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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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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听顾沉渊说起,她便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您怎么会去祭台呢?”
    “你娘离开后不久,有宫人急匆匆的来找我,说她受伤了。”
    “原来如此……”
    若是出于这个原因,那事情就能说通了。
    “那后来呢?”
    “后来……”顾沉渊按了按额角,觉得困意一阵阵的袭来,“我去到祭台的时候,见你娘根本就没事,意识到这可能是何人的奸计,可还未来得及告诉她,便出现了一群刺客,祭台上摆放的香案也忽然爆炸,引起了骚乱。”
    他没有武功,明白自己越是往前凑越是给乐烟添乱,是以他便没有冒然上前,只在有人偷袭她的时候,突然冲出去为她挡了几剑。
    由始至终,玄微一直护着乐烟,也因此他受了很重的伤。
    “我护着你娘的同时,她也在护着我,是以那几剑并未要了我的命,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又发生了一次爆炸,他搂着乐烟将她护在了怀里,自己的头去磕到了地砖上,之后他就昏迷了过去。
    直至今日,方才醒来。
    话音方才落下,顾沉渊便掩唇打了个哈欠,眼角略微有些湿润。
    看出他的困倦,楚千凝不禁想起了遏尘临走前说的话。
    他说,爹爹中了很深的迷药,就算一时醒来也会有短暂的困倦期,要休养一阶段才会恢复正常,叫她不必担心。
    一边想着,她一便吩咐宫女传膳。
    “爹爹昏迷了这么多时日,如今好不容易醒来先用些清淡的吧,待到几时脾胃适应了再好好补补。”
    “……嗯。”
    如今乐烟尚未平安归来,他其实是没有心思用膳的。
    不过顾沉渊也知道,他不好好照顾自己定会令女儿担忧,何况,阡陌已去接乐烟回来了,他不将自己的身子养好又如何照顾她呢!
    这般想着,他便硬逼着自己多用了两碗细粥。
    撂下碗筷,顾沉渊便觉得困意铺天盖地的袭来,怎么撑都撑不住。
    见状,楚千凝便贴心道,“您若累了便先睡会儿,估计待您醒了娘亲便回来了。”
    “凝儿……你是当爹爹糊涂了吗……”顾沉渊意味深长的说道。
    “爹……”
    “你直说便是,可是我的身子有何不妥吗?”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睡觉呢!
    恐他多想,楚千凝便赶紧解释道,“您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微微敛眸,她将他昏迷后被太医下毒之时仔细道来,“遏尘已帮您解了毒,他说接下来您多多休养便会无碍了。”
    “那名太医呢?”
    “……在府中自缢了。”
    当然,楚千凝深知这其中有蹊跷。
    怎么可能那么巧,他们这边才得知了爹爹中毒的事情,那边那名太医就自尽身亡了,明显是另有隐情。
    即便他真的是自尽,也定是被逼的。
    “好了,此事我和黎阡陌会料理的,您好生歇着吧。”视线落到顾沉渊鬓边的白发上,楚千凝的眼睛有些泛酸。
    她至今方知,原来人不是慢慢变老的,而是一夕白了头。
    “你如今还怀着孩子,凡事不可冒进,须得小心才行。”若她再出了何事,就当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女儿明白,您放心吧。”
    坚持听楚千凝说完这一句,顾沉渊便彻底睡了过去。
    望着他在睡梦中仍紧紧皱着的眉,楚千凝也不禁随之皱起了眉头。
    正在深思间,却见冷画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内殿,一脸喜色的朝她比划着什么。
    只瞟了一眼,楚千凝便站起身匆忙朝外走去,吓得冷画赶紧飞奔到她的面前。
    悄然掩上了殿门,楚千凝才压低声音问道,“可是黎阡陌接娘亲回来了吗?”
    “嗯,世子爷直接将陛下送去她的寝宫了。”
    “咱们也赶快过去。”
    说着,楚千凝抬脚往南月烟的寝殿走去,可忽然想起什么,她的脚步却又渐渐慢了下来,“朝中的人知道娘亲已经回宫了吗?”
    “主子没有刻意隐瞒踪迹,他们应当都是知道了的。”
    “国师呢?”
