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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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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含笑,再次伸手来搂她的腰。玉纤阿侧身躲开,范翕又搂来。他看出她不是真不愿,便低声哄她,终是如愿将她抱在了怀里。范翕搂着她腰将她抱在怀中,带着她拔地而起,运轻功前往玉纤阿想去的那座高楼。
府上卫士不少,但一则有成渝掩护,二则范翕本身武功不错,一路风声而过,范翕身形轻飘飘的,带着玉纤阿跃上了高楼,范翕先开窗跳入三楼藏书阁中,再将玉纤阿抱了进去。
他问她:“你要找什么?这里黑漆漆的,可要点灯烛?”
玉纤阿声音在黑暗中细细的:“点灯烛便会被人发现,不必点。我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在哪里,我早就打听清楚了。”
范翕好奇地跟在玉纤阿身后,他在黑暗中目力极佳,看她身形窈窕,挤入了两架书架间,踮脚取出了一卷竹简。这会儿两人在黑暗中待久了,她便能看到一些东西。借着月光,玉纤阿低头摊开卷轴看了两眼,便惊喜道:“我找到了……”
范翕轻松无比地从她手中抽走了卷轴,看了两眼。
玉纤阿镇定而望。
范翕早知道她出身是奴,她没必要在这时瞒他。
果然,范翕看了那卷轴的内容,并没有发怒。他只是若有所思,低头用奇怪目光看玉纤阿:“……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会找到这契约书?”
玉纤阿打消他的怀疑,柔声:“自是薄郎告诉我的。”
范翕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薄郎。”
但也许顾忌着玉纤阿失忆,范翕并没有与玉纤阿就此事争吵。他只是低头摸了摸她的脸,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蛊惑她一般:“你现在生病了,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什么薄郎都是骗你的,我才是你爱的人,你定要记住了。”
强行被他压在怀中被迫听他心跳,鼻间尽是他身上的气息。玉纤阿被此番亲密弄得面红耳赤,又哭笑不得。她轻轻推开范翕,嗔他一眼,道:“我知道了,快烧了这卷轴吧。”
范翕握着卷轴却不放,他暗自沉吟。
玉纤阿定定看着他。
虽他面容掩在面具下,但她向来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玉纤阿幽声:“郎君,你莫非是想留下这卷轴,想法子将我从薄郎名下转到你名下,让我成为你的奴隶,对你拒绝不得?你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宁死也不从你。”
范翕心一跳。
连忙安抚她:“我岂会那样想?你错怪我了。我岂是那样的人?”
为表明态度,范翕非常积极地当着玉纤阿的面拿出火折子点了火,烧了手中的卷轴。玉纤阿站在旁边,看卷轴烧成灰烬,她心中大石才彻底落下。而对范翕的讨好,玉纤阿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翻账。
范翕方才拿着她的卷轴在想什么……她就当做不知吧。
——
范翕与玉纤阿都是擅于伪装的人,二人都装作忘了方才范翕的心思,便谁也不会主动提起。由是当范翕将玉纤阿送回屋舍的时候,二人间的气氛还是不错的。只是将女郎送回屋舍,范翕却舍不得离开。
关上门,他在清寒黑暗中抱她。他低头想亲她,玉纤阿别脸躲避。
范翕似恍然大悟,他一把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春水般的面容。他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顶着别人的脸亲你?没关系,我摘掉那张脸了……”
玉纤阿仍躲避:“郎君快走吧。我失忆了,我与你不熟,我不愿和你这样。”
