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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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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南月溶自门外走进,一只脚方才迈进去便闻听苍泽大放厥词。
说什么顾兰舟是吃软饭的……
南月溶自小被人当成魔头都习惯被抹黑了,但涉及到她家里人却是万万不能忍的。
何况……
只有她欺负顾兰舟的份儿,别人却是半句也说不得的。
见苍泽说的眉飞色舞,南月溶便敛了周身气息,悄然行至苍泽身后,后者察觉到时,下意识便反手一掌打来,她不躲不闪的接下那一掌,唇瓣嫣然勾起。
“切……你这武功也就这么回事吧……”苍泽拍了拍手,目露不屑。
南月溶不吭声,只望着他笑,笑的苍泽心里发毛。
“你、你笑什么?”
“倒。”
“什么?!”苍泽一脸懵逼。
话音方落,便“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摊在身侧的手掌心朝上,中间一点红点。
南月溶扔掉两指间夹着的银针,脚尖踢了踢苍泽的腿,见他毫无反应这才在他跟前蹲下,“唰”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了匕首。
“仔细伤了手。”顾兰舟接过她手里的匕首,“为夫来。”
闻言,南月溶扬眉,“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夫妻一体,为夫自然知晓。”
顾兰舟的话说的轻飘飘的,手上动作却飞快不停……
*
苍泽这一觉睡的格外的香,醒来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被偷袭了。
“哼!小人!”
世人皆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果然没错。
皱眉按了按额角,苍泽迷迷糊糊的起身,脚步尚有些虚浮,也不知南月溶那个臭丫头给他下了多少迷药……
下榻走了没两步,他的脚步却忽然顿住。
僵硬的转过头去看旁边的铜镜,他的眼睛蓦地瞪圆,几步冲至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目清秀,脸蛋白皙的俊朗少年,苍泽目露惊恐,一副遭雷劈了的样子。
他……
他的胡子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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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予子心安(蛮子)
从小到大,苍泽被南月溶捉弄过无数次,却始终不长记性,每每来沂水城总要和她斗上一番,但每次都毫无意外的以惨烈告终。
他碍于男子汉的颜面,也不愿告诉覃凝素和苍凌,是以南月溶便愈发肆无忌惮的捉弄他。
但捉弄归捉弄,不过闹着玩而已,像这次这样刮了他的胡子还是第一次。
于是……
苍公子蔫了。
心里虽然气愤非常,却又碍于面子连屋子都不敢出。
恰好这日洛予安跟随爹娘来王府串门,听闻苍泽整日闭门不出,似是身体抱恙。
洛予安想着两人有婚约在身,好歹过去探望一番,是以便禀明爹娘,带着丫鬟往客院而去。
方才行至廊下,便见一行小丫鬟端着饭菜候在外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参见郡主。”见是洛予安来此,她们赶紧拜倒施礼。
“起身。”
柔声唤起,洛予安往房中瞟了一眼,“苍族公子可在里面?”
“回郡主的话,在。”
“他不肯用膳?”洛予安蹙眉,只当他是生了什么重病。
“是。”
“给我吧。”
示意婢女伸手接过,洛予安轻轻叩门。
才敲了两声,门便被人从里面大力拉开,苍泽怒气冲冲的吼道,“敲什么!吵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明显没有想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美貌姑娘。
洛予安被他吼的缩了下肩膀,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
视线落到他的脸上,她低头掩饰自己泛红的脸颊。
她只年幼时与苍泽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听闻他四处游历,常年不在家中,倒是鲜少相见。原本还担心他会如苍族大君那般是个不修边幅的鲁男子,不想竟清朗如月。
苍泽不知洛予安心中想法,但见这小美人儿面色羞臊,含羞带怯的模样委实勾人,不禁觉得身子酥了半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了。
“你是何人?”也是这王府的客人?
“我闺名为予安。”
洛予安没敢看他,只让丫鬟递上了膳食,“大病未愈,怎能不进膳呢,还是多少用些才好。”
冷冷的接过托盘,苍泽呆呆的点头,“用、用、用……”
“那……公子先好生养病,我改日再来探望……”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被苍泽一把握住了手腕,“你说你叫予安?洛予安?!”
