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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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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邪魔歪道,只要能保住她琛儿的性命,又有何不可?
得了太后应允,秦雨缨取出银针,再次浅浅扎了一下,将针递给陆泓琛。
银针刚一碰到他淡色的唇,那血就以肉眼可见之势消失无踪。
陆泓琛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琛儿,你怎么了!”太后大惊。
秦雨缨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似能生生将人冻结成冰。
诧异之际,眼前的陆泓琛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原本清明的双目一片血红,那周身的冷意颇叫人不敢近前。
这是……那毒发作的征兆?
她心觉不对,握住他死死捏拳的手:“陆泓琛!”
陆泓琛眸中尽是痛苦,紧紧拥她入怀,在那冰冷至极的怀中,她眼睁睁看着他头上的三千青丝,一点点褪尽了颜色……
第四十六章 只想救他而已
此时忽有白影一闪而过,竟是雪狐张口咬在了陆泓琛手臂上。
“愣着做什么,快,抓住它!”太后气急败坏地喊。
她算是瞧明白了,敢情是秦雨缨这个邪祟,在故意用妖狐害她琛儿的性命!
没等众人近前,雪狐就松口跳在了地上,一溜烟蹿出了窗。
秦雨缨定住心神,手指捏针朝陆泓琛翳风穴、百汇穴、天宗穴一一扎去,她不知方才是何处出了岔子,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陆泓琛毒发身亡!
正要扎完最后一个穴位,几个宫人一拥上前,生生将她从陆泓琛身旁扯开。
“住手!”秦雨缨心急如焚。
若非腿伤未愈,这几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堪堪推开两个缠住自己的宫人,持针的手忽然被一股巧力控住,回头一看,竟是那方丈。
方丈一手捏着佛珠,另一手捏在了她的右腕上,阿弥陀佛道:“王妃,快放下针,莫要加重王爷的病情。”
秦雨缨无心与他争执,右腕一转,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入左手手心,不顾一切地将针扎向陆泓琛的玉枕穴。
眼看离玉枕穴只有一指之距,那伤未痊愈的腿却忽然一阵剧痛,手指一颤,还是差之毫厘。
转目一看,是那方丈横腿扫来。
她来不及躲闪,被扫得重心不稳。
宫人们一拥而上,将她重重扑倒在地。
看着毒发的陆泓琛,太后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转目看向秦雨缨,狠声吩咐宫人道:“把这个邪祟关起来,哀家要亲自审她!”
“不行,陆泓琛再不扎针,恐怕会毒发身亡……”秦雨缨急忙解释。
太后怒极:“混账,你竟还给琛儿下了毒?”
秦雨缨知她听岔:“我……”
“太后娘娘大可放心,有贫僧替王爷诵经祈福,可保王爷安然无恙。”方丈手捏佛珠道。
“有劳方丈。”太后道了声谢,朝一旁的宫人喝道,“还不将她押下去!”
寺庙并不适宜关押人犯,尤其,这还是个企图谋害王爷的人犯。
秦雨缨被关进了衙门,坐在阴冷的地牢,神思一阵阵恍惚,整个人仿佛失了心。
被救到寺庙之前,雪狐的血,退了她的高烧。
那咳嗽不止的老妪,也转眼就被治好。
为何单单陆泓琛的毒,遇到那血后发作得如此可怕……
莫非……雪狐只能治病,不能解毒?
又或者,陆泓琛根本不是中了毒?
万般思绪从脑海中闪过,她头一次觉得这般的无助。
略懂医术如何,擅长用毒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束手无措毫无头绪……
怔忪之际,忽闻头顶传来细细的咯吱声,举目一看,竟是那雪狐在咬地牢的天窗。
雪白的一团,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与她对视,怎么看都不像是方丈口中所谓的妖。
“你是想救我出去?”秦雨缨惊讶地站起身,没想到它竟还会回来。
外头不止有衙役,还有御林军把守,它一旦被抓住定是凶多吉少……
雪狐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何要咬陆泓琛。”秦雨缨道出心中疑惑。
雪狐吱吱叫了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也是,小狐狸毕竟不能口吐人言……
秦雨缨心中隐约有灵光一闪,思忖着问:“你……是不是妖物?”
