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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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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画是个求生欲旺盛的人,是以也不敢一直打趣她,得了便宜便赶紧收回了视线。
未免楚千凝翻旧账,她还立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小姐,昨夜您刚回来,大小姐便跟过来了。”
闻言,楚千凝洗手的动作不禁顿住。
“她来做什么?!”
“说是瞧见了一道黑影,担心是刺客去而复返,是以来瞧瞧。”
想了想容锦仙的话,楚千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黑影……
除了黎阡陌,还能是谁!
可她不明白,容锦仙怎么会深夜来此?
“小姐,大小姐那边,可是有什么不对吗?”虽说看起来她与小姐关系极好,但人心难测,冷画始终提防着那府里的所有人。
“许是咱们想多了。”倘或容锦仙当真要害自己,昨夜便不会中了盈心的计。
她来此寻她,大抵是为了别的事情。
虽然楚千凝如此说,但冷画还是准备留意容锦仙一下,事关小姐,不得不仔细万分。
忽然想起什么,她接着说,“对了小姐,昨夜霄逝看到,陛下唤了岳浚进帐,连杨公公都被赶了出来,二人密谈了许久。”
“御林军副统领岳浚?”
“正是。”
“果然如我所料。”楚千凝嫣然一笑,娇艳无比,“如此最好。”
岳浚一直与四皇子凤君墨交往过密,他在追击“刺客”的途中偶然撞见了凤君撷,此事他必然会放在心上,只待景佑帝问起,他便会趁机和盘托出。
景佑帝素来多疑,如此一来,势必会对凤君撷加以揣测。
当然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所以——
她还得再添一把火。
“今晨天气如何?”往帐外瞄了一眼,楚千凝只见薄雾氤氲,如临仙境。
“一夜暴雨,山林清新,只是有些雾气未散。”一边说着,冷画一边手指灵活的为她挽发,“小姐是担心今日无法狩猎吗?”
“嗯。”
不过,眼下旭日渐升,待艳阳高照,雾气便会渐渐散去,想来不会耽误围猎的进行。
“方才奴婢去打水的时候,瞧见盈心被两个侍卫用担架抬着送去了大小姐的帐中。”
“看来,她是准备好为何忽然消失的说辞了……”
“只要您与大小姐一对口,她所有的理由便都成为了笑话儿,她难道想不到这一点吗?”冷画觉得有些奇怪。
见她目露疑惑,楚千凝凉凉一笑。
“她自然想得到。”
退一万步讲,即便盈心自己思虑不周,容敬和凤君撷也会为她谋划周。
明知她出现会引起众人怀疑,但她还是得出现。
否则——
容敬便等于是默认,是他指使了盈心。
因此,她得出现将所有罪过揽下来才行。
而事实上,一切恰如楚千凝所料。
盈心才被抬回帐中,便挣扎着爬到了容锦仙脚步,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小姐……知道您无碍,奴婢就放心了……”
话音未落,她便潸然泪下。
容锦仙神色清冷的扫了她一眼,眸光清冽,难辨息怒。
脚边的女子满身污秽,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简直狼狈至极。但是这一切,却丝毫勾不起她半点同情心。
从昨夜开始,她们主仆的情分便算是尽了。
“你下去吧,待回城之后便出府去。”淡淡丢下这句话,容锦仙便起身欲走,似是不愿再言。
见状,盈心赶紧抱住她的脚踝,哭得泪如雨下,“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别赶奴婢出府,奴婢求您了、求您了。”
瞧她这般嘴脸,盈袖气得上前一把推开了她,“你还有脸求小姐原谅!”
“盈袖、盈袖,你帮我求求小姐,我虽然自作主张欲害表小姐,但这都是小姐着想啊……”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盈心转而向盈袖求情,“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便帮我向小姐解释一番,我真的只是为了帮小姐而已……”
“你说什么?!帮小姐?”盈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呸!你少骗人了!”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见盈袖根本不信她说的话,盈心连忙跪行到容锦仙脚边,再次朝她哭诉道,“小姐心仪宁阳侯世子已久,身为奴婢自然要为小姐谋划,昨夜见侯府千金在山林一带闲逛,是以奴婢才刻意引小姐前去。”
啪——
盈心话音方落,便被盈袖狠狠扇了一巴掌。
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盈心一时怔愣不已,不敢置信的看着盈袖久久难以回神,“盈袖,你……”
“小姐几时心仪宁阳侯世子?你说话仔细些!”这样有损小姐闺誉的话,她怎敢说得出口!
