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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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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在当众扇她的脸!
皇后心中暗恨,秦雨缨能损她颜面,她却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原因无二,她还得端着母仪天下的架子,哪能在这点小事上与一个王妃一般见识?
言语间,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忽然“呀”了一声。
皇后蹙眉斥责:“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那宫女当即跪地,面露惶惶然:“娘娘恕罪……奴婢失职,竟不慎将七王妃看成了许答应,未能领七王妃到娘娘安排的座椅上,请娘娘责罚。”
“是该罚,闹成这样,险些伤了我与七王妃之间的和气。”皇后埋怨。
言下之意,秦雨缨之所以说宴会寒碜,是因她安排不周而心生怨恨。
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秦雨缨坐在了偏远之处,怎么着也得有个解释,故而才会有此一桩戏码。
皇后无须向旁人解释,可在太后面前至少得有个交代。
太后不止对秦雨缨十分苛刻,且还对她这个皇后很是看不上眼,自打她过门起,就嫌她虽是名义上的董家嫡长女,实则却是个从青楼赎来的小妾所生,上不得台面,后来见董家主母膝下一无所出,这才渐渐对她转了态度,而今却又不满她一直未能为皇帝诞下一男半女……
在这一点上,她与秦雨缨的境遇倒是大同小异。
眼下连秦雨缨都有了身孕,她的肚子却还是不见任何动静,太后对她就更是冷眼以待,若非董家还握着那么一点权势,她这个皇后,恐怕早就进了冷宫了。
思及太后那反复无常的性情,皇后深觉恼火。
转目一看,见秦雨缨肚子依旧平平,不觉动了疑心:“若本宫没有记错,七王妃已怀胎三月了,是吧?”
秦雨缨点头,不知她又想做什么文章。
“孕妇忌酒,七王妃难道不知?”皇后又问。
她分明瞧见秦雨缨方才饮了酒,要是真怀了孩子,怎会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莫非……这怀孕一事是假?
“我出身小门小户,从小粗枝大叶惯了,对这些没有太多讲究。”秦雨缨答。
人本就各有不同,身体又胖有瘦,也有强有弱,听闻胡人女子从小骑马射箭,挺着大肚子舞刀弄枪的也不在少数,故而,如此倒是也解释得过去。
皇后一想,略觉有理。
秦雨缨这等粗俗女子,哪能与大家闺秀的千金之躯相比?
虽如此,却还是心有疑虑,想请太医来一验虚实。
还未开口,漓元公主忽然说道:“七王妃莫要伤了身子,不如叫太医来瞧瞧,以免落下什么病根。”
看似是在关心秦雨缨,实则不过是顺了皇后的意。
一旁的董雯儿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对——听闻漓元公主的生母何妃,与皇后素来交恶,怎么她竟当众帮起了皇后娘娘的腔?
难不成,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伴在皇后娘娘身边也是如此,凡事需小心提防,不仅要能言善辩,还要时刻留心这宫里的动静,稍有不慎,便会惹得皇后娘娘不悦。
“是啊,七王妃可得对自己的身子担待些,让太医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她也顺势说道。
一个人这么说,秦雨缨能婉言相拒,两个人这么说,就变得有些拒绝不开了。
“雨缨身体无恙,不劳皇嫂关心。”正思忖该如何脱身,身旁的陆泓琛已替她开了口。
“这……”皇后面露难色,似在犹豫,“王爷,这可是你的子嗣,千万莫要掉以轻心啊。”
“雨缨与她那有小华佗之称的仲弟一样擅长医术,本王的怪病就是她所治愈,腹中胎儿是否有恙,无需太医诊断,她自己最为清楚。”陆泓琛掷地有声道。
此言此语有理有据,皇后一时倒有些无话可说。
秦雨缨略微舒了口气,她还真忘了怀孕这一码事,更没想到赴个宴也能与这码事扯上关系。
今日出门时,她并未扎针,眼下也没机会再改变脉象,若被太医瞧出不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种种试探防不胜防,看来还是得谨慎为妙。
思忖之际,忽闻小狐狸在耳边低语:“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秦雨缨闻言微怔,来不及反应,就觉一股温热窜入了腹中,随即,身体变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异样……
胸中一阵烦闷,气息短促了几分,接而,竟“哇”地一声干呕起来。
“七王妃,您怎么了?”立刻有宫女上前扶住了她。
秦雨缨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陆泓琛轻拍她的后背,见那白得纤尘不染的耳坠中有微光闪烁,隐约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没有说破。
他当然不会当众说破。
皇后先前偷鸡不成蚀把米,在他手中吃了个哑巴亏,知无法对付他,便借机在雨缨身上大做文章,着实令他愤慨。
“王妃娘娘,您都这般难受了,还是快请御医来吧。”宫女提议。
“常言道医者不自医,王爷还是莫要坚持了。”董雯儿趁机再次插嘴。
“是啊,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七王妃你的身子着想。”漓元公主也道。
话说到这份上,旁人看秦雨缨的目光不免变得有些怀疑——若非她那肚子经不起推敲,怎会这般想方设法地推脱?