“正是。”
“你是我媳妇!”苍泽的眸光豁然亮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洛予安自小饱读诗书,通晓礼仪,典型的贵胄千金,大家闺秀,哪里听过这般直白的话,不禁涨红了一张脸,挣扎着欲将手抽回,“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松开!”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不日便要嫁给我的。”
苍泽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见洛予安脸色愈红,他不仅没松手,反而一把将人拽进了房中,“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她嘴里虽然说着拒绝的话,但粉面含羞,明显不讨厌他,那他哪能放手!
“媳妇,你喂我吃呗。”将汤羹强行塞进洛予安手中,苍泽没脸没皮的凑上前去。
“……”
方才还是“未过门的媳妇”呢,这会儿关系就又近了一层!
果然……
面皮长得再干净也还是个小蛮子。
☆、第052章 予子心安(不负)
要说洛予安自小见得美男子自是不少,原不该为苍泽的样貌所迷惑。
可事实是……
她就是被迷住了。
沂水城中清隽男子自是不少,只是如苍泽这般面容清秀,性格洒脱的却不多。
也恰恰是这份矛盾,格外吸引人。
是以纵是这会儿见他言辞粗鲁,她倒也未心生厌恶。
她自幼被季沉鱼悉心教导,熟读女则女训,知晓女子该以夫君为天,但前提是,得遇良人,相知相惜。
看着苍泽以秋风席卷落叶的气势用完了膳,洛予安眨了眨眼,觉得他这吃相在她家里怕是见不得人的……
*
再说另一边,覃凝素得知洛予安去探望自家儿子后,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苍凌见她坐立难安,便一把将人扣在了身侧,“慌什么!”
“你说……若是泽儿唐突了予安可如何是好……”该说不说,知子莫若母,还真让覃凝素给猜着了。
相比之下,苍凌这个爹可就“没心没肺”多了。
“那孩子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哪有何唐突可言!”他说着,剥了颗荔枝往她嘴里塞。
“你也说了是未过门……”
“早晚的事儿。”
蹙眉扫了苍凌一眼,覃凝素无奈的摇头,觉得自己简直是对牛弹琴。
见状,苍凌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沉声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嫌弃我吗?”
“……不敢。”她回答的倒是干脆,却毫无诚意。
“敷衍我?”
“不敢。”
“……”
这明明就是在敷衍!
不悦的瞪圆了眼睛,苍凌面色凶恶的盯着她看。
要是换成以前,覃凝素怕是早就被吓哭了。可二人成亲已这么多年,连儿子都那么大了,她若是再如当初那般怕他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只是……
心里虽不害怕,覃凝素却不会表现出来。
她给他倒了杯茶,柔声细语的安抚,“我哪敢敷衍你,喝口茶消消气。”
“哼!”一把夺过茶杯,苍凌不悦的冷哼,眸中却无怒色。
心知他吃软不吃硬,覃凝素也就不再招惹他,只安静的坐着,思绪却渐渐飘远。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那么害怕他了呢?
好像……
是那次骗了他之后。
那不是覃凝素第一次欺骗苍凌,却是第一次利用她的欺骗害了别人。
当时她独占了苍凌所有的宠爱,以至于他把从前的姬妾都赶走了,有背景的姬妾心里自然气不过,便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让苍族的长老给苍凌施压。
那时她才意识到,离了他,她无路可走。
于是她不再任人宰割,而是选择主动出击。
其实是很笨拙的手段,她伤了自己,再诬陷是一名妾室所为,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打法。
苍凌一怒之下将那人赐死,甚至连她的家人也一并惩处。
彼时覃凝素不知,还以为是自己演技逼真,得以瞒过他。
后来她才明白……
哪里是她智谋无双瞒过了他,明明是他着了魔的宠着她,明知那是她自保的小手段,却依旧配合她演了下去。
也是自那以后,她就不再想着怎么逃离他了。
有些人,不可辜负。
☆、第053章 予子心安(女人)
这日看过苍泽之后,洛予安思量着礼数已经尽到,便准备随爹娘回去了,却不想反被这人给赖上了。
当然,她倒是不讨厌苍泽,甚至还有点喜欢,可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他就这么跟她回了家,到底于礼不合。
再则……
他们这几家已是够乱了。
最初是小溶儿与苍泽有婚约,后来婚约被解,小溶儿长大后嫁给了她的小叔叔顾兰舟。
正是他们婚约不再,才又有了她和苍泽的这段缘。
“你若不好意思,我自去与你爹娘说。”说着,苍泽不管不顾的要往外走。
见状,洛予安赶紧将人拦下,“不可!”
