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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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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膳,没等秦雨缨开口,秦瀚森就主动说起了与小依的婚事。
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是因这一别半月,受尽了相思之苦。
若不是顾及南疆、辽城那十来万灾民的性命,他哪会舍得离开她?
面对自己的婚事,素来沉着的秦瀚森头一次有点手足无措:“长姐,你说,是多请些宾客,将场面弄得热闹些呢,还是只请几位亲朋好友……成亲之前,我是不是应当先买栋宅子,安顿下来?这宅子是买在城东头好,还是买在城西头好……”
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秦雨缨颇有些忍俊不禁:“你这个准新郎官儿一口气问这么多,我该先答哪一句才是?”
秦瀚森尴尬挠头:“长姐,你就别拿我说笑了……”
“这些问我没用,须得问小依的意思,她若喜欢热闹,就按热闹的办,她若喜欢清静,就不必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至于宅子,你二人自己物色去,不管城东还是城西,只要住得舒心就行。”秦雨缨认真回答。
秦瀚森点了点头,深觉又她言之有理:“我这就去问问!”
说着,便去了小依房中。
小依很快给了答复,只请几位亲朋好友就行,无关紧要的人,不必下请柬。
晌午刚过不久,秦瀚森便请道士挑好了黄道吉日。
秦雨缨平素是不信这些的,难得见自己这个仲弟如此郑重其事,于是没有多言。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陆文霍入宫之后,宫中一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秦雨缨不觉有些担心,用过晚膳,跟陆泓琛提及了此事:“那陆长鸣定不会坐以待毙,你说,老八在宫中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会。”陆泓琛笃定摇头,“骊山行刺一事事关重大,不查清楚,皇兄不会善罢甘休,老八是一切的关键所在,皇兄定会派人保护老八的周全。”
这倒也是……
秦雨缨又想起了一事,问:“我进城门之前,好似瞧见你把陆文霍叫到身边,说了几句什么……”
“我要他暂且别将事情告诉皇兄,让皇兄整顿兵马,坐等好戏就行。”陆泓琛答。
“这又是为何?”秦雨缨不免疑惑。
陆泓琛眸光渐深:“皇兄生性多疑,若将一切如实相告,他定会觉得这其中还藏有猫腻,唯有让他亲自看清真相,他才会深信不疑。”
“亲自看清真相?”秦雨缨愈发不解。
“陆长鸣见老八安然无恙地回了京,且回京之后立即入了宫,定会心生惶恐,要么逃之夭夭,以求自保,要么孤注一掷,与皇兄一战。”陆泓琛道。
秦雨缨心念一动,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今日在城门外头带回一具尸体,为的是激一激陆长鸣。
当时,那些围观者皆隔得远远的,瞧不清尸首的情形,十有八九会以为那是个尚未断气的活人。
人还活着,便能审问。
这世间有几人挨得住七王府的严审?
陆长鸣得知此事,想必是心急如焚,一急之下自乱阵脚,她便能有机可乘……此时看来,与陆泓琛的做法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本王打算,让皇兄亲眼瞧见陆长鸣起兵。”陆泓琛接而道。
陆长鸣纠集了那么多死士,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正因算准了他会起兵,陆泓琛才故意没要陆文霍在第一时间吐露一切。
一旦将所有事情如实告知,皇帝定会派兵前去围了三王府,如此,不管陆长鸣做出何种反应,都能被解释为是逼急了才会如此。
只有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才能证明他与那骊山行刺一事有脱不清的干系。
到时即便陆文霍不说,皇帝也会心知肚明。
秦雨缨想了想,问:“那万一他趁夜逃走了,又当如何是好?”
“老八已派人守在三王府周围,他逃不了。”陆泓琛面露笃定。
不管是起兵还是出逃,都足以证明陆长鸣心中有鬼。
听了老八所言,皇帝应当已集结了十万御林军。
待陆长鸣狐狸露了尾巴,再收网也不迟……
这一夜,七王府的烛火一直亮到了五更。
打更的梆子声不远不近地传来,不紧不慢地响了五声。
“娘娘,五更天了,鸡快叫了,天也快亮了,您还是快些歇着吧,莫要熬坏了身子。”雨瑞忍不住提醒坐于桌前的秦雨缨。
秦雨缨就着烛火,翻着手中的一册书,闻言略略抬起眼皮:“不用了,再去沏壶茶来吧。”
陆泓琛也一直未睡,她担心自己待在他身边,会令他分心,所以才没在书房陪着。
“可是娘娘……”雨瑞有些急了。
正想问问王妃是不是与王爷闹了什么别扭,突然听到街那头传来一阵声响,乒乒乓乓的,似乎……是兵刃声?
