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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白莲奋斗日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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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错……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齐远他,也许根本就没有回来……
程氏思及这一点,片刻前还激动万分的心,瞬间沉下去。
不不不。
程氏拧紧了手中的帕子,否定了这种想法,不愿再次承受这种失去的痛苦。
也许是因为,自己对他还不够熟悉和了解,所以换了一副躯壳,才会乍然间认不出来了……
上次在观音庙那次,她不是就没有认出来吗,还把他当成登徒子了。
是的,应该就是这样。
如果他不是齐远,堂堂一个王爷,有大把温柔娴淑的名门贵女供他选择,怎么会突然想到向素未谋面的她提亲?
再怎么说,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连女儿都那么大了,人家堂堂王爷怎么会看上她。
而且楚楚也不是那么莽撞的人,要不是齐远的事情十拿九稳,她大约也不会跟自己说的。
所以,还是因为自己对齐远了解的不够吧……所以他换了一副躯壳,自己就完全认不出来了?想到这儿,程氏心中倒是有点愧疚。
不过,不管心中怎么解释,终究是有些不安定。
所以,在老夫人问她的时候,程氏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答应,只是说自己要回去再考虑一下。
“没事,你多想想,咱们不急,不急的。”
老夫人乐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心中却是想着,这程氏性子一向软和,既然都决定考虑考虑了,这事儿嘛,估计是差不远喽。
亭子那边,景阳王手中捏着一枚黑色棋子,再次抬头,朝那阁楼的方向扫了一眼,唇角微勾。
虽然阁楼二层的窗扇早已合上,但那半隐在窗下的莹白侧脸,早已叫他铭记于心。
——
齐楚楚皱着眉喝完药,含了颗蜜饯,才觉得口中好受了些。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她当初就不该拿孕吐当借口,这两天几乎没消停过。
连着吐了两日,整张脸都有些发青了。什么都吃不下去,连着整个人都跟没力气似的,只能在屋子里休息,多走几步路都累得慌。
还好上次李大夫给开过药,她早上喝了一次,总算是稍微缓解了些,用了一小碗粥,脸色也稍微正常了些。
齐楚楚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这两日她不舒服,脸色也难看,免得程氏挂心,也就先没过去。
今儿个身体既然好些了,也该过去一趟,把景阳王的事情告诉她一声。
虽然齐楚楚知道,以娘亲的为人,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不过,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只是,齐楚楚才刚跨出门槛呢,就见到有人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
“娘,你怎么过来了?”
齐楚楚意外之余,也有些开心。
虽然住的不远,但娘亲大约是为了避嫌,几乎不怎么主动过来这边。毕竟女儿都嫁人了,就是别家的人了,她这当娘的,没有总往女儿和女婿院子跑的道理。
齐楚楚笑着上前,挽住了程氏的胳膊,将人往里头迎。
“娘你来着正好,我刚刚还准备去紫竹居呢,咱们娘两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
齐楚楚拉着程氏进了屋,在圆桌边坐下,替她斟了一杯茶。
程氏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直接开口道。
“楚楚,你上次说你爹回来了,还变成了王爷的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了。”
齐楚楚有些无奈又好笑,娘当时不都已经相信了吗,怎么今天突然又开始怀疑了。
“娘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昨天大概是瞧见你爹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有没有可能是认错了?”
程氏皱眉道,她昨儿回去想了一晚上,还是没法说服自己。
——
“什么,见到爹?您在哪儿见到的?”
齐楚楚却是被程氏的前半句话惊呆了。
她爹什么时候这么神通广大了,威远侯府守卫森严,她爹一个文弱书生,居然私底下来找过娘亲?
