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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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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补充了一句:“你打算让我变成什么?”
“变成我。”陆泓琛淡色薄唇轻吐三字。
雪狐一愣,险些没被鸡腿肉给噎着。
他挠了挠耳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这……这又是何故?”
“本王需亲自找寻那些散落在人间的残魂,两军阵前不可无将,思来想去,由你坐镇最为合适。”陆泓琛道。
残魂一日不找齐,则陆泓琛一日无法恢复数千年前的法力。
雪狐答应下来,有那么一丝勉为其难:“既如此,那……那我坐镇便是。”
论起排兵布阵,那些异族不会断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即便异族人散布出瘟疫来,他也能轻而易举地解除。
原因无二,蔺长冬所知的瘟疫皆出自古籍,所谓班门弄斧,大抵不过如此。
除非再闹出像先前那样的天灾,只要是人祸,于他而言皆是小菜一碟……
换上兵甲,雪狐摇身一变,成了陆泓琛的模样。
看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秦雨缨颇有些忍俊不禁。
那眸光锐利的,是陆泓琛,而那嘴角还挂着些许油渍的,显然是雪狐。
乘着陆泓琛转身取兵符的片刻,雪狐朝秦雨缨做了个鬼脸,无声说道:“笑什么?再笑,信不信本王将你扔去河里喂鱼!”
神色与陆泓琛足有八九分相似,可周身气场到底还是弱了些。
吩咐了军中要务,陆泓琛将兵符交到了雪狐手中,又将杜青叫入了帐中。
杜青显然没想到自己会瞧见如此诡异的一幕,两个“王爷”站在眼前,其中那个一身盔甲的,手里拿着一只鸡腿啃得正欢,俨然饿死鬼投胎……
“王……王爷。”他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一开口,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今后,戎疆战事皆由雪狐代本王做主,他在,就如同本王在。”陆泓琛道。
杜青一愣,随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连忙点头不迭。
仔细一想,不觉诧异:“王爷,您这是……要去何处?”
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发觉这世间有两个王爷,定会说成是妖魔鬼怪作祟,到时不仅影响辽军士气,还会给那心怀鬼胎的皇帝可乘之机……
陆泓琛看穿了他的担忧:“此行不会有外人发觉,你大可不必担心。”
杜青本还想再说几句,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便没再劝了。
王爷独自一人杀入异族要地,救出王妃娘娘,此事就已足够令人称奇,想来王爷定是身怀过人的本领,所以才会由此一言。
就好比那竹箐,看似只是武艺过人,实则还懂易容之术。
只是不知雪狐何时也学会了这易容之术,竟变得与王爷如此相像,要是眼神再像几分,恐怕连他都要分不清了……
这夜,秦雨缨准备起了行囊。
据雪狐所言,陆泓琛的魂魄散落各地,并不那么容易寻得,想来定要花费不少时间。
刚拿出几件细软,就有一只手将她的手捉在了掌心。
“你这是在干什么?”陆泓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那温热的呼吸几乎尽在耳旁,秦雨缨只觉耳尖微痒,脸登时就红了几分。
一旁有下人正打扫,见此一幕连忙垂下了头,将非礼勿视四字诠释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秦雨缨回过头,白了某冰山一眼:“当然是在收拾行李了。”
某冰山唇角弯起笑意:“本王何时说过今日就要走?”
嗯?
秦雨缨微怔,停了下手中的动作:“不是今日,那是何时?”
“你昨日才刚到南疆,今日便又出发,身子岂能吃得消?”陆泓琛解释。
他的确思虑周全,连秦雨缨自己都未曾想到这一点。
她的身孕已有六个月,而今孕吐轻了许多,就是这两日,孩子时常踢她,一脚一脚的实在有些痛。
见她不语,陆泓琛忙问:“那臭小子又踢你了?”
语气是说不出的紧张。
秦雨缨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陆泓琛舒了口气,宽厚的手掌轻抚她的小腹:“没有便好……”
早知怀孕如此麻烦,他岂舍得让雨缨受这等罪?
孕育生灵既是幸事,也是苦事,怀胎十月,一朝生产,其中艰辛岂是轻而易举道得尽的?
眼看秦雨缨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夜间只能侧睡,连翻身都变得十分累人,食欲不佳,双脚酸胀,还时常头昏无力……叫他如何不心疼?
