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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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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离了席,并未惊动何人,亦不曾注意到,容锦晴脸上高深莫测的神情。
    方才楚千凝所言,她听得一清二楚。
    既有如此好事儿,她竟宁可告诉外人也不愿告诉自己!
    自己与覃凝素同为庶女,若此举能为她带来好处,自然也可以为自己带来好处。
    越是这般想,容锦晴便越是激动,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男子和他身边的清秀女子,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臣女容锦晴,有意一试。”
    话落,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都沉默的看向了她,目光中有惊诧、有疑惑。
    容敬心下一惊,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景佑帝正兴致勃勃的欣赏众人困惑的表情,不妨忽然听见一道娇俏的女音,似笑非笑的转过头去,“哦?何人之女?”
    闻言,容敬匆忙起身,“启禀陛下,小女无礼,还望陛下恕罪。”
    “朕已有言在先,众人皆可作答,何罪之有啊……”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景佑帝看向容锦晴说道,“说来听听。”
    “臣女已知是何人在假扮宫女。”
    “谁?”景佑帝斜倚着身子,慵懒问道。
    “假扮宫女之人,头顶黄云,梢头之上落有寒鸦。”容锦晴照楚千凝之言,心下忐忑的将话一一道出。
    随着她的话说出,众人下意识的看向那十名宫女的头顶。
    连同那群宫女在内,都不自觉的看向其中一人。
    唯有被瞧的“女子”,一脸茫然的站在那,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
    有心眼儿转的快的人,刹那间便明白了是这么回事。
    只是——
    看向容锦晴的眼神有些怪异。
    竟不知这容家小姐是怎么想的,居然将寒鸦栖身这样的事情用在一名太监身上!
    要知道,乌鸦在东夷国可是朝圣之鸟。
    早年间,先帝登基之前曾遇刺客,危在旦夕,恰逢一群乌鸦落在了他的身上,把他整个人都遮蔽起来,刺客远远看见一群乌鸦,未被惊飞,便以为他没有往这个方向逃跑,转而朝另一个地方追去,先帝因此方才得救。
    登基之后,他便下令国人民不得捕杀乌鸦。
    甚至——
    要以圣鸟待之。
    如今,“神鸦”若落于太监头顶,岂非暗示要宦官当政?
    此话虽有些危言耸听,但容锦晴所言确有不妥。
    好在,景佑帝并未因此问罪,反而景佑帝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幕,“哈哈……哈哈哈,容爱卿养了好女儿啊,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
    “陛下称赞,臣愧不敢当。”容敬战战兢兢的应道。
    “臣女多谢陛下夸奖。”
    “朕听闻容家有女富惊世之貌,拥天人之姿,便是你吗?”说着,景佑帝上下打量了容锦晴一番,“抬起头来。”
    明白景佑帝说的是容锦仙,容锦晴眼中满是不忿。
    从小到大皆是如此,只要有容锦仙的存在,自己便永远都是陪衬。
    “臣女,名唤容锦晴。”缓缓地抬起头,容锦晴在看到景佑帝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两颊顿时羞的通红,泪盈眼眶。
    “传言有虚,不过如此。”
    兴致缺缺的解下腰间的玉佩,景佑帝随即将其递给了身侧的杨翥。
    杨公公恭敬接过,随后呈给了容锦晴。
    垂眸看着眼前的玉佩,她忽然觉得无比讽刺,“……谢陛下赏赐。”
    “陛下有所不知,此乃臣之此女,陛下所言之人乃是臣之长女。”说着,容敬回身扫了容锦仙一眼,“仙儿,还不快给陛下请安!”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容敬的身后。
    但见那女子一身洁白纱衣,淡妆素雅,清冷似仙。
    淡粉色的唇微微抿起,明明面色无笑,却看得人心神摇曳,难以移开视线。
    景佑帝看得出神,双眸精亮,竟连礼数也顾不得了。
    见状,容敬心下稍安,微微垂下头掩住了上扬的唇角。
    楚千凝站在外围看着这一幕,双拳握紧,眸中难掩寒光,眸色愈红。
    原来他们打得是这个主意!
    将容锦仙献进宫中,于府里拿捏住江氏,以她们母女二人互相牵制,不怕她们不听命行事。
    思及此,楚千凝眉心愈低,周身寒意凛然。
    她本意是让容锦晴吸引景佑帝的注意,未曾想容敬会推容锦仙出来。
    容敬啊容敬……
    虎毒尚且不食子,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竟也如此狠心!
