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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白莲奋斗日常-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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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手肘要起来唤人传饭,却被严青一手按住了。
“没事,用过了。”
严青蹭了蹭她柔顺的发顶,呼吸间都是她发间清香,并不浓烈,很好闻。
“腰还酸吗?”
修长的大手隔着被子,力道轻柔地替她揉了揉腰。
“唔……还有点。”
腰间是敏感点,虽然隔着被子,齐楚楚还是被他弄得有些痒,往后缩了缩身子,整个人都贴在了他怀中。
严青将人抱的更紧了,唇贴着她的耳边,含住了她的耳垂,慢慢地舔吻着,呼吸有些烫。
齐楚楚心跳快了些,身子颤了一下,意识瞬间清醒了许多,声音很轻地询问道,“今天不做那个……行不行?”
她实在有点受不住了。
说完之后,还没等到严青回答,她脸已经热的像要烧起来,红彤彤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常年习武,精力太好了。
虽然那事并不讨厌,也不像开始那样疼了,除开先前犯浑那几次,严青一直很照顾她的感受,她越来越能能领略到其中的妙处了。
只是她身体可没严青那么好,再这么下去,腰都要废了。
齐楚楚本来还有点担心他不肯,却听得严青笑了一声,很是爽快地应下了,还亲了亲她的脸。
“过几天要举行秋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齐楚楚眼睛亮了亮,困意都消散了许多,“我可以去吗?”
“自然可以。”这秋猎虽说主要是男人参与,可有不少官员也会带女眷参加。
“那我能不能骑马?”想起上次骑马,齐楚楚有些意动,在他怀中转过身,一双眼期待地看着他。
“要是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齐楚楚弯了弯眼睛,忽然凑近了些,主动亲上他的唇,以示谢意。
严青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趁势含住她的,好一番啃噬舔弄,直弄得她喘息不匀了,才将那嫣红水亮的唇放开了。
齐楚楚脸贴在他胸前,平复着气息,回忆上次骑马的事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瞪了他一眼,不满地问道。
“上次教我骑马,你隔那么远做什么?”
要说是严青不喜欢靠近她,明明现在连更亲密的事都能做。
那时候她不过是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他脸色就难看的很,她怎么都想不通。
严青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语气很是意味深长,“下次骑马你就知道了。”
第98章
深夜; 周凝霜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烦躁地掀开被子; 坐起身来。
前几日,李弘被收押关入监牢; 大家都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 李夫人曾经上门来拜访过,周凝霜那时候也陪在老夫人身边。
短短几日,李夫人添了不少白发; 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七八岁。
李夫人坐在椅子上,拿帕子抹了把眼泪; 声音有些抖,“弘儿让我来同老夫人说; 出了这事; 他不敢耽搁了周姑娘,那婚事就算了。”
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拿帕子挡住了脸,“是咱们弘儿没这个福气,怎么偏偏出了这事儿。”
本来都打算月底定亲的; 可现在眼看着儿子连命都保不住了; 自然不能让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嫁进来就做寡妇。
老夫人是心地仁慈; 这才没有主动提,她们李家不能装作不知道,李夫人去监牢探望时,李弘特意叮嘱了她这件事。
——
周凝霜那时候陪在一边; 心里突突直跳。
李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得了李弘这么个独苗苗。现在却因为她的缘故,连最后的血脉都要断了。
要是李夫人知道儿子是为她顶罪,怕是恨不能杀了她才好。可偏偏李夫人被蒙在鼓里,瞧着她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悲伤和怜悯。
周凝霜把头埋得低低的,只觉得做贼心虚,心里又慌又乱,再也不敢看李夫人一眼。
——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就是不能雪中送碳,也不好这么雪上加霜,避开了李夫人这个话题,只安慰道。
