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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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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日为他送饭的小太监进来时,就见凤君撷皱眉望向窗外,目露回忆。
    “殿下……”小林子低声唤道。
    闻声,凤君撷回过神来,面沉如水,“何事?”
    “宜嫔娘娘让奴才来给您送东西。”说着,小林子解下身上系着的腰带,恭敬的放到了桌案上,“殿下若无别的吩咐,奴才便先告退了。”
    “嗯。”
    待到小林子离开之后,凤君撷才走到桌边,皱眉拿起他的腰带,神色嫌弃。
    “刺啦”一声将那腰带撕坏,随即便见从里面掉出一张纸。
    他沉眸打开,眸光微暗。
    【贫道已算过,殿下与楚千凝本该有夫妇之缘,但她原本的命格被改,因此你二人今生错过,注定只能成为敌人……】
    这是齐穹写的,是他让对方为自己算的这一卦。
    一直被楚千凝的身影缠着,搅的他心烦意乱,这在从前是从来不会发生的事情,一时无计可施,他便想起了之前齐穹说的玄之又玄的话。
    左右也无计可施,何不就此试试!
    未曾想,竟果然如此。
    按照齐穹信中所言,楚千凝本该是与他在一起的,而非像如今这般嫁与了黎阡陌为妻。
    难怪……
    他总是对她有一种很熟悉的占有感,仿佛她本就该是他的。
    攥紧了手中的信,凤君撷的眼底闪动着幽光。
    凭什么?!
    本该是他的人,却被对方横刀夺走。
    他隐忍多年,为了皇位筹谋已久,如今却被这夫妻俩毁的失去了根基,他哪里能容得他们继续潇洒恩爱下去。
    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凤君撷似是在心底暗暗下了什么决定。
    黎阡陌……
    咱们走着瞧!
    *
    不日,景佑帝寿辰,无论是皇子公主,亦或是公卿大臣,纷纷出席宫宴。
    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黎阡陌几乎是与楚千凝形影不离,生怕她再遇到什么危险。
    但在旁人眼中,只觉得这位护国公主不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
    夫妻俩安静的坐在一处,似是将别人都排除在外。
    众人轮番向景佑帝拜寿,一时间,碧霄台上热闹无比。
    齐云烟身为庶女,照理说是不能入宫赴宴的,但架不住有傅思悠从中周旋,太后又亲自下旨召见她入宫,是以楚千凝毫无意外的看到了她的身影。
    四目相对,她见对方遥遥朝自己举起了酒盏,挑衅之意十足。
    楚千凝微微眯眼,眸光转寒。
    可还未等她有何反应,口中便被塞了一颗荔枝,耳边是黎阡陌温润含笑的声音,“看我。”
    “嗯?”楚千凝转头看向他,神色微怔。
    “瞧她做什么,凝儿有那功夫不若多看看为夫。”
    见她垂首欲吐荔枝核,黎阡陌丝毫未曾犹豫,径自摊开手掌放到了她的唇边。
    看到他的举动,楚千凝自然反应过来了他是何意,大庭广众之下,她本是不好意思如此的,但想着如今有人在看,她便艳丽的一笑,面色如常的将核吐到了他的手掌中。
    对面的齐云烟看到这一幕,眸光猛地一闪。
    居然……
    会有男子这般体贴!
    在齐云烟的认知里,这世间男子大多如祖父和父亲那般,可仰望、可崇拜,却不能奢望被爱。
    但她此刻瞧着黎阡陌对楚千凝,却只觉得他的目光温柔的仿佛一汪春水,不知日后自己嫁到侯府,他是否也会这般待自己?
    如此想着,齐云烟心里竟有些嫉妒楚千凝。
    她怎么就那么好命呢,爹娘都没了,却还能被陛下封为公主,嫁了一个病病殃殃的夫君,不想竟意外得他疼宠至此。
    不过,也无所谓。
    只要自己能嫁进侯府,祖父和父亲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必然会想办法除掉楚千凝。
    虽说自己是以妾室的身份嫁过去,但若能赶在楚千凝之前怀有身孕,有钦阳侯府作为后盾,她必然会被抬为平妻。
    一想到自己身为庶女却还能成为世子妃,齐云烟看向黎阡陌的目光便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正想着,不妨齐霏烟轻唤了她一声,“云烟?”
