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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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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是……”秦雨缨连忙夺过欢喜佛,结结巴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其实匆匆一瞥,陆泓琛已然瞧了个清清楚楚,却故意追问:“莫非……王妃藏了什么宝物?”

    “对,宝物,不能让你瞧见的宝物。”秦雨缨正儿八经地说着,将所有小瓷人儿一股脑收进了盒子里。

    关上盒子,恨不得就地挖个洞埋了,免得再生尴尬。

    可她忽略了,桌上还摊开着那幅“嫁妆画”……

    “这又是何物?”陆泓琛转目看了过去。

    画上的内容一目了然,只是那男男女女皆被画得有些潦草,所有细节一笔带过,只有个大致的轮廓。

    “原来王妃是在偷偷翻看此物?”陆泓琛唇角微掀,看着秦雨缨憋红的脸,故意凑近了一步,“为何不叫上本王,本王不介意陪你挑灯夜读。”

    一句“挑灯夜读”,听得秦雨缨如受惊小兽一般一窜老远:“你……你别过来,我先走了,要看你自己慢慢看……”

    说罢,飞也似地跑出了库房。

    没跑多远,隐约听见陆泓琛在身后意味深长道:“好,本王这就拿去书房慢慢研究……”

    秦雨缨并不知陆泓琛研究没研究,总之,那夜书房的烛光亮到很晚才熄,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次日,宫中忽然传来消息,皇帝要大摆宴席,庆贺薛贵妃身怀龙嗣已满三月,陆泓琛这个七王爷,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略一思忖,秦雨缨不免觉得奇怪。

    只是怀上龙嗣而已,并非已诞下了龙子,为何如此着急摆设宴席?

    自古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陆泓琛看出了她的疑惑:“据说太医诊断出薛贵妃所怀的是个皇子,皇兄膝下无子,听闻此事自然欣喜。”

    才三个月就能辨出男女?

    秦雨缨听得结舌,这到底是太医,还是些招摇撞骗的?

    “明日那柳若儿可会去?”她问。

    陆泓琛点头:“你若不喜欢,本王让她留在西山宅子便是。”

    “我有这么小气吗?”秦雨缨撇嘴。

    刚与太后结下个梁子,若转眼又在这种芝麻绿豆的事上再次惹恼太后,那才真叫一个得不偿失。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丝隐约的不安,仿佛这次入宫,会发生什么不详之事。

    上次的针已所剩无几,思来想去,她决定再打造些暗器。

    杜青亲自跑遍了永安街上所有的铁匠铺,寻了一位极老实的铁匠,请入了府中。

    铁匠手艺极好,依照秦雨缨的吩咐,打造了二十根纤细如丝的银针。

    宫中规矩森严,进进出出都要搜身,钢针极容易被搜到,此物却很方便隐藏,藏于袖口那些银线绣成的花纹中,一眼看去,竟丝毫瞧不出破绽。

    之所以藏针,是为了以防万一。

    却不料,有些暗箭根本无从防起……

    与此同时,西山宅中,柳若儿正坐在厢房里兀自气恼。

    本以为有太后撑腰,自己怎么着都能坐稳这侧妃之位,却不料刚进门就被赶了出来,沦为了京城所有人的笑柄……

    可恨一身的本事使不出,否则那七王府哪还有秦雨缨容身之处?

    “柳姨娘,午膳已做好了,要不……奴婢给您端来?”明月叩门问道。

    “端来吧。”柳若儿冷冷朝她瞥了一眼。

    西山的宅子虽不比七王府装饰奢华,但饭食还是很精致的,除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点心、果子,以及各色凉盘。

    柳若儿拿起一块酥饼,慢悠悠地吃着。

    吃了一会儿,一旁的明月忽然大惊失色:“姨娘,这酥饼里有核桃!”

    核桃?

    柳若儿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不满她的一惊一乍:“核桃酥饼,当然有核桃。”

    “可……可是您忘了吗,您是不能吃核桃的……”明月结结巴巴地提醒。

    柳若儿脸色一变,放下那酥饼。

    “入宫时,您曾与奴婢一同去御膳房偷吃过核桃酥饼,奴婢吃了没事,您吃了却浑身发热,大病了一场。这些,您都不记得了?”明月有些疑惑。

    “我当然不曾忘了,只是近日有些疲乏,所以一时未曾留心。”柳若儿神色不惊地解释。

    说着,将那余下的半块酥饼放回了盘中:“都赏给你了,你拿去慢慢吃。”

    明月接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眼前的柳若儿有些不对,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第六十八章 何时变得如此肉麻了?