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伴随着隐隐的哀嚎。
秦雨缨放下手中的书,站起了身。
雨瑞被吓了一跳:“王妃娘娘……”
“取我的裘袍来。”秦雨缨吩咐。
雨瑞见她面上是一丝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凌厉,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取了裘袍披在她肩上,疑惑地问:“娘娘,您是要出门吗?”
秦雨缨摇头:“我去书房。”
来到书房时,陆泓琛正与杜青在里头议事,雨瑞是个极有眼力劲儿的,顿住了脚步没跟进去。
“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歇着吧。”秦雨缨朝她说道。
雨瑞忠心耿耿,见她不睡,便撑起眼皮在旁陪着,说什么也不愿退下,这一陪,就陪了一通晚,闻言才终于肯回耳房歇息。
看来娘娘与王爷并没闹什么别扭,如此,她便放心了……
只不过,那外头的阵阵哀嚎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人在永安街头打起来了?
雨瑞满腹狐疑,总觉得此事与王妃娘娘有些关系……
“三王府有动静了?”秦雨缨转目问杜青。
杜青点头:“那陆长鸣胆小至极,居然没起兵,而是扮作倒夜香的小厮,想偷偷离开,刚一出府就被兵部的人逮了个正着。”
秦雨缨蹙起了眉:“没有起兵……”
这样一来,倒安不上什么太大的罪名,也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理。
“我手中有他在南疆搜罗死士的证据。”陆泓琛道。
有老八作为人证,加之他手中的物证,便可彻底置陆长鸣于死地。
如果径直交出这些证据,皇帝定会怀疑这是他二人在故意冤枉陆长鸣。
而陆长鸣的出逃,足以证实这其中并无冤屈——若非做贼心虚,他何必趁夜扮作小厮离开?
原以为兵部的人定会一举将陆长鸣擒住,却不料很快又传来消息,陆长鸣在混乱中被一名黑衣人捅中了肚子,血流满地,眼看是不活了。
秦雨缨心道不好,那恐怕是皇后的人。
陆长鸣与皇后纠葛颇深,皇后定是担心他将事情暴露,所以才趁机杀人灭口……
千防万防,却还是没防住这一茬!
“属下罪该万死,那刺客出手极快,属下压根防不住他。”众暗卫回来请罪,领头一个,一身全是鲜血。
他们身上并无伤口,那血显然是陆长鸣。
原来,陆泓琛早就派了暗卫前去保护陆长鸣……
秦雨缨不免疑惑,府中暗卫一个个武功了得,那刺客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在一众暗卫手中刺杀陆长鸣,而后还能安然脱身……
正思忖着,忽有小厮来报:“王妃娘娘,门口有封信。”
信?
秦雨缨诧异地接过,拆开一看,那信上的字迹十分娟秀,只有短短一行——秦雨缨,那陆长鸣我已替你杀了,你我从此两情,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竟是竹箐?”她恍然大悟。
陆泓琛也看到了信上的字样,怔了一瞬。
“这个竹箐……”秦雨缨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竹箐早就晓得陆长鸣这个三王爷,与陆泓琛是宿敌,此番既是替陆泓琛铲除仇敌,也是替她自己的小妹报仇雪恨。
只不过,今夜着实不是个杀人的好时机。
皇帝十有八九会以为是陆泓琛想杀人灭口,才会派人取陆长鸣性命。
如此一来,事情就说不清了……
“陆长鸣已咽气了?”她问那几个暗卫。
“回王妃娘娘的话,属下几人离开时,陆长鸣尚未断气,不过……他流血流得太多,怕是活不了片刻了。”其中一人答。
秦雨缨咬了咬唇,朝陆泓琛道:“他不能死,不如……我去救他一命?”
陆长鸣是她的仇人不假,她巴不得此人早日翘辫子,也不假。
此人的性命,对她而言虽不值钱,但他要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黑锅只会落在陆泓琛与陆文霍二人头上。
故而,哪怕是仇人,她也得救。
这还真是……憋屈得慌!
