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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多喜-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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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莉从师于朱少群,做得一手好饭菜,又自创了许多点心,味道都还不错,阮连想起来就有胃口。
等周婆子将饭端来,阮连却没有吃多少,倒是喜瑞堂吃了一大碗。
吴莉为阮连准备的吃食,是喜多多爱吃的小角儿,今日的馅料是藕渣拌鱼肉松。
那角儿包的实在是太精致小巧,倒是蛮好看,阮连已吃得很斯文,一口也可吃下四五个去,且味道太淡,实在不适合他的口味。
想来吴莉这是为喜多多准备的午后点心,为了他,顺便多做了些。
跟喜瑞堂分开,阮连回到自己的小院。
看着被收拾的整洁干净的屋子,阮连原本紧绷着的心,立时舒缓。
不管阮连和朱少群在不在喜乐庄,他们的院子每日都有专人打扫,被褥也会定时翻晒。
两天三夜未合眼,精神放松,阮连便感觉浑身疲累,不知不觉,歪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守在门外的小厮听到动静,进来禀道:
“阮将军,大小姐一早去了喜乐农家处理事务,大小姐吩咐奴才,若是阮将军醒得早,请阮将军去喜乐农家,大小姐亲自给阮将军做饭。换洗的衣服,奴才已放在炕沿。”
阮连道:“你自去忙吧,我洗漱后自己去喜乐农家即可。”
小厮应诺而去,阮连自己提桶从院里的井中打水上来。就着井水冲了一个澡,换上小厮准备的衣服,精神抖擞去喜乐农家找喜多多。
衣服外袍的袖口,绣了一条金色的小蛇,这衣服是喜多多亲手缝制,阮连心中顿起暖意。
路上碰到吴莉,阮连好奇:“小丫头。今日应不是管事会账日。你怎地跑到喜乐庄来了。”
吴莉嬉笑:“大小姐吩咐,若是阮将军起得晚了,便要奴婢给阮将军做饭。奴婢还不是为等候阮将军,才耽误至此时。”
“如此来讲,倒还是我的过错,连累吴大管事等候多时。”阮连玩笑道。
阮连给喜多多做护卫时。跟吴莉打交道多些,吴莉为人单纯。阮连对吴莉挺有好感。
“嘻嘻,其实,如今奴婢就住在大小姐院里,重拾小时候忽略的学业。”吴莉说了实话。
“嗯。不错,小丫头有志气,将来必有大用。”阮连对吴莉大为夸奖。
从阮连院里出去的小厮。告知了吴莉不用等着给阮连做饭,吴莉便准备去喜乐福园。
今天有她的点心课。在喜乐福园后厨为学生们专辟的科室现场教学。
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这会儿去还太早,不过,吴莉上课时要用的材料,向来都是亲手准备,反正现在也无事,不如早点过去,助手准备的东西她不放心。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阮连旧话重提,问吴莉,喜多多最近可有伤心犯难的事。
原本跟阮连聊得兴致勃勃的吴莉,小脸立时耷拉下来,道:“前几日,奴婢看到大小姐哭地伤心,奴婢问大小姐怎的啦,大小姐不告诉奴婢,奴婢问爹爹,爹爹怕奴婢添乱,也不肯讲原委。奴婢伺候大小姐已有六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大小姐哭。”
喜多多的痛哭,吴莉没有给任何人说起,可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阮连和朱少群都是喜多多信得过的人,喜多多没有特别嘱咐的话,这两人问起喜多多的事,吴莉都会实言相告。
“多多痛哭?是你亲眼看见?”阮连内心一惊。
莫说是吴莉很难看到喜多多哭,就是阮连为蛇时,一天十二个时辰跟喜多多在一起,都没见喜多多哭过,可见喜多多是实在撑不住了,才会情绪失控。
“怎地你跟爹爹都是一样的问法,兹事体大,奴婢怎敢乱说话。”吴莉有点生气。
阮连不管小姑娘怎么想的,只管问道:“你为何问你爹爹,难不成你爹爹知道其中原委?”
