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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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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喷出来。
  把那竹编的盖子一揭开,一笼白胖可爱的小兔子包子,还有几条雕刻精致的小胡萝卜做装饰。
  看着对面钟羡那稍显尴尬的表情,长安更乐不可支了,拄着筷子问他:“羡羡,你今年几岁啦?”
  钟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约在父母眼中,儿女不管多大,都只是孩子吧。”
  长安听他此言,忽然就明白了为何自己心里对慕容泓的牵挂始终多过钟羡,那是因为她本能地知道,钟羡他不缺爱,而她和慕容泓却是同一类人——没有父母亲人疼爱的人。她与慕容泓,比与钟羡多了份同病相怜。
  她垂眸看着那些象征着母爱的兔子包子,问钟羡:“我可以带几只回去慢慢吃吗?”
  钟羡招来门外的丫鬟,吩咐道:“去找个食盒,把这笼包子装起来。”
  用过早点后,钟羡让府中下人套了马车,带着长安去了理政院。长安在理政院换好官服后,从袁冬手里拿了出入宫禁的令牌,说要回宫去换里衣,独自拎着那食盒进宫去了。
  慕容泓下了朝回到甘露殿,广膳房的人送了早膳过来,慕容泓看到那笼兔子包子,筷子一顿,问:“哪来的?”
  长福忙道:“陛下,这是安公公特意从宫外给您带回来的。”
  慕容泓心中冷哼:钟府的糕点厨子做糕点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瞧这兔子包子,还跟他小时候见过的一般模样。
  长安她什么意思?夜宿太尉府就罢了,生怕他不知道她与钟羡一道用的早点,所以故意带了太尉府的糕点回来气他?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东寓所换好了里衣,又休息了片刻之后,长安动身去理政院办公。走到甘露殿前时,恰逢慕容泓用完早膳,宫女太监们正往外撤盘子。长安叫住那个捧着小蒸笼的太监,过去掀开盖子一看,六个包子一个没少,但每个白胖的兔子身上都被戳了好几个窟窿眼,不但可爱不再,看着还甚是凄惨。
  长安“啪”的一声合上笼盖,一言不发扭头就走,心中恨道:什么臭脾气,活该你没人疼!


第431章 布局
  长安来到内卫司之后,葛月江便来报说昨日她让他抓的人已经关入廷尉府大牢了,问长安去不去审。
  “审啊,当然要审,不过像他们这等官场老油子,怕是不会轻易开口的。知会廷尉府大牢那边,先把人打一顿,收拾服帖了杂家再过去。”长安靠坐在书桌后的圈椅上,双腿交叠搁在桌沿,手里拿着柄小刀一边修着指甲边缘一边漫不经心道。
  葛月江出去后,她叫来隔壁的松果儿,问他:“恒聚祥去过了?”
  松果儿道:“去过了,罗掌柜的动作挺快,铺子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搬进去,就是牌匾还没做好,估计得等几天。”
  “牌匾是小事,你明天就过去,琢磨一下这个惠民堂到底该怎么开。你记着,遇着来捐赠银子的,只能你单独跟他谈,罗掌柜也不能在场,银票银两你亲自验收保管,过后口头让罗掌柜记个账即可。若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可从蹴鞠队挑一两个你信得过的去帮衬。”长安道。
  松果儿俯首称是。
  “你现在去找一下谢大人,让他挑三十个徒兵给我,这三十个徒兵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身手好能打架,二,面生,不常去盛京街市上混的。傍晚让这三十人的领队来我这儿报到。”
  松果儿去后,长安拿出盛京的街市图,想着情报工作要做得好,需得在城中设置几个秘密的据点才成。只是,若是宝丰钱庄背后那伙人不浮出水面,她又如何能保证自己的一言一行是秘密的呢?