就算他现在是王爷,也根本没这个机会见到娘亲啊。
而且之前那封信上,也没听爹提到过要偷偷溜过来啊。这要是万一被人传出去,可就糟糕了。
她爹那儿倒是不用担心,反正临平王的名声已经够坏了,也不怕再多一条罪名。
可这败坏的,是娘亲的名声啊。
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
娘亲一个守了寡的人,要是跟风流成性的临平王私下碰面,这要让人知道了,外面还不知该传什么风言风语呢。
——
“就在西苑那边见到的。”程氏回答道。
顺便把之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这件事不怪齐楚楚不知道。
老夫人想着程氏的婚事,楚丫头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是不好插手的,还得由程氏自己决定。
况且听说楚丫头这两天孕吐不舒服,怀孕的人最忌操劳,也就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齐楚楚这会儿听完程氏的话,再一联想之前,她爹在信上说的那些个。
立刻有些哭笑不得,娘亲见到的,这哪里是亲爹,怕是那位想要当她“后爹”的景阳王殿下吧!
——
“什么,那人不是你爹?”
程氏听到女儿的话,一时脑中嗡嗡作响,差点儿没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不是女儿说的,齐远成了王爷吗,这怎么又不是了?她脑子有些糊涂了。
不过,就算不是,还是不对劲啊。
“不是你爹,那来提亲的那个人是谁?”
莫名其妙的,怎么会有人来向她一个“寡妇”提亲?
——
“我正准备去找您说这件事呢。”
齐楚楚叹了口气,她哪里想到,老夫人的动作这样快,不过两天的时间,就把这事儿都安排下来了。
居然两个人都已经“见”上一面了。
等到齐楚楚解释完,程氏那张脸一时间满是窘迫。
这……这怎么还又冒出来个景阳王来。
那个什么景阳王,堂堂一个王爷,多得是娇妻美妾,好端端的,看上她这么个寡妇做什么。
害得她差一点就把这人当成齐远了,还险些答应了这门亲事。
这要让齐远知道了,哎……哎……
难怪呢,她就说,那天看到那个人,怎么看都没有一丁点齐远的影子。她都以为是自己眼睛有问题了。
原来,根本从头到尾,这个人就不是自家夫君啊!
程氏一时间窘迫难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131章
齐楚楚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居然闹了这么个大乌龙。
她爹大概万万也没有想到; 娘亲差点儿就亲口答应嫁给那位景阳王了。
这事儿要是真的成了; 真让娘亲嫁入了景阳王府的话,齐楚楚还真有些怀疑; 自己亲爹会不会气的两眼一瞪; 又躺了回去。
“楚楚,那……那人不是你爹,那现在这事儿; 可怎么办啊。”
程氏急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手心紧张得都出汗了。
这会儿她是全然被吓住了; 那个时候,她哪里会想到; 自己是认错了人。
当时要不是以为那位王爷是齐远; 程氏根本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老夫人的提议,更加不可能去小阁楼“相看”。
说起来也怪自己,没有跟老夫人打听清楚那人的身份,只是一听到是王爷; 她还以为是齐远赶过来了。
当时被欢喜冲昏了头脑; 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那时候的那番姿态; 在老夫人和那位什么奇怪的景阳王看来,八成以为她心里是愿意的啊。
要不然,这要是不愿意,就直接拒绝了; 哪里会答应什么相看的事情。
可她从头到尾想要看的,只是自家夫君啊。
现在要是拒绝的话,也不知道那位身份贵重的王爷会不会动怒……
——
看到自家娘亲急得眼睛通红的样子,齐楚楚也不好多说什么,怪只怪自己没早些过去通知一声。
不过,这件事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
还好当时娘觉出了一点儿奇怪,没有立刻将婚事答应下来,还知道来找她问一问。
虽然现在这幅样子,跟答应下来也快了。
但拒婚和悔婚什么的比起来,相对来说还是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儿的。
而且这件事情,老夫人既然连她这边都瞒着,想来知道的人应该也不算多。
——
程氏用手捂着脸,后悔得直叹气,这事儿可怎么办啊。
“没事,娘你不是还没有答应这件事吗?”