吴莉点头:“那日轮到爹爹来禀报喜家庄之事,我问爹爹大小姐为何哭泣时,爹爹曾抱怨不该告知大小姐什么事情,爹爹应是知道其中原委,或是知道了解些什么。“
“嗯,”阮连沉吟片刻,嘱咐道,“你我刚才的话题,不要给任何人讲,就是大小姐那里你也不要提,我自有计较。”
“阮将军是要为大小姐出气了么?”吴莉忘了生气,好奇问道。
阮连却没有直言回答,只是再次嘱咐:“记得要守口如瓶。”
在别人眼里,喜多多对阮连跟朱少群一样,阮连内心却明白,在喜多多心里,他永远比不上朱少群的位置。
喜多多对朱少群不会有任何隐瞒,对他却还隔着一层东西,一层难以逾越的东西。
想要知道喜多多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若是去问喜多多,喜多多未必会告诉他,他只有从旁人那里收集细枝末节,从中分析原委。
出了喜乐庄,阮连和吴莉分开,吴莉去了喜乐福园,阮连径自往喜乐农家而去。
“阮连哥哥,听周妈妈讲,你昨日没吃多少东西,我今早特意烤了羊排。虽说清早饮食以清淡为宜,可阮连哥哥难得回来,我决意还是做阮连哥哥喜欢的吃食。”
阮连刚到喜乐农家门口,喜多多迎了出来,边引着阮连往里走,边巴拉巴拉为自己表功。
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小姑娘,阮连突觉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或是羞于直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脸也有些潮热。
有意无意落后喜多多几步,阮连开心道:“嗯。还是多多懂得我的心意,听闻有烤羊排吃,我的口水还真就要往出冒。”
“那就快点来吧,刚刚烤好,还热乎着呢。”喜多多说着,进了一间很大的屋子。
阮连随后跟进去,顿时被中间那张桌子吸引。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桌子上的一大盘烤羊排吸引。
喜乐农家主要是做的中午的生意。此时,偌大个屋子,也就只有五个人。除了喜多多和阮连之外,另外三个是喜家的下人,秋冬专事伺弄暖棚。
“你三人去忙别的吧。”喜多多吩咐那三个人。
三人应诺而去,喜多多让阮连趁热吃羊排。
她自己早上起来先晨练。而后吃过早饭,今天也是一样。
天气开始变冷。有些不适宜在低温下生长的蔬菜,必须要养在暖棚里。
天气暖和的时候,暖棚也没有闲着,只是顶部没有蒙上经打蜡处理过的透明绡布。
喜多多是来查看暖棚有没有需要维修的地方。蔬菜需要补种的数量。
阮连也不客气,坐下便开始大口咬烤羊排,是咬而不是啃。因为他连骨头一块吞下去了。
边问喜多多:“你昨日出诊,可还顺利?”
“昨日古家要我看诊的人。并非古二太太,而是金太太。”喜多多说着在阮连面前放了一碗羊骨汤。
阮连问道:“金太太不是圈在诸家堡金家别院吗?难不成古二爷将她接回来了?”
