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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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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

    秦雨缨双眸微眯,这么忽然叫她入宫,难不成是那陆长鸣又出了事?

    “长姐,姐夫不在府中,要不我与你同去?”秦瀚森提议。

    秦雨缨摇头,不打算让仲弟蹚这趟浑水。

    “我去去就回,若陆泓琛回来了,叫他不必担心。”她道。

    上了入宫的马车,不多时,就到了宫门口。

    早已有宫人在此等候多时,领着她快步去了一处偏殿。

    殿中,陆长鸣躺在床上,四肢僵硬,脸色发青,俨然一个死人。

    秦雨缨看得狐疑,伸手一探他的鼻息,却是有气,并未撒手人寰。

    “昨日他用过晚膳,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御医称这是中毒所致,毒性极烈,药石无医,不知七王妃是否有解毒之法?”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殿中宫人闻声齐刷刷跪了一地,皆道皇上万岁。

    秦雨缨转目看向那一身龙袍的皇帝,摇了摇头:“既然御医都说没得治,我又岂会又办法?看三王爷这情形,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皇帝看了看那些跪地的宫人,再次开口:“都退下吧,朕与三哥单独说会话。”

    宫人一个个鱼贯而出,秦雨缨也转身离开,行至门口,却被皇帝叫住了:“七王妃,你留下。”

    秦雨缨顿住脚步:“皇上还有何吩咐?”

    此时,那些宫人皆已走远,不远处的屏风后似有人影,应当是皇帝的心腹藏身于此。

    见秦雨缨望向那屏风,皇帝也顺着她的视线瞧了过去,吩咐道:“出来吧,去外头看看是否有人偷听。”

    一个御林军应声而出。

    待他退下,皇帝问秦雨缨:“这毒是当真无解,还是你不愿出手?”

    秦雨缨想了想,道:“我身上的银针,在进宫时被太监搜去了,没有针,无法替他解毒。”

    果然……

    此女既然能治陆泓琛身上那“怪病”,又岂会连这么一点小毒都束手无措?

    皇帝眸光微动,立刻吩咐方才那御林军拿来了银针。

    秦雨缨取针扎向陆长鸣的命门,银针微转,有黑血缓缓渗出。

    陆长鸣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呜声,俨然疼痛难忍。

    不一会儿,她拔出银针,针尖已变得浓黑如墨。

    瘫在床上的陆长鸣,猛地起身来,竟是弯腰欲呕。

    见状,一旁的御林军赶紧伸手扶住他。

    那所呕之物,也如墨般漆黑,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皇帝忍不住掩面,后退了不止一步。

    “我扎的是命门,你活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了,有人三番两次想取你性命,事到如今,你不会还打算保全那人的名声吧?”秦雨缨问陆长鸣。

    皇帝诧异看了她一眼,不料她竟将话说得这般直白。

    陆长鸣呕吐不止,好一会儿才颤着手擦了擦嘴角的乌黑血渍,那双眼睛深深凹陷,没有半点亮光。

    秦雨缨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柳眉不觉微蹙,立刻又拿起银针,在他眼旁、耳下、人中各扎了几针。

    “你现在能听见、能看见了?”她问。

    陆长鸣的瞳仁中似有一团浑浊的雾气散去,点了点头,点得着实费力。

    “说,是何人指使你谋害朕!”见他点头,皇帝厉声质问。

    陆长鸣艰难地动了动眼皮,将目光转向皇帝,眼底似带了一丝嘲讽的笑。他的发丝短短几日竟花白了大半,脸上也不知多了多少褶皱,俨然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那毒不仅使得他浑身动弹不得,还叫他耳不能听,眼不能看,口不能言,若非偶然发现他瞳孔中不见一丝光芒,连秦雨缨都不会想到,毒性竟霸道到如此地步……

    在皇帝冷冷的视线中,陆长鸣蠕动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却依旧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为何仍不能开口?”皇帝有些焦灼。

    秦雨缨方才说,陆长鸣只能活一炷香的功夫,时间短暂,要是他继续只字不言,一切功夫岂不都白费?