    “谁?!”压根没有想到楚千凝会在此刻提及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冷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答道,“国师尚在闭关中,若无人去向他通报,想来是不知道的。”
    “将此事告诉洪崖,让他去。”
    “是。”
    冷画有些不解,心想陛下回宫了,告诉丞相大人正常,可为何要特意去告诉国师呢?
    还未等她想通这个疑惑,便闻楚千凝又补充道,“不要说是我让洪崖去的。”
    “……是。”
    心下疑惑更甚,冷画先将楚千凝送到了南月烟的寝宫,然后才又折去找洪崖。
    *
    时隔多日终于和南月烟相见,楚千凝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景。
    平日里那个潇洒机敏的娘亲忽然变的异常安静,实在是让人不适应。
    似乎……
    唯有她英姿飒爽的站在人前才符合她的性格。
    而此刻的南月烟,双眸紧闭的躺在榻上,脸颊上布满了细碎交错的刮痕,不过大部分已经结痂,并不是很严重。
    除此之外,楚千凝并没有发现别的伤口。
    于是,她疑惑的看向黎阡陌。
    后者会意,搂住她的肩膀解释道,“身上也有些刮伤,但大多已经好了,让岳母受伤严重的原因是她受了内伤。”
    “内伤?!”楚千凝震惊。
    “有可能是坠崖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在打斗中就受了伤。”
    “那……”
    “不过你别担心,遏尘已经为她诊治过了,既已保住了性命,接下来只要好生静养便可恢复。”恐楚千凝过分忧心,黎阡陌便柔声安慰道。
    “娘亲几时才能醒?”
    “这两日她都时醒时睡,许是回来时太累了,是以她睡过去了。”
    “没有大碍就好。”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楚千凝坐在榻边握住了南月烟的手,眼眶微红。
    正是无话间,就见冷画进来轻声道,“世子妃,洪崖已将陛下的情况告诉国师大人了。”
    “你在这里守着,若国师大人来过,素来回我。”
    说完,她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冷画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她原本以为,小姐会一直守在这儿呢!
    冷画不知楚千凝心中的想法,却不代表黎阡陌也不知。
    只听她吩咐,他便明白了她的意图。
    之前虽与那位国师大人接触不多,但他们从岳母只言片语中便可知道,玄微应当是极效忠她的。依岳父所言,他们遇害当日玄微更是拼了性命在救她。
    这般情况下,岳母平安回宫,玄微不可能无动于衷。
    除非……
    效忠有假,谋害才是真。
    “凝儿心里是何想法?”若证明玄微行事有异,她待如何?
    “待娘亲醒来后再说吧。”
    她只是以防万一,免得遗漏了什么。
    当然,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红唇微抿,她有些欲言又止,似是有何难言之隐的样子。
    见状,黎阡陌微微收紧握着她的手,柔声笑曰,“对为夫说话还需要这般左思右想吗?”
    “并非如此……”楚千凝微微摇头,“我只是在想该如何与你说。”
    毕竟,此事是她的猜测,未有丝毫依据。
    换作别人的话,她断然不会相告,但若是黎阡陌,她自然不会隐瞒。
    “我总觉得……那位国师大人不太简单的样子……”说实话,她不太喜欢对方。
    楚千凝鲜少像这样仅见过人家寥寥数年便怀疑谁,但对于玄微,她是打从心底里喜欢不起来。
    犹记得两人初见之时,他看她的眼神便有些奇怪,看似平静,实则眼底却透着一丝复杂。
    不过……
    她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方至如今,爹娘接连出事,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听完楚千凝所言,黎阡陌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和疑惑,只淡淡道,“很快便能知道了……”
    *
    黎阡陌口中的“很快”,足足让楚千凝等到了暮霭时分。
    彼时恰好南月烟醒来,可玄微却迟迟没来探望。
    走进南月烟的寝宫,楚千凝还未行至内殿,便闻自家娘亲的声音响起,“去叫殿下来此。”
    “是。”
    “娘亲要见我?”一边说着,她一边扬起笑脸朝榻边走去。
    “凝儿,到娘这儿来。”朝楚千凝招了招手,南月烟不知为何眼眶微红。
    “您怎么了?!”见她如此,可是将楚千凝吓得不轻。
    她们母女俩虽聚少离多,但楚千凝对自家娘亲的性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哪里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样子!
