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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惑-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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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山便道:“我倒认为黄子麟狼子野心,恐怕到底对大世子不放心,想等大世子有了后代,就…,小山估计这太后也有同样心思。”
“但太后与黄子麟肯定不会同一条心。”
“小山正在这方面下功夫,这次选中的妃子是丹若。”
长歌愣了一下,宋小山又道:“不知道黄子麟从哪儿得到了消息说丹若是他大伯的女儿,照着这层关系,弄不好他还会废了刘淑惠,立丹若为后,如果丹若一举得子,他肯定会立刻杀了大世子,拥丹若的儿子为帝。”
长歌听了反而眼睛一亮道:“小山,如果是丹若做妃子,大世子至少眼下是安全的。”
宋小山气恼地道:“那你呢?”
“大世子本也没有立我做妃子的意思,对了,宋大哥,能不能想法子让我与丹若见一面?”
“你想干什么?这太危险了。”
“宋大哥,求你了,丹若弄不好是最不危险的人了。”
宋小山叹了口气道:“你等着,我去安排。”
“宋大哥,这都二月中旬了,长歌想在三月中旬前怎么也要见到丹若。”
宋小山点点头道:“我明白。”
宋小山走后,长欣走了过来,这段时间,长欣每天都在忏悔、难过,长歌伸手摸着长欣的头道:“长欣还记得我们在离舍的日子吗?”
长欣点点头道:“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候的日子。”
“我们眼下比起那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所以…”
“长欣知道,可是姐,是不能这么比的。”
“长欣,以前姐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现在你总算长大了,姐都放心了,事情发生了,你是男孩子,以后就是离国的国君,不可以象现在这样。”
“长欣早就不稀罕那个离国的国君了。”
“那也得是个男人呀。”长歌轻轻地摸着长欣束发带子上的缨络,“这一点你可要象大世子学,一个男人是有担当的,不能总象长不大,如果有一天姐姐不在你身边…”长歌话还没说完,长欣立刻伸手堵住长歌的嘴道,“姐,你瞎讲什么,这次,长欣天天守着你,可不许再与长欣分别了。”
长歌笑了道:“长欣说得正是呢?还有长欣喜欢傅合,可要一心一意地对人家,且不可三心二意的。”
“姐,你怎么了,总提这些事。”长欣到底年纪不大,长歌一提及婚事,就脸红地岔开了话,“那宛太后和刘相突然毁婚了,把宜贞公主许给了大竺的花袭月。”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太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宋大哥太急了,让宛太后与刘相有些察觉,而且他有许多事,都在找宜贞公主帮忙,不知道是不是让宛太后和刘想或是黄子麟发现了。”
“所以以后尽量别让宋大哥抛头露面。”
“宋大哥天天在外面奔波,倒不许长欣抛头露面,而且还让长欣与傅合开了别的字号的铺子。”
长歌叹了口气,应该傅离登上九五,痛快地打败了苍邪,很多他曾经在地下的东西都跟着浮了上来,谁也没想到生出这一场变故,长歌不由得为宋小山担心,但知道现在担心也是没用的,只有赶紧解决根本才行。
长歌终于再一次来到“落霞宫”,只是这一次她不是来见傅离的,而是来见丹若的。
丹若以前是公主,还是个架子很大的公主,现在当了妃子,架子也大,长歌估计比那刘淑惠的架子还大得多。
所以长歌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丹若没让她起来,只是淡淡地问:“秦长歌,你这个时候还敢来见本宫,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了,你不知道外面发着你的通缉令吗?”
长歌点点头道:“长歌知道,长歌之所以冒着性命危险来见公主,是为了大世子。”
“本宫知道你不甘心,不过不甘心也没有用,夜是本宫的,现在他是本宫的了。”
长歌才抬起头道:“那长歌先恭喜公主与大世子了。”
“你敢讽刺本宫?”
长歌忙摇摇头道:“公主,没有,长歌不敢。”
“秦长歌,你知道本宫为什么要见你吗?”
长歌摇摇头道:“长歌不知道公主为什么肯见长歌这么一个卑微的人。”
“本宫之所以肯见你,是让你别再痴心妄想,而且本宫最想的就是亲手把你处死。”
长歌笑了:“公主,虽然长歌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公主,但公主能不能听长歌讲几句话。”
“不管你讲什么,本宫都会处把你交给太后和黄将军。”
长歌点点头道:“今天长歌来,本就没想活着出去,之所以要讲这几句话,事关着公主与大世子的幸福生活。”
“就你…”
“是,大世子曾经中过毒,每年的三月十五日都得发作。”
丹若有几分不相信,长歌又道:“发作的时候,大世子生不如死,公主喜欢大世子,肯定不希望大世子受此折磨吧?”