实则她是怕范翕情不自禁,做的过了火……如今待在薄宁眼皮下,他们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玉纤阿低头想捂脸,她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和范翕总是在偷情……
在不同的地方偷情。
以不同的身份偷情。
跟魔障了似的。
范翕搂着她,将她压在墙上,黏黏腻腻地不愿走。他难说自己心中的恐慌,总觉得失去了她,总怕她活着是一场梦。他想碰她,可是她不肯。范翕又向来宠她不愿唐突她,他心中急切,却只能压着她在她耳边闷哼。
他声音低哑:“玉儿、玉儿……”
磨着她的耳。
噬着她的心。
玉纤阿双颊似火烧,耳下脸颊湿润,身子被他抱着,她已情如水涌,背脊出了一层黏黏的细汗。明月照窗,照在两人身前三寸。
玉纤阿抬手推范翕,范翕声音喑哑地握着她手,他似哭一般地喘着气:“我总以为你不在了,每天都怕这是一场梦,天亮了你便消失了。玉儿,你真的活着么?玉儿,我不能没有你。你亲亲我吧……”
玉纤阿被他轻吮耳珠,她仰着细长的颈,被他横抱起。她目中闪烁着水雾,埋在他怀里,茫茫然地想,分明当初还说过要分开,再不见面。
如今情形,两人又走回了原路……
总是情不自禁,总是情难自控。
范翕就是她的孽。
她好似走到哪里,都逃不开他这个冤孽……罢了、罢了……她伸张手臂搂他:“公子……”
范翕停顿一下,觉得不对劲。
自她失忆,她不会来喊他公子,因她当不知道他是公子。
范翕有心停下思量,但是怀里美人柔软似水,他好不容易近了她的身,男子始终为身体所困,头脑总在此时不清晰。是以他虽觉得不对,却不想去想,只迫不及待地抱着她与她亲昵。衣袂相勾,发丝缠绕。
门“笃笃笃”敲了三下。
薄宁声音温温在外:“玉女,可睡了?我送些荔枝给你。”
范翕咬牙切齿,脸顿时沉了下去。
——
摆脱掉范翕的纠缠,玉纤阿开了门。她眼尾微微泛红,唇脂也没了,淡红一点。但好在不明显,站在门口的薄宁低头看她一眼,只以为她要睡了,方才在屋中卸妆。
薄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他假扮玉纤阿的情郎,假扮得实在不称职,他连玉纤阿何时睡都不清楚。但没关系,他可以在其他方面补救。
薄宁让身后仆从将托盘中的荔枝端给玉纤阿,薄宁尽量以情郎身份温柔和她说:“岭南送来的荔枝,想着是个稀罕物,我便都送来给你了。”
玉纤阿眨眨眼。
想来薄宁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让她记住他的情意,等他将她送给了楚国大司马,她不要忘了同他暗通款曲,说服楚国出兵相助越国。
玉纤阿同情叹,想真是为难薄宁了。绕这么一大圈。
她便笑着接过了托盘,向薄宁致谢。薄宁沉吟着,却还不走。薄宁思量片刻,好似觉得自己和玉纤阿相处这般生疏,不像情人的模样。他努力想在将玉纤阿献走前培养点感情……于是薄宁唇角露出一丝笑,目光含情望玉纤阿。
他搂住玉纤阿的肩时,玉纤阿心中已生了警惕。
她看薄宁犹犹豫豫地低头,俯身想向她亲来……玉纤阿吓一跳,猛地侧过了脸,让郎君的那个吻落在了自己的腮畔上。
但当薄宁的唇挨上她的脸颊,玉纤阿就知道完了。
薄宁本想亲一下玉纤阿,柔情蜜意地与玉纤阿说两句情人间的话。薄宁没亲到她的唇,亲到了她脸颊上。薄宁怔了一下,却觉得无妨,他正再接再厉打算说几句话……玉纤阿关着的门砰地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男子沉着脸出来,一下子将玉纤阿拉到了自己身后。
范翕怒盯着薄宁,掌风凛冽向薄宁挥去。薄宁强自躲开,抬臂挡住那杀招。范翕的第二招再次到来,恶狠狠地阴声:“她是我的女人——”
薄宁与他打斗中,讶然:“公子翕?!你——”
他身后的卫士看到冒出一个人,当即出手,但成渝从后杀来,向他们制去。玉纤阿站在边上,知道一切都坏事了。什么计划,在范翕冒出来时都没了……她急得不行,怕这边打斗招来府上的卫士们,玉纤阿咬牙,在薄宁和范翕过招正好背对着她时,玉纤阿举起手中方才被送来的托盘,向薄宁后颈重重敲去。
薄宁身子僵住,回头不可置信:“你——”
“咚——”俊美的郎君心不甘情不愿地晕倒了在地上,同时,成渝也制住了那几个跟来的仆从,将人一径打晕。
玉纤阿看瞬间倒了一地人,着急无比:“这可怎么办……”
范翕一把握住她手腕,冷声:“你让薄宁亲你!”
