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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蛇蝎庶女-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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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琉璃的眼中连恨意都没有,不,确切的说是她连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布偶一样,任由两个粗壮的丫鬟摆弄,就连梳头的时候,头皮都被扯的生疼。

    两名嬷嬷走后,伍琉璃颤抖的举起自己的双手,原本纤细的手指此刻竟然狰狞可怖,甚至是想要拿只杯子都拿不稳,只一动,便会传来钻心的疼痛。

    伍琉璃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落下,她从来也不曾想到,竟然会落得这般田地,不仅失去了原本的一切,就连这具身子都由不得自己。

    伍琉璃慌张的抹去自己的眼泪,生怕再弄脏了自己的妆容,遭来那恶毒的嬷嬷。

    纵然在有些人的祈求下,夜色还是来了。

    因着是冬日,所以天黑的很早,而在这北邦的营帐中,天色刚刚呈现出灰蒙蒙的,伍琉璃的营帐前,便已经聚集了成排的士兵,一个个脸上或带着迫不及待或带着愤怒之情。

    那嬷嬷在前面张罗着:“排好队排好队,人人有份。”

    为首的是一名将军,似乎同那日魏虎所杀的将军交情不错,再加上因为官位匪浅,所以被排在了第一位。

    这人掀起营帐便走了进去,一眼便瞧见了一脸惨白和惊恐的伍琉璃,脸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便开始解起自己的衣服。

    伍琉璃还没有反应过来,男子便已经走了过来,粗鲁的撕扯起伍琉璃的衣服。

    “放开我!放开我。滚啊。滚!”伍琉璃剧烈的挣扎着,可是因着浑身是伤,双手也不管用,哪里抵得过整日舞刀弄棍的男子。

    很快就被压在了男人的身下,男人粗鲁的撕开了伍琉璃的衣裳,撑起她的双腿,没有任何前戏的就要挺进,伍琉璃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恐,一巴掌就甩在了这将军的脸上。

    将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呸”了一声,一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目光凶狠的看着伍琉璃,狠狠的揪起她的头发向床头砸去。

    “啊!呜呜…”叫喊和疼痛声传来,丫鬟精心梳理的发簪很快就被抓乱,额头上更是因为剧烈的撞击,溢出了不少的鲜血。

    见着伍琉璃终于老实,这男人冷哼一声,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向前挺进,伍琉璃依然不忘挣扎,可是到底是没有了力气,双手使劲拍打着身上的男子,却突然闷哼一声。

    伍琉璃浑身僵硬,只觉得满身的疼痛,似乎是那只蛊已经发作,她同并非蛊的主人在一起后,这疼痛便反噬到了她的身上,一瞬间,拔凉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整张脸都忍不住扭曲起来。

    男人在伍琉璃身上进进出出,毫不怜惜,也没有丝毫顾忌,直到半个时辰后,看了眼满眼泪水的伍琉璃,拿起衣服转身离开。

    伍琉璃终于发现,自己曾经学过的那么多的对付男人的手段,在这里却没有一点用处,只能为人鱼肉,曾经她是西罗人人向往的高不可攀的女子,如今她却是北邦人尽可夫的军妓。

    那将军出去之后,等的迫不及待的士兵纷纷朝着他露出了坏笑,甚至有人上前道:“将军,滋味如何?”

    很快,就再次进去了三四名男子,伍琉璃费力的看着一双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黑色靴子。

    不等伍琉璃有反应,几名男子纷纷脱去了衣服,翻身而上,狭小的床上,挤上了两名男子,还有两名站在下面迫不及待的看着同伴。

    伍琉璃一面因为不甘心的拼命挣扎起来,一面因为那蚀骨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可是得到的却只有男人的嘲笑,两名男子分别从前后配合着,伍琉璃只挣扎了小半个时辰,身上的疼痛愈发的剧烈,可是她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

    床下的男人不甘寂寞的把玩着她的胸前,一人还将手指伸进了她的口中,让她忍不住作呕。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提起裤子,志得意满的走了出去,换上了新的几人。

    伍琉璃像是破布娃娃一样,再没有力气挣扎,只是麻木的瞪大了双眼,好似没有生气一般。

    她忍不住想,为什么沐寂北就会有一个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为什么她可以拥有一切,为什么她却只能一无所有?老天到底为何是如此不公!

