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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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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苏流萤都知道木盒里装着她退回去的玉牌,心里一痛,面上却冷冷道:“这原本就是世子爷的东西,本就不属于我,世子爷何必要将它强留在我身边——世子爷还是将它送给它真正的主人罢!”
说罢,伸手一推,将木盒再次被推到了楼樾面前。
看着她绝然的样子,楼樾心里越发的慌乱失落,就像手里紧紧握住的某样东西正在悄悄的流失,不再属于他……
苏流萤又冷冷道:“若是因为这玉牌之事,根本无需争执,我不会要,世子爷也不要因此事再来纠缠……”
说罢,她再无留恋,留下楼樾,转身朝屋内走去。
“这一块……与四年前给你的那一块本就是一对。人已分离,玉牌也要分开吗——若你执意不要,就将两块一起还我!”
身后,楼樾声音冰冷刺骨,却带着难以察觉的落寞与伤痛无奈。
苏流萤执意不肯要玉牌的态度,代表了她要与他彻底划清界线,一刀两断的决心!
可楼樾那里是真的想放弃她?!
可偏偏是他抛弃她在先,是他愧对她。
所以,在所有事情真相大白之前,他怕她忘记自己,那怕让她恨着自己,他也不愿意她忘记自己!
‘人已分离’四个字再次刺痛了苏流萤的心,而他的话更是让她愤恨——
原来,他将玉牌退回,并不是要挽留她的心意,却是在向她要将四年前的那块玉牌一起讨要回去,还美其名曰是不让玉牌分开!?
可是,四年前求亲的那块玉牌,明明在她拒婚时就一并退回给他了,那里还有什么玉牌?!
回头冷冷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楼樾,苏流萤语气冰寒的嘲讽道:“四年前我明明拒婚不嫁给你,又怎么会再留下你的玉牌?世子爷莫不是纳妾欢喜过了头,脑子糊涂了吧?!”
她毫不遮掩的讽刺让楼樾心口一窒,全身如坠冰窖!
他相信她没有骗自己,可四年前他送到她家府上求亲的其他聘礼悉数退回,却单单没有那半块玉牌。
一直以为,他都以为玉牌被她留下了,所以才会在出征前将自己剩下的一块也给了她。
但如今听她话里的意思,那块玉牌并不在她手上?!
楼樾相信她没有骗自己,可为了让她不彻底将自己从她的心里抹去,他却顾不得这么多了。
头脑越发的昏沉,有几次他站立不稳,只得借着石桌靠着。
面上,他勾唇冷冷笑道:“四年前你们家确实退回了聘礼,却单单少了那块玉牌。想来你们苏家也是官宦大家,也是识货的,知道那玉牌价值不菲……本世子还是那句话,要还我玉牌可以,但必须是一对的。不然,只能当你欠了本世子的东西了!”
咬牙说完这些违心的话,楼樾的身子摇摇欲坠,趁着苏流萤被他这些话震惊住尚未回过神来之际,他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
再晚一步,他就要在她面前倒下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苏流萤全身僵硬住,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无法想象这样的话会从楼樾的嘴里说出来。
与他经历波折走到现在,她相信他对自己是有真感情的,那怕最后他背叛了自己,她也明白,那不过是他在她与楼家之间,选择了楼家从而抛弃了她罢了……
可如今听到他说出这样无耻的话,却是让她彻底胆寒了。
难道,这才是他楼樾的真面目吗?
眼泪滚滚而下,苏流萤宁愿相信楼樾是因为楼家抛弃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爱错了一个不值得她去爱的人……
装着玉牌的木盒被楼樾留在了石桌上,苏流萤呆呆站立好久,终是艰难的走过去,手指颤抖的打开盒盖,看着里面的玉牌,心里苦涩如汁,同时也涌上了疑惑——
如果那块玉牌真的如楼樾所说,并没有退回安王府,那玉牌去了哪里?
