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宦-第2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出去走走,你在这儿看着药。”长安打开门出去了。
陈若霖:“……”他什么时候沦为看炉丫头了?
长安出了门,被海风一吹又有些冷,顿时失了下山的兴致,就在屋子前面的空地边缘寻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看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神秘莫测的大海。
突然就怀念起上辈子孑然一身,寂寞却轻松的日子了。
不懂爱情,友情也淡薄,谁都可以不顾,就顾自己。没那么多压力,更没什么野心,每天就是像蝼蚁一样活着,忙忙碌碌,无益无害。
沉浸在爱情友情的甜蜜中时,觉得上辈子过得空虚,白活了。却忘了事无两全,有得必有失。这辈子走到这一步,她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拿来失去的?
门一开,陈若霖出来,看到坐在门前石头上的长安,笑道:“你就走到此处,还要将我推开。”
长安没理他。
陈若霖看了看炉上正熬着的药,来到长安身边,蹲下身子道:“明日我带你去捉鱼。”
长安侧过脸看他。
“你第一次在海上遇见风暴是什么时候?”她问。
陈若霖道:“不记得了。”
“你记得,是九岁,对不对?”
陈若霖仰头看她,笑问:“你会算卦?”
“青螺说,你九岁的时候被海浪冲到这座岛上。鉴于你到这座岛上时还有一口气在,所以你不可能是从榕城那边的海域漂过来的。你定然是跟着某艘船出海,在离海岛不远的地方掉入海中,又或者是被人扔进海里,才有可能活着漂到这里。当时你浑身是伤,我猜你是实在受不住某些人的虐待,所以偷偷上了一艘开往海外的船,想要去那个陌生的国度找你母亲是不是?可惜这艘船在海上遇上了风浪,也许是为了减轻船体重量,船主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都给扔下了船,其中就包括你,否则的话,一艘大船在附近沉没,漂到这座海岛上的就不应该只有一个你。虽然我小时候过得也十分不幸,但想到这些,还是觉得你很可怜,你能坚持下来,有今天的局面,着实是不易。”
说到此处,长安伸手将一缕被海风吹到他脸上的长发捋到他耳后,继续道:“你应该听青螺的话,找个真心实意知冷知热的女人照顾你,给你生儿育女,你值得这样。我或许会是个好的下属,好的盟友,或者好的朋友,但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更做不了一个好妻子。你若只是想要我陪着你,可以,只要福州足够安定,我会永远住在千岁府里。而你,在娇妻美妾的温柔乡里坐拥整个福州,不比竟日对着我这个不知何时便会给你一刀的女人好吗?”
第650章 节操啊节操
陈若霖听完长安的话,左颊上月牙儿若隐若现,道:“你看到我的共天,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
长安垂眸看着他。
“娇妻美妾,只要我想要,随时都能有。但是如果放走了你,我不知道余生是否还有这样的命数和气运再遇到第二个。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要,没得商量。要么你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我们就在这里呆到尘埃落定再回去。”
长安无奈:“你一定要这般油盐不进么?”
陈若霖身子一歪,将脑袋搁在她腿上,笑道:“因为我没把自己当成菜,所以对所有调料都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往我身上撒点东西,那我建议你撒糖试试。”
长安伸手揪住他一缕长发,气愤道:“把我困在这岛上还想让我给你撒糖,你怎么想得那么美呢?”
“别这般大力,像刚才那样摸摸就好。”陈若霖此刻就像一只厚脸皮求撸的大猫。
长安:“……”
她伸手抓了两下他的头发,这人头发浓密,从山下走到山上又说了这半天的话都还没干透,将来老了大约也不会有谢顶之忧。
“陈三日,你是不是想当皇帝?”长安问。
“这么大逆不道的问题,我拒绝回答。”陈若霖道。
长安打他一下,道:“你再给我装蒜试试?”
陈若霖笑了起来,问:“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若你真想,那你就应该谋划长远。我孑然一身,背后没有娘家可靠,给不了你多少助力,你娶我完全是浪费了正妻之位。”长安道。
“就赢烨那脑子都差点做了天下之主,他借女人的势了吗?看来在你眼里,我不如他。”陈若霖直起身子,看着长安道“要不此番我代你去会会他?”
