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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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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秦雨缨瞧见夜风中伫立着一道人影,那是陆泓琛。
见她走来,他解下身上的裘袍,披在了她肩头。
“那只狐狸欺负你了?”他问。
秦雨缨摇头。
欺负倒谈不上,只是小狐狸方才那番言语,着实令她不知该做何感想。
雪狐有想袒护的人,她又何尝没有?
一切的关键,皆在那书灵身上,可那书灵偏偏什么都不愿吐露,实在令她……有些火大。
陆泓琛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轻绘着她的眉眼:“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还想瞒着本王?说,那只狐狸又做了什么好事?”
语气不含半点责备,神色中却有一丝冷意,这冷意显然不是因秦雨缨而起。
他怎会容许旁人惹她不悦?
那只狐狸若再敢触他的逆鳞,他不介意将其打回原形,扔进锅里炖了。
秦雨缨自认是个不喜形于色的人,可不知为何,种种细微的情绪总逃不出陆泓琛的眼睛……
他的眸子深邃极了,仿佛能洞穿这世间万物,只一眼就叫人沉沦。
“雪狐说,你是仙人……”她不打算隐瞒,径直看向陆泓琛瞳仁最深处。
那里头漆黑一片,瞧不出任何喜怒。
眸光流转时,她偶尔会从中瞥见寒冬料峭般的冰冷,更多时候,见到的则是冰消雪融的脉脉温情……
经此一问,陆泓琛淡色薄唇微弯,看向她干净得不染尘杂的眼眸:“本王若真是仙人,为何不早早解除那封印,将你吃干抹净?”
吃……吃干抹净你个头!
这突然蹦出的一句,令秦雨缨既羞又赧,心中愁绪不经意就烟消云散。
“也对,神仙清心寡欲,岂会像你这般流氓……”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陆泓琛闻言笑意愈深:“承蒙王妃谬赞,本王定会对得起这一称号。”
言下之意,这流氓二字,他认了。
认下这一身份,某流氓不由分说将秦雨缨拦腰抱起。
她娇小的身形,在他怀中弯成一个曼妙的弧度,那粉嫩的唇,让他很有低头一吻的冲动……
扑面而来的炽热气息令秦雨缨长睫微颤,看着他眸光深处那窜动的火苗,她心不由自主漏跳了一拍,问得结结巴巴:“陆泓琛,你……你想干什么?”
他浅笑未答,俯身轻嗅她的颈窝。
那一股清甜的体香,着实令人上瘾,怎么闻都闻不够……
温热的气息拂过秦雨缨颈后的痒处,她往后缩了缩身子,才发觉自己已被他禁锢在怀中无处可躲。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在她视线中放大,眼角眉梢分明略带邪气,语气却格外一本正经:“如此良辰美景,当然是行房。”
言罢,抱着她大步往房中走去。
一室旖旎,自不必说……
这夜,秦雨缨蜷缩在陆泓琛臂弯里,睡得格外安稳,梦却稀奇古怪,时不时梦见小狐狸重新变成了一只大胖狐,时不时梦见那上册书灵长大成人,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
当然,梦得最多的还是陆泓琛。
他的相貌变来变去,眸子却始终与数千年前如出一辙。
“管你是神,是仙,是妖,还是魔……我赖定你了,你休想抛下我撒手人寰……”她在梦中喃喃。
这含糊不清的梦呓,如一颗投入水中的小小石子,令陆泓琛心底的波澜久未平息。
他不是读不懂她眸中的飘荡游离,无依无着。
都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她却从来只争朝夕,一分一秒也不愿与他分离。
从何时起,长相厮守竟也成了一种奢求?
她煎熬了生生世世,而今,也该是将这一切打破之时了……
次日,下人们很识趣地没敢前来打搅,秦雨缨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雨瑞前来伺候她洗漱,带来了一桩消息:“王妃娘娘,今早上忽然来了一道圣旨叫王爷入宫。没多久,宫里张贴出了告示,说八王爷与秦少爷皆是被冤枉的,那所谓的龙砂梅纯属子虚乌有……”
这消息对雨瑞来说固然是好,落在秦雨缨耳中,却有些意味不明。
陆泓琛刚入一宫,宫中就贴出了告示,为老八与秦瀚森二人洗脱了“罪名”?