“为何?”
“……这不合礼数。”小姑娘急的蹙眉。
“我苍族儿郎向来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若都这也计较、那也在意,那几时方能娶上媳妇!”对此,苍泽也振振有词,“我此行与你同去,也是为了培养感情,想来你爹娘必不会横加阻挠。”
“那……你应我一事,我方才答应让你同往……”想着自己拦他不住,洛予安便趁机提了一个要求。
“何事?”
“日后,你便作此打扮,不可再蓄起胡须,你可应允?”
闻言,苍泽一愣。
不能再蓄起胡须?!
“这却是为何?”他的胡子碍着她什么事儿了?
何况……
男子汉大丈夫有几个不蓄胡须的,蓄了胡子方才显得有气概,他自幼时起便见他爹留着络腮胡,也没见娘亲嫌弃,怎地到了予安这儿就不行呢?
见他问起,洛予安便坦言道,“倒也没有特别的原因,皆因我不喜而已。”
“就这?!”苍泽惊愕。
“嗯。”
“罢了,答应你便是。”苍泽琢磨胡子怎么也没有媳妇重要,她不让留就不留了呗。
可这话听到洛予安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罢了?
他答应的好生勉强啊。
想了想,小姑娘便红了脸,别别扭扭的对他说,“你若觉得委屈,便可不答应。”
“可以不答应吗?”苍泽眼神一亮,而后又渐渐变的黯淡,“不答应你又不许我跟去你家,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你……”
被他说的语塞,洛予安一跺脚,红着眼眶跑开了,留下苍泽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什么情况?
他也没说什么啊,她怎么就不高兴了?
*
如这般吵吵闹闹的行为,在苍泽与洛予安的相处中时有发生,一直持续到两人大婚之后。
苍泽虽听话的没有蓄起胡须,但架不住他在别的方面反应慢,时常惹得洛予安不悦。
这日两人去戏院听戏,洛予安见那台上的小生唱扮相不错,便随口称赞了一句,却不想令某人醋意大发。
“不过是个小白脸罢了,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苍泽冷哼。
“人家是长得清秀俊美嘛。”
“他清秀?”苍泽嗤之以鼻,“当日你我初见,你曾瞧我瞧红了脸呢,难道竟忘了不成?”
听他提起陈年往事,洛予安语塞,想了想方才嘴硬道,“我那是少不更事,如今瞧得久了,便觉得你这般长相也就是那么回事,你见近来可曾脸红过?”
苍泽:“……”
呵!女人!
------题外话------
作者的话(此段不计入字数)
苏馨儿文,正在PK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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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梅开枝头(兄弟)
蒋婉和梅尧臣的初见,既荒唐又巧合,连话本子里都不敢那么写。
彼时,他是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画技超群,一幅丹青可抵万金。她是人人艳羡的千金小姐,端庄典雅,举手投足间便可见清贵之气。
那一年蒋婉尚未及笄,央求了她父亲许久才许她出府去转转,殊不知她要出去的目的可不像其他娇小姐那般图个新鲜,她是为了出去赚银子,为了证明自己。
谁说女子不如男!
爹爹总嫌她是个丫头,她就偏要证明给他看,她比某些男儿还要厉害!
