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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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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千凝让宫女送了两碗姜汤进来,让冷画和轻罗赶快喝下,免得染了风寒。
    拢了拢腿上的毯子,她忽然朝她们问道,“表姐快要临盆了,君府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云落说,应当就在最近了。”
    “让遏尘务必好生照顾表姐,不必担心我这边。”
    “是。”
    恭敬的应了一声,冷画忽然想起什么,扶着楚千凝往内殿走,“世子妃,这两日您也好生歇歇。”
    听出她话中的深意,楚千凝不禁微怔。
    这两日好生歇歇……
    她想说什么?
    诧异的看向冷画,楚千凝敏感的感觉到了冷画意有所指。
    不过,她并没有追问。
    “凝素在府中住的可还习惯?娘亲和晚儿她们都好吗?”仔细算算,凝素和表姐有孕的日子没差多久,想来她也快要生产了。
    “您别惦记覃姑娘了,她一切都好,府里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不过……”
    “什么?”
    “奴婢听说,前两日太子向陛下请旨回东夷。”
    闻言,楚千凝微微蹙眉。
    凤君墨……
    他要于此时回东夷去,无非是为了分权。如今北周于外虎视眈眈,倘或他在内再挑起事端,自然对北周有利无害,就是不知,洛北忧肯不肯相信他的投诚。
    “北帝如何说?”
    “目前还没答应,不过奴婢听闻,皇后娘娘一直在极力说服他。”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楚千凝低声笑叹,“这位娘娘可真是一代贤后……”
    能娶到她,是洛北忧的福气。
    “勤盯着些,有什么情况及时来回我。”
    “是。”
    *
    或许是凤君墨所言甚合情理,又或许是季沉鱼的话起了作用。
    总之,最后洛北忧答应了凤君墨所请。
    只是……
    他有一个条件。
    “让阡晚随他一起去东夷?!”听冷画打听回来的消息,楚千凝不禁惊讶问道。
    “嗯。”
    “奇怪……北帝就不怕郡主和太子殿下跑了吗……”对于洛北忧的这个决定,轻罗也百思不解。
    沉默了片刻,楚千凝的眸光渐渐变的寒凉。
    洛北忧自然不必担心阡晚会一去不回,毕竟,娘亲和莫离都在沂水城。
    即便他们有何异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相反,一旦凤君墨有何异常,说不定阡晚会反过来制止他。因为她担心由于前者的行为,会影响她家人的安危。
    从前楚千凝只当洛北忧不适合当皇帝,但单从这件事看来,他还是有些帝王的特性的。
    “除了晚儿之外,北帝可还派了别的人吗?”
    “没有。”
    仅他们两人,轻车简从。
    据说,圣旨颁下之后,太子和郡主当夜便策马离开了沂水城。
    算了算他们离开的日子,楚千凝估摸着他们或许能赶在凤池的兵马回城前抵达建安城。
    凤池受了箭伤,又身中剧毒,行路必会比较缓慢。
    相比之下,凤君墨和黎阡晩两个人轻装上阵,快马加鞭的话,不几日便能到了。
    “世子妃,奴婢有一事不明。”
    “说。”
    “太子回去能有什么用呢?”这个问题,轻罗想了许久也能得出个答案,“他虽名为太子,但手中并无实权。何况他被囚北周已久,在东夷的朝臣心中,他已然不复从前的地位,纵是回去能做的事情也十分有限吧……”
    “的确有限。”微微点头,可随即楚千凝话锋一转,“但站在凤君墨的角度,他只要办成一件事便算大功一件。”
    “是什么?”
    似笑非笑的看了轻罗一眼,楚千凝缓缓摇头没有直言,“你们且看着吧,这位太子殿下的作用可是不小呢。”
    如凤池那般小看他的存在,无异于自取灭亡。
    看来……
    这场战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战事一停,黎阡陌便能回来了。

  ☆、第393章 民心之争

凤君墨和黎阡晩日夜兼程,赶到建安城的那日,恰好是除夕。
    只不过……
    这偌大的建安城,并无喜庆热闹的景象。
    放眼望去,家家门户紧闭,街道上无一商人小贩,冷清至极。
    黎阡晩牵着马往城中走去,口中不觉低声叹道,“唉……你这太子委实当的窝囊,被俘虏了没人管,如今回乡已经无人理会……”
    明显听出她是在挖苦自己,凤君墨宠溺的一笑,未置一词。
    真要深究起来,他这个太子当的又何止是窝囊!