    “……嗯?”她恍然回神。
    “走了,大家都去殿外放纸鸢了。”
    “好。”
    含笑应了一声,齐云烟施施然的起身往外走。
    放纸鸢这件事虽平常,但放在今日来讲,却十分与众不同。
    和别人的纸鸢不同,齐云烟准备的纸鸢包裹的很是严实,打开之后,众人不觉惊叹。
    她的纸鸢,是一条金龙的形状。
    方才看到,景佑帝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明显十分满意的样子。
    不光如此,齐云烟并未像别人那般绞尽脑汁的在纸鸢上题诗作赋,她是直接将黎阡陌从前写的那首诗抄录到了上面。
    此举大有将她与黎阡陌看作一体的嫌疑,耐人寻味。
    周围响起了一阵议论声,众人的眼中都带着赞赏和钦佩,然而却无人得知,齐云烟自己的眼中却极快的闪过一抹疑惑。
    她怎么嗅到了一股腐臭味?
    因着景佑帝等人是站在碧霄台上,而这群放纸鸢的官家小姐却在下面的空地上,是以这个味道,只有齐云烟和递给她纸鸢的那名宫女闻到了。
    虽然心下生疑,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将纸鸢放飞。
    这东西一直放在贵妃娘娘派来的宫女手中,照理说不该会被人动手脚才对。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齐云烟便在众人的注视下让宫女将纸鸢放飞。
    仰头看着那条金龙在天际“遨游”,她悬着的那颗心这才落了地。
    再说景佑帝看着象征自己的金龙在空中腾飞,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笑意,明显被齐云烟的这份贺礼给取悦到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他满意的点头,“齐家真是养的好女儿啊,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的话,臣女齐云烟。”
    “嗯……”景佑帝沉吟了一下,“好名字!”
    含笑的看着下面站着的少女,景佑帝又问,“你这个纸鸢甚合朕心意,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啊?”
    这话一出,凤君荐和凤君墨等人心里都不禁“咯噔”一下。
    景佑帝金口玉言,他如此一说,若是待会儿齐云烟求个什么对楚千凝和黎阡陌不利的恩典,那事情可就彻底没有转机了。
    他们想到这一点,楚千凝和黎阡陌自然也想到了。
    令人奇怪的是,这夫妇俩倒是一个比一个淡定,事不关己的站在最后面,似是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齐云烟微微抬头看向楚千凝,隔着些距离,她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但心里猜测着,如今她定然是慌了吧。
    谁知她正如此想着,却见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惊叹,众人惊讶的朝天上指着,不知看到了什么。
    见状,齐云烟顺势看去,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乌鸦!
    一大群乌鸦,黑压压的朝宫城这边飞了过来。
    只见那群乌鸦目标明确,径自奔着齐云烟的纸鸢而去,争相啄实。
    场面太过壮观,以至于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最终,还是怡敏贵妃最先反应过来,面含喜色的朝景佑帝盈盈拜倒,“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群鸦忽至,定是为贺您生辰之喜。”
    怡敏贵妃的一句话,瞬间扭转了“金龙被食”的噩兆。
    要知道,乌鸦在东夷可是喜庆吉祥的鸟儿,若照她这般说法倒是也没错。
    紧接着,钦阳侯也俯身拜倒,让其他大臣也赶紧跟风附和。
    一开始齐云烟还有点懵,此刻听完怡敏贵妃的话,她的心豁然开朗,只当这步棋是祖父他们安排的,于是欣然笑曰,“臣女恭祝陛下松柏长青,寿与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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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 降为齐妃

金龙被啄,景佑帝的脸色原本已经变的不大好看。
    但听怡敏贵妃提起乌鸦是朝圣之鸟,他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此刻再闻齐云烟所言,他才又恢复了笑颜。
    可未等他称赞,便只听闻蒋婉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奇怪……这么多为陛下祈福的纸鸢,怎么唯独齐姑娘的被群鸦啄实……”
    她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勾起了众人心底的疑惑。
    也是啊……
    这么多纸鸢,怎么乌鸦偏偏选中了齐云烟的那个呢?