蒋婉是一个十分有规划性的人,既然定好了目标,那么她前期就会做很多的准备工作。她觉得既然要赚钱,要须得寻一个自己感兴趣、还得擅长的东西。
思来想去,她觉得唯一可利用的就是她的画技了。
她的画技虽不错,但画却不值钱。
而且……
女儿家的东西,到底不好流落在外。
挑遍了名家丹青,她最终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了梅尧臣的身上。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喜欢。
也只有她喜欢,才能仿的真、仿的像。
第一次出去卖画的时候,蒋婉躲在了暗处,只让凤君荐铺子里的一位掌柜在外面张罗。
她虽仿的像,却架不住别人仿的也像,是以并不能卖上价钱。
这若是换了旁人估计就打退堂鼓了,但蒋婉骨子里偏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再加上她脑筋灵活,很快就寻到了一条出路。
她想着梅尧臣既为大家,定有些属于自己的习惯,她虽不知,却可以编啊。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开始疯狂的翻阅典籍,寻找各种名家对于自己作品的鉴别方法。
没过多久,她就再次信心满满的出府。
却没想到,被正主给逮了个正着。
那时战事稍定,梅尧臣去建安城探望黎阡陌,易了容在城中乱晃,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画。
他见过太多临摹他的画,比蒋婉画的像的大有人在,但那些人大多徒有其形而难绘其神。
莫名的,他有点对画这幅画的人感到好奇……
他有意诓背后的人出来,是以刻意高谈阔论了一番,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这幅画就是假的,”他信誓旦旦的开口。
“这位公子,你买不起也别埋汰人啊。”店家早已被蒋婉给洗了脑,坚信这就是梅尧臣的大作,差点没奉为镇店之宝,这会儿听他如此说,自然要反驳。
蒋婉在隔壁的酒楼里得知了这边的动静,恐那店家应付不来,是以便换了男装亲自过来了。
见来人样貌平平却谈吐不凡,蒋婉便留了个心眼儿,“这位仁兄何故含血喷人?”
上下打量了蒋婉两眼,梅尧臣眸光一亮。
好生清秀的少年郎……
蒋婉行事向来谨慎,虽说是女扮男装,却掩饰好了一切可疑之处。
衣领高高立起,耳洞也用墨汁点成了黑痣。
而她更聪明的是,没有刻意粗声粗气的说着话,只微微压低了声音,虽不似梅尧臣那般伟岸,倒也像模像样,雌雄难辨。
“你怎知是我在含血喷人,而非这店家利欲熏心。”
“很简单啊,因为本公子与梅尧臣乃是光屁股长大的好兄弟!”蒋婉“唰”地一声甩开了折扇,好生风度翩翩。
梅尧臣:“……”
是不是好兄弟且先不论,问题是他小时候不光屁股啊!
第055章 梅开枝头(愚笨)
一番交锋,梅尧臣基本可以断定,这就是一个打着他旗号招摇撞骗的臭小子。
不过奇怪的是……
他并不想拆穿他。
大概是这少年郎长的合了他的眼缘,又或许是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太到家了,以至于梅尧臣都有点发懵,差点觉得自己这个真品反而变成了赝品。
他们虽未动手,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一来二去,两人便时常相约见面,从诗词歌赋谈到五岳山川,相交甚欢。
蒋婉日日偷三摸四的从府里溜出去,可蒋大人又不是蠢笨之人,哪里察觉不到她的异状,待到盘问之时,蒋婉却一口咬定了是出府去找凤君荐,倒是让他不好发怒。
只是,蒋婉虽暂时躲过了蒋大人的责罚,却不知他和皇后正在暗中商量着她与凤君荐的婚事。
他们本就是表兄妹,亲上加亲自然最好。
更何况,她如今与凤君荐如胶似漆,日日都要相见,想来嫁过去也会夫妻和睦。
于是……
蒋婉的亲事就这么被定下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眼前不禁浮现出梅尧臣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彼时她心里想的竟是,若他来找她,她定会不管不顾的与他私奔。
她向来是个洒脱女子,意识到自己心仪他后便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客栈去找他。
那时梅尧臣易了容,化名陈尧,只道自己是四处求学的游子。
他此次来建安是为了见黎阡陌,本该及时离开,后来却为了蒋婉逗留多日,如今却是不能不走了。
蒋婉来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行李。
见状,她不禁一愣,“怎么?你这就要走了?!”
“出来多日,恐家人惦念。”
“家人……”蒋婉眸光一暗,“你已成亲了啊?”
“贤弟说笑,愚兄尚未婚配。”他连年征战疆场,哪来的时间娶媳妇!
听他说还没娶妻,蒋婉一时又乐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意有所指道,“你瞧门外喜鹊成双对,这鸟儿向来是报喜讯的,我掐指一算,大抵兄长有喜事将至。”
“你还会算卦?!”梅尧臣惊讶。
“我会的可不止这些!”蒋婉卖了个关子,又神神秘秘的说,“清清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陈兄啊,我若是女红妆,你愿不愿意配鸳鸯?”