言语间,秦雨缨肚子里又有了动静。
许是得了为爹的部分法力,这孩子在她腹中待得着实不算老实。
见她细弱的柳眉微蹙,陆泓琛难得地紧张兮兮:“待到这臭小子出世,本王定要好好揍他一番……”
孩子还未生出来,就已被当爹的嫌弃了?
秦雨缨被他逗笑:“待到这臭小子出世,你岂会舍得揍……对了,你怎知一定是个小子,或许是个姑娘呢?”
陆泓琛不假思索地摇摇头:“姑娘又岂会如此调皮?”
若是姑娘,自是再好不过,最好能像秦雨缨,有她的眉眼,她的神韵……
若是小子,他便将这一身的本领倾囊相授,要是学不会,等着挨揍便是。
陆泓琛嘴上不说,口吻已表明了一切。
这传闻中不近人情的冰山王爷,今后怕是会变成个女儿奴……
一想到那画面,秦雨缨就忍俊不禁。
“笑什么?”陆泓琛捏了捏她的鼻尖。
她没好气地揉了揉,嗔怪道:“鼻子都被捏扁了……”
许是那嗔怪的语气太软糯,陆泓琛盯着她的眉眼瞧了好一会儿,竟是怎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怎么了?”秦雨缨疑惑,伸手揉了揉脸。
奇怪,她脸上分明没有饭粒。
“你的眼神,变了许多。”他道。
眼神?
恍然间,秦雨缨想起先前苏九曾说过的一番话。
她说,自己的眸光太锐利,丝毫不显温婉,一看便不是怀孕之人。
都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秦雨缨却觉有时恰好相反,她生性大大咧咧,而今身怀有孕,却不知不觉像是换了个人……
窥向不远处那铜镜,镜中人眸光柔软无比,与先前的桀骜截然不同。
也难怪陆泓琛会说她变了许多……
“王妃娘娘,安胎药煎好了。”一名丫鬟上前,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秦雨缨先前在那鸿劼手中中了毒,好在及时服用了解药,以毒攻毒,身子已无大碍。
之所以以毒攻毒,是因此法最是简单有效,换成寻常解药,只喝一次无法全然见效,而当时的情形,显然容不得她一日两次地煎药服用……
也是多亏有那仙骨护体,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根本挨不过那一时片刻。
服下那极苦的安胎药,口中忽然一凉,竟是被陆泓琛喂了块糖。
军中一切从简,自是没有这些小东西,也不知陆泓琛究竟是从何处弄来的。
那糖甜丝丝的,一下就解了口中苦涩。
“这几日,你先在此住下,待身子调理好了再动身也不迟。”他道。
她点头。
随即,鼻尖又被捏了一下。
这动作不轻不重,捏得她蹙眉,不假思索就回了陆泓琛一下。
他的鼻子甚是挺拔,星目剑眉、鼻若悬胆,大抵不过如此。
一旁的下人看得目瞪口呆,怎也想不到王爷私底下还有如此一面……
冷不防迎上陆泓琛的目光,下人吓得赶紧低头。
陆泓琛却难得地没有责罚,自打秦雨缨来了之后,他就陷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看什么都觉得甚好,连冷硬的性情都莫名转好了几分。
在军营中服侍的下人,对秦雨缨那叫一个感激。
以往王爷哪有这么好相与,忙于战事时,脾气那叫一个暴躁,一言不合便冷冷责罚,着实将众人吓得不轻。
尤其,几日过后,颇有变了个人的架势。
不仅脾气变好了,还对一众将士更为关切了,往火头军里加派了不少人手,将每日的饭食准备得那叫一个令人拇指大动……
殊不知真正的陆泓琛早已离开,此时留下的是雪狐。
雪狐自是一点也不怕那蔺长冬,蔺长冬做初一,他就做十五,不仅破阵破得既狠又准,布起阵来也是十分稳妥,步步为营,很快就压制得异族毫无还手之力。
而此时,陆泓琛与秦雨缨,已在前往陈国的路上。
二人要找的第一片魂灵,就散落在陈国境内。
秦雨缨从未到过陈国,只知这是个小国,因与胡人交界处有群山遮挡,地势易守难攻,所以才未曾遭过胡人进犯。
陈国与骊国语言相通,口音略有不同。
不过这并难不倒陆泓琛,不出半日,他就将陈国口音学了个十之八九。
“你是何时发觉自己是阎君的?”行在国都的街道上,秦雨缨忍不住问。
二人并未步行,而是花半两银子租下了一辆马车。
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裳,像极了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颇有些令人猜不出身份。
“最初,应当是在阎罗法力尽失时。”陆泓琛如实答。
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知晓自己的身份了?