    “小姐……”冷画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静观其变。”
    楚千凝这话虽是说与冷画,但又何尝不是在告诫自己,未有万之策,绝不可轻举妄动。
    况以容锦仙的智慧,想也知道此刻该敛去锋芒。
    正如此想,便见不远处那女子盈盈起身,音若轻风,“臣女容锦仙,拜见陛下。”
    话落,却未听见叫起之声。
    众人心下疑惑,大着胆子朝上首看去,却见景佑帝面露痴迷,一眨不眨的看着容锦仙,明显入了迷并未听到她请安的话。
    “陛下?”杨公公俯首提醒他,“陛下……”
    “啊?”景佑帝如梦初醒。
    见状,怡敏贵妃挽住他的手臂,娇柔道,“陛下,容家小姐还未起身呢。”
    “哦……”景佑帝恍然,“快、快快起身。”
    “谢陛下。”
    “果然倾城绝色,不负盛名啊。”景佑帝捋了捋下颚胡须,眼神稍显侵占,令人心下忐忑。
    闻言,众人心里不禁一跳。
    如此赞誉,恐怕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
    倘或这容家大小姐当真入宫为妃,依照她的样貌只怕妃位唾手可得,假以时日诞下皇子便可与贵妃平分春色。
    若果然如此,容家亦会水涨船高。
    届时——
    朝局必变。
    任凭众人心下如何猜测,容锦仙自己倒是淡定得很。
    仿若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一般,依旧面色清冷的站在那,遗世独立。
    “臣妾瞧着容小姐也倍感亲切,不若陛下恩赐,让她坐到臣妾边上来?”怡敏贵妃揣度着景佑帝心思,斟酌着开口。
    “就依你所言。”景佑帝状似宠爱贵妃,实则目光却从未从容锦仙的身上移开,“来人,赐座。”
    “……谢陛下。”
    容锦仙缓步上前,径自走到怡敏贵妃身侧落座。
    待到歌舞声起,楚千凝方才悄悄回了席间。
    目光落到江氏僵直的背脊,随后又看向了上首的景佑帝和容锦仙。
    上一世,景佑帝也曾有心让容锦仙入宫。
    甚至——
    容锦仙以为是自己一手促成了此事,心中对她多有怨怪,殊不知,那是容敬和凤君撷的一箭双雕之计。
    既挑拨了她们的关系,又在宫中留了眼线。
    重活一世,竟又走到了这一步……
    *
    酒宴散后,怡敏贵妃本欲留容锦仙叙话,不妨江氏忽然晕倒,她这才以此为由婉拒。
    她们前脚回了营帐,后脚景佑帝就派了太医过来。
    可不诊脉还好,这一诊脉却发现江氏已有孕月余。
    楚千凝本以为江氏晕倒是刻意为之,不想竟事出有因。
    有孕……
    趁着容敬守在江氏身侧,楚千凝扯了扯容锦仙的袖管,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两人先后走出营帐,避开众人眼线方才低语道,“舅母此番有喜,恰好是表姐脱困之机,何不借故送她回府调养,表姐也可一同离开。”
    “只怕没那么容易……”让娘亲回城倒是不难,可自己……
    恐怕陛下不会轻易放人!
    “总要试上一试,成了自然最好,若不成,也可以看看他执着于何种地步。”退一万步讲,即便景佑帝当真要那封妃,怎么着也要等回了城再说,绝不会在围场就匆忙下旨。
    “……嗯。”
    “若难以提前回府,近几日表姐可要万事小心。”她隐约觉得,容敬不会就此罢手。
    容锦仙眸中未有忧色,反而朝楚千凝淡声道,“你也是……”
    前路凶险,又岂是她一人独行!
    ------题外话------
    大奇知识小讲堂
    乌鸦给人感觉就是很丧气嘛,不像喜鹊那样喜庆,但实际上在清朝,乌鸦就被誉为神鸦,是吉祥的象征。
    据传说,努尔哈赤曾被乌鸦救过,获救方法就是大奇在文里写的那样,不知道是真是假哈~
    懒后……
    其实不光是清朝,别的朝代之前也曾有过,但因为乌鸦喜欢食腐肉,所以后来地位就下降了……

  ☆、第091章 欲寻短见

容锦仙让容敬请求景佑帝,许她伴母回府,果然被其回绝。
    为安其心,景佑帝特意派了一队御林军护送江氏。
    事已至此,明眼人便皆知这位帝王的心思。
    朝中有心思活络之人,已于当晚开始向容敬示好,甚至着其家眷邀约容锦仙,然巴结讨好的做派。
    就连容锦晴也不离左右,左一句陛下、右一句贵妃,听得人好生厌烦。
    冷眼扫过,容锦仙眸光微动,“你的脸怎么了?”