“并非是在古家为金太太诊脉,是让我去诸家堡金家别院。”喜多多又往阮连手里塞了一个大馒头。
“你答应了?”阮连忘了咀嚼,直视着喜多多问道。
喜多多摇头:“我没有答应,猪哥哥给我讲过,金家的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要我尽量少介入其中。我找借口讲,广禅寺的大师曾告诫我,年前最好不要接近喜福山。而诸家堡就在喜福山下,要古二爷另找他人。”
古浩明最后一次去金家别院,走时吩咐甘霖将书房烧毁,恰巧朱少群当时正在挑选书籍,情急之下,一个意念,书架上变得空空如也,书全部他的进入空间。
整个四面墙壁的书,眨眼之间凭空消失,在场的人当即惊呆。
那位所谓的大师,吓得差点破功逃窜,甘霖一个眼神瞪过去,大师才生生止住脚步。
待所有人出去后,甘霖打开书柜的暗格,取出朱少群曾经见过的那似人似兽的雕像。
确定雕像完好无损后,甘霖将雕像再次放回暗格,出书房去了前院,给在那里等候的金昊敏出主意,不如将金太太送来别院静养,说不准书房会给金太太以惊喜。
其后金家就变成了古家,金太太真被古浩明送入金家别院。
偌大个院子里,除了看守的人,就只有金太太。
金太太曾闹过,对着院墙喊救命,或是大声叫骂金昊敏,看守的人任由她闹,对外只说她是个疯子。
长期被关在院里,没有人陪着说话,久而久之,金太太倒真有点疯癫的症状。
朱少群外出游历时,喜多多已开始跟古家接触,朱少群怕喜多多不小心着了古家的道儿,特意嘱咐喜多多,凡是古家的额外要求,都要找借口拒绝。
“没答应就好。”阮连松了口气,继续吃。
金家别院的事他听朱少群讲过,他在喜福山修行时,也曾听令狐炽唠叨过,不过他没有兴趣进一步探看,如今涉及到喜多多,他不由有些紧张。
正吃得高兴,有个伙计跑来请示喜多多:“大小姐,喜乐福园有客人点了一份搅瓜,可咱暖棚内的搅瓜已不多,您看要不要答应?”
喜多多道:“你就讲,暖棚内最后两个嫩搅瓜,已被京城的贵人订走。其他搅瓜都是留种子用的,若是他自信自己的牙够硬,啃得动已老得结成块的瓜丝,咱就给他蒸一个。”
“是,我知道该怎样做了。”伙计笑着出去。
伙计才一出去,喜多多“噗嗤”一声笑出来。
阮连心知,喜多多是在调侃他吞掉朱少群那两个留种子用的老搅瓜的事。
本想跟喜多多开句玩笑,抬眼看见喜多多漂亮的大眼,因发笑而弯成月牙的摸样,还有那白里透红的脸蛋,红润润的嘴唇,阮连突觉浑身燥热。
☆、第207章 诱喜多多入将军府
赶紧低下头喝了几口汤,阮连双眼盯着面前的羊排,道:“等下吃完饭,你忙你的,我回喜家庄去转转,许久没跟老狐狸斗法了,心里痒得慌。”
喜多多问他:“阮连哥哥,你这次回来是休假吗?能呆几天?”
阮连摇头:“不是休假,最近边境骚乱频起,估计朝廷不久就会下旨出征,一旦打起仗来,便不知何时能回得来,趁此之前,我回来看看你。”
说话时依然没有抬头,好似唯恐羊排飞了一般。
喜多多讶然:“又要打仗了,阮连哥哥,您可不可以找个借口,不要上到最前线去!”
阮连抬头。
看着喜多多那满是担心的大眼,心软成了水,笑道:“多多不用担心,以我的功力,如今还没有碰到真正的对手,我不会有事。”
“可若是对方请了道行高深的和尚道士之类,你岂不是有危险?”喜多多还是不放心。
“你放心,我打仗用的是正经兵法,并未用邪术,怎会有人发现我与别人不同之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阮连安慰道。
喜多多问:“可我听说别国不排斥用邪术,若是他们用了邪术来对付你,那你到时怎办?”
她这话,是从香客们的聊天中听到的。
本县虽不算大晋最繁华的县城,广禅寺却是大晋国有名的寺庙,以寺内高僧法力高强,香客所求灵验而著称。
进出广禅寺的香客,各个阶层都有,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皇亲贵族。基本都会在喜乐福园停留。
喜乐福园免费为来往的客人提供茶水,香客即便不住客栈,也会停下来喝口水休息片刻。
香客休息时相互间自会聊天,涉及内容五花八门,天南海北,天文地理,家长里短。喜多多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
“这个多多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阮连笑道,“以往越修行越倒退,是因我一心求死。如今却不同。我是多多的血契缔结者,就是为了多多着想,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喜多多皱眉问他:“若是对方真用邪术。你可有应多之法?”