这其中,定不只是陆泓琛替二人求情这么简单。
皇帝阴险狠毒,显然不会吃求情那一套……
疑惑之际,有小厮前来禀告,说陆泓琛已经出宫。
马车从宫门来到七王府,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陆泓琛下马时身着朝服,显然是刚刚退朝。
见状,秦雨缨柳眉微蹙。
在变成闲散王爷之前,陆泓琛曾是这骊国的镇远大将军,为皇帝立下了汗马功劳。
皇帝深谙功高震主这一道理,见陆泓琛在朝野中声望颇高,立刻找了个幌子将他革职,而今突然让他官复原职,显然没安什么好心,也不晓得是要叫他去解决饥荒,还是去领兵作战……
仔细一问,果不其然,军情八百里加急,胡人在边境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须得有人前去镇压。
至于后面的事,秦雨缨猜也猜到了。
难怪皇帝会给陆泓琛些甜头,免了陆文霍、秦瀚森的“罪”,唯有如此,方能名正言顺地差遣陆泓琛办事……
与陆泓琛同回的,还有陆文霍。
一下马,陆文霍就忍不住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一群王八犊子,打仗的时候就记起七哥你了,平日里一个个只恨不得把七哥你往死里踩……”
他骂的自然是朝中那些居心叵测的文臣,当初将陆泓琛革职时,一个个写折子极力赞成,而今惊觉朝中已无将才可用,才纷纷后悔不迭。
至于一众武将,大多同陆泓琛一起上战场杀过敌,自然对陆泓琛敬畏有加。
胡人之凶狠,众所周知。
先前胡人大举入侵,那一仗打了数年,骊国疆土几乎被吞没过半,若非薛老将军与陆泓琛力挽狂澜,皇帝早已成了亡国之君……
薛老将军年迈,自是不可能再上马征战。
而陆泓琛年轻力壮,怪病已然痊愈,在一众大臣眼中,他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今年连年丰收,库房粮草充足,军中应当还有不少存粮,胡人怎么这般大胆,就不怕被打个落花流水?”秦雨缨狐疑。
“七嫂有所不知,胡蛮子认准辽城遭遇瘟疫,军库定然空虚,而今就驻扎在辽城外头。离辽城最近的粮仓在醴城,从醴城运送粮草过去,须得经过辖古道。辖古道先前有官兵镇守,后来闹了饥荒,已落入山匪手中,那里地势险恶,山匪多如蚊虫,粮草只怕运到半路就会被劫……”陆文霍仔细解释。
简而言之,陆泓琛若想平定战事,须得先解决粮草这一后顾之忧。
“七嫂不必担心,我已毛遂自荐,明日就去那辖古道剿匪。待剿灭了山匪,我就在那辖古道住下,不再回京城这个是非之地。”陆文霍接而道。
这是他的意思,也是冬儿的意思。
那两朵龙砂梅闹出的事,着实将冬儿吓得不轻,她只恨不得陆文霍是个平民百姓才好,如此,至少不必卷入那些权势之争。
陆文霍性子大大咧咧,遭此算计,心中颇为郁结,正好也想借此机会去辖古道拿山匪撒撒气,顺带还能帮陆泓琛这个七哥一把。
他的身子已恢复如初,别说以一当十,就是以一当百都不在话下。
都说那辖古道的山匪还是凶恶,他倒要瞧瞧,到底是山匪恶,还是他恶!
秦雨缨叮嘱了几句凡事小心,这回,到底没再让他随身带上那龙砂梅的干花了。
临走前,陆文霍派人将冬儿接到七王府,托雨瑞这个管家代为照顾。
之所以没将冬儿托付给秦雨缨,只因秦雨缨早已与陆泓琛说好,若他领兵作战,她便随他同去,绝不独留。
当夜,秦雨缨就收拾了行李。
她带的皆是男子衣裳,这一路并不打算以女儿身示人,否则事情一旦穿帮,太后定会心急如焚地派人将她追回,生怕她这一去会伤及腹中“孩子”。
“你……当你真要走?”雪狐得知此事,立刻找了过来。
身后,是那睁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姑娘,目光略显呆滞,不管看谁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秦雨缨看了她一眼,视线没作停留,淡淡道:“若这仗一打就是大半年,难道我还能一直在京城望眼欲穿等着他?”