“你打算用龙砂梅?”陆泓琛问。
秦雨缨点了点头,余下的几瓣龙砂梅,就在她怀中的荷包里。
此时去三王府,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事不宜迟。”陆泓琛心知情况紧急,牵她出了七王府,上马一路疾驰。
七王府与三王府隔得并不远,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二人就到了三王府门口。
门口躺了一地的尸首,有兵卒的,也有死士的。
那陆长鸣倒在一堆尸体中,双目紧闭,俨然只有进的气,没了出的气。
秦雨缨正要上前,却被一个兵部侍郎拦了下来:“七王妃娘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话刚说完,便瞧见了她身后脸色铁青的陆泓琛。
“王妃担心三王兄有性命之忧,赶来救他,谁人敢拦?”陆泓琛呵斥。
那兵部侍郎闻言立刻讪讪退下,狐疑地瞥了秦雨缨一眼。
明眼人皆看得出来,三王爷与七王爷素来不合,这七王妃,又怎会平白无故救三王爷的性命?
此事着实可疑,说不定她压根不是想救人,而是想杀人……
可即便如此,他一个小小侍郎,也断然不敢拦。
反正那三王爷已奄奄一息了,御医来瞧了一眼,说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故而不管七王妃出不出手,此人都定是个死。
死了也好,死了之后,正好方便他将罪责全推到七王妃身上,就说她救人不利,耽误了御医的诊治。
如此,皇上或许便不会责备他看守不力,以至于让刺客有可乘之机了……
秦雨缨并不知兵部侍郎心中打的是这种小算盘,趁众人未曾留意,极快地取了龙砂梅,塞入了陆长鸣紧闭的口中。
取出银针一扎他的喉间的穴位,他唇齿立刻有了吞咽之声。
咽下龙砂梅,陆长鸣惨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有了一丝血色。
秦雨缨接而按住他腹中那伤口,替他止血。
伤口太大,她一双手有些按不过来。
陆泓琛不假思索地蹲身帮忙,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勉强将血止住。
“取参片来,还有针线。”秦雨缨侧目吩咐。
那侍郎显然没想到她的医术如此了得,见陆长鸣脸上有了血色,连忙叫手下取来了参片和针线。
不管能否救活,试一试总是好的,只要人没死,他便不会被降重罪……
秦雨缨就着刀痕撕开陆长鸣的衣裳,一针一线替他缝起了伤口。
血又粘又腻,她缝得很是费神,额头、鼻尖不一会儿就渗出了晶莹剔透的汗珠……
陆泓琛在一旁举着火把,时不时替她擦汗。
缝完最后一针,秦雨缨微舒口气:“好了。”
说着,起身动了动已然麻木的双腿。
侍郎伸手一探陆长鸣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大喜道:“多谢七王妃!”
说着,吩咐手下:“赶紧将三王爷抬进宫去!”
“慢着,”秦雨缨立即阻止,“此时抬他进宫,伤口十有八九会撕裂,到时就回天乏术了。”
侍郎面露犹疑:“那……”
“先让他在府中静养几日,每日按时服用止血药,待他无性命之忧,再押他入宫。”秦雨缨提议。
好不容易救活的仇家,当然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岂不白白浪费她一番功夫?
侍郎闻言拱了拱手:“王妃娘娘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叫人去宫中禀告。”
他答应自然不算,需得皇上亲自点头才行。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小依在哪?
