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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白莲奋斗日常-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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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步完洗完澡,天色早就黑了,齐楚楚在被子里翻来翻去,烦闷地睡不着,索性起来拿了本书,歪在床头闲闲地翻着,心思却不在那书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注意着外头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轻轻地响了一下,有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齐楚楚放下手中的书,扭头看去,就见严青从屏风后头绕了进来。
  男人一边往里走,一边伸手按了按额头,英俊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略一抬眼,瞧见她拥着被子半靠在床头,俊朗的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齐楚楚也没隐瞒,坦白道。
  掀了被子,就要披衣下床,替他换衣服,严青却坐在床边,按住了她。
  “别下来了,你好好休息。”
  齐楚楚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薄薄的唇干燥地快要起皮了。
  这是忙成什么样了,连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吗?
  床边的小桌案上摆了茶水,齐楚楚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
  严青仰头一口饮尽,一连又喝了好几杯,干渴的喉咙才好受了些,长长地舒了口气。
  齐楚楚瞧着他这疲倦不堪的模样,有点儿心疼。
  最近严青天天地早出晚归,眼中都有血丝了,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
  他回来的时候,往往她已经睡下了,等到他早晨离开的时候,自个儿又还没有起身。两人这都好几天没见上面了。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
  齐楚楚也不愿在心里乱猜,细软的手指抚上他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刺刺的,有些扎手。
  那双柳眉微微蹙起,直接问道。
  “最近怎么这么忙?”
  严青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答话。
  只是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揉了揉,感受到她温软的手指和关切的目光,焦虑的心情也得到了片刻抚慰。
  “没什么,是朝廷中的事,别担心。”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严青眸中的忧虑却没有消散。
  ——
  那位一向嚣张的二皇子殿下,最近也不知是得了什么人的指点,一反常态的收敛了许多。
  反倒是静王,最近名气越来越大了,倒不是什么难听的传言。
  皇帝前些日子疾病缠身,命静王暂时行使监国之权,另派了两位老臣在旁辅佐,替他处理这段时间的政务。
  静王果然不负圣上所托,件件桩桩都处理的极为妥当,特别是之前的湖地水患一事,静王麾下有能人异士献巧计,成功挽救了湖地数以万计的生灵,深得民心。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惹来了祸患。
  有人说,这位静王殿下英勇过人,又睿智机敏,能谋善断,有雄才大略!
  还有人说,静王殿下同圣上年轻的时候十分肖似。
  甚至有世外高人大胆断言,这位静王殿下将来必定“大有造化”。
  这风声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仅仅两日之间,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传遍了京城上下。
  这些话里面,确实有百姓真心称赞的,更多的却是故意煽风点火的,虚虚实实,反倒叫人摸不清楚。
  静王还来不及扑灭这股邪火,这满城称赞的声音,就传到了卧病在床的圣上耳中。
  ——
  皇帝一直都很器重他这位四皇儿,自从前太子病逝之后,在近来考虑新太子的人选时,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静王能得他欢心,除了因为这些年生母淑妃颇为受宠之外,也是因为这个儿子,是所有皇子中最像他的。
  和他当年一样能文能武,英明果断。
  所以在他生病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位四皇儿,也才会把监国的重任暂时交到他手中。
  只是当这个儿子以这样一种类似于强敌的姿态出现的时候,皇帝难以避免的,感觉到了威胁。
  这种威胁让他瞬间阴沉下来。
  他老了。