颓废的在石桌前坐下,经过方才与楼樾之间的纠缠,苏流萤伤痕累累的心再次被勾起伤痛,而想着不知下落的玉牌,她更是陷入迷茫的痛苦中……
屋内,韩钰坐在窗前默默的看着院子里的苏流萤,眸光没有漏掉她脸上一丝的神情,看着她神情间的落寞伤痛,他明白,她的心里并不如她表面那样真正放下楼樾,她的心里还有他……
眸光暗下去,韩钰心里同样苦涩起来,等看到苏流萤重新进屋,他恢复成以往的淡然模样,关切问道:“与世子爷淡得怎么样了?”
事到如今,苏流萤并不想再瞒他,于是将玉牌之事同他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韩钰却是明白了楼樾真正的心思,微微拧眉道:“玉牌之事世子爷应该不会假意骗你,可能当初在还聘礼的过程中出现差错,不小心弄丢了……”
“你不用担心,此玉牌非同寻常,若是有人拾到,要么珍藏,要么会拿去典当,我们沿着这两条线索细细寻找,应该可以找到。”
“等你将两块玉牌拼齐全了,到时再还给世子爷,想必他也无话可说了。”
听了韩钰的话后,苏流萤心里释怀不少,决定如韩钰所说,找出玉牌,再彻底与楼樾一刀两断……
而拼着最后一口力气走出院子的楼樾,终是身子抵抗不住的往地上倒去。
可就是他身子堪堪要摔下去之时,斜刺里却是伸出一只手来稳稳的扶住了他。
回头看去,扶他之人竟是胡狄太子萧墨。
眸光凉凉的看着他,萧墨勾唇冷冷笑道:“看来苏流萤成了别人的女人,让世子爷很伤情啊。”
虽然萧墨已呆在大庸大半年的光景,但楼樾与他之间的交集少之又少,更不曾深聊,平时那怕遇见,彼此却是连最基本的招呼都不打的。
而两人之间,彼此间的敌意,更是各自心知肚明。
如今自己狼狈的样子被萧墨看到,楼樾心里生出恼意,不由甩开他的手,自己靠着墙壁缓着气,冷冷道:“堂堂胡狄国的太子爷,留在大庸不走,竟无聊到开始管别人的儿女情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胡狄王赶出胡狄无家可归了。”
从楼樾嘴里听到‘胡狄王’三个字,一脸轻浮懒散看好戏的萧墨却是变了脸色。
他眸光冰冷的看着脸色苍白、直冒冷汗的楼樾,咬牙恨声道:“本太子再怎么样,也比某些认贼做父的人强。”
他气得拂袖离开,眸光在看到楼樾身后的围墙时,脚步却滞住了。
楼樾因后背伤口裂开,鲜血淋漓。但他身上穿着玄色衣裳,一时间竟看不出来。
但他方才靠在围墙上,如今,他靠过的地方却是浸上了一层鲜红的血色。
看着他面容间强忍的痛苦,萧墨眸光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亮光,神情间更是犹豫迟疑,下一刻却是拉过他的右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将他扶进自己的院子。
楼樾已被高烧头脑昏沉,再加上失血过多,人已是半昏迷状态。
恍惚间,他以为萧墨是要将他扶进韩钰的院子,心里越发的慌乱起来——
他可以让苏流萤恨自己,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今狼狈的样子……
咬牙抑住身上冒出的阵阵寒意,楼樾再次去甩开萧墨的手,冷声道:“滚,本世子不需要你的帮助!”
他虽然病得利害,可挣扎起来力道还是不容小觑。
萧墨同样黑了脸,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反手一记手刀重重砍在楼樾的后颈上,彻底将他砍晕过去。
修罗见萧墨扶着楼樾进屋来,吓了一大跳,下一刻却是妩媚欢喜的笑了,“殿下将他解决了?!”