    南月烟什么都没说,只爱怜的摸着她的脸,将她拥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
    一时间,殿内极静,似乎只剩下母女二人之间的温情。
    宫人都已退了下去,并无旁人打扰。
    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南月烟看着楚千凝隆起的腹部笑叹,“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凝儿也要当娘亲了……”
    “您也要当外祖母了。”
    “待到她出生,娘便立你为下一任南凉帝,他日待这孩子长大,再由你将这帝位传给她。”
    闻言,楚千凝不禁微怔。
    这孩子还未出生呢,娘亲怎地就想到那么久以后的事情了?
    再则,也不知孩子是男是女呀。
    许是看出了楚千凝眼中的疑惑,南月烟弯唇笑道,“咱们南月家的女子生产,第一胎必是女儿,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嗯。”楚千凝微垂着眸,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南月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摇了摇头,楚千凝避而不谈,“没事……”
    “稳婆可找好了吗?”
    “尚未安排。”近来她一直忙着宫中的事,又担心她和爹爹,还没顾上生产之事。
    而且,距离她临盆还有一段时日,倒也不必那般着急。
    相比之下……
    明显有另外一件事更重要。
    抬眸看向南月烟,楚千凝迟疑的说道,“娘……您不问问爹爹是何情况吗……”
    爹爹醒来第一件事就急着去见她,可她看起来却好像对爹爹漠不关心的样子。
    纵是他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可至少也该有些亲情,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呢!
    经楚千凝这么一提,南月烟方才如梦初醒般,神色不大自然的笑了笑,她启唇向她解释道,“为娘见你神色安然,便猜到你爹他性命无忧。”
    “……这样啊。”
    “如今最要紧的是你,务必要照顾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知道吗?”
    “嗯。”
    话落,楚千凝见南月烟面露倦怠之色,她便起身道,“娘亲身上有伤,还是多多休息为益,女儿就先退下了。”
    “也好。”
    想起什么,南月烟又补充道,“待我身子好些了,便与你一起去瞧瞧你爹,咱们一家三口便可团聚了。”
    听出南月烟语气中的心满意足,楚千凝眸光微闪。
    娘亲怎地会表现的这般轻松惬意?
    她难道不恨吗?
    南月烛差点将她害死,还伤了爹爹,她怎么可能表现的如此漫不经心呢?!
    “您……不打算报仇吗……”
    “自然要报!”说起“报仇”一事,南月烟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底深处隐隐闪动着寒芒,“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那个贱人!”
    大抵是想起了南月烛,南月烟的眼神变的十分骇人。
    见状,楚千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美眸微眯,眼深处极快的闪过一抹幽光。
    南月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楚千凝的异样。
    “先休养身子要紧,您需要多思。”
    “娘亲知道。”南月烟笑的温柔,“为了你和你爹,娘也会尽快养好身体的。”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楚千凝便转身朝殿外走去,可不知她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如何,忽然回身道,“娘亲,齐寒烟说她近来寻到了‘手机’,还说要拿来与您看呢,我私心里想着,不若向她求了,给你入药调理身子再好不过。”
    乍一听楚千凝的话,南月烟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错愕和疑惑,却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让那丫头出出血也好。”南月烟状似玩笑的说道。

  ☆、第408章 知她甚深

楚千凝听完南月烟的话,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动作细微的让人无法察觉。
    掩在袖管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的神色倒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丝毫异样。
    朝南月烟微微颔首,楚千凝随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殿外,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
    暗色的云缓缓飘过,挡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月色。
    夜风忽起,扬起了她如夜般漆黑的发,拂过了微冷的眸。
    “世子妃……”轻罗见她双眉紧蹙,便赶紧上前去扶住她,没想到触手却是一片冰寒,“您的手怎地如此寒凉?!”
    “走。”
    只说了这一个字,楚千凝便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心知情况有异,轻罗便也不再多言,和冷画一左一右的搀着她,快步回了她自己的寝宫。
    一路上,楚千凝都在不停的回想着方才的事情。
    从黎阡陌在崖底寻到“娘亲”的下落开始,她的心里就一直抱有一个疑惑。
    既然南月烛精心设计了这么一出儿,她又怎么可能给娘亲活命的机会呢?