“李夫人切莫太过伤心,此事或许还有转机,上苍保佑,李公子也许能平安回来。”
虽然这可能性不高,可李夫人听到这话,眸光还是亮了亮,生出了一线希望。
李家不是那种蛮横无礼的,即使这渺茫的希望落空了,也不会做出那种强人所难之事。
老夫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将这退婚之事暂时搁置下了。
没想到老夫人一语成真,此事竟真有了转机。
——
临平王死而复生,李弘侥幸捡回一条命。
不过临平王虽然醒过来了,受伤却颇为严重,清醒了片刻便又陷入了长久的昏迷,李弘自然没能躲过牢狱之灾,如今还被关在大牢之中。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皇室血脉,一般官员不敢擅自做主。
当今圣上便将此事交给了静王,由他全权负责处理。
这件事可大可小,端看静王怎么判这件案子。
按天启朝律法,若是失手误伤,只需杖刑六十。可若是故意伤人,除开杖刑一百之外,还需流放边疆三年。
——
那蛮荒之地哪里是人呆的。
一想到这事儿,周凝霜心里就堵得慌,好像不自觉地开始为那个傻子担心了起来。
周凝霜披散着头发摇了摇头,坚决地否认了心中那刚刚冒头的一点儿想法,不,她怎么会担心,她只是不想欠李弘这么大的人情。
是,就是这样。
她只是心中有愧,不愿欠他的。
——
清晨时分,一辆轻便的青帏马车停在了王府之外。
车帘被人掀开,一身银纹绣百花云缎裙的少女从车上下来,瘦削的肩上搭了一件软毛织锦披风。
她来王府的次数不算少,守门的仆人都已认得她,一面将人迎了进来,一面唤了小丫鬟进去通知。
过不多时,便听得一阵脚步声,穿着缕金绣牡丹纹长裙的女子袅娜而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眸中冷意一闪而逝,待得走近时,已经换上一副温和熟悉的笑脸。
“凝霜,你这丫头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派人通知姨母一声?”
静王妃亲昵地挽住她的手,带着人往主院那边走。
周凝霜暗暗扫了一眼周围,没发现想要找的人,不由得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她收敛了心神,笑盈盈地看向静王妃,娇声回道,“昨日和母亲去道观,听人说那道观里的送子符很是灵验,凝霜诚心求了一份,今日特地给姨母送过来了。”
静王妃将她之前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边的笑意都锋利了几分,这外甥女,还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竟敢打着送符的幌子,这么明目张胆地凑上来勾引静王!当她是瞎了不成!
明知道她膝下无所出,偏要故意拿这种符纸来羞辱她!
什么了不得的破东西,要是这种符有用的话,她早八百年前就该生下儿子了!还稀罕周凝霜这么一道不知从哪儿来的破符!
静王妃心中冷笑,手上接过那道符,递给了一边的侍女。
——
两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便有侍女过来通传,“王妃,王爷回来了。”
周凝霜眼睛亮了亮。
果然过了片刻,身穿真紫色绣金线盘龙纹锦袍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王爷。”静王妃柔柔地唤了一声,已经笑盈盈地迎上去,周凝霜也忙跟着起身相迎。
——
静王大步进了门,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来。
忽然瞥见跟在静王妃身后的少女,那张俊脸上神情一滞,唇边的笑意立刻收了回去,眸光也沉冷了几分。
他收回视线,目光再也不看那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周姑娘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个外甥女也真是够难缠的,竟是追到家里来了。王妃只怕还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她这亲外甥女起了什么歪心思。
不知道也好,王妃这么些年来为他操持家事,处处用心,着实是个十分称职的贤淑妻子。除了一直没有子嗣,完美地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他心里感激王妃这些年的付出,也不愿让她知道这种不堪的丑事,徒添伤心。
——
周凝霜没想到他一进来,竟然都没有先招呼王妃,直接就问起她来,哪里注意到他语气中的冷淡。
一时心中遐想万千,脸颊红了红,轻声道,“回王爷,凝霜今日是来给姨母送东西的。”
“哦,什么东西?”静王皱了皱眉,这丫头心思不正,难保不会在礼物里做什么手脚。
“凝霜这丫头有心,特地替我求了一道观音送子符过来。”
静王妃却是接过话,从侍女手中拿了那送子符,一边递给静王看,一边笑着夸奖道。
——
看到那符,静王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王妃多年来一直没有身孕,这丫头这不是故意戳王妃的伤疤吗!
