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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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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她对陆泓琛算是极有信心,知他言必行,行必果,答应自己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故而,那凝露公主十有八九是要无功而返了……

    与此同时,宫中,头一次来骊国的陈凝露,正好奇地在御花园中走着。

    身旁有不少宫人相随,使臣在旁说着骊国的风土人情,说到一些极有意思的风俗时,陈凝露偏着头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轻声细气问上几句,声音很是软糯,一如她这个人。

    她年方十五,五官还未长开,却已十分娇美,看得出成年后定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

    “正月十五元宵节,民间有观赏花灯的习俗。诗中有云:‘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说的就是满城花灯的景象,每到此时,宫外那护城河都会变得流光溢彩……”使臣遥指护城河的方向说着。

    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身闲不睹中兴盛,羞逐乡人赛紫姑……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多美的诗句呀。

    陈凝露双目微微发亮。

    陈国虽有元宵节,但并无放花灯这一习俗。

    她对骊国的花灯早有耳闻,早些年,父皇派人出使骊国时,曾带回国一盏花灯,那时正值她的生日,父皇便将那花灯赏赐给了她,花灯精致无比,据说是宫中匠人做的,她一直视若珍宝,只可惜并无机会见识那“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的繁华。

    陈国毕竟是弹丸小国,不比骊国昌盛富强,宫外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宫中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几度令她看直了眼。

    陈国的皇宫,也有楼阁,却无河流湖泊。

    不似眼前这偌大的宫殿,不止有护城河,还将一个清澈的湖泊囊括其中。

    磅礴大气的宫殿、秀丽无比的御花园,皆是陈国无法比拟的。

    加之有这使臣在旁说着风土人情,愈发令她对这个陌生的国都有种莫名的神往。

    如果能在这儿待上一段日子就好了……

    来之前,父皇叫她不得任性,要听使臣大人的话。使臣大人说,他只在这骊国待个三五日便会离开,三五日未免也太短,都不够逛完整个皇城。

    这般想着,陈凝露忍不住叹了口气。

    恰在此时,蜿蜒曲折的回廊里,来了个人。

    那人比她年长几岁,衣着华贵,身后带着两个丫鬟,先是略略低头,朝她行了个礼,见她略有愁容,便关切问道:“公主为何叹气,是不是离家太远,被这宫中夜景唤起了思乡之情?”

    “这位是先皇的漓元公主。”使臣在陈凝露耳边说道。

    “原来是漓元公主。”陈凝露也颔首行礼。

    听闻这漓元公主甚得先帝喜爱,以至于先帝迟迟不舍得将她嫁出去,而今已是十八之龄,在未婚未嫁的女子中,算得上是老姑娘了。

    漓元并不是个大美人,但她极懂穿着打扮,一身鹅黄烟罗裙极好地衬托了娇嫩的小脸,衬得面色白皙如瓷,腰身虽算不上十分纤细,但用一根细细的缎带所系,看上去倒也有几分窈窕。

    只是与陈凝露一比,就差得远了。

    即便是在夜色中,陈凝露的脸蛋也是如此娇艳,宛若一朵盛开的花,着实有些令人移不开目光。

    二人客气地寒暄起来,因都是公主,彼此间极有话聊,聊着聊着便交换了帕子。

    “公主头一次来骊国,一切可还习惯?”漓元问。

    “有使臣大人细心打点,一切都还算习惯。”凝露点头。

    “不知公主此番前来,可曾见过七王叔了?”漓元又问。

    凝露摇头,有些不解:“七王爷他,有事要同凝露商量吗?”

    漓元笑了笑,看出她是个心思单纯的:“倒也不是……只是而今骊国上上下下皆由七王叔打理,七王叔虽然只是摄政王,但身份尊贵,与国君无异,公主还是见见他的好。”

    凝露点了点头,心道既然与国君无异,那她若不见,便是有失规矩了。

    一旁那使臣原本还担心漓元会将话说破,见漓元是个明白人,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国君早有将凝露公主嫁到骊国来的打算,一来,公主中唯有她最是美艳娇嫩,旁人皆远不及她,二来她虽年幼,但长公主等人要乖巧懂事得多,想来即便远嫁,也是不会惹出什么祸事的。