“我没有说错。”盈袖红着眼睛,坚持道,“小姐日日翻看世子爷所着的诗词,言辞之间也对他颇为欣赏,这不是心仪又是什么?”
“你……”
不再理会一旁咄咄逼人的盈袖,盈心只仰头看向容锦仙,眸中一片赤诚,“奴婢的确擅自揣测小姐的心思,可奴婢做这一切真的都是为了您,只要您与侯府千金交好,有她周旋,您欲嫁给世子爷便不难了。”
沉默良久,容锦仙才终于开口,“那你为何要加害凝儿?”
提到楚千凝,盈心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恨意,“自从表小姐来了府上,老夫人处处为她着想,甚至派流萤去她身边服侍。宁阳侯世子几次来府里均与她有所接触,甚至还对她有救命之恩,将来若表小姐开口欲嫁进侯府,老夫人岂会顾虑您的心思?”
顿了顿,见容锦仙没有不悦之意,盈心方才继续道,“正是因此,奴婢才刻意引表小姐前去萤洞,原以为陛下会看上她,怎知忽然发生了意外,竟无意间害了二小姐!”
话至此处,盈心猛地一愣,“难道……这一切均是表小姐所为吗……”
如此一言,她愈发觉得自己所料不差,“怪不得昨夜奴婢会被人从后面打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树林里,可一夜过去方才被人寻得,这定然也是表小姐的离间之计。”
“是吗……”
“小姐您不信?”盈心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容锦仙清冷道,“今日你便留在帐中吧,有盈袖一人伺候我即可。”
盈心的话漏洞百出,她不是听不出,只是懒得与她掰扯而已。
何况——
今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是。”见容锦仙没再说要赶她走,盈心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额头上都隐隐泛着红。
她也不知小姐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说辞。
总之……
走一步看一步吧。
*
用过早膳,容锦仙方才出了营帐,便刚好见到了楚千凝。
四目相对,两人均未言语,只沉默着走向銮驾所在。
将士分列在围场四周,一一排开,足足延至百余里。
景佑帝身着明黄劲装,内穿掩心甲,威风凛凛的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手持宝雕弓、金鈚箭,器宇轩昂。
身后是众位皇子及世家公子,各个容姿不凡,有不少官家女子注目看着,偶尔低下头羞怯一笑,尽在不言中。
文武百官,站列其后,亦静默无言。
楚千凝的目光落到景佑帝手中的金鈚箭上,眸光微动。
金者,黄色也。
此等颜色举国上下唯有帝王可用,因此只有景佑帝的箭羽与他的服饰一样,同为明黄色。再往下,便是太子可用的杏黄色。
而围猎之时,群箭齐发,为了区分猎物究竟是何人所得,各位皇子的箭羽也均不同。
凤君荐的箭羽是湘妃色,凤君撷是琥珀色,凤君墨则是绛紫色。
颜色各异,分外鲜明。
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楚千凝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凤君撷的身上。
他穿着一身锦兰色的衣袍,背脊挺直,发如墨染,样貌虽不及凤君荐和凤君墨那般出众,却也自有他的俊秀。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凤君撷若有所觉的转过头来。
一时间,四目相对。
这一次,楚千凝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微微扬起下颚迎上目光,丹唇轻勾,眼神挑衅。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凤君撷的心里猛地一突。
可不等他细想,便见青龙牙旗一挥而下,身侧众人若离弦之箭飞驰而出,他恐被人看出异样,便只得收回视线策马而走。
眼前,却始终浮现楚千凝的面容。
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令他倍感不安。
咻——
一道破空之声传来,他下意识望去,便见凤君荐射死了一只鹿,斩获头功,引得景佑帝连连称赞,朗声大笑。
“二弟何故一直发呆啊?”
