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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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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她对黎阡陌的满口赞誉,是出于大姨姐看妹婿的角度……
    若非知道不可能,她都要怀疑容锦仙是被黎阡陌收买了。
    “多谢表姐为我这般思虑,只是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若是真的嫁进大皇子府,只怕凶多吉少。
    “我已打定了主意,你无须再言。”
    “可是……”
    “连娘亲都已被我劝服,你就听我的,此事袖手旁观就是。”她并非是在刻意逞强,而是考虑清楚之后才作的决定。
    嫁进大皇子府,未必是什么坏事。
    容敬以为可以以娘亲挟制自己,殊不知,纵虎容易抓虎难。
    让她出了容家,还想试图摆布自己,简直痴心妄想。
    而且——
    她有一个底牌可以用。
    若有朝一日与容敬和凤君荐反目,她便撕掉脸上的这层伪装,坦言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当然了,那是鱼死网破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用。
    最好……
    是有机会抽身而退。
    寻个山清水秀之地,与娘亲和祖母她们安然度日。
    如今的容锦仙的尚且不知,她这般想法终此一生都再难达成。
    *
    说完自己要说的,容锦仙甚至不给楚千凝开口的机会,蒙好面纱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明显是打定了主意要嫁。
    黎阡陌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口中不觉叹道,“有此贤内助,凤君荐定会好生护着她的。”
    “你的意思是……”
    “容家一直对两位皇子夺嫡之事置身事外,可经过上次猎场之事,想必凤君荐和凤君墨都注意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他们忽略的人,这种情况下,得到一个对容敬十分了解的人,换成是凝儿会怎么做?”
    明白黎阡陌的意思,可楚千凝还是不免忧心。
    眼下容锦仙的确是有利用价值,但以后呢?
    狡兔死、走狗烹……
    摇了摇头,黎阡陌继续说,“不会走到那一步,凝儿既要这天下,我便不会将其拱手让人。”
    凤君荐纵使要除掉容锦仙,也总得在功成之后,可他永远不会有那么一日。
    沉默了许久,楚千凝才低声问他,“听闻……凤君荐患有隐疾,可是真的吗……”
    闻言,黎阡陌不禁愣住。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诧异的反问她,“这是何人与你说的?”
    “你只说‘是’还是‘不是’?”
    “不是。”
    “那……”冷画明明说她亲眼看到的呀。
    “可是冷画告诉你的?”黎阡陌猜测着问道,可语气基本是肯定的。
    除了那丫头,没人会散布这样的谣言。
    楚千凝点头,心里愈发觉得奇怪。
    冷画没有理由骗她啊……
    心知她的疑惑,黎阡陌无奈的勾唇,“那丫头多半是闹了误会,不信你叫她来细问。”
    依照他对冷画的了解,定是她听三不听四,错会了别人的意思。
    “但是……她说是她亲眼看到的!”楚千凝还在试图为她辩解。
    其实——
    是她私心里想要相信那是真的。
    倘或凤君荐当真患有隐疾,至少容锦仙不必被迫承宠,做她不愿做之事。
    “鸣悠,你来说。”
    随着黎阡陌的话音落下,便见一名黑衣少年出现在房中。
    整张脸都被黑巾蒙住,露在外面的皮肤略有些粗糙黯淡,不似霄逝那般白白净净的。

  ☆、第112章 登门下聘

“敢问小姐,您可是听冷画说,她亲眼所见大皇子不能人道吗?”鸣悠微垂着头,说出来的话半点顾忌也无。
    “……嗯。”
    “此事是个误会。”
    “何意?”
    “当日主子不放心冷画一人前去皇子府,是以便命属下暗中跟随,冷画所言的‘亲眼所见’不是亲眼看到大皇子无法宠幸府中姬妾,而是亲眼看到那府里的两名姬妾谈论自己的闺房之事。”鸣悠神色平静的说着,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同陌生男子谈起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楚千凝原本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见他这副模样,她倒是淡定了些。
    想了想鸣悠所言,她不觉追问道,“她们聊了什么?”