“不要。”长安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真要让这两人见了面,就赢烨那脑子,加上陈若霖这嘴炮,天知道最后会搞出什么事来。
“拒绝得这般快,是担心我的安危么?”陈若霖问。
长安瞥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陈若霖佯做沉思,忽的伸手将长安一把抱起,笑道:“我觉得你冷了,回屋。”
长安喝过药,在床上合衣而卧。
陈若霖这个男人很难对付,她一时想不出不答应他的条件还能让他带她回榕城的办法,心中不免有些焦灼。她也不是没想过先答应他回去了再说,但这男人不是寻常男人,到时候她若反悔,他对付她她倒是可以接受,可万一他报复在她身边人身上,那就得不偿失了。这种事情他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怎么办?若是朝廷使者到了榕城却发现她不见了,哪边都交不出人,别的不说,她近身伺候的人首先就得先受一番拷问。然后呢,因为她失踪,所有的压力都会压到福王身上去,福王想自保,唯有把所有责任都往陈若霖身上推。事后她若不说此番出海是她的主意,陈若霖只是奉命行事,那陈若霖只能在公开反叛和被杀两者之间二选其一了。
他要是没有把握,会把自己的性命前途交付于她的一念之间吗?
木床一阵吱嘎声响,竟是他从后头挤上了床。
“床很小。”长安睁开眼,静静地陈述事实。
“再小也是我的床。”陈若霖道。
“那我让你。”长安支起一条胳膊欲起身,又被陈若霖搭过来的手摁住。
“你不睡我的床,想去睡谁的床?”男人从背后拥住她,沉沉笑道。
“你到底想怎样?”长安被他整个捂在怀里,连一点挣扎的劲头都提不起来。
“你和慕容泓在一起时,也喜欢这样背对着他么?”陈若霖将高挺的鼻子抵在她细腻温软的后颈上,微微一点凉让长安敏感地缩起肩膀。
“不,我喜欢面对着他。”因为她喜欢看着他那张脸。在这一点上,她许是肤浅得和赢烨不相上下。
“你倒是毫不遮掩。”陈若霖的手不太老实,长安现在穿的这一身是上衣下裳,他手微微一探,就毫无阻隔地贴在了她的腰肢上。
长安仿若未觉,语调平静:“我为何要遮掩?难不成你还会介意?”
“以前是不介意,现在么,有点嫉妒。”陈若霖的手并不似慕容泓那般柔软细腻,抚过皮肤时有微微的粗糙感,“啧,好细的腰。”
长安睁着眼,看着自己面前一尺开外那堵粗糙的石墙,问:“嫉妒到让你现在想睡了我?”
“至少能让你知道,不管怎样,在床上,他不可能比我好。”陈若霖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嗯?”
“我没跟他睡过,所以无从比较。”
陈若霖愣住。
长安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拖出自己的衣服,往旁边一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他的女人,你想用得到我的方式来战胜他,这种可能事实上是不存在的。”
陈若霖忽然掰过她的身子让她仰面躺着,胳膊支起自己的身体罩在她身上,问:“你的意思是,你仍是处子之身?”
长安看着他熠熠发光的眼睛,蹙眉:“我记得你曾说过你不喜欢处子。”
“那是玩物的待遇,你是我要娶作正妻的女人,自是与她们不同。我虽不介意自己看中的女人被别人睡过,但若是没被睡过,自是更好。”他俯下脸亲了她一下,喜笑颜开“我很高兴。”
长安:“……”呵,男人。
见她看着他发愣,陈若霖又俯下身亲她。
长安一边推他一边侧过脸躲避,口中道:“别发浪,我还生着病。”
陈若霖狗皮膏药似的贴在她身上,还不断地去亲她的嘴,笑道:“快把病气过给我吧,我身强力壮,比你能扛。”
打不过又挣不脱,长安被他缠得烦不胜烦,伸手威胁性地揪住他一绺头发。
陈若霖倒似得了提醒,当即将头往她肩窝里一搁,无赖道:“你给我摸摸头,就不缠你了。”
长安冷漠脸:“你硌到我了,自己出去解决一下。”
陈若霖闷闷地笑得胸膛震动,抬起脸来又亲了长安一下,还真的下床出去了。
长安看着头顶的横梁,一阵无语。
过了一会儿,陈若霖带着一身凉气回来,往长安身边一挤,继续求摸。
长安装睡不理他。
“明天带你回去。”陈若霖道。
长安睁开眼。
“就当感谢你这么多年为我守身如玉。”陈若霖温情脉脉地摸了摸她的脸。
长安一下子毛了,打开他的手道:“瞎摸什么,你洗手了吗?”