    很快就到了入宫赴宴之日,这日宫中格外热闹,众人皆备了大礼,一一向那薛贵妃送礼贺喜。

    这是秦雨缨头一次见到薛贵妃,此人身段珠圆玉润,衣着精致雍容,一双凤目波光流转,很是动人,在众妃嫔中格外引人注目。

    秦雨缨入席时,薛贵妃与柳若儿相谈正欢。

    柳若儿也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薛贵妃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王妃,这柳若儿未免也太不守规矩,分明您才是正妃,她怎么敢先入席?”冬儿见状很是气恼。

    先入席也就罢了,居然还跑去薛贵妃面前大献殷勤,真不知安的什么心!

    秦雨缨想了想,说道:“无非是想多找座靠山,方便今后对付我这个仇家。”

    事实上,柳若儿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她深知自己并非出自名门望族,不像秦雨缨,有牧家那等财大气粗的亲戚。

    加之太后这两日不知为何一下子对她冷漠了不少,她觉得,是时候再给自己找些助力了。

    思来想去,这薛贵妃就是个极不错的选择。

    正与薛贵妃攀谈着,面前忽然多了一道身影,一看,是秦雨缨带着丫鬟过来了。

    秦雨缨并不想打断二人的对话,只是按照规矩,她须得过来与这素未谋面的薛贵妃道声喜,否则便是失礼。

    “贵妃娘娘,这位是七王妃。”一名宫女凑在薛贵妃耳边说道。

    七王妃?

    薛贵妃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柳若儿,面露狐疑。

    若这是七王妃,那方才一直与自己说话的,又是何人?

    宫女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指了指柳若儿,小声提醒:“那是七王爷刚娶的侧妃,叫柳若儿……”

    侧妃?

    薛贵妃脸色微变,看向柳若儿的眼神凭空多出一丝嫌弃。

    难怪方才也不见下人过来提醒一声,原来这人根本就不是七王爷的正妃,只是一个小小侧妃,亏得自己还费了那么多功夫听她啰嗦……

    转目打量了几眼秦雨缨,薛贵妃的目光落在了她头上的发簪上。

    秦雨缨今日梳的是惊鹄髻,发髻只插了一支镂空兰花簪做点缀,簪子并不华贵,却是独具匠心,那花蕊根根分明,简直细腻如真。

    薛贵妃的目光不由自主多停留了几分,啧啧称赞:“本宫对七王妃早有耳闻,今日一见,七王妃果然是个妙人,真不知你铺子里的簪子是如何打造出来的,怎会这般的好看……”

    夜朝重农轻商,秦雨缨堂堂七王妃,竟经营着铺子,按理说这是件极损掩面的事。

    其实,也不是没人在太后耳边吹过风,说此举甚是逾矩,需将那些铺子一一查封了去。

    太后也不是没动过心思,然而,那些心思在见了秦雨缨送入宫中的一些簪子后,就不知不觉烟消云散了。

    这个儿媳虽不讲礼数,不懂规矩,性子不羁,说话不讨喜……但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不仅行得一手好医,手底下那些铺子所卖的簪子、香粉与小食,皆是十分出众,若将铺子一一查封,未免太暴殄天物。

    故而,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连太后娘娘都未说什么,旁人自然更不敢妄加评论,渐渐的,宫里宫外对秦雨缨的离经叛道习以为常,都知七王爷娶了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

    薛贵妃这句“早有耳闻”,并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对秦雨缨这人,当真是抱着有几分好奇的,若非如此,方才误将柳若儿当成秦雨缨时,也不会那般的热情了。

    秦雨缨一笑:“贵妃娘娘若喜欢,我下次进宫时多让丫鬟带些簪子来。”

    那些铺子如今是秦瀚森在打理,她做的最多的事,便是随手画几个新花样,叫冬儿或雨瑞送过去,至多只能算是个甩手掌柜。

    秦瀚森年龄渐大,再过个一两年便要娶亲了,原本她打算将铺子的收益全攒下来,作为他的老婆本。

    现在看来,有宫中这些妃嫔关照生意,那臭小子就是娶十个老婆都绰绰有余……

    闲聊了几句,秦雨缨与薛贵妃渐渐熟络,一旁的柳若儿无人搭话,妆容精致的脸上瞧不出是什么表情。

    宴会过后,宫中新搭的戏台上,有戏班子咿咿呀呀唱起了戏。

    这戏班据说十分有名,唱腔悠扬婉转,不疾不徐不刻意,一唱三叹。

    连秦雨缨这等对京剧不甚感冒之人,都不知不觉听入了神。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听着听着,身旁有人跟着戏词轻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死,死亦可生。”