侍郎入宫禀告后,很快就有太监传来皇帝口谕,叫陆长鸣安心在三王府修养。
说是修养,却与软禁无异。
加之那些死士一个不剩,全被铲除,陆长鸣俨然已成了没牙的老虎,再也张狂不得。
“王妃娘娘,听闻那三王爷已从昏迷中醒来了,您与王爷要不要去三王府走一趟?”雨瑞问。
七王爷与三王爷毕竟是手足,出了这等事,若府里无人前去探望,难免不会有人说七王爷是个寡情淡义,冷面凉薄之人。
雨瑞担心名声,秦雨缨却一点也不担心。
自己救了他一命,已算是仁至义尽,若再前去探视,只会被笑话成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可没想到她懒得去瞧,陆长鸣却亲自派人来请,要她开几服药,让伤势快些痊愈。
秦雨缨见那小厮十分面生,白白净净的脸上不见半根胡须,不觉多看了几眼。
待人退下,陆泓琛道:“此人是个宫人,应是皇兄派来的。”
秦雨缨心下了然,皇帝这是怕陆长鸣以伤势为挡箭牌,迟迟不肯入宫,所以才派人打着三王府下人的幌子,来请她开药。
三王府毕竟不比皇宫戒备森严,千防万防也总会有疏漏之时。
万一被人钻了空子,将陆长鸣杀了灭口,那先前的所有功夫,就都白费了……
秦雨缨明白这一道理,当日下午就带着雨瑞,拿了药箱,应邀去了三王府。
偌大的府邸已是人去楼空,举目望去,空荡极了,庭院中的落叶几日无人打扫,被寒风卷着,无比萧索。
陆长鸣躺在病床上,面容苍老了不止一分。
见了秦雨缨,他眼底渗出浓浓恨意:“你来干什么?”
这是秦雨缨头一次见他朝自己怒目圆瞪,这人先前虚伪得很,不管干什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有多好相处。
实则,背地里阴谋使尽,只恨不得杀人诛心。
如今落得这种下场,只能说是善恶有报。
就是可惜了那朵龙砂梅,难得一见的宝物,却用在了这等渣滓身上,颇有些令秦雨缨肉疼……
一想到那龙砂梅,她眸中就多了几分不耐:“我是来给你看病的,看你这么中气十足,应当已痊愈得差不多了,正好,那止血止痛的方子也不必开了,你即刻便可入宫。”
陆长鸣苍白的嘴唇一阵发颤。
他深知自己先前做过的那些事,无论哪一桩都是杀头的大罪,入宫之后,定是只有死路一条。
“七王妃此话当真?”一旁那“小厮”,嗓门尖尖如女子。
秦雨缨点了点头:“当然是真。你去叫人准备马车吧,正好我也打算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不如与你们一并同去。”
陆长鸣只差没从病床上跳起来:“我昨日才挨的刀,伤势哪会痊愈得这么快?”
“你体质特异,一刀划破肚皮都没死,痊愈得比常人快些又算得了什么?”秦雨缨挑眉反驳。
陆长鸣听得想杀人,这女人分明是要把他往绝路上推!
“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何人担待得起?”他发起了威。
只不过这威风显得来得有些迟了,那“小厮”尖声细气道:“三王爷,你私自豢养死士,皇上已下令将你贬为庶人,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贬为庶人?
陆长鸣闻言浑身一颤,显然难以相信:“不可能,不可能……”
“来人呐,押他入宫。”那人吩咐。
立刻有御林军上前,将陆长鸣“请”下了床。
马车不多时就备好了,一共两辆,其中一辆为秦雨缨准备的。
她此番入宫,当然不是为了给太后请安,她担心的,是半路上会有人对陆长鸣赶尽杀绝。
想取陆长鸣性命的,不止竹箐一人,还有那贺亦钧,还有那隐藏至深的皇后……
竹箐或许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暂且放过陆长鸣,贺亦钧与皇后却绝不会。
故而,秦雨缨才找了个借口跟来了。
哪晓得她的担心竟是多余,这一路四平八稳,压根不见任何埋伏。
进了宫门,陆长鸣被押去了养心殿。
见那随行的御林军众多,秦雨缨稍稍放下了心,依照先前所说,去了太后的寝宫请安。
听说她主动来给自己请安,太后不免有些狐疑——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略略一想,这个儿媳应是为了陆长鸣的事而来……
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已听说了,想必秦雨缨是想来她这儿探探风声,打听此事会如何处理。
秦雨缨并不知,昨日陆文霍见了太后,故意说她不久前曾在辽城救过自己一命,否则,自己定已命丧陆长鸣之手。
说着说着,就顺理成章将秦雨缨的失踪,说成了是去辽城救人。
太后听了,不由对她另眼相看,此时见了她,脸上不由自主少了几分嫌弃:“七王妃,你这肚子近来如何?”