“你闻闻。”陈若霖笑着用手捂住她的口鼻。
“卧槽!我打死你!”长安两只手都推不开他一只手,伸脚踢他又踢疼了自己的脚趾,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若霖瞧着她那狼狈样心有不忍,松开手抱住她哄道:“相处这么久我还不知你性格龟毛吗?早在外头打水洗过了,你闻不出香胰味?”
“谁要闻你?松开!”长安觉着自己多年来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逼格到这男人跟前都掉得差不多了,气得不行。
“这辈子都不会松开的,有本事你就自己挣脱了去。”陈若霖将人揉在自己怀里,洋洋得意。
长安挣扎半天热一身汗,男人两条胳膊兀自藤蔓一样牢牢圈着她,纹丝不动。
她喘着气看着自己眼前那段修长有力的脖颈,头一仰叼住上面的一块皮肉,门牙切割。
陈若霖岿然不动,声音甚至还带着笑意:“你再这般勾引我又要起来了,这次我可不去外头解决。”
长安颓然倒在枕上,有气无力:“明天回榕城,你说话算话。”
陈若霖抓起她一只手放到自己头上,闭着眼道:“嗯,前提是,你先给我摸摸。”
长安:“……”她今晚是触动了什么不该触动的机关了吗?
第651章 圣旨
长安回到榕城时,朝廷还没派人过来,倒是卫崇回来了。
这大爷自觉得很,从云州回来后自己跑到千岁府赖了一个房间。在龙霜庞绅他们都为突然出海的长安担心得寝食不安的时候,他倒自在,天天在大厅前面的月台上吃吃喝喝看海景。
他是第一个发现长安和陈若霖回来的。
长安此番出海的时间并不长,来去也就四五天的时间,福州上层似乎都没反应过来,但私底下晓不晓得,长安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千岁府这么大,下头伺候的人也不全是长安自己带来的人,这人多眼杂的,出点纰漏是很正常的事。
陈若霖把长安送到千岁府自己就走了。
卫崇一声吆喝,吉祥太瘦圆圆龙霜等人都跑了出来,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长安。吉祥直接就哭了,道:“安公公,您可回来了,龙将军和庞将军差点没把奴才给吃了。”
长安笑道:“放心,若真吃了,我叫他们怎么吃下去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吉祥闻言,一时哭笑不得。
众人见长安出门一趟安然无恙地回来,悬了几日夜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时候大厅门口人影一闪,长安抬眸一看,却是薛红药穿着一身菡萏色的长裙,人如水莲,娇娇怯怯地站在那儿,睁着一双黑盈盈的大眼睛默默地看着她。
“你能下床了?”长安当即走过去,半是欣喜半是安慰。
薛红药点头,道:“我好了。”
“甚好。”长安回身吩咐圆圆,“圆圆,布置下去,今晚爷要在这观潮厅里设宴,庆祝红药痊愈。”
圆圆抿着笑答应着去办了。
与此同时,鸣龙山下汝仙村。
纪晴桐屋后有棵高大的柿子树,有些柿子黄了,村里的孩子老来爬树摘柿子。昨天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慎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胳膊,爹娘哭得不行,纪晴桐出银子叫村人送那孩子去县里找大夫医治。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纪晴桐索性叫隔壁的二牛爬到树上将能摘到的黄柿子全部摘了下来,村里有孩子的挨家挨户分点,省得那些孩子冒险来爬树。
张君柏来时,纪晴桐刚刚分完柿子。那些村人也是知趣的,没把柿子都拿了去,分完了纪晴桐这里竟然还剩了半笸箩。
“此物不是红了才可以吃吗?这般黄的就可以吃了?”张君柏问。
“不可以,但是若任由它长在树上,不到熟透就被鸟儿啄食完了。冼大娘说这般黄的摘下来,用灶膛灰焐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变熟。”纪晴桐端着笸箩道。
“原来如此。”张君柏自纪晴桐手里接了笸箩,去灶膛里扒灰。
纪晴桐见他如此积极,问:“你爱吃此物吗?”