“……皇兄箭术精湛,臣弟自愧不如。”凤君撷惭愧一笑。
“那也须得卖卖力气,免得扫了父皇的兴致。”
话落,凤君荐驾马而走,独留凤君撷在原地,看着前方雾气氤氲的林间,心虚难安。
自昨夜起,他的心便好似深陷迷雾当中,难以走出。
“殿下……”见他迟迟未动,身边的侍卫不禁开口唤道。
回过神来,凤君撷轻动缰绳,“走吧。”
凤君荐说得是对的,无论如何,眼下不能扫了父皇的兴致,他可以不出众,但绝不可无能到丢了皇家的脸面。
飞奔赶至景佑帝等人的附近,凤君撷见不远处有一只兔子乱窜,他便抽箭搭在弓上,扣满一射,动作一气呵成。
但见箭矢正中兔颈,倒于草中。
这一箭射的又快又准,惹得众人纷纷惊叹。
景佑帝闻声赶来,看向凤君撷的眼神意味不明,“想来今日君撷定会满载而归……”
“一时侥幸而已,恐有复父皇寄予。”
微微扯动唇角,景佑帝刚要勒转缰绳离开,余光瞥见凤君撷射猎的野兔,眸光倏然凝住。
那箭羽……
怎会是杏黄色?!
“你这箭羽……倒与素日不同……”说着,景佑帝朝那侍卫伸出手,命他将箭矢呈上。
闻言,凤君撷心下一惊。
诧异的看向箭羽,他的呼吸不禁一滞。
杏黄色!
太子可用之色,怎会出现在他的箭羽上?!
“父皇,儿臣素日之用皆是琥珀色,不敢有所欺瞒。”凤君撷匆忙下马,声音好似都在颤抖,“还望父皇明察。”
仔细看了看那一半杏黄、一半琥珀的箭羽,景佑帝的眼睛微微眯起。
若非仔细看,只看还真是难以发现。
怪不得他素日皆用琥珀色,原来是为了掩饰他的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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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狼子野心
“解下箭筒。”景佑帝面沉如水,声音含怒。
“……是。”
动作缓慢的解下箭筒,凤君撷面露惶恐,心里异常理智的在思考整件事情的关键。
眼前,又莫名浮现出楚千凝明艳的笑脸。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她有关。
但这有可能吗?
她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如何能够计划出这般周密的阴谋,又是为何忽然针对自己?!
难道——
她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
方才冒出这个念头,凤君撷便在心底否定了这个猜想。
那件事他做的十分隐蔽,绝对不可能被人觉察。
这厢凤君撷沉默着在心底胡乱猜测,却不知落在景佑帝眼中,倒成了他“做贼心虚”的表现。
摸了摸箭羽上有些潮湿的琥珀色染料,景佑帝猛地将箭矢掷出,箭尖笔直的射入凤君撷双膝跪着的地方,仅咫尺相距。
“父皇……”
“闭嘴!”景佑帝冷声喝道,“你先以杏黄色染就箭羽,而后再以琥珀染料覆盖,以此蒙混世人,朕说的可对?”
“儿臣并未如此行事,还望父皇明察。”
“明察?”景佑帝狠狠地瞪着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朕就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明察,是以才被你蒙在鼓里。你看似无欲无求,实则觊觎储君之位已久,实在可恨!”
闻言,凤君撷的心不禁一跳,“儿臣实在冤枉,此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以此挑拨咱们的父子、君子之情。”
“故意陷害?”
“是。”凤君撷状似坦然的解释,实则已惊出了满身冷汗。
“照你所言,是何人要陷害你?”
“这……儿臣不得而知……”倘或知道背后捣鬼儿的是何人,此事便没那么麻烦了,“若儿臣有意储君之位,自然是百般遮掩还来不及,又怎会反其道而行,做如此冒险之举,各中细节,还望父皇细想。”
景佑帝本已盛怒,可听闻凤君撷这话,原本紧皱的眉头却稍稍舒展,面色似有松动。
见状,凤君撷赶紧趁胜追击,“所谓知子莫若父,儿臣平日如何,想来父皇再是清楚不过,儿臣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对视上他诚恳真挚的眼眸,景佑帝一时语塞。
他此言……
也不无道理。
就在景佑帝准备让凤君撷退下,稍后详查此事时,不巧凤君墨闻声赶了过来,“父皇、二皇兄,这是出了何事?”