阮连大力点头:“老狐狸行走人间两百多年,至今也没人发现他的异常。我与他相处两百多年,他那歪门邪道我还是学到些的,若是对方用了邪术,我也会用非常之法对付。还不会被人发现不对之处。”
喜多多叹道:“真如你所说,那便好。”
上战场打仗,这是阮连喜欢的。多说无益,喜多多也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给阮连再盛了一碗汤。喜多多担心起喜三根:“真要打起仗来,三叔他们岂不危险?”
自从喜多多搬来喜乐庄,多次写信要喜三根搬回来,可喜三根一直没答应。
“这个你不用担心,”阮连道,“有我和袁将军在,自会保得三爷安全。”
说到这里,阮连想起件事:“昨日听二少爷讲,你答应他去京城读书,并住在我府里?”
喜多多纠正:“我是答应他去京城亲自养豹子,但是不能耽搁了学业。人跟宠物讲究缘分,他跟那小豹子是否有缘,要多些时日才看得出来,我想成全他。”
想到阮连有可能会去打仗,喜多多道:“阮连哥哥若是去了边关打仗,就二弟一个小孩子在府里,没有人约束,怕是不行。就将小豹子接回来养吧,豹子的钱我已给了李店主,不用再怕有人纠缠。”
阮连的想法不同:“豹子不用接回来,你和大太太一块去京城,不就有人看着二少爷了。”
喜多多想了想,道:“这个方法可行,伯娘已有两年未见过四叔一家人,整日里念叨,阮连哥哥若是真去了边关,便让伯娘进京城为你守着将军府,既解了她对四叔的相思之苦,也可监督二弟读书。”
喜三根兄弟虽是吕氏的小叔子,却是吕氏一手拉扯大,从情感上,相当于吕氏的儿子。
喜四根是兄弟里最小的,吕氏对他的感情更不一般。
两人的感情虽情同母子,不过到底是叔嫂关系,吕氏在喜四根家里小住还可以,住的时间久了,怕还是不方便。
若是吕氏住在将军府就不一样了,就像喜多多说的,将军不在,吕氏替阮连守将军府。
阮连问道:“你不一起去住么?”
心里有点失望。
喜多多道:“我也会去,不过不会长住,家里的事我怎放得下。”
“这倒也是,”阮连心中一松,道,“我回去就打发了府里的人,到时你自己带人手去。”
他养奴仆,只为给他打理家务,平时他很少跟奴仆们交流,自然相互间没什么感情。
喜多多知道他的秉性,也就由着他。
饭还没吃完,有客人来找喜多多,跟喜多多商量,可否派个人去他的农庄指导暖棚技术。
阮连要喜多多自管去忙,他加快速度,将桌上的羊排和馒头吃完,又喝了两碗羊骨汤,而后离开喜乐农家,去往喜乐福园。
进了喜乐福园,阮连问大厅的柜台伙计,李家宠记的店主住在哪一间客房,结果被告知,李店主于昨日下午已退了客房,因李琼枝在广禅寺终于排到了禅房。
阮连懊恼,若是昨天不回自己的小院,直接来喜乐福园就好了。
如今李琼枝已进了广禅寺,自己原本的想法,也无法施行,只有以后再找机会。
要雪薇转告喜多多自己去了喜家庄,阮连从喜乐福园的马厩挑了一匹马,打马而去。
阮连找到吴初时,吴初正在水果树林中巡视,若有还没成熟却落到地上的果子,便捡起来,拿回去给妻子做果酱用。
朱少群教了吴莉做果酱的方法,吴初家的跟着学会后,舍不得用树上长得好好的果子,专拣落果用。
吴初看到阮连时,心里便有些发愁,他猜得到阮连找他的目的,肯定跟自家大小姐有关。
因为每次阮将军回来,都会过问大小姐的事,尤其着重于大小姐是否受了委屈之类。
大小姐曾经吩咐过,家里的事,对朱先生可说实话,对阮将军则要报喜不报忧,因阮将军性情偏冷,且位高权重,极易做出伤人害命的事。
可是,大小姐如此慈善的人,对那家人那么好,仍被冠以不详之人的名头,反过来欺负大小姐,实在是太过分。
不容吴初接着想下去,阮连已经到了他身边。
出乎吴初的意料,阮连这回一个字都没提喜多多受了什么委屈,反倒问起喜家庄今年的收成如何,村里都发生了些什么有趣的事。
看吴初一脸疑惑的神情,阮连欺身近前,笑道:“怎地这副模样,莫不是有事瞒着我?”