“不爱。记得以前吃过一次,黏黏的糊嘴。”张君柏说着,用一根木棍去灶膛里扒了两下灰,扬了自己一身。
他咳嗽两声,掸了掸衣裳,出来将盖了灰的笸箩递给纪晴桐。
天热,他原本纵马过来的时候脸上就出了点汗,如今再被飞灰这么一糊,可是好看得紧。
纪晴桐接了笸箩,看着他的脸,忍不住抿嘴一笑。
张君柏后知后觉地伸手要擦脸,纪晴桐扯住他的袖子道:“别用手擦,我去打水。”她将笸箩往锅台上一放,去屋里拿了铜盆盛了凉水,绞了布帕过来。
张君柏就站在门口,眼神温软地看着她。
纪晴桐见他并无自己动手擦脸的意思,少不得微微红了双颊,靠过去亲自拿帕子给他擦脸。
自那个雷雨之夜两人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这段时间张君柏几乎是天天都过来,两人过得比寻常新婚的两口子还要如胶似漆。但这些都无助于减轻纪晴桐此刻的羞赧之情。
张君柏看着眼前这个面若桃花的女子,只觉自己纵是条纵横过江河湖海的吞舟之鱼,也要溺毙在她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
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到底能过成什么样,真的是只看运气。
在遇着她之前,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生活中缺点什么,但遇着了她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日子原来还能过得如此美满。
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运道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遇到这么一个人。他很庆幸,唯一遗憾的是遇见她太晚,若是再早些,她也就不会受那许多苦楚了。
想到心思缠绵处,他忍不住伸手搂过她的腰俯下脸亲了她一下。
纪晴桐吓了一跳,看了眼院门处,忙不迭的推他,面如火烧声如蚊蚋:“快些松开,这大白天的,门还开着呢。”
“我的马就系在门前,这时候谁会这么不长眼过来打扰我们?”见她羞得可爱,张君柏又一连亲了她好几下。亲着亲着兴致便来了,这时候他又后悔没采买几个丫鬟仆妇来伺候着,若此刻抱她入房,无人做饭两人便要饿肚子。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重欲之人,只是与她在一起后,越来越不知节制为何物了。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他一个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的世家公子,与她好了之后,竟不愿屋里多几个不相干的人来,只想与她两人一起呆着。为此他宁愿过来之后凡事亲力亲为些,此时少不得要生生将火压下去,先整治晚饭再说。
张君柏亲自拎着个篮子,正准备和纪晴桐一同到屋子后头的菜地里去摘菜,村子里忽来了一队人马,直奔纪晴桐的院宅这边来。
一名副将到了门前率先翻身下马,朝院子里大声唤:“将军。”
张君柏在屋后听见了,将篮子交给纪晴桐,道:“我去前头看看。”
他来到屋前,来人纷纷下马,副将上来禀道:“将军,朝廷来人,说陛下有圣旨给您。”
张君柏接了旨,又吩咐副将带前来宣旨的太监去县城里好生招待,自己心事重重地回到院子里。
皇帝说长安将作为大龑使者去荆州与赢烨商议归还陶夭一事,让他去潭州从王浒手里接出陶夭先送往佘城,在佘城等长安。
佘城是夔州最南面的一座城,再往南就是荆州地界了。
赢烨的爱妻之名他早有耳闻,他原先也曾对赢烨嗤之以鼻,觉着堂堂男儿,怎能为了一个女子蹉跎至此?乃至于连前程都不顾了。可是有了纪晴桐之后,他才明白,有些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不觉着难。若有人告诉他执掌夔州就必须牺牲纪晴桐,他会同意吗?
他不同意。有本事的男人,到哪里都可以东山再起,但是心爱的女人,错过了这个,就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一旦奉旨而行,陶夭在他手里出丝毫差错,那便是引火烧身。
可他送滕阅进宫本来就是向皇帝示好的意思,若是此时阳奉阴违,岂不是前功尽弃?
再有此事涉及长安,长安必然也会知道皇帝给他的差事,若他借故推脱,长安会否要回纪晴桐?长安于纪晴桐姐弟俩有救命之恩,若自己与他之间起了龃龉,即便能强留住纪晴桐,恐怕两人间的感情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融洽。且上次长安派人来就隐隐流露出想要接回纪晴桐的想法,是纪晴桐自己婉拒了,但如果他亲自前来接人,难保纪晴桐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去,意味着可能会把兖州的战火引到夔州来,他要为此举所引发的一切后果负责。不去,意味着得罪皇帝,可能还会失去纪晴桐。
张君柏觉着自己应该回兵营去和几名心腹商议一下此事。
他来到屋后,见纪晴桐正在菜地边上和另一名路过的妇人说话。那妇人见张君柏出来了,笑着对纪晴桐说了句什么就走了。纪晴桐挎着篮子向他走来,眉目温雅,道:“我刚才向莲花嫂子买了一只鸡,她说杀好了给我送来。晚上炖山菌给你吃好不好?”