玉纤阿:“我……”
范翕怒得眼睛都红了,周身气得颤抖,他紧盯着她的脸:“你爱上薄宁!他哪里比得上我?你还怕我杀了他,将他及时打晕。你以为你帮我我就看不出你是向着他的了?你果然和他情投意合,和我虚与委蛇。”
“你爱他!”
“玉纤阿,一月不见,你何时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玉儿:你才瞎了!
第67章 一更
成渝打晕了跟着薄宁来夜探玉纤阿的几个仆从; 玉纤阿手中的托盘打晕了薄宁。地上荔枝散了一地; 风声微微,只消这边动静一大; 引来府上卫士便糟糕了。因目前范翕还没来得及让更多的自己人替换了府上这些卫士,此时生事,不是好时机。由此成渝全身紧绷; 聆听着四方动静; 心里祈祷公子和玉女争吵的动静小一些; 不要引来人。
成渝心情格外复杂。公子翕为人素来温雅无匹; 在人前从不发怒。谁想到有朝一日,成渝几乎日日见到公子翕在发怒; 目标都是对着一个人。范翕将他平时不与外人道的所有脾气,发泄给了玉纤阿一人。
这些情绪,不只是范翕从不表现的爱欲,还包括他的阴晴不定。一般人要承受另一人不公开的所有情绪; 心性稍差些,便会随之一道崩溃; 引发无数悲剧。
但显然玉纤阿不是一般人。她是成渝这么多年见到的唯一在公子发怒时一脸平静的女郎。
眼下范翕握着玉纤阿的手发怒,质疑玉纤阿深爱薄宁。玉纤阿只是蹙了下眉; 为他捉痛她的手腕。玉纤阿望着范翕暴怒之下略微狰狞扭曲的俊容,她道:“我现下当真觉得我眼瞎了。我以前怎会喜欢你?你莫不是在诳我?”
范翕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玉纤阿声音轻轻柔柔的:“你这般阴晴不定; 动不动便质疑我。以往我喜欢你时,莫非是被你强迫的?不然我怎会喜欢你?薄郎尚送我荔枝,你除了索取; 又送过我什么?薄郎只是亲了我一下,你便作出要杀我全家的样子来。我现在怀疑,我恐从没喜欢过你。你一直在强迫我。”
范翕:“我……我强迫你?”
他被她说得气得胸闷,一时间竟真的产生迷惑,想难道以前玉纤阿是做戏,她真的从来没喜欢过他么?不然她为什么在最后一面时要和他分开?他知道她最开始是做戏,可他不知道她后来是不是还在做戏……
他确实是一直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可她,她也没有拒绝啊。
范翕怔然,心中一阵阵的委屈,他握玉纤阿的手不由松开。
范翕目中沉下,却阴鸷道:“不,你是喜欢我的。你只是忘了而已。”
玉纤阿:“以前我不知道,现在你的模样,倒真让我喜欢不起来。”
玉纤阿心知范翕身体不好,她也不敢说得太过分,将他气病了。由是看他松开了她的手,郎君脸色铁青目有哀色,但好在他没有吐血的征兆,玉纤阿便见好就收。她目光轻轻扫了一下倒了一地的人,略犹豫一下,便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再关心薄宁,在这时刺激范翕。
玉纤阿转身走向自己的屋门,进去后要关门。
范翕扶住门柄不让她关门,他软下语气,给她一个台阶:“玉纤阿,你向我道歉,我便原谅你今晚的作为。”
玉纤阿面容掩在门内黑暗角落里,她似在笑:“被亲不是我的错,你将火发在我身上才是你的错。你向我道歉,我再考虑原谅不原谅你吧。”
她又要关门。
范翕急道:“你不管你的……薄郎了?你不怕我杀了他?”