  念及这一点,她不免又想起了周信芳,她口中所言那个能要自己性命的秘密,若真是她的女儿身份,那么周信芳的消息来源只能有两个。第一,她背后的势力就是送她进宫的幕后黑手,见她失宠被逐,为助她回宫,才启用了她这颗一直如同闲置一般的棋子。第二,她的消息是罗泰那伙人透露给她的,毕竟罗泰也是知道她女子身份的人之一。可周信芳若不是罗泰他们一伙的人,罗泰的幕后老板何以要如此助她,并将这样的秘密告诉她?周信芳回宫所能起到的作用,难道能比直接威胁她这个内卫司指挥使更大不成?
  想起周信芳在莲溪寺提起慕容泓时无意识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她相信这个女人对慕容泓是有渴望的,不计是为了他的权还是为了他的人,她打心底里想要得到他。
  以慕容泓的城府和手段,只要他愿意,从周信芳口中套出真相或许不难。毕竟他一旦温柔小意起来,连自己这般活了两世见多识广的女人都承受不住,更别说原本就渴望接近他的周信芳了。
  但这样的念头她也只能自己放在心里想想罢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若真敢开口让慕容泓主动接近周信芳,那小心眼不暴跳如雷才怪。
  她原本是打算不插手慕容泓后宫的任何事情的,但如今出了个周信芳,她倒是有必要在后宫安置一双自己的眼睛了。陶行妹对慕容泓忠心不二,是值得信任的人,但也正因为她对慕容泓忠心不二,所以不值得她全然信任。
  那找谁呢?
  长安眼珠一转,脑中忽蹦出个名字来——尹蕙。
  虽然她与这尹蕙并没有过多接触,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她哥哥尹衡这般鸡贼,想必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差不到哪儿去。且她见过尹蕙做的绸缎小鱼,她相信能耐下心来将一件小玩意儿做得那般精致的人,定然是个非常有耐心、沉得住气的人。
  更关键的是,若她自己将来真有不测,她希望能有个与慕容泓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女人可以陪着他。她知道慕容泓表面上虽然看起来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但他其实连最最平常的孤独都难以忍受。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她长安,而是一个能被他认可的真心待他的人。
  她若要与他在一起,难度太大,比之更难的,是让她放弃自己一贯认知和坚持的一切,为他一辈子困守深宫之中,将全部的身心与命运,都交付在一个封建帝王的身上。这让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他能好好的,就如同希望曾经孤苦的自己,终有一日能活得富足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估摸着廷尉府大牢那边应该差不多了,遂带着松果儿袁冬等人动身前往廷尉府,不料刚出理政院,便见赵合赵椿正一前一后地往宫门口走。
  “赵公子。”长安叫他。
  赵合停步转身一看,见是长安,便迎了过来。
  “赵公子,这是要进宫呐。”长安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身后的赵椿,笑眯眯地问赵合。
  赵合道:“是啊,陛下交代我组织蹴鞠大赛之事,我已然有了眉目,进宫向陛下汇报一声。”说到此处,他又面露犹疑,道“只是安公公你这日日在外头办差,咱俩的事……”
  长安将他叫到一旁,低声道:“咱俩的事你不用着急,杂家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抵赖。这两天我刚刚上任,事情比较多,待过阵子闲暇下来,你何时进宫托人递个消息进来,我能留下,便尽量留在长乐宫等你便是。”
  赵合神色一松,道:“如此甚好。”
  “还有就是,这两天陛下可能心情不大好,你进宫面圣时需小心应对。”长安提醒他道。
  赵合蹙眉:“陛下心情不好么?为了什么?”