    “她们说,自从入府后,大皇子便从未宠幸过她们,甚至连侧妃的院子也很少去。”
    “还有这样的事情?!”楚千凝略感惊讶。
    “属下不知她们所言是否真实。”顿了顿,鸣悠才又接着说,“不过,冷画当真了,还兀自揣测出了这个结果。”
    “这丫头……”
    楚千凝无奈的摇头失笑。
    差点就被她耽误了大事,看来日后不能尽信她的话。
    “小姐若无别的事情,属下便暂且告退。”
    “有劳。”
    “属下万不敢当。”拱手施了一礼,鸣悠垂首退下,程没有看楚千凝一眼,神色恭敬,语气郑重,不似霄逝和鹰袂那般放荡不羁,很是有些寻常护卫的样子。
    不过楚千凝知道,这都是假象。
    能被黎阡陌收归麾下,想来他必有他的过人之处,只是较之他人,他的性子安静随和些而已。
    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黎阡陌恐她在忧心容锦仙之事,于是便出言宽慰道,“世人眼中,她容貌已毁,凤君荐未必会强人所难。”
    “话虽如此说,可我到底放心不下。”
    “我会让鸣悠暗中保护她。”
    “多谢。”有他这句话,她便能安心许多。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捏了捏她的掌心,黎阡陌垂首朝她靠近,音色温柔似水。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楚千凝回握住他的手,难得正面回应他的感情,“这并非客气,而是诉我心意。”
    “只是心意?”他得寸进尺的笑问。
    “不然呢?”
    “就没点儿情分在里面?”
    楚千凝:“……”
    他倒是会见缝插针!
    “你让人给我下毒的事情,我还未与你算账呢。”她斜昵着他,语气不善。
    闻言,黎阡陌温润一笑,似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那并非是毒,只是个障眼法罢了。何况,我深知凝儿必解我意。”
    “哦?”
    “你只一心想着要为容锦仙解围,却从未考虑若她脱困,你便会成为陛下的下一个目标。这般情况,你我只能尽快结亲,如此你才安。”
    “照你所言,倒似委屈你了。”楚千凝勾唇轻讽。
    谁知听她如此说,黎阡陌非但没有辩解,反而顺着她的话大言不惭的往下说道,“为了凝儿,受些委屈也无妨。”
    “……”
    还真是不要脸!
    “今次的事就算了,只是日后,你勿要再这般算计我。”下一次,她恐怕就不会这般纵容他了,“旁的人倒也罢了,只是外祖母于我而言是极其重要的人,我容不得她出半点闪失。”
    “凝儿以为,我要那支千年人参是有何用处?”黎阡陌神秘的一笑。
    “你……”
    难道,他是为了外祖母准备的?!
    含笑着点了点头,黎阡陌恐她待会儿着恼,便先伸手将她紧紧环住,然后才缓缓说道,“万一因你中毒之事害老夫人病倒,这支人参便可发挥它真正的效用。”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楚千凝都差点被气笑了。
    一时间,她竟不知该感动他的贴心,还是该气愤他的心机深沉。
    这世间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
    让人恨也不是,喜欢也不是……
    见她忽然沉默下来,黎阡陌不知她心中所想,便隐约有些不安,“凝儿,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我若是告诉你,你势必提前知会老夫人,寿宴之日人多眼杂,难保不会被人看穿,那时就前功尽弃了。”
    “道理我都懂……”只是有些后怕。
    幸而外祖母无恙,否则的话,她此生都难以安心。
    “此招虽险,但至少可保后顾无忧,若不如此做,届时你被陛下纳选入宫,想来老夫人也一样挂心,你说呢?”
    “……话都被你说了。”
    “凝儿此言差矣,有些话,可是只有你才能说得。”黎阡陌笑的很是灿烂。
    明白他指得是同外祖母说起婚嫁一事,她微微抿唇,最终点了点头。
    绕了一圈儿,原来最终获益最大的人是他!
    *
    黎阡陌走后不久,侯府那边就传出了消息,说是世子爷病危,老侯爷有意为他娶妻冲喜。
    才一听闻此事,楚千凝便让流萤将老夫人请了过来。
    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是以方才见到老夫人,楚千凝便道明了自己的意图。
    “凝儿……你可想清楚了吗……”听闻她要嫁去宁阳侯府,老夫人似乎毫不惊讶,只是神色稍显纠结,似是不大赞同却又无法言明。
    毕竟,对方于他们容家有恩,于凝儿有情。
    如今那府里的世子爷病危,便是人家上门来求娶她都不好直言回绝,更何况是凝儿自己提出此事!