雪狐吱吱得愈发大声了,那气鼓鼓的小模样,俨然是在反驳。
“那……我是不是邪祟?”秦雨缨接而问。
这下,雪狐不点头也不摇头了,就只是这么定定看着她。
秦雨缨心下了然,继续道:“陆泓琛中的,是不是毒?”
雪狐不假思索地摇头晃脑。
竟不是?
秦雨缨诧异了一瞬,接而问:“那他是不是患了怪病?”
雪狐依旧摇头。
也不是?
秦雨缨不觉凝神,两者皆排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东西,她上一世只听说过,从未真真切切地见过,没想到这一世却遇上了……
正想着,外头隐约传来一阵人声。
不多时,就有人掌着灯过来了。
那是个肥腻的知县,弯着腰,在太后面前极尽谄媚:“太后娘娘,那七王妃就被关押在此……”
灯隔着牢房的木栏,在秦雨缨面前晃了晃。
眼角一团白影闪过,雪狐已不见了踪影。
“哎哟,那妖狐方才又来了!”知县指着窗子大吃一惊。
太后却面色不惊,似乎压根不觉得诧异,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知县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灯,躬身退下。
太后冷冷看着秦雨缨,面色疲倦,连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你怎么不说话,是因为琛儿不在跟前,所以觉得没必要在哀家面前继续演戏?”
“太后这话,我听不明白。”秦雨缨也冷冷看着她。
这位太后,外表心善仁慈,实则极迂腐,也极蠢。
若非她听信谗言,事情不是没有转机。
当然,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益,受苦的不是太后,也不是自己,而是陆泓琛……
太后嗤笑一声,眼角的一丝丝皱纹,在晃动的烛光中宛若一道道阴影:“若你真关心琛儿,岂会一字不问他的安危?”
“我之所以不问他的安危,是因我知道,他此时一定没有性命之忧。”秦雨缨道。
“哦?”太后苍老的眼皮微动,“哀家倒要问问,你是如此知道的。”
“很简单,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今早已身首异处。”秦雨缨答。
其实,也不单单是如此。
那信誓旦旦说要为陆泓琛诵经念佛的方丈,要是未能让陆泓琛的症状有所好转,根本无法向太后交待。
“好一个身首异处……”太后盯着她,心中已是恨极,“你当哀家不敢动你?”
“不是不敢动我,而是不能动我。”秦雨缨纠正。
“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只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事到如今,这个妖女竟还敢如此口出狂言?
“眼下只有我能告诉你,陆泓琛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雨缨接而道。
太后冷冷一笑:“你以为哀家还会信你的鬼话?”
“信或不信,全在于你,我不想让陆泓琛死,否则也不会为了扎针救他,而背上谋害王爷的罪名。你若打算信任一个满口胡言的方丈,任由他害你儿子的性命,我无话可说。我知有些事我即便竭尽全力也不能左右,毕竟,那生死册在阎王的手里,不在我的手里,或许……陆泓琛是真的寿命已尽。”秦雨缨眸中闪过黯然。
寿命已尽四个字从口中说出的时候,她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
那块千年寒冰,能灌醉阎王那厮吗?能像自己这样重活一世,不必饮那令人忘却一切的孟婆汤吗?
还是说,他终有一日将如千千万万的鬼魂一般走到奈何桥尽头,不能再往回看?
不行,他不能死,他怎么可以死!
自己曾答应要治好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的事怎能如此轻易就不作数?
也许是她定定的语气,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真,太后闻言竟有片刻的失神。
失神过后,心中依旧是浓浓恼火:“我儿不可能阳寿已尽,若他阳寿已尽,我拿你偿命!”
秦雨缨点头:“我愿意为他偿命,但在此之前,我要再医治他一次。”
“拿什么医治,那针?”太后对她早已信任全无。
“不是针,”秦雨缨摇了摇头,“我不碰他,只要看看他身上那被雪狐咬过的伤口。另外,烦请太后叫人准备几味药草,分别是根节草、苦粒子和卜芥,对了,还有水蛭。”
“你想向琛儿下毒?”太后面露警惕。
秦雨缨依旧摇头:“你大可放心,这些他无需触碰,更无需服用。”
无需触碰,无需服用?