“配鸳鸯啊配鸳鸯……”梅尧臣摇头失笑,半真半假的轻叹,“可惜贤弟你不是女红妆。”
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蒋婉秀眉微蹙,余光瞥见门外的一口井,再次暗示,“你看那井底两个影,一男一女笑盈盈。”
“愚兄明明是男子汉,贤弟你为何将我比作女子?”
“……”
这人的脑袋是榆木做的吗?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居然都听不出来!
客栈的正堂里供了一尊观音像,蒋婉看着,不死心的继续道,“你瞧观音大士来做媒,我与你陈兄来拜堂。”
“贤弟越说越荒唐,两个男子怎能拜堂!”
蒋婉:“……”
她放弃了。
这人笨到已经无法交流了。
“我实话与你说了吧,我瞧上你了,你可愿意娶我?”
闻言,梅尧臣有短暂的怔愣,片刻后面红耳赤的摇头,“不可、不可……愚兄非是喜好男风之人,此事万万不可……”
“……”
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呢?
☆、第056章 梅开枝头(约定)
好一番解释,蒋婉才总算让梅尧臣相信了她是女人这件事,就差把衣服脱光给他验明正身了。
坦白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梅尧臣偷瞄了蒋婉几眼,心里已经接受了她是女儿家这个事实。
实际上,和她相交的这段时日他偶尔便不免在想,日后若是娶了妻,也定要寻个如他这般知他、懂他的女子。
想着蒋婉刚刚已经向他表明了心意,他堂堂男子汉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家主动,于是便卸了脸上伪装,随后握住了她的手,“你既是愿意嫁我,那可愿随我回北周去?”
“北周?!”蒋婉一愣。
“实不相瞒,我就是梅尧臣。”他笑着,有意从她脸上看到尴尬的神色。
只是……
除了被撞破谎言的尴尬以外,蒋婉的眼中还有震惊。
“你、你是梅尧臣?!”她惊愕道。
“正是。”
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见状,梅尧臣一头雾水,“怎么了?”
蒋婉沉默着没有回答,沉眸思量了许久她方才缓缓的抬头望着他,声音不复以往的清亮,“我不是什么商贾之家的小姐,我也不叫蒋君。”
“我知道。”梅尧臣一脸淡定的点头。
她既是女扮男装,那名字和身份自然不会是真的。
偏偏,他越是表示理解,蒋婉接下来的话就越是难以启齿。
纠结了半晌,她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对他说,“我姓蒋这原没错,但我不叫蒋君,而是叫蒋婉,当朝工部尚书之女,皇后的亲侄女。”
她可以和穷酸书生陈尧私奔远走,却不能和少年将军梅尧臣结为夫妻。
她的表哥有意争夺皇位,东夷北周少不得还有一战,于国于家,她无法轻弃。
对于蒋婉的真实身份,梅尧臣虽然感到惊讶,却并没有打退堂鼓。
他这人一根筋,认定了什么事便不会轻易改变,习武如此、打仗如此、娶媳妇亦如此。
摘下颈间佩戴的玉佩塞进蒋婉手中,梅尧臣正色道,“我知你心中顾虑,但我既决定了要娶你便不会轻易改变,你若信我,便等我。他日天下安定,我必来迎你过门。”
“多久?”
“三年。”他信誓旦旦的承诺。
蒋婉一惊,心下疑惑。
三年……
只需三年,这天下局势便可安定了吗?
“你可愿信我?”他又问了一遍。
“我之所以匆忙来找你,就是因为我爹和皇后姑母已为我定下了亲事,待我及笄便要嫁给我表哥。”她可以信他,那他呢?