    “毒性侵入心肺,他根本发不出声。”秦雨缨解释。

    “取笔墨纸砚来,让他写!”皇帝立刻吩咐。

    御林军立刻取来笔墨纸砚,将狼毫塞入陆长鸣手中,陆长鸣手指发颤,那狼毫笔从指间滑落,掉落在被褥上,留下一道难看的墨痕……

    “少给朕耍花招,即便你只能再活半柱香的功夫,朕也有的是办法叫你生不如死!”皇帝显然急了。

    陆长鸣却并未伸手去拿那笔,而是挪动手指,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

    简单的一个动作,已是令他气喘吁吁。

    皇帝立刻命人那帕子取了过来,展开来,却是洁白一片,无任何字迹、花纹。

    想想也是,若这手帕上有字迹,定是早已被搜了出来,不会仍留在此人怀中……

    秦雨缨隔得极近,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那气味有些熟悉,似乎曾在哪里闻到过……

    没来得及细想,皇帝已派人将帕子收了起来,神色似乎比先前更为阴沉:“七王妃救人有功,来人,送她回府,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秦雨缨本也没打算再留,谢过恩,便跟着宫人领赏去了。

    出宫时,坐在马车中,她一手扶额,若有所思。

    那似乎是一股极新鲜的花香,不是提纯过的香粉所能散发的气息。

    可这寒冬腊月,何处会有花开?

    脑海中似有灵光一闪,她忽而记起了一个地方……

 第一百八十四章 该不会,那严公子就是……

    电光石火间,秦雨缨明白过来。

    她之所以明白,是因她去过那地方,却不知皇帝能否参透其中猫腻……

    回到七王府,才知陆泓琛早已从那阎王庙回来了。

    见秦雨缨毫发未伤,陆泓琛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皇兄为何突然召你入宫,是不是陆长鸣出了事?”

    秦雨缨点头:“陆长鸣估计已经咽气了……”

    见陆泓琛疑惑,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言罢,补充道:“他应是中了一种极为霸道的毒,皇帝并未第一时间叫我过去诊治,而是给他请了御医。那些御医束手无措,待我入宫时,毒性已然侵入他的心肺,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活了。”

    “是皇后所为?”陆泓琛很快就猜了个十之八九。

    秦雨缨点头:“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将那帕子一事告诉了陆泓琛,同时也没忘了提及宫中那一年四季有花盛放的园子。

    “我走之前,见皇帝脸色的极不好看,你说……他会不会已发现了端倪?”秦雨缨问。

    “即便发现了端倪,在有确凿的人证物证之前,他不会打草惊蛇。”陆泓琛道。

    秦雨缨想想也是,皇后身后有个不容小觑的董家,这场博弈涉及权势的较量,皇帝又怎会轻举妄动?

    她先前之所以犹豫片刻,没立即为陆长鸣针灸解毒,是不想惹上太多麻烦。

    毕竟无论皇帝还是皇后,都是敌非友,她谁都不打算帮。

    可略一思忖,她早已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无法轻易脱身。

    既如此,索性如皇帝所愿,让陆长鸣有机会吐露真相。

    否则陆长鸣一旦就这么死了,她救人未免也救得太不值当。

    只是可惜,毒性霸道,此人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

    接下来,皇帝十有八九会着手对付陆长鸣的党羽,也不知陆长鸣的党羽,与皇后之间会否有所关联?

    思及此,她问:“听闻三王府的死士是由兵部铲除的,你说,他们有没有发现那贺亦钧的踪迹?”

    她先前特地去了一趟太医院,太医院的人说,贺亦钧已告假还乡了。

    太医院的名册上,赫然写着贺亦钧家住辽城。

    可她分明记得,此人并无辽城口音……

    想来也是失算,当初她亲自举荐贺亦钧入太医院,是发觉此人身上藏有猫腻,于是有意将他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他便无法再偷偷摸摸耍什么把戏……

    却不料他竟是皇后的人,一入宫,许多事就变得无迹可寻,谈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此人在三王府被抓,她这个举荐之人,如何脱得了干系?

    陆泓琛摇头:“我已叫老八去兵部打听过,那夜,贺亦钧并不在三王府。”

    不在便好……

    秦雨缨听得松了口气,略一思忖,又记起一事:“对了,听说你先前去了城郊的阎王庙?”

    陆泓琛微怔,答:“本王突然想去看看那阎罗的泥像,究竟是何种模样。”

    秦雨缨狐疑地“哦”了一声:“就只是因为这个?”

    骗谁呢,而今朝野上下乱成一团,这座冰山何来的闲情逸致跑去城郊看泥像?