“为何一直不肯告诉我?”秦雨缨撇嘴埋怨。
“那时我只觉自己并非常人,却不知自己是个阎君。”陆泓琛解释。
秦雨缨想了想,接而道:“我曾问过你是不是仙人,你那时摇头否认,是因不甚确定?”
陆泓琛点头:“我虽不知自己是何身份,但每每提及仙人二字,我心中便十分反感。”
而今看来,这反感不是没有缘由。
天君是众仙之首,却做出那等龌蹉下作之事,由此看来,仙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陆泓琛从不曾将自己视为仙人,仙人身在仙界,而他是冥界的万鬼之王,或许称作鬼王才更为合适……
一路闲聊,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僻静残破的小巷中。
“客官,前头就是您说的那王老二的住处了。”车夫在前头说道。
魂魄有灵性,即便散落,也断然不会自行消散,而是寄居在合适的躯壳中。
只是被寄居者有些不幸,因被外来的魂灵所搅扰,心性多多少少与常人有些不同,不是格外强壮,就是异常瘦弱,有的生来百毒不侵,有的从小体弱多病。
而这王老二,就是前者。
他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壮汉,打生下来就从未病过,先前曾做过屠夫,还当过杀头的刽子手,后来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每每喝醉便动手打人,将家中闹得乌烟瘴气、妻离子散,而今独自一人居住在这破旧的院落里,仍是三天两头醉倒发酒疯。
“二位开要小心,这王老二不是个好相与的,常仗着喝醉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他力气极大,一人能打十几人,连官府都奈他不得。”车夫好心提醒。
秦雨缨点点头谢过他,从荷包里取了些散碎银两,算是赏钱。
车夫眼笑颜开地接过,连连道谢,很快便赶着车离开了。
王老二的住处,在巷子尽头,大门紧闭,里头传出一阵难闻的臭味,似是有食物已馊。
陆泓琛上前,屈指叩了叩门。
门不多时就开了一条缝,里头是一张满是横肉的脸。
那人一张嘴,露出满口黄牙:“你……你是何人?”
“你就是王老二?”陆泓琛问。
听陆泓琛报出自己的姓名,王老二又将门打开了些,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打了个酒隔儿:“正是,找……找我何事啊?”
陆泓琛二话不说将其一掌打晕。
这力道不轻不重,倒不至于闹出人命。
接而,他将昏迷不醒的王老二拖到了院中。
秦雨缨看得汗颜。
她怎么觉得,这座冰山活像是来行凶的?
走进院里,才知这王老二的住处有多破旧,院中尽是些残花败柳,屋子走风漏雨,屋顶的瓦片也不知缺了多少,用稻草勉强盖住,大风一吹便会四散……
她转身合上院门。
身后,陆泓琛已抽出那柄长剑。
剑乃书灵,书灵自是无鞘,为不让人察觉剑身的异样,他特地在途中买了一个剑鞘,将其收在其中。
此时长剑出鞘,在日光下纤薄如雾气,并无任何寒光闪烁。
剑尖入那王老二的眉心,只见一丝灰气,顺着剑身来到陆泓琛手中,很快就钻进了他的命门穴。
也不知是不是秦雨缨看错,那灰气离体的一瞬,地上的王老二忽有了变化。
原本满是横肉的脸,已肉眼可见之势变得消瘦起来。
粗壮的手臂,也立刻瘦弱了不止一分。
“这人……可会有性命之忧?”她忍不住问。
“自是不会。”陆泓琛答,“先前因这缕残魂作祟,他变得力大无穷,却无从驾驭体内之力,以至于残忍嗜血,酗酒成性。没了这残魂,他会变得与常人无异,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秦雨缨好奇。
“不久他便会大病一场,这些年本该得却未得的那些病,皆会趁着这一机会找上门来。”陆泓琛道。
秦雨缨听得不可谓不诧异。
揉了揉眼皮,眼前的陆泓琛似乎一下子高大了不少。
那显然不是幻觉,他身上的青袍,原本再合身不过,此刻却变得有些窄小了。
她不由结舌:“你……”
陆泓琛看出了她的疑惑:“大可放心,本王不会变得同他一样嗜酒。”
说着,解释道:“三魂七魄中,三魂为天魂、地魂和命魂。七魄则更为复杂,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此人身上的,是我的力魄,而今收回了力魄,我自会比先前强壮几分。”
原来如此……
秦雨缨明白了几分。
离开之前,她看了一眼那依旧未醒的王老二,从钱袋里取了几两银子,放在了他手边。
此人以后若真生病,也不至于没钱看病买药。
离了小巷,二人又另租了一辆马车。
之所以先来陈国,是因此地与南疆极近,至于二人接下来要找的残魂,在骊国境内,并不在陈国地界。
离开陈国国都时,有一女子不经意瞧见了二人的背影,目光不觉多停留了一瞬。
奇怪,这一男一女,为何如此眼熟?