    狠狠的瞪了蒋婉一眼,怡敏贵妃又道,“这只能说明云烟她是个能带来吉祥的人,更因着她心诚真挚,是以才引来了群鸦环绕。”
    “环绕?”楚千凝也忽然插了一句,“贵妃娘娘许是没有看清吧,那群乌鸦可是将金龙纸鸢都啄烂了。”
    “你……”
    “看!金龙掉下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便都下意识抬头看去。
    果然见那原本翱翔九天的金龙缓缓飘落,破烂不堪。
    瞧着这幅画面,再想起方才不知是何人喊的那一句,景佑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金龙乃是陛下化身,群鸦乃朝圣之鸟,它们本该簇拥一侧,或是紧随环绕,又怎会做出这般大不敬的举动?”顿了顿,楚千凝又道,“依儿臣看,此事甚为蹊跷。”
    闻言,怡敏贵妃等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刚欲解释些什么,却只听景佑帝沉声吩咐道,“来人,过去看看。”
    “是。”
    杨翥应了一声,赶紧吩咐身边的小太监上前查看情况。
    不多时,便见那小太监手里捧着被咬的破破烂烂的纸鸢回到了碧霄台。
    “陛下,您请看。”
    厌恶的扫了一眼那个纸鸢架,景佑帝便收回了目光,倒是站在旁边的凤君荐上前一步,语气微疑,“那上面是什么?”
    一听这话,大家的视线便都被吸引了过去。
    可这一看不要紧,却看得众人心下一震。
    只见那纸鸢架上被人写了一行小诗,“纣为长夜之饮,通国之人皆失日。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
    若仅是一句诗其实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这诗的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在讽刺当今陛下荒淫无度嘛!
    匆匆看了一眼,众人便赶紧收回视线低下头去。
    而怡敏贵妃和齐敏的脸色就不仅仅是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战战兢兢的觑了景佑帝一眼,父女俩对视了一下,心下暗道不好。
    果然!
    方才如此想着,便见景佑帝猛地抬腿踹了那名小太监一脚,“放肆!”
    “陛下息怒……”
    身后一众人纷纷跪了下去,唯恐自己惹祸上身。
    齐云烟已经回到了碧霄台,见文武百官都跪在了地上,她的心里不禁有些不好的预感,也跟随众人跪下,心下惊疑不定。
    “来人,将这个忤逆翻上的妖女给朕拉下去,即刻处死!”眸光幽暗的瞪着齐云烟,景佑帝的面色显得有些狰狞。
    “陛下不可!”怡敏贵妃心急的为齐云烟求情。
    “微臣一家效忠陛下,此心天地可鉴,万望陛下明察啊。”齐敏言辞恳切,不似作伪。
    一见贵妃和祖父都在为自己求情,齐云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命悬一线。
    闹了半天,陛下要杀的人竟是自己吗?!
    可这是为何?
    错愕的看向景佑帝,齐云烟满脸的忐忑之色,不敢相信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难怪群鸦啄食金龙纸鸢,原来是为了让陛下看清某些人的险恶用心,不愧是东夷国的圣鸟,果然十分有灵性。”楚千凝状似不经意的感慨道。
    听她这般一说,众人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再次看向齐云烟的目光便带着一丝惊疑,这位齐家四小姐看起来闷声不响的,不想胆子竟不小,居然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还是说……
    她也只是被人利用,真正的幕后之人是钦阳侯齐敏?
    若非群鸦忽至,景佑帝便会被一直蒙在鼓里,甚至反而会因此对齐云烟大加赞赏。
    想到这种可能,他眸中的杀意便愈发凛然。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带下去!”没有理会怡敏贵妃和齐敏的求情,景佑帝面露不耐的朝御林军吩咐道。
    “卑职遵命。”
    话落,便有人将齐云烟架下去,后者惊惧万分的不断挣扎,“臣女什么都不知道……臣女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祖父救命、贵妃娘娘救命啊。”
    见齐云烟不停的求饶,楚千凝却落井下石道,“陛下在此,齐姑娘不向陛下求饶,反而一味求贵妃和侯爷,真是耐人寻味。”
    楚千凝的一番话,成功引起了景佑帝的注意。
    他眸色微沉的扫过怡敏贵妃和钦阳侯,令怡敏贵妃的哭声都顿住了。
    “陛下……”他不会因为楚千凝那丫头的几句话就怀疑他们了吧?
    “哼!”
    景佑帝面色不虞的拂袖而去,令场面变的十分尴尬。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怡敏贵妃猛地瞪向楚千凝,忽然从地上站起,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她面前,她扬起手欲扇她一巴掌,却被楚千凝抓住手腕,狠狠的甩向了一边,看得周围的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可是贵妃娘娘啊……
    而且还当着钦阳侯的面儿,这护国公主的胆子也太大了。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楚千凝缓缓走到怡敏贵妃面前,近乎挑衅的冷笑道,“是陛下下旨处置了齐家的四小姐,贵妃娘娘打我泄愤,是不满陛下的处置吗?”