    未去北周之前,想来这东夷有许多人认为,凤池对他还算在意宠爱,至少比起其他两位皇子要受宠的多。
    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凤池待他好,不过是因为他心里有愧。
    而且,那份“好”也是建立在他不会影响对方利益的情况下。一旦他对凤池的地位产生威胁,那位皇帝陛下就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他。
    甚至……
    他什么都未做,却还是被凤池推出去当挡箭牌。
    留意到他明显异样的沉默,黎阡晩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她扬眉看向身旁的人,意有所指的说道,“他根本就不配当你爹!”
    闻言,凤君墨先是一愣,随即颇为妖孽的笑开。
    往黎阡晩身边凑了凑,他的声音满含笑意的响起,“那谁才配?”
    “……我可以暂时把我爹借给你。”
    他向来聪明,当然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
    那一刻,凤君墨觉得这个冬季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冷。
    一股暖流从心底无声划过,温暖了他原本冰寒多时的心。她看似粗心大意,却总是能在他最需要关心之时寄予他温暖。
    他之所以对她如此倾心,也正是因此。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这般护着他的,虽说她是听从黎延沧和黎阡陌的话才如此做,但她照顾他却是事实。
    无声的握住黎阡晩的手,凤君墨淡色的唇微微扬起,“晚儿,只是暂时借给我未免太过小气了。”
    “那你想怎么样?”
    他笑,魅惑的眸在夜里绽放着别样的光彩,“多个人孝敬王爷和王妃不好吗?”
    其实他并不太在意面子这种事,入赘什么的,完全可以接受。
    握着黎阡晩的手紧了又紧,凤君墨看着不远处的宫门,声音愈轻,“晚儿,要是这次咱们能活着回到北周,便趁早将喜事办了吧,如何?”
    “哪有你说的那么危险!”黎阡晩并不上当。
    “凤池快回来了……”
    他们之间,也该有个了解了。
    方才晚儿说,凤池不配当他的父亲,其实在他心里,并没有“配”与“不配”这个说法,因为早在母妃死后,他眼里就已经没有所谓的父亲了。
    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早该随着他母妃的离世一起死去。
    “苟活”的这些年,算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说话间,两人走到宫门前,对视上侍卫明显震惊错愕的眼神,黎阡晩微微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我是没打算出阁嫁人的,不过要是想像南凉帝那样娶个夫君回家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一言为定!”
    “唰”地一声甩开斗篷,凤君墨亮出了腰间的令牌。
    夜风乍起,扬起了片片雪花。
    这一夜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
    从南凉撤兵回东夷,这段路本就要耗费一定时日,再加上如今凤池有伤在身,为了照顾他的身体,行程更是一拖再拖。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回到了东夷,却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太子殿下从北周星夜赶回,为的就是坐镇东夷,避免国中无君,朝野混乱。
    当然了,他作为俘虏能够被放回国,随意想想也可知道他定是暗中答应了北帝什么,因此才得到了自由。
    不过,并不会有人因此指责他什么。
    只因……
    他提及之事满足了大部分人的心愿。
    朝中虽有主战者,但大多数人皆有意劝降景佑帝。只是没想到,景佑帝未归,太子倒是先回来了。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臣也认为,为今之计,唯有议和才能全身而退。”
    如今,北周得南凉相助,为势愈大。
    不如暂且降之,以作后图。
    两指轻捻,凤君墨的笑容意味深长,状似满意的点了点头,“陈大人所言甚是,与孤不谋而合。”
    “太子殿下不可!”
    “哦?”
    “我主雄踞东方多时,兵精粮足,岂能一夕废弃?”一位老臣破口婆心的规劝道,“依臣之见,北周此次兴兵,多犯兵家大忌。”
    闻言,凤君墨眸光微动,面色如常道,“怎么说?”