马上少年容貌俊美,一身锦袍,服饰极为华贵。
面如冠玉,唇若涂丹,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
如此模样,实在有些雌雄莫辨。
他驰马而来,但闻鸾铃响动。
一见凤君墨来此,景佑帝脸色稍霁,声音却依旧冷沉,“他擅用太子所用的杏黄色涂染箭羽,朕正在严加盘问。”
“哦?竟有这样的事?”凤君墨不知信也没信,径自下马捡起箭矢瞧了瞧。
相较于景佑帝的淡定,凤君撷的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
他紧紧盯着凤君墨,不知此事与对方有何干系。
会不会……
一切均是他所为?
这个皇弟,素来与他关系平平,不算交恶,但也并不亲近,之前他还屡屡给大皇兄找麻烦,没道理忽然盯上了自己。
若说是识破了自己的图谋,凤君撷则觉得更不可能了。
那他眼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是落井下石,还是出手相助……
未等凤君撷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听凤君墨含笑的声音响起,“依儿臣看来,此举倒不似二皇兄所为,多半是为人所害。”
说完,他从随从手中接过丝帕,漫不经心的擦了擦白净的手。
“君墨何出此言啊?”听他如此说,景佑帝未有丝毫不悦,反而目露宠溺。
“倘或二皇兄果然擅用杏黄色,那自然该谨慎小心的藏好,怎会如此轻易便被父皇发现了,何况皇兄向来不是这般心粗大意之人。”
“嗯,君墨所言有理。”
“……多谢四皇弟出言相助,否则为兄蒙冤矣。”凤君撷朝凤君墨略一拱手,眸中满是感激之情,似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可实际上,他心里却恨极了。
明明凤君墨所言与自己并无差别,但对方寥寥数语却敌得过自己长篇大论。
父皇心偏至此,他本不该感到意外。
同样为子为臣,待遇却相差甚远!
“今日多亏了君墨为你作保,否则的话……”景佑帝转头看向凤君撷,原本微扬的唇瞬间抿紧,“日后,也该好好约束你身边的下人。”
奴才得力,又怎会令其主蒙冤。
“儿臣遵命。”凤君撷低头拜倒,眸光骤然转冷。
后面的事情,凤君墨似乎无意跟着掺和进去,调转马头准备离开,懒懒的对身后随从叹道,“再跑两圈就回吧,林间雾气弥漫,湿气氤氲令人气闷。”
“是。”
话音落下,马蹄声响起,一行人扬长而去。
凤君墨的话本是随意一叹,但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景佑帝的脸色却忽然一变。
雾气弥漫,湿气氤氲……
若非林间潮润,想来凤君撷箭羽上的染料也不会晕开,进而被他发现。
何况——
他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子,谁会费尽心机的去算计他?!
除非,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无论是这两个可能中的哪一种,都足以证明,凤君撷往日所表现出来的无欲无求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真正的他,其实只是戴上面具藏起来了而已。
景佑帝再一次勒住缰绳,眸光幽暗难辨的看向了缓缓起身的凤君撷。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突然调转马头离开。
明明事情应该算是已经解决了,可不知为何,凤君撷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万千飞絮绕在心头,乱哄哄的。
大抵是为了印证他心中所想,待到众人围猎而归,气氛正是火热之时,景佑帝却忽然发难。
“二皇子凤君撷,私制箭羽,擅用太子可用的杏黄色,实属忤逆犯上,罚俸一年,禁足皇子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出。”
“父皇!”
“今日便在朕的帐外罚跪,好生记清楚自己的身份。”话落,景佑帝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愤怒的拂袖而去。
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一时有些错愕。
二殿下有觊觎储君之位的心思?!
甚至——
还私下里擅自做了箭羽!
思及此事,众人看向凤君撷的眼神便变的与以往大为不同。
自古皇家无痴儿,人人皆是七窍玲珑心,这话果然没错。
如此看来,二皇子也不是不争不抢,而是争抢的不明显而已,他懂得隐忍退让,适时蛰伏,避其锋芒。
旁人猜得到这些,同样身为皇子的凤君荐自然也猜得到。
他方才从林中赶回,此刻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面容威严,浑然天生的一股霸气,居高临下的睨着跪在地上的凤君撷。
“二皇弟好本事啊。”他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
凤君撷目视前方,面色沉郁的可怕,对凤君荐的话置若罔闻。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除了……
楚千凝!