太后看向她的眼神更添狐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印证一个猜测,若我没有猜错,陆泓琛的‘病’或许有救。”秦雨缨面露认真。
太后嗤笑:“说得轻巧……哀家凭什么信你?”
秦雨缨不假思索:“你可以派人绑住我的手脚,也可以派人用刀抵着我的脖子,让我没有机会动手害他……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行,我只是想治好陆泓琛的‘病’,只是想救他一命。”
“你……”太后闻言微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绑住手脚?拿刀抵着脖子?话已至此,自己若再不答应,似乎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不妨一并讲出来。”秦雨缨接而道。
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令太后无端有些恼怒,她生平头一次有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吃瘪的感觉。
“你说的那些,哀家会叫人备好,明日,你若能治好琛儿的病,哀家就放你一条生路,若治不好……哀家将你斩立决!”太后蹙眉。
说完这话,就转身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秦雨缨站了良久,心里若有所思。
自己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治好陆泓琛,不过……但凡有一线生机,都必须一试。
再者说,她还未找到阎王所说的那物件,阎王想必不会这么轻易让她一命呜呼……
第四十七章 这不是妖术,而是……
这夜在地牢,她鬼使神差梦见了陆泓琛。
说是梦,不如说是一段记忆。
那是她来这世上之前,原主头一次在秦府侧门与陆泓琛相遇,他看向原主的眼神,与如今看向自己时无比相似……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天窗投下几缕微光。
不知是光线太微弱,还是漂浮的尘埃太轻,秦雨缨心中忽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不行,待那座冰山安然无恙了,她定要好好问问他,他一见钟情的,是否只是初次见面的那个女子……
“七王妃?”一个衙役晃了晃牢门。
那人手里拿着绳索,绑住她的手将她带了出去。
外头早已站了一列御林军,押着她来到那寺庙。
见到陆泓琛时,他昏迷未醒,躺在偌大的床上,发丝已是白了大半,那周身的寒气将睫毛凝了一层薄霜,秦雨缨情不自禁就想伸手替他抚去……
一动,才记起双手早已被绳索所缚。
“松绑。”太后吩咐。
“可是太后娘娘……”宫人上前要劝。
“松绑。”太后依旧是重复。
宫人只得应了声“是”,走到秦雨缨面前,给她松了绑。
“你说的东西,哀家都已叫人准备好了。”太后始终坐在床前,头也不回,一下下替陆泓琛梳着那黑白参半的发丝,神色疲倦,动作轻柔,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了他。
周遭足足摆了十多个暖炉,烧的是没有一丝烟气的银鳞炭,房中却还是冷意森然,有种如至冰窖之感。
秦雨缨上前嗅了嗅那些药物,根节草与苦粒子皆是没问题的,水蛭也很鲜活,只不过那卜芥……
她从卜芥中挑出几粒极为细小的种子,放在了一旁。
不远处,有双眼睛正偷偷瞧着这边,瞧见这一幕,神色不由一惊——这女人怎会发现,那卜芥里掺了别的东西?
将三味药一一研磨成粉,筛其粗,取其细,她揭开一旁的玉壶,把粉末撒在了水蛭身上。
原本行动迟缓的水蛭,一触到那粉末,整个身子立刻剧烈扭动起来。
合上玉壶,秦雨缨来到床前:“可否让我看看七王爷身上的伤口。”
太后抬了抬手指,一旁的宫人轻轻替陆泓琛捞起衣袖。
那被雪狐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两个极深的血洞,血早已被止住,伤口却还没有愈合。
秦雨缨看得拧眉,那小狐狸,下嘴还真狠……
“哀家再信你最后一次,这次你若还救不回琛儿,哀家就要你的命!”太后狠狠看着她,眼底血丝遍布,面容憔悴如鬼,想来已是一夜未睡。
秦雨缨没理会她的威胁:“太后请起身,一会儿这床边不能有人。”
太后被宫人搀扶着站到了一旁,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生怕她捣鬼。
再次打开玉壶时,水蛭已变得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小,秦雨缨用银针将它一刺,从壶中挑了出来。
银针?
太后看得眼皮一颤,秦雨缨被关押前分明被仔细搜过身,此时身上怎么还藏有银针?
眼看秦雨缨用银针挑着水蛭,靠近陆泓琛手臂上那伤口,太后着急大喊了一声:“慢着!”