    “你……”
    “齐云烟如此不敬陛下,可不光是她一个人的事情,齐家眼下还未摘出来,我奉劝贵妃还是安分点好。”说着,她转向一旁的钦阳侯,挑眉笑问,“您说呢,侯爷。”
    钦阳侯到底上了些年纪,不至于像怡敏贵妃那般沉不住气,可被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挑衅,他的脸色也不禁变的有些难看。
    但他越是憋屈,楚千凝就笑的越欢快。
    不光是她,蒋婉甚至掩唇笑出了声,一点不怕得罪人的样子。
    如她和楚千凝这般,早就料到了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而事实也果然不出她们所料,碧霄台的人还未等散去,景佑帝的圣旨便到了。
    令人大感意外的是,他废除了怡敏贵妃的封号,将她降为了“齐妃”,还罚她去祈年殿抄写经文百遍。
    景佑帝此举,分明有警告钦阳侯的意思,也意在敲打其他的朝臣。
    无论权势如何,无论根基怎样,都不可生了妄念肖想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看着怡敏贵妃被宫女搀扶着缓缓离开碧霄台,楚千凝却将目光落到了傅思悠的身上。
    从始至终,她一句话都没说。
    由今日的事情楚千凝就能看得出来,钦阳侯也时刻提防着这位表小姐,是以能够讨好景佑帝的事情,他均不让她插手。
    反而是像前次害自己那种事,怡敏贵妃远远的躲开,转而让傅思悠出面。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于此时针对傅思悠了。
    何况……
    尚未弄清太后为何会这般给她撑腰,贸然出手恐无胜算。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傅思悠方才缓步走至楚千凝面前,含笑说道,“公主殿下真是好手段,一出手就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彼此彼此。”
    “呵呵……”傅思悠掩唇轻笑,“嫔妾比起您可是差多了。”
    “能在陛下和太后娘娘之间活的风生水起,宜嫔娘娘真是太过谦虚了。”建安城中人人皆知景佑帝和太后面和心不和,但她既能承宠,又能讨太后的欢心,可见其手腕之高。
    似是没有听出楚千凝话中的深意,傅思悠依旧淡淡的笑着,“之前想请公主来嫔妾宫里坐坐,不想你竟不肯赏脸。”
    “宜嫔娘娘可是有何事吗?”
    “见公主殿下平安康健,嫔妾便安心了。”顿了顿,傅思悠又道,“嫔妾眼下要去永宁宫看望太后娘娘,公主要一起吗?”
    闻言,楚千凝并未回答,而是看向了身旁的黎阡陌。
    后者满意的勾唇,柔声道,“凝儿放心去吧,为夫去御花园转转,便在那等你。”
    “好。”
    目送着楚千凝离开后,黎阡陌才转身往御花园那边走,不想才入园中,便见一个小太监神色恭谨的走到了他面前。
    “奴才见过世子爷。”
    “起身。”黎阡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二皇子殿下让奴才捎句话给您,说他有些关于公主殿下的事情要告诉您,还请您前往宗人府一见。”
    听到“二皇子殿下”这几个字,黎阡陌的眸光猛地一闪。
    凤君撷……
    他有何关于凝儿的事情要与自己说?
    小林子见这位世子爷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便悄然退下,不敢多加逗留。
    兀自在花树下站了一会儿,随着轻风拂过,嗅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扶桑花香,黎阡陌眸色微变,半晌后缓步离开。
    慢慢朝宗人府的方向走去,他的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
    每一幅都是楚千凝和凤君撷……
    他的神色看起来淡淡的,可眸底深处却蓄起了墨色的风暴。
    从北周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勉强自己去忘记凤君撷的存在,不愿他的出现打扰到自己和凝儿的相处,但对方非缠着凝儿不放,他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淡青色的身影步入宗人府,一抹衣角翩然飞起。
    凤雪绮站在不远处,凝眸看着宗人府这处,英气的眉微微蹙起。
    方才那人……
    是黎阡陌吗?
    他怎么忽然到宗人府来了?
    宗人府……
    想到那里面关着的人,凤雪绮心下微疑。
    难道他是来见凤君撷的?!
    若有所思的往前走着,沿路遇到从碧霄台那边过来的宫人,凤雪绮随意拦住一人问道,“护国公主楚千凝去哪了?”
