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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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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不是受了重伤在永宁宫静养吗,怎地来了此处?
    正想着,便感觉握着自己手的大掌略微收紧,楚千凝下意识转头看向黎阡陌,就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对视上他黑沉沉的眸子,她却弯唇笑了。
    “夫君想我如何做?”是转身就走呢,还是目不斜视的径自向前?
    “都听为夫的?”
    “自然。”
    闻言,黎阡陌似是有了主意,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笑意,握紧她的手径自朝不远处的凤君撷走去。
    见他们相携而来,后者的脸色不禁变的有些难看。
    楚千凝本以为黎阡陌会带着她径自从凤君撷身边走过,不想他竟忽然停下了脚步。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他竟笑容温润的朝对方施了一礼,神色如常道,“见过皇兄。”
    “皇兄”两个字一出,莫要说是凤君撷,便是楚千凝都不禁愣住。
    什么情况?
    似是没看到凤君撷眸中的惊愕之色,黎阡陌继续淡声道,“此前听闻皇兄遇刺,还发现被人下了毒,不知如今身子可大安了?”
    定定的瞪视着黎阡陌,凤君撷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迟迟都没回话,久到身后的小太监不禁低声提醒到,“殿下……驸马爷在与您说话呢……”
    听到“驸马爷”这个称呼,他的眉头猛地皱起。
    可对视上对方含笑的嘴脸,他只能压抑满心的怒火沉声道,“……多谢关心,已无大碍。”
    “如此,我与凝儿便均可放心了。”说着,他转头看向楚千凝,笑的情真意切。
    后者配合着点了点头,内心茫然不已。
    在此之前,楚千凝曾设想过无数种黎阡陌见到凤君撷后可能的反应,或淡漠、或恼怒、或厌恶,但唯独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幕。
    该不会是气愤到极点的表现吧?
    愣愣的跟着他拾阶而上,脱离了凤君撷的视线之后,楚千凝才见黎阡陌转头看向自己,语气好不得意,“为夫表现的如何?”
    “……完美。”
    “娘子谬赞了。”他弯唇,笑的满面春风。
    其实,她才表现的最好。
    从头至尾她都顾着留意自己的反应,将凤君撷无视了个彻底。
    他心知她并非有意如此,但就是下意识的反应才最是真实。
    而她如此表现后的结果,就是自己更安心,凤君撷更恼火。
    思及此,黎阡陌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
    这一日,每一位进宫赴宴的人都看到了宁阳侯世子脸上的温润笑意,瞧他紧紧的握着世子妃的手,便不难想象他的情意。
    相比之下,凤君撷就惨多了。
    被黎阡陌云淡风轻的挖苦了几句,气得他伤口开裂,当场便吐血昏了过去,负责伺候他的宫人赶紧将他抬回了永宁宫,又急匆匆的唤了太医过去。
    听闻这件事的时候,楚千凝正坐在黎阡陌的身旁吃果子,酸酸涩涩的青果,旁人都“避之不及”,唯有她吃的欢快。
    蒋婉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住好奇朝她问道,“世子妃,你也有孕啦?!”
    “咳……咳咳……”被蒋婉的话惊到,楚千凝咳得脸色涨红。
    “喝点水。”黎阡陌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将温凉的茶递给她。
    喝了两口茶压下喉咙处的不适,楚千凝一脸惊愕的望着呆呆的蒋婉,“谁造的这个谣?”
    “难道没怀?”蒋婉将信将疑的看向她平坦的小腹。
    “当然没有!”