    “外祖母,凝儿想的很明白,这条命是黎阡陌救回来的,以命换命,这般情意恐怕凝儿今生今世都再难遇到。”
    “可是……”老夫人有些为难。
    “倘或天不假年,我便剃了头发当姑子去,日日为您焚香祝祷;若天公作美,让他得以康健,我也算觅得良人,外祖母应当为我高兴才是。”说这话的时候,楚千凝始终盈盈笑着,似乎并不觉得嫁进侯府有多么糟糕。
    乍一听她说要剃了头发当尼姑,老夫人的心不禁抽痛了一下。
    她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心知老夫人的忧虑,楚千凝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外祖母,侯府虽不安宁,但终归要比入宫强得多,您觉得呢?”
    “入宫?!怎么忽然提到此事?”
    “陛下没有得到表姐,心里正是失落,若哪日瞧见了我,您觉得会否入了他的眼?”
    “这……”
    老夫人猛地一惊,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难怪这孩子如此心急的提及婚事,原是为了“避祸”。
    “陛下若是下旨选秀,我尚可以‘孝期未满’为由推脱,可若是他执意要我入宫,届时便无路可退,不如眼下我提早谋算。”顿了顿,楚千凝低头笑了下,眸色渐渐变的温软,“难得黎阡陌用情至深,他定会待我好的。”
    “万一要是……”后面的话,老夫人甚至都不忍说出来。
    “他两次救我于危难当中,如今也该轮到我为他做点什么。而且,上天既让我与他有如此深的羁绊,想来自有其道理,不会无故斩断。”
    总之,她是铁了心要嫁过去。
    想通这一点,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能点头答应。
    报恩是一方面,如今她们无路可走是另一方面。
    就像凝儿说的,倘或哪日陛下盯上了她,那还不如眼下就嫁出去,至少不比宫里那般,听不着信儿、见不到人。
    最重要的是,世子爷会待她好,也多少令人安心些。
    拍了拍楚千凝的手,老夫人的眼角微微湿润,心道这孩子的命怎这般苦……
    方才没了爹娘,又要嫁到那样的人家去,让她怎么能安心呢!
    实在见不得老夫人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楚千凝犹豫再三,还是低声同她说道,“外祖母放宽心,或许待到您与老侯爷提及我们的婚事,黎阡陌的身子便有好转了呢。”
    闻言,老夫人竟一时被她逗笑,“傻孩子……”
    已是一只脚埋进鬼门关的人了,哪那么容易好转。
    “奴婢也觉得小姐说得极是。”冷画为两人添了茶,适时在一旁帮腔,“指不定那位爷就是患了相思病,日夜惦记着我们小姐才会如此。”
    “少浑说!”赵嬷嬷赶紧瞪了她一眼。
    “是……”噘嘴应了一声,冷画却依旧在兀自嘀咕着,“明明就没说错,我家小姐那么好看,引人牵肠挂肚也正常啊。”
    她这话看似无稽,却给了老夫人莫大的希望。
    倘或黎阡陌当真只是相思至此,那她倒是宽心了许多,至少凝儿不会嫁到那府里当寡妇。
    但愿——
    上苍开眼,莫要为难这两个孩子。
    恐夜长梦多,老夫人当日便亲自去了一趟侯府,表明了自家的意思。
    老侯爷激动不已,当即便与她定下了亲事。
    第二日,他便带着人抬了几十箱彩礼直奔容府,一路上引得无数百姓注目,眨眼之间,消息就传得人尽皆知。
    容敬在府中听闻宁阳侯登门下聘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下聘?!给谁下聘?”他拧眉问道。
    “给表小姐。”
    “什么?!”容敬猛地拍案而起,吓得来报信儿的小厮“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顾不得许多,他匆匆忙忙往外走,脸色阴沉的骇人。
    怎么宁阳侯忽然来下聘了呢?
    方才行至正厅,便听闻里面传来阵阵笑声,明显相谈甚欢的样子。
    抬脚走进内间,容敬敛起眸中的焦急和不安,面上一派恭敬之色,“不知侯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莫要怪罪。”
    “都快是一家人了,容兄不必这般客气。”宁阳侯随意笑道,不知是当真将容敬当成了家里人,还是压根儿没将他放在眼中。
    勉强扯了扯嘴角,容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知侯爷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闻言,宁阳侯面露惊讶,“怎么?容兄竟不知?!”