“本宫当然不愿意夜受此折磨,不过本宫怎么相信得了你?”
“明日就是三月十五日,长歌在此恭候公主看看大世子会是何种情景,就知道长歌是不是在撒谎了。”
“秦长歌,本宫劝你别耍花招。”
“长歌不敢。”
丹若还有几分狐疑,却还是命人把长歌关了起来,吩咐不少人守着。
长歌抱着双腿坐在关自己房间的一角,看着外面的天色,长歌有种感觉,傅离的蛊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她心痛,却不得不等着丹若的安排。
正在长歌心肝都等得快碎的时候,门一下打开了,丹若急急忙忙走进来道:“这是什么鬼毒,可以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你有没有法子解?”
长歌便道:“长歌现在的法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不管,现在你赶紧给他解毒。”
丹若做梦也没有想到,傅离的毒得用如此法子解,她几次差点冲进去把秦长歌杀了,但是傅离终于不叫了、不摔东西了,在长歌身上舒畅后,竟搂着长歌安安静静的。
长歌抱着已经安稳下来的傅离,神志不清的傅离对她绝对不是温柔的,长歌忍着各种不适,用极低的声音,在这与傅离欢好中,用极简短的语言告诉傅离所发生的一切。
长歌还想和傅离讲更多,把这些日子的恐惧、伤心统统给傅离知道,但是丹若已经冲了进来挥手就给了长歌一个耳光道:“你给他施了什么邪术,怪说不得大世子对你离不开,你连这样不要脸的招术都想得出来,你真不要脸呀。”
长歌不想跟丹若争辩这样的问题,很快穿上衣服道:“公主,长歌不知道大世子这是中了什么毒,但是大世子讲只有这样才能解。”
丹若阴阴地看着长歌道:“你不会是告诉本宫,大世子每年毒都得发作一次,只有你秦长歌才能解,所以你想从此以后把大世子把着、占着,你的梦做得还挺美的。”
长歌摇摇头道:“长歌之所以来,不是这样,长歌也四处寻人为大世子求治解药,总算找到一个在世华佗,她讲配治解药,必须得看看大世子的毒情,所以长歌才斗胆来求公主。”
“你会安这样好心?”
“丹若会心疼大世子,长歌也一样心疼大世子受这样的折磨。”
“你也配!”
“是,长歌不配,长歌被四处通缉,肯定是死路一条,长歌怕自己死了,大世子年年受此毒荼毒,所以只想在临死之前,为大世子寻到可以解毒的法子。”
“什么人可以解这样的毒,你把人带给本宫,如果可以解,你是死,她是功,如果不可能解,你们都得死。”
长歌点点头,于是对跟着来的小厮吩咐一声,没一会便有人把松夫人带来了。
松夫人在丹若等若干人等的监视下,把傅离混身检查了一番,长歌与丹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如何?”
松夫人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才道:“可以解!”
丹若一听松了一大口气,长歌却紧张地看着松夫人,松夫人又道:“只是病人中毒时间太久,怕得三五个月方可解毒。”
长歌知道松夫人这句话是跟自己讲的,于是松了口气,轻轻地笑了。
丹若便道:“好,如此甚好,神医留下。”
长歌看了躺在榻上的傅离一眼,又看了松夫人一眼,松夫人终是不忍,冲长歌轻轻地点点头,用眼神告诉长歌,让她放心,长歌就忍着眼泪跟着丹若离开了傅离的寝宫。
走到外面,丹若便道:“秦长歌,你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吧?”
长歌点点头,丹若又道:“夜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容别人跟我分享,本来我想等神医把夜的病治好,再把你交给太后,不过,你知道你从进来这一刻起,太后和黄子麟就都知道了!”
长歌点点头道:“公主,长歌知道。”
“所以你不要怪本宫心狠,为了保住夜,我必须把你交给他们,他们才会相信我!”
“公主此举圣明。”
“不过,秦长歌,你放心,就算神医解不了他的毒,他多痛苦,本宫都会陪着他,陪他一辈子,保护他一辈子,本宫绝对不会让人伤害他的!”