    易地而处,楚千凝觉得若自己是南月烛,她必定会在崖底安排自己的人,确保对方真的丢了命才能彻底安心。
    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当时她便觉得不对劲儿,却没想那么多。
    直到今日,她发现了太多反常的地方,多到让她想忽视都不行。
    首先,是“娘亲”对爹爹的态度,虽说在之前娘亲便未对爹爹生出感情,但楚千凝能感觉到,她在尝试着接受爹爹。
    何况,他们俩有自己这个女儿,便不可能算是没有关系。
    便是冲着这个,娘亲也不可能对爹爹的伤势漠不关心。
    其次,就是她的言行举止。
    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可细想起来,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比如那句“贱人”,印象中,她家娘亲从不会那样说话。
    正是因为心里生了疑惑,她才试探了对方一下。
    所谓“手机”,她听齐寒烟提起过不止一次,后来在娘亲口中得知,那是另外一个时代类似于“信鸽”的存在。
    此事是个秘密,就连冷画和轻罗她们也是不知道的。
    传信之物怎可当成药材入药,可见那个所谓是她娘亲的人压根就没听过“手机”一词。
    也就是说……
    她根本不是她娘亲!
    思及此,楚千凝便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殿,黎阡陌看着她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青白?”
    “……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到轻罗和冷画退出了殿中,楚千凝方才眼眶发红的看着黎阡陌,尽量镇定的对他说,“黎阡陌……我发现……”
    “发生了何事,你慢慢与为夫说。”
    “她不是娘亲!”她定定的看着黎阡陌,异常坚定的说道。
    闻言,黎阡陌眸光微凝,握着她的手一紧,“凝儿,你说什么?”
    “月波殿中的那个人……”她抬眸看向黎阡陌,眼底深处闪动着一抹幽芒,“是南月烛。”
    话音落下,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烛花暴起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静谧氛围,楚千凝将自己的发现和试探的过程详细告诉了黎阡陌,后者听完,便愈发印证了心底的猜想。
    能够如此顺利的找到南月烟的下落,他和楚千凝一样,也为此感到疑惑。
    眼下听她这么一说,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略微一想,他便柔声安慰道,“他们既已开了局,凝儿便顺着他们演下去,切勿漏出任何马脚。”
    “他们?!”楚千凝扬眉。
    “你让洪崖去试探玄微,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黎阡陌不答反问。
    “的确。”
    点了点头,楚千凝若有所思道,“方才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玄微不来此探望平安归来的南凉帝,是因为他知道被你带回来的人是南月烛,还是他压根就不关心娘亲的死活?”
    “这当中有一个问题……”
    “什么?”
    沉眸看向她,黎阡陌低声道,“南月烛的目的。”
    按照常理推断,她应当是恨极了南月烟一家人,杀了她还不算,还得毁了顾沉渊和楚千凝。但是如今,她顶替了南月烟的身份,是何目的?
    而且,他记得南月烛的容貌是被火毁了的,不止是脸,甚至连手上也满是烧伤,这一点从前负责保护她的鸣悠最清楚不过。
    可是之前为她疗伤时遏尘并未看到,也没有发现她有易容的痕迹。
    那她是怎么做到的?
    黎阡陌并不认为南月烛自己就有这个本事,否则的话,之前她就那么做了,不必等到如今。
    这就意味着,有人在背后帮她。
    会是谁呢……
    见黎阡陌陷入了深思,楚千凝便没再打扰他。
    事实上,她也有些事情没有想通。
    若如今在月波殿的人是南月烛,那她娘亲又在哪儿?
    还活着吗?
    想到后一种可能,楚千凝清幽的美眸猛地闭上,似是不敢再往下深思。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黎阡陌握住,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才最初的无助慌乱渐渐变的平静镇定。
    不能慌!
    一旦慌了,就更会令对方称心如意了。
    “我去看看爹爹,免得他明早起身就去月波殿,届时露了马脚就不好了。”楚千凝觉得,依照自家爹爹对娘亲那个心心念念的程度,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南月烛的异样,万一他表现出什么,那就糟了!
    “为夫与你一起去。”
    说着,两人正欲往外走,却见冷画从殿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一瞧她的神色,楚千凝便心知不好。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冷画皱着一张小脸说道,“启禀世子、世子妃,方才丞相大人醒来便急着要去见陛下,负责照看他的宫女拦不住,便急忙来回您。”
    “那爹爹人呢?”