一把尖锐的匕首立刻抵住了秦雨缨的脖子,手持匕首的是那御林军头领,只待太后一声下令,秦雨缨便是他刀下之鬼……
然而太后并未下令,冷冷问秦雨缨:“你这是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忽而眸光微变。
那御林军头领也是变了脸色,手中的匕首不由自主颤了颤,险些没有握住。
只见陆泓琛手臂上鼓起一个蚕豆大小的鼓包,清晰可见,且还四处滑动,秦雨缨将水蛭挪向何处,那鼓包便也跟着滑向何处。
而水蛭与他的手臂之间,隔了足足一尺的距离……
太后大惊失色:“你又在使什么妖术?”
“这不是妖术,是蛊。”秦雨缨纠正。
许多蛊虫皆以这三味药粉加各色毒虫饲养长大,这些她只在书上读过,还从未真真切切地见过。
蛊虫不喜死物,只喜活物,故而她打算用这水蛭,将虫引出。
那鼓包很快就滑向了陆泓琛的伤口,似乎察觉这里与外头相通……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闪过,落在了秦雨缨手中的银针上。
那是一只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虫,翅膀呈诡异的银色,隐隐有光华闪烁。
小虫倏忽将水蛭囫囵吞下,接而一转头,竟又要朝陆泓琛身上飞去。
然而振翅的一刹那,一物极快地蹿了过来,张口便咬。
小虫躲闪不及,被咬了个正着。
这一幕,就连秦雨缨都始料未及——这货是何时来的,自己怎么丝毫未曾察觉?
雪狐咬死蛊虫的一瞬,房中逼人的寒意陡然消失无踪,随即,陆泓琛睫毛上凝的那层薄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只是那黑白参半的发丝,久久也无转黑的迹象……
太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恍过神,急忙扑了上来:“琛儿,琛儿……”
雪狐窜到秦雨缨怀中,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儿。
陆泓琛睁开双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怀中抱着雪狐,快步朝自己走来,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皑皑白雪,而她一身素袍,如冰雪中的谪仙……
只是谪仙无七情六欲,冷若冰霜,她眸中却是呼之欲出的忧心忡忡。
那双眸子极清澈,也极美。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情不自禁想要拥她入怀……
雪狐忍不住吱了一声,喂,它好歹也是个灵物好吗,怎么夹在这二人中间一点也没存在感?
“琛儿,你醒了?”太后喜极而泣,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
“母后。”陆泓琛转目看向她。
“王爷刚刚痊愈,需要补补中气,太后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去煎些药给王爷服用。”秦雨缨道。
“等等……”太后难得地没给她脸色看,“你救琛儿有功,哀家赏你良田百亩、丝绸千匹……”
秦雨缨打断她的话:“我不需要什么赏赐,只希望太后娘娘能让我放这雪狐归山。”
昨日在狱中,她听那些衙役议论,说雪狐的事已传入了皇帝耳中,传闻用雪狐当药引,能炼制长生不老丹,皇帝早已下令,谁能抓住它就赏谁黄金万两。
来这寺庙的途中,四处可见手持棍棒寻找雪狐的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带着细犬的猎户。
雪狐若再待在此处,定是凶多吉少。
若有人知道雪狐在她身边,也定会想方设法将它夺去。
如今它的伤腿已然痊愈,放它去骊山,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太后没想到秦雨缨会提出如此要求,明知皇帝重金悬赏,却还要放雪狐归山,此乃抗旨不尊的大罪,好在此时四周并无外人,皆是太后的心腹,倒也没人会将事情往外传。
“哀家答应你了。”她应允。
“蛊虫一事望太后保守秘密,别向任何人提及。还有,王爷这‘病’也要继续装下去。”秦雨缨接而道。
蛊虫虽被抓住,但那下蛊的人还未被揪出,此时将事情传扬出去,无异于打草惊蛇。
太后心知非同小可,闻言点头:“这是自然……只是却要苦了你了,你为琛儿治病一事已是众所周知,哀家又在人前说过,若治不好就拿你是问……”
秦雨缨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她这个王妃,连牢狱之灾都受过了,名声早已毁得一干二净,索性配合太后演一场戏,将事情滴水不漏地瞒过去。
言语间,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侧目问身边的宫人:“对了,那主持方丈何在?”