“所以丹若公主做了大世子的妃子,长歌不知道有多开心,这是大世子的福份。”
“秦长歌,你一路好走!”丹若挥手招来两个嫫嫫道,“把秦长歌交给太后娘娘!”
长歌把衣服整理好,又往后看了一眼,只是她既看不到傅离也看不到松夫人,长歌才跟着那个嫫嫫走了。
长歌被两个嫫嫫带到宛兰风面前,她行了大礼道:“长歌见过太后娘娘!”
宛兰风哼了一声道:“秦长歌真没想到你不有这个胆量!”
“那娘娘能不能容长歌讲两句话。”
“你要讲两句话,两句什么样的话。”
“娘娘,长歌想讲的就是:大世子是娘娘的骨血,所谓血浓于水,大世子不管怎么惹娘娘生气,但大世子都不会伤及娘娘,请娘娘三思这中的厉害关系呀!”
宛兰风听了冷笑道:“秦长歌,本宫看是你不甘心吧!”
“长歌不明白有什么不甘心的。”
“你想当皇后,现在当不成了,你当然不甘心了!”
长歌抬起头来看着宛兰风道:“太后娘娘,长歌讲自己从没想过,太后肯定不会相信!”
宛兰风哼一声道:“那还真是,本宫与离儿在没有你的时候,本来就是母子血浓于水,但是有了你这个善于挑唆的妖妇,离儿就变了。”
长歌认为这宛兰风真不是一般的强词夺理,自己是几时才认识傅离的,自己认识傅离的时候,傅离不就一直称她为姨娘,对她根本不恭,否则不会发生泼黄珍茶水那一幕,当然之前,长歌不知道母子俩是不是血浓于水,而那次正好是自己刚嫁入青王府,难道真的是宛兰风所讲的那样,不过长歌觉得再争这些对傅离更不利,便道:“如果是长歌隔着太后与大世子的母子情,长歌真的是罪当万死,长歌愿领罪,一死解太后与大世子的隔阂。”
“秦长歌,这是你讲的!”
长歌点点头道:“太后娘娘,长歌所讲的都是发自肺腑,母子反目,这是何等凄凉的事,所以长歌一死可以换来太后与大世子的和睦,长歌认为值,只是长歌死后,请太后与大世子和好,别再中了黄子麟的诡计,黄子麟迟早会取大世子而代之的,到时候,太后…”
“秦长歌,你少在这里废话了,如果你死了,哀家要怎么做,哀家自然清楚。”
长歌便道:“那就请娘娘发落长歌吧!”
宛兰风叫了一声:“来人!”
立刻有四个内侍走了过来,宛兰风又道:“阿齐呢。”
没一会齐嫫嫫就来了,看到长歌吃了一惊,宛兰凤便道:“阿齐,这个贱人是来求死的,就交给你了,一会送她上路,了我清静。”
齐嫫嫫行了个礼道:“是!”
“带下去!”
长歌没让四个嫫嫫来抓她,自己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跟着齐嫫嫫离开了“昭和宫”。
长歌觉得头疼得不得了,以为自己在地狱,好不容易睁开眼看清周围的一切,却发现自己在乱坟岗,好一会她才回想自己见傅离的种种来,然后被丹若交给了宛兰风,宛兰风赐给自己毒药,让齐嫫嫫毒死自己,怎么醒来却在这么个地方,难道是宛兰风的毒药失效了?