齐楚楚搭着程氏的肩膀,缓声宽慰道。
程氏这会儿听到女儿这么说,恍然间回过神来,跟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放开了捂着脸的手,语气一时激动了起来。
“对对,这件事还没答应。”
“我这就去和老夫人说清楚,把这事情给推掉。”
既然那个人不是齐远,那不管他是王爷还是什么旁的皇亲国戚,程氏可都没打算要嫁。
——
齐楚楚眉头微皱,这会儿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还是要赶快解决为好。
这件事,拖得越久,越是难办。
既然迟早是要拒绝的,不如让娘亲赶紧去和老夫人说清楚了,越快越好。
拖着也没什么用,总不能真的让娘亲嫁入景阳王府吧。
到那时候,她爹还不得气死。
“娘,那我陪你过去吧。”齐楚楚站起身来,要陪着程氏出门。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成了。”
程氏见着女儿精神不大好,忙摆了摆手。女儿如今怀了孩子,身子金贵的很,程氏不敢让她过度操劳。
当时老夫人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楚楚,正是不想让她操心的意思。而且这当娘的婚事,楚楚一个做女儿的去帮忙说,也有些不合适。
虽然她平日里胆子是小了点,可这件事,既然是她自己的事情,还是亲自去跟老夫人说比较好。
程氏这边好说歹说劝住了女儿,匆匆忙忙地便出了门,往锦绣院那边找老夫人去了。
——
“老夫人,齐夫人来了。”
冬荷掀了门帘进屋,走到老夫人身边,轻声传话道。
“快请人进来。”
老夫人一张脸上立刻绽出笑容来,听说程氏这会儿过来,想着定然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一等程氏进了屋子,老夫人立刻让旁边人都退了下去,拉着程氏坐到身边,笑眯眯地问道。
“怎么,可是之前那件事情考虑好了?”
哎哟,她就知道,以那位景阳王的人品和模样,就连有些未出阁的姑娘都惦记着呢,这程氏哪里还会不喜欢。
当时说要考虑,约莫就是动了心思了。
不过倒是有些出乎她老人家的意料,原本还以为程氏要再多考虑两天的,毕竟这寡妇再嫁不是什么小事情,没想到程氏这么快就决定好了。
看来这桩姻缘,算是牵对了哟。
——
程氏听到老夫人的问话,脸上有些窘迫,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嗯,考虑好了。”
虽然一路上早就决定好了,不过这会儿看着老夫人的笑脸,程氏心里还是有点愧疚。
其实老夫人跟她无亲无故的,要不是看在两家是亲家的面子上,根本没必要凑这个热闹。
大约是可怜她没了夫君孤零零的一个人,才会帮忙做这种牵红线的事儿。
只是这次,自己却要辜负老夫人的一番心意了。
“老夫人,那件事还是算了。”程氏定了定神,小声道。
“什么?”
她没听错吧?
老夫人面上的笑容还挂着呢,忽然听到这么句话,还以为是自己人老了,耳朵不清楚,听岔了呢。
这怎么回事,程氏难道不是来答应这件事的吗?怎么会说这个话?
程氏就猜到老夫人大概会是这种反应,顿时紧张了许多,低着头,都不敢去看老夫人失望的眼神。
——
老夫人见程氏这幅低头不语的样子,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听岔呢。
程氏的确是要拒了这桩事。
可是,没道理啊,怎么会看不上呢。
那位景阳王,到底是哪里不好了,当时在阁楼上看到人的时候,程氏似乎还算满意?
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怎么,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妥?”
老夫怎么都觉得想不通,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程氏总不好跟老夫人说,一开始是她把那人错认成了自家夫君,只能局促地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
虽然嘴上说没有,可偏偏又不愿意说明其中的原因。
老夫人心中颇有些遗憾,试着劝道。
“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要不,你再多考虑两天?”
“不不,这件事真的不行。”
程氏坚持拒绝道,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语气中满含愧疚。
“都是我的不是,让您为难了。”
老夫人见着她一脸歉疚的样子,跟犯了多大罪过似的,也有些不忍。
当时让她提前见一见人,不就是预着这种时候么。这没看上,也不能怪她,怪只怪两人之间没那个缘分了。
“哎,没事没事。”
老夫人安慰着,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惜,太可惜了。
——
“你说什么?”
宽阔的正厅之中,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带着不可置信之意。
听到亲信的传话,景阳王原本含笑的一张脸,瞬时沉默了下来。
怎么会不同意?