    “那地方既挡风又遮雨,是个修炼辟谷之术的好去处。”陆泓琛接而道。

    敢情他是想将阎王赶出府去?

    难得瞧见这座冰山如此正儿八经地吃飞醋,秦雨缨不觉有点汗颜。阎王那厮徒有威名,却无法力,如今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都不如,只怕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待在外头自然不比待在这七王府中。

    她白了某个醋坛子一眼:“若他没炼成那辟谷之术,反倒将自己活活饿死了,又当如何是好?”

    醋坛子好似压根没将阎王的生死放在心上:“真能将自己活活饿死,也算是他的本事。”

    “你……”秦雨缨不由气结。

    见她不悦,他叹了口气,捧起那张闪过些许气恼的小脸:“你当真要为了那人,与本王怄气?”

    脉脉的眼眸,令她的气恼转瞬就烟消云散:“我当然……”

    当然不会为了阎王那厮,不顾陆泓琛的喜怒。

    可有一桩事,她心中实在狐疑:“我无意间在那上册古籍中看见了一行文字,说这天地之间有两位至高者,一位是天君,一位是阎君。前者除妖,后者攘魔,二人威名远扬,使得邪魔妖道纷纷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陆泓琛闻言眸光渐深:“所谓威名,不过过眼烟云而已。”

    秦雨缨抿抿唇,不置可否。

    许是字里行间太容易令人遐想,看过那文字后,她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道仿佛被夜色浸染过的身影,风过如浪,那人衣袂翩然,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足以令日月光华黯然失色……

    如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阎王,也曾有过那般威风八面的时候?

    要是没有耗费修为,将自己救活到这世上,他是否就不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对阎王,秦雨缨是既恼恨,又感激……

    时隔数千年,有些事不能细想,细想之下,心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有事要问问他。”她道。

    当着陆泓琛的面提起,是不想让他多虑。

    陆泓琛点点头,并未阻拦。

    待秦雨缨走后,一旁的杜青忍不住上前提醒:“王爷,王妃娘娘是去见那严公子了?”

    二人之间的对话,杜青都听见了,却听得有些不明所以,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可有一点他很是担心——那严公子看向王妃的眼神一直很古怪,为何王爷一点也不提防?

    陆泓琛看穿了他的担忧:“雨缨做事自有分寸,本王信得过她。”

    “可是王爷……”杜青忍不住要劝。

    陆泓琛打断他的话:“本王要的是白首不相离的妻子,而非养在金丝笼中的鸟雀。”

    言下之意,他不打算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这语气不容反驳,杜青没敢再多言。

    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过王妃娘娘,先前以为她与那徐子诚是一对奸夫淫妇,而后又以为她企图勾搭那“表兄”蔺长冬……

    而事实证明,一切只是误会,不管徐子诚还是蔺长冬,与王妃娘娘之间都清清白白,无半点见不得人的关系。

    可这突然冒出的严公子不同,此人来历不明,身份根本无从考究。

    思及此,耳边鬼使神差冒出了秦雨缨方才那句意有所指的阎罗、天君……

    联想起那雪狐幻化而成的胡公子,杜青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神色不觉一凛。

    该不会,那严公子就是……

    见他神色有异,陆泓琛剑眉蹙紧:“那贺亦钧的行踪,你是否查到了?”

    杜青回过神,摇了摇头:“启……启禀王爷,那人依旧下落不明。”

    “继续去查。”陆泓琛吩咐。

    “是……”杜青压住心中疑惑,领命退下了。

    与此同时,秦雨缨来到阎罗的住处,刚叩门而入,就瞧见了一双略显哀怨的眸子。

    阎罗正在床上打坐,那本就清瘦的脸颊,短短几日竟已凹陷了不止一分。

    “你近来没有吃饭?”秦雨缨忍不住问。“你那丫鬟,并不肯给我送饭。”阎罗答。

    言语间,难掩浓浓怨气。

    秦雨缨不觉被他逗乐:“这府中又不止一个丫鬟。”

    “那丫鬟太厉害,得罪了她一个,就等于得罪了一群。”阎罗道。

    秦雨缨轻咳一声,掩住笑意:“你那辟谷之术,修炼得如何了?”