吴初比阮连的个子矮了近多半个头,两人不足一步的距离,令吴初感觉十分的压抑。
吴初退后几步,道:“阮将军说笑了,奴才哪有这个胆子,敢欺瞒阮将军。”
“是么?真没有什么事瞒着我?”阮连再次欺身近前,脸色变得铁青。
吴初想要退后,却感觉血液凝固了一般,浑身冰凉,身子根本动不了,保持着仰视阮连的姿势。
“你真没什么事瞒着我?”阮连俯视吴初,再次问道。
同时缓缓低头,他的面部离吴初的脸越来越近。
吴初双眼大睁,只觉阮连的面部越来越模糊,而后便老老实实将这段时间喜家发生的事,凡是他亲历过的,都交代了个清楚。
阮连这是用了个小幻术,控制人的意识。
其实他不用这么费周折,直接往空气中喷点蛇毒,吴初只要吸入一点点,就可完全听命于他。
可他要真那样做了,吴初这个人就算是费了,喜多多会怪他,这是他不乐意的。
而且,他跟最初进喜多多家的下人已熟了,多少有些不忍心。
也许是吴初对董家怨念过深,他叙述最多的,还是跟董家有关。
董梁夫妇对喜多多突然的冷漠,董大武的变卦,董二武的反复无常,董鹏的销声匿迹,董小武的几年未归,喜多多对董小武的挂念,董晓的怨念及恶意报复。
最令人痛恨的是董晓,竟然将董老太太和董四武的死因,归罪于喜多多,甚至于他的前妻的死,也怨到了喜多多身上。
说什么,若不是他董家沾惹上了喜多多这个不祥之人,怎么会出这么多事,董四武死在他的家里,母亲也因此丢了性命,害得他不能直面大哥大嫂,不得已去了外村落户。
几天前,吴初从喜乐庄回来,遵照喜多多的吩咐,转告董三武,说是喜多多找董三武有事,董三武当天就去了喜乐庄。
第二天,喜多多派人来吩咐他,若是往后有人侵犯喜家,无论是谁,都不用对他客气,包括董家。
吴初问来人到底怎么回事,来人回答:“大小姐讲,既然在别人眼里,我喜多多就是个不祥之人,无论我怎样做,都改变不了他们的认知,反倒以为我理亏怕了他们,那我就干脆如他们所愿,做个恶人。往后,只要有人侵害我喜家,你们尽管放开手整治。”
“呵呵,这下可以替大小姐出气了,做恶怒比憋气要爽快。”吴初傻傻笑道。
☆、第208章 双精合谋
当晚,一条水柱从董晓的鱼塘斜向喜福山的方向冒出,水柱到达喜福河上空时,忽地急转直下,落入喜福河中,水柱中夹杂着大小不一的鱼。
待看守鱼塘的人从睡梦中惊醒,鱼塘水面已下去一半,鱼儿在不停翻腾,整个水面就像正烧开的水一样,水柱却没有要断开的意思。
水塘越往下周长越窄,水面以可见的速度急速下降,守塘人惊呆,不知该如何反应。
“喜福山的神仙发怒了!喜福山的神仙发怒了!”