陆泓琛每日叫厨娘炖滋补之物,秦雨缨被补得圆润了几分,瞧着倒像是有了些许孕相。
“我这肚子并无大碍。”她简短地答。
这虽不是句假话,但也真不到哪里去,太后以为她身怀有孕,她自己却很是清楚,即便有了孩子,也不会是太后所以为的怀胎三月有余……
“无碍就好……”太后颔首。
一想到自己即将抱孙子了,心里就高兴得紧,眉宇间隐约透露出慈祥之色。
秦雨缨不打算在这一话题上浪费时间:“我今日来,是有一事要问,那陆长鸣犯下滔天大罪,也不知会被杀头,还是会被下在狱里?”
太后摇头:“此事归皇帝管,不归哀家管。”
言下之意,秦雨缨问错了人。
秦雨缨没再问下去,而是说道:“都说陆长鸣私通外敌,企图借助异族之力谋反,我却觉得此事颇为可疑,他堂堂一个王爷,如何接触得到南疆的异族人,又如何能使那些人心甘情愿为他效力?”
太后听得面色微变,身旁那老太监本欲出言打断,女子议政,乃宫中大忌,这七王妃的胆子也忒大了些!
却不料太后微微抬手,示意老太监退下,竟是要听秦雨缨继续说下去。
秦雨缨将太后的神色看在了眼里,接而道:“况且,我听说昨夜陆长鸣潜逃时,有个黑衣人上前捅了他几刀,俨然是想杀人灭口……如此说来,他背后应当还隐藏了一些势力,若被关押起来,难保不会有人想方设法地劫狱,或是……”
“或是什么?”太后问。
“或是……想让他悄无声息死在狱中。”秦雨缨答。
不是有句话叫,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吗?
她语气平平淡淡,太后却听得有些心惊肉跳。
除却秦雨缨与陆泓琛,鲜少有人晓得昨夜那刺客是竹箐,故而秦雨缨才得以在这其中做文章。
在旁人看来,定是有人想斩草除根,让陆长鸣下到地府黄泉。
如此,有些秘密才能得以保全。
可这只是个猜测,并无切实的证据,所以除却秦雨缨,没有第二个人会如此堂而皇之地将事情摊开了说……
毕竟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太多人身上有嫌疑。
而今能彻底洗脱嫌疑的,只有秦雨缨、陆泓琛与太后三人。
陆长鸣奄奄一息之际,是秦雨缨与陆泓琛出手相救,若二人不想让陆长鸣开口,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救他一命,让他有机会入宫说出一切?
至于太后,膝下有皇帝与陆泓琛两个儿子,又岂会将主意打到陆长鸣这个三王爷身上去?
所以有些话,秦雨缨能放心大胆地告诉太后。
太后听了若觉有理,定会转告皇帝。
好比这番话,就是在提醒皇帝,莫要让那幕后主使有机会置陆长鸣于死地。
提醒归提醒,听不听是皇帝的事。
想来皇帝十有八九是不会听的,且还会觉得她多管闲事——这里毕竟是皇宫,四周有不少御林军把守,寻常人岂能轻易混入宫中杀人灭口?
可他并不晓得,那隐藏在暗处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枕边人……
想了想,秦雨缨又补充了一句:“能让陆长鸣甘心情愿与其合作,遇刺之后仍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愿吐露,定非等闲之辈。真不知,那会是何人……”
这话隐约点醒了太后,她苍老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想不到七王妃有如此多的见解。”
她还是头一次见秦雨缨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话,而不是像先前那般,不是牙尖嘴利得叫她瞠目结舌,就是故意装傻气得她胸口闷痛……
“许是吃了太多补品的缘故,全补在了嘴上,渐渐变得啰嗦起来了。”秦雨缨轻描淡写地自嘲。
太后没再说什么,让太监取了些千年人参来,要她带回府去每日煎服。
同时,也没忘了叫御医过来给她把脉。
秦雨缨这回长了个心眼,悄悄在马车中扎了针,脉象上倒是瞧不出任何端倪。
出了皇宫,远远瞧见前头有一辆有些眼熟的马车。
马车中的人似乎也瞧见了她,不多时就叫车夫停了下来。
“娘娘,那似乎是八王府的马车。”身旁的雨瑞眼尖认了出来。
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果然是陆文霍。
“七嫂嫂,雨瑞姑娘。”他上前拱手,俨然已不是先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
那俊逸逼人的脸上,全然不见了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再明显不过的沉稳。
雨瑞行了个礼,忙问:“八王爷,冬儿如今可好?”