    “外有西秦虎视眈眈为其患,内有萧黎两家你争我夺,战事一起,西秦必会趁势攻之,此其一忌也。现已入冬,天气愈见寒冷,北周将士兵缺寒衣,马缺草料,是以黎阡陌才不再进兵,此其二忌也。”
    顿了顿,这位老大人又道,“北周与苍族联合,两方兵马必有诸多不睦,此其三忌也。对方犯此三忌,虽出其不意,却必会兵败。”
    这老大人说的头头是道,以至于满朝文武都静寂无声,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回到这位老大人的身上,凤君墨颇为阴柔的笑曰,“秦卿所言固然有理,只不过……”
    “有何话,还请太子殿下明言。”
    “父皇这次御驾亲征,他已率先兵发南凉,可本该紧随其后的西秦却按兵不动,这与老大人所言相悖。”
    “这……”
    微微抬手,凤君墨示意对方不必急着反驳,继续道,“就孤所知,苍族大君苍凌已将怀有身孕的大妃送到了北周去,这种情况下,孤认为苍凌根本不会忤逆北帝。再则,北周兵将所需的过冬物资大部分都是苍族提供的,这两方彼此互惠互利到这种程度,轻易不会破坏这份盟约。”
    话落,满殿皆寂。
    凤君墨才从北周回来不久,是以他的消息定然是最真实的。
    何况,他已脱离了北帝的控制,根本没必要处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以他的行为只有一个解释。
    “孤不惧投降的骂名,说孤昏懦也好,不堪大用也罢,只要能无声无息的平息这场战事,让百姓不必饱受战乱之苦,一切便是值得的。”
    这一番话,凤君墨说的感人肺腑,惹得无数大臣落泪。
    相比起专断残暴的景佑帝,自然是这位无缘帝位的仁义太子更得人心。
    他三言两语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既赢得了朝臣的赞誉和同情,又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可谓大获全胜。
    但他很清楚,真正的难关在后面呢……
    待到凤池活着回到建安,他必然不会同意投降。
    其实黎阡陌完全可以让刺客用一些见血封喉的毒药,可他偏偏要留凤池一命,为的便是让凤君墨不留遗憾。
    舒妃的死是凤池一手造成的,这是凤君墨无法轻易罢手的痛处。
    唯有此事,他要亲手了结……
    *
    凤池回到建安那日,凤君墨亲率文武大臣去城外迎候。
    周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看热闹,本以为那会是一副父子团聚的感人画面,哪里想到,才一见面,凤池就扬手狠狠扇了凤君墨一巴掌。
    “陛下!”
    “太子殿下……”
    见状,那些大臣不禁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好歹是父子,怎么刚一见面就动起手来了?!
    因着身上有伤的缘故,是以凤池这一巴掌力道并不大。更甚者,没有打疼凤君墨,他自己倒是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旁人不知凤君墨为何被打,但他自己心里却清楚的很。
    “还望父皇保重龙体,有何事回宫再说。”他微微低下头,一副恭敬至极的模样,看的人心酸。
    “咳……咳咳……”
    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几声,凤池颤抖着手指向凤君墨,眸光阴鸷的骇人,“别……别叫朕父皇……”
    闻言,凤君墨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而他表现的越是委屈,收到的同情就越多。
    他本就在百姓心中占据了极高的地位,两厢相比,可见一斑。
    似是恐众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凤池粗重的喘了几口气,随后尽量大声道,“朕要……废除你的太子之位……”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便是凤君墨自己也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胆敢趁朕外出之际妖言惑众,蛊惑朝臣,简直罪无可恕!”话落,他便示意左右将凤君墨拿下。
    有大臣出言求情,不想却被一并关押。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被侍卫押下去之前,凤君墨撩袍跪在了凤池的车驾前,神色悲壮,明显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儿臣恳请父皇,向北周投降吧。战事一起,遭殃的便是这些无辜百姓,您再执意出兵,便是让边境的那些将士去送死啊……”
    “住口!”