九个月的阳寿,过一天便少一天,叫她如何等得来?
雪狐显然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等决定,他并不担心陆泓琛的安危,恰恰相反,他担心的是秦雨缨。
第一百九十六章 果然来了
想了想,他开口挽留:“若你留在京城,我可……”
“你可护我周全?”秦雨缨挑眉反问。
雪狐点头,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何不妥。
“那陆泓琛呢?”秦雨缨接而问。
雪狐有些结舌:“他……”
见他结舌,秦雨缨轻轻一笑:“你想说,任由他自生自灭便是?”
“当然不是……他与你不同,他是个仙人。”雪狐忍不住反驳。
秦雨缨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说:“他若真是个仙人,怎会如此短命,还需我来替他逆天改命?”
“这……”雪狐一时也说不出个子丑卯寅来,“我说他是,他便是,我有何理由骗你?”
秦雨缨点了点头:“你是没有理由骗我,可这并不代表你的每一次判断都无差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独自留在京城,任由陆泓琛在外金戈铁马。不过去辽城之前,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见她去意已决,雪狐不觉有些挫败,皱眉问:“何事?”
“七王府,还有牧家一大家子,都要劳烦你和阎罗替我照顾。”她道。
雪狐先是点头,而后又忍不住摇头:“阎王那厮又蠢又倔,活像一头驴,指望他同我一起照看这两大家子,还不如只指望我一人……”
他说的是句大实话。
先前,阎罗好歹还有几分法力,不说能呼云唤雨,至少可以用那幽冥镜瞧一瞧这世间的各个角落,而今却俨然成了废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架子还挺大,生怕别人不晓得他与众不同,是个神仙……
秦雨缨掩面轻咳一声。
雪狐不解,直到看到她身后那张黑如锅底的人脸时,才忍不住颤了颤嘴唇。
那不是别人,正是阎罗本尊。
他的神色颇为难看,语气则比神色更为可怖:“谁是驴?”
雪狐额角僵硬得出奇,只差没渗出汗来——这厮是何时来的,他怎么一点也没察觉?
“你你你……你不是驴。”他摆摆手,言辞恳切。
只不过,结结巴巴的几个字,显未能说服与打动阎罗这尊煞神。
眼看阎罗的眸光一点点变得冷暗,他心里打起了鼓。
完了完了,看来这辈子是不能翘辫子了,否则定会被这记仇的货色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行了……”秦雨缨着实看不下去,“你二人若想吵,我走之后大可吵个痛快。”
走?
闻言,阎罗总算明白了秦雨缨叫他来所为何事:“你打算同那陆泓琛去辽城?”
他早已听说陆泓琛重新被封为镇远大将军一事,心知这背后不会没有猫腻。
后来,又传来胡人在辽城外安营扎寨的消息……
皇帝何其狡猾,此番无非是想利用陆泓琛退敌,否则哪会将那大将军一职交还?
只是不曾想,秦雨缨竟打算与陆泓琛一起离开。
阎罗心里说不出是究竟何种滋味:“你可知这一去……”
“这一去生死未卜?”秦雨缨反问。
阎罗不怒反笑:“每每你抢话,我都很是恼火,却不知为何这一次,怎也恼火不来……”
秦雨缨并未接茬,这话,她不知该如何往下接。
“那生死册上,记载着陆泓琛仍有大半年寿命,我呢,我要到何年何月才会撒手人寰?”她转而问道。
阎罗眸光微黯:“你的寿命,我并不记得了。”
一句轻飘飘的不记得,并不足以令人信服。
那短短一行字,如被刀刻在他底,怎也磨灭不去……
他不是没有办法为她延续寿命,可眼下……他法力尽失,甚至无法回那地府,一切皆已成定数,无从更改。
一想到这,眸中的苦涩就愈深:“既然你要去辽城,我可扮作士卒,为你二人扫平前路。”
秦雨缨自不会答应:“你留在辽城即可。”
她之所以叫丫鬟请阎罗过来,是为了当着他与雪狐二人的面说清楚,她与陆泓琛离京之后,二人便是七王府的主心骨,若彼此之间有间隙,定会给心怀叵测之人留下可乘之机。
她拒绝,阎罗苦笑点点头,并未强求。
秦雨缨转目看了一眼屋中那小书灵,小姑娘安安静静,仿佛与周遭的空气无异。
烛光闪烁,落在她眼眸中却不见半点光影……
“那两册书,我会一并带走。书灵和唐咏诗,务必看好。”秦雨缨接而道。
雪狐闻言一愣:“你……你这是何意?”