她猜,他现在应该很悔恨。
不该那么大意的没在围猎前检查箭矢,否则今日便不会落到这般任人羞辱的境地。
罚跪、罚俸事小,被众人洞察出他的意图才事大。
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如今一朝事败,凤君撷还能表现出一副自己被冤枉的样子,对此,楚千凝是佩服他的。
重生以来她心里就很清楚,对付凤君撷和对付容锦晴不一样。
后者便如猫戏老鼠一般,更多的是捉弄,她从未打算就这样要了对方的性命。
但凤君撷不同。
她要么不出手,出手便是杀招!
因为一旦开始,她就得做好和他正面交锋的准备,是以方才在他出去围猎时,她有意挑衅乱他心神,并不怕他事后有所怀疑。
打蛇打七寸,否则便是徒劳。
以一己之力对付如此强大的敌人是愚蠢的,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何必自己劳心劳力,借助其他两人皇子的手,岂非更便宜。
如今人人都知道了凤君撷的狼子野心,今后岂有他的安生日子?
莫说是凤君荐和凤君墨不会轻易放过他,便是景佑帝,也已经开始对他有所忌惮。
后者多疑,宁杀错不放过,是以她笃定今日这计会成。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
凤君撷之所以喜欢在箭羽上染就琥珀色,其实本就是因为那颜色与杏黄接近,他本就有谋求大位之时,只是无人察觉而已。
收回视线看向斜前方的容敬,从楚千凝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像是在看着凤君撷又好像不是,下颚崩的很紧,牙关也紧咬着。
貌似……
很是焦急,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呢。
丹唇微微勾起,一抹妖娆的笑绽放在无人觉察的角落。
百官渐渐散去,各家公子小姐也回了各自的营帐。
楚千凝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走过凤君撷的面前时,她明显感觉到了他阴恻恻的注视,他忽然开口,“是你,对不对?”
脚步微顿,烟青色的裙裾轻漾。
转头看向凤君撷,楚千凝的眸中凝聚着他看不懂、也猜不透的深沉情绪。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她缓缓弯起唇角,笑容艳丽夺目,“二殿下是在和臣女说话吗?”
这般情景,与前世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今日跪着的是他……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盯着她魅惑众人的笑颜,凤君撷咬牙问道。
“无冤无仇……”楚千凝轻轻重复这四个字,举目望向了远方,“是了,的确无冤无仇,又何来陷害一说呢。”
“此言何意?”
“臣女不过一介闺阁女子,哪来那么大的本事陷害堂堂皇子殿下,您说笑了。”见凤君撷的袍角染上了泥污,楚千凝眸光微闪,随即从冷画手中接过一方绣帕,竟半蹲下身子帮他轻轻擦拭。
惊讶于她的动作,凤君撷未再开口。
“衣服华贵,莫要玷污了才好。”话落,她站起身素手将丝帕丢在了地上,眼中是凤君撷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
仿佛——
玷污衣袍的不是泥垢,而是他。
“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他瞪着她,依旧表现无辜。
“殿下在说什么,臣女实在不知,臣女告退。”说完,楚千凝微移莲步离开,烟青色的纱裙勾勒出她袅娜的身姿,渐渐消失在迷蒙雾气中。
一切,都像一场梦一般不切实际。
一场狩猎,他损失惨重,更令人气愤的是,他无法确定是何人背后害他!
楚千凝……
他始终无法相信会是她。
*
再说楚千凝这边,与凤君撷说了几句话回到帐中之后,她便见冷画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怎么了?”这丫头怎地如此奇怪。
“小姐……您为何要搭理二皇子呀……”这种人,理他做什么!
“听你的语气,我不该理会他?”
“当然了。”
还帮他擦衣服,这事儿要是被变态主子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
☆、第097章 中馈之权
闻言,楚千凝的笑容愈发明艳,眸光却也愈冷,“我不理会他,陛下怎会得知他受罚后我曾去关心过,陛下不知我关心他,又怎能联想到,我背后是整个容家呢?”