    “此刻已至月波殿了。”
    “不好!”
    丢下这两个字,楚千凝便抬脚欲走,却黎阡陌眼疾手快的拉住,“凝儿且慢。”
    “怎么了?”
    “为夫另有办法。”他示意楚千凝进内殿去歇着,朝冷画吩咐了几句,随即便见那丫头如兔子一般撒腿跑了出去。
    *
    方才醒来,顾沉渊便急着去见南月烟。
    连晚膳也未用,他便不顾宫人的劝阻一路直奔月波殿。
    看到他出现在殿门口,南月烟微微愣住,似是没有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会过来,“你尚在伤中……怎地还特意过来了……”
    “我受的伤并不要紧,倒是你……”说着,顾沉渊抬脚走进殿中,眸中的担忧毫不掩饰。
    见状,南月烟的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异色。
    她手里端着遏尘熬的汤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皱眉看着她手背上的划伤,顾沉渊目露心疼,“身上的伤可还疼吗?”
    “不疼,你别担心。”
    闻言,顾沉渊眸光微闪。
    脚跟微旋,他转而走到了一旁的矮榻上落座,恪守着礼数没有同她靠得太近,“乐烟……危急关头,你不该将我推开……”
    提及之前的事情,顾沉渊的语气便沉重了几分。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的声音中似乎都透着一丝恳求,“与其被你救下,我宁愿与你一起遇难。”
    “好。”
    随着南月烟神色动容的应声,顾沉渊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四目相对,他没有移开视线,依旧那么心疼的望着她,看得人心醉。
    夜深人静,有情人深情缱绻的对望,这本该是一幅动人至极的画面,却偏偏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陛下、陛下不好了!殿下她动了胎气了!”
    一个面生的小宫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对南月烟说道。
    闻听此言,顾沉渊“腾”地从榻上站起,二话不说便朝殿外走去。可忽然想起什么,他不忘回身朝南月烟叮嘱道,“我身上有伤便别轻易乱动了,我去瞧瞧,有何消息及时让宫人来回你。”
    经过那小丫鬟身边时,他忽然沉眸道,“将她关起来。”
    “丞相……”
    “若凝儿有何事,她和阡陌隐瞒还不来及,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来禀报陛下,岂非刻意引她忧心!”转身看向南月烟,顾沉渊又补充道,“你切勿心急,此事必然有蹊跷。”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月波殿。
    一路往皓月阁走去时,顾沉渊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连指尖都在轻颤,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像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初时他只是大步流星的快走,到后来甚至已经一溜小跑,全然不复以往那个风轻云淡的丞相大人。
    被轻罗迎进皓月阁的时候,他已跑了满头大汗,较之往常狼狈了一些。
    “凝儿和阡陌呢?”
    “世子和世子妃在殿内等您呢。”一边说着,轻罗一边警惕的打量了一眼四周。
    不再耽搁,顾沉渊脚步匆匆的走进殿中,看到楚千凝安然无恙的坐在榻上,他一直悬着的心才微微落下,却并未落到实处。
    因为,还有一件事困扰着他。
    “你可去见过你娘亲了?”走到楚千凝身边坐下,顾沉渊连黎阡陌递过来的茶都顾不上喝,语气急切的问道。
    “已去过了。”
    “那……可有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吗……”恐是自己想多了,顾沉渊说的十分隐晦。
    刚刚去见南月烟,他明锐的察觉到了她与之前的不同。
    他们方才经历了生死相见,他本不该有心思想那么多,可一对视上那双眼睛,他就只觉得陌生。
    记忆中的那个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眼眸总是明亮热烈的足以感染所有人,表面似是覆着一层冰,贵气天成,可实际上,那层薄冰之下便是火。
    她身为帝王,看似高不可攀,实则却是个十分有趣的人。
    比如方才他问她,“身上的伤可疼吗”,他原本以为她会似笑非笑的回一句,“怎么?丞相大人这是在心疼我?”