秦雨缨移回目光,并未解释:“我宁愿你永远不必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有些人被执念遮盖了眼眸,故而无论旁人怎么说,都不愿选择清醒。
雪狐正是如此。
她担心雪狐一心放在那书灵身上,无心以处理七王府之事,故而才将阎王也扯入了这滩浑水里……
将该说的说完,她径直回了房。
次日一早,宫中就有人送来了兵符,替陆泓琛牵来了车马。
陆泓琛行李并不多,随从也只带了两人,一个是副将杜青,另一个面貌清秀,肤色白皙,众人皆以为是府中新来的小厮。
暗卫却悄悄议论,那是乔装打扮了一番的王妃娘娘,不放心王爷一人去边境,才扮作小厮悄悄跟随……
陆泓琛很快就离开了京城,京城外是一条黄泥官道,因是官道,两旁既无树木,也无人家,一眼望去辽阔而坦荡。
马蹄卷起黄尘,一路浩浩渺渺。
一行人在城门口送别,有阎罗、雪狐,有秦瀚森、小依,还有常氏和一大家子……
旁人皆瞧不出陆泓琛身上那黑雾,雪狐却瞧了个一清二楚。
尤其在那浩渺黄沙之中,轻似烟,浓如墨,聚而不散,隐隐有破天之势……
死气如此之浓郁,雪狐此生见所未见问所未见。
可陆泓琛分明死期未至,这般浓郁的死气究竟从何而来?这可真是奇哉怪哉……一路思忖,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七王府,来到偏院,房门大开着,恶婆娘坐在梨木桌旁,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行囊。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不禁狐疑。
小姑娘指了指行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要走?”雪狐蹙眉。
小姑娘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雪狐着实有些恼了。
秦雨缨昨日特地将整个七王府托付给了他,此事恶婆娘不会不知。
在他记忆中,恶婆娘并不是这般不讲义气的人,却不晓得为何偏要在这时离开……做人怎能如此恩将仇报?
回想起秦雨缨昨夜那句“书灵和唐咏诗,务必看好”,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些事,他不是看不懂,只是不愿去信罢了。
书灵看着他,稚嫩的脸上闪烁一丝疑惑,似乎瞧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你要走你走,我暂且还不打算离京。”雪狐道。
书灵蹙了蹙浅淡的眉毛,眼里疑惑渐深。
那模样,俨然一个小大人。
“你能化身为人,是因有了她的一半仙力,即便只是因为这个,你也该在她患难时帮上一把。”雪狐接而道。
书灵撇撇嘴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情不愿。
不过,还是解开了那小小的行囊,拿出了里头的衣物。
除却衣物,就只剩水与干粮,不见半点金银细软。
雪狐看得既好气又好笑:“这般离开,只怕刚到半路上就得饿死。”
书灵指了指干粮,表示不服气。
雪狐瞥了一眼那几块卖相极差的干粮,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这些能吃几日?除非我重新变回狐狸,否则还不够塞牙缝的。”
书灵起身,气呼呼地要来揪他。
然而雪狐早有防备,立刻便躲开了,眼珠一转,伸出一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莫要作声……”
他并非故弄玄虚,而是察觉这府里突然多了个外人。
书灵动作也是一顿,一双小巧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转目看向窗外。
那是刑房的方向……
那人得知秦雨缨与陆泓琛双双离开,果然迫不及待找来了过来。
唐咏诗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刑房中,已一月有余,每日都有暗卫送来饭菜和水,不至于让她饿死渴死,今日也是一样。
只不过,那暗卫送完饭菜,并未径直离去,而是站在原处定定看着她。
一双眼睛,似曾相识。
“是……是你?”她恍然明白过来,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嘴唇,舌头尚未恢复,话音有些僵硬。
那“暗卫”点了点头:“秦雨缨离开京城了,那两册书,你可有拿到?”