    怀没怀她自己还不清楚嘛。
    再说了,她小日子方才走了没两天,怎么可能是有孕了呢。
    见蒋婉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那盘青果看,楚千凝这才明白她是误会了,无奈笑道,“我是觉得这果子酸酸的味道不错,是以才多吃了两个。”
    说着,她拿起一个递给蒋婉,“你也尝尝。”
    “……算了。”蒋婉敬谢不敏。
    她可没她那么好的牙口,光是看着她就觉得胃里一阵阵的泛酸水。
    无所事事的摆弄着面前的杯盏,蒋婉不觉轻叹道,“唉……还以为你有孕了呢,想着将这件事告诉锦仙,她定会高兴坏了……”
    听她提起容锦仙,楚千凝的眸光不觉微闪。
    说起来,她与表姐也有日子未见了。
    每每遇到这种宫宴,凤君荐都只带着蒋婉这位侧妃出席,旁人只当他是宠爱蒋婉,嫌容锦仙貌丑丢人,殊不知他如此做却是为了保护她。
    外祖母和舅母去延庆寺已久,如今容家已被料理干净,也是时候接她们回来了。
    刚好黎阡陌也要接爹娘回建安城,届时他们一家人便可好生聚聚。
    正想着,众臣向景佑帝请安的声音唤回了楚千凝的思绪,她下意识往殿门口的方向看去,便见傅思悠和景佑帝一左一右的搀着太后走进殿内。
    连太后都来了……
    傅思悠还真是有面子啊。
    目光落到中间的那位老妇人的身上,楚千凝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比起初见之时,如今的太后已不复当日的精明和聪慧。
    她的双眼一片浑浊,似是连神智都不大清醒的样子。
    那日从傅思悠口中得知她在给太后下毒,楚千凝就在想要如何帮一帮这位老人家,毕竟她也曾那般帮过自己。
    可还未等她将此事说与黎阡陌,他们之间便迎来了新的问题。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却为时已晚。
    彼时九殇已传回了消息,她和黎阡陌商议之后,便心知眼下出手也无用了。
    想来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他们也强求不得。
    朝太后和景佑帝等人请安之后,众人便重新落座。
    眼见如今的傅思悠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宜妃娘娘,众人少不得要巴结一番。
    最先坐不住的,就是莫文渊。
    看着他笑容满面的缓缓起身,楚千凝微微眯眼,暗道自己差点将他忘了。
    之前搅弄出那么多的是非来,若叫他全身而退,倒显得自己无能。
    何况……
    他暗中听命于凤君撷和齐敏,料理了他,无论是凤君荐还是凤君墨,这两人都会立刻把握机会往朝中塞自己的人。
    长此以往,景佑帝可信的人就更少了。
    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楚千凝没有仔细去听莫文渊口若悬河的说着什么,而是将目光落到了他身后的那幅画上。
    这一看不要紧,却令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梅花……
    那不是梅尧臣的大作吗?
    诧异的看向黎阡陌,就见对方也目露深思的望着那幅画,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虑。
    应当是假的吧。
    依着梅尧臣的性子,怎么着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画送给不熟悉的人。
    换言之,若是熟悉的人收了他的画,也断然没有可能转送出去的道理。
    想明白这一点,楚千凝便愈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想。
    只是……
    苦于无法即刻拆穿莫文渊。
    此前梅尧臣教给她的那个鉴别方法,须在阳光下才能看到后面的印章字样,但眼下天色已黑,又去哪里寻阳光呢。
    除非,待到明日再进宫向景佑帝禀明。
    虽说也能领莫文渊栽跟头,但到底不比今日有效果。
    就在楚千凝为此深思之际,却见一旁的蒋婉施施然的起身走向了莫文渊,“我倒是也曾有幸见过梅花图,不知莫大人的这幅,可否容我一观?”
    莫文渊自然不能推辞,只神色恭敬的退居一侧,满心疑惑的看着蒋婉细细的观赏那幅画。
    大抵是都没想到她会忽然开口,是以众人不免好奇的望着她,不知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要看这幅举世闻名的梅花图。
    甚至包括楚千凝在内,也饶有兴味的望着殿中央的女子。
    见蒋婉将那幅画摆弄来、摆弄去,一副高深模样,楚千凝便愈发觉得她是在故弄玄虚。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却是,蒋婉最终却一脸失望的轻叹道,“画倒是好画,可惜形似而无神,终是难得其精髓……”
    一听这话,满殿皆惊。
    蒋侧妃如此说,便分明是指莫文渊拿了幅假画在诓骗陛下了。
    果然,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景佑帝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莫文渊赶紧急急解释道,“陛下明鉴,微臣纵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诓骗您啊,这确确实实就是梅尧臣的画作。”
    恼怒的瞪向蒋婉,莫文渊沉声道,“臣与侧妃无冤无仇,您何以要这般陷害微臣。”
    目光落到后面的凤君荐身上,他又意有所指道,“难道是有谁教您这么说的吗?”
    他虽没有点明,但这满殿的人又不是傻子,谁不明白他指得就是凤君荐。
    不似他那般激动,蒋婉娇娇柔柔的看向他,声音甜甜的朝他问道,“莫大人既说这画确确实实出自梅尧臣之手,不知有何凭证?”
    被蒋婉这般一问,莫文渊不禁愣住。
    凭证……
    这哪里有何凭证,这幅画放在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寻常之人又岂能画出这般以假乱真的梅花!