所谓的身怀有孕,恐怕只是个幌子,是故意说来骗人的。
又或者,她怀的根本就不是王爷的种。
前段时日,她在骊山不是遭了那陆世子轻薄吗?
算算日子,也才不到一月,若被御医当众诊断出胎儿月份不对,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真不知这七王爷会作何感想……
莫非他早已知情,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故意没让事情露馅儿?
众人嘴上不说,心中却将种种可能全猜了个遍。
一时间,秦雨缨身上印满了目光,莫名有些像是众矢之的。
“既然皇后娘娘如此关心我的身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淡淡开口。
皇后怎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轻易就松了口,不过自是不会放过这一机会,立刻朝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领命去了太医院,脚步那叫一个匆快。
太医院不一会儿就来了人,来的是那李院使。
宫人又搬来了一道小屏风,安排好座椅,请李院使就座。
隔着屏风为秦雨缨悬丝诊脉之后,李院使略显狐疑——上次也是他诊的脉,从脉象上看,七王妃怀的分明是位小郡主,怎么这次一诊却成了小世子?
“怎么?”皇后见他面色有异,心觉有戏。
秦雨缨这肚子,莫不是空的?
“回娘娘的话,七王妃的身子并无大碍,”李院使恭恭敬敬地禀告,“只不过……”
这话说了一半,立刻吸引来不少目光。
“只不过是什么?”皇后忙问。
她在深宫之中待了这么多年,早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快要掩饰不住眼神中的炽热。
若能抓住秦雨缨的把柄,那该是多快意的事!
秦雨缨家世平平无奇,为人嚣张胆大,丝毫不懂阿谀讨好、长袖善舞……这种人,她着实见得多了。
入宫之前,就有不少瞧不起她的嫡长女,对她处处排挤,后来还不是逐一被她剪除?
还有宫中那些个自恃貌美的嫔妃,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而得罪了她的下场,就是在冷宫中度过余生……
偏偏秦雨缨任尔东西南北风,怎么着都毫发无损,且还依旧如此放肆,俨然成了扎在她眼里的一根刺,着实令她恨得慌。
皇后目不转睛,李院使低头垂目接而道:“只不过……脉象略有些虚滑,须得静心调养。”
仅仅三个月而已,胎儿尚未成型,脉象有所变动也是理所当然,他要是如实相告,未免显得他判断失准、医术欠佳,斟酌了一番,还是不说为妙……
皇后“哦”了一声,目光一下变得悻悻然。
离开宴厅时,陆泓琛问:“是雪狐动的手脚?”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令雨缨在片刻之内改变脉象。
秦雨缨点了点头:“当然是他。”
若非小狐狸及时出手,她恐怕要当众出洋相了。
不止是她,陆泓琛定也会遭人讪笑讥讽。
她不觉蹙眉,这皇后处处生事,着实有些碍手碍脚。
“你等着,这口气,小爷我帮你出了!”雪狐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太后娘娘,消消气……
“等等……”雪狐如此大包大揽,秦雨缨反而有点放心不下,“你打算如何对付她?”