唐咏诗摇了摇头:“没有……”
见“暗卫”面露不满,她立刻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可以将这七王府的秘密尽数说给你听。”
“七王府的秘密?”那人狐疑地重复。
唐咏诗点头:“这府里住了一只书灵,是从那下册古籍中冒出来的,还有,地府的阎君也找了过来,想让那玄女回心转意……”
“玄女?”那人不解。
“玄女就是秦雨缨那贱人,她先前曾嫁给阎君为妻,后来与一个凡人私奔,阎君痴情于她已有数千年,不惜一次次拆散她与那凡人,这一世,她本该灰飞烟灭,却鬼使神差打破了封印,恢复了记忆,依旧贼心不死想与那凡人白头偕老……”唐咏诗解释得无比详细。
她的舌头一动就疼,牵扯着那伤口,不住地往外渗血。
可只要能离开这里,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只可惜她越往后说,那人的面色就越玩味:“原来是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若非被五花大绑,唐咏诗定会不住摆手,“我是阎君先前最宠爱的姬妾,怎会是疯子?”
那人嗤笑一声,眼神极尽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嘲讽自己,居然费尽心血想救一个疯子出去。
他还道此人身份特殊,或能成为自己今后的助力之一,哪晓得此人满口胡话,一口一个阎王,一口一个玄女……
如此能说会道,怎不干脆去茶馆当说书先生?
真不知秦雨缨将此人关押起来,究竟有何用意……
“我没疯,我没疯!”唐咏诗急于辩解。
为何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她分明只是从那书中察觉了一些隐秘之事罢了……
如今,她算是晓得了秦雨缨身上那封印有多可恨。
秦雨缨七窍不通,看到事实也不能明悟,而她有口难言,哪怕明知说出真相就能换取自由,离开这该死的七王府,偏偏半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就好比方才那番言语,其实并非她本意。
可无论怎么费尽力气,提起陆泓琛时,脱口而出的始终是“凡人”二字,半点也不能更改。
当年,是她亲手将笔递给阎罗,任由阎罗在玄女后颈点下了那浅浅红印,难道,这就是报应?
呵,就算是报应又如何?
反正秦雨缨与阎罗注定缘浅,不可能双宿双飞。
她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染指!
见唐咏诗一时蹙眉一时发笑,一时愤恨一时得意,那“暗卫”更是笃定了心中猜测——此人定是疯子无疑。
既如此,自然无需再浪费时间。
正打算转身离去,刑房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心中一急,握住了腰间长剑。
刑房狭小,无处可躲,眼看那人一步步走了过来,他面上的警惕却忽而化作了浓浓惊讶:“是……是你?”
“是我。”秦雨缨扬了扬柳眉。
那语气轻描淡写,出尘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衣着:“为何继续不扮作那陈大夫?”
那人仍未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兀自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是出城去了吗?”
秦雨缨“哦”了一声:“谁说的,我怎么不知?”
“你……你设计引我来,就是为了抓个现行?”那人总算渐渐明白过来,语气中有了一丝愤慨。
“是又如何?”秦雨缨嗤笑,“许你浑水摸鱼,来府中打探不该打探的消息,就不许我放出消息,引你上钩,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第一百九十七章 游园赏花图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表兄”蔺长冬。
见秦雨缨眸中并无半点惊讶之色,蔺长冬恼火不已:“你早已猜到是我?”
秦雨缨撇嘴:“除了你,还有谁会这等奇术?”
不得不说,蔺长冬这易容术神乎其神,扮得几乎与那暗卫一模一样。
若非如此,怕是也进不来这七王府了……
蔺长冬没有接话,而是上下打量她:“这么说,走的那个不是你?”
怪只怪他没仔细探听虚实,轻而易举就听信了旁人所言。
可谁又能想到,秦雨缨居然只是假意离开,实则却在等着抓他这只瓮中之鳖?
一想到这女人的种种阴谋诡计,他就恨得不行。
他有心与她结盟,她却机关算尽,屡屡将他陷害,还险些害得他被下在狱中,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秦雨缨一眼就看穿了蔺长冬的恼火,从怀中取出两册书:“你想要的,是这个?”
蔺长冬面色一变,没料到她会作此举动。
这女人究竟是何意?