    莫文渊振振有词,可蒋婉却语不惊人死不休,“莫大人无法证明这画出自梅尧臣之手,但我却能证明,这画的的确确就是赝品。”
    “哦?”景佑帝似是忽然来了兴致,“如何证明啊?”
    “父皇请看。”
    话落,蒋婉从宫女手中接过一杯茶,当着莫文渊的面儿,二话不说就泼了下去。
    “哗”地一声,当即便将一幅栩栩如生的梅花图毁的不成样子。
    无视莫文渊几欲杀人的目光,蒋婉一脸淡定的对众人说,“若果真是梅尧臣的画,这一杯茶下去,落款处便该显现出他的法号‘华光’二字才是,但莫大人拿来的这幅画根本没有,可想而知这就是假的。”

  ☆、第286章 别致贺礼

若非自己知道真的鉴别方法,楚千凝都要以为蒋婉说的是真的了。
    瞧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让人想怀疑都难。
    而若说是有两个鉴别方法……
    楚千凝却是不信的。
    倘或真的有,梅尧臣那日应当就都告诉她了,委实没必要说一个藏一个,不似他的作风。
    是以,最大的可能还是蒋婉在说谎。
    可她就不怕被对方拆穿吗?
    事实证明,楚千凝心中的忧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恐被冠上欺君之罪,莫文渊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承认这幅画是假的,是以他便据理力争,“下官从未听说过此事,想来殿内诸人也定是闻所未闻,蒋侧妃此言,实难考证。”
    “这有何难……”蒋婉盈盈笑道,“昔日我与殿下大婚之时,他曾赠与我一幅梅花图,不惜为此一掷千金,那幅画确确实实出自梅尧臣之手,未免诚心有损,殿下还特意请教了鉴别方法,定然是不会错的。”
    未等莫文渊开口,蒋婉便继续道,“倘或莫大人还是不信,大可去皇子府瞧瞧那幅画。”
    “陛下……”
    “既然如此,便着人去皇子府将那幅梅花图拿来,也好让朕和众卿都开开眼界。”
    “是。”
    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蒋婉还一脸淡定的站在那,楚千凝心中的疑惑便更大了。
    大皇子府上有梅尧臣的梅花图?!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直到见岳浚手捧着画轴走进殿内,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幅画徐徐展开,楚千凝的眸光不觉凝住。
    这是……
    察觉到她的异样,黎阡陌若有所觉的看向她,案几下的手轻轻握住她的,不着痕迹的朝她靠近了些,他低声问道,“凝儿怎么了?”
    “你看看那幅画。”
    “嗯。”
    “乍一看的确是像出自梅尧臣的手笔,但我心想猜测着,那大抵是表姐仿的。”容锦仙素擅丹青,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
    加之如今容家人死的死、伤的伤,知晓此事的人便更是寥寥无几。
    楚千凝前世曾在容锦仙手上吃过亏,是以她后来特意研究过她的画技,评鉴旁人的画她或许不行,但容锦仙,她却再了解不过。
    纵是仿的再像,可也还是有一些细枝末节能看出是出自她手。
    但这是这么回事,表姐怎么会忽然仿起梅尧臣的画来,甚至还准备以假乱真!
    用帕子沾了些茶水,蒋婉格外小心的沾湿了落款处,似是生怕大力一点就把那幅画毁了的样子。
    而她如此精心细致的模样,却令一旁的莫文渊彻底黑了脸。
    方才鉴别他那幅画的时候可比这生猛多了……
    在众人聚精会神的注视下,不多时,便见原本落款那处浮现出了一个印章,果然有“华光”二字,这一下,倒叫莫文渊彻底没了话说。
    本以为蒋婉会揪着假画的事情不放,不想她却面露纠结的感慨道,“其实这画真假且先不论,若莫大人是真心恭贺宜妃娘娘有孕,送什么都是好的,何故非得送梅尧臣的画呢,一个北周的将领,不知屠戮了我东夷多少将士,便是画技再好那也是敌人啊。”
    蒋婉这话一出,满殿的文武百官纷纷静默无声,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特别是莫文渊,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更加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蒋婉不光将他坑了,还十分明智的将凤君荐给摘了出来,“父皇,婉儿从前年纪小,不懂事,只知风花雪月,不晓国家大事,殿下因不忍见我失望,是以才买了这幅画送我,但如今我已晓得国家大事重过儿女情长,我与殿下的情意更是在心不在物,今日便刚好当着众人的面,一并烧了这画,免得惹人诟病。”
    话音方落,便见她从岳浚腰间拔出了佩剑,将那幅价值连城的梅花图一剑斩断,飘落在地。
    见状,殿中之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叹。
    便是景佑帝瞧着,原本微沉的眸光也隐隐发亮,略带着一丝笑意。
    可以说,蒋婉这一波马屁拍的是非常成功了。
    她先断了所有被莫文渊抓到把柄的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却又让人不忍苛责,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女儿家,见识浅薄也是自然。
    相比之下,莫文渊就不一样了,他是朝中大臣,行事本该谨慎稳妥,却反而不如一个深闺妇人。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蒋婉已不适合再开口,否则便有刻意针对莫文渊的嫌疑,是以她沉默的走回座位,却深深的看了楚千凝一眼,后者会意,立刻开口讽刺道,“莫大人可真是东夷的好功臣,在这般大喜的日子送了一幅假画不说,竟还处处将北周之人奉为高人,本宫倒想问问你,你可还记得自己食的是哪国的俸禄,忠的是哪国的君主吗?”