    “你是专程来笑话我的?”阎罗眸中哀怨更深。

    “不是,当然不是……”秦雨缨摆了摆手,一本正经道,“只是关心而已。”

    “没有法力,再怎么修炼也是徒劳。”阎罗说着,站起了身。

    因打坐打得太久,腿变得微微发麻,他走了几步,索性坐在了桌后的红杉椅上:“你若是来看笑话的,看完了,就走吧。”

    秦雨缨还真不是来看笑话的:“我来,是有件事要问你。”

    阎罗看了她一眼:“何事?”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先前曾是个普通人,有过家室,有过妻女,后来为何忽然就升了仙?”秦雨缨问。

    阎罗没想到她特地找来是要问这个,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告知:“我的确有过家室,有过妻女,至于为何突然升仙……过了这么多年,哪里还会记得。”

    这下轮到秦雨缨疑惑了:“你是神仙,居然连自己的过往都记不清?”

    “神仙也并非无所不能,我如今不是就丢了法力,成了凡人?”阎罗反问。

    这倒也是……

    秦雨缨点点头,心中仍存了一丝狐疑:“你与那天君,熟是不熟?”

    “曾在仙宴上见过几次,并不熟识。”阎罗答。

    “那……在救我之前,你的法力能否与他相提并论?”秦雨缨又问。

    阎罗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你说呢?”

    “我若知道,便不会问你了。”秦雨缨撇嘴。

    “天君是众仙之首,与天地同存,法力无边无际、无穷无尽,而我只是区区阎罗而已,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阎罗道。

    那语气,全然不似在撒谎。

    秦雨缨听得诧异,这为何与书中所说截然不同?

    见她满脸不解,阎罗颇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秦雨缨点了点头,本想拿出那书给阎罗瞧上几眼,一摸怀中,才发觉书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阎罗瞧出她神色不对。

    “那书……”秦雨缨话未说完,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了窗外的一道身影。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为何连这些都不记得

    她立刻噤了声,手腕微转,捏紧了袖中银针。

    正打算将那偷听之人拿下,却觉那人的身形分外熟悉。

    那是……雨瑞?

    她不动声色收起那银针,端起桌上已然凉了的茶水:“这茶不烫了,我去叫人重新沏一壶。”

    言罢,不待阎罗有所反应,便推门而出。

    出门没走几步,就瞧见了已行至回廊中的雨瑞。

    雨瑞眼里是浓浓惶恐,见了她,颤着身子行了个礼:“王……王妃娘娘……”

    “你都听见了?”秦雨缨问。

    雨瑞心知瞒不过去,只好点头。

    “你怕我杀你灭口?”秦雨缨又问。

    雨瑞心中不是没有胆怯,怎么也没想到那傻得冒泡的严公子,竟真是传言中的阎罗。

    如此说来,胡少爷岂不就是那只胖嘟嘟的小狐狸?

    难怪在小厨房偷吃鸡腿时的模样,总令她觉得十分眼熟……

    王妃娘娘与阎罗、雪狐如此熟识,难不成……那邪祟二字并不只是传闻而已?

    雨瑞心下愈发惶惶然,可看着秦雨缨清澈的眼眸,又情不自禁打消了这一念头。

    若娘娘真是邪祟,大抵也是这世间最为心善的邪祟,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小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摇了摇头,她鼓足勇气:“奴婢知道,王妃娘娘不是那种人。”

    见她眸光笃定,秦雨缨不免有些动容。

    察觉她身份有异,却还对她如此信任的人,着实不会太多……

    “此事,莫要说出去。”她道。

    雨瑞点头,想了想,难掩心中疑惑:“王妃娘娘,那严公子为何不在地府中,而在七王府里?”

    她隐约听见严公子说了句法力尽失,莫非神仙与凡人之间,差的只是法力而已?

    他手下那牛头马面中,真有个叫胡大壮的?