难不成,是想将他羞辱一番?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秦雨缨将两册古籍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轻描淡写道:“书归你了。”
“你……你说什么?”蔺长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书归你了。不过,给你之前有个条件,不知你愿不愿答应。”秦雨缨接而道。
她若不提任何筹码,蔺长冬反而会心生狐疑。
闻言,蔺长冬似是早已有所预料,冷冷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秦雨缨并未理会他话中的讥讽:“这条件很简单,我要你帮我除掉一个人。”
“若你想杀皇帝,恕难从命。”蔺长冬不假思索,一口回绝。
以他如今的人马,根本不足以与皇帝为敌。
以卵击石,那是送死。
“不是皇帝,”秦雨缨摇了摇头,“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叫贺亦钧的人?”
“贺亦钧?”蔺长冬微愣,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及这个名字。
那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清清楚楚地落入了秦雨缨眼里。
“你与他很熟?”她问。
“不熟。”蔺长冬吐出两字。
说不熟是假的,陆长鸣出事后,他一直在打听此人的下落。
此人用毒之术出神入化,乃异族翘楚,他一心想将其收归己用,岂料秦雨缨竟想取其性命……
秦雨缨淡淡“哦”了一声:“既然不熟,那帮我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言罢,补充了一句:“三日之内,提贺亦钧人头来见我,这两册书就是你的了。”
蔺长冬并非犹豫太久,很快就答应下来。
贺亦钧虽是万里挑一的用毒高手,但这两册古籍更是举世难寻的珍宝。
而今,这稀世珍宝就摆在他眼前,近在咫尺,好比两只早已煮熟的鸭子,只等着他伸手去拿,他当然不会让它飞了……
蔺长冬走后,阴暗的刑房中只余下秦雨缨、唐咏诗二人。
看着眼前一身丫鬟打扮的秦雨缨,唐咏诗似笑非笑地开了口,语气很是讥讽:“将仙界之物轻而易举拱手送人,这种蠢事也只有你才做得出。”
“谁说这是仙界之物?”秦雨缨反问。
唐咏诗很是狐疑:“难不成……”
秦雨缨眉梢微挑:“我又岂会蠢笨如你?这两册书自然不是真的。”
上册书灵能仿照秦洪海所写的一纸借据,自然也能仿照出这两册古籍。
除却封印上无龙砂梅,几乎与原册如出一辙。
只不过,空有其表,却无半点用处。
至于杀贺亦钧,一来是为了以绝后患,二来也是为了替竹箐的小妹报仇。
她走后,若皇后利用此人向薛贵妃下毒,宫中那些御医又岂会是其对手?
就连仲弟秦瀚森,也只是精通治病救人而已,并不擅长用毒、解毒之术……
思及此,她深觉此人留着是个祸害,未免横生枝节,还是趁早斩草除根为妙,所以才在蔺长冬面前有此一言。
不出三日,蔺长冬就再次找了过来。
贺亦钧的人头,被装在一只盛放豌豆黄的竹篮里,雨瑞不慎瞧了一眼,恶心得一整日没吃下饭……
此时消息已散布出去,众人皆以为秦雨缨去了辽城,无人晓得她并未离开,出城倒是一下子变得容易了许多……
趁夜,雨瑞、冬儿悄悄为她送行。
行至城门附近,秦雨缨顿住脚步,示意二人不必再送。
雨瑞很是放心不下,提着行囊说什么也不愿撒手:“王妃娘娘,您何必非要去辽城?不如先在京城附近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说不定……说不定王爷他不出十天半个月,就能平定战乱,凯旋回京了。”
看着雨瑞满是希翼的眼睛,秦雨缨颇有些不忍拒绝。
可她心里明白,皇帝并非善男信女,陆泓琛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皇帝又怎会心慈手软?
正因如此,她才要助陆泓琛一臂之力,免得他一面领兵作战,一面还要提防皇帝在背后使阴招……
见她不语,雨瑞咬唇良久,垂下头没有再拦:“王妃娘娘,您快去吧。府中有奴婢,您大可放心,就算天塌下来,奴婢也会想法子顶着……”
“还有我,我同你一起顶着。”冬儿也道。
她素来聪慧,脑瓜比雨瑞转得更快,总觉秦雨缨此行只怕有危险:“王妃,您这一去,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边戎战事,说无性命之忧,那是假话。”秦雨缨道。
冬儿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都说斩草要除根,要是皇帝铁了心要对付七王爷,又岂会让七王爷与王妃活着回京?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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