他本来以为,这都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却在这时候,收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消息。
那时候,虽然他是和威远侯爷在亭中下棋,却明显能察觉到,阁楼中女子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
还有抬头的那一瞬,目光扫过的时候,他很确定,乍然对上的那双杏眸中,分明就带着几分女子特有的柔情。
那个时候她既然没有立刻反对,说明并没有对他生出恶感才对。
这其中,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景阳王虽然不是轻狂之人,却也深知,凭借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有品性,绝对没什么可挑剔之处。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栽了个大跟头。
越是得不到,心中反而越发惦记。
他独身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遇上个合心意的,怎么舍得就此放弃。
景阳王摩挲了一下手指,眸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
严青这日打道回府,经过街角的那间酒楼时,就被人叫住了。
“严大将军,咱们王爷里面有请。”
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从酒楼门口跑上前来,躬身行礼。
严青停下脚步,目光扫过面前这人,没有说话,并没有认出这人是谁府中的。
那人也反应了过来,忙介绍了一番。
听他说是临平王府中的,严青俊朗的眉峰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目光微动,点点头让他在前面带路。
严青随着那小厮上了楼,进到最里面的包厢,推门而入,果然是临平王坐在里面。
“咳,你们都出去吧。”
齐远挥了挥手,屋子里的几个下人便都自动自发地下去了。
知道这是严青回家的必经之路,齐远今儿个一早就守在这里了,这会儿见人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知临平王找在下有何事?”严青不解。
齐远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
这才目光淡淡地瞥了对面的某人一眼,语气不悦,“好了,别装了。”
严青:……
齐远一看到这厮,就想起当日竹林中揍过来的那一记狠拳,脸上都有些隐隐作痛。亏他当时还装的跟没事人似的,简直太阴险了。
要不是因为楚楚怀孕,他不想让她肚子里的外孙跟着操心,齐远怎么也不会来找这个人的!
“楚楚信上说,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对吧?”
严青闻言,只是稍微怔了一下,然后便恢复如常。
那张俊朗的脸上不见半点尴尬之色,顺势而下,十分从容地换了称呼。
“是,岳父大人。”
严青叫的倒是爽快。自从前两天跟楚楚和好,他现在心情好得很,再说了,面前这个人是自家娘子的亲爹,他敢不尊重吗?
可严青叫的轻松,齐远这边却险些被这称呼给噎着了。
这对着岳父也能出手狠毒的大女婿,他真心一点都不想承认!
不过,现在这会儿,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说起来,收到女儿那封信的时候,齐远气的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他家娘子居然把别人错认成了他,还差一点就答应了别人的提亲。
这要成了,他岂不是白重生了一遭!
这件事越发让他意识到了紧迫性,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先把娘子娶回来再说。
不然,他这整日提心吊胆的,实在是太憋屈了。
齐远今日特地在这里等严青,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不管了,他先提了亲再说。
这上门提亲,总要让媒人能进威远侯府的大门再说。要是有严青在其中帮忙,就方便得多了。
要是这件事能成,他就勉强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较某人上次揍自己的那记狠拳了。
毕竟跟娶回娘子这件事相比,被揍一两拳根本不值得一提。
第132章
临街的一间茶馆之中; 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一块儿; 正闲聊唠嗑着。
“诶; 你们都听说了没,那临平王府中的事儿?”
靠门边的一张桌子上; 某个声音粗嘎的中年汉子神秘兮兮地道; 说话时眯着眼,眼中放射着八卦的光芒,和他那满脸的横肉极不相衬。
“没呢; 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事儿?难不成那位临平王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有那等消息不灵通的; 被这汉子一句话吊足了胃口,赶忙催促道。
心中暗暗惋惜; 以这位临平王一向的德性; 这次不知谁家姑娘又要倒霉了。只是人家权大势大,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就算心中不平,也万万得罪不起。
“哎,别急别急。”
那中年汉子见有人捧场,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了些; 捏足了腔调; 这才慢慢悠悠地开口。
“你们有没有发现; 最近这段时间,这位临平王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逗留烟花之地,也不四处拈花惹草了?”