    “父皇……”
    “还不赶快把人带下去?”听到凤君墨的话之后,凤池险些被气得吐血。
    而周围的人均将这父子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彻底,心里同情凤君墨的同时,对凤池的厌恶不禁随之加深。
    走出很远的距离后,凤君墨仍能听到百姓为他求情的声音。
    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的百姓,他的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不差分毫。
    事实上,凤池得到的消息,是他命人放出去的。甚至今日百姓的这些举动,也是他让黎阡晩在暗中煽动的。
    有些人、有些事,是要对比之后才会看出效果的。
    单单瞧他自己,众人未必觉得投降北周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但当自己的意见和凤池相左,那么所有人都会倾向自己。
    今日之后,凤池将会彻底失掉民心。
    或许……
    不仅仅是民心而已。
    方才这般想着,便听将他押送进天牢的侍卫低声道,“殿下,得罪了。”
    打开牢门,凤君墨施施然的走了进去,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贵气,半点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落魄。
    “有何要求殿下尽管吩咐,卑职会尽力帮您完成。”
    “有劳。”
    神秘的一笑,凤君墨走到牢中,盘膝坐在地上,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伸手掏出腰间别着的两把匕首,他寒凉的眸光同那匕首上华光闪闪的宝珠一般,美则美矣,却无一丝温度。
    这匕首是凤池赐给他的,另外一把是楚千凝的。
    从北周出发前,她让她的婢女将这把匕首给晚儿送去,让她转交给自己。
    对于楚千凝的目的,凤君墨很清楚。
    尘归尘、土归土,所有事情的终结都该遵循因果。
    漫不经心的掂了掂手中的匕首,凤君墨微微眯眼,眸中寒意四凛。

  ☆、第394章 东夷新帝

是夜,凤池方才歇下,便见内殿的帐幔微微晃动了一下,眨眼间便恢复了平静。
    烛火微晃,将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在了墙上。
    凤池若有所觉的睁开眼睛,意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凤君墨。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明显难以置信的瞪视着他,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父皇果然不喜欢看到儿臣呢……”他状似失望的轻声叹着,一步步朝凤池走去,唇边噙着一抹妖凉的笑。
    见状,凤池下意识要张口唤人,却被凤君墨眼疾手快的封住了穴道。
    “儿臣深夜来找您叙旧,您怎好才一见面就赶儿臣回去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撩袍坐在了凤池的榻边。
    看着他眼中浓浓的恐惧之色,凤君墨声线迷人的低声笑曰,“您身上有伤,太医叮嘱过不可思虑太多,恐于龙体不利。”
    他口中虽说着关切的话,可眼眸却冷到了极点。
    这是凤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凤君墨,只觉得无比陌生。
    原来……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他蒙骗了这么多年,凤池便不禁气得涨红了一张脸,口中呜咽着,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仅仅是看着他的神色,凤君墨便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他低声笑着,半是嘲讽的说道,“父皇须知,马有失蹄,人有失算,您实在不必如此惊讶。”
    拿出那两把镶嵌着七星宝珠的匕首,凤君墨慢条斯理的抽出刀刃,白皙的指尖轻轻抚过,指腹顿时冒出了一颗血珠。
    “嘶……”他皱眉,“这刀可真是快啊。”
    说完,他忽然把刀刃置于烛火之上,慢悠悠的用火烤着。
    昏暗的烛光将他的脸颊分成了明灭两半,一侧被柔光映照着,神色温柔无害,另一侧隐匿于黑暗当中,神秘而又危险。
    凝眸盯着被烛火烧的发红的匕首,凤君墨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我猜……你心里一定很奇怪,我纵是想要夺位,也不至于冒险到如此地步……”
    实际上,凤池的确有此疑惑。
    他实在想不通,若是凤君墨此来是为自己没有解救他,那他下毒、刺杀怎样都好,实在没有必要深更半夜亲自来此。
    到底是为何?!
    明明那么清楚凤池心中的疑惑,可凤君墨却没有好心的为他解答。
    就让他带着这个疑问去见母妃吧,也许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死而无憾……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纵是有,也绝轮不到眼前这个人。
    匕首已被火烤的通红,鲜血一般的颜色,映着凤君墨眸中跳动的幽火,透着丝丝诡异。
    忽然!