“你不是有个小玩意儿一直没用过吗?今日正好试试是否真有那等奇效。”雪狐的语气略带几分狡黠。
不知是不是与雪狐心性相通的缘故,他虽未言明,秦雨缨却晓得他说的是何物。
“那好,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她点了点头。
言语间,耳坠忽然轻晃了两下,雪狐就此止住了话头。
秦雨缨转目一看,见迎面走来一人,是那薛贵妃。
“七王妃,许久不见,不如去本宫那儿坐坐?”薛贵妃热情相邀。
除夕之夜,众人皆在宫中守岁,不得擅自离去,秦雨缨正愁不知该去何处消磨时间,于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七王爷,本宫就不邀你了。”薛贵妃朝陆泓琛歉意一笑。
此时她寝宫中尽是女眷,陆泓琛一个男宾去了,女眷们定会有些拘束。
一年到头难得热闹上这么一次,自然不能不尽兴。
陆泓琛颔首:“本王正好有事要同薛老将军商议。”
说罢,朝秦雨缨道:“若有什么事,来御花园找我便是。”
有那雪狐在雨缨身边,旁人休想动她半根汗毛,若非如此,在这人心叵测的深宫之中,他怎放心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哪会有什么事?”薛贵妃不免嗔怪,“我说七王爷,将人交给本宫,你还放心不下?”
她当然看得出,陆泓琛是在担心秦雨缨的安危。
秦雨缨得罪了皇后,皇后定不会善罢甘休,旁的地方或许不甚安全,她的寝宫却是这整个皇宫最固若金汤之处。
原因无二,她身怀皇嗣,暗中保护她的御林军足有上百人,旁人就是想下手都难。
秦雨缨随着薛贵妃去了寝宫,陆泓琛则去了御花园,见那薛老将军。
思及薛老将军姓薛,秦雨缨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难道这人是薛贵妃同宗同族的长辈?为何自己从未听陆泓琛提及过?
仔细一问,才知二人并无亲戚关系。
“说起来,那薛老将军倒是与太后娘娘有些渊源。太后娘娘的胞妹,嫁给了老将军为妻,老将军大半生都在马背上征战,立下赫赫战功。可怜那薛老夫人一生受尽了相思之苦,因聚少离多,始终未能生下一男半女,后来郁郁而亡,直到临终之际都未能见到老将军一面……”薛贵妃说起此事,好不唏嘘。
或许正因如此,薛老将军在太后娘娘面前,总有些抹不开脸面。
若不是听薛贵妃提及,秦雨缨还不知有这么一桩往事。
或许,此人这般偏待陆泓琛,不惜将用兵之术倾囊相授,是因对发妻有所亏欠,所以才将一切弥补在了陆泓琛这个外甥身上……
“对了,太后娘娘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你要不要去请个安,顺带为她针灸一番?”薛贵妃提议。
这可是个讨太后娘娘欢心的好机会。
秦雨缨摇头。
请安?
她没叫小狐狸前去雪中送霜,就已大度到了极致。
若非看在陆泓琛的面子上,她与太后之间的新仇旧账,早就已经清算完了……
之所以迟迟没对太后动手,无非是不愿让陆泓琛为难。
如薛贵妃所说,太后的确抱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先前,这头风病只在天气忽然转凉时才犯,而今却是三天两头复发,也不管这天究竟是寒是暖。
眼看除夕之夜,普天同庆之时,外头一片喜庆,她却只能躺在病榻上服着苦不堪言的药,心中不免有些郁结……
不一会儿,就有宫人进来禀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求见。”
“叫她进来。”太后有力无力地抬了抬手。
皇后恭恭敬敬地进来请了安,说了几句宴会上的事。
她自然巴不得太后病重,若太后身子骨健壮,这后宫中的一切事务,也不知何时才能交到她手中。
真不知老东西一大把年纪了还紧捏着那点权势,打的是什么算盘。
难道她这个皇后,办事就这么不尽人意?
“哀家听说,你将那七王妃安排在了偏座上?”说着说着,太后冷不丁打断她的话,问道。
皇后心里咯噔一响,她分明叮嘱宫人莫要将此事传到太后耳中,怎么太后还是这么快就晓得了?
这老东西耳朵还挺灵光,宫里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皇后按捺住心中的不悦,笑着解释:“母后,这不过是误会一场……”
“是不是误会,哀家心里有数。”太后再次打断她的话。
皇后手底下全是能干人,能干人自然干不出这等糊涂事,况且那宫女口口声声说将秦雨缨错认成了许答应,那许答应她是知道的,长得珠圆玉润,与秦雨缨哪有半点相似之处?