其中一个守塘人忽地惨叫,黑夜中,惨叫声传的很远,周边村子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另外两人跪下对着喜福山直磕头,惊吓中不能言语,有一人磕着磕着歪倒在一边,昏死了过去。
“你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了,我还以为你会要了他的命呢。”
“哼,若不是怕损了阴德,害多多受我连累,我会如此轻饶了他?”
“轻饶?我看未必吧,自从食了人间烟火,你的弯弯肠子是越来越多。”
“再多能多过你去?我这点小把戏,根本不够你看的。”
令狐炽看着眼前水桶粗的蟒蛇,慢慢变细缩小,最后化成人形,开口调侃。
阮连的嘴皮子也不遑多让,跟阮连斗起嘴来。
他跟令狐炽同在喜福山修行时,从来没有化成过人形,不能言语。
后来化形为人,却因多年未开过腔,且本就生性腼腆,除非必要时,极少说话。
这几年在外。倒是学了一副利索的嘴皮子,令令狐炽对他刮目相看。
昨日听了吴初的叙说,阮连心中顿生杀机,扔下吴初,急急往董晓所在村庄赶去,不走大路,而是直接抄直线方向。
这幻术对人无害。被施了幻术的人。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后什么事都没有,梦中的内容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已走了多半路程。阮连忽地听到喜多多的声音:“阮连哥哥,切不可害人性命。”
而四周根本没有喜多多的人影,他知道,喜多多是感应到他的杀机。以意识来阻止他。
阮连猛地站住,强使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此时杀人不同于战场杀人。战场杀人是因双方敌对,此时杀人却是因一己愤恨。
他若真要了董晓的命,有损自己的修行且不去管,反噬了多多的德行。那他就真该死。
郁闷中阮连上了喜福山,来到他和令狐炽曾共同修行的地方,却见令狐炽靠在着几千年古树的树干。满脸笑意,笑容中别有意味。
想到令狐炽的预知能力。阮连心中更是不爽,自己的所作所为,这老狐狸就是不在场也照样知道,且连将来自己要干什么都一清二楚。
没理会存心看笑话的令狐炽,阮连默念咒语,树干底部开了一个一人高的树洞,他走了进去。
令狐炽随后也跟了进去,树洞随之消失,似乎不曾存在一样。
树洞内别有洞天,越往里走洞越宽,许多树根交错纠缠,两人在树根间蜿蜒绕行。
走到洞中间最为宽敞的地方,阮连停住,盘腿坐在一个树桩上打坐。
看这个树桩上的年轮,年纪不比喜三根给喜多多刻木马的那个树根年纪小。
令狐炽也没有言语,去了另一个树桩前,运功将树桩的灵力引入放在上面的小木棍内。
运功结束,令狐炽收功,阮连问道:“这个也尽了?”
令狐炽点头,坐在一边休息。
洞内还有几个树桩,都是被强行砍去树干,因灵力一时难以散尽而死不了,想活却又后继无力的古树根。
令狐炽和阮连将树根的灵力化为己有,可增强自己的功力,也帮了这些千年树根。
刚刚被令狐炽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小木棍的树桩,与用来给喜多多刻木马的树根,是两人同时从树林里寻来的。
几年过去,两个树桩都算熬到了生命尽头。
阮连从座下下的树桩起身,走向刚刚离世的树桩抱拳施礼,嘴里念到:“老前辈请走好。”
令狐炽嗤笑:“你和它到底谁是前辈,还不一定呢。”
阮连不知自己到底为蛇精多少年,以令狐炽的修为,也推算不出具体数字,不过,令狐炽却能肯定蛇精已活过千年,所以才会这么说。
“我还以为你会将此灵力给小狐狸呢,没想到给了非亲非故的多多。”阮连反讽。
“我原本是想将它给炎儿的,可炎儿一心想着科考,于学艺没有丝毫兴趣。”令狐炽不隐瞒自己的私心。
就像人的性格各有不同一样,两人收集的树桩也都有自己独特的用处。
给喜多多刻了木马的树根,具有正邪两面能力,合其心意者,会施以镇静与治愈功能,令其厌恶者,则发出恶臭使之远离。
才刚离世的树桩,也有正邪两面能力,合其心意者,学艺时可助其事半功倍,反之,则使人事倍功半。
而且,这两个树桩的正邪两面,还可同时发功。
令狐炽将小木棍递给阮连:“既然你来了,就顺便将灵枝带回去给多多,为治愈梦雪,我功力消耗过快,近段时间不能离开喜福山。”
阮连威胁:“哈,这么爽快就将自己的弱处告知与我,不怕我趁机报复你?”