  这些日子大病一场,久久未曾痊愈的身体,皇帝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他的儿子,却在不知不觉中强大得可怕。
  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被威胁。
  这太子之人选,他可以选择交给静王,但选择权,必须是牢牢地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的,而不是以这样一种被胁迫的姿态,不得不交给他。
  或许是因为疾病的侵袭,皇帝恍恍惚惚地开始觉得,这个四皇儿说不定早有狼子野心,并不像他平日里表现的那样谦逊孝顺。
  甚至开始猜测,自己这场突如其来的重病,会不会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毕竟,他是最像自己的。
  自己当年,也不是没使过类似的手段……
  ——
  一夜之间。
  静王的监国权被撤下。
  甚至连监国之前所拥有的权利,也被大部分架空,成为了和游手好闲的临平王差不多的挂名王爷。
  皇帝再也没有召见过静王。
  再没踏足过静王生母淑妃娘娘的寝宫一步。
  近日,却开始频频召见二皇子进宫议事。


第138章 
  清早醒来的时候; 齐楚楚半睁着眼; 下意识地往身边摸了一把; 果不其然,那半边已经空了; 连点余热都没有。
  人不知什么时候早走了。
  虽然有点儿失落; 她这几日倒也慢慢开始习惯,拥着被子靠在床头,迷迷瞪瞪了一小会儿; 便也披衣起身了。
  朝堂上的事儿,她不怎么懂; 但看严青这几日一反常态的早出晚归,也能知道是出了不小的事儿。
  那些个官场上的棘手事; 她就是想替严青分忧; 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盼着麻烦事儿早些结束,严青也能早些轻松下来。
  用完早饭,去老夫人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便有丫鬟递了帖子进来。
  是临平王府下的帖子。
  程氏嫁过去有段时间了; 三朝回门的时候; 因着程氏娘家早就没人了; 当日出嫁的时候是从威远侯府出去的,便索性回了威远侯府一次。
  程氏刚成亲,自然不好月月往威远侯府跑。齐楚楚前些时候怀的月份浅,也不方便出门。
  那天母女两个见过之后; 倒是没再见面了。
  如今收到临平王府的帖子,齐楚楚自然是高兴的很。
  好长时间没见,她也有些想娘亲和阿菱了。
  小孩子长得快,一些天不见,阿菱那丫头估计又长高了。
  琢磨着肚子里的孩子也过了三个月,大夫说脉相很稳,偶尔出门走动一次,应该也不碍事吧。
  老夫人见她看着那帖子发呆,笑着道,“出门走动走动也好,整日闷在家里,就是你挨得住,肚子里那个小家伙怕也嫌无聊,想出去逛逛呐。”
  齐楚楚摸了摸肚子,虽然还没有显怀,但跟之前平坦的模样倒不大一样了。
  听见老夫人这么说,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道了声谢,眸中也带上了几分喜色。
  肚子里的孩子这段时间乖巧的很,自从孕吐之后,她也没再受什么折腾。
  只这些时候因着严青整日忙的不见人影,她胃口不大好,倒是让孩子跟着吃苦了。
  思及此,倒是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些愧疚来。
  从今儿开始,她得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才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总不能让严青在外头焦头烂额地忙完,还要来担心家里的事儿。
  ——
  齐楚楚和老夫人说话的时候,正好三姑娘也在旁边,听到这事儿,缠着要跟着她一起去临平王府。
  三姑娘自然不是为了看程氏,而是去看阿菱的。
  她好不容易在府里得了个玩伴,本以为能在一处好几年呢,谁知道程氏会嫁人,阿菱也跟着离开了。
  这段时间又变成孤零零一个人了,一点都不好玩。
  齐楚楚摸了摸她的圆脑袋,看她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盼,便点了点头。
  “谢谢二婶婶!”
  三姑娘严芷韵心愿得成,欢天喜地地道了声谢。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骨碌碌滑下玫瑰椅,朝着众人告辞一声。
  临走前,还特地抓着齐楚楚的袖子,急慌慌地说,“二婶婶等我回来再出发啊”,然后就迈着小胖腿噔噔噔地跑远了,好像生怕赶不及了似的。
  老夫人瞧着她那蹦蹦跳跳的背影,笑呵呵地嗔了一句,便交代下面人准备车马,待会儿出门。
  等到齐楚楚上马车的时候,看到三姑娘身边两个大丫鬟抱的那一大堆,才知道她方才是回去拿这些个小玩意儿了。
  不用说,肯定是带给阿菱的了。
  这小丫头倒是大方的很,还好是偶尔去一趟,不然这么多东西,这要十天半个月去一次,她还不得把自己屋子都给搬空。
  其实三姑娘倒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最近得了新鲜的玩意儿,一个人玩却是没什么趣味,就忍不住想要都拿去和阿菱分享分享。
  ——
  临平王府后院小花园。
  三姑娘一见到阿菱,就兴冲冲地拉着人到一边儿去拆礼物了。
  有丫鬟跟在旁边,齐楚楚倒也不担心她们,笑着同程氏坐下,打量了母亲一眼。
  见她白净的脸颊细腻柔嫩,唇瓣嫣红,眸光水润,比往常多了几分妩媚之态。