  长安道:“听说好像是后宫哪位娘娘惹得他不高兴了。”
  赵合想了想,道:“既然陛下心情不好,那要不我今日就去我姐姐宫里吧,反正陛下说跟我姐姐汇报也是一样。”
  “诶?这么好的和陛下搞好关系的机会,赵公子怎么能放弃呢?”长安不赞同道,“陛下饮食起居上的问题,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为他安排,安邦治国上的问题,大臣们能为他解决,这男女感情上的问题,谁能给他出谋划策啊?咱们没经验,都不懂不是。陛下是情窦初开,不知道如何才能处理好与后妃之间的关系,你赵公子就不一样啦,说起该怎样对付这恃宠而骄的女人,谁还能比你更有经验不成?你是陛下的小舅子,完全可以像朋友一样开导开导他嘛。”
  赵合眼睛亮了起来,道:“安公公你说得对。跟陛下谈论男女感情的问题,将来万一咱们的事情败露,陛下也能更容易理解我的苦衷,毕竟这感情的事,哪有说得分明的?”
  长安心中冷笑,面上却点头不迭,道:“正是这个理。只不过,若想事成,少不得要你这侄儿也出上那么一份力,他可靠么?”
  赵合回头看了看赵椿,道:“我爹向来不待见他,如今他在府中过得是好还是坏,完全得看我脸色行事,应当可以信任。”
  “此事干系重大,不能这般轻率地信任一个人,我需得试他一试。”长安道。
  “不知安公公想要如何试他?”赵合问。
  长安想了想,问赵合:“你爹可有什么特别信任抑或重视的人?”
  赵合一时之间不能明白她的用意,一脸懵然不知从何说起。
  长安也不能在这宫门前与他讲太长时间的话,见他不开窍,索性问道:“丞相司直受你爹信任么?”
  “你是指钱大人?他经常来府上与我爹议事,两人在书房一呆就是大半晌,有时还留在府中吃饭,应当与我爹关系挺好的。”赵合毫无防备之心道。
  长安点头,道:“我知晓了,容我与你侄儿单独说几句话。”
  赵合遂回到赵椿旁边,对他道:“安公公有事吩咐你,你过去吧。”
  赵椿走到长安面前,长安低声问道:“椿公子,许久不见了,一向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主子的身份奴才的命,跟在我三叔后头混日子罢了。”赵椿漠然道。
  长安笑道:“这是在怪我了。你别声张,过两天我送你一间宅子,不管你在别处如何,在这京里,总有个地方所有人都管你叫爷。”
  赵椿一怔,看着长安问:“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长安不答反问。
  赵椿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快慰起来,刚想道谢,长安道:“控制住你自己的表情,别让你三叔看出端倪来。”
  赵椿心中一惊,忙绷住唇线,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唇角就上扬了。
  “去年我离开,那是迫不得已,因为清楚自己可能回不来,所以也未能对你们做好相应的安排,是我亏欠你们。但既然我现在回来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去的。以后你常跟着你三叔进宫,正好传递消息,后面我会派人专门在宫里与你接头,今日你且替我带一句话给长乐宫的太监吉祥,就说我今晚上要去荣安街的常胜楼抓人,可能晚些回去,让他备好热水等我。记住,待会儿你三叔若是问你我跟你说了什么,你就说我问了你几句生活上的闲话,并让你带话给长乐宫的小太监吉祥,说我今晚要去抓丞相司直钱大人,可能会晚些回宫,让他备好热水等我。记住了么?”长安叮嘱赵椿。
  赵椿点头,道:“记住了。”
  长安这便别过赵合叔侄,带着人往廷尉府的方向去了。
  她的确需要一个人来负责代替她在宫里与赵椿接头,她选中吉祥,出于两个原因,一,以前他在清凉殿伺候刘光初时,她吩咐他的差事都办得挺好,且事后消息都没有外泄,证明他口风还是比较紧的。二,刘光初走后他被调去灯烛房,那地方既没油水可捞又没有往上爬的机会,去那里当差的太监宫女,若不是有奇遇,基本上就等于永无出头之日了,可见他在宫里应该也没什么靠山。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试他一试,当然,在试他的同时,也试赵椿。
  既然丞相司直的孙子那帮人能勾结常胜楼骗李展的银子,那么这个常胜楼必然是丞相一党的产业。
  这番试探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今晚常胜楼之行应当就能看出些端倪了。


第432章 传授经验
  赵合与赵椿到了长乐宫,赵椿先去找吉祥,赵合在甘露殿前等了片刻,无嚣出来后,张让便请他进去了。
  见慕容泓确实如长安所言一般,绷着张俊脸始终也没个笑面儿,赵合将蹴鞠之事略作汇报之后,便笑着问道:“观陛下神情郁郁似有心事,莫不是后宫哪位娘娘惹陛下不快了?”