“公主,时辰不早了,是否起轿回宫?”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国长公主陈芷砚。
陈芷砚是个耐不住的,嫌宫中太闷,时常偷跑出宫,其实先前虽使臣去往骊国,便是她自个儿的主意,并非陈国皇帝之意。
待到发觉这掌上明珠不见了踪影时,陈国国君那叫一个大惊失色,听闻她扮作宫女随使臣去了骊国,立刻加派了人手跟踪保护。
当然,陈国国君怎也没有想到,这一派,就派了个叫晴潼的奸细,以至于险些害了陈芷砚这个长公主的性命……
幸而陆泓琛及时将她从塞外救回,这令她免于丧生胡人之手。
许是陆泓琛这座冷硬的冰山,在陈芷砚心中留下的阴影太大,她思忖了片刻,竟将那背影与他对上了号。
毕竟先前曾对他芳心暗许,想忘记都难……
“快,快追上前头那辆马车!”她吩咐。
丫鬟一怔,忍不住提醒:“公主,那可是马车……”
轿子再快,也比不过马匹的速度,照眼下这情形,何时才能追得上啊?
陈芷砚略略回过神了。
这时,不远处那辆马车已从视线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公主,您可是瞧见什么熟人了?”丫鬟问。
熟人?
于陈芷砚而言,陆泓琛自然算不得什么熟人,是仇人还差不多。
“许是我看错了……”她蹙了蹙眉。
听闻异族正攻打骊国,此时,陆泓琛应当在南疆指挥大军才对,又怎会跑到陈国境内?
这世间长得像的人着实不少,认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起轿回宫吧……”她放下轿帘,吩咐道。
丫鬟恭恭敬敬应了声是,指挥轿夫往宫里去了。
而不远处,陆泓琛与秦雨缨的马车正要离开陈国皇都,却见城门紧闭。
若是往常,皇都的城门自然不会这么早就合上,见此,黎民百姓人心惶惶,皆以为那异族已攻打过来。
最后还是官府出面澄清,称此举是为了防止异族奸细混入皇城之中,从明日起,出入皇城者,皆需接受盘查,不得轻易放行。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对异族有所畏惧。
而今异族节节败退,很难说会不会放弃骊国这块硬骨头,转而攻入陈国地界…… 听闻异族之人会诸多邪术,这边界的群山,能否将其阻挡还未可知,陈国乃弹丸之地,兵力不足骊国十分之一,自然不敢麻痹大意。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使臣
看来,要在这陈国待上几日了……
这里的风土人情与骊国极为相似,饮食也相差无几。
二人买了个丫鬟打理日常琐事,沿街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因秦雨缨的口音与陈国人有所不同,故而一路并未出声,大事小事皆由陆泓琛开口。
夜色渐深,用过晚膳,秦雨缨早早就更了衣,披着陆泓琛的长袍,在桌旁翻着几本陈国医书。
陈国的气候同骊国截然不同,有些特定的药物,只在此处才能生长茂盛。
这其中有两味安胎药,一味唤作苎麻根,一味唤作石菖蒲,在骊国境内甚是罕见。
偏偏这两种药,药效奇佳,对孕妇与胎儿皆有益处。
思及紧挨着这客栈的便是一个药铺,秦雨缨给了那丫鬟些银子,叫她去药铺将这两种药每样买个十两八两,即便吃不完,也能带回骊国去。
丫鬟名叫夏儿,年方十四,是个眉眼端正的,做事极为勤快,与七王府中那些小丫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儿走后没多久,客栈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秦雨缨正好奇发生了何事,掌柜的忽然亲自上来了,急急叩门道:“陆公子,不好了,楼下来了一群酒鬼,想要轻薄你那丫鬟……”