他提起“薄郎”时那个扭曲的语气,惹得玉纤阿在门内发笑。
玉纤阿轻飘飘道:“你爱杀不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睡了,请便。”
“砰。”门被从内闩上。
范翕不甘心地又敲了敲门,屋内却没人再应了。
成渝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知道公子被人吃了闭门羹。
范翕心里又气又苦,因他实在拿捏不住玉纤阿。想他自幼也是养尊处优,向来是女子讨好他,哪里轮的上他讨好女子。就是他的未婚妻,也是那女郎追着他不放。因皮相好的缘故,范翕始终为女郎们所追逐。情爱来得太容易,他便不珍惜,不曾将这种事当做一回事。
可他现在频频于此受挫。
范翕落落寡欢,站在玉纤阿门口出神。他蹙着眉,目中愁绪织成一片烟雨。青衫宽袍,发带凌飞,他站在一门之外,又是敲了敲门。门内无人回应,范翕冷笑一声,吩咐成渝:“把人带走,我们走。”
成渝看一眼公子清隽面容,提醒道:“公子,您现在用的是您的本来面容。面具恐落在了玉女的屋中,不让她送出么?”
范翕甩袖厌道:“她爱送不送。我岂会惯她?”
成渝没有太好的口才,便闭嘴不劝了。而他不劝,范翕的脸色便更难看,盯着他几刻,成渝迷茫望来,也不懂范翕的意思。范翕深恨成渝没有泉安那样察言观色的本事,仆从不劝,他也只能一拂袖,这般盛怒而走。
——
范翕在玉纤阿面前失控,但在其他时候他还是理智的。范翕暂时不打算杀薄宁,而是给薄宁喂了药,和成渝一道将薄宁关在了这处宅院中荒废的后院一间小屋中。范翕又连夜联系了府外的泉安,说要一个新身份。
泉安曾经给的那张某个卫士的人皮面具,这个卫士的身份,范翕打算舍弃了。府上的卫士悄无声息地换了好几人,失踪了好几人,范翕知道迟早被察觉。于是,他干脆打算用上薄宁的身份,一方面弄清楚薄宁身在此间的秘密,另一方面,府上卫士不断地被范翕自己的人换了,范翕可以借用主君的身份按下这事。
可怜泉安从未见过薄宁的真面目,还熬了一宿,被公子带入府中观察薄宁的面容,连夜赶制了一张新的面具出来。
次日开始,真正的薄宁被关押,出现在诸人面前的越国大司徒,便是范翕假扮的薄宁了。
相貌可伪,身形可伪,只声音不好伪。而范翕也是心狠,为此特意泡在冰水中整整一宿。他体质本就差,这般一来,第二日自然风寒来得汹汹,声音发哑几乎开不了口说话。仆从们来服侍薄宁时,听郎君声音嘶哑成这样,也只当是郎君病了,不曾多想。
玉纤阿自然也听说薄宁病了,她以为是范翕做了什么手脚。她现今不想搭理范翕,不想搅和范翕的事,便也只是让仆从代自己给薄宁送了一碗药,表明一下自己的关心,人却不过去。
玉纤阿本忐忑薄宁会追问那晚公子翕的事,但是等了两日毫无动静,想来当是范翕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玉纤阿便安心地继续窝在自己屋舍中不出门了。
只到了第三日,夜里楚国大司马会来参加筵席,玉纤阿心中寻思薄宁当日定会寻她。或是刺探她,或是除掉她,或是他被动了什么手脚忘了那夜的事仍来对她柔情蜜意。果然,玉纤阿傍晚梳妆时,便得仆从传话,让她如往日一般服侍薄郎用晚膳。
玉纤阿温柔应了,人却不安。
她等了许久没等到范翕的只言片语,心中便也是生气,气他惹了祸却将她撇下,自己独自逍遥。如今,玉纤阿就要去见薄宁了,她要如何瞒过薄宁那夜出现在她那里的公子翕一事?