何况,王妃不孕是身体不好的缘故,这种唬弄无知村妇的玩意儿,能起到什么作用!果然是心思不正!
之前分明同她说的清清楚楚了,她却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再被她这么纠缠下去,恐怕不只是王妃会发现,就连外头都要有流言蜚语传出来。
不成,这事儿得尽快处理才好。
——
静王捏了捏手指,往周凝霜那边看了一眼,眸中忽而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前些时候宫中赏了盒东海夜明珠,本想着给老夫人送过去,却苦于抽不出空闲来,正好这次可以让周姑娘带回去。”
“周姑娘稍等,本王去去就回。”
周凝霜心中微动,想着正好有机会同他问那件事,赶紧跨上前一步,鼓起勇气道,“怎么好劳烦王爷又回来跑一趟,还是凝霜同您一起去取吧。”
静王听得这话,倒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答应了,同王妃道别,领着她出了屋子。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穿着缕金绣牡丹纹长裙的女子扶着门边,莹白指尖早已陷入了木门边缘,用力地好像下一刻就要折断了似的。
方才还柔情万分的眼,早已被数不尽的阴狠毒辣埋葬吞没。
上一次,她不该轻饶了这丫头的!
——
周凝霜跟着静王进了书房,门一合上,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很是安静。
周凝霜心中怦怦直跳,有些紧张地开口道,“王爷,我有话……”
她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静王阻止了。
“你给我闭嘴!”
静王站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声音森冷,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压气息。
被他一吼,周凝霜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没明白这是怎么了。
他说要过来拿夜明珠的时候,不是还和声和气的吗?而且刚才,也是他答应让自己跟过来的。
——
“本王顾忌着王妃的面子,先前才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这样不知好歹!”
周凝霜一怔,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就不知好歹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呼吸猛地止住,脖颈处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卡住了。
那只手越收越紧,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静王不知什么时候移步到她面前,单手狠戾地掐住她的脖子,好似来自地狱的使者,眸中闪过一抹阴鸷血腥的光。
——
周凝霜就是再蠢,这会儿也知道不对劲了。
这个人的眼神,分明就是动了杀机。
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气息越来越稀薄,周凝霜用力地拍打着那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眸中满是惶恐和害怕。
静王怎么会是这种人,他明明是那种温和儒雅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样的静王,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也根本不是她倾慕的那个。
——
任她怎么挣扎,那只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痕迹。
周凝霜清楚地感觉到,呼吸越来越艰难,越来越喘不过气,死亡之门正在向她慢慢敞开。
痛苦的泪水不断滑下,早知道会这样死去,何必要让李弘替她顶罪,白白地搭了那傻子的性命进去。
早知道……
周凝霜越想越是后悔,那件事本来就是她做的,她不该一时懦弱,不敢承认犯下的罪行,害了李弘。
——
她重生了一遭,反倒比上辈子活的还不如。
真心爱她之人,被她害的险些送命。
而处心积虑想要嫁的至尊之人,现在却要亲手杀死她。
周凝霜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或许,这一次的重生,原本就是个错误。
她忽然有点难过,没有对那个傻子好一点。
——
“今日只是个小小的教训。”
静王声音冷然,带着重重的警告之意。对于此时的周凝霜,却不啻于天籁之音。
“若是你再不安分,本王不介意直接送你上路。”
下一刻,他嫌弃地松开手,周凝霜失了力气,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身上很疼,喉咙痛的仿佛要烧起来似的,她却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这样的感激这种疼痛。
至少,她还活着。
第99章
剧烈地咳嗽声在屋内响起; 周凝霜按着火辣辣的脖子; 艰难地喘着气。
静王掏出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 便将帕子随手扔在了地上,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连那帕子也一并变得污秽起来。
他转身走到书桌后; 冷淡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周凝霜,眸中没有半点怜悯。
“本王就是再缺女人,也绝不会看上你这种自甘轻贱、不知廉耻之人。”
他的声音不重; 在这空寂的房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那句话就像是利刃一般,狠狠地扎进了周凝霜心尖; 刺得鲜血淋漓。
她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猛地停住了,那张明丽娇艳的脸上本因为惶恐而十分苍白; 此时却涨得通红; 浮现出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和难堪之色来。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般羞辱的话!