    三日后,伍琉璃赤裸着身子,从营帐中被抬出,两眼凹陷,瞪得很大,却没有一丝光彩,空洞麻木而绝望。

    身上到处都是青紫色的掐痕,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满身都是混合着的血液和白色粘稠的液体,嘴角也挂着几抹浑浊的白色,整个人已经没有一丝动静,似乎已经死透。

    周围的侍卫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一丝同情,似乎觉得她死的未免有些太过便宜,眼中依稀夹杂着仇恨和难以释怀。

    即便到死,也没有人为她披上一件衣服,只留下了满身的屈辱给这个曾经荣耀一时的女子,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拉拢男人,最后却死在了无数男人的身下,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至于随着伍琉璃一路赶来的两个丫鬟,下场似乎并没有好到哪里,不过大抵因为恭肃亲王的话,使得伍琉璃的行情要好上一些,也间接导致另外两人的日子要略微好上那么一点。

    只是,这份好,却依旧没有让两人的寿命多过三天。

    两日后,两具尸体再次被抬出,并未比伍琉璃要好上多少,三人都被丢在了荒郊野外,想来夜晚的猛兽会将她们拆分入腹。

    本以为是逃过一劫,却不想反倒是送了性命,怕是谁也想不到,这个曾经得到了万千士兵拥戴的女子,最后却死在了万千士兵的身下,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题外话------

    呼呼,我熬了一宿,总算码出来了八千,本来舍不得发这么多的…可素要是没写到她死,那也不能叫做琉璃之死啊。是不是…我要存稿啊存稿…睡醒之后继续奋斗,我要走九天,至少要存出八天的稿子。加油!↖(^ω^)↗

    对了,绝对不是我血腥残忍重口味,咳咳,这都是妹纸们要求的,瓦素纯洁滴~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阴魂不散

    北邦和西罗的战事结束了,最后以北邦的大败而结束,殷玖夜在军中和民间的呼声一时间无人能左右。

    大军便也准备回城,而殷玖夜则是带着沐寂北先行离开,等到帝都再同大军配合。

    马车吱呦吱呦的响着,古老的车轮在小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阿三和青瓷坐在马车前赶车,傅以蓝则是死缠着初二去了,打定主意要靠上这个大靠山,至于初一则是可怜巴巴的看着阿三和青瓷坐在一起,满眼怨念,殷玖夜和沐寂北坐在车厢里面。

    不同于来时的简陋,几人乘坐的马车虽然算不得十分奢华,却也足以让人一眼就看出并非普通人所乘坐。

    马车内布置的十分舒适,一方塌子上铺着厚厚的乳白色绒毯,小小的四层柜子顶端放着一只手炉和一只香炉,在车厢内散发着氤氲的暖气和清冽的香气,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沐寂北斜靠在塌子上,一身淡粉色的夹袄,袖口和领口外翻,分别是精细的容貌,看起来十分暖和,双目似水波荡漾,单手拄着下巴,顺着微微卷起一丝缝隙的车帘看着外面的场景。

    殷玖夜则是躺在塌子上,枕着沐寂北柔软的大腿,半合着眼睑,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宁静而安逸。

    外面的街道上纷纷扬扬飘着鹅毛似的雪花,在夕阳的映射下格外的梦幻,橘黄色的光晕照射在古道上,车轮在白雪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迹,商贩们带着厚厚的帽子和手套,沿街吆喝着。

    时不时的搓搓手,呼出些哈气,或者抬头张望着。

    三年了,重生之后已经三年了,前世的仇人似乎都已经死了,可是她真的就能幸福吗?

    沐寂北看着窗外的景色微微失神,三年的光景,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前尘往事,只觉得岁月变迁,沧海桑田,记得的,忘记了,忘记的,消失了,消失的,是否真的曾经存在过?