听她说要嫁人,梅尧臣眉头皱紧。
他没说话,在心里思量着就这么将她强行带回北周的后果。
可终究,还是不愿勉强她。
“保全自己,三年之后我来接你。”他不知她和凤君荐感情如何,唯一清楚的就是,蒋家要在建安留的一席之地,将她送入皇子府是必须的。
他如今既没能力保护她,便不该阻止她寻求其他的庇护。
他只要她活着,便已足够。
梅尧臣压根没提蒋婉的清白与名节,倒是令她心间一暖,“梅尧臣,我做事只讲对得起自己的心,是以必会等你三年,三年之后你若不悔,自得惊喜。”
蒋婉本有意与他交换信物,不想他却拒绝了。
“日后将你自己交与我便是了。”
这是他们分开之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057章 公子无奇(终章)
梅尧臣走后,蒋婉和凤君荐的婚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她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安然的等待他三年,嫁人是一定的,甚至连嫁谁都同样身不由己。
但好在,她嫁的人是她表哥,他自幼便拿她当亲生妹妹一般宠爱,她平日里有何荒唐想法也都不瞒他,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直言自己看上了一名男子,他们已私定终身,三年后他便会来迎娶她。
若他果然如约而至,她那时便寻个由头金蝉脱壳;而若是他不来,她便帮凤君荐守着皇子府的那份家业直到终老,虽深情被负,但好歹还有个容身之所。
她自请为侧妃,一来是不愿利用凤君荐的同时还占了他嫡妻的名头,二来是她不愿太过引人注目,以免将来走的时候漏出马脚。
凤君荐本也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娶她不过是为了稳定局势,知她心有所属,倒也乐得成全。
于是……
兄妹俩就这么瞒天过海,欺骗了所有人。
*
再说梅尧臣回到北周之后,家里的人少不得要为他的亲事张罗。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定下了一门婚事,却又一时无法带人回来拜堂成亲,众人便只当这是他的一番托词,气得梅老将军险些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一日夜里,梅夫人悄悄安排了两名通房丫头去他院中伺候,想着让他先解男女情事,再提亲事也就不难了。
谁知……
他竟毫不知怜香惜玉的将人扔了出来。
翌日一早就骑马出了门,一路直奔华光寺,当日便出家当了和尚,任凭家人再如何央求也未踏出山门一步。
世人皆以为他是杀戮太重,为了洗清身上孽债方才如此,殊不知他只是一心为那女子守身如玉,不愿辜负这两厢深情。
也幸而他如此坚定,方才能抱得美人归。
彼时天下大安,他抬着一箱接一箱的聘礼去了君府,器宇轩昂的对蒋婉笑言,“贤弟,愚兄来赴三年之约。”
“嗯……的确是够愚笨的,笨的我都不想等了……”
她满脸嫌弃的说着,却提前裙摆朝他飞奔而去,脚下扬起落花,渐迷人眼……
那日,春光大好,宜嫁娶。
*
“原来蒋侧妃和梅将军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啊……”云落双手托腮,听冷画嘚吧嘚吧的说了一堆,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那可不!”冷画得意的一拍胸脯,咧嘴一笑,“想不想听听苍族大君和覃姑娘的故事呀,我也知道。”
“要听、要听。”
云落小脑袋像捣蒜似的点着,却毫无防备的被人从后面拎起衣领提走了,“诶……”
“和为师回去炼药。”绕过回廊,遏尘转拎为抱,眸色渐暖。
“我不会炼药。”
“那陪为师炼药。”
“可我不想陪师父炼药。”云落诚实道。
遏尘:“……”
孽徒啊!
是要活活气死他吗?
“师父……阿落还要听故事呢……”她仰头,灰扑扑的眼睛望着遏尘,可怜兮兮的样子。
“自己的故事不好吗,干嘛要听别人的?”
她歪头,目露不解,“自己有何故事啊?”
遏尘忽然朝她靠近了些,声音微低,隐隐透着一丝诱惑,“为师与你的故事,比别人的要精彩的多。”
“可是……有人说阿落如今年纪尚小,如有何故事发展,会有人骂师父您是老不正经的……”
“……”
遏尘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不禁咬牙切齿的问道,“谁说的?”
云落纤细的小手往角落里一指,果断甩锅,“她!”
*
永兴年间,广陵王府忽至一人,昼伏夜出,日日手持竹简,嘴衔狼毫,奋笔疾书的记载什么。
府中下人疑她身份成谜,有意赶她出府,却被当朝丞相黎阡陌拦住。
只言疯魔之人,不必理会。
自此,那人便日日尾随丞相夫妇及其亲族家眷,勾勾写写,不知在书何物。
不日……
沂水城中忽兴话本,名曰“江山策”,人人争相阅览,不觉心驰神往。
叹其义重,感其情深。
世人好奇撰书之人,可翻遍话本并无记载,丞相偶然阅之,谓其妻曰,“昔年故事久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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