    这声音很是耳熟,转目一看,是许久不见的陆文霍。

    “想不到八王爷也有如此雅兴?”秦雨缨与老熟人打了个招呼。

    陆文霍闻言一笑:“七嫂嫂是觉得我人高马大、五大三粗,不懂这些阳春白雪?”

    “自然不是了,”秦雨缨摇头,“你若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这世上便再无玉树临风、貌若潘安之人了。”

    陆文霍的长相,与陆泓琛颇为相似,只是前者略显年轻稚嫩,眉宇间皆是不羁,后者则眸光深邃,五官更加英挺,一眼望去颇令人不敢逼视。

    看了看戏台上那挥舞的水袖,陆文霍颇为纳闷:“这出《游园惊梦》,小爷我听了不下十回,可惜结局写得模棱两可的,听不出是何含义。”

    “结局自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也只是戏罢了……圆满皆在戏中,现世却往往诸多不安稳。”秦雨缨难得感慨了一回。

    游园惊梦的第一出,说的是杜丽娘与柳生于梦中相会,柳生不辞而别后,杜丽娘忧思成疾,以至于一病不起,香消玉殒。

    第二出说的则是柳生掘墓,杜丽娘起死回生,二人终于团聚。

    所谓起死回生,所谓终成眷属,不过是那写戏之人于心不忍的编排,若世上真有杜丽娘,死后只可能化作枯骨,断不会再遇情郎……

    就算相遇,那也是下辈子的事了。

    一时间,耳边忽然回响起阎王那厮曾说过的话——生生世世相遇相知,而不能相守,一个注定短命,另一个永远带着解不开的封印……

    奇怪,心里为何突然难受起来?

    “恩爱交加,过眼烟云。生生死死,不得善终……”

    秦雨缨喃喃念了起来。

    看着她仿佛笼了一层薄雾的眸子,陆文霍不免有些疑惑。

    据他所知,七哥七嫂夫妻和睦,羡煞旁人,也不知七嫂为何忽有如此深的幽思?

    正疑惑着,侧目见陆泓琛走了过来,他开口叫了一声“七哥”。

    方才宴席上,男宾与皇帝同席,女眷与贵妃同坐,并不在同一殿中。

    不过短短几炷香的时间未见,陆泓琛就忍不住担心起了秦雨缨,宴席一散,便匆忙找了过来,远远瞧见她站在戏台下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突然很想将那纤瘦的身影抱在怀中。

    仿佛……一不留神就会烟消云散,再也寻不见她的踪影。

    初见时并无这种古怪的感觉,日子一久,竟不知不觉紧张兮兮起来,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

    秦雨缨回过神,见陆泓琛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不由伸手揉了揉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你脸上有东西,是本王心里有东西。”陆泓琛捉住她白净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暖了起来,“方才,可有人刁难你了?”

    闻言,陆文霍额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心里有东西?

    啧,他这七哥何时变得如此肉麻了?

    “我泼辣善妒,臭名远扬,岂会有人敢刁难我?”秦雨缨自嘲。

    她柳眉微挑,神色淡淡如云烟。

    与陆泓琛并肩而立,俨然一对璧人。

    二人的性情截然相反,分明怎么看都不在同一调子上,瞧着却无比的般配,用天作之合这四字来形容都毫不为过,这令一旁的陆文霍着实有些费解……

    不远处,一道妒恨的目光投来。

    那不是柳若儿,而是秦可柔。

    秦可柔身份低微,自然没有受邀,此番是以柳若儿丫鬟的身份进来的。

    本来没打算如此自贬身份,临时给人当丫鬟,可思来想去辗转了一夜,怎么也忘不了柳若儿找到自己时一字一顿说的那番话。

    “别以为你母亲赵氏被放出大牢就万事大吉,秦雨缨能害她一次,就能害她第二次,对付你们母女二人,于她而言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这次入宫,是你的大好机会,你若不牢牢把握,就别怨这辈子只能被她死死踩在脚下,翻不得身……”

    秦可柔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凭什么先前在自己眼中连狗都不如的秦雨缨,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那七王爷宠上了天?