萧墨将楼樾扔在屋里的玉榻上,黑着脸冷冷道:“去帮他请个大夫。还有,去驿馆门口将他的随从叫进来。”
修罗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萧墨,“殿下竟是要救他?不是应该趁机杀了他么?!”
萧墨眸光一沉,冷冷的看着修罗道:“你将本太子的话当成耳畔风了?!我不是说过,在玉牌没有完全出现之前,不许动他么!”
修罗被他冷厉的神情吓得心肝一颤,再不敢多说什么,连忙领命下去了。
等南山赶到萧墨的院子时,驿馆的大夫已赶到了,正掀开楼樾的后背帮他察看伤口。
然等楼樾的的后背露出在众人面前时,包括萧墨在内,都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楼樾的后背裂开一道深深的刀口,深可见骨,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腰。
可以看出,刀口上曾经结过疤又裂开过数次,所以伤口四周已是红肿糜烂一片……
南山一脸疑惑的看着寒着脸的萧墨,不明白自家主子明明是来看苏流萤,怎么就进了这位胡狄太子的院子。
而且南山也知道楼樾对萧墨印象不好,更不喜与他打交道,见大夫帮楼樾包扎好,于是上前恭敬道:“谢谢太子救了我家世子爷。奴才先带世子爷回去,等世子爷醒来再来向太子道谢。”
萧墨并不留他,点头任由他背着楼樾离开。
见此,修罗脸上一脸的愤然,想说什么,却想起方才萧墨的话,又默默咽下……
回到王府,楼樾还没醒过来,南山心急如焚的叫来薛念。
薛念给他施了针,又拿来冰块给他敷头,再给他灌下早就煎好的药。
见楼樾一直昏迷不醒,南山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担心道:“爷这次病这么久,为何迟迟不好,是不是你的医术不行了?”
薛念累得半死,还被南山质疑他的医术,不由喘着气恨声道:“你家主子平日里身子壮如牛,这次病这么久,看着是高烧不退,其实全是心病造成,关我屁事!”
听了薛念的话,南山觉得有理,楼樾病在心里,心如死寂,又一心着急寻找苏流萤,不肯听从薛念的话上床休息吃药,才会将病情拖得越来越重……
转念他疑惑的想,主子方才不是前去见苏流萤了么,不是应该‘药’到病除,怎么还严重到昏迷?
说话间,楼樾终是醒了过来。
见他醒了,南山欢喜得眼眶都红了,道:“爷,你终于醒了。”
醒来的楼樾见到自己是在自己的卧房里,心里一松,开口第一句话却是让南山将那些之前搜集到的人证从临城秘密带进京城。
闻言,南山全身一颤,吃惊道:“爷……计划提前了吗?”
楼樾眉头紧锁,沉重的点了点头。
转而他突然想起什么,紧张的问南山道:“你方才从何处将我带回来的?”
看着楼樾不郁的神情,南山小心道:“奴才是从萧太子的住处带回爷的。”
楼樾心里一松,万幸那个萧墨没有将他重新带回到韩钰的院子。
转而他心里生出疑惑,不明白一向对他抱有敌意的萧墨为何会在自己昏迷时帮自己。更在想起他说的那句‘认贼做父’时,心里莫名的一凉。
毫无理由的,他什么要对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
刚刚醒来的楼樾脑子还是晕得利害,南山见他一直蹙紧眉头苦苦思索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爷方才可有见到苏姑娘?”
听南山提到苏流萤,楼樾心口一窒,不由的想到方才与她相见的形容。
想着苏流萤与韩钰之间的亲密随意,还有苏流萤对他异非寻常的感情,以及自己与她之间的各种阻碍,楼樾却是眉头紧锁,心里越发的苦闷。
看着他愁眉不展的形容,南山大抵猜出两人见面时的不愉快,也明白不知内情的苏流萤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自己家的主子,不由劝道:“爷,如今找到了姑娘,爷就暂且先放下心来养好自己身上的伤。后面……可是有许多事等着爷去做……等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姑娘自然就知道了爷的一片苦心,也就会与爷冰释前嫌……”
楼樾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心时却黯然的想,若真到了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之时,整个楼家只怕都要被颠覆,他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再与她在一起?