宫人立刻叫人去找,不一会儿就得来了消息,说那方丈在秦雨缨“治病”时就已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踪影?
秦雨缨心觉不对,转念一想,问太后道:“昨日,王爷的‘病情’是如何稳定下来的?”
“是那方丈亲自替琛儿诵经,不出半个时辰,琛儿的病情就有所好转……”太后答。
“除了诵经,他还做了些什么?”秦雨缨接而问。
太后仔细回想,摇了摇头:“没有旁的,只是诵经而已。”
“平日本王发病,需三五个时辰才能稍有好转,仅凭诵读佛经真能有如此奇效?”陆泓琛一语道出其中疑团。
“这……”太后隐隐觉得他言之有理,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秦雨缨也狐疑,若那和尚借助外力,例如,给陆泓琛服用了什么药物,抑或如自己一般替他封住了某些穴位,事情倒还说得过去……
可什么都不做,光只是诵经念佛,又是如何稳住这“病情”的?
除非……那和尚也通巫蛊之术,用某种法子短暂压制住了陆泓琛体内的蛊虫。
当然,在找到那人之前,一切都只是凭空猜测而已。
但这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忽有一日,雪狐领着她去了庙中一处僻静的厢房。
挪动房中桌椅,床下出现一个小小的暗室,暗室中不乏蛇虫鼠蚁,还有不少炼制了一半的蛊虫。
雪狐对蛇虫鼠蚁并无兴趣,蛊虫却一口便是一个,看得秦雨缨十分汗颜。
敢情这货近日越来越肥,是因一直在偷偷加餐?
又过了几日,皑皑白雪终于有了消融之势,离寺回京之前,忽又传来另一则消息,说是那住持方丈已被找到了……
第四十八章 说的都不是什么人话
找来的却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首。
见到尸首时,众人好不诧异,那尸身被人划得面目全非,死相十分可怖,若非穿着袈裟,根本认不出究竟是谁……
秦雨缨心知不对,没有声张,只在与陆泓琛独处时道:“这不是我们见过的那个方丈。”
那人显然是个练家子,她曾与他交过手,很清楚他的腕力。
而这具尸首,手腕的筋骨十分单薄,压根不像曾练过武功。
“王爷,山下又出现了一具尸首!”不多时,侍卫再次来报。
死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僧人,秦雨缨是认得这小僧人的,几日之前,正是此人在柴棚里发现了她,叫人将她从冰天雪地里抬了出去。
“这小僧人是被一刀割喉而死的,死了有好几日了,若非天寒地冻,尸首被冻在了雪堆里,恐怕早已被山间的野狼啃食了。”侍卫将仵作的验尸结果一一禀告。
几日之前……
秦雨缨柳眉微醋,难怪她一直没再见过这人,原来,他早已被杀。
这寺庙在半山腰上,天寒地冻,道路不通,无人会选在这种时候来烧香拜佛。
如此看来,那所谓的方丈,以及那每日给她送饭菜的小和尚,都并不是什么真和尚。
真正的两个僧人,早已被杀死抛尸,取而代之……
小僧人毕竟救了自己一命,还有那老方丈,也是因收留了自己的缘故,才惹来杀身之祸,秦雨缨心里过意不去,问那侍卫:“小僧人叫什么名字,可有父母亲人在世?”