    三生烛短,两世情长,也曾点燃泪光,不知离散,山海茫茫,难为思量。

    回想起前世的点点滴滴,恍如隔世,甚至在岁月的长河中,找不到一丝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到底是她成就了沐寂北,还是沐寂北成就了寂晴,或许无论是谁,都只能是生命的过客,终将烟消云散。

    殷玖夜也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眸子,侧着脸打量着女子柔和的脸庞。

    “在想什么?”沐寂北转过脸来就对上了男人黝黑的眸子,感受着那深邃的目光有些不自然。

    几人一路先行就是想着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好好享受一下没有战火没有纷争的宁静日子,看看古老的城镇,看看日落的余晖,看看漫天的飞雪,时间好像都静止了下来。

    “小姐,天色有些晚了,我们是不是找家客栈住下。”青瓷在外面开口道。

    沐寂北点头道:“就在这里住上两日吧,大军出发的晚,行进的也满,我们也不必焦急。”

    青瓷闻言,找到一家叫做闻风阁的客栈。

    马车刚一停下,便有小二出来招呼:“客观几位~里面坐。”

    马车内率先走下的是一名黑衣男子,上身着最为名贵的貂裘,外披颜色相宜的罩衣,腰扎素丝大带,带中为一块白玉,白玉上掐着金丝,勾勒出极为精细的图腾。

    小二一见,便知道这是来了个大主顾,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深上几分,只可惜似乎碍于男子身上冷寂沉默的气息,小二却只能愣着,不敢随便造肆。

    紧接着一只素手掀起了车帘,食指纤细,手很美,一看便知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男人将女子抱下,动作轻柔,却带着浓浓的占有的意味。

    小二只见两只精致的白色绣鞋率先落地,鞋子上的珠玉比起他见过的乡绅家小姐头上的还要珍贵,小二忍不住向上看去,想要一睹女子的芳容,只瞧见了女子的裙摆,便被男子挡住了目光。

    小二猛然惊醒,察觉到男人身上不悦的气息,顿时不敢再抬头,只是在前面带路。

    “三间客房。”青瓷将银子交给了小二,小二一见,立马将几人请了上去。

    屋子里很暖,也算得上华丽,不过对于十足小心眼的殷玖夜来说,是很不乐意沐寂北用旁人用过的东西的。

    所以,不出半个时辰,屋子里的东西就焕然一新,全部被换上了崭新的极其珍贵的物件。

    两人沉默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殷玖夜斜倚在塌子上,虽然没有表情,却依旧有着骨子里带来的恶劣和狠戾,即便是此刻他面容柔和,却也没有人敢轻易触怒这只蛰伏着的孤狼。

    沐寂北推开窗子,看着外面微暗的天色,心莫名的宁静了许多。

    心中却忍不住思虑起回京之后的形势,南燕王太后一党觊觎皇位,虎视眈眈,皇帝对相府始终心存疑虑,太子之位看似稳妥,实则四面楚歌。

    除掉安月恒之后,帝都的厮杀依旧不会停歇,只是不知在这出戏里,谁又是戏子,谁又是看客?

    “小姐,帝都送来了消息。”青瓷在门外轻声道。

    沐寂北推开门之后,青瓷拿出了一张字条交给沐寂北。

    沐寂北眉头微蹙,转身之后,坐在桌前打开了字条,借着明暗的烛火,看着字条上的寥寥数语,不禁皱紧了眉头。

    这消息是白竹传来的,字条上说前几日在帝都的郊外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相貌竟然同安月恒极为相似,甚至难以分辨,白竹仔细查看了许久才断定这人是假的。

    看着这没头没尾的消息,沐寂北的心中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安月恒为什么要留下他的替身,为何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这名替身突然出现,而他的死又是谁所为?

    沐寂北静静将手中的字条捏成一团,扔进了烛火里,拄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有消息?”殷玖夜迟迟才开口。

    沐寂北点头道:“发现了安月恒的替身,已经死了。”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这个替身的死倒是也很好解释,那就是主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所以他便要逃跑,只是在这逃跑的过程中,却因为酷似安月恒,导致被人杀掉。

    可是沐寂北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安月恒在他称王称帝的时候这名替身没有出现,在他险些丧命狼狈不堪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为何偏偏在众人都以为他已经死掉的时候出现。

    “小姐,有人送了封信给你。”青瓷再次出现在门外。

    沐寂北打开门,将信拿了进来。

    沐寂北将信看完,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殷玖夜似乎发现了异样,起身走了过来,沐寂北强作镇定,赶在殷玖夜走来之前将信点燃,烧成了灰烬。

    殷玖夜的步子顿在了那里,没有再往前走,只是静静的看着沐寂北。

    他又怎么看不出她的慌乱,又怎么看不出她不想让自己瞧见那封信的内容,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他的北北有什么事瞒着他?