    通红一片,似是被人打过的样子。
    闻言,容锦晴微愣,“这……”
    她自然不能说,这是因着她自作主张被容敬扇了一巴掌。
    香薇恐她一时不察说走了嘴,赶忙接话道,“二小姐今日所用的香粉非素日可比,想是肌肤细嫩,受不得刺激。”
    啪——
    话音防落,香薇便被盈袖一巴掌打偏了头。
    “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你……”
    “怎么?!你不懂规矩,我替大小姐教训不得?”盈袖瞪圆了眼睛,奶凶奶凶的样子。
    见香薇委屈至极又不敢还嘴,容锦仙眼中未有丝毫怜悯之色,只淡淡挥手示意盈袖退下,“是香粉伤了脸颊?”
    “……是。”
    “只伤了一侧?”
    听出容锦仙言辞间的讥讽,容锦晴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涂抹之时已感不适,是以便没再继续。”
    “原来如此。”
    冷冷回了一句,容锦仙起身走出了营帐。
    语不投机,实难再言。
    山间风大,加之是在夜里,更添寒意。
    许是夜风清寒,方才走了没几步,容锦仙便掩唇轻咳了几声。
    盈心眨了眨眼,贴心道,“小姐稍候,奴婢这就去为您取披风来。”
    说完,未等容锦仙说什么,她便径自转身离开。
    见状,盈袖皱眉叹道,“也不等人将话说完再走,怎地这般心急……”
    若有所思的看着盈心离开的方向,容锦仙并未多言。
    “请问……”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男音,引得这主仆二人齐齐望去,见状,男子立刻双手抱拳道,“小姐有礼。”
    乍一见到对面男子,盈袖赶紧上前一步将容锦仙护到了身后,“何人深夜在此?”
    “在下莫文渊,无意唐突小姐,只是有一事相询。”
    “莫文渊……”容锦仙打量了他两眼,“你便是莫文渊?!此前新晋的探花郎?”
    “得蒙小姐相识,正是在下。”
    “有礼。”
    近来城中炙手可热的探花郎,容锦仙自然识得。
    虽为探花,却较之状元和榜眼更加夺目。
    一来,他样貌甚佳,家资颇丰,为人行事虽清高不随波逐流,但却极为有礼,进退得宜,并不一味特立独行。
    二来,他文采斐然,志向高远,殿试之时一鸣惊人,只因心气儿过高,这才只得探花之位。
    而容锦仙之所以对他有所耳闻,皆因他所作之诗句。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此等气节,她心下钦佩不已。
    迎向容锦仙的视线,莫文渊的眼神坦然又纯净,“不知早前,小姐可曾丢过一方绣帕?”
    闻言,容锦仙一怔。
    “实不相瞒,之前在下曾于延庆寺拾到一方丝绢,上绣红梅,与小姐手中丝帕别无二致,是以方才有此一问。”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绣帕,容锦仙清冷道,“绣帕何在,可否容我一观?”
    “女儿家之物,在下自不会随身携带,还望小姐见谅。”
    “如此……”
    “待回城之后,在下会差人送到府上。”
    想了想,容锦仙却并未直接应承,而是转言道,“我的确遗失了一方帕子,但并不确定就是公子口中所言之物,还是日后看过之后再说。”
    倘或自己的绣帕当真被他捡了去,也不好直接认下。
    毕竟——
    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听闻她如此说,莫文渊先是一愣,随后方才意识到自己言辞有失,赶忙拱手施礼,“是在下疏忽了,还是依小姐所言为好。”
    “多谢。”
    夜幕已深,两人皆是循礼守矩之人,是以相互施了一礼便各自散去。
    盈袖见自家小姐望着对方的背影出神,不禁试探着问道,“小姐,前几日奴婢还见你在读这位探花郎的诗句,想是他文采极好,不知较之宁阳侯世子如何?”
    容锦仙看似凉薄,实则待下极好。
    如盈袖这般言辞,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而加以责怪,只略微思索了片刻便淡声回道,“伯仲之间,各有千秋。”
    黎阡陌为人谦润,诗句磅礴大气而侵吞山河。
    莫文渊为人清高,所作之诗自有一股傲气所在,两人各有所长,难分高下。
    “那……若论人品呢……”盈袖继续发问。
    “我与他二人皆不相熟,他们品行如何,我哪里得知!”