就算她一出身,母亲便落了个和离的名声,但是有老夫人和威远侯府撑腰,她从小到大也是受尽宠爱,几乎同威远侯府的嫡出孙辈差不多; 从不曾被人轻慢过。
这么多年来; 一向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何曾受过这样侮辱的言辞。
偏偏此时说这句话的人,还是她先前万分敬仰崇拜之人。
这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有这样难堪过!
这叫她怎么能不气愤伤心!
——
自甘轻贱、不知廉耻。
原来在这人心中,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周凝霜只觉得心中血气翻涌; 张了张口,想要努力否认什么。
可是瞥见静王厌恶万分的眼神,想到他先前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周凝霜就觉得喉咙处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该说什么呢?
说她并没有那种心思?
说她是真心实意喜欢静王殿下,所以才会不顾忌名声,处心积虑地想要嫁给他?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刚刚濒死的时候,她却生出了一丝后悔之意?
现在,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确定,自己这一世会有这样的心思,究竟是因为喜欢静王这个人,还是更喜欢他将来坐拥天下的无上权势。
“从今往后收好你那些歪心思,看在王妃的面子上,这件事本王就当没发生过。”
静王从一旁的柜子中取了一个雕着花纹的黑漆楠木盒子,放到桌上,曲起修长食指,不咸不淡地扣了扣桌面。
既是说了让她捎带一盒东珠给老夫人,自然不好让她空手离开。
周凝霜忍着痛楚从地上慢慢爬起来,鬓发早已散乱了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她低垂着头走到桌边,伸手将那黑漆盒子抱在了怀中。
“滚吧,以后不要在王府出现。”
静王看也不看她,语气冷淡,靠在椅背上,随意地摆了摆手,闭上眼小憩。
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在王妃发现之前,把这桩糟心事解决了。
——
周凝霜抱着那盒子往门边走,好似刚从地狱走过一遭,神智都有些麻木了。
正要伸手去开门的时候,她才终于想起来,今日过来,原本是为了另一件事的。
静王方才都已经放话了,如果错失了这次,她大概不可能再有机会询问他了。
她猛地止住脚步,转身往回走了两步,看着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憩的男人,声音有些颤抖。
“王爷……我还有一事。”
静王没想到她还不肯走,睁开眼,眸中满是厌烦之色,根本不想听她再说什么不堪的爱慕之词。
不过,周凝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李大公子的案子?”
周凝霜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件事。
静王俊朗的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解。可是瞧着周凝霜焦急的模样,倒像是真的很关心这件事似的。
临平王虽然为人荒唐,但好歹也是皇室血脉,这次差点送命,这件事不是那么好了结的。
何况,当日李弘亲口承认了杀人之罪。
“杀人偿命,临平王侥幸才能捡回一命,本王自然要依法严办。”
父皇将此事交给他,便是因为心中对临平王这个侄子存着几分偏袒之心,当年父皇并非皇后嫡出,多亏有了上一代临平王的支持,方能轻松登上这金龙宝座。
所以这些年来,对着临平王做下的荒唐事儿,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就斥责几句。
这次临平王差点丧命,他自然要秉公办理。
——
听到静王的话,周凝霜脸色血色全无,心中亦是突突直跳。照静王所言,怕是真要落到那样的坏结果。
难道真的要让李弘为自己背这个黑锅?