她与冬儿姐妹情深,许久未见冬儿,自然甚是想念。
陆文霍点了点头:“我担心这一路会生事端,没有将她带来,方才有暗卫送来书信,她说家中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想念七嫂嫂和你,还有府上那只圆滚滚的狐狸。”
说这话时,离皇宫已有些远了,倒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说起雪狐,雨瑞不由狐疑:“王妃娘娘,那只狐狸为何许久不见踪影,难不成……它瞒着我们悄悄跑回骊山去了?”
“或许吧……”秦雨缨没有多言。
若雨瑞晓得雪狐就是那胡珩沂,也不知会不会被吓得不轻。
事实上雨瑞心中的确存了一丝疑虑——那“胡少爷”已好几日没有下床,粒米未进,滴水未饮,着实令她感到惊奇。
还有那“严公子”,说要修炼什么辟谷之术,白日里什么都不吃,一到夜间饿得不行了,就偷偷摸摸溜进厨房觅食……
这二人,简直发疯发到一处去了。
此时,雨瑞并不晓得这世间有个词叫奇葩,用来形容雪狐与阎罗再贴切不过……
秦雨缨回到七王府时,阎罗正看着那些的温玉若有所思。
温玉就这么一块块摆放在院中,乍一看仿佛一个五行八卦阵。
“你这是干什么?”她忍不住问。
阎罗捏起一块指头大小的温玉,蹙眉道:“我总觉得,我的法力忽然消失无踪,与此物有关……”
秦雨缨听得来了几分兴致,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此话怎样?”
“你说,我的法力是不是全给它们给吸走了?若让它们自由自在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法力会否重新回到我身上来?”阎罗若有所思。
秦雨缨听得汗颜。
敢情说来说去,只是凭空猜测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法力消失一事一直没有任何线索,真不知到底是机缘巧合,还是有人在故意捣鬼……
撇下阎罗,回到房中,两册古籍一上一下叠放在梨木桌上,上头那本不知何时被风掀开了一页。
先前她去了一趟三王府,自然没有带上这两册书,要陆泓琛替她好好保管,也不知陆泓琛究竟去了何处,为什么不见人影……
她关起小轩窗,合上书页,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瞥见了其中一行文字,动作不由一滞……
看来雪狐说得没错,这书在面对不同的人时,显现的文字也截然不同。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书中那故事,竟省却了至关重要的一段……
这一段为何早不显现,晚不显现,偏偏在这种时候故意出现在了她眼前?
合上书,书页竟突然变得发烫,烫得秦雨缨忍不住缩回了手。
就在此时,房门忽被人叩响了:“王妃娘娘,不好了,小依姑娘被人抓走了!”
叩门的是个小厮,言语间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小跑来的。
“什么?”秦雨缨闻言一怔,“谁抓的?”
“秦……秦府的人抓的。”小厮答。
秦府?
秦雨缨听得柳眉微蹙:“你是说,秦洪海的人?”
小厮点头。
可不就是那秦洪海的人吗?
“小依姑娘是在街上挑选布料时被抓走的,那秦洪海非说她是秦家的下人,不能随意嫁人,二话不说就将她给绑了……”
“他还说了什么?”秦雨缨接而问。
秦洪海这人老谋深算,行事必有其目的,不会只是逞一时之快这么简单。
“他说……他手中有小依姑娘的卖身契,秦少爷若是想娶小依姑娘,就去秦府走一趟。”小厮如实回答。
卖身契?
秦雨缨双目微眯:“叫上几个人去秦府,将人抢过来,再将卖身契也抢过来。”
“这……”小厮听得额角一僵。
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抢人财物,这种事也只有王妃娘娘才干得出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她催促。
小厮硬起头皮应了声,当即出去传令去了。
秦瀚森很快也听说了消息,心急火燎找了过来:“长姐,这可如何是好?”
“他叫你去,去就是了,且看他打算耍什么花招。”秦雨缨道。
她当然不会让秦瀚森独自一人面对那只老狐狸,带上暗卫,与他一同来到了秦府。
秦洪海在正厅里坐着,显然已等候多时。
不止秦洪海,许久未见的秦可柔也在,挺着大肚子,一张娇俏的脸溢满笑意:“哟,七王妃,秦少爷,二位可真是稀客……”
秦瀚森不愿跟她废话,急不可耐地问:“小依在哪?”
他越是着急,秦可柔就越是得意:“人我已经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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