    还有那雪狐,他是怎么突然幻化成人的?为何身为狐狸时圆滚滚的,化成人形后却变得如此矮小削瘦……

    雨瑞心中存了不少疑团,只怕问上三天三夜都问不完。

    “他暂且回不去,须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日。今后他的饭菜由你亲自送来,莫要将他饿出什么毛病。”秦雨缨叮嘱。

    雨瑞应了声“是”,思及严公子今日并未用午膳,连忙告退,朝厨房去了。

    常言道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她才不想因为不小心得罪了此人,就莫名其妙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了过来。

    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阎罗总觉右眼皮一阵阵跳得慌。

    “你……你在这饭菜里下了泻药?”他问。

    雨瑞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怎会下泻药害你,我……”

    “你还嫌害我不够?那些丫鬟、小厮一个个都以为我欺负了你,不是在我门口扔瓜皮,就是往我喝的粥里搁沙子,如今居然还往饭菜中下泻药……你若想帮那陆泓琛将我赶出七王府,直说便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阎罗道。

    雨瑞听得结舌。

    她成日对他冷口冷面不假,可并不是因为想赶他出府,而是因为他大放厥词,说曾与王妃娘娘成过婚……

    若非不满他肆意抹黑王妃娘娘的名声,她也不至于故意缺了他的饭菜。

    至于往他门口扔瓜皮,往他喝的粥里搁沙子……她压根就不知情。

    见阎罗起身要走,雨瑞匆匆拦在了门口:“你……你不能走!”

    阎罗冷冷看了她一眼:“为何?”

    “因为……”情急之下,雨瑞胡乱憋出一句,“因为王妃娘娘不许你走。”

    阎罗目光微变:“这……这是她亲口所说?”

    见他面色有所松动,雨瑞连忙点头不迭:“当然是王妃娘娘亲口所说,她还叫我好好伺候你,莫要缺你的衣、少你的食……”

    “所以你才做了这么一桌饭菜?”阎罗问。

    雨瑞依旧是点头:“今后谁也不会再为难你,你好生待着就是,千万莫再说自己是阎王了,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只会叫人觉得你是个傻子。还有,更莫说王妃娘娘曾嫁过你一次,眼下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想挑王妃娘娘的刺,要是被心怀鬼胎的人听了去,不知又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一席话,说得阎罗沉默下来。

    良久,他才道:“你已知道我的身份了?”

    “你不就是王妃娘娘的表兄吗,还……还能有什么身份。”雨瑞结结巴巴道。

    阎罗并不是个傻子,见她神色慌张,猜也猜到了几分。

    “方才是你在偷听?”他问。

    雨瑞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我定会保守秘密,你……你别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阎罗闻言一笑,“你是这世间头一个知道我身份的凡人,杀了你,岂不无趣?”

    头一个知道他身份的凡人?

    雨瑞有些不解,试探着问:“难道王爷一直不晓得你的身份?”

    阎罗并未回答,陆泓琛是不是凡人,他尚不能确定。

    若能问问那只通天晓地的雪狐,自是再好不过,可雪狐已沉沉入睡,没个十天半个月显然不会醒来……

    眼下,没了雪狐供他消遣,也只有这小丫鬟能陪他说说话了。

    府中余下的下人,见了他那叫一个避之不及,仿佛他身上自带一股臭气,迎风能飘三里……

    小丫鬟瞧着憨厚,实则却是个口齿极伶俐的,说起话来简直没完没了,又是问他地府中是否真有生死册,又是问他牛头马面究竟长什么样,是不是一个头顶长了牛角,一个脸长如驴……

    “是马面,不是驴面。”阎罗纠正。

    雨瑞被他说得一阵尴尬:“我……我又没见过,怎会晓得?”

    “亏你还是个凡人,竟连驴马都不分。”阎罗嘲笑起她来,一点也不留情面。

    雨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个阎王,居然被困在凡间,上不得天入不得地,也就能欺负欺负我罢了,旁人才懒得与你说话。”

    这记白眼,翻得阎罗微怔。

    见他不语,雨瑞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不免担心他想不开。

    于是连忙又道:“不过……不过你好歹是个神仙,能活成千上万年,比起凡人简直好了不知多少倍。”

    “神仙的日子,并不像你想的那般容易,不仅享不到人世间的欢愉,还多了一些比凡人更甚的苦痛,有些事,想记却记不起,有些事,想忘也忘不掉。”阎罗道。

    正如这小丫鬟方才那鄙夷的神色,落在他眼中无比熟悉。

    与其说像极了秦雨缨,不如说,像极了数千年前的玄女……

    过了良久,仍丝毫没有淡忘。

    雨瑞想了想,发布了一番见解:“一心想要忘掉,当然忘不掉,就如掉入泥潭一般,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

    “不挣扎,就不会继续陷下去?”阎罗问。

    雨瑞摇头:“当然不是……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别动怒。”

    “你问便是。”阎罗很是好说话。

    雨瑞咬咬唇问出了声:“你在地府的时候,身边是不是没人敢大声与你说话?”