    只是她从未出过远门,国君担心她离家如此之远,会伤心难过,故而这才吩咐他一路上旁敲侧击地开解,如此也好让她对骊国这陌生地方多几分好感,待她放下了那思乡之情,在这儿住得习惯了,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漓元早已看出了陈国的打算,不止是她,所有明眼人都晓得,这凝露公主其实是就是陈国国君送来的一件礼物。

    自古以来,女子的一生从不会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是公主,也逃不出被送来赠去的命运。

    只不过说出来要稍稍好听些罢了,什么结姻亲之好、当永世之交……说到底还不都是些体面话?两国联姻,必有一强一弱,弱者一心巴结,强者未必会将这份巴结看在眼里。

    从七王叔来宫里后,迟迟没有接见这使臣大人,就可看出他对这场联姻并无多少兴趣了……

    此时,陆泓琛正在养心殿中批阅奏折,烛光下,好看的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那眉宇显得愈发深邃,多了一丝引人注目的专注。

    往日,每每他处理公务,秦雨缨都会在身边相伴。

    只是今日秦雨缨身子有些不适,未能陪他一同入宫,偶尔下意识一弯手臂,想将那娇俏的身子拥入怀里,却拥了个空。

    那空落落的感觉,多多少少令他有些不习惯。

    揉了揉酸涩的眉心,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

    不知她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不知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在她腹中可还安分……

    一旁那老太监几度偷偷抬起眼皮看他,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

    正犹豫着该如何提醒王爷时候不早了,再不见那陈国公主与使臣,恐怕就得将这事推到明日去了,忽闻陆泓琛平平淡淡地开了口:“去给本王沏壶茶来。”

    “是……”老太监恭恭敬敬应声。

    应完声,壮起胆子接而说道:“王爷,这都快到二更天了,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陆泓琛问。

    “要不然……您就见那凝露公主一面吧。”老太监道。

    陆泓琛合上奏折,眸光甚是幽深:“见与不见,皆无不同。”

    “可是王爷……”老太监抬目,还想再说,却被陆泓琛打断。

    “既然时候不早了,就让那使臣过来吧。”陆泓琛道。

    太监一喜,连忙点头不迭:“奴才这就去……”

    那凝露公主的美貌,他是知道的,就连他一个阉人,见了之后多少都有些动心,何况王爷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众人皆知那七王妃秦雨缨,是半个异族人。

    这样的人,即便不是皇后,只是王妃,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太后娘娘知其身份后,对其很是看不上眼,太后如此这般,宫人们自然也纷纷效仿,仿佛不说上几句坏话,就跟不上这宫中的风向了。

    而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身份地位皆与王爷十分般配的凝露公主,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众人皆对她极为看好,巴不得她立刻取代秦雨缨,坐上王妃之位。

    陈凝露与使臣来到养心殿时,陆泓琛依旧在批阅奏折。

    文武百官几乎全去七王府门口求了个遍,请了将近半个月,才终于将他请到了宫里,而今宫中奏折已是堆积如小山,陆泓琛不是不能用法术,极快将这些折子批完,可不知为何,在人世间生活了如此之久,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变得与先前大不相同。

    似乎……与凡人越来越像,不再像数千年前那冷血无情,喜怒无常……

    就连法术,也是能不用则不用,他的时间如此之多,正因太多,所以才甘愿花一些在这些耗费心神的事上。

    于他而言,这感觉很奇妙,身为凡人,有喜有怒有悲有苦,一辈子多些烟火气,似乎才更能体会或活着的含义……

    “七王爷。”一旁的老太监轻唤一声,意在提醒陆泓琛,公主与使臣皆已带到。

    许是在殿下站了太久,陈凝露有些疲倦,大着胆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陆泓琛轮廓分明的脸颊,一半在烛光下,一半在阴影中,眸子那般漆黑,眉宇那般英挺,就是画都画不出如此好看的人……  “公主与使者远道而来,本王未能亲自接风洗尘,实属怠慢,明日必大摆宴席,好生款待。”陆泓琛道。

    “王爷言重了,”那使臣闻言连忙拱手,“王爷忙于国事,谈何怠慢?倒是公主与臣多有搅扰,还望王爷海涵。”

    说了几句客套话,见陆泓琛似乎并无招待之意,使臣便带着凝露公主借故退下了。

    使臣将陆泓琛的冷淡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着急。

    凝露公主来到骊国皇宫之后,特地沐浴更衣了一番,洗去了一身的劳累疲乏,梳妆打扮得那叫一个亭亭玉立、娇艳欲滴,为的就是能吸引住陆泓琛这个七王爷的目光。

    哪晓得,陆泓琛竟从始至终都未正眼看她。

    难不成,真如旁人所说,陆泓琛心中只有那七王妃一人,旁人皆入不了他的法眼?