    凭什么那些半死不活的铺子,一落到秦雨缨手中就起死回生,赚了个盆满钵满?

    凭什么这个贱人能处处逢凶化吉,而自己与母亲就如此诸事不顺!

    秦可柔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手中的茶盏,朝秦雨缨凑近了一步,又凑近了一步……

    众人皆只顾着看戏,根本无人察觉这个心思迥异的“丫鬟”。

    很快,她就来到了秦雨缨背后。

 第六十九章 酱肘子

    与此同时,戏台上的“杜丽娘”水袖一挥,唱腔愈发宛转,那叫一个扣人心弦。

    秦可柔牙一咬,心一横,将那热气腾腾的茶一滴不剩全泼在了秦雨缨的长裙上,三步并作两步,钻进人堆里不见了踪影。

    茶水就这么哗啦啦洒了秦雨缨一身,也不知是谁忽然惊呼了一声,众人皆侧目瞧了过了。

    冬日里衣裳层层叠叠,秦雨缨并未被烫伤。

    看了一眼裙摆上那难看的茶渍,她不觉蹙眉。

    方才,她似乎瞧见了一道极熟悉的身影。

    只不过,那人此时不该出现在宫里,更不该是一身丫鬟打扮……

    陆泓琛替她拂去沾在裙摆上的茶叶,不假思索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长袍,披在了她肩头。

    “没事吧?”他眸光关切。

    秦雨缨摇了摇头:“不过是一盏茶罢了,不碍事,我去换身衣服便是。”

    “是谁这么笨手笨脚?”薛贵妃见状心生不悦,吩咐一旁的宫人,“还不快带七王妃去更衣?”

    宫人应声上前,领着秦雨缨往寝宫那头去了。

    秦雨缨本就削瘦,此刻披着那宽大的黑袍,小身板愈显单薄,走几步便要将近乎拖地的长袍往上拉一拉……

    那略有些笨拙的背影,看得陆泓琛唇角微牵,久久忘了移开视线……

    离了戏台子,出了半月门,就到了御花园。

    薛贵妃的寝宫离御花园并不远,没走几步便到了。

    “七王妃,这些都是贵妃娘娘平日里穿的衣裳,您看,你最喜欢哪一身?”

    不多时,就有十来个宫女来到秦雨缨面前一字排开,手里捧着不同的衣物,为首的一个较为年长,瞧着应当是位姑姑。

    “劳烦姑姑了。”秦雨缨先道了声谢。

    薛贵妃十分丰腴,大多数衣裳略显宽大,唯独一条水蓝的烟罗裙子,与秦雨缨身形相差无几。

    “这是娘娘刚入宫时穿的,衣裳是好的,只不过有些旧了,还望王妃莫要嫌弃。”那年长的姑姑开口说道。

    说着,吩咐两个宫女领着秦雨缨去了里间,伺候她更衣。

    这寝宫偌大无比,最里间是薛贵妃的卧房,一眼望去不见绣床,只见一排古朴的细纱屏风,屏风将偌大的空间隔开,上面绣着怒放的百花,绣工精细,色泽浓艳,贵气浑然天成。

    正中间的书桌上,还摆了一个精致的青铜小香炉,正袅袅地熏着香。

    那广霍茉莉香,有安定心神之效,怀孕的女子熏此香最是适宜。

    秦雨缨脱下最外头的长裙,只余两件里衣,正要换上干净衣裳,屏风那头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她一怔,立刻转目看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屏风那头似乎有人站起了身。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皆不知这是发生了何事。

    秦雨缨陡然间明白了什么,立刻穿上那身被泼了茶水的衣裳,又披上了陆泓琛的外袍,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众人皆在听戏,能出现在薛贵妃寝宫里的,只有一个人……

    那人很快就走了出来,一身明黄龙袍,果不其然就是皇帝。

    皇帝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好端端午歇竟也会被打搅,长眉一竖,那叫一个不怒自威:“你是何人?”