    “我是阎君,当然无人敢大声与我说话。”阎罗答得理所当然。

    雨瑞眼中闪过了然之色:“连敢大声与你说话的人都没有,足以见得你身边并无挚友,如此,又岂会有人帮你?”

    阎罗嗤笑一声:“我在地府无所不能,何须旁人来帮?”

    “你掉入泥潭,能自己帮自己吗?”雨瑞反问。

    阎罗被问得有些无言。

    一直以来,似乎只有唐咏诗一人在“帮”他。

    其余姬妾,见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主动与他说话。

    他见了那群女人便心烦,索性将她们赏给了一众手下,那些手下对他感激不尽,可也只是感激而已,从未与他说过除公事以外的半个字……

    说起来,他上次这么与人闲聊,似乎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那与他闲聊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玄女。

    那日,她在花丛中捕蝶,朝他回眸一笑。

    眸光之明媚,使得眼前的风景一瞬间黯然失色……就仿佛,天地间只余下了她的笑颜。

    可那明媚消逝得如此之快,事到如今,已物是人非。

    “你说得极对,”他看向雨瑞,那眸光有些自嘲,“我自以为高高在上,实则不过是旁人眼中的一条可怜虫,他们惧我,怕我,暗地里却也没少讥笑我,笑我自酿苦酒,一饮就是数千年,笑我法力一日不如一日,总有一天会被人取代……”

    “阎王也能被人取代?”雨瑞好奇。

    阎罗点了点头:“除却天君无人能代替,余下的仙人,皆可被取代。”

    雨瑞愈发好奇:“那岂不是说,在你之前还有过别的阎王?”

    阎罗眉心有些细微的疼痛,伸手一揉,道:“或许有,或许没有,我早已记不清了……”

    雨瑞不禁纳闷:“你真是个神仙吗,为何连这些都不记得?”

    这神仙,与她想象中的未免差了太多。

    这话,秦雨缨似乎也说过,阎罗莫名有些不悦:“我不是,难道你是?”

    一番闲扯下来,雨瑞早已不怕他了,瞪了他一眼,反唇相讥:“我虽是个凡人,但如今你的饭食全由我做主,再凶巴巴的,就给你每日咸菜配稀粥!”

    说着,懒得再理会他,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转身回了小厨房。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要领兵打仗,我便随你同去

    二人斗嘴的当口,秦雨缨正忙不迭找那上册古籍。

    那书分明被她收在了怀中,不知为何竟不见了踪影。

    找来找去,始终一无所获。

    心急之下,她打算让陆泓琛吩咐暗卫将各个厢房搜寻一遍,推门来到书房,却瞧见那书好端端躺在桌案上,安静得像是从未离开过此处……

    若非轮回了太多世,见了太多无从解释的事,秦雨缨恐怕会被吓得后背发凉。

    书房中安安静静,只有她一个人。

    她上前一步,拿起那书。

    乍一看,书中内容似乎与先前无异,仔细一瞧,那与阎罗、天君有关的字句,却已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告诉我?”她思忖着问。

    话音落下,四周静悄悄的,并无任何回应。

    书自然不能开口说话,秦雨缨深觉自己问得有些蠢,正琢磨这书此举究竟有何用意,忽觉手中一暖,书页竟如温玉一般,有了丝丝温度……

    接而,书中文字以肉眼可见之势消失无踪,纸页不多时就变成了空白一片。

    一道墨痕在其中缓缓显现,笔触极细腻,似在勾勒某个人的轮廓。

    简单的几笔,已画出了一个大致的人形。

    那人衣袂翩然,长发漆黑,落在秦雨缨眼中,无比的熟悉。

    只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始终一片空白,既无英挺的剑眉,也无深邃的双目……

    那片空白看得她莫名心悸:“你画的,究竟是何人?”

    良久,一双眸子终于缓缓浮现。

    她屏了呼吸,看得目不转睛。

    即将瞧清那双眼眸的一瞬,书却变得无比滚烫,仿佛一团燃着的火……

    手指经受不住这样的温度,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她被烫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弯身去捡,可书页重新变得空白一片,方才那画已然不见了踪影……

    手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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