不过长歌看看快要黑下来的天色,和不远处的几条翻找尸体吃的野狗,赶紧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离开了乱坟岗,乱坟岗在城外,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估计是运尸体的车送到这里来的。
所以长歌一下也辩不清方向,走了快一夜,终于才遇上一户农户,弄清与去建郢的方向完全相反,经了太多苦难的长歌总算遇上了好心人,遭受各种折磨的长歌遇上好心的人家就病倒了,这一病倒竟是十余日,好在这户人家,心地好,直到长歌养好身子,又送给长歌一身农妇的衣服,几十个铜钱,长歌才往建郢去。
因为手里的銅钱有限,连辆牛车也雇不起,长歌想找一辆坐到建郢,然后宋小山付帐就是了,只是周围都没什么人家,好不容易遇着人家,又没有牛车,好不容易遇着有牛车家的,人家又有地要种,总这长歌遇上那户好心人后,再没遇上一户如此好的人家。
长歌只能徒步往建郢走,本来从乱坟岗走回去要近许多,但再借长歌十个胆,她也不敢打那主意,只得绕回去的,平白多了一日路程,所以长歌再回到建郢,竟是半个月后。
到了建郢,长歌终于松了口气,只是宋小山住的地方极隐蔽,每次出来,回去时长歌都是到专门的地点,暗语对上后,由鬼影子接去,而那地点、暗语是经常变换的,长歌找了几处自己去过地点,都没有找到鬼影子的踪迹,长歌才开始后怕,宋小山又如当年,自己怎么找也找不着了,而且现在的长歌是身无分文,如果被人认出来,她还有可能连累让她活着出宫的人,虽然长歌并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长歌在建郢只待了十来日,忽听有消息说:皇上不在皇宫了。
这消息真让长歌又惊又喜,起初不相信,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城里肯定要搜捕,自己在建郢城极不安全,想混出去,却发现城门都封锁了,不准人随便出入,长歌才知道这消息至少有七八成是真的,自己虽然极危险,但想到傅离如果真让人救出去,就算自己有什么,自己和永夜的仇都有人来报,为了躲避搜捕,本来就身无分文的长歌干脆就和乞丐混迹一起。
和乞丐混在一起,脏乱差是免不了的,但有个特点,这些乞丐的小道消息还挺多的,对于皇帝失踪的版本特别多:一说是皇上身边最厉害的一个带刀侍卫,施了计,把皇上劫走了;一说是汤易和陈简之两位将军反了;还有一说是大富翁宋小山跟皇上有旧仇,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皇上毒死了,宫里怕乱,秘不发丧…
城门毕竟不能无修止地封锁下去,一轮一轮地搜查后,也许得了什么更准确的消息,城门在封锁一个个月后终于又打开了,长歌才和一群乞丐混出了城。
按宋小山所讲,想利用德云城老胡的部队,所以傅离如果被救出了皇宫,极有可能去北边;当然昆山有傅离的基地,虽然建郢城损失了六成的鬼影子,昆山的基地应该没有受到损伤,傅离还有可能去昆山。
长歌分析来分析去,觉得以傅离的性格,去昆山的可能性最大,便收拾起心情,往昆山去,只是还没到原平,她又吐了起来,毕竟生过一个永夜的长歌,怀疑自己再一次怀孕了,只是上次还有凤丫,这次自己是孤家寡人,还身无分文,长歌在又惊又喜中又开始忧愁了下来,为傅离保留这点血脉是勿庸置疑的,但是自己眼下如何才能保留下来。
长歌再一次吐了后,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有气无力地想,自己如何才能为保留下这个孩子,忽就闻到一股包子的香气,长歌想起当年与苏南的约定,等有一天自己发达了,请苏南吃五十个包子的话,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自己好象一直就没有发达过,不过这无端地勾起她对包子的**来,而且这愿望忽就特别地强烈火,拄着手里的树枝站了起来,往那发出包子香气的地方走了过去,却见是家卖包子的铺子。
长歌失望了,除了一身跟乞丐一样破旧的衣服,她什么也没有了,怀永夜的时候,她别说沾点油,而是闻都闻不得油,这次却无端就喜欢这肉包子的味道,长歌在那家包子铺转来转去,那卖包子的男子不耐烦地挥手道:“臭要饭的,走开,走开!”
长歌知道自己得走开了,却见一个俊俏的小媳妇搬着一笼刚包好的包子往蒸锅上放,长歌一下愣在那里,那俊俏的小媳妇被长歌盯得终于有了感觉,一抬头,看到是长歌,就一惊,然后赶紧把手上的面粉拍了拍,伸手拉过长歌到屋里问:“你怎么在这里?”
“小云,我快饿死了,能不能给我两个包子。”长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徐小云,徐小云听了立刻去拿了五个包子进来,长歌接到手里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小云不由得问,“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长歌当然不能告诉徐小云实话,只听徐小云又问:“你是逃出来的?他怎么样了?”