    “确然不知。”
    “原是为了犬子来求娶楚家丫头,昨日已与老夫人商定,是以今日便来下聘。”宁阳侯勾唇笑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听闻是老夫人做主将楚千凝许配给黎阡陌,容敬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您怎么不与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呢?!”容敬虽然尽量将声音压低,可语气中的恼怒任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凝儿的婚事,我难道做不得主吗?”老夫人沉声质问。
    “儿不是这个意思……”
    “黎世子三番两次解救凝儿,便是冲着这份情意,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理。”顿了顿,老夫人又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也别忘了,之前府里的麻烦是谁帮你解决的!”
    若不是黎阡陌帮他想出了办法,只怕他早就因为办事不利被罚俸降职了。
    便是冲着这份恩情,他们也不能回绝。
    被老夫人堵得哑口无言,容敬沉着眸,却仍旧坚持道,“总之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咱们凝儿绝不能嫁到侯府去!”
    ------题外话------
    老侯爷这速度也是杠杠滴~

  ☆、第113章 可怜之人

容敬为人素来圆滑,在朝为官谨言慎行,鲜少得罪何人,像今日这般不管不顾便将话说的这么死还是头一次。
    是以不光是宁阳侯,就连老夫人都不禁愣住。
    他如此言行,就不怕得罪了侯府?
    颇为歉意的朝宁阳侯笑了笑,老夫人尝试着将话圆回来,“你便是不舍得凝儿嫁人,可也总有这么一日,勿要让人笑话。”
    “老太太……”容敬还欲再言,可对视上宁阳侯探究的目光,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此事我已与侯爷商定,你不要再说了。”不是看不出容敬的欲言又止,可老夫人却独断专行的敲定了这门亲事。
    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何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
    这一点,从她瞒着容敬与宁阳侯议亲这件事就能窥探一二。
    只是——
    容敬不懂她为何要瞒着自己。
    实际上,这事儿还是楚千凝的“功劳”。
    若按老夫人的意思,出阁如此要紧的事情自然得知会容敬一声,但楚千凝却担心人多口杂,万一走漏风声被宫中那位知道就不好了。
    而且,她既铁了心要嫁,那说与容敬知晓无非就是通知,而非商量,那先说后说并无区别。
    结果虽是无甚区别,但却于礼不合。
    老夫人心里自然不大赞同,却拗不过楚千凝软磨硬泡,只得答应。
    其实她能隐约感觉到,那丫头似是在防着她舅舅……
    很多事情她不说,却不代表她这个老太婆不知道。
    官场险恶,人心自然也复杂的多。
    她已经这把年纪了,能做的不过就是护这些孩子周,安稳一日是一日,已经赔上了一个仙儿,绝不能再多。
    于是,她瞒了所有人给楚千凝定了亲。
    直到今日容敬闻讯反对,却为时已晚。
    宁阳侯已经抬着聘礼进了门,万万没有再原封不动抬回去的道理。
    更何况……
    方才侯爷说,得知凝儿愿意嫁过去,黎世子高兴的不行,连早膳都进的多了些。眼下若是反悔,岂不是要了人家的命!
    送走了宁阳侯,容敬泄气般坐在椅子上,口中不觉埋怨道,“老太太,您怎地如此糊涂?凝儿尚在孝期便议亲,这传出去岂非惹人耻笑!”
    “事急从权,若是等她出了孝期,那黎世子的情况还不知如何呢……”
    “您既然知道这些,为何还要答应将凝儿许配给他?”
    “唉……”老夫人叹了口气,微微敛眸,手中不停的转动着珠串,“救命之恩,焉能不报。”
    闻言,容敬的眉头皱的愈紧。
    即便要报恩,也不能是这么个报法儿!
    如此一来,二殿下那边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太太……”
    容敬方才开口,便见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眸中有痛心亦有无奈,“你便是不顾念舅甥之情,也想想与你妹妹的兄妹之情,凝儿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话落,老夫人已潸然泪下。
    一听这话,容敬心头一震,惊疑老夫人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过她没再继续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那眼中的失望,容敬看得一清二楚。
    失望……
    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他冷漠无情准备算计自己外甥女的婚事?还是她知道楚家的祸事其实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倘或是后者,那事情就麻烦了!