    沐寂北转头看向殷玖夜笑道:“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

    殷玖夜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沐寂北似乎有些疲倦,起身走到殷玖夜身前,轻轻靠在了他怀里,殷玖夜自然的环住女子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

    沐寂北听着殷玖夜有力的心跳,心却忍不住揪了起来。

    信是安月恒派人送来的,上面清楚的写着,如果他称帝失败,二十日后没有到帝都郊外与之前准备的人马汇合,就会有人将他的替身杀掉,而同沐寂北身上生死攸关的另一只蛊,并不在安月恒身上,而是在他的替身身上。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自己留住了安月恒的一条命,可是从今日算起,却依旧活不过四十九天。

    对于沐寂北来说,这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

    她到底低估了安月恒的狡猾,那只安月恒所说的用来保命的蛊,却根本没有种在他的身上,看来他是早有打算,一旦自己称帝失败,是决计要她陪葬的。

    沐寂北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会一天一天的变丑,一天一天的凋零,到死,安月恒都不忘要算计她么,前世今生,果真是阴魂不散!

    沐寂北只觉得鼻子一酸,搂着殷玖夜的手不由得更紧了,红着眼圈没有抬头,发出了瓮声瓮气的声音:“殷玖夜。”

    “嗯?”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好爱好爱你。”沐寂北轻声道。

    殷玖夜微微蹙起了眉头,不知怎么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可是他没有去问,因为既然沐寂北当着他的面将那封信给烧掉,就是摆明了不会告诉他,所以问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沐寂北垂着双眸,睫毛上沾染上了点滴的晶莹,她不知要怎样对面前这个男子开口,告诉他自己还有四十九天的寿命,告诉他说好的幸福都将成为泡影,告诉他自己将一天天变的面目全非,告诉他自己不能陪伴他一直走下去。

    或者,要怎样告诉他她做不了他的新娘,又要怎样告诉他他将失去她。

    她不能,她无法开口,她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变回那副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不想看到他变得嗜杀残佞,不想看着他为自己悲痛欲绝,要一起数着剩下的日子。

    殷玖夜,我好爱好爱你,所以原谅我没有勇气对你开口,或者说原谅我自己都会胆怯,不敢面对。

    其实,她始终不愿意承认,她在之前就隐约猜测到了会是这样一番光景,只是诚如她所说,她始终自欺欺人,因为太过恐惧,所以不敢面对不敢深究。

    直到真相血淋淋的摆在面前,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殷玖夜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沐寂北搂紧紧的,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这一夜,沐寂北睡的很不安慰,尽管殷玖夜一直将她搂在怀中,她还是惊醒了几次。

    大抵是因为情绪不高,所以第二起来后,沐寂北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过到底是功力深厚,沐寂北伪装的很好,除了刚刚知道事情时的失态,之后便一直收敛着自己的情绪,似乎因着连她自己都被骗了过去,所以殷玖夜也渐渐放宽了心。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不急不缓,沐寂北变得更粘殷玖夜了。

    “听说今日晚上有花灯节,北北你要不要去看看。”傅以蓝不知突然从哪冒了出来,缠着沐寂北不放。

    沐寂北点了点头笑道:“你舍得你的初二哥哥了?”

    傅以蓝吐吐舌头,有些不自然的道:“其实我初二哥哥也想去看花灯。”

    沐寂北了然一笑,想来是初二一直暗中跟着殷玖夜,见着殷玖夜和沐寂北没有离开客栈,他便也不肯去,傅以蓝无奈,只好前来唆使沐寂北。

    沐寂北看了眼脸色不悦的殷玖夜,对着傅以蓝开口道:“你同初二去吧,就说是他主子准了。”

    傅以蓝一听,果然是兴高采烈的转身就走了,没有一丝留恋。

    初一哭丧着脸像是跟屁虫一般的跟着青瓷,为什么初二那个木头就有这么好的福气,有人忙前忙后的操劳,可是他却这么倒霉,死皮赖脸的也换不来一个好。

    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在沐寂北的发话下,青瓷勉强跟着初一走了,阿三则是不知跑到哪去了,始终没见到踪影。

    见着天色已晚,沐寂北和殷玖夜便也出了客栈,惹来了一片目光,让殷玖夜的脸色又难看上几分。

    大手拉着小手,两人在街头闲逛,惹来了不少注目。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旁的商贩有很多卖花灯的,五颜六色的花灯十分漂亮,有很普通的纸糊的,上面漆着颜料,做工好的颜料则要匀一些,不好的则要差一点。