    离去之时,凝露公主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她年龄尚小,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皇宫,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陆泓琛棱角分明的脸……

    这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先前长公主姐姐还说,骊国的七王爷是个又丑又恶、一无是处的登徒子,而今看来,长公主姐姐定是在骗她,若七王爷是个登徒子,那这世间的男子只怕没有一人能登上大雅之堂了……

    “公主,公主……”使臣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您在想些什么呢?”

    凝露回过神来一看,才知自己已走到了回廊的尽头,再往前走,便没有路了。

    她脸颊微红:“我……我自然是在思念父皇与母妃……”

    “那公主的脸,为何会红?”使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凝露伸手摸了摸双颊,果然有些烫。

    “许……许是这夜风吹的吧……”她结结巴巴道。

    使臣哪会不明白,只是嘴上并未明说:“既然夜风这般大,那公主还是快些去歇息吧,养足精神,明日还要赴宴呢。”

    是啊,还要赴宴呢……

    七王爷特地准备了一场酒宴,她定是要隆重打扮一番的。

    就是不知那七王妃会不会来,传闻中七王妃是个刁蛮任性、嚣张霸道的女子,还有人说她是个不祥之人,是邪祟,是祸星……

    凝露偷偷臆想起了她的模样,心道能让七王爷这般男子,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话的,定是个美艳无双的女人,自己与之相比,定是低落到了尘埃里……

    只是这女人似乎有些心术不正,据传与生父断绝了关系,还两度将生父另娶的妻子送进了大牢。

    思及此,凝露不禁觉得可惜。

    她与骊国的一众女子所想的一样,皆觉得陆泓琛应当另娶一个更好的妻子。

    这种女人,哪里配得上文武双全、国士无双的骊国战神?

    这一夜,陈凝露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终于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辽阔无边的边境,陆泓琛骑着一匹战马朝她奔来,他的眸子如此好看,眸光如同夜间那闪烁的星辰,将她整个人都点亮……

    醒来时,已到了洗漱的时辰。

    她揉了揉脸颊,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

    分明未抹胭脂,脸却有些红。

    “公主真乃绝代佳人,眉若春山、眸如秋水,说的便是公主这样的美人。”替她梳妆的宫女,忍不住赞叹。

    宫女是骊国人,一直在后宫伺候着,这些年不知见过了多少佳丽,却无一人比得上这凝露貌美。

    这样的女子,真是闭月羞花,我见犹怜,与七王爷着实般配,简直就是璧人一对。

    只是可惜七王爷身边早已有了一个秦雨缨,不然娶了这陈国公主,真是再登对不过……

    宫女不觉有些可惜。

    公主自是不能做妾的,故而绝不可能嫁给王爷当侧妃。

    只要那秦雨缨一日占着正妃之位不放,七王爷便别想另娶一位身份地位与之想衬的女子了。

    陈凝露平日里不是没有听过旁人的夸赞,今日一听却格外开心,赏了那宫女一枚玉镯,喜得那宫女眉开眼笑,阿谀奉承的话说了足有一箩筐。

    不多时,就到了赴宴的时候。

    这次宴会,来了不少朝中重臣。

    秦雨缨这个七王妃自然也没缺席,身后跟着雨瑞与月桐二人。

    “王妃娘娘,那便是陈国公主了。”雨瑞看向那坐在首席的人,小声提醒。

 第二百五十章 咦,这是何物?