皇后不敢反驳,垂目应了声是。
“让旁人看自家弟媳的笑话,你这个当皇后的很长脸吗?”太后接而训斥。
这身子一不舒坦,脾气就跟着坏。若不是病虚着,说着说着便喘不上气来,她怕是会将皇后问责得连头都抬不起。“太后娘娘,消消气……”老太监上前一下下地替她顺着气。
太后重新躺回榻上,幽幽叹了口气。
也不知秦雨缨那肚子如何了,胎象稳是不稳,安胎药是否每日都记得吃……
太后倒不是记挂秦雨缨这个儿媳,而是记挂她腹中的骨肉。
先前听太医说是个小郡主时,她还没这么上心,今日那李院使忽来禀告,说秦雨缨怀的是个小世子,她闻言高兴得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也就是说,她的琛儿有后了……
那三王爷陆长鸣刚刚丧子,而她的两个亲生儿子,如今都延续了血脉,故而这夜朝怎么也不会落入外人手中。
只望秦雨缨与那薛贵妃的肚子,莫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要是秦雨缨能让琛儿一举得男,先前那些事她便大人大量不去计较了,权当没发生过。
要是生的是个女儿……那至少也比没有要好。
这么一想,太后心中甚慰,连带着,头风发作的疼痛都似乎缓解了几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伶人戏
冷不防,那替她揉肩捏头的宫女揉到了痛处,太后蹙了蹙眉,思绪从臆想中飘回了眼前。
秦雨缨若知太后此时的念头,真不知该如何鄙夷。
这世间有一种人,位高权重,宽厚仁德的名声远扬,不知内情者,定是对其不吝褒扬赞誉……
实则,一切却恰恰相反。
所谓宽厚仁德,压根就是笑话一场。
旁人皆道太后有好生之德,每年冬日里,哪怕冒着大雪也要去城郊外的静安寺,为骊山狩猎一事诵经祈祷,其执着着实令人敬佩。
殊不知她劳神费力为死去的野兽祈福,却将人命视若草芥,先前不假思索便向陆泓琛隐瞒秦雨缨失踪一事,只当秦雨缨已然一命呜呼,从未有过派人去找她的念头。
旁人也道太后面慈心善,素来宽待下人,却不知她轻而易举就能赏人板子,险些没将病中的冬儿活活打成残疾不说,将冬儿与雨瑞二人软禁在宫中时,更是极尽折磨……
说到底,一切皆只是虚名而已。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对亲生骨肉的舐犊之情。
唯有皇帝、陆泓琛的性命才算得上是性命,至于皇后、秦雨缨一干人,在她眼中哪里称得上有血有肉的活人?不过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有时可以挑剔,没了还能再找,若觉得不够称心如意,还能随时换成新的。
故而,早在这一切尚未完全显露时,秦雨缨就已看出太后对自己的“宽厚”,不会太过长久。
哪怕太后往七王府送了不少人参、鹿茸,哪怕太后曾和蔼地拉着她的手,口口声声说今后不会再多管闲事……
事实证明,都只是放屁而已。
在太后看来,只要与陆泓琛有关,大事小事都不是闲事,她都得插手管上一管。
所以,当薛贵妃再次开口相劝,想让秦雨缨去给太后请安陪个不是时,秦雨缨二话不说便摇头拒绝了。
“你呀,性子未免也太倔,她好歹是太后,得罪了她,你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薛贵妃叹了口气,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太后对她倒是极少挑剔,不是因为她平巴结得好,而是在太后眼里,区区嫔妃不过只是妾室罢了,压根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儿媳。
故而,连被挑剔的资格都没有。
难得有人如此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秦雨缨心中不是不感激。
只不过,她与薛贵妃的目光没落在一处,二人看到的各有不同,想法自然大相径庭。
也不是说谁对谁错,处世之道这种东西,本就没有个对错之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日子总有过下去的办法。”她勉强说了一句。
本想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无论太后怎么出招她都敢接招,可薛贵妃听了,指不定会被吓得花容失色,故而她没有直言。