玉纤阿被带到了膳堂前,仆从嘱咐了她一句郎君得了风寒、让她小心侍候,便下去了。玉纤阿怀着忐忑的心入舍,见“薄宁”如往日般端坐食案前,他抬目向她望来,目光清正十分。
玉纤阿低着头,不敢多看。她跪于他旁边,拿起箸子为他布菜。
听他忽然开口,声音喑哑十分:“你以前也对我这样好过。”
玉纤阿拿着箸子的手指轻轻一抖。
这哑得过分的声音……她忽地抬头,脱口而出:“范翕?!”
“薄宁”俯视她,当她诧异抬头时,他冷笑:“你指的可是公子翕?那夜你与他私会我尚且不计较,你今日还不够冷静下来?”
玉纤阿怔怔看着他,一时间,她有几分迷惑。她目光仰望他的脸,确实是薄宁的脸。但是、但是……玉纤阿目光落到他喉结上,再顺着喉结向下……“薄宁”似笑非笑:“怎么,你在看什么?这般喜欢我?”
玉纤阿从他调戏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怒气。
玉纤阿慢慢扭头,越发觉得不对劲,她便不理会他的问题。她仍想试一试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范翕。她低头为他布菜时,故意将一杯酒樽倒满了酒递给他。范翕眼睫轻颤,看向她。玉纤阿疑惑地望去。范翕说:“我病了,你让我喝酒?”
玉纤阿柔声:“只是清酒而已,医工说适当喝两杯对病也是好的。薄郎不必担心。”
她娇滴滴地叫一声“薄郎”,隐隐看到范翕掩在面具下的眼神冷一分。
玉纤阿心里更加怀疑,她笑眯眯地抬起酒樽向他相让。而范翕看她让酒,心里也怀疑她猜出自己是谁,且她并未失忆……不然她为何要他喝酒?
二人做戏,一杯酒互相谦让了半天。
范翕心想试探她,同时也要看看她和薄宁进行到哪一步了。看玉纤阿执意要他喝酒,他说:“你替我喝吧。”
玉纤阿疑惑:“我如何替薄郎?”
范翕瞥目望她美丽面容半天,他声音里忽然带了一分兴致勃勃的笑意:“这样替。”
刺啦一声,他忽地撕开了衣袖处的一片白布。他拿着绸布,不容反抗地罩住了玉纤阿的眼睛。而范翕低头将酒樽中的酒喝下,搂住她的腰,低头将酒哺给她。
拿布罩眼,以唇贴唇。
他冷笑着,声音低哑:“我看你是认不清我是谁。”
玉纤阿:……我看你是又在犯病。
第68章 二更
眼前蒙上一层布; 唇贴着唇; 柔软又清凉。
呼吸一点点交错,就与宿命一点点交叠是一样的感觉。当四唇相挨的刹那; 睫毛刷覆,范翕和玉纤阿都轻微的,颤了一下; 有些恍惚感。
无可避免地想到了他们以前亲吻时的感觉……而他们已经分离了一个多月。
他以为她死了;
她以为她落入薄宁手中; 日后再不会见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子翕了。
一时间; 唇挨着唇; 命运的重叠让人心中一片寂静,并生眷恋与珍惜不舍之情。哪里还想管其他的事情?只想如先前那般; 与她在桃花树间亲吻,与他在漫天烟火下亲吻,与她在红帐纱帘中亲吻,被他压在假山石壁上亲吻……
身子轻轻颤抖。
范翕放置在食案缘处的手指动了下。
玉纤阿眼上被他蒙着白布; 她看不到他,他俯着眼; 与她鼻梁相蹭,却将她的面容望得一清二楚。女郎本就是雪玉一样的面容; 云鬓花颜,眉目清婉; 她的眼睛被一层绢布蒙上,脸上的其他部位的美便被放大。
吹弹可破、毫无瑕疵的肌肤;
红艳水润、恬静紧闭的唇瓣;
桃花雪梨一样的腮畔,贴着腮的几绺发丝被他的呼吸吹得飞起; 如燕歇清池……
他手不自觉地托起她面容,让她脸轻轻上仰贴紧自己。当他的手托着她的脸时,他觉得眼上蒙布的玉纤阿,是这样圣洁纯真。她便是那天上月,月儿濛濛照人间,她只可远观,不可亵渎。而这轮月,如今在他怀中!