    秦雨缨看向那凝露公主时,那凝露公主也正看向她。

    四目相对,凝露公主眸光意味不明。

    她以为秦雨缨这个七王妃,会是个美艳逼人的尤物,不料却是如此清秀寡淡,与她料想中的截然相反。

    不过,站在高大英挺的陆泓琛身边倒是般配得很,仿佛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凝露公主心头涌起一抹酸涩,一旁那使臣察觉了她神色的转变,顺着她的眸光看去,已是了然了几分。

    “公主,”使臣开口,“老臣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凝露回过神来,收回目光:“有什么话,当说无妨。”

    “公主觉得,七王爷此人如何?”使臣问。

    凝露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面上没有羞赧,反倒是闪过一丝失落,如实答道:“七王爷文武双全,品貌出众,实乃人中龙凤。”

    “那公主觉得,七王爷作为夫婿,是不是合适的人选?”使臣接而问。

    夫婿?

    凝露听得一怔:“你……你这话是何意?”

    使臣拱手:“实不相瞒,皇上此番让公主前来,就是为了能与骊国联姻。皇上心疼公主,不愿逼迫公主出嫁,故而命微臣入宫之后仔细观察公主态度如何,是否看得上那七王爷。以微臣所见,公主应是对那七王爷颇有好感,只不过碍于他已娶正妃,所以才一直未曾开口表露,微臣说得对是不对?”

    联姻?

    凝露愣住了。

    她怎也没有想到,父皇打的竟是这种主意。

    难怪会让使臣告诉她骊国的风土人情,难怪昨日非要让她先梳妆打扮一番,再去见七王爷……

    恍然大悟的同时,凝露眸中有了一丝细微的亮光。

    原以为自己与七王爷不会有任何交集,哪晓得父皇早已有了将她嫁给七王爷的打算……

    她乃陈国公主,自是不可能当侧妃。

    想来父皇定是有法子对付那七王妃的,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将她送来了。

    只要七王妃不碍手碍脚,她嫁给陆泓琛,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秦雨缨不知自己已被这凝露公主当成了劲敌,见此人年幼稚嫩,眸光中却有那么一丝晦暗不明,心知她十有八九并不像看上去的这般单纯。

    为了迎接陈国公主与使臣,宴会上准备了不少歌舞。

    漓元与凝露皆是公主,且年龄相仿,故而坐在了一处。

    也不知漓元在凝露耳边说了句什么,凝露眸光微微一变,待一曲舞罢,抿了口茶柔声说道:“久闻七王妃娘娘擅长抚琴,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听娘娘弹奏一曲?”

    若是一众女眷之间的茶会,这番要求倒也无伤大雅。

    可这是宫中盛宴,抚琴、跳舞的皆是下人,让秦雨缨做这等事,多多少少有折辱之嫌。

    秦雨缨看向凝露,这人眸中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妒恨,一番言语也是温和至极,似乎并无敌对之意。

    众人皆在等秦雨缨回答,同时也在等陆泓琛发话。

    若陆泓琛对这个七王妃真有传闻中那般喜爱,定是不会让她答应这陈国公主的。

    如果被针对的不是秦雨缨,而是旁人,此言此语或许会激起骊国众臣的反感。

    凝露公主再知书达理、落落大方,那也是别国人,秦雨缨再嚣张胆大、不识礼数,那也是本国的王妃,只怕不待陆泓琛出言训斥,一众老臣就已迫不及待维护起秦雨缨了。

    可偏偏秦雨缨流着异族的血,众人哪里还将她当本国人看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明里暗里讥讽教训她,就已是给足了陆泓琛这个七王爷的面子,此时见凝露公主叫秦雨缨抚琴,自是纷纷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秦雨缨似乎并未察觉自己正被人刁难,平平淡淡道:“久闻凝露公主擅长歌舞,不知道不知今日是否有幸看公主跳一曲舞?”

    话音落下,那使臣脸色一变:“七王妃,公主金枝玉叶,又岂能当众做这等事?”