濒死那一刻的懊悔和羞愧之情又卷土重来,周凝霜咬了咬牙,想起那天他破门而入的焦虑模样,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勇气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好了。
静王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就是再傻,也知道没有半点可能了。
反正如今,静王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改观了,她的权势富贵梦彻底破灭了。
既然如此,她何不顺应自己的心意,也算是为自己的错事赎罪,何必连累无辜之人。
周凝霜膝盖一弯,磕在青石地面上,砸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你这是做什么?”静王眉宇一沉,不过依旧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心中却是颇有些不屑,难不成这又是她新想出来的苦肉计。
“王爷,当日杀临平王的人——并非李公子,而是我。”
真正说完这句话,周凝霜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仿佛这些天积郁已久的内疚和愧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地倾泄了出来。
看着静王一脸不相信的神色,周凝霜苦笑了一下,如今她没了顾忌,将当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
不怪静王不相信,这临平王怎么说也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就凭周凝霜这样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伤的了他。
可是听完周凝霜的话,静王沉默了片刻。
以临平王的风流习性,做出这种轻薄之事并不稀罕,周凝霜若是在那种特殊情况之下伤了人,也确实是有可能的。
静王的目光终于在一次落在了周凝霜脸上,带了几分探究之意。
他听王妃提起过李弘和周凝霜的婚事,只是没想到这亲事都还没向外宣布,那位李大公子就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居然连性命都豁出去了,就为了替她顶罪。
这位外甥女,果然使得好手段!
可那位李弘公子却不知,这周姑娘一边同他议亲,一边却在意图勾引他这亲姨夫。
不过,她现在能出来坦白事实,也算是良心未泯,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毕竟在他看来,周凝霜这种贪图权势名利的女人,应该是把这种秘密永远埋葬才对,怎么会好心地为了李弘来澄清。
何况这件事一旦公之于众,她的名声也就毁了。到底是王妃的外甥女,他也不想让王妃为难。
而且这件事,从根源上来说其实是临平王自找的,她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
下一刻,周凝霜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心中早已是一片平静,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等着他的回音。
却听得静王沉吟了片刻,就打发她离开。
周凝霜暗暗奇怪,静王难道不准备把她捉拿归案吗?
如果她不出面,那李弘怎么办?
周凝霜被斥退之前,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咬了咬下唇,犹豫着问道,
“王爷,那李大公子那边您准备……”
话才说了一半,已经被静王截住了,“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不会冤枉任何人。”
一副不愿再听她多说的样子。
周凝霜能说的方才都已经说完了,又怕再啰嗦下去,起了反作用就不好了。既然静王已经承诺了,他好歹也是未来的君主,应当是会说到做到的。
周凝霜从地上站起来,深深朝他鞠了一躬,回了一句“多谢王爷”,这才终于离开了屋子。
——
秋猎之日总算是到了。
一大早,齐楚楚就开始起身收拾了。
自从上次严青说等到了秋猎教她骑马,她就开始期待这天了。
不过稍微有点美中不足的是,老夫人昨天临时决定,让周凝霜跟着她们一起去秋猎。
大约是因为这阵子李弘的事儿,周凝霜瞧着精神恍恍惚惚的,老夫人心疼她,便让她借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
老夫人既然都发话了,齐楚楚自然也不好回绝。
周凝霜虽然不省心,不过她如今好歹也是长辈,就是出去了周凝霜也只能听她的。
何况还有严青在,也不会让周凝霜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齐楚楚从衣架上取过金钩革带,环过男人劲瘦的腰间,眼帘微抬,视线掠过轮廓分明的下巴,挺拔的鼻梁,便对上了男人墨色的瞳仁,好似一汪幽深玄秘的潭水,叫人甘心永世沉沦。
那双漂亮灵动的杏眸弯了弯,唇角微微上扬,难怪那么些人觊觎这将军夫人的位置,就是冲着将军大人的好皮相,这桩婚事也是极其划算的。
第100章
历年来; 皇家秋猎都在京郊西山举行。
齐楚楚几人辞别老夫人; 从锦绣院出来; 便乘上马车朝着京郊猎场去了。
这一次秋猎很是盛大,不少朝中重臣都携眷参加了。因着人数众多; 倒也没有像以往那般; 一定要进宫叩拜后,再同圣上一齐出发。
圣上恩准各府自行乘车前往即可。
她们出发的算早了,到达的时候; 却还是见着好几辆富贵华丽的马车也停在了猎场之外。
齐楚楚正踩着凳子从马车上下来,忽然听得有人在身后唤了一声。
“楚姐姐。”
她站稳脚步; 回身望去。
原来是许久未见的路明珠。
见到她,齐楚楚稍微晃了一下神。
自从那次定亲失败; 知道这位路姑娘和严嘉礼的事儿后; 两人的关系就不自觉地疏远了些。
不过现在那件事早已经过去了,她也嫁人了,倒是没什么可介怀的了。
说起来,要不是路明珠搅和了这桩婚事,她怎么可能嫁给严青……
齐楚楚目光凝住; 竟莫名生出一丝庆幸来。
她抚了抚裙摆; 笑着迎上去; “明珠妹妹,许久未见你了,最近可还好?”