  慕容泓抬起眸来,明亮而稍显清冷的目光定在他脸上,问:“朕心情不佳,何以见得便是后宫惹朕不快呢?”
  赵合被他问得一怔,好在他在这些事情上反应还算快,半认真半玩笑道:“陛下虽是九五之尊,但终究还是个男人。这男人若是不高兴了,至少有五成的可能是为了女人,我不过胡乱一猜罢了。”
  慕容泓从他脸上收回目光,也没吭声。
  赵合自然将他这番举动当做默认,愈发来劲道:“陛下,这女人呐,半推半就宜喜宜嗔的时候是最动人的,一旦恃宠而骄了就没那么可爱了。你若还是喜欢她,就得好生调教一番,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行。”
  恃宠而骄?没错,这个词用来形容长安简直再贴切不过了。他也的确想过要调教她,只不过下狠手自己舍不得,不下狠手不痛不痒的她又不当回事,故此束手无策而已。
  赵合这厮在这方面当是经验老到,听他说说倒也无妨,大不了到时候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也就是了。
  他生了这样的想法,却也没表现在脸上,只眉眼不抬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是吗?”
  “那当然了,陛下我跟你说,这女人只有吃定你一门心思都花在她身上了,才会有这个底气恃宠而骄。这时候你最好的策略莫过于先冷她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去宠爱另外一个女人,让她知道你并不是非她不可,如此,她才会因为害怕失去你的宠爱而吸取教训放下身段,对你千依百顺。”赵合胸有成竹道。
  慕容泓:“……”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这样做,难道不会适得其反?”他问。
  赵合道:“陛下放心,绝对不会。你要知道,争抢是人的天性,争名夺利是,争风吃醋也是。你独自将鞠踢进风流眼,与在比赛中跟人争抢着将鞠踢进风流眼,那感觉能一样吗?若是适得其反了,那也只证明了一件事。”
  “何事?”
  “那个女人不是恃宠而骄,而是真的心中没你。”
  慕容泓不语。
  赵合见状又笑道:“不过陛下你绝对不用担心会适得其反,陛下年少俊美,又是一国之君,凡是个头脑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弃你而选择他人的。”
  长安一到廷尉府就被李闻请了过去。
  “安公公,你来得正好,今日一早太尉府派人来报案,说是莲溪寺往太尉府中暗派奸细,不但往钟夫人带给钟公子的食物中下毒,还偷了府中十分重要的物件儿。报案人称安公公你能为此事作证。”李闻道。
  长安欣然道:“没错,速速派人来录证词吧。”太后你不是要接掌莲溪寺的事吗,那么这个通过莲溪寺往太尉府暗派奸细的嫌疑你可也稳稳地接好咯。
  她当初兵围莲溪寺却又不将她们的罪名说透,是因为她的确想调查莲溪寺的事,但因为她现在势力还没发展起来,所以并不想这么快就直接与罗泰身后的那方势力对上。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找个愣头青来接盘莲溪寺之事的。既然位高权重人脉又广的太后一头撞上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愉快地录完证词之后,长安又问李闻:“李大人,不知太尉府前来报案的人是谁?”
  李闻道:“是钟公子身边的随从竹喧。”
  “哦。”长安心想怪道今早在秋暝居用早点的时候没见他在一旁瞪眼,原来是被钟羡派来报案了。只是,不知这件事钟慕白知不知道?若只是钟羡一个人的主意,到后面真的几方势力交锋起来,会不会又被钟慕白压下去呢?