“小姐您是故意的?!”
“否则呢……”
她看起来很闲得慌吗?
“可是,您为何留下了您的绣帕?”万一二皇子拿此事大做文章怎么办!
“那不是我的帕子。”
“不是您的?!”冷画惊诧的瞪圆了眼睛,“奴婢分明瞧见那帕子上绣了扶桑花,怎么会不是您的呢?”
见她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楚千凝不禁失笑道,“绣了扶桑花便是我的,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我于世间遍种扶桑,天下便是我的了吗?”
说完,她唇边笑意更甚。
楚千凝本是随意举了个例子,却不想冷画对此上了心。
乌溜溜的眼珠儿转了转,她斟酌着问道,“小姐……您想要这天下吗?”
“我要这天下做什么?”楚千凝觉得奇怪。
“奴婢以为,您要做人上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倘或是这样,那她须得禀报变态前主子,让他好生准备。
“至高无上的权利……”
慢慢咀嚼着这句话,楚千凝的神色忽然变的落寞。
登高置顶,意味着一身孤苦。
她倒是不怕受些苦头,却当真无意权势。
摇了摇头,她低声开叹道,“我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只要确保无人可欺,便心满意足。”
“这却十分容易。”听她如此说,冷画轻笑着开口,“待您嫁入侯府,变态前主子定会好生护着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您的。”
“那若是我不嫁他,他便不护着我了?”楚千凝挑眉问道。
冷画:“……”
忽然觉得小姐不那么可爱了。
“小姐……奴婢与您说正经的呀……”小心翼翼的往身后瞄了一眼,冷画蹭到楚千凝耳边道,“无论您做什么,变态前主子都会纵着您的,只有离开他这件事,奴婢劝您千万不可生此心思,否则的话……”
后面的话,冷画没有继续说,但楚千凝也隐约猜得到。
无论自己对黎阡陌的态度如何,他都会护着自己,同样的,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最后都一定会被他困在身边。
冷画,她是这个意思吧。
语毕,冷画往背后瞧了瞧,明明她身后空无一人,却总是露出一脸小心忐忑的表情。
楚千凝心知,她是在提防霄逝。
这丫头……
“看来你那前主子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变态啊……”能把她吓成这样,想来也是他的本事。
“嘿嘿。”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冷画心道,前主子究竟是怎么个变态法,您日后嫁过去就知道了。
*
因着凤君撷之事,景佑帝心下很是不快。
一怒之下决定起驾回宫,也不管此举是否不妥,会否引起众人议论纷纷。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楚千凝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容锦仙见她早已将行李收拾完毕,心下愈发好奇,“你怎知陛下会下旨回城?甚至还提前让丫鬟收拾好行装……”
“皇子觊觎储君之位乃是为帝者的大忌,即便平庸如二皇子,也一样会给陛下带去威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享围猎之乐呢。”
重要的是,景佑帝素来多疑,回想起这些年凤君撷表现出的甘于平庸,他只会觉得心惊。
连他都遮瞒过去了,可见他这个儿子有多厉害!
而且——
自己与凤君撷说话的事情,景佑帝必然已经有所耳闻。
看似关心之举,但落在后者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被陛下公然责难的皇子,旁人皆避之不及,唯有她敢凑上前去,这般举动十分惹人注目。
况她只是一名闺阁女子,按理说本该无此胆量,除非,是有人教她这么做的。
比如,容敬。
只要想到这一层,景佑帝便会深信此事是真的。
否则的话,凤君撷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怎敢生出夺嫡的念头,除非背后有人支持。
想到容敬与凤君撷过从甚密,景佑帝岂能安坐!
看着楚千凝脸上高深莫测的笑容,容锦仙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
会不会……
此事是凝儿所为?
还是说,是昨夜在她营帐中的人?
不是没注意到容锦仙看向自己的目光,可楚千凝却只当不知,未作任何解释。
待到景佑帝的銮驾启程回宫,她们也上了马车回城,看到已经坐在车内的容锦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容锦仙向来清冷孤傲,她不爱说话也实属平常。
可是楚千凝……
见她神色漠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样子,容锦晴便有些心虚,“表姐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是昨夜没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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