“说的倒也是; 的确有段时间没听说过了,倒是有些稀奇。”旁边有人点头附和道。
“是吧,还有更稀奇的,俺是听有个远房亲戚说的,据说这临平王竟是患上了相思之病,这些日子才会突然消停下来。听说自从这临平王患了这病后,整日里那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这短短的十几日,已消瘦了一大圈了哩……”
“哈哈哈……”旁边有人拍桌大笑。
“哎哟喂,你这编的也太离谱了点。”
那汉子话刚还没说完,旁边人已经一个接一个的嘲讽起来,表情明显都很是不以为然。
“就是,我说张胖子,你这编故事,也不编个像样点的。”
这临平王一贯的风流种,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还真以为编个故事,这人就能变成什么单相思的痴情郎不成?
再说了,这临平王要是真看上了什么人,早就把人家给抢回家了,还能等到患上相思病?
“嘿,你们别不信,这事儿千真万确。俺妹婿家二表姨的表侄儿就是在那临王府中当差的,这事儿,可是他亲口承认的!哪还会有假!”
那汉子见众人不信,一时表情颇有些忿忿,立刻摆出证据来。
“这临平王自从对那位佳人一见倾心后,这几日失魂落魄,一病不起,就连在病中,都还整日不停地派人寻找那位佳人的踪影,为了将人娶进府做王妃,甚至准备将后宅中的美貌侍妾全部驱散。你们说这不是相思病,还能是什么?”
那汉子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这可是一手的小道消息,这些人居然还嘲笑他?
“嗬,还真有这事?”
见这张胖子说的有模有样的,还摆出了在临平王府当差的亲戚,旁边几人由原本的讥笑讽刺,慢慢变得半信半疑起来。
“千真万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说这临平王,还真的浪子回头了不成?
如果是真的,那能让临平王这样的人浪子回头的,也不知是位多么倾城的佳人。
一时间,众人的话题便由这个转到了那神秘佳人的身份上去了。
纷纷猜测着,这位佳人该是出身于哪位名门之家的贵女。被这临平王看上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景阳王从二楼包间下来,穿过大厅的时候,正好听到几句闲言碎语。
男人儒雅的面孔凝了一瞬,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不靠谱的皇侄,但愿他这次娶到那位佳人,能真的收心才好。
到时候,他们叔侄俩,说不定能凑个前后脚办喜事。
——
另一边,齐远苍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地进了皇宫。
皇帝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记得上次见这位侄儿的时候,他身形还颇有些胖。
怎么这短短的时日,竟消瘦成这般模样了。
难不成,这两天谣传的那什么相思病,果然是真的?
其实齐远如今这样子,也就是和常人差不多的身形,只是相比于原来那副胖子模样,的确是突然“消瘦”了很多。
皇帝见他苍白着一张脸,眼下青黑,脚步虚软,还要靠人扶着才能站稳,忙让人賜座。
“谢谢陛下。”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叫人忍不住怀疑,下一刻面前这人就会续不上气。
当初皇弟为了帮自己夺位而牺牲的时候,他在灵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这侄儿,这侄儿是皇弟唯一的骨肉了,可不能出什么事儿。
齐远如今在临平王身体里呆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适应良好的原因,有些原本属于临平王的记忆,竟然有时候会出现在脑海之中。
虽然记忆只是零零碎碎的,但他却隐约感觉到,皇帝对这个侄儿的格外偏心。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回忆,仅仅从临平王做的那些荒唐事儿,没受到惩处这一点就能猜出来了。
仗着这一点,他和严青商量了一番,才决定试一试这个苦肉计。
这会儿看到皇帝关切的神情,心中把握也更大了些。
果然,他提出求赐婚之事时,皇帝点了点头,还和颜悦色地问那人是谁。
大概是发现传言果然是真的,这侄儿还真是患病不轻,身体都差成这样走不动路了,还惦记着佳人,非要强撑着进宫来求赐婚。
不过,在听到对方是个寡妇之时,皇帝脸色稍微僵了一下。
这侄儿难得浪子回头,怎么偏偏口味这般独特,居然看上了个寡妇。
不过他胡闹也不是一两回了,这次虽然口味独特,但瞧着倒有几分认真模样,说不定,也能借此让他收收心,有个成熟些的王妃管着他也好。
皇帝一直觉得,大约是因为当初皇弟和弟媳妇去的早,这侄儿没个长辈看顾,这才会长歪,说起来,其中也有他的责任在。
看见这侄儿现在“形销骨立”,不复以往白白胖胖的模样,皇帝又是一阵愧疚,哪里还好拒绝他的要求。
再说了,他这王妃之位也空悬很久了,早该娶妻生子,延续家族血脉。好不容易有个他看上的,寡妇就寡妇吧。
——
齐远这边颠颠儿求了圣旨,哪里还敢耽搁,病都没好全,就赶紧跑了一趟威远侯府,迫不及待地将婚事提上了议程。
等到知道皇帝赐婚的人选时,景阳王险些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让这侄儿患相思病的,居然就是他看上的程氏!