    “依奴婢看,还是这位莫公子更好。”
    “为何?”
    “黎公子虽贵为侯府世子,但他患有眼疾,身子也不大康健,恐非良配,如此来看,自然是莫公子更胜一筹。”
    “……”
    蹙眉扫了盈袖一眼,容锦仙眸中似有不悦,“不可胡言乱语。”
    “可是……”
    “小姐、小姐,不好了!”盈袖的话还未说完,却见盈心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表小姐出事了,您快去瞧瞧。”
    “什么?!”
    “方才奴婢回帐为您取披风的时候,意外撞见了冷画,她说表小姐在山林一代受了伤,恐回来时被人看到无法解释,是以请您前去。”
    “更深露重的,凝儿怎会在山林一代受了伤?!”顾不得细想,容锦仙匆忙朝那边走去。
    “奴婢也不知。”
    “你回营帐去取披风,怎会绕到山林那边去?”
    盈袖随口问了一句,不想却令盈心脸色微变。
    幸而天色昏暗,容锦仙又满心记挂着楚千凝,是以并未注意到。
    “非是……非是我绕到了山林那处,而是冷画回营求助,故而与之相遇……”支支吾吾的回了几句,盈心小心翼翼的瞄着其他两人的反应。
    这话乍一听并无不妥,是以容锦仙不曾细想,快步步入林中……
    夜风清寒,吹得枝条树叶“沙沙”作响。
    前路漆黑一片,令人毛骨悚然。
    盈袖小心翼翼的将容锦仙护在身后,却不妨忽然听到一声闷哼,待她转头去查看,却见容锦仙径自倒在了地上,原本守在后面的盈心亦不知所踪。
    “小姐……”才说了两个字,她便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下一刻,密林深处走出一道黑影,一步步朝她们走近……
    *
    而此刻,本该如盈心所言在山林中受伤的楚千凝却安然的待在帐中,正与覃凝素闲话家常。
    后者拉着她的手,神色亲昵,“千凝姐姐,早前我曾收到过一笔银子,思来想去也不可能有别人,怕是只有你了……”
    闻言,楚千凝也没有否认,微微勾唇笑着。
    “我本欲去容府见你,奈何夫人看管的紧,也脱不得身,好在今日有幸相见。”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覃凝素皱眉道,“姐姐在那府里也不容易,不必这般顾及我。”
    “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帮你便是应该的。”
    “那将来姐姐若遇何难事,定要告诉我,凝素必然倾力相助。”说完,她还似有些不好意思,“只要姐姐别嫌我胆小懦弱就好。”
    “有此一言,又何来懦弱一说呢。”有多少人满腹心机才智,却未必肯为他人两肋插刀,肝胆相照。
    是以——
    她能有此心,已令人无限感动。
    看着楚千凝迷人的笑颜,覃凝素不禁轻叹,“若我几时有姐姐这般淡定风姿就好了……”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楚千凝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凝素,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如你现今这般就很好,不过也须谨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亦不可无。”
    心性单纯,自然有心性单纯的好处。
    总不能将她也逼得如自己这般,心累成疾,无药可医。
    左右……
    自己会尽力护着她。
    将来寻一门合适的婚事嫁出覃府,也可脱了那个泥潭。
    倘或在那之前覃夫人先行发难,楚千凝也自有方法应对,绝不会放任不管。
    今生,她绝不会再让身边之人受到伤害!
    愣愣的点头,覃凝素尚不能完领会楚千凝的深意,但既然是她所言,她自然会铭记于心,并不会随意敷衍。
    刚要再说些什么,不想有婢女匆忙跑了进来,一见楚千凝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盈心发髻微散,面色慌张,“表小姐!还请表小姐救救我家小姐!”
    “出什么事了?”话虽这般问,但见是盈心在此,楚千凝便心知定是容锦仙有何闪失,当即急的站起身来。
    “小姐深夜出游,不想行至檀溪湖边便欲投湖自尽,我与盈袖拼命相阻方才拦下,但此刻小姐心愁难消,还望表小姐前去规劝一番。”
    见盈心说得潸然泪下,楚千凝立刻抬脚往外走,行至帐外脚步却忽然慢了下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须得告知二妹妹让她在此帮衬着,免得被何人察觉走漏了风声。”
    “……奴婢去告诉二小姐便是了,您还是速往檀溪湖那去吧。”一听楚千凝还要耽误功夫去找容锦晴,盈心赶紧开口拦下。
    脚步微顿,楚千凝几不可察的应了一声。
    眼见她步履匆匆的离开,盈心紧皱的眉头随即舒展,眸中忧色不再。
    微曲的身子缓缓直起,抬手拂过额前散落的碎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
    不想才一回身,就见覃凝素目露疑惑的盯着她看,吓得她立刻收敛了神情,头也低了下去,转过身匆匆离去。
    越是如此,覃凝素心里越觉得奇怪。
    是她想多了吗……
    怎地觉得那丫头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呢?