秦雨缨闻言立刻开窗往外看去,果然见那药铺旁有三五个喝酒喝得两色赤红的汉子,将夏儿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荤话……
掌柜的虽让小二前去劝阻,但那些人压根没将小二放在眼里。
秦雨缨眸光一凛,指间已是多了一抹银色。
“稍安勿躁,”陆泓琛在她耳边说了四字,将她的手轻握住,“此事由本王解决,你不必露面。”
说着,松开手,推门朝楼下去了。
秦雨缨定了定心神,收起了手中银针。
这里毕竟不是骊国,贸然出手,怕是容易暴露身份。
有陆泓琛在,倒不愁救不出夏儿……
待陆泓琛来到那药铺门前时,夏儿已被吓得脸色发白。
陆泓琛看得分明,这些醉汉皆身着军衣,一看便是把守城门的将士。
他脚步微转,身形一动,手指在几人后背的风门穴各点了一下,这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连夏儿都未曾看清楚。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蕴含的绵绵之力却着实叫人不好受。
几个醉汉立刻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被围在其中的夏儿“哇”地哭出声来:“陆公子……”
“不必害怕。”陆泓琛道。
看了一眼地上那四仰八叉的人,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当初他初到辽城时,辽军中也有不少贪杯买醉之人,夜夜喝得不省人事,其中不乏偷跑出军营祸害良家妇女的。
正因有这些老鼠屎,辽军一度被百姓视作不堪,以至于每年征收赋税作为军饷时,黎民皆怨声载道。
后来这些老鼠屎皆被他狠狠整治了一番,不是挨了百儿八十大板,就是被赶出军营,流放到了西北更为偏远之处……
想不到,陈国境内竟也有这般败坏军纪之人。
“这位公子好身手啊。”药铺掌柜瞧见这一幕,忍不住赞叹。
这些守城的士卒,近来总来他铺子里赊药酒喝,喝便喝了,那些借条却是不作数的,等上个三年五载也不一定能还上,为此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难得今日有人出手教训这几人,他自是瞧得十分快意。
见了药铺掌柜,夏儿才略略回过神。
“陆公子,夫人叫奴婢下来买些苎麻根和石菖蒲,您……您可否在这外头等一等奴婢?”她看向陆泓琛,小心翼翼地问。
毕竟年龄尚小,遇上这等事,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害怕的,生怕那倒地的几个登徒子突然醒来,变本加厉地对她动手动脚。
“你去吧。”陆泓琛微微颔首。
夏儿轻舒一口气,绕开那几个登徒子,三步并作两边进了药铺,很快就将秦雨缨吩咐的两味药买齐了,跟在陆泓琛身后进了客栈。
恰在此时,有一青帷小轿从此处经过。
轿子缓缓停了下来,一名随从恭敬禀告道:“大人,前头路边倒了几名男子,看起来,应当是把守城门的将士。”
“哦?”轿中人掀起轿帘,“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传闻有异族人混入了京城,此时全城戒严,官员们自然也不敢大意。
尤其,这倒在街边的还是守城将士,随从下意识就以为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上前正要探探几人的鼻息,还未伸手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心中不觉狐疑。
再一瞧,这几人面色通红,有的手里还拿着酒葫芦,正斜斜地往地上漏酒……
他心生厌弃,狠狠踹了几脚,几人却依旧未醒。
“大人,这几个将士喝得烂醉如泥,应当是自行醉倒在街边的……”他再次来到轿边禀告。
闻言,轿中人不由大怒:“好个醉倒在街边……将这几人拉去兵部,严加惩治!”