    “回五公主的话,奴婢瞧她和宜嫔娘娘一路往永宁宫去了。”
    “只有她们两人?”
    “对。”
    点了点头,凤雪绮脚跟一旋,直奔永宁宫而去。
    不想,路上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燕靖予看着行色匆匆的凤雪绮,脚步一跨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公主步履匆匆,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小王爷有何事?”
    “听闻公主殿下向陛下表明不愿随小王回西秦,不知可有此事?”
    “王爷多虑了。”凤雪绮冷声回道,面色冷然,“婚嫁之事皆由父皇做主,我无甚想法。”
    说完,她绕过他欲走,不料却反被他拉住了手腕,“凤雪绮。”
    “还有何事?”
    “栾廷玉一家均死于景佑帝之手,你与他并无父女之情,何不来帮小王和西秦,定能为你那未婚夫婿报仇雪恨。”

  ☆、第277章 情浅意短

比起燕靖予话中的内容,凤雪绮更震惊的是会从他的口中听到“栾廷玉”这个名字。
    自栾家被灭门后,她甚至连这个姓氏都极少听到。
    恐触怒御书房中的那位,这城中人人自危,谁都不敢再轻易提及往事。
    哪怕是和栾家相关的,也无人敢去触碰。
    可是……
    燕靖予怎么知道自己和栾廷玉的关系?
    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凤雪绮心中所想,燕靖予松开手,十分狂傲的笑曰,“只要小王想,便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是吗?”
    “即便日后是哪位皇子登基为帝,但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必然不会为难了景佑帝。”
    “你想利用我对付东夷?”凤雪绮挑眉问道。
    朝她走近了几步,燕靖予压低声音对她说,“你跟在景佑帝身边多年,东夷朝中是何情况没有人比你更家清楚。”
    何况,她是一国公主,若她都能倒戈,有利于他们拉拢民心。
    民心所向,便可不战而胜。
    “若我帮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微微敛眸,凤雪绮却没有直接回答,“待我考虑好之后自会告诉你,眼下,我还有要事去做,小王爷请自便吧。”
    话落,她抬脚欲走,谁知燕靖予却再次拦住了她。
    见状,性子本就没那么好的凤雪绮彻底冷下脸来,“让开!”
    “有句话我要先提醒你。”燕靖予敛了笑容,难得一脸正色道。
    “什么?”
    “宁阳侯府那一大家子,甚至包括那位护国公主殿下,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你若选择与我交易,便尽量远离他们,免得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他的人在建安城中探查已久,暗中收集到的消息遍及全城,可唯有宁阳侯府,看似乌烟瘴气,实则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越是如此,他和皇兄的心里越没底。
    未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与凤雪绮交易之事他须得万分小心。
    闻言,凤雪绮眸光微凛,语气微凉的讽刺道,“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多谢夸奖。”
    “告辞。”冷冷的丢下两个字,凤雪绮果断抬脚离开。
    已经在此耽搁了好一会时间,她得尽快去找楚千凝,免得黎阡陌那边闹出什么动静来。
    目送着凤雪绮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燕靖予唇边笑意微敛,剑眉微微蹙起。
    她这么急着是要去哪?
    *
    宗人府
    看到黎阡陌出现在门前,凤君撷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笑意。
    果然来了……
    他就知道,只要涉及到楚千凝,他一定会来。
    “坐。”悠闲的坐在桌前,凤君撷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向了黎阡陌所在的方向,“此处简陋,还望黎兄不要嫌弃。”
    缓步走入房中,黎阡陌撩袍坐到他的对面,神色稍显冷漠。
    垂眸看着那杯热气氤氲的茶,他单声道,“说吧,殿下见我有何事?”