  不仅在食物中下毒,还偷了太尉府重要物件儿,能被钟羡定义为重要物件儿的,不知又是什么东西?
  长安出了偏厅便往大牢的方向走,未几有个差役从大门处匆匆而来,向长安禀道:“安大人,那吕彤海吕大人的家眷在府门外求见您。”
  吕彤海正是昨日她从恒聚祥出来后让葛月江带人去抓的人。
  “带进来吧,让他去偏厅等着,杂家先去牢中看看情况,稍后再来见他。”长安道。
  过了片刻,长安从牢中出来,来到偏厅。
  一位年近三十的男子正心事重重地坐在桌旁,听闻长安来了,忙站起身来想要迎接,长安伸手做虚按状,示意他不必多礼。
  “不知阁下与吕大人是什么关系呐?”长安在那男子对面坐下,府中差役忙给她奉上热茶。
  那男子抬眸拱手刚想作答,目光掠过长安年轻俊秀的脸庞,忽见那白皙的脸颊上赫然分散着几个殷红刺目的血点子,神情不由一窒。
  松果儿见状,忙递上一块帕子,比着自己的左脸提醒长安道:“安公公,您这儿有点脏东西。”
  长安接过帕子动作文雅地擦了擦脸,放到眼前看了看,复又将帕子折起还给松果儿,向对面那男子道:“别紧张,这牢里第一轮刑罚,都不过是造成些皮肉伤而已,没有大碍的。”
  那男子心想:血都能溅到旁人脸上了,纵是皮肉伤,想必也轻不了。再开口时,神情中不免就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担忧之色,道:“安大人,下官姓吕名添慈,昨日被抓入廷尉府大牢的均输令吕彤海,正是家父。下官听闻此案乃是由安大人负责,冒昧过来求见,不过是想问一问家父到底身犯何罪,因何被抓?”
  “原来是吕公子。既然都是官场中人,想必吕公子也知道王咎王大人遇刺一案是由杂家负责的,此案到目前为止,抓到的唯一疑犯指证你父也有参与,杂家自然得把人带过来审上一审。”长安神情和蔼地说完,便端起茶盏来喝茶。
  吕添慈却是大惊失色,说他父亲参与谋划刺杀御史大夫王咎,这罪名一旦坐实,他吕家岂非彻底完蛋?
  “安大人,家父年事已高,且为人忠厚素无野心,绝不可能参与此案,望安大人明察。”他急切道。
  长安抿了两口水,将茶杯稳稳地搁在桌上,长眸一抬,看着吕添慈笑意微微道:“这到底参没参与,可不是吕公子你说了算的。”
  她的目光清澈温和,如同春日里波光粼粼的澄湖,却又透着丝难以窥透的深不可测。
  吕添慈总算明白为何他去打听这个长安的情况时,知道他的人会用“年轻,文秀,脸上常带笑,看着好说话”来形容他了。的确只是看着好说话。
  听他这话分明像个钩子,勾着人往深处问呢,可在场的人这么多,吕添慈自忖实在不好开口。
  “吕公子若无其他事的话,还请先回吧。杂家既然抓了令尊,早早晚晚总会有个定论的。”长安开始下逐客令了。
  吕家乃是巨贾出身,如今吕家父子入了官场不好再直接经商,但家族生意还是请人在打理,家底十分丰厚。吕添慈有意想贿赂贿赂长安以换一家老小平安,可他与长安初次见面,实在摸不准他的脾性,唯恐自己胡乱暗示万一一个不慎触了他的逆鳞反而不妙,心中纠结万端,还是只能站起身来告辞。
  不想他出了廷尉府没多远,便见长安身边的一名小太监,也就是松果儿也从府中出来,独自一人往西边的街道行去。
  吕添慈带着随行的家仆尾随了松果儿一段时间,见后面无人跟来,的确只有松果儿一人,便迎上去打招呼道:“哎呀,公公,又见面了,真是凑巧。”
  松果儿回身见是他,道:“是吕大人啊,怎么,贵府也在这边?”