    “使臣言下之意,公主金枝玉叶,而我这个王妃则是草芥了?”秦雨缨反问。

    使臣不禁结舌:“这……”

    “单单听我弹奏未免太无趣,倒不如公主跳舞,我弹琴为之助兴,如此也热闹些。”秦雨缨道。

    她不嫌事大,凝露却是听得脸色青紫。

    她乃堂堂公主,当众跳舞无异于丢人现眼,秦雨缨丢得起这个脸,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使臣勉强一笑,企图化解这尴尬:“七王妃真会开玩笑,方才公主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秦雨缨也是一笑:“身为一国公主,有些不该问的便不要问,免得贻笑大方。”

    在旁人看来,她此言此语甚是咄咄逼人。

    那凝露公主都已无言反驳了,她却非要再压人一头。

    可若听之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便不是秦雨缨了。

    凝露公主心中愈发痛恨,眸光也变得尖锐了几分,俨然已将秦雨缨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公主不必介怀,七王妃向来就是这般出言不逊,不仅在公主面前如此,在皇祖母面前也是如此。”漓元在旁说道。

    皇祖母,指的自然是太后娘娘。

    “在太后面前也是如此?”凝露听得诧然。

    她只知秦雨缨狂妄,却不料竟狂妄到了这般地步,连太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

    太后的身子虽有所不适,当还是强撑着出席了这次酒宴。

    漓元说罢,若有所指地看向太后所在的方向。

    凝露心领神会,立刻收起眸中的恨意,恢复了一贯的单纯模样,脸上还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

    太后不言也不语,却是一直在打量这个陈国公主。

    她有心为陆泓琛另寻一个侧妃,思来想去,凝露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年龄比陆泓琛小不了几岁,模样也算十分水灵,最主要,是身份能与陆泓琛相配。

    不像秦雨缨,只是个落魄的女儿,且还有异族血脉,身份着实令人嫌弃。

    “我看皇祖母似乎与公主很有眼缘,待宴席散了,公主可亲自去拜会皇祖母。”漓元出起了主意。

    凝露觉得此计可行,既然无法吸引七王爷的目光,不如从七王爷的母后身上下手,或许能事半功倍。

    “犹记得七王叔先前极为孝顺,与太后娘娘母子情深,只可惜……”漓元轻叹了一声。

    “只可惜什么?”凝露忙问。

    “只可惜七王妃过了门,屡次三番从中作梗,使得七王叔与皇祖母之间有了间隙。”漓元道。

    这话倒也不假,至少宫里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到底是错在秦雨缨,还是错在太后,这一点极少有人思忖。

    凝露自然也不会去思忖这个:“这七王妃真是好生可恨!”

    在她看来,七王爷文韬武略,实乃世间奇才,寻常女子压根就配不上他。

    偏偏他却娶了秦雨缨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王妃,这未免也太令人可惜。

    “公主说得是,七王妃的确可恨。她丝毫不懂三从四德为何物,不忠不义不孝不悌,这样的人待在七王叔身边越久,七王叔做的错事就越多,倒不如……”漓元说到这儿,故意没再说下去。

    “倒不如将此人除去,如此也好救七王爷于水火之中。”凝露接话。

    而今七王爷不仅与太后间隙颇深,听闻还惹得骊国的文武百官怨声载道,可不就是处在水火之中吗?

    经漓元这么一说,凝露愈发起了要将秦雨缨这个七王妃撵走的心思。

    这种女人,最好离七王爷远远的,永远也别再出现在他眼前,如此方可天下太平。

    论起心机,凝露到底不如漓元。

    一旁那使臣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心知这漓元是个城府极深的,本想劝凝露公主莫要与此人深交,细一思忖,又改变了主意。

    公主自小在宫中长大,被皇上捧为掌上明珠,哪里接触过这人心的险恶。

    既然未曾接触过人心的险恶,自然不会是那能言善辩的七王妃的对手。

    有这心思深沉的漓元公主在身边,倒是能为她出许多主意……

    就好比去拜见太后娘娘,这主意就连他都未曾想到。

    说到底,男人的心思毕竟不如女子细腻……

    凝露对漓元可谓言听计从,酒宴过后,立刻就去了太后寝宫。

    去时,御医正在为太后针灸治头风。

    “太后娘娘,凝露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凝露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柔声细气问道。

    “好孩子,你怎会来得不是时候?”太后面上虽有倦容,但语气格外和蔼。

    她一见这凝露公主,就觉十分喜爱。

    品貌端正,举止有礼,且还这般温顺,这是秦雨缨那等粗枝大叶的刁蛮俗妇远不能及的。

    太后立刻吩咐宫人赐座上茶,凝露坐下后,疑惑问道:“太后娘娘这是病了吗?”