长歌没有回话,急急忙忙吃掉两个包子,把另外三个包子留了下来道:“小云,谢谢你的包子,我得走了。”
徐小云忙道:“你且等等。”
长歌不知道徐小云还有什么事,不过以徐小云偷她银子的品性,长歌更怕徐小云去报官抓她,没一会徐小云拿了一张帕子包着的东西出来道:“这些你先拿着,我那次拿了你的银子,本想挣到就回去还你,只是…,你不知道兵荒马乱的,我…”
“小云,你别说了。”
“我挣的也不多,你也别怪我!”徐小云说着把手中的帕子塞到长歌手里,长歌不敢耽搁,急急离开包子铺,直到出了原平,才打开帕子,发现里面竟包了十来两碎银,长歌没想到到底是天无绝人这路,自己已经山穷水尽,居然能遇到当年偷自己银子的徐小云,虽然徐小云给的这点银子远不及当初拿走的,但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这么多,无益于雪中送炭,只要自己省省,小心地花,完全可以到昆山。
一个想当有规模子的镇子,超过千户的人家,本来在残阳如血的大沙漠边缘,背后是风景秀丽的昆山,应是极美的,但有点黑乎乎的镇子,很影响了这种震撼美。
镇子有条非常宽阔的黄泥路,在镇子南北贯通,往南的方向开出无数条岔路,伸向各处,往北的就蜿蜒地伸上昆山,而这条黄泥路因为某种原因,黑乎乎的。
一个扎着两个不对称羊角辫的小女孩子正挥着拳头与三个高她半头的男孩子,在黄沙地里大打出手,没一会本来就打着几个难看补丁的衣裳被扯破了,一个小辫子也被扯了下来,那个小女孩被一个男孩子踩到地上问:“承不承认你是个小野种,你娘是男人婆!”
小女孩不甘示弱地擦了一下鼻子下的血高声叫道:“你才是小野种,你娘才是个男人婆!”
那三个男孩子又扑上来打小女孩子,几个劳作的男人见了忍不住挥手骂道:“野狗子,快滚回家去,怎么又来欺侮小丫!”
其中一个男孩子抢了小女孩的红头绳然后一哄全跑掉了,小女孩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直没哭的小女孩一下哭了起来:“你还我红头绳,你还我红头绳!”
小女孩没追上,指着那个抢她红头绳的男孩子大声哭着:“还我红头绳!”
那几个男孩子跑得更快了,小女孩撇着嘴挂着眼泪却见石板路的一头走过来几个她没见过的男子,那衣服不象村里人穿的,不仅是衣着,那神态气势是南来北往最有钱的大财主、大商贾也比不上的,女孩子虽倔强,但知道这种人不能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捡起起地上一只被打掉的鞋躲到路边往黑黑的脚丫上套着。
走在前面的男子有几分迟疑地走到她面前,将她抱了起来,伸手给她把鼻子下的血和脸上的眼泪擦去轻声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本已经止住泪水的小女孩,见有人关心她,那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没回话指着那个抢她红头绳的男孩子哭哭啼啼,男子看着没由得就心疼起来,轻声问:“他们欺侮你了?”
“他们抢我的红头绳!”小女孩不知为什么就象有依仗哭着叫了起来,男子把腰间那块挂着玉琮红色的丝绦取下来,递给小女孩道,“这个做红头绳可好?”
小女孩接过来看了那东西比自己红头绳好看得多,但还是塞还给男子叫:“我要我的红头绳!”
却听身后一个男子道:“那个可以买好多红头绳了。”
小女孩好奇地看了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一眼,重新把挪块玉琮抢到手里回答他刚才提问:“我叫小丫,叔叔这是真的吗?”
男子愣了一下,随后一笑,小女孩又附到男子耳边道:“伯伯,你笑起来好好看,从来没有伯伯对小丫这么笑过,小丫悄悄告诉你,我的两个大名!”
男子又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他身后的几个男子也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还道:“主子,这个小丫头真有意思!”
其中有一个甚至道:“跟主子挺投缘的!”
那男子便问:“好呀,你告诉我你的两个大名吧?”
小丫忘了是悄悄告诉,伸着黑黑的小手道:“记住,第一个叫白雪公主!”
男子手一下打抖,却听身后一个男子急叫道:“白雪公主,主子,这孩子…”
小丫很得意地道:“我娘讲了,白雪公主是要嫁给白马王子的!”
那男子便问:“那你另一个大名,让伯伯来猜猜,好吗?”
这下轮到小丫惊奇地问:“伯伯猜到吗?”
“伯伯猜,你的另一个大名是不是叫傅心?”
小丫愣了一下好奇地问:“伯伯,你怎么知道?”
男子急问:“你娘在哪里?”
小丫便道:“当然在家里!”说完一伸小黑手,便往自己家那个寒舍一指,“诺,那不!”