  吕添慈道:“不是,不过心里烦闷,随处逛逛散散心而已,不想就遇见了公公。不知公公如何称呼,这是要往何处去?”
  松果儿笑道:“吕大人,杂家不过就是安大人手下一办差的,帮不上您什么忙。”
  吕添慈忙道:“公公切莫误会,吕某并非贪图你帮我什么,不过多个朋友多条路,想与公公结交一番罢了。”
  “那吕大人叫杂家松果儿便成,杂家现在要去昇平街,吕大人也同路么?”松果儿道。
  “同路同路,松公公请。”吕添慈伸手让他。
  两人遂一同沿着街道往西边行去。
  “不知松公公去昇平街有何贵干?”吕添慈边走边问。
  “安大人宅心仁厚体恤百姓,在昇平街上开办了一间惠民堂,交由杂家负责。杂家这便是要去看看那边收拾得如何了。”松果儿道。
  “惠民堂?不知这惠民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顾名思义,就是接济穷苦百姓的。”
  “肯定需要不少银子吧?”
  “那是自然……”松果儿话说一半,忽想起什么一般脚步一顿,双眼发亮地侧过脸看着吕添慈道“安公公曾说,惠民堂的牌子挂起来后,会面向整个盛京募集善银,还说,但凡心怀百姓的官,大抵都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至此,吕添慈一颗惶惑不安的心才总算落回了腹中,他拱手道:“安公公所言甚是,多谢松公公提点之恩。”
  另一边,赵合在慕容泓面前卖弄完他调教女人的经验后,便出了长乐宫往长秋宫去看赵宣宜。
  三四月份,正是宫中春光最浓之时,道旁繁花如锦蜂蝶飞舞,春意热闹得很。
  于飞桥侧,慕容瑛与寇蓉两人正站在一丛开得如火如荼的月季花旁,慕容瑛指尖捏着一只蝴蝶,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太后,赵公子来了。”少时,寇蓉轻声提醒慕容瑛。
  慕容瑛举目一瞧,果见一金尊玉贵丰神俊朗的年轻人由太监领着往这边来了。
  那是她识得却认不得的儿子,除非慕容泓死了端王继位赵枢成功把持住朝政,否则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听他亲口唤她一声娘亲了。
  好在还有这神奇的迷踪蝶,承了母亲的气息便能飞落去儿子身上,于她而言多少也是种安慰。
  她将迷踪蝶拿起放在面前看了几眼,鼻息拂过蝴蝶身上,惹得它触角微颤六足乱蹬。
  随即她松开手,迷踪蝶便振翅飞了出去。
  慕容瑛的目光紧随着那只蝴蝶,期望它飞向赵合,殊不料那蝶根本没往赵合的方向飞,而是落在了三丈开外道旁的一朵鲜花之上。
  慕容瑛僵住了,呆了片刻才想起问寇蓉:“方才哀家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么?”
  寇蓉对这一结果也颇感意外,毕竟这迷踪蝶太后可是着人试了好几次,从没出过岔子,为何轮到太后与赵合时,却会是这等结果?
  此事干系重大,她也不敢妄下定论,只道:“奴婢也不知,太后不妨回去再问一下白露。”


第433章 周婕妤回宫
  慕容瑛回到长信宫,很快白露便被唤到了万寿殿。
  白露见慕容瑛面色不虞,行过礼后小心问道:“不知太后召见奴婢有何吩咐?”
  慕容瑛侧着身子倚在几案旁,用杯盖撇着茶叶沫子,眉眼不抬地问:“哀家思来想去还是不能理解,区区蝴蝶,何以就能区分至亲与旁人?”