    思及此,容敬脸上的焦灼消失,转而变成了阴郁的狠厉之色。
    但愿,是他想多了。
    *
    黎容两家结亲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景佑帝的耳中。
    初时他还未太在意,后来一想却才发现不对劲。
    他前脚才给容锦仙赐婚凤君荐,随后容敬就攀上了宁阳侯府,这也太快了吧……
    难道,是有意为之?
    一想到自己的臣子私下为了几个皇子在忙碌,而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他身下的御座,景佑帝便恨不得将他们都杀了了事。
    啪——
    猛地掷出了手中的茶盏,茶杯应声而裂,香茶洒了一地。
    御书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了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触怒天威。
    唯独有一人,沉默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捡起碎瓷片,神色平静,未见丝毫忐忑,收拾完这一切,他才又继续跪着。
    见状,景佑帝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他一人在殿内伺候。
    “你倒是有眼色……”景佑帝敲了敲茶杯,示意他倒茶。
    小九子赶紧起身,佝偻着身子上前,小心翼翼斟了杯茶。
    他的容貌很是精致,乍一看去有些四皇子凤君墨的模样,待要细瞧才会发现不同之处。
    凤君墨是雌雄难辨,英气之中自有一股阴柔,贵为皇子,他言行举止间都带有不可一世的骄傲和自信,但这人不是,他是唯唯诺诺的。
    气质分明,一眼了之。
    “说说,黎延沧那老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景佑帝毫不避讳的与他讨论朝中之事,似是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而这个名唤“小九子”的太监竟也不推辞,细声细语的启唇道,“世子爷体弱多病,若是能早日完婚为侯府传宗接代也是好的,若是不能,那便尽早改立世子,两不耽误。”
    “还有呢?”景佑帝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近年来,老侯爷也不是没有这般打算,只是门第高的姑娘必然不愿嫁过去,身份过低又辱没了侯府的门楣。难得有合适的人选,又被二公子和侯爷夫人搅和黄了,好不容易眼下出现这个送上门儿的,换谁都不会拒绝,而且……”
    “什么?”
    “奴才听闻,那楚家姑娘生得很是美艳。”小九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传言不可尽信……”景佑帝明显没太放在心上,他想的很简单,若是真的貌美又岂会至今无甚传闻!
    闻言,小九子不再多言,恭敬的低下了头。
    想到什么,景佑帝又朝他问道,“大皇子那边近来如何?”
    “因着要娶容家小姐的事情,似是颇有微词。”小九子毫无隐瞒,将所知详细道出,丝毫不担心这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他向来骄傲,自然不甘受此大辱。”
    “只要是陛下给的,便都是赏赐,无论是谁都只有谢恩的份儿。”
    一听这话,景佑帝的脸上难掩笑意,“你倒是愈发会说话了……”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
    “城中是何动向?”
    “百姓间多有流言,说陛下善心仁厚,本欲将容家小姐许配给大皇子为正妃,可殿下宁死不肯,这才改为侧妃之位。”
    随着小九子的话音落下,景佑帝的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和他预期中一样,目的达到了,名声也保住了。
    给容锦仙和凤君荐赐婚是一种手段,所以他绝不能让他们真的站在一条船上,城中有此流言,想来婚后他们会成为一对怨偶无异了。
    “此事你办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谢陛下。”
    朝景佑帝拜了拜,小九子转身出了御书房。
    看着迎面走来的杨翥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他不甚在意的耸耸肩,一副挑衅的样子,与在景佑帝面前判若两人。
    “日后有你哭的时候!”杨翥恶狠狠的咒骂道。
    无所谓的笑笑,小九子凑近他说,“即便有那一日,师傅您也要活到那时候才行啊。”
    “你……”
    杨翥恨得睚眦欲裂,却偏偏拿他无可奈何。
    仗着陛下重用他,这宫里谁也不敢将他怎么样。
    状似恭敬的退至一侧,小九子给杨翥让出道来让他走,嘴上却愈发不饶人,“自己没本事,我便是让出路来,师傅您能走得稳吗?”