何况,他已被父亲逼着以他母妃的名义起誓,不再与苏流萤在一起,若是不然,母妃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怕为了母妃,他此生都无法再与苏流萤在一起了……
心里痛苦不已,所幸薛念在他的汤药里加了催眠的药物,在喝下药后,楼樾终是暂时放下一切,疲累的睡去……
楼樾人虽然醒来,可高烧一直不退,再加上后背的伤口发脓严重,病症竟是越来越严重。
而南山背着楼樾回府的消息终是传到了苏诗事的耳朵里,苏诗语猜到楼樾定是出事了,不依不饶的向南山打听楼樾的情况。
南山之前一直听着楼樾的吩咐将他病重的消息在府里瞒了下来,可如今他一直高烧昏迷却是吓坏了南山,无奈担心之下,南山只得将楼樾重病的消息告诉了她。
顿时,楼樾重病的消息在王府里传开。
苏诗语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楼樾的床边看看他,可楼樾对她下过禁令的,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她踏进楠院一步。
所以,看着刚刚进府的姨娘红袖每天出入楠院伺候重病的楼樾,苏诗语又气又急,只得每天都守在楠院门口,等着红袖向她传递楼樾的消息。
可是连着三日过去,楼樾的高烧还是退不下去,不但将楼老夫人急得病倒,连宫里的楼皇后都惊动了。
楼皇后受慧成帝所托出宫回安王府探疾,见到病得脱了形的楼樾那一刻,心疼不已,一边迭声让宫里的太医帮楼樾诊治,一边看着清冷的楠院,更是心酸。
重病中的楼樾身边连照顾的人都没有几个,除了刚进府的姨娘红袖在床前端茶递水,侧妃苏诗语竟是连楠院的院门都进不来。
然而初初在进门见到红袖那一刻,楼皇后眸光一沉,直到这一刻才明白楼樾为何突然答应纳妾了。
垂首怯怯跪在她面前的女子,虽然出身青楼,可身上却并没有风尘女子的味道,素衣简钗,倒是有几份小家碧玉的感觉。
可当她抬起身的那一刻,楼皇后心里突然像扎进了一颗刺。
红袖从样貌身形,竟与苏流萤有五分相像。而相比苏流萤身上冷静带刺的感觉,温顺的红袖性情却是更像苏流萤的母妃琼妃娘娘!
楼皇后黑了脸,心中放下的担忧又不觉提了起来。
之前在安王的威胁下,楼樾终是如楼皇后如愿那般,答应与苏流萤彻底了断,楼皇后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然而如今看到红袖,楼皇后才明白,楼樾从未真正放下过苏流萤……
因心里记恨着苏流萤,所以楼皇后看红袖也就分外扎眼起来,看着她在眼前晃荡,仿佛看到了苏流萤,又仿佛看到了琼妃,让她如梗在喉般的难受。加之苏诗语又在院外苦苦哀求,楼皇后当即做主让苏诗语进院侍疾,却让红袖不许进院,并将她贬到了安王府乡下偏远的庄子里……
☆、第107章 还我玉牌
太医帮楼樾检查身体,却是发现了他后背上骇人的伤口,呈报给楼皇后后,众人皆是一惊。
楼樾身上的刀伤一看就就知道是在出征回京前受的伤。
可他做为主帅伤得这么严重,竟是没有上报给朝廷?!
楼老夫人心痛不已,楼皇后也黑下了脸,将南山唤到跟前严厉审问。
南山那里敢同楼皇后说出实情,只说楼樾是在战场上负的伤。而他为了早点回京,所以就将伤情隐瞒了下来。
听了南山的话,楼老夫人恨声骂道:“都是为了见那姓苏的贱人,樾儿才会不顾重伤赶路。而他身上的风寒高烧也是那日下水救那贱人染上了……那个贱人不死,我家樾儿迟早要死在她手里……”
说完,楼老夫人转头不满的看向楼皇后,冷声道:“你堂堂一个中宫皇后,竟是连一个小小的贱婢都处置不了,为何要留她在世上祸害我孙儿?!”