  乌发雪肤,瞧着愈发年轻了些,仿佛同当年遥城未出事的时候差不多。
  便是不说话的时候,眸中也含着几分笑意。
  齐楚楚见母亲这样,便知她在这儿过的相当不错,打趣道。
  “娘亲这是从爹那儿得了什么保养的秘诀不成,怎得越活越年轻了,再这么下去,女儿都不敢认了。”
  程氏笑着嗔她一眼,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
  “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还贫嘴。”
  白净的脸儿却是染上一点儿绯红,其实程氏也知道,女儿这话倒不是故意哄她呢,她最近照镜子的时候,也发现这一点了。
  人成年之后,容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大变动。
  可是照镜子的时候,程氏明显发现,镜中那张脸,眼角眉稍都透着甜蜜愉悦的气息。
  以前的时候,她一个“寡妇”,即使容貌未见苍老,可眼睛里的情绪是遮不住的,不自觉便会带着点儿哀思郁色。
  这么一比较,现在瞧着真真儿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
  其实刚成亲那几天倒还好,主要是在她遂了齐远的心意之后,齐远夜夜黏着她不肯放,好似要把这几年缺的日子全都补回来一样,才慢慢有了这种变化。
  这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倒像是因着那种事儿,她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如此说来,倒要归功于齐远那家伙的“努力”了。
  程氏心中呸了一声,连耳垂都红透了,赶忙将乱七八糟的心思收回来,问起女儿这些时候过的怎么样,还有没有孕吐之类的。
  这边母女两个聊着,另一边两个小家伙也玩的正开心。
  ——
  “哇,这些全都是给我的吗?”
  看到满满地一桌礼物,阿菱都合不拢嘴了。
  严芷韵扬着小下巴,很是豪爽地挥了挥手,“当然啦!这些全都给你!里面有些都是我托大哥弄来的,集市上都买不到呢!”
  “谢谢韵姐姐,韵姐姐真好”
  阿菱听到这话,笑得眼睛都弯了,声音也甜甜的。
  其实照理来说,现在齐楚楚嫁进侯府,阿菱作为齐楚楚的妹妹,应该也算是严芷韵的“长辈”了。
  不过,两个小孩子平时都称呼习惯了,私下也就没有刻意去纠正这个,还是像以前一样,喊着“韵姐姐”和“阿菱妹妹”。
  “咦,这个是什么?”
  严芷韵转过头,目光落在博古架上的几个胖嘟嘟的木制小玩意儿上,眼睛亮了亮,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小东西。
  阿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后,笑眯眯地让人将东西拿下来,摆到严芷韵面前,“是爹给我做的小玩偶。”
  那玩偶圆滚滚的,不过小孩巴掌大,虽然是木头做的,表面却磨得很光滑,一看就知道花费了不少时间。
  “是你爹亲手做的?好厉害。”严芷韵惊讶道,虽然父亲对她也算宠爱,但最多也就买点东西哄哄她,也不会亲手做这个。
  ——
  “恩恩,韵姐姐要是喜欢,这个就送给韵姐姐好了,我让爹再做一套就是了。”
  阿菱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出来严芷韵目光在那玩偶上流连着,就知道她是喜欢呢。
  心想着,韵姐姐都送了这么多礼物来了,自己也要回送她几样好东西才行。
  正说着呢,就听得外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尤带着笑意。
  “阿菱,又要让爹做什么呢?”
  阿菱朝门口看去,噔噔瞪小跑过去,扑进了来人怀中,甜甜地唤了声爹。
  齐远一把将小女儿抱起来,清俊的脸上还挂着笑。
  阿菱窝在他怀里,跟他解释了几句,说要把那几个玩偶送给韵姐姐。
  为了讨好自家小女儿,他可是费了不少劲儿,就为了做这几个小玩意儿,掌心都磨出一层老茧了。没想到这丫头转眼就送人了,还真是大方的很,一点都不心疼他这个做爹的啊。
  不过这东西既然都送给阿菱了,自然是由她处置,最多他花点时间再做一套就是了。
  ——
  因着借尸还魂的事太过骇人听闻,临平王就是齐远这件事,倒是还没有告诉阿菱,万一吓着这小丫头就不好了。
  商量着等她长大些,懂事了再告诉她。
  阿菱跟着程氏进了临平王府,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这个“新爹”,只抓着程氏的衣服躲在旁边,瞪着圆溜溜地眼睛打量齐远,也不怎么和他说话,也不和他亲近。
  齐远原本还以为要耗很长时间,才能真的听到一声爹呢。
  没想到,大约是父女之间天生的缘分,齐远做了一系列讨女儿欢心的事之后,阿菱居然很快跟他熟悉起来了。
  就连叫出那声爹,似乎也很顺利。
  当年她们离开遥城的时候,阿菱才刚刚两岁,那时候还没记事呢,其实也对自家亲爹没什么印象了。
  后来在侯府慢慢长大了,发现别人都有爹自个却连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倒是难过了一段时间的,那时候模模糊糊知道说出来会让娘亲伤心,也不敢乱说想要爹什么的。
  如今天上掉下来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爹,她喜欢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嫌弃。
  她现在终于也是有爹的人了!