    若说方才蒋婉的话还只是在引导人往别处想,那么此刻楚千凝的一番话就彻底将此事挑明了。
    心下一惊,莫文渊赶紧朝景佑帝拜倒,却见后者已经面露不快。
    “陛下……微臣绝无此意……”他不惜花重金买回来的一幅画,哪里想到会是假的,又这么巧的被蒋婉给发现。
    “此意是何意啊?嗯?”
    “这……”
    一听景佑帝这般意味不明的问话,莫文渊便心道不好。
    顾不得许多,他赶紧语气急切的解释道,“微臣只是想着这梅花图难得,是以想进献给陛下和娘娘,并未细想其中深意。”
    “难得……”景佑帝冷笑,“我东夷人才济济,难道连个会作画的都没有吗?!”
    “是微臣失言了,还望陛下恕罪。”
    楚千凝一直在留意景佑帝的神色,余光瞥见一旁的傅思悠要说话,她便赶在她之前开口道,“食君之禄,意在为陛下排忧解难,而非投机取巧的取悦陛下和宠妃,莫大人的官当的不怎样,没想到心思倒是十分的活泛。”
    “微臣冤枉……”
    “众目睽睽,何来冤枉?”
    话至此处,众人本以为楚千凝会求景佑帝下旨处置莫文渊,谁知她却话锋突转,竟为对方求起情来,“今日乃是宜妃娘娘的大喜之日,云安恳请陛下姑且饶了莫大人这一次,否则霉气冲了喜气,若就此连累了宜妃娘娘就不好了。”
    本是为莫文渊求情的话,可谁知她这么一说,景佑帝的脸色反而变的更加难看。
    不光是他,甚至如俞汉远这样的老臣还纷纷开口,请求景佑帝严惩莫文渊。
    非是他们心狠,而是这次若不处罚了他,一旦他日事情被驻守北境的将士得知,必会心寒,又如何能够安心的保国安家!
    是以,便算是给朝中武将一个交代,今日也势必要惩处莫文渊。
    见一群老臣纷纷请旨,傅思悠微微敛眸,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能说……
    一旦开口求情,保不齐就要被安上个“狐媚惑主,后宫干政”的罪名。
    这般想着,傅思悠便不着痕迹的看向楚千凝,却见后者正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时不时转头朝身旁的男子低语几句,两人相视一笑,脉脉含情。
    那一刻,她心里竟莫名有些羡慕……
    曾几何时,自己与表哥也是这般郎情妾意,可惜天意弄人,自己终究不似楚千凝这般好的福气。
    同样寄人篱下,她就可以活的风生水起,甚至连公主都当上了。反观自己,失了竹马少年郎,入宫伺候着堪比自己父亲的老男人。
    还得处处提防着深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夹在几股势力中左右为难。
    凭什么?
    为何楚千凝就这般好命,而自己就要如此艰难!