“话不能这么说,目光总得放长远些……”薛贵妃又开始好言相劝。
“贵妃娘娘,燃爆竹了,您快出来瞧瞧吧。”一道声音从外头传来,打断了薛贵妃的话。
说话的是个与她十分交好的大家闺秀,笑嘻嘻道:“贵妃娘娘只顾着拉七王妃说体己话儿,倒把我们几个晾在一旁,真是好狠的心。”
薛贵妃笑了笑,这才出去与众人一同瞧烟花爆竹去了。
瞧完了烟花,有人提议不如趁此机会热闹热闹,演演伶人戏。
伶人戏是众人扮作戏角儿,咿咿呀呀地吹拉弹唱。
与正统戏曲不同,戏中天南地北什么角儿都有,往往是你黛玉葬花、我哪吒闹海,一来一往地搭腔互怼,为的就是博个开心。
“薛姐姐不会又要演黛玉葬花吧?”有人问。
“旁人演黛玉,那是柔柔弱弱、哭哭啼啼,薛姐姐演黛玉,那哪是葬花?分明是要叫人笑破肚皮!”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众人立刻笑开了,一时间兴致盎然,都想瞧瞧薛贵妃究竟是如何演那黛玉的。
秦雨缨心中装着别的事,对伶人戏无甚兴趣。
除夕正是一家团聚之时,可如今仲弟依旧未归,方才她问了小狐狸,他却说辽城、南疆一带太过偏远,感知不到那头的情形。
她不免隐隐担心,总觉得似乎有哪里出了差错……
既无心演戏,索性提议带宫女去院中采些花来,待会儿薛贵妃也好演个开心。
“这冬日里哪还有花?七王妃还是莫要白跑这一趟了。”有人好心提醒。
“谁说的?我方才分明瞧见西南角有一处园子,种了好些花花草草,眼下开得正盛呢。”另一人道。
“那是皇后娘娘封后时,皇上赏她的园子,据说一直有专人打理,里头也不知有一种什么花,不管冬日还是夏日,都从来开花不止。”有人接而道。
“应当是百日草。”秦雨缨猜测。
“是了,好像是叫什么百日草……七王妃,你该不会要去那头采花吧?那处园子,旁人可不能随意进出。”又有人提醒。
秦雨缨正待开口,耳畔忽然响起雪狐的声音:“皇后与陆长鸣此刻就在园中,你若能去瞧瞧就再好不过了,爆竹声太大,小爷我听不清他二人到底在偷偷摸摸叽歪些什么。”
秦雨缨会意,点点头朝那人道:“既然不能随意进出,那我还是去御花园转转吧。”
见她无心再留,薛贵妃没有阻拦,叫上几个宫人陪着她去御花园。
没走多远,薛贵妃寝宫中传出一阵隐约的说话声。
“七王妃为何总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这可是除夕呀,她脸上居然瞧不出半点喜庆劲儿。”
“你还知这是除夕?既是除夕,说什么葬花,这二字听起来多不吉利?”
“就是,今个儿当然得演些喜庆些的。再说了,七王妃那仲弟去了辽城,至今未归,旁人皆是一家团圆,她没有亲人在身旁,你叫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走得远了,声音便也小了。
来到曲曲折折的回廊中,秦雨缨轻而易举就甩开了那跟随的几名宫人,疾步朝西南角那处僻静的园子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根簪子
寻常人从薛贵妃的寝宫来到这园子,少说也得花上一炷香的功夫,秦雨缨的脚步却要轻快许多,时间省却了近半。远远的,她便瞧见了那园门有宫人把守。
“若被发现了,你可法子帮我逃脱?”她小声问雪狐。
“没有……不过你可以乔装打扮一番,免得被人瞧清了衣着和面容。”雪狐提议。
秦雨缨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袭曳地长裙,心道这一提议倒是提到了点子上,自己这一身衣裳款式十分别致,旁人恐怕极易认出……
不过,乔装打扮也得有衣裳可换才行。
心念一动,她看向不远处那个宫人:“你看他这身衣裳如何?”
“不错……就是臭了点,估计足有三日没有洗澡。”雪狐道。
三日没有洗澡?
秦雨缨额角微僵。
她并不是个洁癖,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怀。
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她蹙了蹙眉,悄悄走近了几分,弯身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
手指一动,石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击中了那不远处的高墙,发出“砰”的声响。
那宫人听见动静,立刻伸长了脖子朝墙头望去:“什么人!”