张君柏忽然就说不出自己要走的话了,微笑点头:“好。”
纪晴桐却也是敏锐之人,见他那样,问:“你是不是有事?方才是你营里的人找你吗?你若有事……”
“无妨,吃过晚饭再回去也来得及。”张君柏牵过她的手,两人一起回了屋。
这大热的天,没有下人使唤,自是张君柏自告奋勇去烧灶。待到一顿饭烧好,他也已经汗湿里衣。
三伏天不怕着凉,饭好后他自己拎着凉水去院里刚搭好不久的浴棚里冲洗了下,换上纪晴桐给他拿来的干净衣裳,两人这才坐下用饭。
自入夏以来张君柏在营里总是没胃口,只有到纪晴桐这儿才能多用一碗。
饱餐过后,天也擦黑了。纪晴桐贤惠地送张君柏出门。
张君柏解了拴在门前树上的马,回身看纪晴桐,叮嘱道:“晚上闩好门,我明日再来。”
纪晴桐点头,道:“你路上也小心些,天黑,慢着些。”
张君柏也应了,上马走了。
纪晴桐回到屋里,闩好院门,洗碗沐浴。
沐浴过后,她一身清爽地坐在灯下,正一边梳头发一边想心事呢,外头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进而有人敲门。
这村子民风淳朴,纵有那刁滑的,知道她是张君柏的人,也不敢来欺她。所以晚上有人敲门纪晴桐也并不害怕,端了烛台来到院门内侧,问:“是谁?”
“是我。”竟然是张君柏的声音。
纪晴桐打开院门。
张君柏进来,回身将院门重新闩上。
“将军可是落了东西在此?”纪晴桐见他去而复返,不解地问道。
“心落在这儿了,人也走不了。”张君柏在纪晴桐小小的低呼声中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向屋里走去。
月上窗格,将菱花的影子斜斜投在纪晴桐房里那顶颤动不休的床帐上。三面合围的老式木床已经吱吱地响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毫无停歇之意。
纪晴桐到了几次,身子敏感得不行,少不得又要烧红着脸沙着嗓子喊着将军世子低低弱弱地一顿求饶。
“叫我近檐。”不知疲倦索求无度的男人喘息着附在她耳边道,滚烫的汗水落在她额角。
纪晴桐毫无抵抗能力地颤着嗓音低唤:“近檐……”
两个字刚出口便被男人吻住了嘴,竟是挞伐得更凶狠了。
待他终于粗喘着停下动作时,纪晴桐也基本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张君柏爱怜地亲了亲她红艳如花的唇,从她身上下来,扯过床上自己的亵衣给她擦了擦脸上身上的汗,自己也胡乱擦了一下,丢开亵衣搂着纪晴桐泛红发烫的身子躺下。
喘匀了气息,他伸手将纪晴桐额上汗湿的细发温柔地理顺,摸着她柔滑潮红的脸颊轻声唤:“桐儿。”
“嗯。”累极了的纪晴桐困难地睁开眼睛,眸光还有些涣散。
“明日我要出门一趟,许是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那极致的销魂感觉还徜徉在男人四肢百骸的每一条神经中,使他的声音也变得缠绵缱绻,“我使人去采买几个丫鬟仆妇伺候你,如此我也能放心些,可好?”
纪晴桐点了下头就又闭上了眼睛。别的且不论,在床上她真的招架不住这个男人,他若知道收敛倒还好,如今夜这般不知收敛的,便往往让她到了第二天身子都酸痛疲乏得很。所以,采买丫头就采买丫头吧。
张君柏见她乏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心中也是愧疚,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再扰她睡觉。
去接人就接人吧,大不了派亲信一天十二个时辰看住那陶夭便是。辛苦个把月,将人交到长安手里便没他什么事了。
第652章 寻亲线索
长安回府后办的这次晚宴算是家宴,并未请外头的人。
同样没被邀请的陈若霖第二天就给她送来了八名乐师八名舞姬,并对她昨日之晚宴表示鄙视,递小纸条说“有宴无乐,恰如有肉无盐,叫人难以下咽。”
长安嗤之以鼻,回小纸条:“孤陋寡闻。有空过来,请你吃蜜汁叉烧。”
刚派人把纸条给陈若霖送去,薛红药带着桑大娘来了。
“红药,来得正好,我给你选了几匹料子做衣裳,你瞧瞧喜不喜欢?”长安起身道。
“千岁,不急。桑大娘有事对你说。”薛红药道。
“哦?何事?”长安看向那有些畏缩的妇人。
桑大娘看了看薛红药,薛红药鼓励地对她点点头,桑大娘这才鼓足勇气对长安道:“千岁,刚来府里那位卫大爷,我听圆姑娘说他有个失散很久的妹妹。”
“是。怎么,难道你知道他妹妹的下落?”长安问。卫崇是钟羡的朋友,人也不错,长安对他的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
桑大娘犹豫道:“我不敢确定,但是他手上那条银长生手链,我曾瞧见过一模一样的。”
“在哪儿?”