    帐幔轻动,一股凛然的剑气朝凤君墨袭来。
    可他不躲不闪,就那么稳如泰山般坐在那,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逼至他面前的剑尖被人挑开,凤君墨的人不知是几时出现在了殿内,断了凤池最后一丝念想。
    不管怎么说,凤君墨也算跟在他身边多年,如何不知道他身边有暗卫保护。尤其是在经历了前不久的刺杀之后,他更是会着紧自己的性命。
    只不过……
    扮成刺客的鹰袂练过闭息术,是以才可以那么顺利的完成刺杀。
    至于他的手下虽暴露了行踪,却无伤大雅。
    毕竟,他们今日本就没打算偷偷摸摸的取凤池的性命。
    一帘之隔的外面,身影飘飞,两伙人很快打将在了一起,刀光剑影,衣袂飘飞。
    内殿,父子二人四目相对,一双眸中满是愤怒和恐惧,另一双眼眸却出奇的平静淡漠。
    “楚千凝有句话让儿臣带给您……”说着,他突然将匕首刺进了凤池肩膀的伤处,眸光冷冽,唇边噙着的笑容却依旧妖娆,“她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话落,又是一刀。
    凤池身上的伤本就在愈合阶段,眼下被凤君墨这么一刺,鲜血肆意流出,染红了他身上明黄色的寝衣。
    “呜……”
    许是痛极了,凤池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豆大的汗珠顺着眉间流下,额上青筋暴起。
    他说不了话,口中只能发出像野兽般的低吼声。
    他的形容狼狈至极,却没能勾起凤君墨半点怜悯之心。
    甚至,他的表情越是痛苦,凤君墨就越是用力。
    直到最后,眼见凤池濒临昏迷的边缘,他方才收回了手。白玉般的手拿着两把染血的匕首,他垂眸看着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凤池,冷漠道,“父皇,一路走好。”
    说完,手起刀落,两把匕首直直的刺入了凤池的心口,干脆利落。
    后者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明显死不瞑目的样子。
    鲜血从他的心口流下,渐渐蔓延至身下的床榻和锦被。
    凤君墨长身玉立,眸中无悲无喜,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从护卫的手中接过帕子,他仔细擦拭着手上的血,随即将染血的帕子丢到了榻上。
    转身,风姿依旧。
    “点火。”他说着,抬脚跨过地上的一具具尸体,他的笑容中透着丝丝悲凉。
    “是。”
    这一夜,雪落多日的建安城终于放晴。
    藏匿于乌云背后的明月不知几时偷偷跑了出来,撒下了满地清辉。
    皎洁的月色下,是泰清殿冲天的火光……
    *
    景佑帝凤池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的寝殿中。
    可笑的是,竟连一具尸骸都没有留下。身为帝王,这无疑是奇耻大辱,足以沦为世人的笑柄。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自己的殿中,更加无人知晓,泰清殿的这场大火是因何而起。随着他的驾崩,一切都成为了秘密。
    彼时,凤君墨正被关在天牢中。
    正是因此,无人想到,这桩惊天秘密竟是他一手促成的!
    是以在确定凤池的驾崩后,东夷朝中的文武百官便一起去了天牢迎他出狱,恭请他登基为帝,成为东夷下一任君主。
    对于这般情况,凤君墨毫无意外。
    撩袍走出天牢,他一步步走向金銮殿,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登基之事他只字未提,反而先命内务府准备凤池的丧仪。此举自然赢得了朝臣和百姓的赞誉,可在此之后,他便不再有别的举措。
    投降北周之事,他并未提起。
    一时间,令文武百官疑惑不已,纷纷猜测新帝是何打算。
    楚千凝得知这个消息时,新年已过去多时。
    除夕那晚,她是守着黎阡陌的画度过的……
    按照以往的规矩,洛北忧本该大排宫宴,在宫中宴请群臣,但因着如今时逢战时,是以便一切从简,他只和季沉鱼用膳守岁后便算过完了这个年。
    “太子爷可真厉害,就这么一把火烧了泰清殿,他也不怕被人发现!”怎么说那都是东夷的皇宫,眼线还是挺多的吧。
    闻言,楚千凝却笑着纠正道,“该称呼他为陛下了。”
    “哦,对呀!”景佑帝已死,凤君墨如今已经是东夷的新帝了。
    弯唇笑了笑,楚千凝将自己绣好的小衣服一件件的摆在榻上,挑挑拣拣,最终选了几件最漂亮的男孩儿衣服叠放在一起。
    见状,冷画好奇道,“世子妃,您为何把这几件挑出来了?”
    因为做的不好吗?
    如此想着,冷画拿起一件细细看着,却不住的点头称赞,“奴婢觉得您做的好看极了。”
    事实上,楚千凝鲜少动针线,便是黎阡陌也没收到过几件她亲手缝制的衣物,是以冷画倒是不知,她家小姐的女红竟这么厉害!
    “你也觉得这几件很好看?”
    “嗯。”
    似是恐她不信,冷画用力的点了点头。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之后,楚千凝满意的笑了,“好看就行,这几件是我给表姐家的孩子准备的,虽说舅母她们都会做,但好歹是我的心意。”
    “您说……这是给大小姐腹中的娃娃准备的……”冷画明显目露错愕。
    “有何问题吗?”