  白露愣了一下,微微笑道:“太后是指迷踪蝶吗?这迷踪蝶算是我族秘术之一,就如同曾经我族的大姑能左右妇人生男生女一般,奴婢只知道这样做就可以得到这样的结果,其中奥妙,却是无法参透的。”
  慕容瑛手一顿,抬眸看着白露问:“什么?还能左右妇人生男生女?”
  白露颔首道:“是。”
  “若真有这样通天的能耐,何愁没有大富贵?你可否去信让你族大姑来为哀家效命?”慕容瑛问。
  白露神情暗淡下来,道:“不瞒太后,十数年前我族因得罪了当地一位大权贵,被大权贵以巫蛊害人的罪名大肆剿杀,大姑身死族人四散,早已不复存在了。奴婢与奴婢的娘亲正是为了逃难才来的盛京。”
  慕容瑛略感失望,道:“原来如此。”
  白露又道:“因奴婢的娘亲曾做过大姑的备选弟子,奴婢这点滴秘术便是从她那儿学来的,之所以培育这些个迷踪蝶,不过是为博太后一笑罢了,太后权当看个新奇,不必当真。”
  慕容瑛虽心中还是不大舒服,但白露这话多少让她得了些宽慰,当即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丞相若是不能回朝,赵合这亲事怕是难议了。”她愁眉不展道。
  寇蓉见她捏了两下腿,便过去跪在她身边一边替她捶着一边道:“这丞相回朝,也需得有个契机。”
  慕容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王咎的案子迟迟没有进展,夜长梦多,她难免担忧的也就多了些。
  “兖州那边可有消息回来?”默了片刻之后,慕容瑛问寇蓉。
  寇蓉道:“还不曾。刘璋父子被杀之事若真与陛下有关,那钟羡必也牵涉其中,陶望潜对钟慕白忠心耿耿,在兖州的这段时间想必将能料理的首尾都料理了,要知真相,唯有找到漏网之鱼才有可能,此事急不得。”
  慕容瑛叹气,道:“诸事不顺。”顿了顿,又道“或许,该让皇后有孕了。”
  “皇后那里太后您从来也不曾插过手啊,皇后至今未孕,乃是陛下不常去之故,陛下不去,太后又有什么法子能让她有孕呢?再者,皇后若是诞下一名皇子来,那端王于您而言便等于是一枚废棋了,皇后的儿子,能有端王好控制么?”寇蓉轻声问。
  慕容瑛唇角勾起一丝诡谲的微笑,道:“皇帝年纪虽小,野心却不小,观他近来动作频频,桩桩件件都是冲丞相去的,他这是觊觎相权呢,又岂肯让皇后有孕?”
  寇蓉不解,问:“那太后您的意思是……”
  慕容瑛面上但笑不语,心中却道:既然慕容渊都能喜当爹,慕容泓自然也可以。
  “太后,韩大人求见。”福安泽忽进来禀道。
  慕容瑛笑容一敛,暗忖韩京白天过来,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遂坐直身子道:“传他进来。”
  韩京进来向慕容瑛行过礼后,道:“太后,方才廷尉府的人到了莲溪寺,说太尉状告莲溪寺往他府中暗派奸细盗取机密毒害钟羡,是故廷尉令要将相干人等都带回廷尉府去审问。”
  慕容瑛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吩咐韩京道:“立刻去将那几个要紧的姑子统统杀掉,记着,要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然后告诉廷尉府的人相干人等已经畏罪自尽。”
  韩京抬眸道:“太后,此时这样做的话未免太着痕迹了,太尉那边,恐怕会有微词。”
  慕容瑛当然知道这样做会落人口实,但比起在这件事上落人口实,罗泰,以及与罗泰有关的一切,那是更加不能为旁人知道的事情,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
  所以,虽然她不能完全确定那份口供中提及的面若好女擅使毒的阴阳人是否就是罗泰,庙里那几个身居高位的姑子刑讯了两天也没交代,但她不敢冒这个险把人交给廷尉府,一丁点险都不敢冒。
  “照哀家吩咐的去做。还有,听闻皇帝身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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