    再有更贵一些的则是用布做的,彩色的布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有小动物的,也有山水的,还有花卉的,通过里面的烛火映照,变得五彩斑斓,很是漂亮。

    走到一个摊位前,殷玖夜站在那便不动了,沐寂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只十分精巧的小白兔图案的花灯,兔子的形态很逼真,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小小的一团,很精致也很可爱。

    沐寂北也站在那里不动了,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也看向了那只小白兔。

    店主只扫了一眼,便热络的向两人介绍道:“我这的花灯可都是独一无二的,做工更是没的说,不信你们瞧瞧,不仅结实更是漂亮的很。”

    殷玖夜刚要开口,却是有人抢先了一步:“店家,将这只白兔的花灯给我。”

    那店家似乎也看出了殷玖夜有意这只花灯,微微犹豫,不过因着殷玖夜始终没有开口,那店家也就不做多想,将花灯摘下来给了后来的人,那人很快就付了钱,也没有犹豫。

    沐寂北和殷玖夜将目光落在了这人身上,此人身着一件玄色袄袍,算不得极为珍贵,但是可以看出并非普通的平头百姓。

    沐寂北的目光微微扫过这名男子,男子的面容很干净,有些单纯有些呆傻。

    见着沐寂北看向他,脸一红,有些支吾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将那只小白兔的花灯递到了沐寂北面前:“送。送。你”

    沐寂北噗嗤一笑,只觉得这男子十分可爱,没有伸手去接,可殷玖夜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伸手接过那只花灯,拉着沐寂北转身就走。

    这人愣愣的望着沐寂北的笑颜,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两人已经消失不见,才红着脸回神。

    殷玖夜一手提着花灯,一手牵着沐寂北,脸上布满了乌云,双眸宛若寒冰,沐寂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没走出几步,走到一座小桥上,湖面上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清澈透亮,映衬着灯火十分漂亮,殷玖夜甩手一扔,那只白兔的花灯便被扔进了湖里,沐寂北提起裙子站在小桥上张望,只见那软弱无力的小兔子生生将湖面砸出一个窟窿来,泛出的湖水并没有让花灯漂在上面。

    而是因为力道过大,使得花灯一下子被水淹没,闪烁了两下,火光便灭了。

    殷玖夜看着沐寂北竟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去看那只花灯,周身的寒气不由得更加渗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不等沐寂北反应过来,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便揽住了她的腰身,辗转飞起,一下子便落在了一间屋顶。

    沐寂北瞪着眼睛看着吃醋的男子,扁扁嘴巴,那花灯又不是她伸手接的,明明是他去拿的,可是拿来了又这么小气,看都不让她看一眼。

    殷玖夜看着那双明媚的眸子,只觉得澄澈的好像最清冽的泉水,清楚的倒映出这世间的善恶美丑,是那样美好,这不由得让满手鲜血的殷玖夜生出几分不安。

    不等沐寂北反应过来,男子便一手撑住沐寂北的后脑,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吻上了那张粉嫩的唇畔。

    柔软的舌头撬开了女子的贝齿,便开始毫不留情的攻城掠地。

    沐寂北轻轻闭上双眼,感受着男子温热的呼吸,双手换上男子的腰身,心中却是忍不住钝痛。

    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回应,殷玖夜的脸色微微好转,忍不住用双唇细细的描摹女子的眉眼,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一定想象不出这双冷硬的薄唇会有这般如火的热度。

    沐寂北看着自己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笑道:“吃醋了?”

    殷玖夜只是脸色很臭的又咬了咬那双粉唇,没有开口。

    沐寂北只是红着脸笑着,在五彩花灯的映衬下很美很美,沐寂北靠在殷玖夜的怀里。

    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为了她改变了很多,只要她愿意同他在一起,他给她自由,他忍受两人的分离,他为她沾满了杀戮,他为她隐忍屈膝。

    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基于她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前提,她不知道,当有一天若是她说出了要离开的话,他会如何?