趁此机会,秦雨缨脚步微动,鬼魅般来到他身后,侧手就是一劈。
宫人软软倒地,一下子便没了知觉。
秦雨缨三下五除二扒了他那身太监服换上,翻墙而入之前,也没忘了将那昏迷不醒的宫人拖到一旁的花丛中藏了起来……
她前脚刚翻进园子,后脚就来了另外两个宫人。
其中一人,眼角的余光似瞧见黑暗中闪过了一道虚影,揉揉眼睛再一看,分明什么动静也没有,就连墙上垂下的碧绿藤蔓,都未被寒风吹动分毫……
“奇怪,值夜的小宋子呢,怎么不在这门口守着?”
“说不定是去净事房了,今日可是除夕,听说徐公公和李公公都在那赌钱呢……”
连徐公公和李公公这两个大太监都疏于职守,底下的小太监偷偷躲懒,也是情有可原。
听着外头两个太监的对话,秦雨缨轻轻落地,拍了拍衣角的尘土。
还好,没有被发现……
转目四顾,这园子里果然开满成片的浅粉小花,花香入鼻,芬芳馥郁,走在花丛离,连衣裳都被熏得极为好闻。
园中不止有花廊,还有两间小小房屋,似是花房,远远望去,门窗紧闭,其中一间隐约有烛光闪烁。
正待过去一探究竟,小狐狸忽在耳边提醒:“当心,那树下有人!”
她当即顿住脚步,略略后退躲在了暗处,见那树下果真藏了一个人。
那是个腰间佩刀的御林军,原本背对着她,此刻或许听到这头有动静,突然转身看了过来。
许是夜色太黑,他并未瞧见秦雨缨的踪影。
看来皇帝的势力也不过如此,御林军原本只誓死效忠皇帝一人,如今居然也被皇后安插了眼线……秦雨缨不免在心中感叹了一番。
园子被高墙严严实实地围住,显得静谧极了,与除夕之夜热闹非凡的皇宫有些格格不入。
秦雨缨记得薛贵妃提过,皇后曾怀过一个皇子,尚不足月就已在腹中夭折,因太过伤心,所以将那孩子葬在了园子里,方便时常过来探望。
也难怪此处如此安静,不容旁人随意进出……这倒是方便了皇后悄悄与人密谋。
她敛声屏气,沿着墙角一步步朝两间小屋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那亮着烛火的屋子旁。
里头隐约有人说话,声音略微压抑的那个,应是陆长鸣,还有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显然是皇后。
原以为这二人定是在商议什么要事,哪晓得走得近了,居然听见几句暧昧的低语:“啧,我那皇兄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居然连如此绝色都忍心冷落……”
“呵,我年老色衰,哪里还算得上什么香什么玉?”皇后的语气有些冷淡。
“你若年老色衰,那世上哪还有女子称得上年轻貌美……”陆长鸣的口吻则令人作呕。
一席话,听得秦雨缨满脑黑线。
敢情这陆长鸣与皇后……有奸情?
接下来是一阵被刻意压低的嘤咛,秦雨缨不打算再听下去,正要转身离开,不远处那御林军却转目看了过去。
好死不死的,伴随着一阵破空声,漆黑的夜空中忽有烟花绽放,将四周照亮。
秦雨缨心知这墙角是躲不下去了,连忙闪身走人。
“谁,站住!”那御林军立刻察觉,追了过来。
绚丽的烟花漫天飞舞,动静极大,恰好掩盖了那声呵斥。
秦雨缨闪身走人的同时微微舒了口气——幸而有这声响,不然惊动了皇后安插在附近的眼线,她只怕就脱不得身了。
未免留下蛛丝马迹,她不敢轻易使用暗器。
那暗卫的身手显然不敌她,只追了一会儿,便不见了她的踪迹。
烟花很快就燃放完了,御林军急急敲门禀告:“皇后娘娘……”
“何事?”里头传来陆长鸣不耐的声音。
此时前来打搅,简直就是找死,不知他与皇后是在里头干什么吗?
“皇后娘娘,三王爷,方才有个太监进来了。”那御林军气喘吁吁地说道。
事关重大,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万一这园子里的事被人发觉,不止皇后娘娘与三王爷要倒霉,就连他也定是死路一条……
怪只怪那太监身手着实矫捷,居然一下就将他远远甩在了后头,他怎不知这宫中有如此厉害的宫人?
话音刚落,门就嘎吱一声从里头开了。
皇后也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了,急忙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没有……”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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