    心下怨恨不已,傅思悠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即便赶紧收敛了情绪,唯恐在景佑帝面前泄露分毫。
    回过神来的时候,莫文渊已经被景佑帝贬为了外官,调任到偏远的穷乡僻壤。
    满朝文武,无一人为他求情。
    涉及到“叛国”之事,有谁敢胡乱插嘴,除非是不想活了。
    一小段插曲之后,殿内便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似乎莫文渊的离开没对众人造成任何影响。
    但实际上是否如此,那就不是表面上能够确定的了。
    抛却莫文渊送礼时触了个霉头不谈,其他人送的东西倒是颇讨傅思悠的欢心。
    文武百官都表现完之后,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的太后娘娘忽然从宫女手中接过一方锦盒,郑重其事的交到了傅思悠的手上。
    “臣妾谢过太后娘娘。”傅思悠在宫女的搀扶下盈盈拜倒,目露感激。
    见状,太后赶紧让人将她搀起,满眼慈爱的笑道,“虽不知这一胎是男是女,但哀家都很欣喜,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可送的,便将这虎符给了这孩子,望他将来能有个倚仗。”
    这话一出,殿内霎时静的鸦雀无声。
    太后方才说什么?
    虎符?!
    莫说是旁人,就连楚千凝和黎阡陌也不免震惊。
    若说太后送了什么金山银山给傅思悠,任谁都不会觉得稀奇,可问题是,这虎符无论是景佑帝亦或是诸位皇子都肖想已久,怎么就给了一个尚未出世,不知性别的腹中之子呢……
    像是嫌这个消息还不够劲爆,太后又接着说道,“这虎符乃是哀家送与宜妃腹中孩子的,任何人都不得肖想,否则便算是违逆哀家的懿旨。”
    “母后……”景佑帝微微蹙眉,似是有话要说。
    “好了,哀家累了。”
    未等景佑帝的话说出口,太后便面色疲惫的挥了挥手,她扭头看向下面,视线在殿内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到了楚千凝的身上。
    看到她的那一瞬,太后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云安,你送哀家回永宁宫。”
    “……是。”
    低头应了一声,楚千凝极快的和黎阡陌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安抚的握了下她的手,声音几不可察,“安心去吧。”
    “嗯。”
    微微点头,楚千凝缓步走至太后身边,扶着她朝殿外走去。
    耳边的丝竹声渐渐消失,碧霄台处明亮的灯光也隐隐变的朦胧。
    扶着太后缓缓的往永宁宫的方向走,楚千凝的心里飞速的思虑着什么。
    忽然,太后的声音轻轻响起,透着一丝沧桑与无力,“云安,你可知哀家为何那般照顾宜妃吗?”
    “云安不知。”
    “你这丫头啊……”太后似是无奈的笑了一下,“也是哀家多此一言,你的性子,便是知道也定然当作不知道。”
    闻言,楚千凝微微低下头未敢接话。
    太后也没有理会,兀自说道,“宜妃很像哀家死去的女儿,她们两人的颈上都有一块胎记,甚至连形状和颜色都分毫不差。”
    说起此事,太后的语气中尚带着一丝惊奇和欣喜。

  ☆、第287章 惨遭非礼

听太后亲口提起长公主和傅思悠,楚千凝的心下不免有些疑惑。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太后对傅思悠好的离谱。
    即便对方让她想起了她已故的女儿,可也不至于好到这般程度,以至于将所有人肖想已久的虎符都赐给了她。
    这当中,会否另有隐情?
    而楚千凝才这般想着,就见太后继续轻叹道,“偶尔哀家也会庆幸,想着荣晶走了也好,否则困在这深宫之中又有什么趣儿……”
    荣晶,是长公主的封号。
    大抵是太后的语气太过悲戚,让楚千凝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太后不知在几时早已泪流满面。
    见状,楚千凝眸光微闪,赶紧低下头去。
    方才……
    她似是在太后的眼中看到了愧疚和悔恨,是她看错了吗?
    “你与宁阳侯世子成婚也有段时日了,可有什么动静了吗?”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太后忽然低头看向了楚千凝的小腹。
    “……尚未有何喜讯。”
    “那孩子久病难医,也是个可怜的。”
    一听这话,楚千凝便心知太后定然是想歪了。
    她许是觉得黎阡陌病体缠绵,因此自己才难以受孕,可事实上,某位世子爷的身子骨简直不要太好。
    不过,这样的话却万万不能说与外人知晓。
    眼见到了永宁宫,楚千凝本想将人送到后就离开,不想太后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你再陪哀家多说会儿话吧。”
    “……是。”
    跟随太后的脚步慢慢走进永宁宫,楚千凝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步入正殿之后,太后挥退了宫人,只余楚千凝一人在旁边伺候。
    相比起碧霄台的热闹非凡,这一处就冷清多了。
    特别是在宫人都退下之后,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愈发显得空荡荡的。
    “坐吧。”
    “谢太后娘娘。”话落,楚千凝走到一侧落座。
    喝了口茶,太后才缓声说道,“你外祖母还在延庆寺呢?”