    “自然是有关凝儿。”说到“凝儿”二字时,凤君撷的语气格外重,明显是为了说给对面的人听,而黎阡陌也的确如他所想的那般,瞬间冷了脸色。
    见状,凤君撷却悠然笑道,“我心知在黎兄心里,我是没资格这般唤凝儿的,但你大抵不知,其实没资格的人是你才对。”
    自从那日让齐穹为他算过之后,这几日夜里他都连连做梦。
    梦中,他与楚千凝的相处愈发真实,每一幕他都感同身受,真实的就像是曾经发生过一般。
    “你可信前世今生吗?”抿了口茶,凤君撷忽然朝黎阡陌问道。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本殿与你说个故事吧……”说着,凤君撷目露追忆。
    他的母妃出身卑微,至死仍只是个贵人,是以他从出生开始便不得父皇宠爱。
    宫中从不乏逢高踩低的奴才,见他不受宠,便自然不将他放在眼中,彼时他尚且年幼,不懂得掩藏心底的情绪,表露出自己的不满和气愤后,结果无非是遭到更多的冷眼和算计。
    后来,他在阴谋诡计中渐渐醒悟,若想摆脱这般局面,他必须变强,成为人上人,如此才不会被人欺凌,受人鄙夷。
    于是,他开始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一开始的时候,他本是有心拉拢礼部尚书楚奕昭,却没想到那人看起来心思活泛,实则却是个冥顽不灵的人。
    未免他将自己的意图说出去,凤君撷当时便有意除掉他。
    不过——
    彼时他尚未打算牵连楚家满门。
    可不曾想,在他派人盯着楚奕昭的时候,竟意外发现他也在调查自己,甚至还在暗中做好了名册,所有和他有来往的大臣,上面均有详细的记载。
    看到那份名册的那一刻凤君撷就知道,这位尚书大人非死不可!
    为了事后将自己彻底摘出来,他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那就是,他先杀了楚奕昭和容梦竹,但却留下他们的女儿。
    迎娶楚千凝,这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其实当时他并没有想那么长远,只是因着楚千凝得容家老夫人的喜爱,有了这层关系,自己与容敬接触多一些也不会有人怀疑。
    而且,他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对江家这种不顺从他的人出手。
    未免旁人生疑,更为了楚千凝能更好的配合自己演戏,凤君撷在尽可能的待她好。
    他心里很清楚要如何俘获一名女子的心,特别是像她这般一夜之间失去亲人,孤苦无依的活在世上,自己对她哪怕仅有一丝丝的好,都会被放大成无限的温情。
    当然,他事先去了解她的喜好,处处迎合讨好着她,让她相信,自己就是上苍赐予她的良人。
    一切都和他计划的一样,她对他动了心,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凤君撷始终以为自己是清醒的,清醒的看着楚千凝沦陷在他编织出的柔情蜜意中,直到有一日,他遇刺受伤,她衣不解带的在榻前照顾他,哭红了一双眼睛。
    那一刻,他的心里竟划过一丝暖流。
    还有……
    一丝丝庆幸。
    庆幸自己伤的不是很重,否则,还真不知她要如何伤心难过。
    也是从那一次之后,凤君撷意识到,自己对楚千凝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从最初的冷眼旁观,到后来的假戏真做。
    可他求得是皇位,儿女情长之于他只会是牵绊,何况他用计害死了她的爹娘,倘或哪日她得知真相,他们这段情又岂能善终!
    是以,他强迫自己狠下心肠,待到时机成熟时,他留她一人在建安城,独自脱离了景佑帝的掌控。
    离开建安的时候,正是盛夏时节,皇子府内的扶桑花开得正好,她安静的立于花旁,嫣然的望着他,同他说,她会在此安心待他归来。
    没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想带着她一起走。
    但终究,情浅意短,难敌心中的魏巍皇权……
    后来,他起兵造反,虽距离建安千里之远,可他心里却清楚的很,他这一走,楚千凝的境地必然是水深火热。
    他那位父皇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了。
    行军的夜里,他时常于梦中惊醒。
    梦到楚千凝遍体鳞伤的向他求救,梦到她鲜血淋漓的脸出现在他的枕畔。
    越是靠近建安城,他就越是难以安眠,心绪越来越不安宁。
    终于攻进了皇城,他马不停蹄的赶往幽月宫,可行至门口,他的脚步却猛地停下。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必然也猜到了自己的用心,往事难追,又何必深陷。于是,他逼着自己转身,告诉自己,楚千凝不过就是一颗棋子,既为棋子,又怎么因她乱了心神。
    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凤君撷的眼中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弯唇笑着,笑容却略显凄然,“在幽月宫的那三年,凝儿受尽了极刑,可她却依旧活着,这当中除了有父皇不让她死的缘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黎兄知道是什么吗?”
    黎阡陌沉默的坐在对面,他的眼睫微微低垂,面色温淡,让他猜不透他心底真实的情绪。
    而凤君撷似是也不过分期待他的答案,只兀自说道,“若论今世,我实难猜到其中缘由,但若说梦中,我却可以断定,她必是因着与我之间的承诺,是以才熬过了万般极刑,等我回去接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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