——
路明珠原本还有些拘谨的,见她面上笑意盈盈; 同之前两人关系好的时候差不多模样,也放松了些。
上前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很是亲昵地道,“我挺好的,倒是听说楚姐姐前些时候生病了,原想着探望一番,又怕扰了楚姐姐休养身体,现在瞧见楚姐姐没事,我就放心了。”
路明珠这话倒不是虚情假意。
齐楚楚和严嘉礼的婚事为什么会取消,路明珠再清楚不过了。
要不是严大将军出人意料地娶了齐楚楚,齐楚楚都被退婚了,名声难免不好听,恐怕不会找到什么好婆家。
虽然齐楚楚似乎表面上嫁的更好了,路明珠心中还是对这个无辜的受害者存了一点儿愧疚之意。
听到她新婚没几日就生病了,还暗暗担心,是不是那位冷冰冰的严大将军对她不好,不然哪有刚成婚就重病一场的道理。
现在瞧见齐楚楚模样,弯弯的杏眸中挂着笑意,一身湖水蓝月华锦裙,乌鸦鸦的青丝高高挽起,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衬得五官越发明艳动人,倒是比成婚前还要漂亮了几分。
见她精神气颇好,路明珠心中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
过不多久,圣上及宫中的几位贵人也到了。
这一年一度的秋猎,除了让大家伙活动活动筋骨之外,还特地设置了比赛,除了圣上以外,猎物数目最多的前五名皆有奖励。
虽然奖品不过是些金银珠宝之类,这些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不会稀罕这些个。
可这种赛事要是发挥的好,能在圣上面前大大地露一次脸,得圣上亲口夸赞一句,那可是极其给自家争光的一件事。
再加上有不少贵族女眷也在场,说不准这一番英勇表现,就赢得了哪位美貌姑娘的芳心。
这种一举两得之事,这些个青年才俊们,自然是不会错过。
那管事的太监还没正式宣布开始呢,下面的青年们已经是好一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了。
严青对那些虚名无意,至于在场的各家姑娘,更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并没有打算参加这比赛。
听他这么说,齐楚楚还有些高兴,想着他不去围猎,正好有空教自己骑马。
谁知没高兴多久,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就走过来,传了句话,大意就是这山中恐有凶兽,为圣上龙体着想,待会儿还请严将军在一旁护驾才好。
其实这猎场早在前几日就仔仔细细地清理过了,那些凶险的兽类都被圈起来了,剩下来的大多是天性温驯不会伤人的动物。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出了事儿,他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虽然有御林军在,但多一重保护总是更稳妥些。
既然是为了陛下的安危,齐楚楚也不好为了学骑马这个理由,强行将人留下来。
——
齐楚楚抿着唇,替他整了整衣冠,低声提醒道,“待会儿小心点。”
要是真的那么倒霉,出现什么猛兽,他定然是要时时刻刻保护圣上的,万一情急之下需要引开凶兽……
明明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其微小,她的心却还是怦怦乱跳,忽然乱了几拍。
话音刚落,替他整理衣领的手被人握住了。
“放心。”
严青的掌心很大很暖和,将那只纤细的手包在掌中,因为常年习武,掌腹带着一层薄茧,熨帖着她的手背,传达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来。
齐楚楚也不想影响了他,仰头看向他,面上神情放轻松了些,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
“嗯,我还等着你教我骑马呢。”
严青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要学“骑马”的模样,显然是并未猜测到他真实的目的,唇角微勾,替她将颊边一缕碎发挽到耳后,轻笑道。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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