  ——
  “参加临平王。”
  严芷韵小大人似的,微微弯腰,恭敬地行了一礼。
  一双眼却是偷偷地打量着齐远和阿菱。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呢,阿菱是跟着程氏过去的,又不是临平王的亲生孩子,将来在府里会不会受到冷淡呢。
  毕竟,以前可听说过好多故事,都是生母去世之后,好多继母都会欺负打骂小孩子。
  那换过来,这临平王会不会也对阿菱不好。
  不过,现在看到齐远疼爱阿菱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担心根本没必要了。
  要不是她知道其中内情,只怕还以为阿菱真的是这位临平王亲生的呢,就连好多亲生的父亲,也没临平王这么疼女儿的。
  这位临平王还真是爱屋及乌呀。
  看到阿菱妹妹在府里过的很好,她也就放心啦。


第139章 
  齐楚楚和程氏坐在花园里说了会儿话; 听得有脚步声传来; 抬头看去; 便见到不远处,一身宝蓝色绸杭直裰的齐远抱着阿菱; 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
  之前进来的时候; 只见到了娘亲和阿菱,她还以为今儿个见不着爹了。
  这会儿见着自家亲爹,齐楚楚心中一时高兴; 下意识地张了张唇,就要唤出声来。
  不过; 一眼扫见跟上来的三姑娘严芷韵,齐楚楚犹豫了一下; 到底是把那声“爹”收了回去。
  程氏只是带着阿菱再嫁; 她一个早就出嫁的人,没必要跟着小孩子一样,要改口称这位临平王为爹,突然改口反倒让人觉得奇怪。
  到最后,齐楚楚也就只是站起来; 微微弯腰福了一礼。
  “参见临平王。”
  齐远也知道女儿的顾虑; 虽然因着她面上的疏离默默叹了口气; 面上还是笑着,点点头让她坐下了。
  现在能团圆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至于称呼之类的,倒是不该再强求了。
  众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 一块儿用了顿饭,眼看着天色不早,齐楚楚便带着三姑娘离开了。
  回程的时候,倒是意外地遇见了一个人。
  ——
  宽阔的长街之上,一大堆服饰各异的人围在茶水铺的地方,各个都盯着人群中央,也不知是在瞧什么热闹。
  路过的人不明所以,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也跟着停住步子,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看。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将来往的路都堵住了,马车自然是过不去了。
  感觉到车轮渐渐迟滞,跟在齐楚楚身边的玉书将帘子掀了一道缝,探出头去问外面的车夫。
  “怎么不走了?”
  “回姑娘,前头像是闹起来了,这路一时半会只怕过不去,得换条路走。”
  车夫叹了一声。这好好的,前头也不知在闹些什么,竟是连这么宽的路都给堵住了。
  “行,那就换条路。”玉书皱眉瞧了瞧那一大群人,答应道。
  车夫调转马车头,正要退回去。
  忽听得车厢内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
  “等等!”
  齐楚楚靠在车窗边,素白的手掀起车帘,乌黑的眼瞧着人群中央,柳眉微微蹙起。
  因着马车比人群高出一截,现在离得近了,她倒是可以很清楚得瞧见,那围在中间和人打成一团的……好像是南安侯府那位李大公子?
  这会儿和李弘打成一团的有好几个人,各个衣饰富贵,瞧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儿。
  李弘虽然身手还算矫健,但这会儿以一敌多,应付起来似乎也不怎么轻松。
  齐楚楚心中暗自奇怪,这李弘不是前不久才出狱吗?怎么今儿个又在这大街上和人打起来了?他瞧着也不像是那种逞能逗凶之人,也不知是为着什么打起来了。
  正疑惑着,便听的外头有几个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里头怎么打起来了?”有不明所以的路人,朝旁边的人问道。
  “嘿,还不是为着侯府那位周姑娘……”有知道内情的人立刻解惑。
  周姑娘……
  难道是说周凝霜吗?