面对楼老夫人的雷霆大火,楼皇后心里一片冰凉,想着方才那个与苏流萤五分想像的红袖,冷下声音道:“母亲,她已离宫不知去向,而樾儿也答应与她一刀两断。眼下让樾儿退烧治病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然而,任是太医院的太医轮番上阵,还是没有让楼樾顺利退下烧来。最后却是连远在
庵堂的安王妃都惊动了。
离府出家多年,安王妃再次回到安王府,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而在看到病得脱形的楼樾,安王妃更是心痛如绞。
知子莫若母,安王妃察觉到楼樾此番重病不醒太过蹊跷,再想到那日见到苏流萤的事,心里已是明白,楼樾是心病。
将南山唤到一边,安王妃一脸严肃的向他问起楼樾为何突然与苏流萤分开,又为何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为妾?
事到如今,看着楼樾病重不醒的样子,南山那里再敢隐瞒,却是在安王妃面前跪下,将安王威胁楼樾与苏流萤决裂之事一五一十倒豆子般悉数说了出来。
闻言,安王妃一脸震惊,一边愤恨安王的不择手段,另一边终是明白了楼樾逼不得已的苦衷,心里越发的痛惜自己的儿子。
思索片刻,安王妃对南山沉声道:“心病尚需心药医。你既然知道流萤如今的去处,领我去见她吧。那怕下跪,我也要去求她,让她来看看樾儿——或许她来了,樾儿心结解开,自然就醒了。”
只要能让楼樾醒,南山什么都愿意做,当下领着安王妃出门去驿馆找苏流萤。
去的路上,南山迟疑道:“王妃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苏姑娘吗?”
安王妃一脸愁容,想着安王历来凶残的手段,默默闭上眼睛痛苦道:“事关她的性命,所以樾儿才会宁愿她恨他,也不告诉她一切真相……我岂能因为担心樾儿就将她往险境里推……若是最后她死在了王爷手里,痛苦的还是樾儿……”
安王妃了解苏流萤,若是让她知道一切都是楼樾被逼就而成,她一定会不顾性命与楼樾在一起。可安王妃更了解安王爷,若是苏流萤敢公然与他做对,敢威胁到楼家的前程,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心里落满冰雪,想到安王爷逼着楼樾以自己的名义立下毒誓,安王妃心里越发的冰寒……
安王妃去驿馆找苏流萤时,彼时,她正与阿奴在清洗院子外面的墙壁。
夏日蚊虫本就多,而韩钰所在院子外面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大片血渍,更是逗引了蚊虫往院子里飞。
阿奴与苏流萤打来井水清洗墙壁上的血渍。
阿奴总感觉这血渍来得蹊跷,不由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隔壁萧墨的院子,不满的跟苏流萤嘀咕,说一定是萧墨报复上次他们将他关在了院子外面,故意在他们墙壁上弄上血渍。
苏流萤却不这么认为,萧墨虽然平时举动说话轻浮不正经,但她知道他内里并不真正如此。相反,她倒是觉得萧墨非但不是一个风流公子,反而是一个心有宏伟大志的睿智之人。
面上,她轻声劝阿奴道:“应该不会是萧太子做的,人家好歹是一国太子,不至于做如此下作无聊之事……”
“还是我的小傻瓜了解我!”