    “回……回皇上的话,这是七王妃,”宫女忙不迭地帮秦雨缨解释,一急之下忍不住结巴起来,“方才……方才七王妃听戏时被人泼了一身茶水,贵妃娘娘让奴婢们领她过来更衣……”

    “原来是七王妃?”皇帝上下打量秦雨缨,眸光阴沉。

    “臣妾七王妃见过皇上。”秦雨缨略略行了个礼,心中打起了鼓。

    幸亏自己反应快,否则眼下的情形真不知得有多尴尬。

    她是皇帝的弟媳,若皇帝方才瞧见了她换衣裳……

    光想想,都觉后背发凉。

    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一桩鸡毛事,往大了说,她这算是勾引皇帝未遂,不仅她自己名声扫地,连陆泓琛也会颜面无存……

    皇帝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冷冷看向一旁那两个宫女:“是何人让七王妃进来的?”

    两个丫鬟立刻噗通跪下了,浑身瑟瑟发抖,其中人壮起胆子答:“是……是岫云姑姑……”

    那年长的岫云姑姑,很快就被叫过来了,见此一幕,不由大惊失色。

    皇上怎么会在这?

    天地良心啊,难道方才……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岫云侧耳一听,愈发心叫不好:“皇上,定是贵妃娘娘见七王妃久未从寝宫出去,所以亲自过来了……”

    看着这岫云姑姑慌张的脸色,秦雨缨那叫一个汗颜,她怎么觉得,自己好似在被捉奸?

    人已经到了外头,躲是躲不了,出也出不去,若继续站在原地与皇帝面面相觑,则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事已至此,想装作没见过皇帝显然不行,秦雨缨想了想,索性说道:“皇上,您方才在宴席上定是喝了不少酒,我略会针灸之术,不如替您扎针醒一醒酒。”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头是两排明晃晃的银针。

    这并不是她请工匠打造的暗器,就只是一包普普通通的银针。

    太后近日旧疾发作,要秦雨缨趁着此次入宫的机会,前去给自己扎几针缓缓病情,所以秦雨缨才特地带了此物,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薛贵妃来的时候,秦雨缨正隔着衣物给皇帝针灸。

    几个宫女站在一旁,时不时递上银针,瞧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薛贵妃心里狐疑,方才她听几个宫人议论,说皇上早在宴席散了之后,就去了她的寝宫,也不知会不会撞上七王妃。

    可她宫里的那些宫女,竟无一人来报,仿佛对此事毫不知情。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生怕秦雨缨在自己的寝宫惹出什么乱子,于是立刻带着宫女找了过来。

    此时见秦雨缨衣着齐整,而皇帝也是龙袍未脱,才稍稍舒了口气,娇声朝皇帝唤道:“皇上,您是何时来的,臣妾怎么不知啊?”

    “朕已睡了好一会了,爱妃为何不去听戏,难道是戏不好听?”皇帝问。

    薛贵妃摇头:“当然不是了,臣妾只是想皇上了,所以特地过来瞧一瞧……”

    说来也是奇怪,往常不管皇上在哪小憩,宫人们定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到她耳朵里,却不知今日为何拖延了如此之久?

    若早知皇上在此歇息,她自然不会这么冒冒失失叫秦雨缨过来更衣。

    万一两人不小心撞见了,那多尴尬?

    “皇上,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薛贵妃又问。

    不然,怎会平白无故叫秦雨缨给他扎针?

    “只是喝得有些头晕,针灸醒醒酒而已。”皇帝道。

    看着那一根根银针隔着衣裳正中穴位,薛贵妃不由啧啧称奇:“早就听闻七王妃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没想到这扎针的手法,比宫中那些太医还要娴熟。七王爷真是个有福之人,娶了你,说不定他那病……”

    秦雨缨扎针的手微微一颤,苦笑一声:“王爷病入骨髓,已无法根除,只能用针灸之术暂且抑制病情。”

    “这……”薛贵妃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闻言面色一讪,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不一会儿,秦雨缨就扎完了。

    “皇上,您可好些了?”薛贵妃连忙上前问。

    皇帝揉了揉眉心,一张脸依旧写满疲倦,眼神却是清明了几分,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秦雨缨这个七王妃的医术,只是眸中那隐约闪过的异样,很令薛贵妃瞧不明白……

    待秦雨缨出了寝宫,来到戏台,一出戏已快唱完,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陆泓琛瞧出她神色不对:“雨缨,出什么事了?”