  齐楚楚听着那两人的话,在心中暗暗琢磨着,这李大公子倒是个痴情种,居然又是为了周凝霜。
  不过她怎么记得,上次出事之后,这两人的婚事分明就取消了吧。
  李弘出狱之后,也没听老夫人重提婚事,现在两人可以说半点关系都没有了,这李弘怎么还能为她打起来。
  旁边那些人还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难得有这么桩大八卦。
  “李大公子这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呐,啧啧……不过这也太傻了点,这周姑娘都已经不干不净了,哪里值得他这样呐。前头就是为了那周姑娘险些送了命,这才出来,又为她和人闹上了。”
  有个粗声粗气的圆脸妇人感叹道。
  “依我看呐,这周姑娘都被那位给毁了清白,说不定……这肚子里都有种了,这李大公子难不成还真想戴一顶绿帽?也就是心情不好打人出出气罢了,哪里是为了那位周姑娘。”
  一个尖脸猴腮的妇人,捏着尖尖细细的声音讥讽道。
  别说是大家闺秀了,这就是她们贫苦人家的姑娘,这要是被毁了清白,哪里还嫁的出去,最多也就是剃了头去尼姑庵做一辈子姑子。
  甚至有的,就直接被卖去那销金窟,这姑娘家又嫁不出去,家里哪能一辈子养着,还不如卖点钱补贴补贴家里。
  这周姑娘哪来的那样大的福分,这李大公子怎么可能是为了她这个失了贞洁的人出手打人。
  定然是心情不好,正巧碰上了而已。
  李大公子虽然说是进了一次大牢,可家世背景还在那儿呢,再怎么降了条件,就算是娶个小门小户的姑娘,也不会娶这位清白尽毁的周姑娘的。
  不过这刚从牢里放出来没多久,这李大公子的婚事,约莫是要搁置一段时间了。
  她家亲侄女儿长得模样又俊,又是在南安侯府当差的,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当上李大公子的妾室,她这个做姨母的,可不得跟着享尽富贵。
  将来李大公子当了南安侯府的主子,要是侄女儿再能生下个男丁,她们全家可不就得跟着鸡犬升天了嘛。
  这边尖脸猴腮的妇人正想的直冒精光,仿佛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了面前,马上就能住上大房子,穿金戴银地使唤上丫鬟婆子。
  正此时,有个犹犹豫豫地声音忽然插进来。
  “可我听说……前些日子,有人曾见到周姑娘院子里的下人去过临平王府送信,后来没过两天,临平王承认此事不过是一时口角,然后李大公子就被好好地放出来了。这李大公子能放出来,说不定正是靠了那位周姑娘……”
  “竟然还有这事?”
  “那照这么说起来,这周姑娘倒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哎,真真是可惜了……”
  那个粗声粗气的圆脸妇人哀叹了一声,可惜就算品性再好,姑娘家的清白毁了就是毁了。
  旁边那个尖脸猴腮的妇人一拍大腿,尖细的嗓音越发刺耳了些。
  “哎呀这就对了!要不是之前和临平王发生了那等丑事,临平王怎么会帮她,怕不是私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哩。再说了,这李大公子本来就是被她害的,她帮个忙也算不了什么,难道还指望人家李大公子补偿不成。”
  “那倒也是……”
  齐楚楚听着那些尖利不堪入耳的话,皱了皱眉,放下车帘,在玉书耳边叮嘱了几句。
  ——
  人群中央,一圈桌椅板凳早被打得歪七扭八得堆在一边,矮墩墩的老板缩在角落里,苦巴巴地皱着张脸,看着时不时飞过的茶盏,啪嗒一声碎成渣渣,捂着心口哎哟哎哟直叫唤。
  身量稍高、面目俊朗的青年被几个衣着浮夸的年轻公子哥儿围在中间,身上那件上好的靛蓝色绫锻长袍早就皱成了一团,染了凌乱的污痕和一点儿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对方那一波人的。
  冷不防被李弘又砸了一拳,周家小少爷周铭捂住受伤的胳膊,倒抽一口凉气。
  “嘶……”
  且说这周铭,正是周凝霜的亲生父亲当年和离之后,再娶的正妻所生下的“嫡长子”。
  虽然照理来说,和周凝霜一母同胞、同天出生的哥哥周绍言才应该是真正的嫡长子。奈何那位周老爷这十多年来,从来都没有提过要将周绍言认祖归宗的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周邵言先天不足的毛病,也可能是同严氏也没了感情,也就懒得认这个儿子了。
  这么下来,就让周铭捡了个便宜,一生下来就轻轻松松得了个嫡长子的位置。
  周铭渐渐长大,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之后,庆幸之余难免又有些担心。