怎么会是程氏?
这侄儿以前不是一向只爱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偏偏就要看上他中意的了。
不过……程氏那般出众的样貌,连他都能吸引,其他男人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要是这侄儿自己上门去提亲,不必说,程氏连自己这样的都会拒绝,肯定不会答应这么个花心大萝卜。那事情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可偏偏,这侄儿居然去求了圣旨。
可那是御赐的圣旨,景阳王即使心中再不痛快,也不能做出什么违逆圣意的事儿来。
——
眼看着自家娘亲和爹的婚事定了下来,齐楚楚这些日子心情好的很,就连之前的孕吐反应,也好像被这件大喜事一下子冲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这件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却是严青。
他这几日瘦了不少。
每次看见齐楚楚吐的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严青抱着人心疼的不行,甚至有时候,都恨不得不要那个折腾人的孩子了。
还好,现在这折磨人的小家伙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
婚事要准备的东西很多,齐楚楚虽然想帮忙,却半点也插不上手,只能去院子里陪阿菱玩一玩。
阿菱蹲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耷拉着小脑袋。
楚楚走近几步,才发现小丫头正在偷偷抹眼泪呢。
“阿菱?”
齐楚楚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轻唤了一声。
阿菱慌慌张张地用手背蹭了蹭眼泪,仰着脑袋看她,看了没两下,眼泪却又是忍不住了,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齐楚楚叹了叹气,将小丫头拉起来,用帕子替她擦了擦湿漉漉的小脸。
“阿菱乖,娘亲嫁人是好事儿,咱们要高高兴兴的好不好?”
阿菱咬着小嘴,声音嫩生生的,还带着几分奶气。
“可是……以后阿菱都见不到姐姐了”
好不容易忍住地哭声,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又控制不住地响了起来。
“呜呜……姐姐和我还有娘亲一起走,好不好?”
阿菱拉着她的手,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懵懂的脸上满是期待。
现在娘亲要嫁人,要是姐姐能跟她们一起走,永远不分开就好了。
噗。
齐楚楚险些笑出声来。跟她们一起走,亏这小丫头想的出来。可是阿菱这是在认真地提意见呢,她正琢磨着怎么慢慢解释。
“不好!”
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的愠怒和不爽之意。
齐楚楚面上笑容还未收敛,腰间已经被人用手揽住,霸道地被男人勾入怀中。
严青一张俊脸早已黑的不行,一进来就听到这么句话,他这整颗心都凉飕飕的。
居然想怂恿楚楚一起走,这小丫头,真是太气人了。
看到齐楚楚笑盈盈的模样,生怕她一时心软,真的答应了什么条件,留他独守空房。
好不容易和自家夫人和好,他容易吗?还没享受几天好日子呢!
怎么连这么个丁点大的小丫头都要来掺和一脚。
阿菱本来是吧嗒吧嗒掉眼泪的,这会儿看到严青板着脸,一副“我很不高兴,我绝对不答应”的样子,一下子眼泪也不掉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气鼓鼓地看他。
哼,她明明问的是姐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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