    “回太后娘娘的话,正是。”楚千凝面上一派淡定,心里却不免在嘀咕,好端端的,太后怎么忽然打听起外祖母来?
    “容家被你弄得七零八落,你准备如何向她交代?”
    “凡事有因才有果,外祖母她会谅解的。”
    话虽如此说,但楚千凝却并不准备将所有事都向她老人家说明,该如何说呢,说容敬联合凤君撷意欲害死爹爹和娘娘?
    可一边是外祖母的亲生儿子,另一边是她的女儿女婿,手心手背皆是肉,这让她老人家如何承受得了!
    因此,楚千凝并不打算向她提及往事。
    容家会有今日,皆是容敬私下站队支持凤君撷夺嫡导致,与人无尤。
    看着楚千凝眼中的坚定之色,太后似是轻轻叹了口气,“日后……倘或思悠那孩子得罪了你,还望你能看在昔日哀家帮过你的份上,勿要同她计较……”
    闻言,楚千凝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定定的看了太后一会儿,她方才启唇问道,“云安不解,您为何如此爱幼宜妃娘娘?”
    而且,听她方才所言,竟像是已经知道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似的。
    对视上楚千凝充满疑问的眼眸,太后一时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才若有所思的叹道,“当今陛下并非是哀家亲生,此事你可知道?”
    “略有耳闻。”
    “是哀家一手将他扶上了帝位,可你知道这当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和代价吗?”说起那段宫廷秘事,太后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冷芒。
    这一刻,楚千凝才愈发确定,眼前的老妇人,的确是曾经叱咤宫闱的强者。
    偶尔的慈爱和软弱,不过是那个瞬间的短暂表现而已。
    她终究……
    还是那位令人畏惧的太后娘娘。
    “皇帝的生母原本是哀家身边的一名女官,侍寝的时候甚至连个位份都没有,是哀家看中了她的野心,将人送上了先帝的龙床,她也是命好,一朝有孕,本该母凭子贵,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竟妄想不属于她的东西。”说到这,太后似是无限惋惜的摇了摇头,但随即,她却话锋突转,“后来哀家便只能忍痛,去母留子。”
    太后说的简单,楚千凝却听得惊心。
    杀了景佑帝的生母,再将其抚养长大,那对方究竟是该恨她还是谢她呢?
    不知是不是猜到了楚千凝心中的疑惑,太后忽而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轻讽和凉薄,“你当咱们这位皇帝陛下一无所知吗?”
    “他知道?!”楚千凝微惊。
    “你以为哀家为何一直不肯将虎符交给他,真的是贪权吗?”若眷恋权势,那她就该插手朝政才对,“他知道是哀家杀了他的生母,但他却对哀家一丝恨意也无,但他如此,却反而令人更觉心惊,这般冷心冷意的君王,一旦大权独揽,这天下势必血流成河。”
    “可您将虎符给了宜妃娘娘,难道就不怕陛下对她下手吗?”
    只要傅思悠没了孩子,这虎符她就保不住了。
    届时——
    如意的人还是景佑帝。
    想要在弄死一名后妃,与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太后不该想不到这点才是。
    微微勾唇,太后有些无力的朝她笑道,“哀家选在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虎符给她,为的就是多一重保障,更何苦,钦阳侯不会眼看着陛下为难思悠而不出手的。”
    再则,那孩子本身也不是蠢笨之人,定能凭借自己的手腕在这后宫之中站稳脚跟。
    自己将虎符交与她,看似是将她推进了火坑里,可没有虎符,她就安全了吗?
    夹在皇帝和钦阳侯之间,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倒不如有自己的实力,哪怕是当作与人交易的筹码也好,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这些,也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你问哀家为何要对宜妃这般好,其实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你方才所言的那句话,凡事有因才有果,哀家这一生最放不下的便是荣晶,昔日若非她的死,哀家也坐不稳这太后之位……”
    随着太后这句话说出来,楚千凝搭在身前的手指尖不禁轻轻颤动。
    也就是说,荣晶长公主是太后娘娘自己害死的?!
    难怪这么多年她都记挂着她……
    这般说来,她是将傅思悠当成了荣晶长公主,因此才如此待她好想以此减少心中的愧疚和罪恶。
    但她们到底是两个人,即便有相同的胎记也不可能是转世。
    何况……
    楚千凝总觉得这事巧合的有些蹊跷。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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