不等阿奴回话,斜刺里却是插进了萧墨油腔滑调的声音。
两人回头看去,不知何时,萧墨手执折扇懒惰的斜靠在对面的墙壁上,桃花眼泛光的看着苏流萤,见她看过来,更是扬唇朝她邪魅一笑。
苏流萤早已习惯了他的轻浮举止,所以面不改色的回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反而是阿奴被他的样子弄得涨红了脸,又气又羞的不去理他。
等她们转过头,萧墨眸光转暗,沉沉的看着墙上的血渍,神情晦暗不明。
下一刻,看到从远处走来的人,萧墨神情瞬间收敛了许多,收起身子正要往自己的院子走,走在前面的南山却是看到了他,赶上两步追上他,恭敬的向他鞠躬行礼致谢,道:“上次之事多谢太子相助,只是我家世子暂时还没好痊,奴才替世子爷向太子爷道谢。”
眉头微蹙,楼樾病重的消息萧墨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他的病情会这般严重。
眸光淡淡的从一脸悲凄的安王妃面上扫过,而安王妃也看到了他,面容骤然一惊。
看出了安王妃面容间的不自在,萧墨转身潇洒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顺手关上了院门。
见他离开,安王妃身上的压力骤减。而低头干活的苏流萤也发现了安王妃,心里惊诧,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将安王妃迎进了院子里。
阿奴也认出了安王妃,去厨房倒茶。
苏流萤看着出现在驿馆的安王妃已是惊讶,等看到安王妃满脸的愁容,心里一紧,问道:“王妃怎么了?”
话未出口眼泪先流下,安王妃悲声道:“樾儿高烧不退,一直醒不过来……蕊姨想求你去看看他……”
全身一凉,苏流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以置信的怔忡道:“怎么突然就病了……前几日来这里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等安王妃开口,一旁的南山却是忍不住开口道:“方才你清洗的血渍,就是爷上次离开这院子时站立不稳靠在墙壁上留下来的……爷身上伤得很重,上次将你荷花池里救出时,伤口乍裂,又染上风寒,一直没好过……”
听南山说完,苏流萤才惊觉上次楼樾来这里时脸色确实不太寻常,却不知道他竟然是带病来这里找自己……
说好冷却淡忘的心还是伤痛起来,苏流萤整颗心都紧紧揪起。
苏流萤知道,若楼樾不是病重利害,安王妃不会离开庵堂回京城的,更不会来驿馆找自己。
几乎没有犹豫,连衣裳都顾不上换,苏流萤起身急乱道:“我随你们去!”
见她答应下来,安王妃心里微微一松。
走到门口的苏流萤突然想起什么,脚下步子微顿,对安王妃道:“王妃先去门口等我……我与我家公子说一声。”
“你安心去吧!”
身后,韩钰的声音温润如珠。
苏流萤怔怔回头,看见韩钰推着四轮车坐在台阶上,眸光温和的看着她,嘴角挂着浅淡温暖的笑意。
看着他,苏流萤一颗慌乱的心却是安稳下来。
她原本还担心他不同意自己去看楼樾,因为她曾在他面前坚定的说过,与楼樾再无关系……
心里涌上感激,苏流萤返身回屋,从榻上拿起薄毯给他盖在膝盖上。
韩钰的双腿是在大雪里冻坏的,那怕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他的双腿还是一片冰凉。
她一边帮他盖薄毯一边道:“公子,我很快就回来了,晚上我陪你下棋。”
韩钰眸光温柔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而看到她眸光里的慌乱不安,他心口一痛,面是却是轻轻笑道:“好好照顾世子爷,我备好棋等你回来。”
安王妃领着苏流萤回到楼樾的楠院,却被楼老夫人领着苏诗语拦在楼樾卧房门口,不让苏流萤进去。
楼老夫人眸光冷冷的从安王妃脸上落到苏流萤脸上,而苏诗语看着安王妃将苏流萤带回王府,面色也十分的难看。
楼老夫人对安王妃冷声道:“你带回这个贱人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就是她害惨了你儿子么?”
