明白腊八为什么这样对自己,白了腊八一眼,跳下了车,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腊八。
长歌抬头打量着马车停的地方,有些象寺庙,但牌匾早就被风吹落了,房宇很旧,院子非常开阔,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
腊八带着长歌顺着一条青石板路不疾不缓地往里走。
走进了居中的禅房,门前侍立着两个青衣男子,腊八点点头,两人推开门,虽极为小心,但那有些年头的木门还是发出吱吱隔隔的声音,就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危危颤颤地说不行也许就不行了。
长歌紧张地盯着,两扇沉重的门终于打开了,向她敞开着,长歌没由地替那两扇门松了口气。
腊八示意长歌可以进去了,长歌看了腊八一眼,腊八没动,知道腊八的行程算结束,剩下的路该自己一个人走了,长歌抬脚便进了房间。
房间很暗,木质地板,隐约可以看见上面斑骏的油漆曾经是暗红色,八成旧的地板却擦得极为干净,仅管很暗,长歌也能感到纤尘不染,居中铺了一张暗色的旧地毯,被一扇屏风隔成两段,屏风那门隐隐传来浓浓的药气,长歌的心又提了上来。
长歌迫不及待地往里走,绕过屏风,看见傅离躺在一张铺着白狐皮的红木躺椅上,冬日有点寒凉的阳光顺着雕花窗格照了在傅离脸上,傅离的脸色依旧腊黄,却呈现出一种失血的腊黄,窗格印在脸上的花纹,让长歌感到黄中甚至带着青色。
看见长歌,傅离本来冰凉的目光慢慢有了温度,长歌几步走上去哽咽着叫了一声:“大世子!”
“歌儿。”傅离伸出手来,长歌握住傅离的手就哭了起来,又叫了数声,“大世子!”
傅离伸手把长歌拉到身边的地毯上,长歌半跪到傅离身边抱着傅离的腿委屈地哭了起来,傅离用手抚摸着长歌的头发道:“歌儿这么伤心,一定是路上不太好走吧?”
长歌摇摇头,却听傅离道:“歌儿,有些事情我…”
长歌拼命地摇着头道:“大世子,不管多难走,长歌要来保护大世子,不准任何人再欺侮大世子。”
傅离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有点哭笑不得问:“你要保护我什么?”
长歌一下直起身道:“我来是要告诉大世子,那江婶是傅成霄的人,你不要再相信她了,还有我和小丁在原平城外还碰上了汤子和。”
长歌一起一伏,手不小心碰到了傅离的腹部,傅离伸手摸着腹部,痛得咬紧了牙,脸上却有了笑容,看着长歌若有所思地问:“就为了这个?”
长歌点点头,傅离伸手拉回长歌笑道:“长歌对为夫真好,有长歌在身边,为夫觉得胆子也大了,腿脚也有力了,手也有劲了。”
长歌听傅离这话,知道傅离在取笑她,到底明白什么叫大言不惭,脸也红了,说话也结巴了,不过找到傅离,她总算松了口气。
不管别人怎么看傅离,傅离在外面多么懦弱,但长歌知道傅离对自己的好是无法与外人道的,那苏南和夜无边都已经是过去了,该了结的都了结了,自己不能因为傅离不如他们就总是三心二意的。
想着这些,长歌又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便又把脸藏到傅离怀里,傅离痛得张了一下嘴,又觉得难得长歌对自己这么多情感,只能忍着没发出声来。
长歌闻到傅离身上的药味,很熟悉、很亲切,而且还有安全感,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要来保护傅离还是来寻求傅离的保护,傅离伸手摸着长歌的头小声道:“你再这么蹭,为夫可受不了了。”
“大世子,长歌找了你好久,都怕找不着你了。”长歌没抬起头有点撒娇地抓着傅离的手,没发现傅离的不适,忙着表达自己的还没表达完的情意,傅离笑了一下道,“怎么会呢,在宫里,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会找你的。”
“大世子,长歌想你!”长歌喃喃道,把头蹭到傅离的腮帮下,傅离正要说两句来安慰长歌,却发现几日来不安、紧张、疲倦之极的长歌在确定已经诉完衷肠的情况下,爬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长歌的头搁在傅离的脸边,半个身子压在傅离身上,腿却搁在地上,傅离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长歌可怜,一时百感交激。
傅离花了点力气,让长歌完全躺在自己身上,然后伸手拿了放在旁边的毯子,盖在长歌身上,再伸手把毯子和长歌一起紧紧搂在怀里,虽然这样把他的伤口压得很痛,但他甘之若饴,长歌终选择来找自己,放弃了那么多大投奔别人的大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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