    是不是他将再也忍受不了旁人看着她的火热目光,是不是再也容忍不了她把心分给青瓷阿三沐正德,或者是不是再也不会纵然她的一切一切。

    她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这个男子,她几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还可以这样柔软,还可以像个闺阁女子一般多愁善感。

    长长的街道上,高低起伏的屋檐带着特有的美感,七色的花灯将夜晚照的透亮,虽然已经入冬,可是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丝丝暖意。

    殷玖夜将身上的貂裘解开,将沐寂北重新拥入怀中,再将那厚厚的貂裘重新合上,两个人都被裹在其中,男人一如雕像一般,始终没有动作,只是贪恋的看着身旁的女子,仿佛那万家灯火不过是烟云。

    感受着男人身上传来的热度,沐寂北忽然觉得幸福的想哭,重生之后,她的所有泪水几乎都给了身旁的这个男子,即便如此,她却依然甘之如饴。

    不知不觉,沐寂北睡了过去,殷玖夜肩膀上的脸颊,将身上的貂裘裹在了她的身上,而后将人拦腰抱起,回了客栈。

    看着女子白玉般的肌肤,殷玖夜忍不住落下了细细密密的吻,小心翼翼的仿佛呵护着举世无双的珍宝。

    一路走走停停,看遍了沿路的风光,两人就像是最寻常人家,有时,沐寂北会想,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就好了。

    阿三离开了,沐寂北嘱咐他去办一些事情,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小姐,到帝都了。”青瓷和初一在马车外赶着车,远远的就瞧见了帝都大开的城门。

    经历过战火与硝烟的洗礼,这座城门显得更加古老而沧桑。

    沐寂北有些提不起精神,总是觉得十分的疲倦,靠在殷玖夜的怀里半睡半醒着。

    从沐寂北收到那封信,正巧过了九天,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的生命还有四十天就会终结,每每想到这,她的心便忍不住像是被人挖出了一般的疼痛。

    沐寂北随着殷玖夜住进了奢华的太子府,这次叛乱之后,太子府也被摧毁了大半,不过看来殷玖夜已经让人重新修葺过了,不仅仅焕然一新,端的是更加奢华无比。

    沐寂北站在门前,只觉的十足的奢华和震慑,久久没有回神,这还是原来的太子府吗?只在阳光下,便能感受到它的恢弘和霸气,隐隐留露出一股暗藏的凌厉,就好似他的主人一般。

    ------题外话------

    昨天码了一宿,码了一万多字,本该早上发,可是锁了黑屋,出不来,一开机直接就进黑屋码字,一直到晚上回来把其余的码完才出来…。正在存稿中。阿门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重回帝都

    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秦砖汉瓦,紫柱金梁。

    放眼望去,只见金顶上耸岩含阁,悬崖古道处飞瀑垂帘,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里红光异彩浮动,只觉得满面清冽悠长。

    殷玖夜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身侧的女子,沐寂北笑道:“也不怕旁人瞧见了把你当成是贪官佞臣。”

    殷玖夜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佞臣又何妨,总归是不能委屈了你。”

    沐寂北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过了这年关,若是自己嫁了过来,岂不就要住在这里,想来,他是为了自己才将这里重新修葺了一番,毕竟曾经的太子妃出自殷玖笙之手。

    虽然金银玉器也不少,却总归少了那种浓墨重彩的震撼之感,远不及在殷玖夜手上来的让人心惊。

    初一在一旁插嘴道:“这可是主子亲自设计的,为了这些个玉石珠宝,可是要了我们的小命。”

    沐寂北勾起嘴角,重新打量起这里,白玉为墙,琉璃做瓦,窗现银光,柱显金丝,颗颗圆润的珍珠镶嵌于墙上,如云锦上娇艳的花朵,让人移不开双眼,夜明珠溢出繁星的光辉,隐于柱身。

    走进卧室,推开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花园,遍种奇花异草,迎着寒冬,染上了霜白,却依然开的璀璨,若非是冬天,也不知会是怎样一番绝美的光景。

    另一扇床上爬着藤蔓,沐寂北叫不出名字,却知道待到开花时,它会开出一朵朵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透明的光泽,格外清丽。

    窗外是一汪湖水,湖心处是一座凉亭,四周湖水流淌,可以看出并非一汪死水,因着是冬日,溅起的水花带着丝丝的凉意,沁透人心。

    “若你是皇帝,是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个昏君。”沐寂北笑道。

    殷玖夜从身后将沐寂北揽住,轻声道:“只要能留住你就好。”

    沐寂北的心头一紧,他是有多不安,才会如此极尽心思。

    沐寂北回身将捧着殷玖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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