    “小姐,夜深了,咱们快回去吧。”覃凝素身边的小丫鬟为她披上斗篷,软语劝道。
    “总觉得心里乱得很,也不知千凝姐姐会否遇到什么麻烦……”越想越觉得不安,覃凝素朝自己的帐子走了没几步突然又折返回去。
    临近楚千凝的帐子,脚步愈慢,犹豫再三她方才撩帘而入。
    轻罗见她去而复归,心下不解,“覃姑娘可是有何事吗?”
    “方才……”皱了皱眉,覃凝素不确定的对她说,“方才在帐外见到了来求救的那个小丫头,我觉得她神色有异,你不若循着千凝姐姐离开的方向去找找她,这边有我照看。”
    倘或有何人来此,想来轻罗一个婢女也是应付不来的。
    听覃凝素如此说,轻罗脸色骤变,匆匆丢下一句谢言便跑了出去。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覃凝素不禁叹了口气。
    但愿……
    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题外话------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画菊》郑思肖

  ☆、第092章 一石二鸟

楚千凝走出营地之后,虽是一路朝着檀溪湖而去,但远远看到潭湖时,她却并未贸然现身。
    站在一棵老树后,她的眼眸映着远方的山色,幽暗莫名。
    见状,冷画犹豫着唤她,“小姐……您……”
    “你眼力如何?”楚千凝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比之霄逝和师兄他们差些,但较之普通人略胜一筹。”
    “瞧瞧附近可有何人?”
    “是。”
    话音方落,冷画便一跃而起,眨眼之间便蹿到了树杈间。
    举目远眺,但见湖面如镜,静得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夜空明月时隐时现,乌云层层拢过,像压在人心头的重石。
    冷画定睛细瞧,隐约间看到不远处似有人影晃动。
    飞身下树,她的动作轻如落叶,“小姐,不远处似是有一人。”
    说着,她伸手指给楚千凝看,“您瞧,就在那。”
    顺着冷画指的方向看去,楚千凝果然看到一人,距离尚远,她无法看清对方样貌,只能从身影判断是个男子。
    她猜……
    那人应当是凤君撷。
    “小姐,奴婢瞧着那人不似大小姐……”冷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的确不是她。”
    方才来时,她便已心知是计。
    容锦仙虽性子清冷孤傲,但并非懦弱无能之辈,怎会只是得知景佑帝对她有意便欲图寻死!
    她心下生疑,便刻意试探盈心一番,对方果然露了马脚。
    临行前她说,欲找容锦晴出面帮衬,结果盈心想也未想便回道,她可以去给容锦晴传话,让自己和冷画先行前来。
    若盈心并无异心,怎会如此应承!
    要知道,容锦仙与容锦晴不睦已久,倘或前者出了何事,后者敲锣打鼓引人围观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相助。
    倘或盈心忠心护主,便该提醒自己打消这个念头。
    除非——
    她早已被人收买。
    思及此,楚千凝眸色愈凉,似是腊月里的风雪,令人打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盈心假借容锦仙的名义深夜引她来此,无论自己在此遇到何种麻烦,都会将这笔账算到对方头上,之后再伺机报复。
    若她所料不错,容锦仙那边必然也遭遇了和自己同样的情况。
    此计一旦得手,自己和容锦仙必成死敌。
    如此万之策,单凭容锦晴那个脑子绝对想不出来。
    更何况——
    盈心自幼服侍容锦仙,主仆二人自有情分在,能够让她毫不犹豫就叛变的人,除了容敬不做他想。
    一想到那个人,楚千凝的脸色便愈发难看。
    “霄逝。”她低声唤道。
    “属下在。”
    “你依我所言行事,切记不容有失。”将心中的打算一一说与霄逝,楚千凝像是没有看到他越来越惊诧的目光。
    “小姐……”霄逝面露纠结。
    “怎么?”楚千凝挑眉,“你不敢?”