    “孩子还未出生呢,您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个男孩儿呢?!”扫了一眼那一堆男孩儿衣服,冷画心里的疑惑不禁更浓。
    被她问的一愣,楚千凝好半晌都未回答。
    她总不能告诉冷画,因为她曾在梦中看到过前世发生的事情,知道容锦仙第一胎生出的定是个男孩儿,而且会取名为“君无忧”。
    红唇微抿,她故作恍然状,“瞧我这个脑子,若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只顾着好看不好看了。”
    “您不会也要开始一孕傻三年了吧……”冷画没大没小的同她玩笑。
    “胡说八道什么呢!”轻罗忍不住掐了她的脸一下以示警告。
    不过,她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小姐向来不是那般马虎的人,更何况,她本就是将男孩和女孩的衣服分开摆放的,按理说,不应该一时大意出错才是……
    正想着,就见一名宫女匆匆跑了进来,“启禀世子妃,君府来人了!”
    “说什么了?”一听是君府的人求见,楚千凝的心不禁吊起。
    “回世子妃的话,来人说那附中的夫人生了,请您过府去呢。”
    “真的?!”
    一听容锦仙生了,别提楚千凝心里有多开心了。
    连带的,便是冷画和轻罗也满脸喜色。
    既是能第一时间来进宫报信,那想来是母子均安……

  ☆、第395章 当世无双

见楚千凝面露喜色,来传话的那名宫女不觉目露惊艳之色。
    她早知这位广陵王世子妃样貌端丽,美艳不可方物,平日里也能远远的瞧上两眼。但她平时很少如今日这般明艳的笑,最多也就是微微弯唇,无声的绽放一抹清浅的笑容,美则美矣,却失了些活力。
    可今日不是,任谁都能感觉到她压抑不住的喜悦。
    “走,去见皇后娘娘。”一边说着,楚千凝一边起身往殿外走去。
    “您慢点!”
    轻罗和冷画赶紧跟上,唯恐她脚下失了准头滑倒。
    主仆三人去到正殿的时候,季沉鱼方才午睡起身,见楚千凝来了,明显有些惊讶,“千凝,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
    “忍冬,快扶世子妃起身。”一见楚千凝要向她请安,季沉鱼赶紧挥手让忍冬搀住她,“都与你说了几次了,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套。”
    眼下并无外人在,她们倒也不必恪守那些规矩。
    “谢娘娘。”
    任由忍冬将自己扶起,楚千凝也不坐下,径自对季沉鱼说道,“臣妇的表姐今日临盆,方才传了消息给臣妇,是以……”
    “你想出宫去探望她,是吗?”未等她将话说完,季沉鱼便接话道。
    “是。”
    “千凝,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季沉鱼望着她柔柔笑道,“你是陛下的义妹,北周的公主,没有任何人能限制你的自由,这座皇宫自然也任由你来去。”
    闻言,楚千凝眸光微动。
    季沉鱼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异样,可细一想却含义深深。
    红唇微勾,楚千凝含笑拜谢道,“臣妹多谢皇嫂提点。”
    “替我向君夫人道喜。”笑着点了点头,季沉鱼随即转头对忍冬道,“忍冬,去备一份贺礼,让公主一并带到君府去。”
    “奴婢这就去。”
    “那臣妹就不打扰皇嫂休息了,先告退。”
    “嗯。”
    微微点头,季沉鱼目送着楚千凝的身影离开了正殿。
    看着那道烟青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季沉鱼微扬的唇角缓缓落下,轻轻叹了口气。
    恰好忍冬回到殿中瞧见,贴心的为她拢了拢膝上的毯子,“娘娘,好端端的,您怎么叹上气了?”
    “……没什么。”
    “娘娘,您就这么放世子妃出宫去,陛下知道了会不会动怒啊?”要知道,自打世子妃进宫后就没离开过栖鸾殿半步。
    “又在背后说朕什么呢?”
    说话间,就见洛北忧缓步走了进来,面上带笑,明显心情不错的样子。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忍冬明显一惊,“陛下!”
    “退下吧。”
    “……是。”迟疑的退出殿内,忍冬不禁在想自己方才的话可有被陛下听到。
    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听到洛北忧温柔依旧的声音清朗响起,“今日膳食进的好吗?晚膳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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