  庆幸着那严氏当年识趣,知道自己将正妻的位置让出来给自己母亲。不过,如果那时候就不是和离而是被休弃了,只怕要更加丢脸,严氏也算聪明。
  担心的,却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长兄——周邵言。
  这周家虽然比不上威远侯府,可好歹也是家底丰厚,这周邵言如今年纪也大了快到成家的年纪了,当初说什么天生体弱,也不知怎么现在还活的好好地。
  威远侯府不过是周绍言的外祖家,想必能分到的家财也多不到哪里去,万一狼子野心想要夺回他“嫡长子”的位置……
  周铭开始不过是瞎想想,最近却发现,他的担心可能要成真了。
  听说那什么周绍言在书院中被夸天资聪颖又勤勉好学,还有人说什么这位小公子将来荣登三甲,怕是不在话下。
  他那父亲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居然拿周绍言当例子来教训他,让他跟着学学,别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最近,更加离谱,父亲居然和族长商量着将那周绍言认祖归宗,重新上回族谱。
  将那周邵言上了族谱,那就意味着他得退居次位,从高高在上的嫡长子沦落为嫡次子。
  一字之差,其中的含义却大不相同。
  只有嫡长子,将来才能继承家主的位置。
  虽然说这件事在母亲和父亲大闹了一通之后,暂时的不了了之,但谁知道,将来父亲会不会重新提起这件事儿。
  周铭想起这件事就恼火的很。
  正巧今儿个和几个狐朋狗友出来找乐子,周绍言他暂时没法对付,说说周凝霜的丑事,笑话一番也能消消气。
  没想到,这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就这么随口轻蔑地说了几句,也不知怎么就被这个有毛病的李公子给撞上了,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拳头。
  ——
  周铭平白糟了这一通乱揍,心中早就气炸了,稍稍往后退开两步,周铭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恨恨地看一眼中央的李弘,这周凝霜的名声早就坏透了,又不是他们先传出来的,他们也不过是听人说的罢了。
  这姓李的是不是有毛病,他们不过是随口拿那失贞的周凝霜议论笑话了两句,这家伙就跟被点燃的炮仗似的冲上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地狠揍起人来。
  呵,也不知道他那同父异母的“姐姐”哪里好了,就是个到处勾人的狐狸精,要不然怎么会被临平王碰上。
  这李弘也真是瞎了眼了,想当初要是和自家妹妹周曼曼订了亲,又怎么会惹出这种血光之灾,还白白地进了一趟监狱。吃了一趟教训还不够,现在居然还为周凝霜打抱不平起来。要他是李弘,就直接当作从没认识过周凝霜一样,彻底撇清关系。
  这李弘是不是坐了一趟牢,把脑子给坐傻了。
  周铭瞪着中间怒火中烧的青年,眸中闪过一抹讥诮,忽而转怒微笑,大声嚷嚷道。
  “哎……李大哥你别生气,这话也不是咱们乱传,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那周姑娘本就不是什么清白闺女了,早该无地自容上吊自尽才是,居然还苟活到今日,这样有污点的女子,怎么配做李大哥的夫人?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世上的好姑娘多的是,李大哥又何必为这样一个不堪之人,伤了咱们兄弟间的和气。”
  这李弘不是听到周凝霜的坏话就生气吗,他还偏偏就要嚷嚷得众人皆知,其实他话虽那样说,这消息还没有到满京城都知道的夸张地步。
  现在倒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个明明白白才好,彻底坏了周凝霜的名声,他开心得很呐。
  他也不怕李弘,这李弘可是有前科的,再说了这里有这么多人作证,先动手的可是他,他们几个不过是动了动口罢了,就遭受了一桩无妄之灾,就是告上了官府也是李弘这边没道理。
  另几个被打的狐朋狗友一边躲着李弘的拳脚,也一边附和道。
  “对啊对啊,李大公子,别伤了和气。”
  也有的心思活泛的,居然趁此机会,开始毛遂自荐起家里待字闺中的妹子来。
  “李大公子,不是徐某自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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