男子将小丫递给身后的一个男子,急忙走向那间寒舍,寒舍实在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但寒舍中没有人,男子转向小丫有两分疑惑道:“你娘没在家?她是不是进了山里?”
小丫一拍头便道:“小丫还忘了,俺娘每日都要进山里去挣银子!”
男子有些惊奇地问:“你娘进山里挣银子?”
小丫点点头用手比划道:“娘讲,挣多了银子,就给小丫盖这么大间新房子,有院子那种,不再跟野狗子玩,再给小丫找几个姨娘。”
本来一腔愁绪的男子和身后同样神色沉重的男人们都愣了一下,男子便问:“你娘给你找几个姨娘,干什么?”
“娘讲了,镇上的大财主,都有三五个姨娘,娘发达了,自然也要象他们一样,找姨娘来自然是照顾小丫的,就没人敢这么欺侮小丫了。”
男子哭笑不得,立刻往那条已经没有本来面目的路走去,身后的人立刻道:“主子爷,坐车去吧!”
男子却没停步,径直走了过去,小丫有些好奇稚声稚气地问:“伯伯,山里什么也没有,全是黑色的碎石块和山洞,不过娘和好多男人都喜欢进那山里。”
那个抱小丫的男子揪揪她的小花鼻子问:“心儿,你和你娘一直住在这里?”
小丫得意起来了,叉着腰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个男子将小丫的脏脸贴到自己脸上道:“我呀,是你的亲舅舅,要不要告诉?”
小丫大约还是知道舅舅是与外人不一样的,一伸手抱住那人道,“当然一直住在这里,要不要小丫给你们当向导?”
旁边一个极是温文的男子一见笑道:“别说还真象极她娘了。”
还有一个带着几分病态的男子也接过话道:“这张小花脸才真象。”
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却总是咳嗽的男子道:“确实是,就连那种狐假虎威的模样都一模一样。”
小丫一听分明不象好话,急了道:“你们难不成认识我娘?”
几人一听都笑了,其中有一个道:“也只有她娘才能想出傅心这样难听的名字。”
小丫叉着腰气鼓鼓地,如果不是她太小了,她非跳出来捍卫她娘。
长歌穿着一件黑色的绣着金线的夹袄,花着脸站在一块平整一点的石块上。
秋天的昆山已经有了寒意,当年的“狻猊群雕图”全部被炸掉了,只剩下满山的石块和黑石块,偶从那些白石块上还能看到一两处雕刻的痕迹,本来这地方已经荒芜了,乱石堆立,杂草丛生,但长歌来了,这里就变了。
当年长歌用徐小云支助的那十几两银子,费尽千辛万苦到了昆山,原本,她以为一路上怎么也能遇上傅离的什么客栈、酒楼、落玉坞…,没想到但凡她知道的,不是被封了,就是关了,端端地就象人间蒸发一般。
长歌只得一路到昆山,她到昆山本是要找傅离木房子和那个泡温泉的地方,可是她去傅离木房子的时候是睡着了被人从鳄鱼谷抬上去的,下山的时候是坐一辆不准她露脸的马车下山的,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在何方。
有了快七个月身孕的长歌最终倒在西猊镇,当年那石油和煤爆炸,把西猊镇也炸了,眼下的西猊镇不过是侥幸活下的西猊镇人迁到山脚重建的,当时不过几十户人家,十分荒凉。
倒在西猊镇的长歌,再一次早产,这次早产和上次还不一样,生下永夜,得到的是傅离百般的呵护;而生下小丫,傅离是生是死,没有得到音讯,九死一生的长歌,忧怒惊恐、结聚瘰疬、永夜之死的沉重打击、怀着小丫的辛苦奔波,和产后没有任何调理,让长歌的身子彻底垮掉了,不足月的小丫不可能等她恢复了身体再来照料,这样那样的毛病和几次差点夭折,折腾得长歌哪里还有精力再折回建郢,为给小丫和自己治病,已经身无分文的长歌靠西猊镇民风纯朴,这家资助点吃的穿的,那家帮忙带带小丫,母女两才熬了下来。
西猊镇的人十有九贫,被接济了两年的长歌身子总算有些起色,也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关于大昭国各种风云变幻的消息,只是长歌并不知道她所听到的消息比外面流传的慢了许多。
身体好的长歌就想着如何养活自己与小丫,如果有可能,再攒些路费回建郢,事也凑巧,在夫子庙摆摊的半仙,没有了主子,也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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