安王妃脸色一白,“老夫人……”
“也是,你早年狠心离开王府,只怕心里也早已不将樾儿当成你的儿子。出家之人嘛,讲究六根清静,老身不怪你。但你敌我不分的将这个祸害带回来残害樾儿老身却不依了!”
不等安王妃开口,楼老夫人已是毫不客气的当面斥责起她来。
闻言,安王妃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当年,她执意离开王府,一府人皆是反对,而反对最激烈的就是楼老夫人。
堂堂安王府的王妃出家当尼姑,却是件让整个安王府丢失脸面的事。
从她被赐婚嫁进安王府时,楼老夫人就嫌弃她胡狄人的身份,总是指桑骂槐的说胡狄都是野蛮人,而后因为她的出家,更是对她嫌恶到了极致。
而苏流萤更是楼老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所以看着两人一同出现在面前,楼老夫人的怒火就像积存以久的火山,堪堪要喷发出来。
看着楼老夫人脸上勃然的怒火,安王妃连忙将身子挡在苏流萤面前,恳切道:“老夫人,当务之急,只有先让樾儿先退烧醒过来……”
“她来了樾儿就会醒吗!若不是看在你是他母妃的份上,你以为这安王府任由你离开数十年还能再让你进来吗?”
楼老夫人眸光阴戾的看着安王妃,丝毫不退让,更不曾让开路来。
“老夫人,不管如何,樾儿已成了这个样子,什么法子都要试一试……”
安王妃苦苦恳求道。
“不行,就是她害得樾儿成了这个样子,没要她的命已是客气,岂能让她近樾儿的身……”
楼老夫人与安王妃在门口相持不下,苏流萤却默默的站着。
透过半开的门,从苏流萤的位置可以看到病床上的人。
时近黄昏,屋内光线疏离斑驳,影影绰绰的照着床上形容枯槁的男人。
短短几日不见,楼樾已是瘦了一大半,面容苍白憔悴,那怕昏迷着眉头也是紧紧拧起,神情痛苦不安。
而在他的床边,坐着一个女子,她一只手不停的为楼樾擦拭着额头间的虚汗,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握着楼樾的手,嘴里轻声细语的同他说着什么,待她转过头来,苏流萤才发现那女子就是楼樾新纳的小妾红袖。
看着眼前的一切,苏流萤面容一片平静,可袖下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心里慌乱心痛,眼眶也慢慢红了……
苏流萤的神情没能逃过苏诗语的目光,而顺着苏流萤的眸光看过去,苏诗语同样看到了屋内的场景,心里得意冷笑,面上却是温婉恭敬的对安王妃道:“王妃,如今屋里有世子爷新宠的红袖在,而方才太医也说了,世子在红姨娘的照顾下,已有了好转的迹象,相信很快就会退烧醒来,不如……再等等看吧!”
楼老夫人马上明白了苏诗语话里的意思,接口道:“语丫头说得对,我瞧着那红袖就照顾得很好,而方才她喂的药樾儿也悉数喝下了。太医说了,只要能进药,就能退烧醒来。所以——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在此时再进去打扰!”
苏诗语到底是厉害的。
红袖被楼皇后送回乡下的庄子后,伺候楼樾的差事就交到了她的身上。
能与楼樾这么近的相处,她心里是欢喜的,巴不得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才好。
可看着楼樾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她心里也着急,更是在伺候他的时候,听到他在梦呓里叫着苏流萤的名字……
苏诗语心里又恨又痛,却也明白楼樾的心病只有苏流萤才能治好。
可是,要让她将苏流萤往楼樾身边送,却是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难受。
思来想去,她终是想到了乡下的红袖身上。
她将心里的主意同楼老夫人说后,楼老夫人却是认同了她的想法,做主又将红袖从庄子里接回了王府。
红袖坠落青楼前,是一名戏子,被三皇子发现后送到了楼樾的身边,却是对楼樾一见钟情,更是为了能留在他身边,刻意的模仿着苏流萤的一言一行,再加上她本就与苏流萤有五分相像。所以,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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