    闻言,霄逝果断摇头,“并非属下胆小怕事,只是惊叹于您的胆量而已。”
    她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可所言所行之事怎敢这般大胆!
    谁知楚千凝听他所言却淡淡回道,“我若怯懦无为,岂非说明你家主子看人有失,错把鱼目当明珠?”
    “那是、那是……”霄逝讨好的附和,甜甜一笑。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踪影。
    不想他前脚离开,后脚轻罗便到了,“小姐。”
    “你怎么来了?!”意外于轻罗的出现,楚千凝和冷画面露讶然。
    “是覃姑娘见盈心面色有异,她担心您遇到什么麻烦,是以奴婢便赶紧跟上来瞧瞧。”
    “我这边无妨,你速回营帐去接应霄逝,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再耽误些时候的话,怕是霄逝那边就要行动了。
    “奴婢这就回去,小姐自己小心。”
    说完,轻罗匆忙转身离开。
    “冷画,你去另外一边瞧瞧,看可有表姐的踪迹。”既然自己被引至此处,想来容锦仙必在另外一断,如此才可避免她们碰面的可能性。
    “留您一人在此?!”冷画一脸不赞同的摇头,“那太危险了,不行、不行。”
    “若无把握我自然不会冒险,你不必担心,速速去寻找表姐,我只在此安心等候你便是。”
    “那……”
    见冷画还欲再言,楚千凝赶紧推了她一把,“你再耽搁下去我才危险呢。”
    “是、是、是,奴婢这就走。”
    “小心些。”
    待冷画离开之后,楚千凝转头看向湖边,但见凤君撷的身影若隐若现。
    盈心深夜引她来此,若非谋害她性命,便是要毁她名节。
    前者会坏了凤君撷的计划,是以便只能是后者。
    既知对方目的,她自然有所提防。
    眼下……
    便只看容锦仙那边是何情况了。
    *
    乌云遮月,夜风骤起。
    举头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楚千凝暗道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正担心会不会有惊雷骤响,便见冷画飞身而回。
    “可找到人了吗?”楚千凝语气焦急,快步迎上前去。
    摇了摇头,冷画眉头紧皱,“奴婢将山林那边转了个遍,并未发现大小姐的身影,就连盈袖也没看到。”
    “只怕凶多吉少……”
    旁得倒也罢了,只恐是被容敬献给了凤池。
    若果然如此,便已无计可施。
    “奴婢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轻罗,她说陛下不在帐中,似是由杨公公引着夜赏流萤去了。”
    “夜赏流萤……”
    楚千凝敛眸沉思,不想冷画忽然拉住她的手扯向一边,“小姐小心!”
    反手握住于密林深处射来的一支利箭,冷画难得敛起笑脸,面色沉沉。
    “小姐,箭上有信。”
    摘下箭尾绑着的那张纸条,楚千凝眉心愈低。
    西北方竹林,尽头山洞中有你要找的人,无须言谢。
    有她要找的人……
    是指容锦仙?!
    “小姐,这不会又是对方的阴谋诡计吧?”冷画悄悄拉住她的衣袖,恐她一时心急便欲按对方信中所言行事。
    大小姐的安危固然重要,但在她眼中,楚千凝才是她首要看重的人。
    必要时刻,冷画宁可违背她的命令也绝不会让她以身犯险。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字条,楚千凝秀眉微蹙,“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原应不会如此才是……”
    “他们?!”
    一时失语,楚千凝敛眸摇了摇头。
    “方才那支箭可有伤我之意?”
    “走势虽强,却无杀意,而且箭锋偏转,并非直冲小姐而来。”即便她没拉那一把,想来也无大碍。
    听冷画如此说,楚千凝心下便愈发肯定。
    “你与我同去看看。”
    “小姐决定依从信中所言?”
    “嗯。”
    她无法告诉冷画,她深知凤君撷为人,如此多此一举的计谋不似他的手笔。
    而且——
    容锦仙下落未名,如今既有线索,她怎能故作不知!
    “沿路留下记号,以防万一。”想来待到轻罗和霄逝那边事毕,他们便会来此寻她。
    “是。”
    话落,主仆两人便小心翼翼的朝竹林处走去。
    就在她们离开之后,檀溪湖边火光乍起,人影攒动,以御林军副统领岳浚为首,身后跟着一队人马,直奔凤君撷而去。
    几乎是在一瞬间,不远处有黑影“倏”地一下飞过。
    “在那!快追!”岳浚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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