    “公主有所不知,太后娘娘这头风病,可有些时候了。”一旁的老太监道。

    “头风病?”凝珠听得眼珠一转,“我母妃也有头风的毛病,后来服用了御医的方子,不多时就好了大半,若太后娘娘不嫌弃,我便将那方子要来,或许能为太后娘娘减轻病情。”

    太后听得心中甚慰。

    这孩子与她头一次见面,就如此乖巧,叫她怎能不喜欢?

    不像那秦雨缨,分明有一手针灸的好本事,却迟迟不肯入宫为她医治,分明就是不孝,分明就是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她未曾想过,自己趁秦雨缨失踪、陆泓琛失忆,将七王府搅了个天翻地覆,还把与秦雨缨最亲近的两个丫鬟抓到了宫中做苦役……凭此一点,秦雨缨不痛恨她就已很是不易,谈何孝顺,谈何将她放在眼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秦雨缨一贯奉行的原则。

    有许多笔账,她从未与太后清算过,如此这般着实称得上是委曲求全,于她而言已是忍让到了极致,太后却还诸多不满,时常挑刺,长此以往,二人之间不起矛盾纷争,那才怪了。

    “太后娘娘,这是凝露手抄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听闻太后娘娘也是礼佛之人,此番献给太后娘娘,望太后娘娘莫要嫌弃。”凝露道。

    经漓元指点,凝露所送的礼物,深得太后的心。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太后抚摸着那娟秀的字迹,看向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慈祥和蔼,问了凝露的生辰八字,使眼色叫宫人记下了,待到凝露离开,便立刻将她的生辰八字写下,命人送去宫外的清远寺中。

    为的是让寺庙里的高僧,瞧瞧这凝露的生辰八字,是否与她的琛儿相合。

    虽然高僧也曾说过,秦雨缨与琛儿的八字十分相合,但太后始终不曾信过。

    这秦雨缨除了惹来麻烦、带来灾祸之外,从没见干过什么好事,哪里会是相合,分明就是相克!

    她似乎忘了,秦雨缨曾救过陆泓琛的性命,而今还怀了陆泓琛的儿子,她的孙子。

    原本太后对她十分感激,却因异族血脉一时,态度骤变,再次如之前一般挑剔。

    这种挑剔虽未当着秦雨缨的面言明,但在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一句言语间流露得再明显不过,秦雨缨不是个傻子,自然早就有所察觉。

    她算是明白了,即便自己是个天仙,太后也能挑出一堆的毛病来。

    更何况她不是天仙,仙骨已无,至多只能算个活了许多世、经历了许多悲欢离合的普通人。

    想来凭着她的身份,太后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真心实意接纳她了。

    好在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赢得太后的接纳,旁人的看法,她素来不甚在意,哪怕是太后,也不过就是个见面次数略多些的陌生人,接不接纳又有何妨,只要不惹到她头上,相安无事便可。

    只可惜,就连相安无事也做不到。

    这日午后,陆泓琛回了七王府,没过多久,那凝露公主就跟来了。

    却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而是随漓元一同过来的。

    漓元是陆泓琛的侄女,自打失去皇后这个靠山后,就时常跑来七王府,为的是巴结陆泓琛这个王叔。

    下人们自然不可能将她赶走,况且还有一个邻国公主,下人们更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将二人领到陆泓琛的书房门外,便退下了。

    “七王叔,七王叔?”漓元叩了叩门。

    良久也未得回应,这书房中似乎空空无人。

    漓元狐疑地伸手推了推。

    房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一条缝。

    “七王爷不在书房吗?”身后的凝露问道。

    漓元点了点头,大着胆子开门进去了:“我还从未见识过这七王府书房的陈设,看起来倒是比宫中的御书房差不了多少。”

    这话半点不假,七王府上上下下,就数这书房最大,书架上挤满了书册,大多都是半旧不新,可见这主人是个极爱看书的。

    凝露对陆泓琛多了一些好奇,心道他如此年轻,看不出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倒是与自己性情有几分相投……

    “咦,这是何物?”凝露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物。

    那是个小小竹筒,用蜡封着,竹筒里似乎有张纸条。

    漓元心念一动,看出这似乎是军中密报。

    “公主……”她正要出言提醒,外头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书房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好些人,领头的一个是杜青,身后跟着不少侍卫。

    “漓元公主,是你?”杜青看向她的眼神好生不善。

    “杜副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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