在他怀中!
他的玉儿活着!
玉纤阿的感觉,与范翕相差不大。她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清,然一片模糊中,她蓦地想起了那日范翕假扮奚礼,便是这样蒙着她的眼……他与她亲昵时,其实他也不愿她看的是别人的脸。
玉纤阿心口跳得剧烈。
二人竟这般厮磨许久,气息缠绵潺潺若流,酒液在暖流间相渡。范翕一口没咽,只将所有的酒渡给她喝。玉纤阿很快腮上染红,她摇头不想再喝,范翕却心跳狂烈,他眷恋这样与她亲昵的距离。他手掐着她下巴,不肯放她走。
范翕哑声:“再来。”
半晌,他喘着气:“再来。”
看她白布蒙眼,面染桃晕,唇上嫣红,张着口喘息的样子,像是鱼儿冒出水面换气一般。
许久许久,范翕勉强让自己不要沉浸于她的美貌中,他唇贴着她,与她试探着轻语:“你可曾记得,你做我家侍女时,常与我红袖添香。我那时觉得你娇俏可爱,孰料世事难料,你我如今是这样光景。”
玉纤阿虽然没有说,但是从她要烧那奴隶契约书,范翕其实就将玉纤阿的过去猜得差不多了。他猜得差不多了,他想“失忆”了的玉纤阿必然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玉纤阿喃声:“薄郎,我不识字,我从不曾与你红袖添香。”
范翕面具下的脸剧烈一变,她能清楚记得她和薄宁的事……他意识到她也许并没有失忆,便冷笑一声,想抽身而走。但是他身子向后一退,玉纤阿感觉不到他,她迷糊地伸手向前探,她略微慌:“郎君?”
范翕怔然,看她恐慌抬身的模样:她眼睛被蒙着布,她看不见前方,他如果放开了她,她会害怕。
范翕便是这样心一软,伸手扶住了她试探伸来的手。玉纤阿握上他的手,才松了口气。在范翕怔愣的时候,她搂住他的脖颈,红唇重新摸索着亲上他。范翕皱眉,疑心她将自己当做薄宁,他偏头不肯被她亲。
但玉纤阿的唇只是擦过他的唇,玉纤阿心中便定下。
知道这个人是范翕。
不会错的。
她依偎着范翕,范翕浑身僵硬,似对她极为抗拒与不满。玉纤阿不知他又在生什么气,她却轻轻一叹,想她许久没离他这么近了。当日与他分开,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这样靠近他了……心中酸楚,玉纤阿脸贴着他脖颈,轻声:“真好。”
范翕却无情十分,他推她肩,不许她靠着自己:“起来!别挨我肩!”
玉纤阿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火,但是他这几日一直在生气,她不想和他吵那些了。玉纤阿便不搭理他的话,只楚楚可怜、温温柔柔道:“郎君,你我约定一事吧。你下次再蒙着我的眼时,不要推开我。我看不见,你若是离开了,我会很害怕。我怕靠着我的人不是你,怕亲我的人不是你……你要让我知道是你啊。”
范翕沉默。
她此话一出,他心一跳之时,顿时明白她知道他不是薄宁,而是范翕了。
范翕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而是讽刺一般地道:“你不是已经失忆了,不认得我了么?”
玉纤阿微微笑:“也许失忆了,但是郎君与我亲昵时的感觉还在啊。郎君亲我时,我便知道你是谁了。”
范翕阴阳怪气地说:“我是你的薄郎嘛。”
玉纤阿一愣,然后噗嗤笑出声。她被他逗得埋于他颈间一直笑,她越笑范翕脸色越难看,他不懂他有何可笑的,如此让她笑不停。范翕怒不止,低头看她贴着他脖颈,白布掠过耳,她唇角含着笑,呼吸离他颈间喉结处,一时远,一时近。
郎君喉结忍不住地滚动,他颈间大动脉跳得厉害,脸也热了起来。
可范翕心中恼玉纤阿对自己的欺骗,就是此时,她都不承认她没有失忆!