侍卫摇头:“听说是个孤儿,没有名字,只有个法号,叫圆悟。”
“厚葬这二人,通知此县县令,开春之后修缮庙宇,今后这附近若再有被遗弃的孤儿,可收留在寺庙里,由七王府拨银负责他们的吃穿用度。”陆泓琛道。
侍卫拱手:“王爷真乃大善人也……”
陆泓琛倒不是什么上善若水的人,不过身为一个王爷,他的封地辽城,一直以来都比其余城池更太平富足。
回京途中恰好路过辽城,大街小巷虽不比皇城繁华,但也还算热闹。
不知是不是吃了太多蛊虫的缘故,小雪狐这几日睡得很沉,此刻躺在秦雨缨的手炉里,肥肥的一条尾巴,占了身体重量的大半,都快将手炉给塞满了。
感受到秦雨缨的目光,它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睡眼,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其实,你那时是想救他的吧?”秦雨缨问。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陆泓琛。
雪狐听明白了,却装作不明白,哼哼了两声没理她,翻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那傲娇的小模样,看得秦雨缨十分想笑。
正要捏捏这懒货肥嘟嘟的腮帮子,马车的门忽然嘎吱被打开了,陆泓琛拿着一物走了进来:“这是辽城特产的百花糕,你趁热尝尝。”
说着,递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头的糕点果然还是热腾腾的,散发着一股清甜的香味。
秦雨缨咬了一口,软而不糯,甜而不腻,嗯,味道的确不错。
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身旁这冰山,视线一直专注地落在她脸上。
看着他阖黑的眸子,她忽然记起了一桩小事:“对了,你……”
陆泓琛眸光脉脉,静待下文。
“没……没什么,”秦雨缨面色赧然,有些话着实说不出口,索性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你说,何时将雪狐放回骊山比较合适?”
怀中熟睡的小狐狸,忽然“噌”地坐了起来,一双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你想家了?”秦雨缨问。
“吱吱……”雪狐张牙舞嘴地吱了起来,只差没冲秦雨缨叉腰加跺脚。
这个缺根筋的女人,难道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它压根就没想走吗?
“你想留在我身边?”秦雨缨终于瞧明白了,这傲娇的小东西是在为自己方才那话生气。
小狐狸哼了一声,表示她猜对。
“留下来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平日里吃的那些虫子,我实在不知该去哪找。”秦雨缨有点纠结。
闻言,雪狐当着她的面跳到那糕点盒子里,大口大口吃起了百花糕。
“敢情你平日里的挑食,都是装出来的?”秦雨缨挑眉。
雪狐没好气地吱了一声,那寺庙里除了青菜就是豆腐,它自然吃不惯,不过这百花糕味道倒是不错,还可以再来二两……
“既然决定留下来,不如给你取个名字。”秦雨缨摸着它的小脑袋思忖。
“皮毛这么白,不如就叫小白。”一旁的陆泓琛道。
这名字取得极不用心。
自从有了这只肥家伙,他与秦雨缨独处的时间就愈发屈指可数,他自是恨不得再抓只狐狸给它作伴,省得它总缠着自己的王妃……
小白?
似乎有点太过简单,太过寻常。
不过,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秦雨缨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小狐狸却很是气呼呼。
她想了想:“不如……叫小吱吱?”
雪狐愈发气恼,它怎么觉得,这个选择还不如上一个呢?
秦雨缨一不留神就瞧见了它翻起的白眼,坏笑道:“反正你每日吱吱吱吱的,叫小吱吱多贴切?”
这下雪狐不吱了,改哼了。
“那就这么定了。”秦雨缨逗它。
雪狐彻底无语了,天地良心,自己好歹也是个灵物,怎么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欺负了?
雪狐吭哧吭哧不说话,马车一路缓缓前行,秦雨缨看向窗外,默默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若那两个假僧人只是想取她的性命,大趁她睡着,将她一杀了之。
之所以要留她性命,十有八九是算准了陆泓琛得知她的下落,定会心急火燎地找来……
也就是说,他们要对付的,其实是陆泓琛。
她记得太后说过,陆泓琛年幼时十分聪慧过人,若非历朝历代储君皆立长不立幼,当上太子的就不是当初的皇帝,而是他了……
七岁那年,他与先帝一同去寺庙礼佛,回去之后,路上受了风寒,发冷汗发了许久,而后就渐渐有了这怪病。
算起日子,那时三王爷陆长鸣也才十七八岁。
陆长鸣的母亲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先帝对他不甚喜爱,他在宫中也一直无人问津。
且不论陆长鸣有没有如此深的心机叫人下蛊,至少秦雨缨觉得,当年的他羽翼未丰,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幕后主使,恐怕另有其人……
秦雨缨是被太后押回七王府的,说她给王爷治病不力,罚她在佛堂吃斋念经,好好反省。
秦雨缨对此很是纠结,念经就念经……谁能告诉她,吃斋是怎么回事?
可又不能抗旨不尊,于是就这么在佛堂里住下。
刚一住下,小狐狸就拖着一只油纸包着的大鸡腿过来了,费力地拖到她跟前,伸了伸爪子,将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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