    原因无他,她一直习惯逗弄他。
    而且……
    依照这段时日同她的相处,顾沉渊可以很肯定,乐烟绝非那种正儿八经说话的人。
    纵是她心里不想他担忧,也绝不会说的那么直白。
    为了印证自己心里的猜想,他接着说了后面那句话……
    “乐烟……危急关头,你不该将我推开……与其被你救下,我宁愿与你一起遇难。”其实,他心里并没有这么想。
    他固然想与她同甘共苦,但与此同时,他也没忘了自己身为父亲的身份,他还有女儿需要照顾,怎么可能说出这般不负责任的话!
    以他的猜想,乐烟本该义正言辞的驳斥他。
    却没想到……
    她竟然应下了!
    那一刻,顾沉渊就更加确定,眼前之人绝不是之前的乐烟。就算那具躯壳是,思想也绝对不是。
    联想到南月烛之前一直按兵不动,他便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恐自己一时不察流露出何种情绪,他便借故匆忙离开了月波殿。
    倘或月波殿中的“乐烟”果然有假,那她必然也猜得到凝儿动了胎气的事是假的,若自己不及时提出来,便必然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将自己的想法说与自家女儿和女婿,顾沉渊的眸中仍带着震惊。
    说到底,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做不得准。
    可让顾沉渊意外的是,楚千凝面色沉沉的握住他的手,语气平静的有些诡异,“爹,我方才正与黎阡陌说起此事,正是恐您露出马脚,是以才让冷画易容后去月波殿假传消息,引您来此。”
    “什么?!”
    “如今月波殿中的人,恐怕就是南月烛。”说起这个名字,楚千凝的眸光不觉转冷。
    “那你娘呢?!”顾沉渊急急追问道。
    闻言,楚千凝蹙眉望着他,随后眸光黯淡的摇了摇头。
    这也是她和黎阡陌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他们无法确定娘亲如今是死是活。南月烟既然有胆量潜伏在他们身边,便必然有她的目的,他们配合她演下去,才能找到线索。
    “爹,你应当避免少和她接触。”接触越多,破绽也就越多,“您原本就被下了迷药,无论此事与南月烛有无关系,她都不知道遏尘已经为您解毒了,您刚好可以趁机伪装。”
    “可你和阡陌……”
    “我们……另有打算……”

  ☆、第409章 知人善任

至于具体有何打算,楚千凝并未明言。
    非是他们信不过自家爹爹,而是有些事情,他们眼下也还不能确定。
    与其让他一起跟着忧心,不若等他们将事情彻底查清再说。
    夜色已深,顾沉渊回了他歇息的宫殿,甚至还特意绕去了月波殿,告诉“南月烟”一切无恙,方才那宫女的确是在撒谎。
    他表现的滴水不漏,仿佛什么都没有觉察到一样。
    而这一次与“南月烟”的会面,却让顾沉渊发现了一个问题,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柔光,仿佛她真的是乐烟一般。
    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是刻意假装出来的,那她装的也太像那么回事了。
    更重要的是,真正的乐烟从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是以越是和面前之人接触,顾沉渊便越是肯定,她就是假冒的!
    离开月波殿的时候,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南月烛落到他身上的视线。
    但他不明白,她眸中的情意究竟是真是假。
    站在南凉皇宫高高的石阶上,顾沉渊沉眸远眺,满心都是那个下落不明的女子。
    乐烟……
    *
    因着已经确定了假南月烟的身份,是以接下来的日子楚千凝再和对方见面时,总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
    不能忽然冷落对方,因为恐引起南月烛的怀疑。
    按照楚千凝和黎阡陌的猜想,南月烛取代了南月烟回朝,待到身体养好之后,必然打算夺权。
    而如今,是楚千凝掌政。
    她手中有传国玉玺,但却没有虎符。
    当日南月烟登基之初,为了平衡朝中的各股势力,她特意将玉玺交给了玄微保管,一来是为了提高他的地位,二来也是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眼下,这便成了楚千凝辨别南月烛有没有得到虎符的一个根据。
    倘或对方手里有兵权,那么她便不会急着执掌朝政,相反,她一定会尽快站在权利顶端。
    像是为了印证楚千凝心中所想,这一日南月烟特意唤了她去,苦口婆心的对她说道,“这孩子快要出生了吧?”
    “……嗯。”
    “我听宫人说,你近来处理朝政都忙到后半夜,阡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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