“我在世子府时领的是清扫后院的差事,今年春上的一个午后,我在洒扫花园小径时,瞧见小公子一个人躲在林子里偷偷抹眼泪,手里就拿了这样一条银链子。我当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去过问。”桑大娘道。
长安想了想,问:“你说的这个小公子,可是六王子的独子?我听闻,他是妾室所生?”
桑大娘赶紧点头。
“他娘呢?”
“世子夫人的嫡子夭折不久,这位姨娘便也死了,听人说是得病死的。她死了之后,小公子因为是世子唯一的儿子,就养在夫人名下了。”
“这件事你可有向旁人提及?”长安问她。
桑大娘道:“没有。我也不确定,只是听圆姑娘说卫大爷一直在找这个妹妹,所以才来向千岁您提一嘴。您位高权重,要想查的话,总有办法查清楚的。”
长安道:“很好,请你继续为此事守口如瓶,待我查过之后,若你所言是真,定会重重谢你。”
桑大娘忙道不敢。这时吉祥进来禀说去夔州的人回来了。
桑大娘自觉地退了出去,薛红药听说是从夔州回来,料想与纪晴桐有关,就留下旁听。
“千岁,属下已见过纪姑娘,她在夔州鸣龙山下的汝仙村。您让带给她的东西和信属下都交给她了。她说她在那边过得很好,请您不要为她担心。她还说近来天气炎热,就不来福州看望您了,让属下带了封信给您。”袁冲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呈给长安。
长安接了,问袁冲:“你见到纪姑娘时,她气色看起来如何,身子还好吗?她身边有没有什么人在?”
袁冲道:“纪姑娘看起来一切都好,当时就张君柏与她两人在那农家院中。”
长安沉默了一下,对他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袁冲退下后,长安冲一旁的薛红药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和她一起看信。
薛红药真的过来和长安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挨在她身边一同看信。
长安知道,这种当着张君柏的面写,又是交由旁人带回来的信,纪晴桐不会写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大概率是报喜不报忧罢了。果不其然,她就在信中写了她初到山村遇到的种种趣事和现在自由散漫的生活状态,末了不忘提上一句,张君柏对她很好。
纪晴桐不知道薛红药曾失踪过,还在信中问及她的情况。薛红药见了,问长安:“千岁,我可以写信给纪姐姐吗?”
长安道:“当然可以了。”
“谢谢千岁。”薛红药看着她,目光并不羞怯,但……凭长安的敏锐,自然能发现薛红药此刻投向她的目光是含着情意的。这姑娘该不是被她英雄救美的英姿给迷住,喜欢上她了吧?
这可真是……造孽啊!
难道她要连累这姑娘失了清白不说,还要耽误她的终身?
“千岁,朝廷来使,请千岁去前厅接旨。”两人正相顾无言,龙霜忽过来禀道。
到底是来了。
长安将纪晴桐的信递给薛红药,正了正衣冠,来到前厅看到那位朝廷来使却是一愣。
长福?
慕容泓给她的圣旨跟张君柏了解的内容差不多,命她即刻卸任巡盐使一职,作为大龑使者前往夔州佘城与赢烨商榷交换陶夭一事。
长安接了圣旨,引长福去后头喝茶。
身边一没了旁人,长福瞬间从端着架子的大太监回到长安的小跟班状态,贱兮兮地凑在长安身边道:“安哥,这大半年的没见,可想死我了。”
长安瞟他一眼,笑道:“行啊,连你都学会嘴上抹蜜了,可见这甘露殿委实没有白呆的。”
“不是嘴上抹蜜,真想你来着。”长福忙澄清道。
“可着这宫里的事还不够你琢磨的,让你还有时间想我呢?”长安与他一同落座,吉祥乖觉地奉上茶水瓜果。
长安指着长福对吉祥道:“你看看,留在宫里的都出息了,偏你要跟着我出来,你跟着我出来有啥好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