    “我方才去薛贵妃寝宫更衣时,恰好撞见了皇帝。”秦雨缨简短地答。

    实则,整件事却比这三言两语要复杂得多。

    方才她扎的不止是解酒的关冲穴、少冲穴,还有最能凝神静气的腧穴。

    之所以如此,是因皇帝脸色泛红,气息急促,显然被人下了药。

    若没记错,那应该是比迷魂散更厉害的迷药。

    没有人敢径直向皇帝下药,一旦被察觉,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说起来,连秦雨缨都忍不住要佩服那人下药的手段。

    她在皇帝身上嗅到了浓郁的九节草气息,九节草是一味并不常见的名贵补药,可用来泡酒,想来皇帝先前在宴席上,应该是喝了不少此种药草泡的酒。

    而薛贵妃房中熏的是广霍茉莉香,此香看似无害,可其中的广霍与九节草一旦接触,能产生一种类似迷药的“奇效”。

    加之皇帝喝得醉醺醺,一时把持不住,很容易就会着了他人的道……

    这下药之人十分精通医术,且定是宫里头的人,否则不会对皇帝与薛贵妃的生活习性如此了解,若薛贵妃不喜这香,抑或是皇帝不喝那九节草所泡的酒,一切就都前功尽弃。

    那人心思之缜密,简直令她后背发凉……

    宫里耳目众多,秦雨缨没有声张,出了宫回府的路上,才一五一十向陆泓琛说了当时的情形,尤其说了那两味药的作用。

    陆泓琛听得脸色发沉:“若本王知是何人所为,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真是想了好一出毒计,竟险些害得他的王妃,被他的兄长所玷污……

    陆泓琛气得不行,反倒是秦雨缨安慰起了他:“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放心吧,我命大,遇到难事一定会逢凶化吉。”

    “是本王没保护好你,今后你去哪里,本王便去哪里,每日与你寸步不离,倒看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还如何放冷箭!”陆泓琛的语气不容回绝。

    等等……

    秦雨缨听得愣了一下,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寸步不离?什么叫寸步不离?

    “那人在紫禁城中都能如此肆意胡来,在七王府中对你下手,想必更是易如反掌,今后本王与你同吃同住,誓要护你周全。”他接而道。

    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秦雨缨根本无从反驳。

    呃……只是这同吃同住,包不包括夜里与她同睡一间屋子?

    “其实……你只要多安排两个暗卫在我房间外头守着就行。”秦雨缨下意识地拒绝。

    陆泓琛眸光深深:“本王亲自保护你,难道你很嫌弃?”

    秦雨缨挑眉,她当然很想嫌弃。

    只是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竟鬼使神差没舍得毒舌:“我……我只是觉得,有你在,我可能有些不方便……”

    陆泓琛剑眉微挑:“比如?”

    秦雨缨一时结舌:“比如……”

    一时半会,叫她去哪儿找那么多比如?

    “是看欢喜佛时不方便,还是瞧嫁妆画时不方便?”他淡色的唇角勾起一丝玩味。

    “你……”秦雨缨一阵尴尬,很快红了脸颊,“我……我怎知箱子里会有那种东西?”

    陆泓琛“哦”了一声,也不知信是不信:“这么说,你那日不是去找欢喜佛的?”

    “当然不是。”秦雨缨白了他一眼。

    当时,她还道箱子里有自己一直在苦苦找寻的下册医书,岂料打开一看,瞧见的竟是那些玩意儿……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医书仍是没有一丝线索,她不由苦恼起来。

    陆泓琛察觉到了她微变的神色:“怎么了,”

    “我……我在想自己身上这蛊,该如何才能解。”秦雨缨随口编道。

    陆泓琛却是听得认真:“本王听闻南疆有不少擅长用蛊之人,已派人去请了最厉害的蛊师了,那蛊师不日就会到京城。”

    他认真的语气,多多少少让秦雨缨有些愧疚。

    若真是蛊,该有多好……

    可那是阎王亲自设下的封印,区区蛊师又如何能解?

    这些事,她暂且还不能一一说给他听,不过总有一日,她会找齐两册医书,与阎王那厮两清。

    到时便能像说故事一般,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陆泓琛了。

    也不晓得他听了之后,究竟会不会信……

    回到七王府,秦雨缨才知陆泓琛说的寸步不离并不只是说笑而已。

    她用膳,他便用银针将每道菜一一试过,而后再亲自尝一遍。

    她练功,他便在一旁束手而立,时不时上前指点。

    最可气的是她关上门来洗漱更衣,洗着洗着,身边竟突然多出一堵肉墙……

    看着陆泓琛唇角勾起的那抹兴致盎然,秦雨缨终于忍不住恶向胆边生,一脸凶巴巴道:“总跟着我干什么,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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