“我不怕,你也不会,”令狐炽道,“不管是人还是精,一旦心里有了牵绊,做起事来就会束手束脚,我已是,如今的你也是如此。”
阮连默然,事实确实如此。
脑中又出现了那张神采飞扬的笑脸,阮连怕自己在令狐炽面前失态,转移话题问令狐炽:“今年这仗何时会打起来,要打多久?”
“哈,才刚说你不会害我。你就反了过来,”令狐炽哼道:“我虽有这么一点点预知本事,可能算出来的时间段也有限,若再泄露天机,岂不是跟你一样,修为一年年倒退。”
“也没让你告诉我具体具体数字,你只说个大概时间就行。”阮连不死心。开始耍赖。
令狐炽沉吟片刻。道:“看在你救了梦雪的份上,我就给你透个底儿,你不是喜欢打仗吗。那你绝对会过瘾。”
阮连语凝,他哪里是喜欢打仗,他是除了打仗别的什么都不会好不好。
这事令狐炽是知道的,阮连也懒得跟他争辩。反正明白了令狐炽的意思就行了。
“你说我救了梦雪?我何时救过她,怎地我自己都不知道?”阮连对令狐炽的话有疑议。
“此事又是一个天机。我记着你的情就是了。”令狐炽故弄玄虚。
阮连不屑道:“嘁,整日里将天机二字挂嘴边,谁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见阮连不上当,令狐炽以一副吃了很大亏的神情道:“此事告诉你也无妨。我亏损一点修为也是应当,一报抵一报,我便不亏欠你什么。”
五年过去。令狐炽的功力有所恢复,他很好奇梦雪怎么会突然变成少女状态。于是用尽才刚恢复的一点点功力,推算在梦雪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阮连活生生抽取邱文姬惊魂并打散的事,被他算出,合木大师所说被昏迷中的梦雪捕捉的丝丝零散惊魂,就是邱文姬的。
若是没有这零散惊魂,梦雪已魂归地府,阮连算是间接救了邱文姬。
“莫不是因那次推算消耗过大,你又躲回喜福山来补充灵力了吧?”不愧是同修为几百年的伙伴,阮连一眼看穿令狐炽的把戏。
“知我者阮将军是也。”令狐炽大方承认。
“哼哼哈哈,那也就是讲,你如今预知力又倒退许多?”阮连哼笑。
以往他越修为功力越倒退,令狐炽可没少奚落他,如今轮到令狐炽也这样,他还不赶紧逮住机会报复。
“哈哈,你且先莫笑我,我是因性急,才会在功力尚还浅薄时犯大忌,你如今心有牵挂,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令狐炽专刺阮连的软肋。
一句话就令阮连情绪低落下来,袁浩那句说他在等喜多多长大的玩笑话,让他仔细思考了自己对喜多多的情感,他很烦恼的发现,喜多多确实种在了他心里。
原本的主人,突然成了心上人,他自己还难以转过这个弯来。
“炎儿和林保怡会跟着豆豆同去你府上读书,此事你应该知晓吧。”成功打击了阮连,令狐炽很不责任地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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