随从点头,立刻叫几个轿夫将人拖去了兵部。
见此一幕,那药铺掌柜心念微动,连忙上前。
还未行至轿旁,就已被随从拦住。
“站住,你是何人?”随从冷眼问。
掌柜的拱手赔着笑脸:“回官爷的话,小的是在这药铺里干活儿的,这几位兵爷常在小的铺子里赊酒喝,而今已是赊了整整八两银子,兵爷们不说要还,小的也不敢主动讨要,不知大人可否……可否……”
“此事,自行去兵部说。”随从道。
掌柜的听得结舌。
若是兵部的人肯搭理他,他也用不着腆着老脸跑来说这些了。
这轿子里坐的,分明是个大官,本以为能为他这做小本买卖的百姓做主,哪晓得……
掌柜垂头丧气,正待转身回去,轿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说,这些人欠了你银子,可有欠条?”
“这个自然有,这个自然有……”掌柜的闻言连连点头,极快地去铺子里取了欠条。
欠条上写了姓名,还按了手印,显然是做不得假的。
“东临,将八两银子给这位掌柜。”轿中人吩咐。
随从应了声是,从袖中取出八锭雪花银,交给那掌柜。
掌柜的千恩万谢,那叫一个喜上心头,掂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元宝,兴致盎然地哼着小曲儿回了店里。
“掌柜的,您今日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接连遇上了两位贵人,有人出手教训了那几个赊酒喝的老赖不说,一直要不回来的银子,也顺顺当当地拿到手了。”店伙计喜笑颜开地说着。
“那是……”掌柜的连连点头。
正喜滋滋,冷不防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竟是方才那随从走了过来。
“你方才说,有人将这几个醉倒的将士教训了一番?”随从冷冷问。
他是个耳朵灵光的,听了这话,不觉狐疑。
掌柜一怔,心中暗叫不好,瞪了那店伙计一眼。
店伙计连忙垂下了头——完了完了,自己怎么一不留神就说漏了嘴?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随从皱眉质问。
“这……”掌柜的眼神闪烁,结结巴巴不敢答话。
“不说,便将你二人也押去兵部严加审讯!”随从冷喝。
掌柜的一下就慌了神:“小的说,小的说……方才这几位兵爷围住一个小丫鬟,想要轻薄于她,幸而一位年轻公子出手相助,只伸了一根手指头,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几位兵爷全都放倒了……”
随从愈发生疑:“区区一招,便放倒了那几个醉汉?”
掌柜的连连点头:“是啊,小的不敢有所隐瞒……”
“那人此刻在何处?”随从问。
掌柜的挠了挠头,指向隔壁:“应该……应当是在那客栈中。”
“将那人找出来,仔细审问。”轿中人吩咐。
“是……”随着朝轿子拱了拱手,立刻派人进了客栈。
与此同时,陆泓琛与秦雨缨,已带着夏儿离开了此处。
二人走的不是正门,而是后门,官兵自然没有发觉。
与守城将士动手,乃是大罪。
若是平时,这般路见不平出手救人,没有人会非要问个究竟,可如今正值异族猖獗之时,京中竟有如此高手,自然须得细细盘查一番。
陆泓琛之所以要离开,不是担心会被问出端倪,而是听出那轿中人的声音极为耳熟。
那人显然是曾出使骊国的使臣李御史,此人曾在辽军军营这待过数日,若见了面,定会一眼认出他与秦雨缨来。
到时,事情便不好办了……
一路上,夏儿很是不解:“公子,夫人,无端端的为何要走?”
“这里兵痞太多,保不齐会有来找麻烦的,还是换一家客栈为妙。”秦雨缨解释。
这一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夏儿听了便也没有再问。
三人来到另一家较为偏僻的客栈,交了些银两,要了两间天字房。
夏儿本以为自己会与夫人同住一间,如此,夜里也好伺候夫人,哪晓得陆泓琛却带着秦雨缨进了屋子,将她撇在了外头。
合上门前,还叮嘱了一句:“夜里不得外出,有人叩门,不得随意开门。”
夏儿连连点头。
她自然也怕那些兵痞上门找麻烦,没有主子的吩咐,是万万不敢出去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生路
那几个在客栈中仔细搜查的官兵,自然是一无所获。
“你说,那人带着两个女子走了?”随从蹙眉问店掌柜。掌柜的点了点头:“是啊,那位公子说家中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那人可是京城口音?两名女子分别是什么人,是否有可疑之处?”随从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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