    说完,他冷冷一笑,直接转身离开。
    杨翥被气得干瞪眼,却只是在他背后狠狠啐了两口,再无其他。
    凤君荐远远看到这一幕,朝身边的皇后娘娘低语道,“母后,看来咱们无须拉拢杨翥了。”
    无用之人,便是拉拢过来也无关大局。
    “你的意思是……”
    “这个‘小九子’倒是有趣儿,之前怎么从未见过他?”他虽不时时进宫,但有母后在,宫里的事情他也算了如指掌,怎么没听她提过?
    “当日他不过是跟在杨翥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哪里知道这么快就爬到陛下跟前去了……”皇后叹了口气,有些追悔莫及。
    早知今日,之前便该多多对他示好,以备后用。
    “如今也不晚。”凤君荐微微眯眼。
    只要赶在旁人之前,便永远都不晚。
    “嗯。”点了点头,皇后随即想到什么便斟酌着对他说,“我听闻那容家小姐样貌被毁,也是个可怜之人,若她安分守己,你便莫要与她为难,凡事得过且过。”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他本也无意与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何况——
    那丫头怕是也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陪皇后在御花园中逛了许久,待到凤君荐出宫的时候,忽然得知了一个消息。
    凤君撷的禁足令,被解了!
    接连成了两门婚事,朝中格局大变,想来父皇是有意放他出来凑热闹。
    却不知,他听闻这般消息是何反应。
    *
    二皇子府。
    “婚事已定?!”凤君撷瞪视着容敬,难得情绪外露。
    “……是。”容敬硬着头皮点头。
    “人在你眼皮子底下都看不住,尚书大人真是好本事啊!”砰地一声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凤君撷冷冷的讽刺道。
    “还请殿下恕罪。”他也被蒙在鼓中,并非有意隐瞒。
    “恕罪?!”
    凤君撷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费了那么多的心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如今临门一脚却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还敢和他说“恕罪”二字!
    若非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甚至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布了那么久的局,就差将楚千凝娶回皇子府便万事大吉,如今都功亏一篑了。
    越想越气,凤君撷一把掀翻了书案,怒目圆睁,牙关咬紧,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场低迷沉郁到了极致。
    容敬战战兢兢的候在旁边,沉默着不敢出声。
    书房内一片狼藉,两人相对而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好半晌之后,凤君撷才缓声道,“此事怪不得你,是我疏忽了……”
    早在延庆寺那次的计划失败后,他就该意识到,楚千凝恐怕没那么好掌控,他只是没想到,她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还是说……
    有何人在背后指点?
    黎阡陌那个病秧子吗?!
    “楚千凝住在你府上,较之以往可有何不同吗?”不知想到了什么,凤君撷忽然急急问道。
    “未见她有何异常啊……”容敬仔细想了想,最终摇头。
    “不可能!”
    若她早有防备,那么猎场那次的事情也必然是她所为,但她一个女儿家,绝对没有那个本事策划那样的事情。
    至少,她得有帮手。
    “真的要说……便是她身边有个叫‘轻罗’的丫头……”
    ------题外话------
    轻罗小姐姐危险鸟~

  ☆、第114章 奉旨入宫

当时老夫人已经派了流萤去伺候她,但是看到楚家管事带轻罗来府上的时候,楚千凝还是留下了她。
    一个丫鬟而已,当时他并未在意,可如今想想,却有些不对劲。
    一则,那时楚千凝身边并不缺人使唤;
    二则,方才见面便留在身边服侍,他那个外甥女可不是那般容易接近的人。
    如此想来,实在是疑点重重。
    “此事原是下官大意了,我马上就叫人去查查那丫头的底细。”也好趁此机会将功折罪。
    眸色沉沉的扫了容敬一眼,凤君撷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
    筹谋了多年,如今折了一颗这么重要的棋子,他怎么能不气!
    只是……
    情况已然如此,再怎么责怪容敬也是无用。
    万一彼此再生了嫌隙,反倒弄巧成拙。
    意识到这一点,凤君撷轻叹了口气,勉强压下满腔怒火,上前一步将容敬从地上扶起,“方才本殿是气极了,容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下官不敢。”
    “事已至此,楚千凝这颗棋子便用不得了。”再一味纠缠,恐怕就会引火烧身。
    而且,他并不想和宁阳侯府的人结怨。
    东夷向来重文轻武,可此前边疆战火不断,一直是黎延沧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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