范翕仍试图推她起来,让她不要靠着自己。玉纤阿不肯,她这些日子被薄宁挟持,过得战战兢兢,每天十二万分小心。好不容易范翕来了,她心里知道范翕是和薄宁不一样的。范翕如今推她起来,一副要和她大吵的样子,玉纤阿却不愿意破坏这个好气氛,她搂住他的脖颈,就是不肯被他推开。
范翕怒:“起来!”
他面具下的脸红红白白,又是被她撩的,又是被她气的。他瞪眼,因他从未见过玉纤阿这般耍赖不肯离开他的样子。换平时他几多惊喜,现在他就有几多生气。他试探出她没有失忆,她又在骗自己!她现在还想使美人计!
她把他当玩物么!
范翕推不开她,他干脆自己起身要丢下她,玉纤阿微慌,被他起身的动作撞得上身后仰。她“啊”了一声,范翕腰间的玉佩琛璃擦过她的脸,撞得人脸疼十分。玉纤阿捂着自己被他玉佩打到的脸惨叫一声,范翕背脊一僵,重新跪下将她抱入怀中。
他手贴着她捂住她脸颊的手,她手捂着腮不肯让他看,范翕焦急无比:“怎么了?打得痛不痛?你放手让我看看,看有没有打伤……”
玉纤阿侧耳,判断他声音来源。范翕头越来越低,脸几乎贴上她捂着脸颊的手,玉纤阿的手忽然放下,脖颈上仰,唇重新贴上了他的唇。范翕大气,要将她推离甩开:“你这个……唔!”
他张口欲骂之时,她的舌点了下。
轻轻一勾,如鱼儿戏水,蜻蜓点水。
范翕:“……!”
他眼底阒黑,静静凝视她。他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他扣住她的肩,一下子将她抱入了怀中,捧住她的脸。他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自己膝上,脑中弦断裂,一根根断裂……
什么欺骗,什么失忆,在这刹那,都离他们远去。
只有呼吸,只有心跳,只有爱和欲,是属于他们的。
——
缠绵悱恻。
心跳如雷震。
玉纤阿眼前的白布上,模模糊糊的,映出许多灯烛火光。她想是夜深了,屋舍中的灯烛光终于能看到了。她张着口喘气,浑身湿漉漉间,长发凌乱地贴着面,那灯火照在白布上的光影,便也在幽幽然摇曳。
范翕鼻梁挨着她。
他从后搂着她,她侧过颈,耳珠被他贴着。范翕的气息缠绕她,他假扮薄宁,身上换上了薄宁常用的香气。当他的气息如海一般席卷她时,玉纤阿便如溺水一般觉得恐慌。她努力地瞪大眼,也只能看到白布上映照的重重灯火影子。
她抬手想撕掉自己眼睛上的布。
范翕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她。
玉纤阿声音微弱的:“郎君……”
他唇抵着她的耳,呼吸分分寸寸间烫起,并没有应她。他近一分,她退一分。她退一步,他迫一步。步步紧追,却又若远若近。
玉纤阿声音里便带着一份哽咽:“郎君……”
范翕轻声答:“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玉纤阿才松口气。而范翕抵上她的颈,玉白的光在她颈间流动。他目色幽暗,低声:“玉儿,自然是我。我怎会让旁的男人碰你?这没什么可怀疑的。”
玉纤阿手因为紧张,勾住他腰间绅带不放。她委屈喃声:“可我看不见。”
范翕便笑,他因生病而声音沙哑,因欲而声音更哑。他低低地笑,胸腔便闷闷地震。玉纤阿从未听过他这样的笑声,似愉悦,似被她取悦。他汗湿的手握住她的纤纤十指,他脸从后挨着她,玉色面容轻贴上她耳边垂下的用来蒙眼的雪白丝带。
范翕柔声:“你看不见光么?看不见很多很多光么?”
他指引着她看:“你前面全是灯烛啊,玉儿。你左边一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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